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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上眉头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非10

    仆役闻言脸色大变,挣脱了禁锢,爬坐起身就要逃走。

    “抓住他!”

    那仆役身手倒是不慢,飞快地冲出人群去,因有家丁眼疾手快关上了海棠居的大门,一众人上前将其围住,才未让人逃脱。

    仆役被按倒在地,上衣被当众扒开,胸前裹着的伤布浸着血迹。拆去伤布,一道长而深的伤口触目惊心,一看便是被锋利的刀剑所伤,且伤口尚未结痂,显是新伤。

    一个粗使下人,身上怎会有这样的伤口

    且他方才一听“验伤”二字便要逃走,已足显做贼心虚。

    四下仆人们一时连议论都不敢,只暗暗交换着惊诧的眼神。

    “你为何加害大公子!”二管家审问道。

    此时,宋氏和纪氏皆从堂内走了出来。

    那被逼问的仆役目光扫过宋氏,瑟瑟地道:“是二太太……”

    “你说什么”柳氏露出惊异之色。

    “是二太太吩咐的奴才,要奴才去取大公子性命!”仆人一副咬牙豁出去的语气,沙哑着声音喊道。

    “刁奴,你莫要见死到临头便胡乱攀咬我家太太!”芳菊站出来骂道。

    柳氏冷冷地看向那名仆役:“若是污蔑主家,你便是罪加一等——”

    “奴才没有!奴才可以对天发誓……”那仆役忽然想到什么一般,连忙道:“奴才还可以跟二太太院子里的赵姑姑当面对质!便是她找的奴才!”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还请二弟妹让赵姑姑出来与其对质吧。”柳氏看向宋氏,眼中噙着冷笑。

    宋氏与其对视着,片刻后才道:“赵姑姑如今不在家中。”

    柳氏:“将人请回来便是。”

    “我命其出远门办事去了,眼下怕是赶不回来的。”

    “哦那二弟妹的意思是,无从对质了”柳氏语气转冷:“赵姑姑可是二弟妹的心腹,眼下忽然出远门,未免过于巧合了吧”

    院中的下人们皆暗暗向宋氏投去异样的目光。

    府里上下谁不知道宋氏厌恨苗姨娘,大公子在府里的日子向来艰难。

    二老爷忽然出事,二太太一时受不住,再加上多年来积压在心的怨怪,拿大公子来泄愤也是有可能的事情……

    说句难听的,

    大公子出了事,嫌疑最大的本就是二太太。

    谁让二太太这些年来,在一位嫡母该有的大度之上,向来是连装也不屑去装的呢

    此时,忽然有一名婆子站了出来。

    “奴婢也在前院做事,大公子出事前的清早,奴婢曾见过赵姑姑跟他在前院小竹林里说过话。”

    说着,忽然转回头道:“春梅,当时咱们是一起的,你可瞧见了”

    一名丫鬟低着头对柳氏道:“是……奴婢也有些印象。”

    宋氏心中冷笑。

    好啊,这些人可真是一




246 反转
    宋氏目光温和地摇头,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娴儿你有心了,二婶多谢你。”

    她并不知道张眉娴去请了族人过来,即便她不愿张眉娴牵扯进来,可至少面前的女孩子让她知道大房并非全是烂心人。

    见宋氏眉目间全无慌乱、甚至一丝怒气都不见,张眉娴有着一瞬的怔愣。

    二婶似乎变得不一样了。

    得见女儿与宋氏手拉手的情形,张彦气得险些又要吐血……他这个女儿,莫不是给二房养的不成

    宋氏和纪氏上前向族中长辈行礼。

    张彦作为如今张家唯一能说得上话的人,片刻不耽搁地将“事实经过”说了一遍。

    十来名族人听得纷纷面色大变。

    谋害长子,这可是件大事。

    宋氏却风轻云淡地命丫鬟搬来了椅子到院中,请他们落座。

    为首的长者乃是如今张家族中最有威望的,依照辈分来算,乃是张彦的五叔公。

    其已至杖朝之年,早已磨得处事不惊,当下未急着置辞,带着族人坐下之后,方才看向宋氏。

    “宋氏,你可认罪”

    “没做过的事情,孙媳自然不认。”宋氏道:“且孙媳今日还要当着诸位长辈的面,揪出真正弑侄害母之人!”

