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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前心理师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柯遥42

    而那些打动不了我的爽——我自己都感受不到爽在哪里,我怎么把这种爽传达给别人




第一章 春风吹又生
    升明三年冬。

    大周度过了风雨飘摇的三年。

    这一年的冬天来得尤其早,在见安江以南,各州府几乎都面临着如何安置南迁流民的问题。

    事实上,以南方的幅员辽阔,容下这些百姓并不是什么难事。

    流民二字,最麻烦的不是“民”,而是“流”。

    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早在建熙四十五年的时候,平京地区就已经有了几套已经被实践过的解决方案。

    这些方案的主要原则还是带流民去未曾开拓的山林里安居,并给到尽可能多的赋税免除和安居的支持。

    于是从升明元年开始,各州府便各自推行了自己境内的流民安置策略——这样一方面能够消耗流民的劳动力,使他们有事可做,另一方面也实实在在地立起了屋舍和新田。

    新的住民带来了新的麻烦,南北之间存在的诸多差异超乎人们的想象,从日常吃米还是吃面,到洗澡搓不搓背……全是不同。

    拿洗澡来说,北人上澡堂必带一条十分粗粝的毛巾,先搓再洗,不把浑身搓个通红不罢休——搓澡这种风俗,除了经常有北人来往的平京和徽州之外,南边基本见不着。

    于是南人每每见北人洗完澡就一身通红,完全不能理解,等知道了他们习惯搓澡之后,便私下里嘲笑北人是“红皮佬”;

    而北人也很快发现,南人泡澡竟真的只泡不搓,还老喜欢往汤池里扔许多花花草草,美其名曰搞药浴——但这怎么洗得干净啊。

    于是北人私下里则喊南人“南泥猴子”。

    在最初的好奇过后,因为田地或山林或水源的争执,最初安居下来的北人很快就和当地人“打”成了一片。

    要活着就要争要抢,南人的个头普遍比北人矮小一些,但他们当地亲戚多,遇到不平就叫着亲戚们一起上,北人吃了几次人少的亏,彼此也抱起团来。

    于是从最开始的单挑斗殴,到后来发展到几个几个村落的联合械斗。

    事情越闹越大,上面一看,这还得了

    可这也实在难办。

    面对南北差异,各地知县一时还没有什么经验——

    你要是偏袒南人,那北人还在这地方安居乐业个屁——啥劳什子破地方老子拍拍屁股走人就是了,咱又不是没走过。

    你要是偏袒北人,那当地乡绅必然指着鼻子骂你,胳膊肘往外拐,你他娘的还是不是我们的父母官

    你要事公事公办,好嘛,那就是南人北人同仇敌忾,觉得你一定是收了对方的钱。

    于是当年年中,各州府的知府到平京述职,大家一个头两个大,纷纷抱头痛哭,商讨着办法。

    郑密大手一挥——这有什么难办的通婚啊!

    于是下半年,各州府先后拿出不同的新政策,只要是南人村落里,有一户和北人的村落里的人家通婚,那全村都可以享受不同程度的赋税减免,且通婚的那家还能得到官府送的匾额和真金白银的赏赐。

    等到升明二年,许多村落便都有了外地口音的男人和女人。

    这下事情一下就好办了。

    一方面,大家有了姻亲这么一层关系,许多矛盾到当地的祠堂找里正长老,就能先调停解决一部分;

    而另一方面,就算是村子礼的祠堂压不住,闹到了官府,那知县也就有了充分的和稀泥经验——管你是南人北人,现在统统都是一家人。

    所有礼义上的问题,辈分低的都得让着辈分高的;钱财上的问题,辈分高的都得让着辈分低的……

    至于说家里还没有任何姻亲关系的——可见你这一脉是有多不愿意响应上头的号召,此等刁民,还敢来衙门告状,本官不先打你二十板子,简直是愧对祖宗愧对皇上!

