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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卒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高月
“能联系到他们吗?”
“应该可以。”
“你让他们去一趟扬州高升客栈,那边会有我的最新指示,我会写一封亲笔信给刘家。”





猛卒 第九百三十七章 漳河海港
鲁城县是沧州面积最大的一个县,基本上沧州一半的滩涂都属于它的县域,光海岸线就长达数百里。
鲁城县辖内一共有三座大盐场,北面的两座盐场为盐铁司直辖盐场,目前也是晋国的产盐重点地区,而南部盐场属于地方盐场,有很多历史遗留问题,导致现在矛盾激化,几任县令都黯然离去。
韩愈上任已经一个月了,这段时间他表现得十分低调,刚上任时他转达了盐铁司的解决方案,属于地方官府的盐田,全部划归盐铁司,而个人的盐田,盐铁司将以两倍的市价收购。
把这个政策宣布后,他就不管不问了,这段时间他一直在鲁城各地视察。
这天上午,他抵达了漳水河口,漳水河口同时也是拒马河河口,就是今天的天津塘沽,在盛唐时期,这里修建了很大的港口码头。
安史之乱后,藩镇割据,漳水河口的码头便渐渐演变成盐码头,名义上它依然是属于鲁城县管辖,但实际上,它已经被河北盐铁转运署控制了,平州和沧州生产的海盐集中运到这里,在这里上船,然后沿着漳水转运到永济渠南下。
漳水港口已经形成了很大的集镇,主要是盐工和他们家属,足有近万人在这里生活,已经快形成一个小县城了。
这让韩愈很惊讶,他从鲁城县一路北上,所见之处都荒无人烟,这里却很热闹繁华。
“韩县君,这里没有县里的外派官员吗?”杨骏忍不住问道。
韩愈笑了笑道:“我问过县丞,有个押司长驻港口,但估计没什么地位,这里应该是由盐铁司控制。”
杨骏建议道:“要不去码头那边看看吧!那边应该有官衙。”
韩愈点点头,带着杨骏以及二十几名士兵向码头方向骑马而去。
不多时,他们抵达了码头,码头是用青石铺砌而成,长达数里,同时同时停靠十几艘五千石的大船,不远处还有一处避风海湾,里面至少可以停泊几百艘大船。
但此时码头上却停满了盐船,码头不远处有几十座大仓库,里面的海盐堆积如山,数百名盐工赶着驴车,将一袋袋盐运上盐船。
韩愈一路打听,终于在码头仓库背后找到了官衙,这是几座大院子,里面都是盐铁司的官员和士兵,其中一间小院子门口挂着一块牌子:鲁城县河口镇。
就是这里了,韩愈刚走到院门口,却从院子里走出一个中年男子,长得又黑又胖,他上下打量一下韩愈问道:“你找谁?”
韩愈拱拱手道:“我是鲁城新任县令,我找宋押司。”
中年男子眼睛一亮,连忙问道:“在下便是押司宋山,尊驾可是韩县令?”
韩愈笑着点点头,中年男子连忙躬身行礼,“小人不知县君驾到,有失远迎,请县君恕罪!”
“不必客气,这里是官衙?”韩愈指着院子笑问道。
“哎!哪里是什么官衙,就是驻镇所,县君请进!”
宋山很客气地将韩愈请进院子,院子也不算小,有四五间屋,一半宿舍,另一半便是公署。
韩愈走进房间坐下,他打量一下房间,房间不大,四面墙壁斑驳,掉了大半墙皮,收拾还算整齐,只摆放几张旧桌凳。
宋山给他倒了一碗热水,苦笑道:“这里的水质不好,很苦涩,请县君海涵了。”
鲁城县的水质也很糟糕,韩愈已经习惯了,他稍稍喝口水,润润喉咙,又问道:“这里主要管什么事情?”
宋山叹口气道:“以前这里整个码头都归我们管,但现在已经归盐铁司了,这里很多盐工和家属都是鲁城县人,他们之间如果发生矛盾,都会跑我这里来调解,另外,这里需要盐工的话,盐铁署的官员会来找我,我再向县里提出申请,由县里负责招募劳工。”
韩愈明白了,这里其实就是一个劳务外派所,负责管理劳工。
韩愈又问道:“这座海港还能运转吗?我的意思是说,停泊海船之类。”
“当然可以,朱滔和中原朱泚有很多大宗货物往来,大船都是在这里停泊卸货,然后再用槽船转运到幽州,我记得就在去年的这个时候,还有十艘五千石船只来这里停泊卸货。”
这时,走进来两名男子,为首之人道:“我说老宋,咱们酒也喝过了,你到底什么时候去县里问一问。”
“你们来得正好!”
