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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大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虫豸
关于这个问题,周璐显然从未想过,犹豫片刻后,却是谨慎的回答道:“这自是因为首辅大人您的心智手段,都要远远高于他人的缘故,即使再有什么危机风险,依首辅大人您的心智手段,也是可以轻松化险为夷的。”
周尚景又是一笑,摇了摇头,缓缓道:“这个世上,聪明人无数,老夫最多也只能算是其中之一罢了,但绝不是其中最聪慧的那一个,若仅只是凭借一些心智手段,就能纵横庙堂权倾朝野,那你也未免把这官场看的太过简单了。”
顿了顿后,周尚景半是感慨半是称述,又说道:“官场之中,庙堂之上,汇聚着世间所有的利益纠葛,聚集着世间所有的目光注意,会集着世间所有的聪慧人才。其凶险四伏、其错综复杂,其瞬息万变,都要远超世人的想象。若是自以为凭借着些许心机手段就能够混出名堂,自古以来,存着这般念头的人,却是没一个能落得好下场。”
听周尚景如此反驳,周璐不仅没有生气,反而一副恭听教诲的模样,毕恭毕敬的问道:“周璐愚钝,却是想不明白,还望首辅大人提点。”
周尚景点了点头,好似很满意周璐的态度,淡淡的说道:“在官场之上,想要安身立命,最重要的,不是心机手段,甚至不是权势影响,而是对自己的定位!唯有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才能找到与自己相契合的利益阶层,有了与自己相契合的利益阶层的支持,才能拥有真正的稳固根基,也唯有如此,才能够在官场上进一步的发展下去。与此相反,若是找不准自己的定位,只是走一步看一步,左右摇摆蛇鼠两端,那就是根基不稳,就是无根之萍,即使一时得势,也不过是沙子构成的城墙,看似庞大雄伟,却是一推就倒。”
听周尚景这么说,周璐神色之间若有所思。
声音稍稍大了些,周尚景接着说道:“而老夫能够在朝堂上屹立不倒,就是因为老夫自入阁那日起,找准了自己的位置,那就是成为臣权的代表!而与老夫相契合的利益阶层,就是这满朝上下的百官!”
说话间,周尚景神色间闪过了一丝讥讽,悠悠道:“自古以来,皇权打压臣权,臣权抗争皇权,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彼此相争不断,没有一刻消停。就以我朝为例,太祖废除宰相,是皇权在打压臣权,其后内阁的崛起,是臣权对皇权的抗争,再然后内廷二十四监权大,是皇权再次压过了臣权,到了今日,则是皇权与臣权的平衡对峙……所谓‘君臣相合’,所谓‘君慈臣忠’,都不过是漂亮的场面话罢了。而老夫正是看准了这一点,自入阁之日起,就为朝中百官争取利益,扩大着他们的权势,为他们抵抗着皇权的打压,又以此换得了他们的拥护支持……”
说到这里,周尚景又是一笑,接着说道:“所以,老夫虽然政敌无数,但他们奈何不了老夫,你别看黄有容、沈常茂他们平日里与我相争相斗,但这只是臣权内部的争斗罢了。若是今后老夫一旦有了闪失,除非他们的权势影响已经可以与老夫相抗衡,否则不仅不会落井下石,还要想方设法的为老夫解难,因为老夫一旦倒了,对他们而言,就是倒了一颗平日里为他们遮风避雨的参天大树,陛下的目光就会集中在他们身上,到那个时候,在陛下的打压之下,他们的权势还不一定能比得上今日。”
顿了顿后,周尚景又说道:“同样的道理,陛下他虽然是天下至尊,对老夫我也是多有不满,但因为老夫是朝中臣权的代表,代表着满朝臣子的利益,却也不敢轻易的针对于我,否则,就是在针对满朝臣子的权益,朝中百官就会心生疑虑,民间百姓就会人心不稳,这天下江山就会生出乱子……至于名声不佳,清流敌视,对老夫的威胁,就更是不值一提了……”
周尚景说了这么多,周璐终于明白了,神色间满是敬佩,赞叹道:“首辅大人目光深远,远非常人所及。”
周尚景却是神色淡然,只是话锋再转,又问道:“那么,周璐,你如何看赵俊臣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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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大明 第一百四十四章.周尚景的打算(下).
“那么,周璐,你又如何看赵俊臣这个人?”
周璐正在思量着周尚景刚才提到的那些道理,听到周尚景突然话题转变,不由就是一愣。
但周璐毕竟是一个聪慧之人,心中一想,很快就明白了周尚景的意思。
“首辅大人您是说……”周璐迟疑着问道:“这个赵俊臣,并没有找准自己在官场里的位置?”
