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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我为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千苒君笑
就连宫宴上对那些一直以来憧憬向往着他的新臣们,苏折也甚是怠慢,毫无情面可讲。
渐渐新臣们都站到了女君这一边,上递的折子也对丞相有诸多不满。
苏羡从太学院回来,看见沈娴坐在案前,手里拿着奏折,一直眉头紧锁。
苏羡安安静静地坐在沈娴身边,半晌才道:“娘,是不是有很多人骂爹?”
沈娴道:“他走的这条路,万事挡在娘前面,必然有很多人骂的。”
可是她却不能把一切都当做没事发生一样,如今朝臣对苏折的弹劾,早就不是独擅专权那么简单了。
弹劾的奏折照例堆在桌案一角。趁沈娴不注意的时候,苏羡拿了几本翻开来看。
简单的字他识得,奏折上都在骂他爹,残害忠良、独揽朝政、居心叵测,乃一朝奸相,不可坐视不理。
朝臣们皆以为,一个人有多大的能耐,便会有多大的野心。以前苏相深藏不露,如今大权在握,总算露出了他的真面目。
可是在朝政的实施上,有苏相坐镇,未曾有过纰漏,他手里的新政已经可见效益。朝野上下虽一片风声鹤唳,但民间百姓却渐渐有安乐之谐。
白日里沈娴往丞相官署走了一趟。
梅上积雪,迟迟不化。
官署里的人将路前的雪清扫干净,沈娴沿着湿润的石板路一直走下去,通往苏折办公的地方。
台阶前的房门开敞着,冷风凄凄而入。沈娴抬眼便看见他坐在屋内的书桌1;148471591054062前,案上堆着不少的册子宗卷。
苏折正一样一样拿过来过目,神色清冷,指上依稀夹杂着墨香,下笔果伐。
沈娴在门外站了一阵。
想来苏折是发现她了,只是专注地将手里基本册子都看完以后,方才抬起头,朝她看来。
他起身往前,行君臣之礼,揖道:“臣参见皇上。”
沈娴走进屋中去,发现里面和外面一样冷。她道:“寒冬腊月,苏相为何不碳炉取暖?”
苏折道:“臣犹不觉寒。”
沈娴让旁人都退下。她在苏折的桌案旁落座,宫人送了一个碳炉进来,她和苏折对坐着,一同烤火。
苏折把双手伸到炉火上方,她低眉看着炉子里红艳的火光将他的手指镀得分外好看。
沈娴轻声道:“不是说不冷吗?”嘴上虽这么说着,心里却是满满的心疼。
苏折道:“陪皇上坐会儿。皇上怎么到这儿来了。”
她碰到他的指尖,触手温温的。
沈娴道:“我过来看看。”顿了顿又道,“一朝丞相,做到你这个份儿上,果然很忙。想当初贺老在位时,有好一段日子,贺老都是闲赋在家,不管不问的。”
苏折笑了一下,“今时总不比往日。不知我做的可还让皇上满意。”
沈娴觉得他一口一声“皇上”,让自己心里闷得慌。她道:“叫我阿娴。”
苏折唇边的笑意淡了淡。
沈娴看着他,又道:“我想听你叫我阿娴。”
苏折无奈道:“这里是公署。”
沈娴一下便握住了苏折的手。她手指缠着他的,十指紧扣,道:“你为什么不能适当地松闲下来,你是工作狂吗?你把一切都替我做了,我做什么呢?”
苏折道:“我只是替皇上分担了一部分,皇上每日不还是有许多朝事要理。等明年,大抵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了。”
沈娴沉默,后道:“确实,每日光看奏折,就够我头疼一阵子。”
苏折上挑着眉梢,道:“很多弹劾我的折子?不是说不看么,都烧了。”
沈娴不是没察觉到他的变化,她道:“不听听他们说你什么?”
“说我什么。”苏折淡然无事道。
“说你是奸佞之臣,野心勃勃,试图架空皇权。”
苏折轻浅笑道:“那还真是不幸,早前那帮老臣所日夜担心的事,总算是发生了。”
沈娴道:“我知道不是他们说的那样。我一个字都不会信。”
苏折抬了抬尾音儿:“你就那么相信我?万一他们说的是真的呢。”
沈娴一笑置之,道:“那我就撤了你的相位,让你做一个清闲之人,反倒如了我的意。”
苏折道:“可能不行,我一旦失了权位,不知多少人想要弄死我呢。”
最终沈娴脸上勉强的笑意,也消失了。
他走到今天这一步,回不去了。
“为什么?”沈娴问。
“皇上所问为何。”
“为什么要把自己置于如斯境地。”她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你原本大可不用这样做的不是吗,你大可像最开始那般,赢得百官称赞崇拜,你为什么要这样?”





