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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上眉头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非10

    张彦根本没去理会宋氏的问话,偏转脸看向柳氏,丢下一个字:“走。”

    说着,径直要踏出房门去。

    在宋氏的示意下,她身后的两名粗使婆子上前拦住了二人去路。

    “二弟妹想对我这个大哥做什么”张彦沉声问。

    “大伯若想走,随时能走,只是柳氏须得留下。”宋氏干脆撇了大嫂的称呼,语气冷冷地道:“大伯若想带走柳氏,须得先请示了母亲,若母亲准允,我才能放人。”

    “你敢拦我”张彦语气鄙夷地道:“往常有二弟纵着你,我也懒得与你计较,可如今二弟已经死了,你以为你在我们张家还算个什么东西!竟也敢与我摆架子!”

    宋氏反唇相讥道:“大伯为人兄长,竟说出这等话来,才真正不是个东西!”

    “你真是放肆之极!单凭你侮辱长兄这一条,我便能将你逐出张家!”张彦脸色铁青着道。

    “父亲母亲尚且健在,还轮不到大伯来说话。”宋氏看向身后的芳菊:“速去将此事禀于老太太。”

    “你以为抬出母亲,便能压得住我别妄想了!”

    张彦抬起手,其身后的十来名手中执棍的仆从便站了出来。

    “今日我管你是谁,你若敢拦,就别怪我不给死去的二弟面子了!”张彦眼神凶狠阴沉。

    “太太,咱们先走……”赵姑姑连忙上前拉住宋氏,低声劝道:“且由他发疯去,咱们先去老太太那儿,总归人也跑不了。”

    眼下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宋氏抿紧唇,微一点头。

    丈夫归来之前,她必须得保重自己。

    宋氏转过身,红着眼睛快步带着赵姑姑离去。

    看着她的背影,柳氏抬起头,得色之下更有滔天恨意。

    柳氏被张彦接回大房养病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张家。

    下人们多在暗下议论纷纷。

    张老太太让人去请了张彦足足三遍,皆不见人过来,气愤之下,拖着病躯下床要亲自去往大房。

    可人还没出得了松鹤堂,便昏厥了过去。

    次日一早,张眉娴冲去大房,却见柳氏已然收拾一新,坐在堂中品茶。

    “父亲呢!”张眉娴皱眉问道。

    “你父亲自然是回翰林院去了,哪儿能日日耗在家中。”柳氏上下打量着她,冷冷地道:“倒是你如今越发不懂规矩了,见了我这个母亲,既不行礼也不请安,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老太太教养无方”

    说着,便与身侧婆子说道:“将大姑娘带去院子里,好好教教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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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 翻墙是不可能的
    “这……”赵姑姑一时说不出话来。

    二太太竟要她带两个小公子离开张家,投去宋家!

    眼下家中形势不妙,她也是知道的,可乍然听得宋氏这般吩咐,赵姑姑还是有些回不过神来。

    “他们还小,我不能让他们冒险。倘若我出了什么不测,父兄和长姐也会尽力照拂他们的。”

    见她似乎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赵姑姑不禁着急起来:“就不能先传个信回去……”

    宋氏断然摇头。

    “且不说来回传信至少也要一月之久,远水难救近火。单说此乃张家私事,总不宜让宋家过多牵扯进来,俗话说,民不与官斗,何况这里又不是苏州……我不想、也不能再拖累宋家了。”

    “那……太太何不也回宋家暂避一二”赵姑姑道:“您便是光明正大地回娘家探亲,他们总也不好多说什么!”

    “暂避家中正值多事之秋,只怕这一避,就再也回不来了。我为何要给他们机会往我身上泼脏水”宋氏眼神定定地道:“我哪儿也不去,就在这儿等着老爷回来。”

    况且,真较量起来,指不定谁输谁赢呢!

    如今她半点不迷糊,眼前也是清明的,真论起来,她可半点不怕大房那对蠢货!

