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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钜子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暗夜拾荒

    “家业丁区区身家,能有甚家业”

    李恪好险没被老头的大气闪了腰。吕丁鼎盛时少说十万金的家产,而且大部分都是现金,这么座金山似的资产在吕公眼里,居然是有甚家业如此说来,雉儿是妥妥的豪二代啊

    他强忍着问老头家产的冲动,平复呼吸,扯回话题“丈人为奔多有安排,这一年多来,他日日读书,时时悟道,如今只欠闻见世事。我之意,奔经商不为营生,只为经历,所贾之物也不该是名满天下的吕氏酒液,他应当从操就业,经营家什。”

    “这等粗笨之物”吕公的眉头越皱越紧,“你还是欲要他往北”

    “以苦酒为基,远赴塞外,饱历寒苦。”李恪轻声念诵,“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若身死途中如何”

    “丁兄多灾,养其坚韧。北地风貌杀不死人,奔的条件又好过其翁远甚,若还是死在道上,想来丁兄也不会怪我。”

    吕公眼中闪过一丝欣赏,看着吕奔,正色问道“奔,你欲如何”

    “翁走过的路,奔皆想走一遭”吕奔年轻的脸上满是坚毅,“翁十三游商,我现年十四。翁举家百金,我库中镒盈。正如叔父所说,若是如此我还要死在道上,死而无怨”

    “好好好看来我是看错你了,哪是我二子不如你,便是雉儿,亦不如你”

    吕奔的前路就这么定了。

    李恪把吕羌唤进来,跟他说了之后的安排。他是护持吕奔行商的关键保障,李恪要吕奔去履世,又不是要吕丁唯一的儿子真的埋骨草原

    三言两语之间,正事就此安排妥当,吕公叫下人从库房中车出一车车的美酒,守了一天,沧海终于满足了心愿,真的泡在酒缸里饮起了蒸馏的白酒。

    那场面

    李恪和吕公并作在三楼,碰一下盏,饮尽了盏中传统工艺酿造的寡淡清酒。

    “恪,早先所言之事,皆我肺腑之言。”

    李恪不由微皱起眉头“丈人,我并非好色之徒,便是官声名望,我也不需哪家贵戚为我彰持,此事您多虑了。”

    “雉儿我一手所养,行事尽承我衣钵。我之所思,便是她之所思。”

    “丈人”

    吕公遗憾地叹了口气“我何尝不希望你夫妻琴瑟和鸣,奈何世事并非尽如人意。若是往后真有抉择之时,你只需记得,偏妻,下妻,我吕家只要一个名分。”

    李恪被他话中的萧瑟搅得心烦意乱,一掷盏,起身行礼,扬长而去。

    露台上只剩下吕公孤老的身影。

    “叔父若不是你一生行事让始皇帝恨极,我吕氏一门何必要如此作践自己无妄,无妄啊”




第三九八章 仙境?还是蒸朋?
    “霸下霸下回来了霸下回来了”

    一声大喊,把李恪从半梦半醒中惊醒,又从房内惊到房外。他揉着太阳穴嘟囔着走到露台,发现整个霸下,只要是可以离岗的人都已经离了岗,碑楼的露台上站满了人,一个个都翘着脑袋眺望屏峰。

    屏峰之上,有几道墨褐草履的身影正在脊线上飞奔,一边跑,一边叫,跑着跑着纵身一跃,就此没了声响和踪影。

    李恪的眼珠子险些瞪了出来。

    苍居的屏峰天然生成,厚约十余丈,高六七十丈,双翼展开,如双臂环抱,将整座苍居牢牢地藏进谷地当中,只留下一个不算宽敞的谷口。外人行过,除非是机缘巧合,否则决然看不出谷内半点踪迹。

    这样的一片山石,放在恒山起伏的峻岭当中自然不起眼,但它毕竟有七十丈,人跳下去,这是不想活了么

    不过是看见霸下而已,何至于连命都不要了

    李恪急坏了,急吼吼命令所有人等回到岗位,霸下加速,哪怕明知道救不活了,他也要尽一尽职责。

    然而拐过屏峰,霸下摆正,呈现在众人面前的却是一片平直的,鱼鳞状的陡崖。

    苍居的谷口不见了。

    李恪终于冷静下来。

    跳崖的墨者,消失的谷口,这次离开苍居几乎一年,很显然,苍居里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他让霸下安静下来,静静等着。

