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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前心理师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柯遥42

    “大伯就是那个时候改的‘柏农安’吗”

    “对呀,”柏农安答道,“我那个时候就觉得,往后咱就是种庄稼的料,农事安了,我就安了。至于说姓‘柏’,我们济慈堂出去的孩子都喜欢姓柏,因为老爷子姓柏嘛。”

    柏灵微微沉眸。

    “我爹的名字也是他自己起的吗”

    “是的,”柏农安点点头,他伸手比划了一下,“钧,陶钧,你们知道吗”

    柏灵和柏奕同时摇了摇头。

    “就是制陶器的时候用的那个转轮。人会先把泥巴放在上头,再让转轮转起来,”柏农安的手在空中画起了圈圈,“没见过人烧陶吗你们”

    柏灵确实没见过,她追问道,“但为什么是‘陶钧’呢”

    “那你们得回去问他自己了。”柏农安两手一摊,“这我也不知道。”

    ……

    当三人从外头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将将暗了下来。

    入夜,外头又开始飘雪,柏农安看得乐呵呵,毕竟瑞雪兆丰年。

    柏灵和柏奕今夜在大伯家投宿,虽然柏灵下午不费吹灰之力就套出了柏农安关于济慈堂的信息——但至于他为什么和柏世钧大吵一架,兄妹俩还是没能打听出来。

    或许就如柏农安下午说的,对济慈堂,他原本就没有打算隐瞒。

    洗漱了之后,柏灵回到了里间的一个空卧房里,这间房被一道帘子隔成了里外两间,平时两个孩子睡里头的小床,柏农安的儿媳睡外头的大床。

    柏农安夫妇今晚将这间房空出来留给了柏灵和柏奕,他们夫妇俩自己带着孩子睡在主卧。

    柏灵躺在床上,沉默地想着心事,不一会儿外头的蜡烛就灭了,一阵响动之后,她听到外头的柏奕也躺了下去。

    一般在家的时候他们并不睡这么早,只是今夜也没有其他的事情好做。

    熄了灯,柏灵在黑暗里闭着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下午柏农安的话一直在她脑海回旋。

    对父亲柏世钧,柏灵一日比一日感到陌生,却又一日比一日地熟悉起来。

    许多发生在父亲身上的怪事,她过去想不明白,现在终于稍稍能够理解。

    那些不计回报的付出、不计代价的坚持,也许是一种模仿,一种报恩,又或者是一种继承。

    柏灵现在还记得,柏农安说,当年他和柏世钧一起离开钱桑、分道扬镳的时候,柏真老爷子正陷入一场重病,




第二十五章 李逢雨的提醒
    柏灵微微颦眉,“你深夜到访,就是为了送这一本棋谱”

    “毕竟明公傍晚才拿到它,”韩冲轻声道,“而我找了你们……很久。”

    一阵令人不安的沉默。

    在这无声的对峙之中,柏农安能感觉到几分来者不善,他回头使了个眼色,让方氏赶紧带孩子们回屋。

    主卧的门吱呀地关上了。

    “大伯,您先回屋吧。”柏灵轻声道,“宫里可能有一些事,我要和这位上差谈谈。”

    “等等,”在柏农安离开前,韩冲回过头来,“外头的雪太大了,今夜我可否在这里借宿一晚。”

    “不可以。”柏灵直接答道。

    “正屋不行,柴房也可以。”韩冲迅速地补充道,他略略压低了声音,“我提醒一句,按大周律,锦衣卫执行公务期间,可以随意征用民宅。”

    “既然如此,那就柴房吧。”柏农安答道,“在后院的北角,没配锁,你推门就能进去。”

    “多谢老丈。”

    “麻烦大伯了。”

    “没事。”柏农安有些警惕地看了看韩冲,对柏灵低声道,“一会儿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们喊我一声,我马上出来。”

    “嗯。”柏灵点了点头。

    他重新将大门安上,以免外头的冷风往里灌,在离开前,柏农安将烛台放在了桌上。

    幽幽的烛火将韩冲的脸映照成明暗两侧。

    在柏农安离开后,柏灵开了腔。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韩冲没有立刻回答,见柏灵似乎没有要接他手中棋谱的意思,他的手也慢慢垂落在身侧。

    柏灵接着道,“我给内务府的告假的时候,可没有说过我是来大伯家。”