周尚景却摇了摇头,说道:“他不是没有找准位置,而是他根本就没有找到自己的位置。”
说到这里,周尚景的神色之间,竟是露出了些许惋惜之色:“这个赵俊臣,自当初从潞安府赈灾回来,心性为人就有了极大转变,不似从前那般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不仅学会了隐忍与城府,还有了不容小觑的手段心机,不过短短几个月时间,就在朝中自成一派,权势影响皆是大为增长,当真是了不起……”
顿了顿后,周尚景却是叹息一声,又说道:“然而,老夫如今若是想要对付他,反而更加容易了。从前的赵俊臣,虽不过是陛下身前的一个宠臣罢了,除了理财的手段,也不见有什么其他本事,但老夫若是想要对付他,马上就会引来陛下的庇护与干预,一时之间也是无从下手;反倒是如今,他看似权势增长了,但就凭他这些日子以来做的那些事情,只要老夫稍稍挑拨一下,到时候只怕是都无需老夫亲自动手,陛下就会第一个放不过他!”
周璐不由赞同,点头笑道:“首辅大人所言极是,这个赵俊臣,近些日子以来虽说是权势大涨,升了户部尚书、有了西厂权势、也网罗了不少党羽,但说跟到底,这所有一切终究还是靠着陛下对他的扶持,然而他与陛下并不是一条心,各种阴奉阳违的事情做了不少,还和首辅大人以及其他几位阁老一同对付太子,若是这些事情让陛下得知,这个赵俊臣恐怕是下场堪忧。”
听周璐这么说,周尚景终于点头表示赞同,淡声说道:“这就是赵俊臣他拿捏不准自己位置的缘故,总是在臣权与皇权之间摇摆不定。他若只是依附皇权,一心一意的为陛下办事,那么至少在陛下驾崩之前,他都会富贵无忧,即使日后太子登基,考虑到他的拥护之功,就算是太子再怎么厌恶赵俊臣,也会留下他的一些后人,不至于让他赵家断绝了血脉。”
摇头之间,周尚景继续说道:“若是他不甘心受制于当今陛下,担心自己日后会被太子诛杀,那么就应该趁早脱离身上的皇权烙印,转而依附于臣权,与朝中百官共同进退,这样做虽说会有些风险,却也可以让他摆脱控制,可以明火执仗的与太子相抗衡,然而他却又下不了这般决心,最终也只能像如今这般蛇鼠两端左右逢源,一边暗中给太子下绊子,一边又在陛下的指使下支持太子一党的程远道入阁,看似两边讨好,但实际上却是将两边都得罪了。”
周璐点头补充道:“是啊,据我得到的消息,自赵俊臣成了西厂厂督之后,其他两位阁老与他的关系就渐渐疏远了,而前日赵俊臣支持程远道入阁之后,那两位阁老更是心中不满,背后颇是说了不少赵俊臣的闲话。”
周尚景一笑,说道:“这是必然的,西厂存在本身,就是皇权套在朝中百官脖子上的一副枷锁,赵俊臣成了西厂厂督,黄有容与沈常茂那两个老家伙又如何不防范赵俊臣?至于程远道入阁的事情,更是让赵俊臣直接得罪了他们……从前的赵俊臣,势力未成之前,想要左右逢源,在夹缝中讨好,任谁也不会在意,但如今的赵俊臣权势渐渐变大了,从前的夹缝,已是根本容不下他了,再像从前那般在夹缝里蛇鼠两端左右讨好,只会让大家都觉得不舒服,不仅黄有容沈常茂他们如此,陛下也是如此,这些日子以来针对太子的种种变化,已是让陛下有些防范他了,把骆家后生安排到西厂做事,就是明证。”
说到这里,周尚景眼中闪过一丝精芒,声音突然低沉,缓缓说道:“其实,又何止陛下、黄有容、沈常茂他们觉得不舒服……如今就连老夫我,也都觉得有些不舒服了……”
…………
周尚景若是不舒服了,那么让周尚景不舒服的人,就必定会要倒霉了。
至少,在周璐看来,这是一条真理,几十年来,从无一次例外。
这般想着,周璐不由的有些为赵俊臣叹息了。
其实,在不久之前,周尚景对于赵俊臣,还是颇为欣赏的,甚至有过合作的打算,还曾亲自提点过赵俊臣关于阵营站位的问题。
然而,赵俊臣却一直脱离不了德庆皇帝的控制,反而在不知不觉间,对德庆皇帝依附更深了。
若仅只是这样,也就罢了,但赵俊臣在依附德庆皇帝的同时,却也帮着德庆皇帝扩大了皇权,打压了周尚景所代表的臣权,损害了朝中百官的利益!
