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大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虫豸
这天底下,有什么能让贪婪成性的贪官们不再贪污受贿?
答案很简单,那就是比贪污受贿更多的利益!
正如方茹所说的那样,想让户部的上下官员不再像如今这般如狼似虎的贪污受贿,唯有先给予他们与贪污受贿相当或者更多的利益,然后赵俊臣才能与他们明言“不可再贪污户部里的银粮”云云。
否则,别看户部上下如今对赵俊臣忠心耿耿,若是赵俊臣什么都没做,只是强令他们廉洁奉公,他们一样要造赵俊臣的反!
因为,这些人对赵俊臣的忠心,本身就是建立在赵俊臣能为他们带来好处的基础上。
赵俊臣从不相信这个世上会有纯粹的忠诚,依赵俊臣看来,这“忠诚”二字,总是建立在各种各样的利益之上。
即使那些清官清流们的忠诚,也是为了利益,但这种利益不是钱财,而是他们心中的志向,若是原先效忠的领袖无法满足他们心中的志向,不一样有“禽择良木而栖,臣择明君而侍”的话语吗?
更没说那些贪官污吏了。唯有实实在在的好处,才能换来他们的忠心。
…………
这般想着,赵俊臣轻声说道:“你说的有理,如今若是既想要稳住户部,又想要让他们能够干净一些,也唯有如此了……不过,‘悦容坊’的股份,却不能再分给他们了。”
方茹点头道:“确是如此,当初为了拉拢温观良的那些门下官员,让他们临阵倒戈投靠老爷,‘悦容坊’的股份已是分出去了四成多,如今掌握在老爷手里的,也只有不到六成的股份,确实不能再往外分了。”
赵俊臣和方茹这么说,倒并不是在意“悦容坊”股份带来的那些银子收益,以赵俊臣如今的身家而言,就算再怎么挥霍,也足够他挥霍好几辈子了。赵俊臣和方茹在意的,是这些股份对“悦容坊”的掌控权。
如今,左兰山、詹善常他们对赵俊臣的忠心,很大程度就是建立在“悦容坊”的利益上,唯有赵俊臣继续控制着“悦容坊”,他们的这种忠心才能够得到保证。
若是赵俊臣继续往外分派“悦容坊”的股份,而赵俊臣手中的股份一旦不足,这“悦容坊”将来由谁做主,怕就不好说了。而左兰山、詹善常他们的忠心,也同样就不好说了。
“不过……”方茹蹙眉道:“除了‘悦容坊’的收益,咱们手中也没其他好处分给户部的人了,却是让人有些为难。要不咱们再置办些赚钱的生意?不过能像‘悦容坊’这般的赚钱生意,又哪里是那么好找?”
赵俊臣突然笑了,皱了良久的眉头,也终于舒展开来。
见赵俊臣如此,方茹也是一喜,问道:“老爷你怎么笑了?可是心中有办法了?”
赵俊臣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说道:“办法确实是有,虽说是要等一段时间才能办到,但我笑却不是因为心中有了主意,而是突然想到,若是此时与我商量事情的是许庆彦,知道了我又打算往外分好处后,定是会火急火燎的跳起来阻止。”
想起许庆彦的贪财性子,方茹撇了撇薄唇,不屑道:“许庆彦这个人不学无术,又目光短浅,除了对老爷还算忠心之外,简直是一无是处,又哪里能为老爷你思谋深远?以咱们赵府如今的身家积蓄,就算是吃金喝银,也足够几辈子的开销了,又何必还要到处捞钱?唯有老爷在庙堂中的经营发展,才是至关紧要的正道。但这些事情那许庆彦又哪会明白?!”
赵俊臣拍了拍方茹的素手,笑道:“他有忠心也就够了,我如今在朝堂之上,整日与人勾心斗角,不得片刻安稳,也唯有面对诚心待我的你与庆彦,才能稍稍放松片刻。”
方茹突然笑了,松开了为赵俊臣按摩头部的双手,用双臂环抱着赵俊臣的脖子,头靠在赵俊臣的肩膀上,身体的亲密接触下,方茹露出了满意与放松的表情,微闭着双眼,幽幽道:“若是老爷见到茹儿后,当真能够稍稍轻松一些,那茹儿也就开心了。”
总觉得方茹话中有话,赵俊臣想了一下,却又摸不着头脑。
赵俊臣自然无法明白,如今随着他的身份地位越来越高,方茹思及自己的出身卑微,心中所产生的那些不为人知的不安感。
赵俊臣只是觉得,自己只要待方茹好,也就足够了。
但赵俊臣却不清楚,有时候,一句对将来的保证,要比什么都有用。
所以,想不明白后,赵俊臣也不再多想,只是问道:“对了,同济庙那边的情况如何?”
