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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前心理师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柯遥42

    “但仔细想想,你还是手下留情了,你应该让他对我赶尽杀绝的,不应该给我留任何机会。”

    衡原君低声道,“所以你其实,还是不够懂我,是不是

    “我已经等了二十多年,难道还会在乎再耽误这几年吗。”

    衡原君摇了摇头。

    “……所以你还是不够聪明,君平,你想像不到人心之恶。”

    衡原君凝视着石冢,笑容慢慢褪去,他颦眉,长长地送了口气。

    “……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是我的错。”

    “我做得不够,”他轻声道,“但挽回不了了。”

    “你要是觉得恨我,恼我,就来我的梦里骂我吧。”衡原君轻声道,“往后我不会再回这间院子了,我被困得够久了……

    “该轮到我了。”

    衡原君撑着地面,缓缓地站了起来。

    他最后一次望了一眼沁园。

    除了这房子,这大榕树,还有这西南角的石冢,其他的东西,基本已经被搬空了。

    衡原君的新住所已经于昨夜完成了最后的清扫和整理,那间院子很大,很僻静,最重要的是,它离神武门不足两条街,可以随时应召入宫,或是在新居恭候皇帝的驾临。

    他身份特殊,无法立刻走到台前——也许终其一生都不会




第二十八章 见安旧事
    柏灵摇了摇头。

    “不知道吗”韦十四问道,“但你看起来并不惊讶。”

    “猜到了。”柏灵轻声道,“前几天我去沁园,在那里看见了韩冲……那时候我就大概想到,皇上可能是要松开沁园的锁链了,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我听说韩冲昨天去了趟太医院……”韦十四轻声道,“他又干什么了”

    “我正要和你说这件事呢。”

    柏灵笑着道,她简短地将昨夜的事情和十四说了一番,而后叹了口气,“……这个人真的太讨厌了,真想赶紧跑路,眼不见心不烦。”

    韦十四陷入思索,“……是个变数。”

    “是啊。”柏灵轻声道。

    “棋谱上,你发现了什么玄机么”

    柏灵再次摇头,她想了片刻,轻声道,“我猜就是一本真正的棋谱,以前和他学棋的时候,我问他要过推荐清单,他当时说市面上的棋谱有些不如不读,看了反而脏眼睛,所以拿来给我打谱的,基本都是他挑选之后,誊写在单独的纸张上的名局。

    “我猜,这本就是他自己筛选之后,编撰的合辑。”

    韦十四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听起来……似乎挺用心的”

    “是啊,他是个好师傅。”柏灵轻声道,“……不过,各取所需吧。衡原君这个人,不能不防。”

    ……

    入夜,陈翊琮来到衡原君的新宅。

    才到门口,就看见大门上仍旧挂着内宫那一块破破烂烂的匾额——衡原君应该是把“沁园”的牌匾直接搬到这里来挂上了。

    陈翊琮在那块牌子下站了一会儿,他侧目望向一旁的韩冲,“你主子人呢”

    “皇上来得急,衡原君尚未来得及更衣,派我出来先迎。”

    “这么早就睡了”

    “……不是,”韩冲望着陈翊琮,低声解释道,“如今大部分时间,衡原君都在卧床。”

    “病了”

    不等韩冲回答,陈翊琮已经踏过了新沁园的门槛,去向衡原君此刻居住的院落。

    那里并不是这间园子的主园,而是一处临着水的庭院,规格小一些,但更雅致。

    衡原君正在宫人的搀扶下,慢慢往外走。

    “进屋说罢。”陈翊琮微微颦眉,他看着衡原君苍白的脸色,觉得这个和父亲差不多年纪的男人就像一张纸一样单薄。

    “朕听韩冲说,你近来都卧床不起”

    “一向如此,”衡原君轻声道,“皇上不必忧心……”

    “朕倒不忧心这个,”陈翊琮端起茶案上的杯盏,“朕交给你的事情,不知皇叔办得如何了”

    尽管陈翊琮的话如此无情,衡原君脸上却没有半点怨色,他微微垂眸,低声道,“原是想明早进宫面呈……”