自赵俊臣成为户部尚书之后,户部钱粮已是受德庆皇帝随意支控,周尚景这位内阁首辅,反而很难插手干预;而赵俊臣担任西厂厂督之后,更是直接扩大了德庆皇帝手中的厂卫权势,更不要说赵俊臣被德庆皇帝逼迫着支持程远道入阁的事情了。
所以,正如周尚景所说,赵俊臣如今的存在,已是让他有些不舒服了。
其实,周尚景也心中明白,赵俊臣这么做,绝大多数时候都是情非得已,以德庆皇帝的手段,赵俊臣也绝难逃脱德庆皇帝的控制。
但明白归明白,立场归立场,周尚景身为臣权代表,却也不能眼看着皇权渐涨,最终把臣权彻底打压下去的情况发生。
前些日子,周尚景与赵俊臣一同合作对付太子,形势未定之前,周尚景还在隐忍,并不会刻意针对赵俊臣。
但如今,针对太子的布局已是完成,接下来有没有赵俊臣都没有太大区别,所以,周尚景的注意力,也终于转移在了赵俊臣的身上!
…………
另一边,听了周尚景的话后,周璐也终于明白,为何周尚景一向寡言,今天却又与他说这么多话了。
身为周府老人,对于周尚景的一些习惯,周璐还是非常清楚的。
每当周尚景要真心对付一个人的时候,与身边亲信之人的言语讨论,就会格外多些。
这么做,即是让办事之人能够明白周尚景的心思,也是让周尚景自己能够理清思路。
所以,周璐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请示道:“首辅大人,您想要怎么做?”
询问之间,周璐自己也在考虑着该如何对付赵俊臣。
毕竟,赵俊臣如今的权势影响不小,想要对付他,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向德庆皇帝透露赵俊臣陷害太子的事情?恐怕不行,这件事情周尚景也有参与,一旦暴露出来,所有人都有麻烦,反而会帮着太子朱和堉脱身。
利用楚嘉怡的身份做文章,说赵俊臣窝藏钦犯?也不行,毕竟恭安王的案子就是赵俊臣亲手办的,德庆皇帝不会因此而怀疑赵俊臣,赵俊臣只要表示自己不知道楚嘉怡的身份,就不会有任何麻烦。
弹劾赵俊臣贪赃受贿、结党隐私?怕是更加不可能,太子朱和堉已是用这些罪名弹劾赵俊臣无数次了,但在德庆皇帝眼中,这些都只是小节,根本不会在意,也无碍赵俊臣分毫。
……
将所有的办法都想了一遍后,周璐突然发现,虽然按照周尚景刚才的描述,赵俊臣好似很容易对付,完全是一副岌岌可危的样子,但实际上,赵俊臣做事却又很懂得分寸,颇是小心谨慎,事情虽然做了不少,却没有留下任何的把柄破绽,想要对付他,一时间竟是无处下口!
这般暗思之间,周璐轻轻摇头,不再多想,只是认真听着周尚景的吩咐。
周璐知道,自己虽然拿赵俊臣没办法,但周尚景不同。
虽然之前被周尚景反驳了,但周璐依然认为,周尚景的心智手段,绝对是当朝第一的。
果然,周尚景心中早就有了方法,听到周璐询问后,只是淡声说道:“赵俊臣如今被陛下倚为臂膀,却也不能一口气就把他扳倒,否则只会引来陛下反弹……先行试探一下吧,顺便离间一下赵俊臣与陛下之间的关系。”
说着,周尚景微微抬头,向周璐确认道:“听说,各地来京告状的难民,在路上都受到过‘悦容坊’开办的粥棚救济?”
周璐点头道:“是这样的,若不是这些‘悦容坊’的粥棚救济,怕是许多难民在来京的路上就会被饿死了。”
周尚景轻轻一笑,说道:“看来,这赵俊臣的心性转变,倒是比我想象中还要更大些,竟是比从前心软了许多,也要比从前更加在意自己的名声好坏了。”
顿了顿后,周尚景声音微冷,缓缓说道:“既然如此,咱们就不妨帮一帮赵俊臣,你马上派人到那些难民当中传播些消息,就说刑部、大理寺、都察院这些衙门虽然不愿意受理他们的案件,但赵俊臣与太子一向敌对,必是会为他们做主的,顺便再告诉那些难民,这一路上‘悦容坊’的粥棚救济,也全都是赵俊臣的意思。”
听了周尚景的吩咐,周璐不由一愣,问道:“首辅大人,您这么做是……?”