    果然等不多时,由下,至上,鱼鳞状的陡崖一截一截升起,一直升到二十余丈,在众人面前,显露出与这世界截然不同的新苍居。

    谷口正面是一条宽阔、笔直而深邃的主渠道,每隔数十丈设一座木桥,木桥两侧有各式各样的水力机坊。

    水磨、水脱、水舂、水纺整齐划一,鳞次交替。

    再两侧,是成片成片绿油油的田地,一垄垄齐齐整整,单亩的宽度比秦亩大许多,又比后世的亩小了一些。

    田地的布设以最大的限度节约空间,阡陌合一,不见封埒,每条混凝土浇筑的田间小路都是一通到底,又在一头划出大大的转弯弧。

    这显然是专用的机耕路面。

    说起混凝土,李恪这才发现碧波荡漾的渠和远处靠山的蓄水坝也是水泥筑的,四四方方,有棱有角。

    水坝的下头是聚居之处,左侧墨居,右侧民房,孩童嬉闹,人声鼎沸。

    李恪赶忙回头看进来的地方。

    谷口之地,庞大的龙门吊耸于天,正面的峭壁在背面却是木栏,二十丈往上固定,二十丈往下活动,一根根铁索斜拉索似连接着山崖两侧的平台,平台上是一间间锅炉室,虽见不到其中室中景象,李恪却能想象出那些井然有序的阴阳炉带动绞盘拉紧的风华。

    还有方才墨者跳崖的地方

    李恪也看到拉索,拉索环状,连接地面的阴阳炉,上面吊着竹编的兜子,一看就是专用于望哨的索道天梯。

    远方忽来几个农人灌地。

    他们的手上没有瓢,没有桶,只用肩膀扛了一根竹竿,踩着田垄到某处站定,再把竹竿卸下,将一头锁在某个突起的机关上。

    泊泊的流水顺着早先凿好的孔洞留了出来,农人只用一根草神挂住竿,慢悠悠转上一圈,大片的田亩便浇灌完成,决然没有半分遗漏。

    又有农人来脱粟、舂米、磨面

    又有农人扛着整篓整篓的细麻纤维去水纺纺线

    李恪知道,这是谷中居民在为霸下展示他们如今的生活状态。

    一旁的何玦早已经呆了。

    他曾经以为,霸缰堰是将机关之力用到极致的造物,这世上不可能再有第二处。

    遇到李恪后,他又觉得,当李恪成为钜子,这世上早晚会有比霸缰堰更雄伟的造物出现。

    可是李恪还没当上钜子呢

    他加入墨家不过两年,其中还有一年余不住在苍居当中

    这苍居眼前这个与世间完全不同的苍居真的是人间所在

    这里真的是人间所在

    何玦终于失态了,他猛地拽住李恪的衣衽,失魂落魄发问“先生,这里这里是苍居”

    李恪也有点发愣“虽说这些玩意细看都不出奇,可是那些家伙也实在太闲了点吧”

    霸下终于行至人群。

    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响彻起来,伴随着霸下趴伏,一浪又一浪,迎接出霸下的每一个人。

    李恪看到憨夫领着众墨走了过来,齐声高唱“苍居众墨,拜见钜子,拜见假钜”

    慎行浅笑着,一脸欣慰,李恪臭着脸,走过去从人群中一把提溜出由养。

    “叫你回来弄饕餮,饕餮呢”

    “尚不到秋收,饕餮正拆作模块,收在内谷保养。”

    “因为我清减了人力,你们就整出这些玩意儿”

    由养一脸傲然“先生,人间仙境,不过如此”

    “这也叫仙境”李恪抬脚就踹在由养小腿肚上,“难得的一些意境都被你们折腾没了这里除了规矩还是规矩,你倒是说说,哪家的仙境能落魄成这副样子”

    众人傻眼了

    一年时间,举世之作,就这,还不能叫假钜子满意么

    远行而归,依照传统众人皆可休整一日,然而李恪却不行。

    现在慎行已经基本不管俗事了,李恪虽然管得也不多,但东道迎客,他至少要先把徐非臣送去神仙谷,再把虞子期送去名剑谷。

    两谷各在东西,并不顺路,所以李恪和吕雉简单叙了叙离愁,就叫虞子期兄妹先随他们去家里稍待,自己领着徐非臣先去神仙谷。

    这一路,徐非臣惊得也不轻。

    虽说早知苍居是墨家老巢,但是墨家毕竟衰败了这么多年,居然还有个比蓬莱还方丈的瀛洲,听起来,还是这两年新建起来的,这让忽悠了各路王侯不知多少年,连自己的名声都败坏了的仙家情何以堪。

    他心里暗衬,贞宝师叔说得果然不错,若要将仙家发扬光大,仅凭卢举他们游说蒙骗是不行的。仙家还是要如墨家般立足自身,钻研仙法,如此才能有大的发展,盼来厚积薄发,得道成仙的那一天

    他在心里打定了主意,往后一定要少言多行,要依仗墨家,问道求仙

    李恪不知道外表冷漠,少言寡语的徐非臣心里有这么骚包,兜兜转转把他送进神仙谷,交给一群穿着长袍,身上烟熏火燎的求仙人,看着他在一个道观不似道观,茅庐不似茅庐的屋子里住下,又交代了一下吃穿用度,就回到家里,准备把虞子期兄妹再送去钢铁厂。