    “已经有头绪了”

    “嗯。”衡原君点了点头,“皇上既肯放权信任至此,臣又怎会……辜负。”

    衡原君取来一道卷轴,将它在陈翊琮的面前缓缓铺开。

    “三年前是朕亲手拆的见安阁,核心成员我已经全部流放边陲。”陈翊琮轻声道,“你不可能短短几天就把它重新组建起来。”

    “当然不可能。”衡原君轻声道,“不过,我想皇上需要的,也不是什么见安阁……”

    陈翊琮微微颦眉。

    衡原君轻声道,“皇上需要一批,肯为您赴汤蹈火的死士……”

    “这个朕早就有了。”

    衡原君笑了笑,“但您需要他们完全隐于外目之下,所以,这件事不能假以他人之手……必须,要您亲自来。”

    陈翊琮没有反驳,他望着卷轴上的示意图和密密麻麻的文字。

    他的目光一目十行地扫过这长长的上书——这大概就是衡原君这几日来所谓的“头绪”,他将当年见安阁组建的方法论提纲挈领地写作了文书。



第二十九章 做局
    陈翊琮轻挑的眉头微微落下,他有些不以为然地应了一声。

    但衡原君接着道,“带着这块匾,我不会忘记我的来处……”他再次咳了几声,“皇上肯让我卸下这镣铐,我很感激。”

    “不是平白来的。”陈翊琮轻声道,“皇叔既肯效力,那这就是你挣得的,不用谢朕。”

    他看了看衡原君苍白的脸,觉得今天确实不能再和他聊下去了,于是陈翊琮站了起来,“朕——”

    “皇上不要着急走。”衡原君半闭了眼睛,有些勉强地撑住了桌案,“臣要说的话,还没有讲完。”

    “很重要的事”

    “对皇上而言,应该是的。”

    “对我”陈翊琮微微颦眉,“什么事”

    衡原君轻轻叹了口气,“我……原是想今晚蓄足了精神,明早觐见时再说的,但今晚既已说到这里,就让我把该说的都说完吧……明日我大概无力再出门了。”

    陈翊琮有些狐疑地坐了下来。

    “好,那你说。”

    衡原君望着陈翊琮,却没有立刻开口。

    他的目光让陈翊琮看得有些不解——那是一些担忧,一些犹豫,甚至是……一些怜悯

    “到底什么事”陈翊琮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斟酌再三之后,衡原君开了口。

    “柏司药可能要离京了……”衡原君微微颦眉,望向陈翊琮,“这件事,皇上知道吗”

    “离京”陈翊琮愣了一下,“她要去哪里”

    衡原君摇了摇头,“……不知道。”

    “那什么时候回来”

    衡原君轻哂了一声,望着皇帝,缓声道,“……这一走,便不会再回来。”

    陈翊琮笑了出来,“不可能。朕先前还问过她要不要回钱桑,朕答应了可以送她去,她不去的。”

    “天下之大,柏司药又何止一个钱桑可去——”

    “朕说了不可能。”陈翊琮打断了他,“朕还在这里,她要去哪儿”

    “臣不知道,”衡原君平静答道,“臣也在查。”

    “查”陈翊琮皱起了眉头,“你在查她谁给你的权力查她!”

    “这个时候了……”衡原君目光落在了地上,“皇上,也还是在维护柏司药,用情,不可谓不深。”

    陈翊琮被点破心事,正要发作,却听衡原君低声道,“……但柏司药心中却早有良人,皇上又知道吗”

    陈翊琮怔了一下,他隐隐觉得不应该再在这里听眼前人继续胡诌下去了,但脚却迈不开步子。

    他听见自己问了一句,“……谁。”

    张敬贞曾久岩还是——

    “柏奕。”

    这两个字一落进陈翊琮的耳中,他先是觉得荒谬,而后心里便陡然蹿起一股被戏弄的怒火。

    “你住口!”陈翊琮的目光彻底冷了下来,明明白白地写着敌意,“这话你和多少人说过”

    “臣到目前为止,只说给皇上一人听过。”

    “那好,”陈翊琮恼火地站起了身,“朕警告你,你若是胆敢、再拿这种有悖人伦的恶心事来诋毁柏灵一句……朕现在就派人把你拖出去,碎尸万段!”