    “我去了太医院。”韩冲低声答道,他的脸似笑非笑,“柏奕在那里留了地址——当然,柏司药如果认为我用了什么不光彩的方法,那也是完全可能的。”

    柏灵回过头,目光求证地望向了身后的柏奕。

    “……我确实留了地址。”柏奕表情有些复杂,“我怕那边万一出了什么事,找不到我人。”

    柏灵再次看向韩冲,这一次,她伸手接过了棋谱。

    幽暗的灯火下,柏灵随意一瞥,见书封上写着《清乐集》三个大字。

    “除了棋谱,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了。”韩冲轻声道,“如果你是问明公那边的话。”

    柏灵觉察到这句话似乎别有含义,她微微仰头,“你还有别的事”

    韩冲笑了起来,“……这次我回来之后,似乎很少再看到韦十四待在你身边了,为什么是柏司药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安全,不再需要暗卫了吗”

    柏灵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望着韩冲。

    “又或者,十四在帮你做别的事情”韩冲低声问道。

    他凝视着柏灵的表情,不肯放过其中哪怕片刻的慌乱。

    但柏灵忽然莞尔,她望向韩冲,目光中带着几许锋利,“……韩大人今年贵庚”

    韩冲没有回答。

    “你看起来,至少也二十七八了吧。”柏灵微微眯起眼睛,“还没有成家”

    “……柏司药是在关心我的终身大事吗”

    “不,我在为十四担心他是不是被麻烦的人缠上了,”柏灵带着怀疑望向韩冲,“从我见韩大人第一面开始,你就处处表现出对十四的执念……韩大人,我们十四不喜欢男人,你死心吧。”

    韩冲一向木然的脸上,此时也闪过片刻的错愕。

    “如果你再继续这样执迷不悟,我会报官的。”柏灵冷声道,“我也提醒你一句,我和郑大人可熟得很。”

    韩冲哼笑了一声,三年不见,柏灵的搅浑水的功夫倒真的越来越炉火纯青了。他不再多言,转身卸



第二十六章 分道扬镳
    “什么意思”曾久岩皱紧了眉头,“我听不懂。”

    李逢雨眼中浮起些微无奈,“总不至于,你到现在还拿他当恭亲王府的世子爷”

    “有什么不一样”曾久岩的声音微微大了一些,“他和我们在一起的时候——”

    “别说了。”李逢雨缓声打断了他的话,曾久岩的声音戛然而止。

    雪夜的庭院寂静无人,只有李逢雨手里的灯笼在散发着微微的柔光。

    他半转过身,正对着曾久岩。

    曾久岩也望着李逢雨,只觉得这个昔日的好友忽然变得那样陌生。

    李逢雨目光冰冷,声音亦带着几分失望,“我拿这种肺腑之言与你交心,你就尽想着怎么我抬杠吗”

    “抬什么杠我哪里是在抬杠”曾久岩的眉心拧得更紧了,“我们是一起长大的朋友啊!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心里不清楚吗”

    “曾久岩,你清醒一点行不行”李逢雨的声音激昂了几分,“你过去读过的那些史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我怎么不清醒!”曾久岩有些恼火起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无非就是那些——”

    “那就不必多言了。”李逢雨深吸了一口气,将手中的灯笼和油伞一起用力地塞在了曾久岩的手里,“我想你多半也是知道的,该说的,我言尽于此,你自求多福吧。”

    说罢,李逢雨转过身,头也不回地沿着两人来时的脚印折返。

    曾久岩心里忽然有种感觉,这一次分别,也许就真的永远分道扬镳了……

    “等等!”他忽然大喊了一声。

    李逢雨站定了脚步,但没有回头。

    “什么……自求多福”曾久岩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我请你好好想想他登基到现在做过的事情,他先是把胡一书胡大人调回了平京,让胡律一家团圆,他把——”

    “胡大人当初是为什么突然被贬去北境的”李逢雨赫然打断了曾久岩的话。

    “那是先皇误会了胡大人的忠心啊,不是都已经澄清了吗”