听到赵俊臣提及正事,方茹也收起了环抱着赵俊臣的双臂,转而为赵俊臣按摩肩膀,同时回答道:“同济庙那边我已经吩咐过去了,让他们趁着各地难民来京告状的机会,开办粥棚救济,顺便向那些难民们宣扬教义,如今这同济庙在京城之中也算是小有声势了,趁着这次机会,正好可以把影响扩散到京城以外,那张道全也明白轻重,已是赶忙去安排了。”
赵俊臣点了点头,叹声说道:“那些难民当真可怜,但我碍于形势不好相助,也只能让同济庙去做了,正好让同济庙得些好处。尤其是最先入京告状的那些山东菏泽难民,被三法司相继拒绝受理案子,正是最尴尬窘迫的时候,又被所有人的目光盯着,若是同济庙趁着时机出手救助,也最是容易扩大影响。”
方茹点头叹道:“那个张道全,在传道方面倒也算是一把好手,就是小心思多些,也没什么长远眼光,这般时候了还需要老爷帮他出主意谋划,当真没用。却是苦了老爷,朝里的事情已经够让老爷操心了,还要为他们同济庙分心。”
赵俊臣又笑了,说道:“不是还有你帮忙吗?自你接手同济庙的事情后,那同济庙也总算是有了用处,如今通过这同济庙,咱们在京中的情报网,也总算是建成了。”
方茹笑了笑,刚准备谦逊几句,突然看到书桌上自己带来的那两碟点心,思及自己这些日子以来帮着赵俊臣建立情报网的辛苦费心,而赵俊臣却还“嫌弃”自己做的糕点没有楚嘉怡的好吃,心中不由涌上来些许委屈。
于是,方茹幽幽道:“我做的点心不如楚嘉怡的好吃可口,也只能在这些事情上帮老爷分忧了。”
话一出口,方茹就有些后悔,觉得自己话里带着酸气,生怕会引起赵俊臣生气,连忙向着赵俊臣看去。
而赵俊臣,此时也正转头看向了方茹,目光之中若有所思。
随着方茹酸气微泄,赵俊臣也不是木头,联系到方茹今天突然亲手做了点心送来,以及那些不经意的话语,心中总算是明白了方茹的心思。
随着楚嘉怡的出现,即使明知楚嘉怡只是一个被赵俊臣利用的敌方奸细,但因为楚嘉怡本身的品貌太过出众的原因,以及方茹对自己出身的自卑,让方茹产生了强烈的危机感与不安感,害怕楚嘉怡会分了赵俊臣对她的关注与宠爱,甚至还担心在将来的某一天,楚嘉怡会替代了她在赵俊臣心中的位置。
“仅仅一个楚嘉怡而已,明知道她只是一个探子罢了,竟还是让方茹如此的心中不安,原以为她性子精明干练,必也是个心性坚强的女子,但如今看来,却是要比我想象之中脆弱的多……也是了,方茹她一颗心扑在我身上,她所表现出来的‘坚强’源自于我,而不是源自于她的自身,这种因为他人而存在的‘坚强’,自也会因为他人而变得脆弱……”
赵俊臣暗暗想到。
然后,赵俊臣突然发现,他与方茹虽然相熟,也是有了夫妻之实,但他竟是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过方茹。
或许,方茹本身也不愿意向赵俊臣透露自己的脆弱与不安,或许在方茹看来,一个心性软弱的方茹,是不值得赵俊臣重视的。
所以,无论真正的方茹究竟是如何的脆弱,如何的不安,在赵俊臣面前,方茹总是一副精明强干的模样。
而这个精明强干的面具,不仅骗过了赵俊臣,很多时候也骗过了方茹自己。
这般想着,又想到方茹这些日子以来为自己的种种付出,赵俊臣心中,不由多了一些愧疚。
愧疚自己为何没有早些发现这一点。
然后,赵俊臣突然站了起来,然后转过身看着方茹。
赵俊臣的动作突然,方茹还以为赵俊臣因为自己刚才的酸气而生气了,身体微微一抖,好似受惊的小白兔一般,再也不见一贯的干练泼辣,只是垂下了秀首,犹豫着准备说些什么。
赵俊臣却突然开口道:“茹儿,等过了这段时间,诸事稍定,我就正式把你娶为侧室吧,让你当一个侍妾,太委屈你了,可惜我如今能给你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在这个时代,所谓“侍妾”,地位也就和通房丫鬟相似,极为低微,还有许多高官贵人将侍妾视为货物,随便送人。
而侧室,则是不同,方茹一旦成为了侧室,她的“如意夫人”的称呼,也算是名符其实了。
以赵俊臣如今的身份地位,正妻的选择,即使德庆皇帝也会干涉,所以能够给方茹的,也就这么多了。
而听到赵俊臣的话后,方茹先是一惊,在明白了赵俊臣的意思后,又是大喜,眼中那一瞬间的喜悦光芒,耀眼至极,好似可以灼人一般。
但接着,方茹突然想到了什么,眼中的光芒渐渐暗淡了下来,犹豫了一下后,竟是垂首道:“老爷不可如此……”
声音轻微,但语气却是非常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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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大明 第一百四十八章.这是理所当然的.