宋山连忙起身介绍道:“这位就是我们韩县令,特地来河口镇视察,你们要买地和他谈,”
两名男子连忙拱手道:“久仰!久仰!”
韩愈一头雾水,低声问道:“他们是什么人?”
宋山给他介绍道:“这两位一个是京城独孤府的李管事,另一个是窦家的金管事,独孤家族和窦氏家族准备在河口镇买地造船。”
原来要在河口镇办造船场,这是好事情啊!
但韩愈还是有点糊涂,便笑道:“我刚上任还不到一个月,这里面的关系还稍微理不清楚,买地不是找盐铁司吗?”
宋山连忙道:“我先解释一下吧!启禀县君,盐铁司虽然在使用码头和仓库,但码头和仓库不属于他们,是属于沧州州衙,盐铁司只是暂时租用,他们的地盘是南面几大盐场,和码头仓库无关,另外,码头和仓库以外的地盘是属于咱们鲁城县,他们要买的土地不在码头仓库范围内,属于咱们鲁城县管辖,也就是河口镇。”
韩愈这才明白,他笑着请两位管事坐下,笑眯眯问道:“想买的土地已经确定好了吗?”
李管事点点头,“前不久,两大家族都派人来过,具体位置已经定好了,然后就是想县里申请,报价购地。”
韩愈起身道:“我们去现场看看吧!”
一行人离开码头,骑马来到漳水南岸,两位管事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他们发现杨骏和二十几名士兵个个骁勇强悍、威风凛凛,就算他们家主的卫士都远远不如,令两人十分惊讶,一个小小的县令,怎么会有这么强悍的手下?他们不由对韩愈刮目相看,语气中也客气了很多。
两个家族看中的土地距离码头约两里,土地平坦,长满了很多耐酸碱的杂草,北面便是滔滔的漳水,河道宽达数里,水很深,非常适合造船。
他们想买下的土地约有五百亩,北靠漳水,南接河口镇,说是河口镇,其实就是十几间东倒西歪的屋子,基本上都是店铺,有酒馆、客栈、杂货铺,还有一间妓院,再南面就是盐工和家属的聚居区。
李管事用马鞭一指道:“这五百亩地现在都是荒地,根本就不值钱,我们拿到地以后,还要修路造房,耗费极大,我们的东主的意思,要么每亩一贯钱买下,要么就用五百贯租给我们二十年,当然要和县令商量。”
韩愈虽然年轻,却为人谨慎,颇明事理,他微微笑道:“我倒是想现在就签字批租给你们,但两位管事应该也明白,这件事我不能绕过州衙,虽然是县里出地契,可如果绕过州衙,以后会有麻烦。”
李管事点点点头,“我理解,那什么时候能有明确答复?”
“两位管事先随我去县里吧!我回去就上报州衙,估计也是走走形式,十天半个月差不多就有答复了。”
两名管事对望一眼,官场的规则摆在这里,他们也没有办法,只得点点头道:“好吧!我们和县君一起去县里。”




猛卒 第九百三十八章 分化打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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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韩愈巡视河口镇港区用了四天时间,大部分时间都耗费在路上,当他们一行人回到县城,却感到了一种特别的气氛,韩愈心中奇怪,他把两名管事安排在县驿馆,便直接来到县衙。
刚进官房,幕僚许坚便迎上来道:“县君,出大事了!”
“出了什么事?”
许坚向外瞥了一眼,见外面站着几名县吏,正鬼鬼祟祟向这边探头探脑,他将韩愈拉进房间,关上门道:“昨天上午在东城外盐田发生了大规模械斗,死了十几个人,伤了数十人。”
韩愈一惊,连忙问道:“具体怎回事?”