千秋我为凰 第613章 变得贪恋权势,变得邪佞猖狂
苏折想了想,回答她:“大概权势很容易让人迷失的吧。”
沈娴道:“权势若能让你迷失,你早就是大楚的皇帝了,而不是我。当初那皇位于你来说唾手可得的时候,你怎的不跟我说你容易迷失?”
沈娴靠近苏折,眼里有些伤痛,细细又道:“你是不是想把你得来的那些人心都还给我,不惜毁了自己的声名,而把朝臣都推到我这一边?苏折,我知道的,你向来如此。”
苏折眼神平淡,嘴上笑着说:“这次可能不是那样了。”
“那这次究竟是怎样,你告诉我。”
“人心莫测,不用事事说得很明白。”
苏折是变了,但沈娴不知道他究竟为什么变了。在往后的日子里,她只知他变得贪恋权势,变得邪佞猖狂。
不管多少朝臣弹劾他,上面都有沈娴替他兜着,所以他无所顾忌。
他一直在挑战沈娴最后终于兜不住的那一天。
沈娴从丞相官署离开以后,苏折便让人把房间里的暖炉撤了。房内的空气寸寸凉透,像裹着雪碴子似的冰冷。
苏折独自坐了许久,手上亦冷如冰霜。
沈娴不在的时候,他一直不烤火取暖,是因为他知道,火灭的时候,才是最冷的时候啊。
他怕冷,更怕温暖过后的奇冷。
可方才暖炉一送上来时,苏折还是第一时间伸手去烤火。因为他担心沈娴会握住他的手,发现他的手是冰凉的。
好在他的担心没有出错。等沈娴碰到他的手时,他手里已经笼上了一层外在的模模糊糊的温度。
苏折从官署回到家中,抖落了衣上的落雪,进了屋。
他把衣橱里放着的黑色围巾取出来,围在自己的脖间。手里抚摸着柔软的围巾,不由淡淡含笑。
这次是发自内心的。
苏折坐在屋檐下,1;148471591054062看着外面的天空飞着雪,手边的茶片刻就凉了。他窄了窄眼帘,依稀想起前年寒冬时节,他趁着大雪夜里上麓山护国寺偷偷与沈娴幽会时的光景。
这围巾是沈娴那会儿给他织的,他走的时候,她还光着脚跑出来叫他,后来给他戴上围巾,才舍得他离开。
那会儿尽管大雪纷飞,然他却不曾觉得冷过。
前两天偶然在宫里看见了阿羡,他正从太学院里下学回去。苏折在梧桐道这头看着他,穿着厚厚的棉袄,颈子上也围着这样的围巾,小小的人影由崔氏牵着往太和宫去。
阿羡没有发现他,故而也没有回头看他。
太学院里的太傅,每隔几天就会到苏折这里来,细细禀告这些天大皇子的学业情况。大皇子应该学什么,苏折都会叮嘱太傅,继而应该教什么。
除夕将至,朝廷放了年休假。各官署都大门紧闭,丞相官署也不例外。
苏折总算可以待在家里了。
近来他昏睡的时间渐长,一个时辰变成了两个时辰,有时一直从午后睡到天黑。
管家请来老前辈替他看,每次都是摇头离开。
苏折与管家道:“往后就不要去药庐请人来了,大抵是往年时候睡的时间少,如今一天天地补起来也好。睡醒了精神便也好些。”
管家老来徒增伤悲,道:“大人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要不告诉皇上吧,让小公子也常来陪陪大人也好。”
苏折莞尔,淡淡道:“如此,非要让我不安心么。”
管家只好不再多言。
除夕这一天,苏折昏昏沉沉地在房中睡了一下午。隐约听到外面巷陌人家里有稀稀疏疏的鞭炮爆竹声。
等他睁开眼时,天色渐晚。
家里后厨正在张罗着年夜饭,烟火气顺着烟囱升了起来,多了几分人情味。
苏折打开房门,外面早已雪停了,皑皑白雪晃眼,苏折一眼便在院子角落里看见一只小团子蹲在树下玩雪。他脚边堆了好几个用小手捏起来的雪球。
苏羡听到开门声,扭着身子回过头来望着苏折,小脸细细白白,双眼又黑又亮,道:“你睡醒了?”