在这个时代,“侍妾”与“侧室”的差别,绝不仅仅只是地位的提升,更是有着本质的不同。
侍妾的地位,也就和寻常丫鬟相似,不过是家中男主人的性玩物,招之即来,挥之则去,没有任何名分,即使拥有了子女后代,也不能亲自抚养,甚至不能与子女相认,更没有任何的继承权。
但侧室则是封建家庭中的一员,拥有了一定的地位,可以亲自抚养后代,还拥有了一定的继承权。若是再有家中男主人的宠信,甚至可以与府里的正妻相抗衡。
所以,赵俊臣才打算把方茹提升为侧室。
然而,方茹竟是拒绝了!
赵俊臣很清楚方茹对自己的痴恋,现如今也明白了她心中的不安缘由,本以为自己把她提为侧室,方茹应该会很开心才对。
但没曾想到,方茹一开始确实表现的很开心,但开心了不过片刻功夫,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竟是拒绝了赵俊臣的提议。
这明明应该是方茹朝思暮想的事情才对!否则,方茹也不必在暗地里让赵府上下称呼她为“夫人”!
“怎么?你不愿意?”
赵俊臣微微一愣后,问道。
方茹垂下了秀首,轻轻的摇了摇头,声音柔弱,缓缓道:“老爷这是为茹儿着想,是在抬举茹儿,茹儿开心还来不及,怎么会不愿意?”
“但是……”方茹抬起头来,原本妩媚而明亮的杏眼中,不知何时已是蓄了泪水:“老爷你在朝中地位高贵,如今又正是改善名声的关键时期,又如何可以在这个时候把茹儿提为侧室?”
说话间,方茹自嘲一笑,幽幽:“茹儿出身低贱,不能登大雅之堂,老爷如今这般的宠爱茹儿,已是惹人非议了,若是再把茹儿提为侧室,世人又会如何看待老爷?老爷想要扭转自己在朝野间的名声,怕是会更加的难上加难!”
然后,方茹将小巧娇娆的身子,轻轻靠在赵俊臣的胸口处,听着赵俊臣的心跳声,脸上露出一丝满足,呢喃般说道:“老爷能为茹儿这般考虑,证明老爷你心中有茹儿的位置,只要知道这些,茹儿就很满足了。但老爷为茹儿考虑,茹儿也要为老爷考虑,不会坏了老爷的大事,也不能拖了老爷的后腿,与老爷如今心中的大计相比,茹儿即使受些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只要老爷心中有茹儿,茹儿是侍妾还是侧室,又有什么区别?”
说到这里,方茹抬头,冲着赵俊臣轻轻一笑,笑容之中含义复杂,也不知究竟是幸福还是凄凉。
她这一番话,即是在劝解赵俊臣,也是在说服自己,说到后面,语气比之刚才,竟是愈加的坚定了。
而听到方茹的这一番话,赵俊臣垂头看着方茹,看着方茹原本是精明泼辣的神情,如今换成了柔弱可怜,不由的心生怜惜。
没想到方茹的拒绝,竟还是为了自己考虑,赵俊臣更是心中感动。
抬起双臂,将方茹抱在怀中,轻轻嗅了嗅方茹的发香,赵俊臣突然笑了。
然后,赵俊臣按着方茹的双肩,让方茹直面自己的双眼,神色认真,问道:“茹儿,你以为我是谁?”
不待方茹说话,赵俊臣已是自问自答道:“我是这满朝上下最是声名狼藉的大贪官!是这天下间人所共知的大奸臣!难道还会怕别人对我的一些闲言蜚语?像我这样的大贪官大奸臣,就应该肆意妄为的行事!若是连自己想要做的事情都不能做,平白承担着身上的臭名声,那我不免也活的太委屈了!”
