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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我为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千苒君笑
因而到第三天,百官齐聚朝堂,无一遗漏。
老臣们与苏折于朝堂之上争锋相对,以死劝谏女君罢免丞相。
彼时苏折立于朝堂之上,面色清淡,他四两拨千斤似的,素手便把矛头挑拨对准那些老臣。
苏折禀道:“启禀皇上,臣近日收到举报,吏部尚书杨大人有中饱私囊、任人唯亲之嫌。其门下侍郎及其他任用官员,荫亲匪浅。臣请示皇上,是否彻查?”
那位杨大人脸上冒起了冷汗,颤手指着苏折,气不打一处来:“你……你!血口喷人!”
沈娴开口道:“苏相是不是血口喷人,一查便知。如若苏相诬陷了杨大人,朕一定会责罚。此事彻查,不光是吏部,朝中各部的荫亲关系,都给朕查清楚。若是通过正常程序举荐之臣不予追究,若是以贪污受贿之法行之,全部按照大楚律法来办。”





千秋我为凰 第609章 来陪你过中秋,不知算不算要事
这些老臣各自门下都有一条深入大楚内政的根,官场数十年浸淫,又有几个手上是真正干净的。
这要彻底追究起来,只怕要倒一大片。
只不过这样一来,大家都顾着把自己洗干净,谁还顾得上弹劾苏折。
新任用的官员一一各司其职,苏相的地位已然稳如泰山。
大楚百姓皆盛传,帝师为相,清理朝政、惩治贪官污吏,使得朝野内外一片清明。
一时间,苏相之清名,盖满京华。文人儒士,无不憧憬向往,能投入其门下。
转眼中秋已至。
宫里既没有宫宴,也没有准备赏月的娱乐。是沈娴特地不让准备,新近正是忙碌时候,谁有闲情来赏月。
苏折除了早朝和政务进宫以外,其余时候都在他的官署内忙碌。沈娴只命人往他桌案上常备参茶。
沈娴记得她与苏折说过,今年中秋的时候,是要一起去阳春河吃同心面的。
可苏折有繁忙的政务要处理,她亦有许多的奏折要看。沈娴听说苏折每日在官署留到天黑方才回。
等到天黑之际,沈娴才回过神,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与玉砚道:“我这个时候若是出宫,还来得及吗?”
玉砚不明所以:“来得及什么?”
沈娴淡淡道:“算了。有这空闲,还不如让他在家好好休息。”
近来苏羡也不再想要出宫去,他在太和宫很乖,大抵是知道自己爹娘都很忙。
后来外面的宫人来报:“皇上,丞相大人来了,有要事与皇上相商。”
沈娴愣了愣,道:“传。”
玉砚很有眼识地正要和宫人一同退下,沈娴若有所思道:“玉砚,可否去备点夜宵?”
玉砚问:“皇上可有想吃的?”
宫人引着苏折进御书房时,玉砚正领命下去。书房内灯火明亮,他抬步进来,官袍整洁斐然,清淡的脸上浮现着微微倦意,身上仿佛少了烟火气。
沈娴看得心疼。
苏折刚要见礼,沈娴就先出声道:“不必多礼。”
苏折道:“谢皇上。”
“坐。”
片刻功夫,苏折已席坐在案前。沈娴将桌上温热的参茶递给他,他淡笑道:“这是替皇上准备的。”
沈娴道:“那我喝半杯,你喝半杯,好吗?”
在人前是君臣,苏折奉君守礼、毫无差错,在人后他单独面对沈娴时,还是无法克己。
遂苏折柔下嗓音,应道:“好。”
沈娴喝了半杯参茶,再看着苏折喝了剩下的半杯。她轻声道:“白日里在官署待了一整天,不好好休息,晚上还要忙政务么?许多事都不必你亲力亲为,你可以交给下面的人去做。”
苏折温润洁白的手指拿着茶杯轻轻放在桌面上,道:“前阵子确实有些忙,这两天好些了。只是在官署留习惯了,没有早回家而已。”
沈娴道:“听说你来,有要事相商?”
苏折抬眼看着她,温温浅浅地道:“来陪你过中秋,不知算不算要事。”
沈娴一怔,随即笑了起来。她移身到苏折面前,迟疑了一会儿,方才伸手抚上他的衣襟,她笑着笑着有些发酸,道:“这身官袍,你穿起来极是好看。”
每每她都只能在上面看着。
苏折轻声细语道:“不1;148471591054062是每日都穿给你看,还没看厌烦?”