“听说前两天高家和苗家达成妥协了,两个家族去找费家协商分配盐田,但费家态度强硬,坚决不肯让步,坚持按照六二二的比例分配,三家谈判失败,昨天上午高苗两家自己去划分地界,引发费家的强烈抵制,械斗便爆发了。”
韩愈很清楚这里面的根源,在于前任沧州刺史黎斌为了挑拨三家的关系,奖励三家两万亩盐田,却不肯清晰划分,只是让他们自己协商分配。
费家认为这是自己争取来的利益,费氏家族应该拿大头,费家坚持按照六二二比例分配,其他两家要求平分,最多妥协为四三三比例,导致三家矛盾盾重重。
之前几任县令一来就要强势打压,使三家暂时放下恩怨,一致对外,但韩愈到来却十分低调,尤其抛出一个大礼包,盐铁司有意以两倍市价收购大家手中的盐田,在切切实实的利益面前,三家开始激烈争夺起来。
“死的都是什么人?”韩愈又问道。
“基本上都是高苗两家的人,他们没有武器,而对方是气势汹汹有备而来,这次比较严重是高氏家主高嵩的小儿子高长信被当场砍死,高嵩另外一个侄子也死了,苗家也死了一个子弟,就是上次带头围攻县君的苗大志,张陶的小舅子,被打成重伤不治身亡。”
韩愈神情凝重,这次事态真的严重了,以前械斗只是伤人,即使出人命也是家丁或者盐工,而这一次是家族嫡子被打死,这个仇就结大了。
“那个苗大志也是嫡子吧!”
许坚点点头,“听说是苗氏家主之子,但也有说是侄子,具体还不清楚,但肯定是嫡子。”
“那费家的态度呢?”
“昨晚下午,高苗两家抬着尸体去费家讨要说法,费家大门紧闭,始终没有理睬。”
“接下来会是什么结果?”韩愈问道。
许坚摇摇头,“没有人知道接下来会是什么结果,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接下来,高苗两家绝不会善罢甘休!”
这时,门外传来县尉张陶的声音,“韩县令回来了吗?”
韩愈连忙上前开了门,笑道:“刚刚才回来!”
“我在外面看见韩县令的马,我估计县令回来了。”
“张县尉有事?”
张陶点点头,他看了一眼许坚,却欲言又止。
许坚立刻会意,连忙笑道:“我正好有点事,你们聊!”
他匆匆去了,张陶走进屋,顺手关了门,神情凝重道:“有件事想和韩县令谈一谈。”
“张县尉请坐!”
两人坐下,张陶沉默片刻道:“费家其实一直和朱滔有勾结。”
韩愈一怔,“张县尉,这话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我当然清楚我在说什么!”
张陶冷笑一声道:“这件事苗家知道,高家也知道,费家有个女儿是朱滔的妃子,所以他才会那么强势,两万亩盐田一家就要吞掉一半多,坚决不肯让步。”
“这个......只能证明他从前吧!现在朱滔去了辽东,费家应该和朱滔断绝关系了。”
张陶摇摇头,“我说的两者勾结,不光是指从前费家强势,我也是指现在,现在费家依然和朱滔有勾结。”
“你可有证据?”
“当然有,费府中有一个男子,叫做费鹿,他真名叫作彭鹿,上个月从辽东过来,是朱滔手下的亲卫,他带来了一封朱滔的亲笔信。”
张陶走了,韩愈立刻将许坚等三人召集起来,把张陶的话告诉了他们。
许坚眉头一皱道:“看来高苗两家是希望我们出手,只是张陶说的话可信度有多高?”
“我倒觉得这个可信度很高!”
麻晴川笑道:“连名字都说出来了,再说这不就是我们所期待的?抓住费家的把柄收拾他,全县百姓也无话可说,高苗两家更是支持我们,我们可以试试看。”
杨骏也明确表态道:“只要县君下定决心,我们负责抓人,搜查信件!”
韩愈负手走了几步道:“这件事光靠我们还不行,必须向驻军请求支援,杨将军能不能发鹰信给晋王殿下?”
杨骏从怀中取出一面金牌笑道:“晋王殿下已经料到你会请求驻军,特地给了我这面金牌,只要在沧州境内,可以调动五百军队。”
韩愈大喜过望,连忙问道:“现在出发吗?”
