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上眉头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非10
上一辈的事情,既然他们不愿提,这些年来也相安无事,那做晚辈的,还是别胡乱搅和的好。
宋福琪略感失望地“哦”了一声。
宋福瑜将张眉寿的话听在耳中,困惑之余,又有猜测。
“表弟,这是何物”他看着阿荔怀中的画,问道。
“从骆先生那里求来的画。”
宋福瑜眼神吃惊。
难道……表妹压根儿不曾向骆先生提及过宋家
若不然,别说是赠画了,没被乱棍赶出来,都是奇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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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8 神医的下落
不为别的,而是——他那一手好看的字,竟又进步了。
说起来,还要多谢姑母的鞭策。
宋福瑜默默欣赏了一会儿,看向张眉寿。
表妹脸上似乎并无波动是怎么回事
难道,表妹不觉得十分惊艳吗
罢了,表妹兴许还不懂书法之道吧。
皂角、何首乌、墨旱莲、侧柏灵芝、无患子……
方子上足足十多味药名。
表妹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还有,表妹抓这些药,是给谁用的
毕竟药可不能乱用——
宋福瑜想着,便问了出来。
“皆是些常用的药材,备着些在身边而已。”
张眉寿随口说道,一边吩咐了阿荔就近找了药材铺去抓药。
宋福瑜始终不放心,带人跟了上去。
待再三问了药堂中的郎中,确认这些药的药性并不相冲,于人体无碍之后,他这才放心下来。
放心之余,不禁在心中叹气。
本以为表妹只是一时兴起闹着玩儿,瞎胡念了一堆药名而已,可现在……
哎,他想自闭一会儿。
……
两日后,张眉寿独自带着阿荔出了门,前去拜访骆抚。
时值午后,骆抚正坐在院中晒太阳。
阿荔看过去,下意识地拿手挡在了眼前。
骆先生的头顶真得好亮,太阳一照竟令人觉得刺眼。
即便是注重礼节如姑娘,都没能忍住眯起了眼睛呢……
见张眉寿上前行礼,骆抚抬了抬眼皮子,直言问道:“药呢”
得了张眉寿的示意,阿荔上前取出一只瓷瓶,交到仆人茯苓手中。
骆抚一把夺了过来,打开了看,嘴里嘟囔着:“这黑漆漆地,黏糊糊地,是什么东西别是生发不成,反倒伤发吧”
“那您且先涂抹在无发的位置上,试一试便是了。”
“直接涂”
张眉寿点头:“每日一次,两个时辰后洗去——”
她话还未说完,就见骆抚直接将药膏倒在了手上,往头顶抹去。
呃……还真是迫不及待啊。
张眉寿复杂地看着头顶很快变得漆黑的骆先生。
说好的书画大家,高雅脱俗呢
“多久能长出头发”骆抚问。
“快则二十日,迟则一两月。”
“真有这么神”骆抚冷笑一声,显是不信。
不是他不愿意信,实在是失望的次数多了,已不敢轻信——谁坚强的外表之下,内心不曾藏着一个怕失望怕受伤的人
张眉寿笑着没说话。
不是神定气闲,而是——
这方子是她从田氏那里学来的,究竟有没有那么神,她也没亲眼见过。
反正,死马当活马医便是了。
当然,这话不能说,毕竟心态疗法也是极重要的。
“你且回去吧。”骆抚摆摆手,赶了人。
却听张眉寿开门见山地道:“先生,我有一事相询——据闻您与夏神医颇有交情,不知是真是假”
她问的直接,半点没有拐弯抹角。
“怎么,朱家的小子托你问的”
“先生误会了。”张眉寿如实道:“是晚辈的好友自幼患有眼疾,而晚辈曾托家中姨母留意擅治眼疾的大夫——经打听,方才
得知了夏神医的事迹。”
这两日,她也让人顺带着打听了,才知不久前朱希周的祖母因突发重病,为救命而不得不用了虎狼之药,致使双目失明,寻医无数皆不见好转。
“姓夏的我倒认得一个……”骆抚靠在藤椅中,道:“可什么神医不神医的那只是个疯子罢了。”
张眉寿微微皱眉。
“先生此言何意”
“我与他相识十年,头发都没能长得出来,这叫哪门子神医”
张眉寿哑然。
合着只有治得了他头发的,才能被称之为神医
“便是他,让我每日在太阳下晒头皮,说这样便能长出头发来!”提到这里,骆抚便气不打一处来。
可他偏偏还不争气地心存幻想,整整晒了十年。
张眉寿沉默了一下。
这就……有点过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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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9 烟火
阿荔手中拿着一封信。
“谁来的信”
坐在梳妆镜前的张眉寿打着哈欠问道。
“是老爷的信呢!”阿荔笑着说道:“那送信的人说,他早两日便抵达苏州了,特地等到今日才送过来!还说是老爷特地交待了他,不可早一天到,亦不可迟一天到!”