沈娴缓缓靠过去,头倚在苏折的肩上,一点点伸手把他抱住,道:“怎看得厌烦,我总是看得见,你却也离得远。”
他不再是以前的苏折,他现在是权相。尽管有许许多多次的相见,却仅限于君臣。她连像眼下这样抱着他,都是奢侈。
他的气息,他身上的幽幽沉香,只有这般靠近的时候,才能闻得到。
苏折收紧手臂,揽了她的身子,将她狠狠揉进怀中。气息散落在她耳畔,道:“那我现在离你很近,你可还满意。”
两人静静相拥了一阵,苏折道:“将桌上的奏折批完,我带你去摘星楼赏月。”
沈娴道:“若只是赏月,宫里也有高高的宫楼可赏,不用带我大老远去跑一趟。我让玉砚去备夜宵了,你陪我吃。”
苏折应下。随后沈娴批阅剩下的奏折时,他便靠在休息用的榻几上,袖了卷书看。
案几上的更漏细细无声地变化着,流动的沙子,流淌的时间。
玉砚去备夜宵,便是能拖就拖,尽可能地多给沈娴和苏折留出时间,因而许久都没有回来。
直到沈娴批完奏折,抬头看向苏折时,才发现他已倦得睡去。
沈娴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在他身旁坐下,细细地看着他的脸。她伸手碰不得他,一碰就怕把他吵醒了。
他定是累极了才会不知不觉地睡着。
沈娴发现,就这样守着他睡,也是一件极其安宁的事情。
可就在她看苏折看得出神之际,倏而一只手擒在沈娴的腕上,将她的身子往下拉。沈娴猝不及防就朝苏折倒去,一下趴在他怀里,温凉的手转而扣住了她的腰,将她整个人圈住。
书卷悠悠从榻几上掉落,乱翻了几页,惊扰了一室烛火。
沈娴脸贴着苏折的胸膛,听得见他的心跳,随着那惺忪的话语声而发出轻微的颤动:“光是看着我不嫌浪费时间么,有时间你就让我多抱一下,多亲近一下。”
沈娴问:“你什么时候醒来的。”
“有个人一直那么看着我,我想不醒都很难。”
“苏折……”
苏折睁开眼,道:“臣在。”
沈娴抬起头来便瞪他,却是对上他眼底里的笑意,她道:“不许称臣。”
苏折手扶着她的后脑,压下她的头,便吻住了她的唇。沈娴勾上他的肩颈便热烈回应,就算吻到窒息也舍不得松开。
后来玉砚端了夜宵,站在御书房门外道:“皇上,夜宵来了。”
进来时,玉砚也目不斜视,将夜宵放好便又退下。
沈娴红肿着唇,别有撩人韵味。桌上的两碗面十分清淡,两双筷子相连,她轻柔道:“苏折,你陪我吃同心面。”
月上中天时,从御书房出来,沈娴目送着苏折离宫而去。




千秋我为凰 第610章 确是大不如从前
在沈娴的印象里,往后苏折在官场之外,好似又换回了那身黑衣,再没穿过白衣。
朝廷诸臣提及他,又敬又畏,更不乏恨意暗生者。
他位高权重、树大招风,树敌是必然的。并且敌人在暗他在明。
那日沈娴听说,苏折在回家的途中遇刺了。
当时沈娴抛下手上所有事,不管不顾地跑出宫去。当时巷弄里的尸体已经被抬走,剩下满地的血污。
1;148471591054062苏折便站在那血污巷中,不染一丝污浊。周遭官兵来来往往,去各处追查。
沈娴抬脚就朝他奔来。他侧头看见朝自己跑来的人影,冷清的神情微怔,继而放得柔和。
沈娴瞠着双眼,看着满地血迹,她不由分说抓住苏折的手,将他上上下下地检查,慌乱道:“你怎样,有没有事?身上可有受伤?”她满鼻子里都是那股浓重的铁锈血腥味儿,“伤到哪里了你要告诉我,不能再藏着掖着……”
苏折道:“阿娴,我无恙。”
沈娴要亲自确认了他身上没有伤痕,才肯放心。
后来,文考武举的京试如期拉开了帷幕。楚京里汇聚了从各地选拔起来的人才。
文考由苏折坐镇,武举由秦如凉坐镇,进行为期数日的选拔和考核。
这些天京城里十分热闹,人才的涌入仿佛一下注入了活力,百姓们谈论得最多的便是文武考试。
沈娴得空时也往考试场地去便服视察。文人学子们奋笔疾书,而武招英雄们虎虎生风。