    李逢雨笑了一声,他回转过头,目光中带着几分轻蔑,又带着几分哀伤,这目光在曾久岩身上停留了片刻,便又转向了庭院的幽深一角。

    “你和朋友打闹,误会,大不了绝交了事,”李逢雨话锋一转,声音平静,“可你的朋友是皇帝,你绝交得了吗他一生气,你一家老小的性命就朝不保夕,你敢和他有误会吗

    “从前我们四个人之间,有过多少误会摩擦,”李逢雨轻声道,“那些小打小闹的事就不提了,就说我们真的打起来的那几回,几乎就把对方当成了仇敌,可过不了半个月,还是忍不住跑去和好道歉……”

    “是啊。”曾久岩眼眶微微有些红了。

    “回不去了。”李逢雨微微扬起了头,风雪吹起他的衣摆,“你要是认不清这一点,今后也便……不必再踏进我安定伯府的门。”

    曾久岩愣在了那里。

    “我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李逢雨轻声道,“不能再只顾着自己快活,这个险,我冒不起。”

    曾久岩微微低下了头,望着手里的灯笼。

    “好……好,我懂了。”

    他忽然扬起手,将那个写着“安定伯”几个字的灯笼和方才的伞,都狠狠砸在了地上。

    烛火骤然熄灭,灯笼在雪地上微微滚了半圈,停了下来。

    “你冒不起险,你把他当高高在上的皇帝,可以!当然可以!”曾久岩的声音前所未有的严厉,“但李逢雨,你记住,即便以后陈翊琮真的变成了你嘴里说的那种人,那也不是他一个人的错!

    “是你,还有一个个像你这样的人,亲手把他推到那个孤家寡人的位置!

    “我曾久岩,看错你了!”

    曾久岩转过身,大步奔向安定伯府的出口,一次也没有回头。

    李逢雨微微红了眼睛,他目送着曾久岩的背影一路远去,然后慢慢走到了方才他站着的



第二十七章 冲破囚笼
    从养心殿到太医院值房,这段路陈翊琮已经非常熟悉了。

    昨天他在下朝之后,怀着郑重的心情来到这里,打算把前天夜里没有说完的话说完——然而一进门,他发现柏灵不在。

    问过了赵七,陈翊琮才知道,柏灵半个月前就向内务府告过了假,然而他并不知道。

    内务府顾及着柏司药的面子,没有像盘问其他宫人一样详细问询柏灵要去干什么,在“事由”一栏,柏灵只留下了“家事”这样一个简单的描述。

    在这之后,陈翊琮专程派人去太医院问过了柏世钧,才知道原来这一天柏灵和柏奕一起去了京西的乡下,去探望他们的大伯。

    ……这当然不是不可以。

    只是陈翊琮不是很喜欢这种次次落空的感觉。

    ……

    沁园,衡原君站在西南角的无名石冢前。

    他目光平静地望着这一处石冢,直到韩冲再次踏入沁园的大门。

    韩冲带来皇帝去了柏灵无名小院的消息,将衡原君稍稍从回忆中拉起,他漠然地点了点头,示意韩冲退出去。

    院子里很快只剩下衡原君一人。

    他在石垒的面前席地而坐,表情带着几分释怀。

    那本昨夜托韩冲送去的《清乐集》,是他这些年来亲手打过的谱,里面的每一行字,每一张图,都是他的亲笔手书。

    这三年来,柏灵的探望到底吹散了几分沁园里的沉闷煎熬,将这唯一的孤本赠给她,对衡原君来说未尝不是一种成全。

    他笑叹了一声——自己并不是真正的棋手,亦不是会被世俗之见影响的庸人。

    在这一点上,柏灵看得很真切。

    真切到足以令衡原君引为忘年之交。

    “可惜了。”他对着眼前的石冢笑道。

    这三年间,他时常这样独自和眼前的无名坟冢说话,这里面埋葬着所有和甄氏有关的东西。

    茶杯、烹壶、所有剩余的香谷茶原料,她幼年时曾留在沁园的手书,还有这些年来她与身为“明公”的自己所通的近千封书信。

    所有一切,衡原君付之一炬。

    灰烬压在石冢下,成为了甄氏的文书冢。

    坐在它跟前,就像与那个遥远的倩影对话。

    “我真的,好想你啊,君平。”

    “小时候好像一直都是这样……”衡原君浅笑着道,“不管我想做什么,都瞒不过你。”

    “你在信里让陈翊琮将我终身监禁在这里,这三年……我也不是没有恨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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