“我现在就赶去中盐场,请驻军前来支援,在我回来之前,请县君尽量不要惊动费家。”
晋军在沧州目前有三千驻军,主要护卫各大盐场和港口,杨骏去的中盐场距离县城只有百里,一天就能赶到,杨骏率领几名随从立刻出发。
韩愈在这个关键时刻病倒了,任何人都不见,在家安心养病。
虽然费家保持着冷漠的态度,但并非代表他们不重视这场械斗的严重后果。
费府中堂上,家主费诚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地听完长子费阳的汇报。
费诚年约六十余岁,脾气火烈,身体却不太好,几年前他一次发怒,引发脑梗倒下,从此半身不遂。
“父亲,这一次械斗我们确实过份了,打死了两个高家嫡子和一个苗家嫡子,这种事情从未有过,高苗两家岂肯善罢甘休,父亲,我们应该去道歉赔偿,原不原谅是一回事,但不能让事态再扩大,三家从此结仇,以后我们费家的日子难过了。”
费诚虽然名字中带个诚字,但他心中却一点诚意都没有,他冷冷哼了一声,“是谁先动手的?若不是苗大志先挥铁棍把刘管事打死,脑袋都打开花了,我们会下死手?还有,你兄弟费星两条腿被打断成七八截,可能一辈子都站不起来了,他们怎么不来道歉?”
“父亲,以前械斗也发生无数次,但从未像这次这样惨烈,这件事我越想越不对,总觉得有点蹊跷。”
“你觉得有哪里不对?”
“父亲,新任县令来了以后,发生了很多事情,这次械斗的原因从表面看还是因为盐田分配,但根源却是盐铁司愿意按照两倍市价收购盐田,这是新县令说的,但我们都不知道这个消息是真是假,”
“你的意思是说,新县令以退为进,故意挑起我们三家的争斗?”
“孩儿确实是这样怀疑的。”
费诚想了想道:“这样吧!派人去漳河口盐铁署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这个消息,但我估计他们也不一定知道,这件事还得办法问问长安。”
“如果真是假消息,这个韩县令就不能轻视了。”
费诚重重哼了一声,咬牙切齿道:“如果这个消息是假的,我一定会打断这个狗官的双腿!”




猛卒 第九百三十九章 软硬兼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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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骏带着五百士兵在第二天半夜返回了鲁城县,他命令士兵在城外稍事休息,他则先一步潜入城内。
他们必须先一步掌握费阳暗通朱滔的证据,无论是参事堂还是晋王,目前都严厉禁止以私通敌国为借口栽赃诬陷商人和普通百姓,一旦查实将严惩不贷。
所以韩愈要动费家,必须要切实的人证物证,人证不光有张家和高家,更重要是当事者,如果能抓到朱滔派来的人,那个叫彭鹿的人,那么人证就全了,其次是物证,最好的物证就是书信之类。
杨骏带着五六名武艺高强的士兵三更时分潜入了费宅,费家毕竟只是地方大户,不会像豪门世家那样戒备森严,他们先找到了费府管家,费府管家姓毛,他在睡梦中被惊醒,发现一把寒光闪闪的刀架在自己脖子上,吓得他差点尿床。
“你们....是什么人?”毛管家颤抖着声音问道。
“少废话,彭鹿住在哪里?”一个低沉的声音问道。
毛大管家刚犹豫一下,刀加大了力度,脖子上的血流下来了,毛大管家吓得魂飞魄散,连声道:“他住东院第二间屋,整个东院就.....就他一个人住!”
毛大管家被迅速捆绑起来,嘴里堵上袜子。
几名黑衣人迅速找到东院第二间屋,果然如大管家所言,其他房间都是外面挂锁,只有这间屋从里面锁上,里面隐隐传来鼾声,几名黑衣人轻轻撬开窗子,翻了进去.........
杨骏则潜入了费阳的内书房,他将窗户挂上一层不透光的黑布,点燃了一个小灯笼,迅速在房间里翻找,房间里陈设比较简单,只有一张书桌和一只书橱,但书桌和书橱都找遍了,没有他要找的信件。
这时,杨骏的目光落在书桌角落,那里还有一只小箱子,刚开始他还以为是香炉,但很快发现不是香炉,竟是一只铜箱子,上面还有一把小金锁。
‘咔吧!’杨骏拧断了锁,打开箱子,里面是厚厚一叠信件,用丝绦扎好,第一封信就是朱滔写给他的信,杨骏看了看写信日期,这很重要,日期是去年十二月,朱滔已经被赶去辽东了,这就是费阳勾结朱滔的证明。
杨骏拿着信迅速离去了.......