沈娴去武考考场时,主考当然是秦如凉,她得以在旁坐了一会儿。考察武人的武力只是其中一个方面,还要考兵法谋略,最后综合得出评判。
往年武招考试都以武力为主,兵法策论是新近苏折加上去的内容,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光是背几卷兵法根本难以过关,关键还得看融会贯通、领悟精髓。所以随机应变才更能考察武人适不适合为将。
沈娴在武招考场上看到了熟悉的影子——高梁。
他果真来参加考试了。
一年没见,高梁身体结实了许多,浑身有力,约摸在南境军营里磨炼的缘故,使得他棱角较以往更加分明。霍将军写来的举荐信里,也对他赞口不绝。
在武力值上,高梁不是最拔尖的,可是他脑子灵活,懂得变通,很清楚地知道自己的优势和劣势,并分析对手的优劣,往往不必硬碰硬就能让对手败下阵来。
看样子这一年里,他没有少打磨自己。
一直没开口的沈娴,这时与秦如凉道:“你觉得他如何,是可造之材吗?”
秦如凉对高梁并不熟悉,一眼就看出端倪来,只道:“他腿上力量不平衡,以前受过伤?”
沈娴勾唇笑了笑,道:“大将军好眼力,不仅观察他们的武力值,还洞察他们的体魄。他在北伐时确实腿部受过伤,撕下好一块筋肉,一年的时间恢复如此,算不错的吧?”
待京试过后,又组织了殿试。文才所上交的试卷,最后送到苏折的手上,由苏折最终批定殿试人选。
待匆匆忙忙半月后,朝廷发榜,将朝廷选拔入围的名单公示告知。随后一批新的文臣武官或分派到各地,或留用在京中,使得大楚的官场焕然一新。
听说入围的这些文人试卷乃是苏相亲自批定,这让新入朝的年轻新秀们无不受到鼓舞。
但近来数日苏相都歇朝。
原因是前些日为了科举考试劳累过度,可苏相依然每日到官署中办公,后女君不得不下令强制苏相在家休息。
即便如此,朝中有拿不定主意的事,下面的官员还是会将政务送去苏折那里请他定夺。
沈娴派了太医来,替苏折例诊。来时正逢苏折在小睡,只是他睡得过于久了些,太医在外等了足足半个时辰。
苏折醒来后,听说宫里的太医来了,这才请太医进来。
大约是刚睡醒的缘故,他脸上没有血色,苍白得似入冬以来渐渐失了温度的阳光。
太医诊了片刻,细细沉吟,起身严肃道:“苏相有沉疴之症,定要好好休养,切不可过度操劳,否则体内顽疾一旦复发,则久病再难愈。”
大概连太医也没有想到,苏折的身体比他想象的更严重。他原以为,受皇上指派前来,只是做一番例行检查罢了。
苏折靠在床上,微仰着头阖着双目,头还有些晕沉。他闻言眉目没什么起伏。
太医开了药,便准备退下。
苏折却忽然道:“到了宫里,该怎么回禀皇上,要苏某教教太医否?”
“这……”
“苏某一切无恙,勿要让皇上担心。否则你这太医,往后也不要做了。”
太医应道:“是,下官知道了。”
管家送走了太医,又回到院里来,忧心忡忡道:“大人再歇歇吧,等药熬好了,我再送来。连太医都说了,往后再不能忧思劳虑,不如大人辞了官署的事……”
苏折捏着鼻梁,疏淡道:“以前不用小憩,如今却能昏睡一个时辰而不自知,确是大不如从前。”
可是朝堂上正值新旧更替之际,即将要推行新政,这个当口,岂是他想放就能放下的。
一旦上手了,再想要放手,就不能随心所欲。除非等到新政实施,朝堂势力均衡稳妥,国库开始盈收,她再无后顾之忧,方才可退。
身体早就不如从前,苏折自己心里大概是知道的。可人就是这样,越是对自己无能为力的事,越是心存着侥幸。
最终他也不能避免。
所以他一直骗着沈娴,也一直骗着自己。若是太医不往他家门走一遭,他几乎都快以为自己当真无病无忧。
却原来沉疴已久。
具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从那次山林遇伏、从山坡滚下磕碰到头部开始?还是从夜梁遇袭九死一生开始?