“什么时候过来的?”苏折披着衣裳出来,问。
苏羡道:“过来有一会儿了。管家伯伯说你正在睡觉,就没吵你。”
“你娘呢?”
“她听说你中午没怎么吃饭,温的粥也一直没动,就去了厨房,重新给你熬粥去了。”苏羡走过来,看着他问,“你怎么睡这么久?身体不舒服吗?”
苏折揉了揉苏羡的头,温声道:“大概是爹有些老了。”
苏羡道:“可我看着爹却还很年轻。”
离吃年夜饭还有一会儿,沈娴适时拿了粥回来,进了苏折的房间,看着他把粥吃下。
她身上带着温馨的气息,仿佛让这房间也暖和了起来。
记得上次沈娴从丞相官署离开的时候,还有两分不欢而散的味道,可眼下她又全不计较,一如往昔,只要能守着他、看着他,就已知足。
他想,沈娴若是与他赌着气,倒稍稍叫他心安理得一些。
可是她却一再纵容他、由着他。
苏羡自个坐在房门口的廊上,悠悠晃着腿儿。
娘儿俩越是这般,越是让苏折放心不下。
暮光淬着沈娴的轮廓,她静静地陪着苏折。
苏折问:“今日怎到这里来了。”
“今日除夕。”
“往日老臣们是知道你我的事,所以你进我家门也无所忌讳;如今朝中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你我的事,要是让他们看见你来我这儿,往后就又要有得说了。”
苏羡在外面,忽然稚嫩道:“爹放心,我和娘是偷偷来的。我们在宫里过除夕,实在冷清可怜。”
沈娴看着苏折,道:“听到了吗?”她倾身整理着苏折的衣襟,轻声又道,“现在你可以安心过年了吗?”
在开饭以前,苏折在廊下看着娘儿俩又拿了许多红色的灯笼来,一起挂在那树梢下。苏羡手里捧着蜡烛,给沈娴一盏盏把那些灯笼点亮。
院子里红红的光铺照在积雪上,很有两分喜庆。
因为沈娴和苏羡的到来,家里上上下下过年的氛围才浓厚了一些。前院里也有下人装扮,门前挂了两个大红灯笼。
家里备了两桌年夜饭,管家带着下人们一桌,这一家三口一桌。
看着沈娴在桌前替自己施饭布菜,苏折说他忽然很有食欲。沈娴放了羹汤在他手边,道:“吃完饭后,还得带阿羡放鞭炮。有食欲就多吃一点,不然很快就饿了。”
ps:没想到写男主也写得如此难过,毕竟是我亲生的,心都要碎了。我会尽量对男主好点的,给他一个圆满的结局。现在欠下的后面都用甜腻番外来补偿罢。么么哒,小伙伴们要坚强!!!