张眉寿听得弯起唇角,随手将信接过。
此时,宋氏带着丫鬟走了进来。
丫鬟手中端着托盘,盘中一只青花瓷圆碟,碟内是四只刚煮熟还冒着热气的鸡蛋。
“母亲,父亲来信了,您快来看。”张眉寿站起身,朝宋氏走去。
宋氏神情惊喜,连忙接过打开。
信纸有厚厚一沓,头一张第一句,便是——遥祝蓁蓁生辰吉乐。
宋氏一句句地念给女儿听。
张眉寿也凑在一旁看,而早在宋氏念完之前,她已看罢了信上内容。
这一页,满满皆是一位父亲的念叨与关怀。
张眉寿不禁觉得感动。
宋氏将念完的第一张信纸放到一旁,又去看第二张。
正要继续往下念时,神情微微凝滞,又掀至下一张。
而后,再下一张……
直至到最后一张,宋氏都未有再念出半个字来。
张眉寿默默无言。
因为除了第一张之外,其余整整九张,皆是父亲写给母亲的!——她可都数着呢!
“都是问候你外祖父和你舅舅他们的,不读也罢……”宋氏虚伪地解释道。
虽然在他们刚抵达苏州时,张峦就已送来了问候岳父和大舅哥的信,且还特地让人从湖州送了好些补品和特产过来。
这件事,张眉寿自然也是知道的。
她未去拆穿母亲善意的谎言。
不管怎么说,她好歹还占了一席之地来着——相比之下,只能顺带着出现在字里行间的鹤龄两个,才是真正该哭的人呢。
宋氏没急着看信,而是让女儿站在自己面前,由她取了那煮熟的鸡蛋,一颗颗地替张眉寿从头滚到脚,嘴里边说着吉祥话。
不多时,云姑姑送来了宋成明亲手做的长寿面。
“外祖父竟会做面食”张眉寿惊讶不已。
“表姑娘怕是不知道,两位姑奶奶和老爷幼时的长寿面,可向来都是老太爷亲手做的。”云姑姑笑着说道。
当然,还有老太太的那一份——但今日显然不宜引人伤怀。
看着这碗面,张眉寿心情愉悦。
外祖父的身子,在日益转好。
先前田氏悄悄给母亲配的几张调理身子的方子,母亲用得极好,她只说是从婉兮处得来的,母亲也没有怀疑。
来到苏州后,母亲找了大夫看了那方子,得了大夫点头,便又给了外祖父用。
外祖父的病,与母亲的病,确是大有相似的——起因皆是心病,乃多年郁结所致。
再有大夫开的汤药,一同服用,加上近来身心舒畅,她眼瞧着外祖父的气色在慢慢转好。
望着窗外飘落的小雪,张眉寿心情极好。
一整日下来,宋家上下欢声笑语不断。
晚间,雪渐渐停了下来。
宋福瑜几个提议要去园子里玩雪。
苏州已有数年冬日未曾下过一场像样的雪了,一群孩子都欢喜稀罕地紧。
张眉寿不大愿意出去。
她身边一整日都围满了人,这会子刚安静些,正打算早些钻进被窝儿里,抱着汤婆子看画册——玩雪什么的,那都是孩子喜欢做的事情,她去凑什么热闹呢。
偏偏张鹤龄和张延龄两个死缠烂打,非要她去不可。
二人说尽了好话,撒娇耍赖,什么手段都用上了。
张眉寿在心底笑着叹了口气。
这两个臭小子为了让她出去玩儿,倒也是使尽全身解数了。
看着二人期待的神色,张眉寿心底少见地一软,点头答应了他们,一手牵起一个往外走。
她其实一直都知道,上一世,哪怕这两个混账做尽了荒唐事,可是待她的心,却是始终纯粹的。
姐弟三人刚踏出房间,张延龄便悄悄对她说道:“二姐,待会儿扔雪球,咱们三个一起——有你在,表哥们定不好意思动真格儿的,到时,你记得挡在我们前面,
330 看上了哪个?
苏州知府从被窝里爬了起来,穿衣走了出去。
擅自燃放烟火便罢了,且规模还如此之大,在没有防护和疏离百姓的情况下,若是引起火灾或炸伤了人可如何是好
可他刚揣着一腔怒火来至前堂,却见自家夫人也带着孩子在院中仰头看着烟火,高兴得跟过年似的。
“……”
无知而没有底线的女人,难道不晓得这是不对的吗
知府在心底指责了一句,嘴上却没敢说出来,当下唤来了官差,迅速地将此事交待了下去。
官差应下,连忙带人赶往烟花燃放之处。
这间隙,知府也抬头看向夜空。
咳,还别说,倒真挺好看的。
他倒要看看,究竟是哪家这般吃饱了撑了,有银子没地儿花——
依他猜测,十有**是财大气粗的宋家!
若真出了什么差池,伤到了人或物,他定要依法严惩的——哪怕是宋家那位宋锦娘与自家夫人情同姐妹,那也不行!
可这回他却是猜错了。
烟火并不是宋家人点的。
半个时辰之后,烟火休止,官差们赶回衙门回禀。
“大人,烟火是沿着余林河畔点起来的,并无百姓受伤。”
知府问道:“可抓到燃放之人了”
“回大人,属下们赶到时,烟火已经停了——属下带人在四周搜找了许久,都并未看到可疑之人,想来是先一步离去了。”
知府皱眉。
放完就跑
追求刺激
“只不过,附近倒有几人称,曾见过燃放之人,据说是一名衣着平常的中年男子,生得黑壮,且说一口京话。”
苏州知府眼中闪过疑惑。
生得黑壮的中年男子
生的黑壮,放什么烟火
这与自身气质也不搭啊。
他本还以为是个附庸风雅的文人之流,或是哗众取宠的富商之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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