身体根基受损,他没有时间来休养恢复,他心里盘算得越多,就日益承载得越多,他一直凭借着意志力在透支这副身体,现在慢慢连意志力也撑不起了。
上次被诱发过一次,可仅仅两三月,并不能有多大的改善。又或是两三年也不一定能痊愈。
管家实在放心不下,又去请了药庐里的老前辈过来一看。
他一摸苏折的脉象,便揪起了眉毛,道:“上次我怎么说的,原以为你好好将养这一阵子会有所好转,不想竟越发严重!”
ps:《千秋我为凰》快要进入尾声了,大家不要慌,我会尽量在春节前完结,让大家过个好年,我也要过年呜呜呜,感觉好几年没歇过了。




千秋我为凰 第611章 我怕啊,我怕的东西可多
苏折道:“弟子原也以为是好转了,所以疏忽大意,没想到还真废了。依师父看,弟子还能活多久?”
老者看他道:“你还想活多久?我看你是一天都嫌活多了。”
苏折淡淡笑,道:“弟子原想能活过四十载,便是上天眷顾。”
“别说四十载了,照你这状况下去,四载都成问题。”老者一边给他施针,一边道,“之前我就与你说过,你这副身体一点都再累不得,可你偏不当回事。”
苏折淡淡道:“若是逢在太平盛世,弟子往后只做一个庸庸碌碌的废人,这倒没什么。可惜,弟子还没等到那太平盛世的到来。”
所以他怎能退缩,怎能让所有的压力和重担都压在心头那女子单薄的肩上。
老者沉默片刻,问道:“这次又是什么诱因?”老者知他不是拿得起放不下,而是他心中有别人所无法企及的执着。
苏折道:“也无什么诱因,只不过是近来时常昏昏然,一睡难醒。”
老者一顿,继而开始翻开苏折的眼帘仔细检查,半晌道:“从你的脉象和症状来看,你头颅内并无淤血肿块,恐怕是伤到了其他。”
老者伸手去摸苏折脑部的旧伤,道:“伤口倒是愈合了,可里面究竟是怎么个情况,老夫也不得而知。”
后来苏折将政务都下放1;148471591054062,也不再去官署。有时候需要他处理的事,都只在家里处理。
沈娴听太医说苏折身体无甚大碍,只有些疲劳,养养就能恢复。
沈娴不太放心,夜里还是偷偷出宫,到了苏折家里来。苏折让管家和下人把他平日所用的汤药都收好,携沈娴在书房里坐了一阵。
沈娴握着苏折的手,道:“你的手怎的这样凉,入冬了,屋子里需得放着暖炉。”
随后管家把炉子放了进来,沈娴一直帮苏折暖手,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这些天里朝中所发生的事。
她只当做闲话讲给苏折听。百官各司其职,新入朝的官员干劲十足,一切总算都有条有理。
沈娴说:“今年年关的时候,我让贺悠准备一下宫宴,自科举以后,你还没有好生接见过那些被你挑选提拔起来的新臣,等你精神养好了,再去接见他们也不迟。”
苏折便闲闲地与她分析着,朝中哪些官员秉性如何,适合做些什么事。以及新政如何推动,国库如何增加库银云云。
沈娴把苏折的手伸到炉子的上方,烘热的空气渐渐把他的手烤得暖和。炉子里火红火红的光闪闪烁烁,映衬得他的手骨节分明、修长好看。
沈娴点头,“好,我都记着呢。你渴吗?”
苏折淡淡笑道:“你一问便觉有一点。”
沈娴便去倒水给他喝,又问:“饿了么,可有想吃的夜宵?我去给你做。”
苏折抬眼看着她,看了她许久,眼神里深黯不明,话到口边却仍是清浅:“你好像特别担心我。阿娴,你在怕什么。”
沈娴愣了愣,道:“我怕啊,我怕的东西可多,怕你冷着,怕你饿着,怕你累着,怕你这不好那不好,数都数不清。”
苏折笑得清淡温柔,道:“我现在既不冷也不饿,有你陪着我说话,极好。”
沈娴这才笑了起来。后来她见苏折眉间浮上倦意,不舍得再让他和自己说话了,道:“可是困了,是该回房休息了。”
苏折闭了闭眼,又睁开,温暖地看着沈娴,道:“你今晚可要留下?”