    “有悖人伦”衡原君的声音很轻,“他们本来就不是亲兄妹啊,皇上。”

    陈翊琮眉头还是拧紧的,人却一时懵在了那里。

    “柏奕不是柏世钧亲生的。”衡原君接着道,“他和柏灵之间,又何来有悖人伦的说法”

    陈翊琮反应了半天。

    “……证据呢”

    衡原君扶着作塌的边沿,慢慢下地。

    他缓缓走进了内屋,而后又回到陈翊琮的面前,手里多了一封老旧的信件。

    陈翊琮隐隐觉得,那封信可能就是关键。

    果然,衡原君将信件取出,摊开放在了坐塌的软席上。

    “这是……什么”他憎恶地望着衡原君。

    “皇上如果还有心听完……先坐下吧。”

    “朕不坐,你现在说,马上说。”陈翊琮的眼睛因为细密的血丝而略显发红,“……倘若有一句虚言,朕今晚定不轻饶。”

     



第三十章 留下的名字
    陈翊琮站起身。

    “……你的话,”他低声道,“朕一个字都不信。”

    衡原君沉眸,没有再辩解什么,他想了片刻,刚要开口,可是话还没有说出来,陈翊琮就已经打断了他。

    “你住口!”

    陈翊琮猛然掀翻了架在坐塌上的小桌,两杯热茶与铺开的卷轴一起落在地上,一阵巨大的声响过后,陈翊琮对衡原君怒目而视,他的声音近乎咬牙切齿。

    “……不要再说了!”

    陈翊琮一字一句地说道,他的目光像刀一样剜在衡原君的身上。

    “你的话——朕一个字都不信!”

    衡原君带着几分不忍,沉默地看着眼前的少年。

    陈翊琮对上了衡原君的目光,对方眼中透露出的惊讶、疑惑,还有一点点的怜悯,这几乎比先前听到的一切更令他感到难堪。

    陈翊琮望了一眼自己掀翻在地上的东西——自己失态了。

    不应该这样……

    要相信柏灵……

    要相信柏灵。

    “你这几天就在这里,好好静修吧。”陈翊琮望了衡原君一眼,“既然身子虚,就好好养病,外面的事情,用不着你操心。”

    “嗯。”衡原君收回了目光,面容平静地点了点头。

    皇帝拂袖而去,他的脚步是如此之快,开门的动作又是如此之大,只听得一声重重的的撞击——陈翊琮已经走去了庭院中,而屋门还在反复开合。

    衡原君这时才俯身,将地上被茶水打湿的卷轴捡起,平整地铺开在不远处的桌案上。

    等到明日,他还是要遣人将这道上书递去养心殿——皇上会需要这个的。

    过了许久,韩冲无声地进了屋,告知衡原君皇上已经离开的消息。

    衡原君已经再次躺在了床榻上,轻声答道,“知道了。”

    “……这里又被重兵把守了。”韩冲轻声道,“看阵仗,皇上这次……似乎非常恼火。”

    “好事情。”衡原君轻声道。

    韩冲犹豫了片刻,他知道有些事自己似乎不该开口,但一时又有些想不明白。

    “做这些就够了吗”

    “足够了。”衡原君确实有些累了,但表情也缓和了许多。

    ……

    夜里,柏灵正坐在屋子里梳头发,尽管已经擦了很多遍,但发尾依旧湿漉漉的。

    外面的院子里,柏世钧正在收晾晒在外头的药材。他几乎做一会儿就要起身站起来捶一捶自己的背。

    “爹休息一会儿吧”柏灵轻声道。

    “不了,抓紧时间,”柏世钧前后左右扭了扭腰,“万一晚上又落雪了呢”

    “那你放着,等一会儿柏奕回来再做”柏灵说道,“你们一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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