天还没有亮,五百士兵便将费家团团包围,此时,费阳也被叫醒,他起身披上衣服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大管家战战兢兢道:“昨晚有人潜入府内,住在东院的彭鹿已不知去向!”
费阳大吃一惊,急忙问道:“有没有留下纸条?”
“什么都没有留下?应该是被人掳走了。”
‘被人掳走了?’
费阳心中一阵恐惧,这会是谁干的?
这时,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身匆匆自己的书房,他快步走到书桌前蹲下,心中一下子凉了,只见铜箱子上的小锁已被拧断,丢在一旁。
“大哥,不得了啦!”
兄弟费弘连滚带爬跑进来,声音惊恐地喊道:“外面来了好多军队,把我们府宅包围了。”
“咚!”前院传来一声沉闷的撞击声,这是大门那边发出的声音,有人在撞击大门。
费阳慢慢站起身,他脸色变得惨白,这次费家在劫难逃了。
...........
半个时辰后,二十几名费家男子垂头丧气地被士兵押出府宅,府宅外面已人山人海,数千县民跑来看热闹,县民们议论纷纷,已经有人向他们通报,费家勾结朱滔乱则企图里应外合,夺取鲁城县。
费家在鲁城县名声不错,有些老者想替他们说情,可听说是勾结朱滔,就没人敢出头了。
高家和苗家也在列,他们心情复杂地望着费家人被押走,一方面,他们长长出了口恶气,另一方面他心中也担忧,费家倒霉,他们的日子也不会好过,毕竟他们很多利益都休戚相关。
韩愈虽然是第一次处理这种事情,但他意志很坚定,他要在鲁城站稳脚跟,把盐田诸事理顺,他必须除掉费家,或者是赶走费家,这是他唯一的机会,抓不住这次机会,他也会和两个前任一样,最后灰溜溜辞官走人。
这时,许坚走进官房,把一份鸽信交给韩愈,“这是晋王殿下给你的信件!”
韩愈精神一振,他就在等晋王殿下的信呢!
许坚是前天发鹰信去长安,今天回信来了,他连忙打开信细看,上面只有简单几句话,‘把费阳以及人证物证押往长安,没收其家族财物,尽快启动盐田生产。’
韩愈心中变得亮堂起来,他知道该怎么办了。
一个时辰后,韩愈来到了费家,见到了被软禁了费氏家主费诚,长子被抓走,家族男子被扣押,他仿佛老了十岁,费城此时内心充满了恐惧,费氏家族难道要彻底毁在自己手上吗?
“韩县令打算怎么发落我费家?”费城嘶哑着声音问道。
韩愈冷冷道:“费家的盐田和房产将没收为官,至于费家人,我给你们两条路选择,第一条路,费家十五岁以上,五十岁以下男子皆流放岭南十年;第二条路,官府可以不追究费家,除了费阳以外,但是有附加条件。”
“什么条件?”费城猛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一线希望。
“条件很简单,费家带着细软迁离沧州,我不管你们去哪里?但必须离开沧州。”
费诚缓缓点头,“让我考虑一下吧!”
“我给你两天时间,你自己选择。”
韩愈说完便转身走了,事实上,费诚已经没有选择了,他闭目想了想,费家在赢州河间县还有一座大宅,他可以把家族迁到河间县,然后在那里购置田产发展。
费诚长长叹了口气,打一辈子的雁竟然被小雁啄瞎了眼睛,这个新县令韩愈手段颇为狠辣,他真的看走眼了。
.........
次日一早,费诚通知韩愈,他接受了第二个的方案,此时费阳和人证彭鹿已经坐盐船押往长安。
二十几名费家子弟全部被释放,并要求他们在天黑前离开鲁城县,到了中午时分,费家老小约一百余人乘坐三十几辆牛车离开了鲁城县,前往赢州河间县。
随着三十余辆牛车消失在远方,费家在鲁城县终于落下了帷幕。
这时,韩愈召集高家和苗家两家家主议事,他拿出了解决方案,当年朱滔强征或者低价强购百姓的盐田大约有三万亩,后来朱滔又通过沧州刺史黎斌拿出两万亩奖励给三个家族,韩愈认为这两万亩盐铁私授不合法,所以两万亩盐田必须收回官府,官府另外拿出一万亩盐田,连同这两万亩盐田一起,还给鲁城县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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