    这些族人来得正巧,她耐着性子听柳氏说完这些废话,实则也是为了拖延时间。

    而算一算,时候也差不多了。

    她语出惊人,态度尖锐,直令众人色变。

    “各位叔公叔伯,切莫听其胡言!”张彦到底心虚,不愿宋氏有多开口的机会:“这样的毒妇,理应立即鞭死!”

    现如今他也顾不上那些龌龊的想法了,只一意想尽快堵死宋氏的嘴。

    “让她说。”长者皱眉道:“即便真是犯人,也有辩解的机会。”

    倒是张彦这幅上蹿下跳的模样,实在没有半点沉稳体面,让人失望之极。

    张彦唯有脸色青白交加地忍着。

    柳氏内心亦开始打鼓,可她反反复复地想,也想不出哪里会出纰漏——宋氏至多是过过嘴瘾罢了,没有证据的话,谁会相信?

    这般一想,她便强定下了心神。

    不料宋氏上来便直问她:“柳氏,我说你伺机谋害婆母,你可认”

    “母亲是因二弟出事急火攻心病倒,与你大嫂有什么干系!”张彦语气干脆地替柳氏答道。

    “你二弟出什么事了”族人忽然问道。

    张峦出事的消息并未传开,张老太太本要等儿子的尸身归家才肯告知族人。

    张彦此时便一副痛心的模样,将张峦在湖州出事的消息说了出来。

    族人们震惊又惋惜。

    原本听说张峦得了重新历事的机会,他们还觉得张清奇一门会出两个入仕为官的儿子,这与族人而言无疑会是一份荣耀与助力。

    “母亲确是因夫君之事而积郁成疾,可终日昏迷不醒,却是另有缘故。”宋氏定声说道:“母亲是被人下毒了。”

    “下毒”长者皱紧了眉头。

    柳氏反过来讽刺道:“如今二弟妹掌家,母亲每日的汤药可都是二弟妹盯着的,二弟妹这般缜密,想来不会容许有这般闪失吧”

    “汤药自然没有问题,可下毒的方式却不止是从饮食上下手——这一点,我也是才知晓的,倒长了见识了。”宋氏看向柳氏,似笑非笑地问道:“大嫂,你说呢——”

    她这句“大嫂”喊得柳氏心惊,在心中连道:这贱人还不如不喊。

    “我听不懂二弟妹在说什么。”

    宋氏笑笑道:“大嫂不是听不懂,而是害人太多,一时忘记了,这倒也算是情有可原。不过不打紧,待会儿自然会有人来提醒你近来都做了些什么。”

    听她字字夹枪带棒,柳氏心下发冷之际,还来不及去虚伪地问一句“二弟妹此言何意



247 谁也别想摘出去
    柳氏与张彦大惊失色。

    “祖母……您醒了!”

    张眉娴满脸惊喜地跑了过去,纪氏也连忙上前搀扶。

    张老太太尚且虚弱的脸上满是怒容,冷厉的目光定在柳氏与张彦身上。

    “母亲……”族中长辈皆在此看着,张彦不由心中发慌,手心沁汗,嘴上却仍道“你万万不要受了宋氏的挑拨,这个毒妇,她害死了池儿!”

    “那柳氏又为何会站在这里!”张老太太手中的拐杖重重地拄在地上“她犯下不可饶恕的大错,是谁准允你将她放出来的”

    家中有个作妖的毒妇已经是天大的不幸了,可偏偏还有个自私又蠢上天的长子……这俩人加一起,简直就是灭顶之灾!

    “母亲,我……”张彦脸色发白不知如何解释。

    他原本没想过解释的,他将柳氏放出来的那一刻,便站在了与母亲对立的位置,再未将她放在眼里——可如今族中长辈在此,他到底不敢说出太忤逆的话来。

    族人已低声讨论起来。

    他们不知柳氏先前的过错。

    柳氏颤颤地跪下去,哭着道“母亲,儿媳以往糊涂,是犯了许多错,可是儿媳早已反省悔改,母亲难道连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都不肯给儿媳吗至于下毒,当真不是媳妇所为啊!”

    忍一时算得了什么,只要今日能在这些族人面前蒙混过去,来日她有的是法子收拾这老婆子——她就不信向来爱惜颜面的老婆子敢将自家的丑事当众抖露出来!