千秋我为凰 第614章 别忘了,我活在这里
苏折暂不知下一个除夕夜又是何光景,眼下有妻有子在侧,应是此生圆满、无所遗憾。
苏折下午睡了一下午,今夜精神很足。饭后他带着阿羡前院后院地转,怕雪濡湿了鞭炮一会儿不够响,便把苏羡抱起来坐在自己肩上,让苏羡把那一串串火红的鞭炮搭挂在树上。
暖炉里幽幽燃着炉火,炉火边上烤着地瓜。
沈娴倚在前院堂门前,笑看着父子俩的默契合作。
还没到时候点燃鞭炮,忽而遥远的夜空传来闪烁几下,隐隐可听爆破声,一家三口仰头望去,见那烟火恰好盛开到极致。
五彩斑斓的颜色,转瞬即逝,却也真是好看。
苏羡搂着苏折的脖子,软软糯糯道:“那是娘让宫里准备的烟花,我们在这里也能看。”
苏折回头,眸若星火,深沉幽邃地看着门边的女子。
后来苏折放下苏羡,让他回到沈娴身边去,捂好耳朵。苏折拿来火折子,吹了吹,火折子一端在他手指上亮开了红红的光点,他对着鞭炮点燃后,转身就几步走回来。
随后便是噼噼啪啪一通爆响。
沈娴脑仁里一片喧哗吵闹,倏而苏折捂着她的头靠在自己怀中,捂好她的耳朵。霎时她只觉得一片安宁。
沈娴抿着唇,低低笑开了来。
“阿娴,新年快乐。”
这一夜里,沈娴说:“苏折,我有一个新年愿望。”
“什么。”他若是还能为她实现,定会努力去实现。
沈娴合着双手,闭着眼,似在虔诚许愿,后才睁开眼道:“便是希望你长命百岁。我郑重许下的愿望不多,希望老天爷能够听得见。”
苏折眼下眼帘,唇边笑意清浅,眼1;148471591054062眸里却是端地一颤。他捧着沈娴的头,在她额上印下深深一吻,轻松地笑说:“那我一定不让你看见我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是否就以为,我还一直活着。”
那时沈娴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在满院的鞭炮声中,苏折低头在她耳边,手指叩上沈娴的心口,轻声细语又道:“别忘了,我活在这里。”
除夕夜,京城里的鞭炮声此起彼伏、绵延不绝。直到天快要亮的时候,才慢慢消停下来。
沈娴的发丝散在枕边,她侧身依偎在怀,手里固执地搂着苏折。不知道是不是心里害怕着什么,似醒非醒地喃喃耳语:“苏折,你说将来要携我云游四海,可想好了要带我去哪些地方?”
良久,苏折才道:“还没有想好,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沈娴软绵绵地笑了,道:“大楚南北我都走过了,却是没有机会停留下来,细细品味。我还想去边城吃夜梁的地道菜、品凤梨酒,我也想去北疆看辽阔的荒野塞外,我还想泛舟江南,还想隐居山林,有小桥人家、炊烟袅袅,只要和你在一起,守着日出与日落……”
大抵是因为幻想得太美好,沈娴渐渐被带入了自己所织绘的那个美妙的梦里。
可对于苏折来说,这一夜都像是对他格外的恩赐,他怎舍得合眼。
苏折轻抚着沈娴的发丝,温柔低语道:“你想的这些都很好,有机会的话。”
有机会的话,他定会陪着她一起去。可是话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大年初一,氛围或多或少有些不一样。昨夜鞭炮留下的细碎红纸像飘落在雪中的细碎梅花瓣,红白相间,十分好看。
管家年纪大了,早晨起得早,挥着扫帚扫干净了门前雪。
空气很寒,说话时都能呵出团团白雾。
今年阳春河上的冰结得十分厚,一家三口还坐着马车出游了半日。
宽泛的河面上,有大人带着孩童在边缘嬉戏,始终不敢朝河中央靠近。苏折坐在马车里,从小窗外看去,见沈娴也带着苏羡在那冰层上逗留了一阵子。
他们一家三口始终不再如之前那么肆无忌惮了,出行都尽量避人耳目。大概是因为朝中大批的人换了,无人再当朝阻碍沈娴和苏折,可两人都知道,他们之间隔着无法跨越的鸿沟。
后来沈娴牵着苏羡回来,苏折便让马车启程。
等马车到了地方停下的时候,沈娴撩起帘子一看,才得知苏折竟将他们母子送到了宫门口。
新的一年开朝后,又是另一番尔虞我诈。
苏折依然与朝堂上的政敌斗。沈娴没想到,他也会有一日把朝堂矛盾激化到白热化的地步。
沈娴连日批阅的奏折都比以往少许多,后来才得知,是苏折在没有过问她的情况下,将百官奏折拦截下来,只挑选一部分送到沈娴的御桌上。
他挑的那些都是想让她看到的那些,不想让她看到的自然就扣下了。
沈娴终于将苏折宣到了御书房来。
他始终垂着眼,对沈娴见礼,温声道:“臣参见皇上。”举手投足,皆是从容,挑不出一丝差错。
沈娴一直看着他没说话,他便一直维持着见礼的姿势,一动不动,更不要说抬起头来看她一眼。
明明他是这样一个清浅无暇的人。
沈娴不知道,当初把相印交到他的手上,究竟是对是错。
过了许久,沈娴才开口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臣不知皇上所指何事。”
“扣押百官奏折,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苏折道:“朝臣上表奏章,乃是上禀国家大事,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臣以为不足以让皇上过目,故自行处理了。”
沈娴起身走到他面前,道:“鸡毛蒜皮的小事,那百官弹劾你、以笔伐诛你,也算鸡毛蒜皮的小事吗?”