    可是

    “什么虞姬住在我们家”



第三九九章 公子要我暖床么
    虞姬搁家住。

    这是家里的当家,吕雉吕娥姁见到李恪以后的第一句话。

    李恪一时真有些不知该如何反应,只是发挥复读机的本能,把吕雉的话换个语气重复了一遍。

    “什么虞姬住在我们家”

    吕雉捂着嘴咯咯直笑“郎君,因为你许欧冶家在少年营中挑选学徒,我也带着孩子们去了几次名剑谷。那谷中喧哗嘈杂,又多是些言语粗野,光着膀子的汉子,妙戈妹妹哪能住得下去”

    “可是可是家里都是些大男人,虞姬住在家里也不合适啊”

    “家中能有多少男子啊”吕雉嗔怪地白了李恪一眼。

    李恪一想,家里有他,有吕雉,有新搬来的沧海婆姨和沧海,还有尚没有搬出苍居的蛤蜊老婆和不成年的儿子。男人虽说不少,也确实称不上多

    毕竟这宅子是新造的,假钜子的标准和钜子一模一样,不算主楼,光独门独院的厢房就有四座,除了顶上是统一的茅草,其余完全按照李恪在苦酒时的设计建造。

    李恪不由挠了挠头“他们兄妹相依为命,分开不好吧”

    “这有甚妾都问了,虞兄求道时从来都是不管不顾,十天半月也难得与妙戈妹妹说句话,妙戈妹妹一个人寂寞得很,正好妾也寂寞得很”

    吕雉摆出副含泫欲泣的样子,李恪觉得自己的骨头都酥了半边。

    可他还是强自忍住“不对再是如何,你至少可以在墨居中寻一处让虞姬住下,完全没有必要留在家里不要撒娇你心里到底有什么打算”

    “什么打算”吕雉的脸说变就变,一下子又化身成最初那个说一不二的管家婆模样,“君郎走时答应妾自寻个侍女回来。结果出去近年,回来时不仅未见侍女,连蛤蜊都弄丢了依妾的意思,既然妙戈妹妹是君郎捡来,便如此吧。”

    “什么就便如此,人家愿意做侍女么”

    “此事自有妾去分说,君郎只需翘首以盼便是。”淡淡抛下这句话,吕雉转身进屋,继续待客。

    李恪一个人傻愣愣站在屋外,喃喃不解“怎么说着说着,反倒成了我翘首以盼”

    静夜,朗星,西厢有琴音,其声玲珑,剔透人心。

    李恪静静听着,是不是拿起书简,就着月光诵读尸子。

    尸子讲述宇宙之妙,开阔空灵,和虞姬的琴音相得益彰。

    吕雉轻轻推门进来。

    “君郎,妾说好了。”

    李恪无奈一笑“我知你说好了,西厢都已经弹上琴了。真是的,人家大好的女子,你却非要她做甚侍女。”

    吕雉乖巧地靠过来,依偎着李恪“君郎负世间极智,妾实不敢有瞒君郎。我与妙戈妹妹说的,可不仅是侍女而已。”

    “哈”书简落地,李恪大惊失色。

    “君郎去沛县见过翁了吧”吕雉莞尔一笑,清清淡淡,“翁的心思与妾相似,却又有些不同。妾有私心的,私心里,妾不愿做下妻,所以便早早将下妻定了,如此一来,妾也能安稳些。”

    李恪皱着眉头扶起吕雉“雉儿,这些乌七八糟是谁说给你听的”

    “妾自小学得便是这些乌七八糟,人心走斗,何须他人说与我听。”

    “我与他们不同”

    “人生在世,君郎可不能与他们太过不同。”吕雉温柔地帮李恪理着鬓发,“君郎,妾年岁较你虚长,又不擅迎奉,若成下妻,便离君郎太远了。待你寻到了情投意合的偏妻,不消几年,你就该将我忘了。”

    她期期艾艾地说话,说的内容又全是斩钉截铁的悲观,一时间李恪根本不知该回什么好,因为无论说什么,此情此景都像狡辩,根本起不到安慰人心的作用。

    可也正是这样的李恪让吕雉倾心。

    她把李恪的鬓发理顺,又为他整理发髻,一缕一缕,一丝不苟“君郎且安心,妾虽有私,却也不曾枉顾了君郎。妙戈妹妹人才无双,体貌端秀,能操琴,擅起舞,家世清白,却又不见显贵。有她为下妻,便是君郎以后再喜欢她,也不会惹嫡堂不快。”

    “更重要的是,虞家一门皆毙,无亲无故,兄妹相依。其兄有感于君郎助其拜入名师,也愿一力成此好事,此事乃上天所眷,妾天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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