    没准儿不必等丈夫回来,她便能将家中这些碍眼的东西清扫干净了。

    见宋氏一意认为张峦没死,和这幅与未出阁时一般要强固执的模样,赵姑姑心底酸涩难当。

    她往前总说太太脑子里生了锈,可眼下她倒嫌太太脑子里的锈还是生得太少。

    “那奴婢也跟着太太一同留下来。”

    “不可,除了你之外,我谁也不放心。”宋氏语气坚定地道:“今晚你便带着他们走,带上我的书信。”

    说着,就命芳菊取来了笔墨。

    赵姑姑背过身去,悄悄擦着眼泪。

    ……

    次日午后,王守仁带着小厮去了苍家。

    苍鹿穿一身枫红裙衫,将裙摆塞进裤腰里,又绑了袖子,正在院子里练剑。

    “你这三脚猫的剑法,快别练了,我有要事与你说!”

    王守仁语气焦急。

    苍鹿立即收了剑,交到一旁下人手中,接过帕子擦脸,边往屋子里走,边与王守仁问道:“可是为了蓁蓁的事情”

    “你既知道,还有心思在这儿练剑”

    二人走进堂中,苍鹿命人将堂门一关,堂内顿时变得昏暗起来。

    “蓁蓁兴许出事了。”王守仁走不安坐不宁的,“这些日子我早发觉不对劲了,即便真如徐二姑娘所言,是张二伯出了事,张家却也不该拘着蓁蓁这么久……”

    又不做停顿地道:“还有,今日我特地留意着,鹤龄与延龄竟也不去私塾了!张家……十有**是要有什么不太平的事情发生了。”

    连他母亲也发觉了不对,今早还同父亲念叨来着。

    可这到底是别人家的事情,他们在明面上也是不便多做探听的。

    “蓁蓁若非不在家中,便是出事了。”苍鹿接过话,却是极笃定的语气。

    “你也这样认为”王守仁皱着眉。

    “不是认为,而是断定。”苍鹿神色担忧地道:“……我让人给她送去了豌豆糕,今早特地跟张二伯母问起,张二伯母竟说蓁蓁很喜欢,吃了许多。”

    这些日子他见不到蓁蓁

    ,隔三差五便会送些解闷的小东西或是她喜欢的小吃食过去,本是想逗逗她开心。

    直到昨日里,他灵机一动,差人送了豌豆糕过去——

    王守仁神色顿变。

    “张家里的那个,只怕是个假蓁蓁……”

    蓁蓁最为厌恶豌豆做成的糕点,这样的小事,张伯母兴许不知晓,可他们却比谁都清楚!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现在才跟我说”王守仁皱眉道:“且你方才竟还在练剑——你心中到底还有没有义气二字了”

    “我怎么不讲义气了我可是担心得连午饭都没用。”苍鹿坚决不背这样的黑锅:“再者道,我练剑那是为了以防万一,好保护解救蓁蓁呢……”

    王守仁不由沉默了一瞬。



241 “怪力”
    她咬着牙,动作笨拙地爬了进去。

    而后,守在外面的仆人就听得洞内传出女孩子恶狠狠的威胁:“今晚之事,若敢说出去,我就割了你们的舌头!”

    “我们什么都没看见……”

    徐婉兮这才起身,拿帕子拍打着身上的尘土草屑。

    “这么隐蔽的狗洞,你是怎么知道的”徐永宁边走边问王守仁。

    “我见张家老太爷钻过。”