“那些奏章,皇上不是说不会看的。”
“我是不会看,但不代表你可以把它们全部扣下。”
“不想看,却要放在桌边,这不是自添烦扰么。”
沈娴不知道苏折何时开始这样不温不火地回话,好似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他对此游刃有余。
沈娴无声地笑,红着眼道:“你既这么喜欢独揽朝政、权谋争斗,你怎么不来做这大楚国君?苏折,你就有这么喜欢吗?”




千秋我为凰 第615章 我发现,还是权势比较适合我
明知他不是这样的人,可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话一出口,苏折便撩衣跪在了地上,依然是从容不迫的,带着一股傲慢。因为沈娴不会拿他怎么样,他知道,沈娴也知道。
沈娴蹲下身,和他齐平,一点点凑近他,哑声道:“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为什么这么做。你明明可以做一代名相、名垂千古,你明明可以受百官敬仰做他们的楷模,你为什么要毁了你自己?”
她咬着牙,看着他平淡的神情,心里万般难受,一字一顿又道,“你说你想做权臣,你说你想守着我和阿羡一辈子,你忘记了吗?”
两相僵持着。
后来,沈娴终究弱了一些,她同苏折一样跪在地上,倾身过去抱住了他。
苏折的头靠在她肩窝里,淡淡的幽香传来,他眼眸里尽是苦涩。嘴上依然平平淡淡道:“皇上,这里是御书房,皇上不应如此。”
沈娴将他抱得更紧。
她喃喃道:“我怎么感觉,你正打算离开我了。”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别人纵憎我恨我,却不能奈我何。只要我身在朝堂,朝堂都是你的,叫我如何离开你。”
苏折离开御书房以后,沈娴独坐书房,沉思良久。她前前后后地思考着,想要找到苏折变化的端倪,最终都没有头绪。
后来沈娴叫了秦如凉来,让秦如凉派一些侍卫,到苏折家宅附近去驻扎。
秦如凉道:“皇上想要监视他?”
沈娴苦笑一下,道:“我不知道他哪里不对,但一定有原因的吧。秦如凉,你觉得他现在这样,是他自己想要的吗?”
秦如凉道:“臣也不知,但既然皇上安排,臣会去安排,不会让他发现。”
最终他也没说苏折要他挑选侍卫,把他们训练成保护沈娴的暗卫的这件事。
很快侍卫便乔装成平民百姓,白天黑夜地监守苏折家门。
苏折晨时出门上早朝,傍晚从公署回到家。家中没有门客拜访,寻常时候大门一直紧闭,除了家宅里的管家下人,再无任何人进出。
侍卫守了好几天,也只得出这样的结果,不免叫人失望。
沈娴又叫来贺悠一问,贺悠亦是毫无头绪。并且最近他受苏折的势力打压,已经与苏折日渐疏远,这也是贺悠想不通的地方。
后来沈娴连着两晚出宫,到苏折那里去。
只可惜,她都没再见到苏折。
管家引了沈娴进来,道:“近来春寒料峭,入夜以后,大人很早便歇下了。可要老奴去叫醒大人,还是皇上自己进去?”
彼时沈娴就站在苏折的内院里,看着房门紧闭,里面一片漆黑。
见她站着没动,管家便自主地走上前去,想要敲门叫醒苏折的样子。
沈娴蓦然道:“他近来,睡得可好?”
管家应道:“大人近来睡得早,起得也早。只是中途若是醒来,再难以睡下。”
沈娴道:“那就不要吵醒他,让他睡吧。”
“是。”
“我想在这里待一会儿。”
管家默默退出去以后,沈娴轻着步子,走上台阶,在苏折门前的回廊上坐下。
苏折躺在床上,窗外依稀月白。他半撑着眼帘,听着院子里有些落寞的说话声,继而又归于宁静。
沈娴就在他屋外,坐了很久。她侧着身,手支着头,一直斜斜望着他的门扉。仿佛以为望进这门扉里,便能望进他的心里。
沈娴坐到身子都僵了,才轻声道:“当初我为什么要答应你,现在想来真后悔。可你以为你变成奸臣、佞臣,变成世上最坏的模样,我就能放下你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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