“难不成这么晚了,你还想赶我走?”
这是苏折为相以来沈娴第一次在他家留宿,尽管知道不应该,可还是舍不下。沈娴不求一整夜,天亮之前她便离开,只要能陪在苏折枕边,见他安眠,就已知足。
这一夜,苏折一直紧紧抱着沈娴,紧得让她有些透不过气。
天还不亮时,沈娴就从他怀里爬出来,摸着黑窸窸窣窣地更衣,很庆幸自己这一次没有吵醒苏折,临走前在他眼角和唇上轻轻吻过。
实际上有沈娴在的时候,苏折的身体还算温暖,可她人走后不久,苏折的体温就渐渐凉了下来。
入冬后的第一场雪,苏折感觉到很冷。
细雪断断续续地从天空中飘落,往那青瓦屋檐上盖了薄薄的一层霜白。后来雪越落越大,将地面也覆了去。
苏折坐在窗前,如那天夜里一般,双手伸到炉子上方去烤火,却总也无法取暖。
后来丞相官署里的人冒雪送来一些政务,需要苏折批定下达的。
傍晚天黑得早,苏折服过汤药以后,闲来无事,便打开宗卷来看。若是不费精神、不动心力,光是看看也无妨。
有需要他做批注的地方,苏折便执笔蘸了蘸墨,往那上面批注几语。
眼下他沉着手腕,指上墨笔如有灵魂,轻轻在纸页上落下两行遒劲的字迹。忽而,一滴液体从上方落下来,打落在纸页上,渐渐浸透。
继而是第二滴,第三滴。
那艳烈的颜色,在还未来得及风干的墨迹的映衬下,宛如雪中绽放的红蕊梅花。
苏折手上动作一顿,一股腥甜蔓延开来。他抬手向自己鼻端摸去,摸得满指鲜红。
他淌出来的鼻血,染红了桌案前的宗卷。衬得他的手指异样的瘦削苍白。
过了三五天,雪停了。
京城里的百姓们都在张罗准备着年货,再有不久就要过年了。
苏相重新开始上朝,然后在官署办公,精神似乎不错,往后治理朝政的手段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新政推行得不怎么顺利,要让百姓得到利益,让国库涨收,总会损害到一部分士族大家的利益。
然苏相用铁血手段,在朝中排除异己、荡扫一切阻碍。一些官员背后提起他时,恨得咬牙切齿。只不过最后总是不能把他怎么样。
反倒是与他为敌、背后指责他独揽朝政的官员,最后在他手上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千秋我为凰 第612章 为什么要把自己置于如斯境地
渐渐有越来越多的奏折弹劾丞相,太过于强硬霸道,有政见不和者,可各抒己见,没必要赶尽杀绝。可当朝无一人敢站出来明言丞相不是。
而此时,朝中旧臣,几乎已经被他扫除干净。
往后不再有那些老骨头们抱团以死或罢朝来要挟女君。
那一阵百官戚戚的时候,苏折已若无其事地着手准备大楚来年的计划,不光是来年,未来三年五年的政务策略,他都细细记载在册,以便来日发挥作用。
他在朝中给苏羡挑好了新的老师,负责往后宫中太学院的教学。苏羡身为大皇子,再等不久,就需得进太学院正式学习了。
他还请秦如凉在大内禁卫军里挑选资质上佳的侍卫,让秦如凉集中训练成大内暗卫,往后负责沈娴的安全。
秦如凉蹙着双眉,看着苏折道:“好似近来苏相过于急进。”
苏折扬了扬眉梢,不置可否。
秦如凉又道:“我知你素来有手段,可近来朝中越发有人对你敢怒不敢言。不想给她添麻烦,你也应该适可而止。”
苏折淡淡笑了笑,拒人千里,道:“我要怎么做,应该还用不到秦将军来指导我。秦将军只管做好分内之事,训养暗卫之事,还请秦将军放在心上,勿要拖延过久。”
说罢,苏折转身就先离开了。秦如凉留在原地,看着他两袖清风的背影,且忧且虑。
苏折断绝了与秦如凉和贺悠以及他提携的可靠的朝臣们的往来,一人独政,行事作风霸道且冷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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