    “快别说话了,以免被人发现。”苍鹿低声提醒。

    虽说他们为了谨慎起见,特地将时辰推到近子时才行动,按常理来说众人正该是沉睡之时,可加倍小心一些总没有错。

    几人连忙噤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摸黑朝着张眉寿的院子走去。

    此时,张秋池躺在床上,仍未合眼。

    他早已熄了灯,却因心事重重而无法入眠。

    黑暗中,少年人一双眼睛仍旧清澈,只是其中神色却闪烁不定。

    他始终不知柳氏犯了什么错,才会被关入后院柴房,但他知道……姨娘自缢之日,也恰好是柳氏出事的时候。

    但世间不会有那么多的“恰好”。

    更何况,在那之前不久,他才查出柳氏外祖家长居湘西,而姨娘与父亲牵扯上的那一年,柳氏恰好就在湘西。

    他知道,姨娘被逼自缢,必是犯了不可饶恕的过错……

    而柳氏不比他那身份卑微的姨娘,轻易了结不得,所以先有柳家人登门,后有柳氏被终日囚于后院。

    柳家人像是默许了什么。

    将一切默默看在眼中的他,本也以为柳氏的结局应与姨娘一般无二,可张眉妍不知因何被罚之后,这些时日一直耿耿于怀的大伯竟忽然将柳氏从后院带了出来……

    而后,祖母昏迷不醒,家中的气氛变得越发古怪。

    他常让范九在下人中去暗下探听,故而对下人们渐渐偏向大房的迹象已了然于心。

    他作为家中身份尴尬的庶长子,似乎本不该过多掺和此事。

    可是,除了庶长子的身份之外,他更是二房的儿子。

    即便没有三妹临走之前的交待,他亦要尽力保护好母亲。

    张秋池悄悄握紧了一直攥在手中的荷包。

    待天一亮,他便去海棠居与母亲当面商量“应敌之策”——哪怕母亲并不愿见到他。

    张秋池正深深思索之时,忽然听得一声“吱呀”的轻响。

    似乎是从窗棂的方向传来的……

    京城燥旱,他夜里总会将窗子留一道缝隙通风。

    可这声音倒不像是窗棂被风吹动……

    下一刻,他恍惚间似乎看到了一道黑影——旋即,他便清晰地察觉到……房里多了一个人!

    张秋池惊骇之余,脑海中迅速运转,无数念头齐冒,心底最终只剩下了一道声音——

    这是个机会!

    他忍着没有出声,猛地闭上眼睛,尽量调均呼吸,内侧的手却缓缓朝着枕下摸索而去。

    那道黑影脚步极轻、缓缓地朝着床边靠近。

    黑影驻足,双手举起一把锋利的短剑,直冲着张秋池的心口处刺去!

    谁料他视线中原

    本沉睡的少年人忽然一个侧翻,可因到底并非习武之人,闪躲终究有些不及时,那剑便刺入了张秋池的右肩之上。

    黑衣人意外之时,正要拔剑再次刺去,却见面前寒光一闪,张秋池手中挥着的匕首竟划破了他的胸膛!

    他痛哼一声,忍不住咬牙骂了句娘,仗着年纪身高和力气的优势,一把攥住张秋池的手腕,用力反折,另一只握剑的手再次举起——

    “范九!有贼!”

    情急之下,张秋池喊出声。

    而此时眼见那短剑朝着自己逼近,张秋池力气渐渐不敌之际,忽觉瞳孔剧烈收缩,身体各处竟陡然传来一阵难言的疼痛感。

    那疼痛感瞬间增大,竟让人无法承受,仿佛身体骨骼碎裂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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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2 非死不可
    那人提着灯,步伐焦急。

    既提着灯,便不可能是刺客盗贼一类,想来十之**是张家人。

    王守仁心中有了判断,便暂时放下了防备,眼睛微转,立即走上前去。

    若是他相熟的,说不定能借机打听到些什么——张家的事便是蓁蓁的事,蓁蓁的事,便是他和阿鹿的事。

    有些事情大人们无法出面,孩子的身份却多了一重便利。

    苍鹿亦提步跟上。

    “王公子,苍公子”对方在此处见着他们,显然很惊讶。

    王守仁看清他的脸,也颇为意外。

    “范九”

    他自然知道范九现如今在张家做事。

    这些日子他也想过找范九打听,可范九成日窝在府里不出门儿,他压根儿没机会与之碰面。

    此时撞上了,王守仁不禁觉得惊喜,下意识地想要跟范九打听或是试探些有关张眉寿之事,话到嘴边,却暂时了压下这个心思,而是问道:“我们遛弯儿经过此处,刚刚听到你们府里咋咋呼呼的,可是出什么事了”

    这才是眼下的紧要。

    对于大半夜一群人出来遛弯这种脑子有病一般的行为,范九已懒得去吐槽深究,只语气急切地道:“我家大公子不慎受了伤,我正要去请郎中!”

    眼下正值深夜,郎中怕是不好叫,他唯恐其他人办事不利索再给耽搁了,这才自己亲自去找。

    说着,他匆匆朝几人行了一礼,无暇多做停留。

    “等等!”

    王守仁从吃惊中回过神来,连忙追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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