    如此,在第一批试点的村落安定下来之后,再有流



第二章 初长成
    对十四岁的柏灵和二十岁的柏奕来说,最困扰又最好笑的事情,大概是婚事了。

    女孩子的十四岁,在这两人的印象里,多半还是大人们严防死守,生怕孩子们搞早恋影响学习的年纪。

    然而在这里,十四岁便已经半只脚踏进了老姑娘的行列。

    更不要说柏奕二十岁了也不成亲的事情。

    不过对男子,众人一向是更宽容一些的。

    这几年里,柏世钧和柏奕是实实在在体会到了,什么叫“一家有女百家求”。

    有些人家说亲说得比较含蓄,这边柏世钧和柏奕说“孩子还没准备好”,那边就懂了,有的则直接开始摆形势讲道理——

    十四岁真的不小了,这十里八乡,但凡是有点脸面的人家,谁家里姑娘过了十六还没给说亲事,那是要被左邻右舍戳脊梁骨的呀。

    柏奕听得满头问号——这套说辞之前宋讷来的时候他就已经领教过一遍了,没想到之后还要反反复复,领教一遍一遍又一遍。

    普通媒人到这时候基本也能读懂脸色,但遇到一些不识数的,往往又会继续说:那十五六岁还嫁不出去的,肯定是有毛病——不是八字太硬,就是性子太虎,要么就是容貌磕碜,或者身上带着什么隐疾……

    反正,好人家的姑娘,除了要往高处走——比如往宫里送的,那绝对没有过了十五还不定亲的。

    一般说到这种地步,柏奕就直接上后院拿扫帚去了。

    在这三年间,宫中也已经推过了两次后妃的采选。

    朝廷上下,谁都记得启泰帝登基不到一个月即驾崩的事。

    他们也都还记得,升明帝即位之时,登基大典上他近乎形销骨立——那个时候,大家心里都有些犯嘀咕,这个少年皇帝又能撑多久呢

    不过后来最艰辛的日子里,少年挺了过来。

    升明帝登基后的第一件大事便是内阁改组,正式拜孙北吉为首辅大臣兼吏部尚书,张守中为次辅兼兵部尚书。

    从前宋党专权时二人韬光养晦,如今局势退无可退,二人再无忌讳。

    新的人员任命带来了新的风气,对外,君臣一心,主战派的雄心锋芒毕露,再无掣肘;对内,大家纷纷把目光投向了陈翊琮空空荡荡的后宫——陛下您还是要早点留下龙嗣才好啊。

    不过陈翊琮自己完全不着急,那些经过重重筛选,终是被送进宫中的美人,他一位也没有留下。

    ——“金贼未灭,何以家为。”

    陈翊琮是这么说的,众臣也挑不出错。

    不过内宫的宦官还是一丝不苟地履行着他们的责任,观察着皇帝的喜好——在采选时他对哪位美人态度冷淡,又对哪位美人态度温和,甚至还露出过笑脸……宦官们全部记录在册。

    有赖于这些细致入微的观察,升明一朝的民间审美也旋即改变。

    当年建熙帝偏爱骑射俱佳、一身英气的美人,他在位期间,女子骑射的风潮席卷各地;

    而如今陈翊琮则相反,只有那些带着书卷气的女孩子能得他的青眼,若是谈吐自如,清秀之中又带几分大气的,他即便不留宫中,会额外给些赏赐;

    于是各地的名门闺秀,对日课的要求便很快从“识文断字”抬到了“饱读诗书”,甚至偶尔还要和男子一样学习策论。

    这当然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不过就算出不起也没关系,升明帝还有一个痒处。

    宦官们曾经留下过一次这样的记载——那是一个并不怎么读书的女孩子,但她的指甲很好看,于是陈翊琮望着那双手,出神了好一会儿。

    最后他虽然什么也没有和那个女孩子说,但也还是让人留了好大一通赏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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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专司科举
    这三年,朝廷里有两件头等大事,一是储粮,二是储军;