说话的时候,赵俊臣的神色之间,淡然中又带着猖狂,好似在一刻,天下间无论任何事情,都不能转变他的念头。
方茹竟是看痴了。
“不过,老爷你的名声……”
痴痴的看了赵俊臣片刻后,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方茹依旧迟疑道。
赵俊臣又笑了,依旧是带着猖狂的淡然,说道:“茹儿你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了。这庙堂之间,决定一切的终究还是利益与权势,仇视我的那些人,不会因为我没有娶你而对我印象改观,投靠我的那些人,更不会因为我把你提为侧室就敢小瞧于我;至于民间的那些百姓,总是人云亦云,又总是健忘,就算会有一些流言蜚语,我顺手之间也就扭转了。”
说着,赵俊臣拍了拍方茹的香肩,淡声道:“茹儿,别把自己看的太重要,这天下太大了,人也太多了,你我很难去改变扭转什么。但同时也不要太看轻自己,许多时候,多为自己谋划考虑一些,并不是坏事。”
顿了顿后,赵俊臣的声音温柔了一些,继续说道:“其实,想要把你提为侧室,并非是我一时兴起,而是早有考虑的。如今以我的年龄,早应该迎娶正妻了,对于这件事,就算是陛下也是多次过问,怕是再也拖不得了。然而将来一旦正妻过门,你的性子又强势倔强,必会有些冲突,但你不过是一个侍妾的身份,又怎么能斗得过府里正室?必是要吃亏的……然而,你真心待我,我又怎能容你受委屈?所以,将你提为侧室,也是我早就打算要做的事情了。”
听赵俊臣这么说,方茹心中感动,险些就答应了,但考虑到赵俊臣的名声,终究还是有些犹豫。
赵俊臣说的很轻松,但方茹知道,事情根本没那么简单。
赵俊臣如今在朝中地位高贵,所有人都盯着,却尚未迎娶任何的正妻与侧室,如今终于要有第一位侧室了,竟是青楼女子的出身,必然会迎来一场轩然大波,恐怕即使是德庆皇帝,也会特意过问,这般影响,又怎么能够轻易平息?
赵俊臣的宽慰,终究也只是宽慰罢了。
另一边,见到方茹依旧在犹豫迟疑着,赵俊臣明白只是这样的话根本说服不了方茹,于是声音之中却是突然多了些强势,哼声道:“在这个府里,终究还是由我当家作主,我既然说了要把你提为侧室,你也拒绝不得。”
然后,赵俊臣也不等方茹拒绝,只是一挥手,说道:“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果然,方茹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扑在赵俊臣身上,面对赵俊臣的强势,她根本拒绝不得。
所以,在听到赵俊臣的话后,带着些许纠结,又带着些许后悔,但更多地还是开心,方茹突然哭了。
“茹儿……多谢老爷……”
方茹泣声道,扑进了赵俊臣的怀里,雨带梨花。
对于赵俊臣的提议,侧室的身份,她终究还是非常想要的,之前只不过是强自按捺着罢了。
感受着怀中方茹娇柔身躯的颤动,以及那自己无法了解的复杂思绪,赵俊臣笑了,笑的很开心。
自来到这个世上,这或许是第一次,赵俊臣做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赵俊臣明白,在这个世上,他不可能有红颜知己,哪怕是方茹也不会是。
至少,对于他穿越的秘密,赵俊臣根本不可能告诉任何人,所以也不可能有任何人真正的理解他。
不过,能有一个真心对待赵俊臣、全心全意的为赵俊臣考虑、并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扑在赵俊臣身上的女子,这要比一个红颜知己更加可贵。
所以,赵俊臣也会珍惜这一切,为这个女子多做些什么。
这是理所当然的。(未完待续。)
摄政大明 第一百四十九章.事前.
儿女情长的东西,总是最容易让人沉溺其中。
当方茹带着半是开心半是忧虑的心情,离开了书房后,赵俊臣依旧目视着方茹离去的方向,良久不能回神,嘴角挂着一丝会心笑意。
自来到这个时代后,赵俊臣做过很多事青,其中有大事也有小事,有好事也有坏事,但所有的这些事情,基本上都是赵俊臣被形势所逼迫,所作所为大都不是出自本心。
但如今,总算做了一件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无需在意形势影响,也无需在意利弊变化,赵俊臣心中的畅快,其实并不会比方茹差多少。
…………
片刻之后,许庆彦与楚嘉怡回到了书房。其中,在许庆彦的脸上,犹自挂着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就在刚才,方茹在走出书房的时候,竟是对着许庆彦含笑点头示意,表现的颇为客套和气——这是自方茹进入赵府以来,就从未发生过的事情!