周尚景声音更冷:“你想想,太子他如今因为这些难民而声名败坏,但赵俊臣却借着这批难民建立了好名声,陛下他会怎么想?又会怎样看待赵俊臣?甚至于,陛下他允许赵俊臣扭转自己的狼藉名声吗?”
周璐眼中一亮,躬身道:“首辅大人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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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大明 第一百四十五章.仅是本心.
只有站得高,才能看得远。
周尚景不仅站的很高,而且站的很稳。
当今庙堂之上,周尚景是臣权的代表,不仅权倾朝野,而且根基稳固,即使是德庆皇帝,对他也是轻易奈何不得。
所以,周尚景总是可以安心的站在山峰之巅,用冷静甚至冷漠的目光,把脚下的一切尽收眼底,然后从容应对。
至于在山脚下、在山腰处,那些战战兢兢向上爬行的人们,对周尚景而言,也仅只是风景中的一处罢了。
但赵俊臣不同,他站的没有那么高,站的也没那么稳。
而且,和周尚景一样,赵俊臣从不敢小觑这官场上的复杂与凶险,也从不敢高估自己的手段心机要比旁人更加高绝,更不敢认为自己只需凭借一些心机手段就能够玩转整个官场。
有许多问题,赵俊臣即使发现了、想到了、甚至看透了,但碍于时机与实力,却也根本无法改变什么。
所以,赵俊臣也只能忍耐着,走一步看一步,先顾着眼前,这么做或许有些目光短浅,或许有些不够决绝,但赵俊臣并没有其他选择。
说跟到底,赵俊臣仅只是这天底下无数凡人中的一个,并不比谁更加高贵,也并不比谁更加聪慧,没有为了将来而不顾眼前的勇气,也没有只顾眼前而无视将来的豁达。
…………
也正因为赵俊臣仅只是一个凡人,所以,和常人一样,他的心中,有光有暗,复杂而又矛盾。
为了让自己可以活下去,赵俊臣会不折手段,会不惜牺牲他人,这是赵俊臣的本心。
但对于自己所造成的各种灾祸惨剧,赵俊臣也会心生愧疚,会想办法补偿,这也同样是赵俊臣的本心。
如今,针对太子的布局已经完成,大局已定,剩下的也只是具体实施罢了。
所以,在这般时候,面对在自己的策划、推动、与怂恿之下,所造成的诸般人间惨剧,赵俊臣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来稍稍弥补一些自己心中的愧疚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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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前,魏槐带着姜成前来赵府求见赵俊臣的时候,赵俊臣正在书写的那份折子,其实就是赵俊臣请求德庆皇帝下旨,让朝廷安抚赈济各地受贪官迫害的百姓,并商议如何善后的折子。
这份折子其实很好写,只要讲明白利害关系,再说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就好了。
但具体实施起来,无论安抚赈济,还是善后处理,都是需要银子的。
所以,在魏槐与姜成离去之后,赵俊臣又找来了户部员外郎蒋谦。
得知赵俊臣要召见自己,蒋谦不敢怠慢,很快就到了。
蒋谦是赵俊臣的亲信,对赵府也是熟门熟路了,被人领到书房中后,也没有什么紧张神色,只是麻利的向赵俊臣行礼,口中说道:“蒋谦见过尚书大人。”
此时,赵俊臣正在检查着手中折子,看看是否有错漏之处,听到蒋谦的声音后,抬头笑道:“这里又不是户部衙门,不用多礼,起身坐下吧,嘉怡,给他上茶。”
“多谢尚书大人。”
蒋谦笑嘻嘻的站起身来,又坐到了一旁。
另一边,楚嘉怡也是动作利落的为蒋谦端上了茶点招待。
这个蒋谦也没有别的嗜好,就是好色,可谓是色中饿鬼,这般猛的见到楚嘉怡的美貌后,样子比刚才的姜成还有不如,只是愣愣的盯着楚嘉怡的脸庞,眼睛眨也不眨,连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见到蒋谦这般模样,楚嘉怡秀眉微蹙,眸子中闪过一丝厌恶,在摆放茶点的时候,手脚也稍稍重了些,发出一阵茶盏碰撞的叮当声,唤醒了蒋谦的失神。
然后,楚嘉怡用稍重的语气说道:“这位大人请喝茶。”
接着,楚嘉怡也不停留,只是快步回到了赵俊臣身边。
随着楚嘉怡这般态度,蒋谦也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不由面露尴尬,害怕赵俊臣的怪罪,连忙岔开的话题,问道:“不知大人唤下官来,是为了何事?”
