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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上眉头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非10

    只不过看得多了,也就没用了。

    所以她能在那样的境地之下,撑到最后,靠得究竟是什么呢

    她自己竟也不知道。

    或许其实也没有那么复杂,可能就是……单纯地不敢死吧

    方才初看到这幅画时,她只觉得机缘奇妙,再待细看,恍惚便有一种重现往事的错觉。

    见她呆呆地望着手中画,久久不曾言语,骆抚不自觉就有些膨胀了。

    以往是否被他的才气所折服过并不要紧,但从这一刻起,他显然又要多了一位仰慕者了。

    而此时,张眉寿开了口。

    “先生,不知能否另画一幅”女孩子语气认真。

    骆抚闻得此言,忽有一种自云端跌落泥坑之内的错觉。

    另画一幅

    这女娃娃竟敢对他的画挑挑拣拣

    他这莫非是被嫌弃了

    “你当我这里是卖菜的不成!”骆抚气得黑了脸。

    张眉寿却连忙道:“先生想必误会了,实是晚辈方才一见先生此作,心中顿生惊叹喜爱——”

    说着,垂下眼睛,颇为遗憾地道:“说起来,这皆是晚辈的过错,不该因此便生出将此画据为己有的私心,答应了旁人的事情,又怎能反悔呢……晚辈惭愧,请先生见谅。”

    她一副不得不割爱的语气,直让骆抚听愣了。

    旋即,便觉得胸中堵着的那口气儿顿时舒畅了,且舒畅得过头,直让他忍不住想哼上两声小曲儿。

    他轻咳一声,道:“不打紧,毕竟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一见倾心之下,总会想着立即收入囊中——此乃人之常情。”

    他对此表示理解。

    张眉寿点头,脸上流露出恰到好处的失落。

    “那晚辈便不叨扰先生了,晚辈告辞。”她说话间,便要带着阿荔离去。

    骆抚脸上神色一滞。

    欸这就走了

    买画的钱呢!

    他先前已同五柳阁的掌柜通过了气儿,这女娃娃既是被放了进来,必是有财有眼色的,怎么却拿了画就走,一两银子都不给他!

    可……这种事情只在于彼此做到心领神会,作为一个很要面子的人,他总也不能开口讨要吧!

    那便成了卖菜的了!

    难道今日叫他碰上装傻充愣,厚着脸皮白拿的高手了

    不不不,依他看,这女娃娃必是因为心中失望,而忘记了给钱!

    “等等——”

    骆抚强忍着心中不适,将人喊住,问道:“你方才不是说,要另求一幅吗”

    哎,活到这个岁数,还是头一回放下了骄傲——可谁让人家有钱呢

    他这辈子,最痛恨的便是有钱人了!

    可……没了这些有钱人,他也活不下去啊

    哎,有钱人真是令人又爱又恨的存在。

    “先生的意思是……”

    张眉寿转回头来,目含期待。

    骆抚瞧得心中舒坦了些许。

    不管怎么说,这女娃娃好歹是个真心仰慕他的,所以,他卖的不是自尊,而是情怀。

    嗯……这么一想,果然觉得好多了。

    他朝着张眉寿点了点头。

    “听闻先生尤擅画鹤,那不知晚辈能否有幸求得一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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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6 生发了解一下
    她眼瞧着,骆抚的脸色顿时变了。

    只是……似乎是在朝着不高兴的迹象发展

    “云福巷,哪个云福巷!”骆抚整个人都坐直了,盯着张眉寿问。

    张眉寿已意识到不妙。

    苏州城中难不成还能有第二个云福巷

    是不是故交她不清楚,可这阵势,倒像是……仇人啊。

    果然,不必等到她回答,骆抚便又神色严肃地问道:“宋成明是你什么人”

    张眉寿顿了顿。

    说是陌生人还来得及么

    隐约有一种到了嘴边的肉要飞了的预感是怎么回事

    二表哥呢,还不快站出来挨打!

    “我知道了……”骆抚看着她,忽然喃喃着说道:“无论嫡庶,宋成明并无孙女,而其长女和离后便未有再嫁,倒是次女远嫁了京城……怪不得你说得一口京话。”

    张眉寿听得哑然。

    骆先生竟对宋家之事了解得这般清楚。

    “你是宋成明的外孙女。”

    骆抚看着她,语气笃定。

    张眉寿唯有在心中叹口气,点了头。

    “先生猜得不差。”

    骆抚忽然复杂地笑了一声。

    “怪不得方才见你便觉得有几分面善,原是这个缘故。”

    他拍了拍自己的头顶。

    近年来他为了头发着想,已不大愿意回顾往事了,一来二去地,竟连她的容貌都记得不甚清晰了。

    可满身铜臭的宋成明竟会有这么灵气的外孙女这根本不可能啊!

    哦,气糊涂了,这跟宋成明有什么关系,分明是她的功劳才对。

    张眉寿眼中闪过不解与思索。

    “茯苓。”

    片刻之后,骆抚开口说道:“将那臭钱还回去。”

    仆人依言上前,虽不舍却也干脆地将荷包还给了阿荔。

    阿荔尚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莫非当真是故交,不好意思收钱了

    她固然希望是这样,可这凝滞的气氛和“臭钱”两个字,无疑推翻了她美好的想象。

    果然,那仆人在交出荷包之后,就冲她伸出了手——是在向她讨要怀中的那幅白鹿图。

    阿荔下意识地抱紧,姿态强硬地说道:“先前你家先生出题考我家姑娘,是我家姑娘赢了,方才得了这幅画——那些金叶子,是拿来买另外一幅的!”