    “云氏,你这长媳先前究竟犯了何错”族人问道。

    他们听出来了,先前张老太太曾囚禁过柳氏。

    张老太太嘴唇抖了抖,忽然抬起手中拐杖指向柳氏。

    “妍儿先前与邓家闹得那桩沸沸扬扬的丑事,诸位叔伯难道不曾听闻吗实则真相还要丢人百倍,皆是这毒妇不知廉耻的谋划算计!更别提先前教唆着义龄对三丫头下手,险些害得三丫头丧命火海,还厚颜包庇护短的旧事了!”

    “竟有此事”族人纷纷皱眉。

    张老太太一鼓作气道“诸如此类之事,只怕是说到明日也说不完,可只一条——这贱人觊觎老二,她的小叔!当初嫁入我张家,图得就是将我们张家闹个家破人亡!”

    “什么……”族人们震惊不已。

    家中下人亦是个个瞪大了眼睛。

    他们看向柳氏,又看向宋氏,最终还是将目光落在了张彦身上。

    老大媳妇觊觎老二,老二媳妇今日似乎又被刁难,可是……老大竟还私自放出柳氏,这容人之量未免太大。

    还是说,这其中另有隐情

    不管怎么说,同为男人,遇到了这种事,还是很值得同情的。

    感受到这些异样而隐晦的目光,张彦头脑一阵嗡嗡作响,不可置信地看向张老太太。

    母亲是疯了吗

    竟当众将这样的丑事说出来!

    还不如一刀杀了他来得痛快,至少还能给他留几分薄面!

    还有,母亲为何还特地穿了一件油绿油绿的褙子,绿得那般刺眼……

    嗓口涌上一阵腥甜,张彦拼命咽下。

    “即便没有毒害婆母之事,诸位叔伯也可帮着评判一二,我究竟可罚错人了”张老太太一副豁出去的姿态。

    族人神色各异,或叹气或不语。

    毒害婆母的话既由张老太太亲自说出口,且又人证物证俱在,就连动机都十分明显,那柳氏这罪名便等同是坐实了。

    任由柳氏再如何辩解,事实已胜于雄辩。

    且添不添这条罪名,已经无甚要紧,单是先前柳氏所为,张家已不可能再容得下她。

    柳氏身形颤抖着,十指嵌入掌心。

    被张彦称作五叔公的长者训斥了张彦一番。

    “……你身为家中嫡长子,本该担起家族荣辱大任,怎能轻易受这样一个毒妇蒙蔽教唆——你可知道,你此番可险些害了你母亲性命!”

    “大伯何



248 人证物证
    约是半盏茶的功夫过去,范九才将人带到。

    没办法,先前整个张家都是大房的眼线,他只有将人藏在大公子床下。

    两名仆人将五花大绑又堵住了嘴的大管家推到人前。

    瞧见其形容,众人皆是一惊。

    大半张脸和脖子皆像是被严重烧伤过,将人显得狰狞可怖。

    而最可怕的却是其胸前的衣襟已被抓破,露出一道伤口,那红肿的伤口已然化脓,且似有腐烂的迹象一般,竟招来了许多苍蝇向他围绕来,朝着伤口叮去。

    大管家跪倒在地,拼命地晃动着身子,脸上露出不堪忍受的神色。

    张老太太暗暗“嘶”了一声,只觉得瞧得浑身发痒,是以别过脸去,不敢再看。

    其余人亦是觉得恶心诧异。

    饶是张彦与柳氏,亦是震惊不已……不过是为匕首所伤而已,敷了药怎还成了这个样子!

    “将你所知所为,全部说出来!”范九将大管家口中的布巾取出。

    “好痒,真的好痒……求求你们松开我,只要将我松开,我什么都说!”大管家语速极快地求道,咬着牙拼命忍着。

    他的伤口不止是疼,更奇痒无比,他找郎中看过,郎中竟说伤口上有剧毒!

    而这种毒,只有下毒之人才有解药!

    他只有不停地去抓,可越抓伤口越是溃烂,痒意也越发强烈。

    他知道不能去找柳氏,柳氏不可能救自己,甚至会因此杀他灭口,所以他只有再次去了张秋池那里,企图找到解药——

    也因此,他才落到了范九手中。

    范九皱眉道:“别在这儿讨价还价,快说!”

    “你可莫要胡言乱语!”张彦开口,眼中满含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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