赵俊臣深知蒋谦的性子,对于蒋谦的失态,也不在意,只是淡声问道:“近些日子以来,京城里发生的那些事情,你可都知道了吧?”
蒋谦连连点头,并幸灾乐祸的笑道:“如今京城中正是流言纷纷,下官自是知道的,由太子负责的南巡筹备出了纰漏,各地难民纷纷来京告状,连带着都察院也臭了名声……嘿嘿,太子他这次算是麻烦了,看他今后还如何敢摆着一副道貌岸然的嘴脸与大人为难!”
蒋谦是赵俊臣的亲信,平日里也没少受到太子一党的刁难,如今太子有了麻烦,他却是比赵俊臣还要更加高兴。
赵俊臣却是神色淡然,缓缓道:“本官这次叫你来,就是为了这些事情,如今南巡出了纰漏,自京城到江浙,有不少地方的百姓都因此而流离失所,受损严重,无论日后情况如何,朝廷对这些百姓的安抚善后,总归是要进行的,咱们户部负责天下钱粮运转,却也需要未雨绸缪提前准备才是。”
蒋谦连连点头,说道:“大人想的深远,所言极是,不过还请大人放心,这些安抚善后的银子,毕竟只是小数目,咱们户部还是能拿的出来的,下官回去后自会准备妥当,到时候绝不用大人操心就是。”
听蒋谦如此的肯定自信,赵俊臣反而有些愣了。
户部虽说是掌管天下钱粮,但银钱收支皆有定数,仅仅俸禄、养兵、河道这几项,就已是占了十之八九,如今又要负责德庆皇帝的南巡的开销,也是一大笔银子。如此一来,户部所剩的银子,怕已是见底了。
怎么在蒋谦口中,这善后救济的银子,户部竟还可以轻松拿出来?
所以,赵俊臣不由皱眉道:“哦?这次南巡筹备出的纰漏极大,仅只是因为失了房田而流离失所的百姓,各地加起来,就由近两千户之多,如今又已是耽误了农时,接下来一年都没了着落,仅只是对这些人的安抚善后,怕就需要两三万两的钱粮支出,至于其他方面的林林总总,加起来也不是一个小数,如今户部的情况我也是知道的,抛开为陛下南巡准备的银子,剩下的钱粮已是近乎见底了,怎么还能拿出这么多银子?”
听到赵俊臣这么说,反是轮到蒋谦吃惊发愣了。
南巡筹备出了纰漏的消息,传到京城不过才几日时间,怎么赵俊臣就已是对百姓们的具体损失有了大致的估算了?就好似早已知情,并且一直都在盯着一般!
不过,对于这般情况,蒋谦也不敢多问。
实际上,真正让蒋谦发愣的,还是赵俊臣口中的数字。
“大人,哪里需要这么多银子!?难不成咱们还要真管吃管住养他们整整一年不成!?”蒋谦吃惊反问道:“这般安抚善后,从来都只是面子功夫,别看这件事如今闹得沸沸扬扬,到时候只要朝廷惩办几个贪官,还了他们田产,让他们觉得有了公道,再每户补偿几两银子,分几石粮食,让他们能够暂且够活下去,那些百姓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听到蒋谦的描述,赵俊臣目光一凝,眉头不由皱的更紧了。
正如蒋谦所说,对朝廷而言,只要惩办了贪官,平息了影响,还了百姓公道,剩下的善后与救济,也只不过是面子功夫罢了,那些受地方贪官迫害的百姓,只要不会马上饿死,接下来无论是死是活,任谁都不会在意,皇帝不在意,百官不在意,甚至连清流们也不会在意。
然而,赵俊臣却不愿意这么做。
虽然赵俊臣知道,这么做已是朝廷的惯例。
另一边,见赵俊臣沉默,蒋谦眼睛一转,却是想到了什么。
“原来如此!”只见蒋谦突然一抚掌,赞叹道:“朝廷历来的赈救钱粮,最是一笔糊涂账,怎么用的,又用在了哪里,却是任谁也说不明白,大人您是想虚报些数目,然后……”
说话间,蒋谦眉开眼笑,一副“心知肚明”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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