    既然谈不拢,那她就得尽力保全姑娘的利益。

    一句话不高兴了,就要反悔,门儿都没有——若不然她家姑娘岂不是白画了,她的墨,岂不白磨了还有给掌柜的那只金叶子,岂不是肉包子打狗了

    最重要的是,她家姑娘的马屁绝不能白拍!

    姑娘这么努力,总不能一幅画都捞不到吧!

    骆抚被这丫鬟气得不轻,偏一时又无言以对。

    阿荔挺直了腰杆儿。

    她才不怕这想一出是一出,言而无信的秃顶老头子呢,师傅就在暗下保护姑娘,且这里又是苏州府,可是宋家的地界!

    且看谁能硬得过谁!

    哼,可是他们先翻脸的!

    眼看着这狗仗人势的丫鬟气势越来越强,偏生做主子的还不阻止,骆抚气得冷笑连连,站起身道:“我自己的画,我想拿回来便拿回来!”

    “先生,可它现如今已是我的了。”

    张眉寿不为他的情绪所动,微微叹气道:“无论您与我外祖父之间有何过节,可今日之事,您不占理,我便不可能让步。”

    呵呵,她小小年纪还老气横秋地无奈上了!

    倒显得他像个不讲道理的孩子似得!

    骆抚一时更气了。

    而此时,发生了一件极为可怕的事情。

    他忽觉脸上有些发痒,伸手一摸,却见手指间赫然有着一根头发——

    四下陷入了诡异的寂静当中。

    骆抚手指抖了抖。

    便知道不能动怒的!

    见此一幕,阿荔极罕见地良心发现,小小地自责了一下。

    “先生,您若当真有什么不痛快,只管去找我外祖父便是,人活在世,何必独自为难自己呢。”

    仆人听得一愣。

    这小姑娘怎么回事

    不从中缓和,劝先生放下往事也就罢了,竟还唆使他家先生去找宋老爷子算账

    哪有这么当外孙女的

    张眉寿不觉有异。

    在不知真相的情况下,便贸然劝和,这种事情恕她做不来。

     



327 方子
    “什么夏神医,没听过!”骆抚不耐烦的声音传来。

    “可据晚辈所知,您与夏神医乃是至交……”

    朱希周的话还未说完,便被骆抚打断:“说了没听过,朱家出来的公子,怎也这般胡搅蛮缠!茯苓,让人将他请出去!”

    吵死了,刚失去了一根头发,正烦着呢!

    很快,便有五柳阁内的伙计上了前来,低声说道:“朱公子,劳您移步……”

    朱希周攥了攥手指。

    先是输了比试,后又遭人驱逐,他自认从未这般丢人难堪过。

    “打搅先生了,晚辈改日再来拜见。”他维持着最后的风度,隔着竹帘向骆抚行礼:“晚辈告辞。“

    这才神色复杂地转身,随那伙计一同离去。

    经过张眉寿主仆二人身边之时,朱希周看到阿荔怀中抱着的画,不由慢下了脚步。

    阿荔暗暗皱眉。

    同样是姓朱,可这位朱公子,她半点也不喜欢。

    “张姑娘,不知可方便借一步说话。”朱希周忽然开口说道。

    “怕是不大方便。”

    张眉寿知道朱希周要与她说什么,大约是看她还算得骆抚眼缘,便欲借她从中询问夏神医之事。

    可即便前尘往事一概不提,单是在她女扮男装的前提下,竟当着五柳阁伙计的面唤她“张姑娘”这等不知尊重他人的行径,便已让她有足够的理由去拒绝了。

    朱希周被她的直白堵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压下内心不适,再次开口,却是问道:“在下曾随祖父在京中定国公府暂住过一段时日,说起来,倒与张姑娘有过一面之缘,莫非张姑娘不记得在下了”

    阿荔听得惊惑。

    竟有这事

    她似乎不记得了。

    不过在与姑娘身边的小郎君们的相比之下,如此平平无奇之人,她阿荔不记得,也很正常呢。

    更别提是她家姑娘了。

    至于为什么同是一面之缘,此人却能认出她家姑娘

    当然是好看的女孩子容易让人过目不忘了!

    阿荔丝毫不觉得自己的逻辑有什么问题。

    果然,就听自家姑娘语气平静地道:“记不得了,还请让道。”

    骆先生正值情绪不妙,此时折回去打听夏神医的消息,不是个好时机,不妨等一等。

    朱希周的脸色终于维持不住,皱了眉,侧身让开了路。

    他便知道,小小年纪女扮男装,定是个离经叛道的——试问这样的女孩子,又哪里能奢望她会懂得以礼待人的道理

    亏得还是书香门第出门,教养竟是如此不济。

    眼见张眉寿走得远了些,朱希周复才跟着离去。

    “表弟,你总算出来了!”

    五柳阁外,宋家大公子宋福瑜见到张眉寿,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又忙地将人拉至一侧,低声问道:“那骆先生,可有为难你”

    他买完点心折返回原处,才知表妹来了五柳阁,方才又听二弟说起详细,一颗心便始终放不下来。

    “不曾。”张眉寿摇摇头。

    有些话是不便也不必宣扬的。

    只是,她仍看向了宋福琪。

    “二表哥,你说外祖父与骆先生许是故交——不知是从何处听来的”

    “偶尔听家中老仆说的。”宋福琪凑过来,一脸好奇地问:“你可问了是也不是”

    见他确实不像存心捉弄于她,张眉寿放弃了打人的想法,只道:“若是故交,岂会毫无往来这样没有凭据的话,日后还是少说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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