另一边,楚嘉怡虽然不动声色,但也是心中不解,许庆彦与方茹之间的相互敌视,是赵府中人尽皆知的事情。方茹刚才的态度,连她也觉得心中奇怪。
所以,一进入书房中后,许庆彦就迫不及待的问道:“少爷,刚才你和那方茹都说了些什么事情?我看她的样子好是怪异。”
许庆彦的询问,唤回了赵俊臣的心神。
转头向许庆彦看去,赵俊臣笑着问道:“怎么怪异了?”
许庆彦也不知该怎么回答,想了片刻后,才说道:“她刚才离开的时候,竟然对着我点头打招呼了,少爷你也知道,从前她若是见到我,没有出言讥讽就算不错了,今天怎么……”
赵俊臣正是心情不错,不由笑着打趣道:“哦?你是说,方茹这么猛不丁的对你态度好些,让庆彦你有些受宠若惊了?”
赵府里的其他人会敬畏赵俊臣,因为赵俊臣是这里的主人,决定着他们的一切。哪怕是方茹在见到赵俊臣后,也是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先三思而后行。
但许庆彦与赵俊臣从小玩到大,他的父亲更是赵俊臣的恩人和启蒙恩师,这些年来也总是形影不离,名为主仆实为兄弟,在没有外人的时候,却是绝不会与赵俊臣太客气的。
所以,听到赵俊臣的打趣后,许庆彦双眼一瞪,大声嚷嚷道:“我会因为方茹受宠若惊!?少爷你也太看低我了吧?方茹虽说受了少爷你的宠信,但说跟到底也就是府里的一个区区侍妾罢了,我能看她两眼就已是看在少爷你的面子上了,又怎会因为她受宠若惊!?”
说着,许庆彦连连摇头。
赵俊臣也是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庆彦,我已经决定要把她提为侧室了,这件事刚才也告诉她了,所以她现在的心情格外好些,恐怕任是见到谁也会笑脸相迎,你也不必奇怪。”
然而,正如赵俊臣所料,在听到赵俊臣的解释后,许庆彦身体一震,先是愣了,接着却是强烈反对!
“侧室!?少爷你要把她提为侧室!?这怎么可以!?”许庆彦大声道:“方茹的出身谁不知道!?少爷你如今又尚未娶亲,若是把她提为侧室,岂不是要让天下人看笑话!?少爷,这绝对不行,若是要让她成为咱们赵府里的半个主母,别人不说,我许庆彦首先就不认她!”
言辞激烈,态度决绝。
听许庆彦这么说,赵俊臣也不生气。
对于许庆彦和方茹之间的关系,赵俊臣最是了解,这两人相互看对方不顺眼,说是视对方如仇寇也不为过。
从前,许庆彦是赵俊臣的亲信长随,方茹是府里的得宠侍妾,两者地位相当,谁也压不过谁,还好说一些。
若是方茹当了赵俊臣的侧室,成为了府里的半个女主人,地位就会彻底压过许庆彦,许庆彦自然是不愿意的。
更何况,许庆彦也是为了赵俊臣考虑,以方茹的出身,一旦成为了赵府侧室,确实会引起轩然大波。
但赵俊臣虽然理解,却并不会认同许庆彦的说法,只是问道:“庆彦,我且问你,在我的府里门下,拥簇朋党虽然无数,但除你之外,还有比方茹对我更忠心的吗?”
听赵俊臣这么说,许庆彦不由一时无语。
他虽然看不惯方茹,但也必须要承认,方茹确实是一门心思全部扑在了赵俊臣的身上。
“但仅只是忠心,又何必……”
许庆彦心中犹自不甘,还打算继续反驳。
但赵俊臣却挥手打断道:“仅此也就够了。方茹既然对我忠心耿耿,我就要对她有所回报。我意已决,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见赵俊臣态度坚定,许庆彦总算不再说些什么了,只是依旧面带不甘,嘴中不断低声嘟囔着什么,隐约可以听到“就凭她”、“根本不配”、“出身低贱”之类的话语。
看到许庆彦的这般模样,赵俊臣不由失笑,继续打趣道:“不过,你若是担心方茹她成了府里侧室后,会百般的欺负你,让你反抗不得,那我也可以重新考虑,毕竟,我总不能见你吃亏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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