    从平京发出的一切决策,无一不是从这二者着眼出发考量。

    在与升明帝的相处的三年里,朝臣们总算是松了口气。

    建熙帝的阴晴不定已经随着他老人家的入土而渐渐远去了,年纪轻轻的升明帝显然要平和得多,也善良得多。

    这三年来言路广开就是最好的证明。

    然而,关于这一点,孙北吉和张守中两人显然有截然不同的看法。

    譬如说,先前陈翊琮听说徽州的某地有一位专司农事的老先生,在如何避虫害上颇有研究,声名远传。

    他听后便想请这位老先生到京里来口述经验,好留下农书,以作推广。

    工部尚书事先预警,说这位老先生的家眷曾在建熙早年间卷入冤案,再加上他为人孤傲,先前平京的几位侯爷曾经重金请过几次,他都以“山野之人,见不得什么平京贵人”这类理由拒绝入京。

    陈翊琮毫不介怀,以工部的名义接连请了这位老人家两次——工部尚书遵照圣命,写了两封热情洋溢的邀请函,在陈翊琮过目之后便发向徽州。

    然而,老先生两次都称病没有来,第二次还回信讽刺,说听闻建熙帝遇事喜欢问鬼神,感觉也是蛮厉害的,不如你们工部也烧个龟壳看看。

    这封回信最终被送到了陈翊琮的桌案前,众人望着皇帝无喜无怒的脸色,一时间噤若寒蝉。

    这一次,陈翊琮亲自提笔,当天下午就回了一封手书。

    这封信被快马加鞭地送去了徽州,老先生的马车也在第二天傍晚,停在了平京的西门口。

    陈翊琮带着工部尚书与若干大臣出来亲自迎接,待人极为客气,言行中满是恭敬谦和。

    老人家的态度亦不再像先前那么强硬,大家有一说一,很快就把这件事情的大致流程定了下来,最后陈翊琮举起酒杯,振声道,“朕,会让您这样的有识之士,看到朕的诚意。”

    这番天子亲迎,很快在南方的若干州府传为美谈。

    但只有张守中和孙北吉两个人知道,那封送去徽州的皇帝手书里,其实只写了五个字——

    “不来,斩汝族。”

    ……

    今日的朝堂,大家要争论的事情也与农事有关。

    就在昨日傍晚,升明帝下旨,要在京中另令立“农研所”和“工研所”,分设“专司科举”,以选拔各地人才,以钻研农事与各类工程。

    通过专司科举的层层选拔,最终能够从院试、乡试、会试中脱颖而出、进入“两所”的农工考生,将与同期的其他考生一道被朝廷授予官职。

    好几位老臣听到这道旨意,差点就气到当场昏过去,恨不得破口大骂真是礼乐崩坏。

    你要说带兵打仗缺人,专设武举招募武人,这没问题。

    但在过去,各类农事、屯田、水利、交通……一直都时直接归在工部名下的,而工部的官员,全是通过科举走上来的——工部的差事也没有哪里办得不好,凭什么现在突然分出去两项另立门户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所谓士农工商,士者劳心,后三者劳力。

    古训曰:君子劳心,小人劳力,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

    这一向都是人不兼官,官不兼事。

    要设置专项科举,岂不是说,劳力者可凭自身技艺,跻身劳心者之列

    这是个什么情况

    这一日的太和殿一片肃杀,除了少数人面色如常,大部分人都眸带阴云。

    大太监卢豆一声“皇上驾到”,众人立刻齐声跪拜,陈翊琮快步而来,他穿越众臣,走上高高的龙椅,脸色亦是一贯的淡漠。

    落座之后,陈翊琮一如既往地开口,丢出一句他已经重复了不



第四章 朝堂激辩
    江崇文目光灼灼,他咽喉微动,凝视着金銮殿上的升明帝。

    少年也以同样的目光凝视着他。

    “皇上——”江崇文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他饱含着一腔热血深情,更带着几分捍卫旧制的慷慨,“臣——”

    “好了,”陈翊琮轻轻合上了江崇文的奏折,“朕知道你老了,最近总也睡不好吧。当年你父亲在老家病故,你本应该回乡丁忧,奈何礼部当时正缺人手,皇爷爷夺情将你留下……如今想起来,江大人一定也多有遗憾。”

    江崇文愣了一下。

    “虽然你这封请辞不合规制——但朕念在你这些年的辛劳上,不和你计较。”陈翊琮望向左侧的孙北吉,“今日退朝之后,你自己去吏部交接吧。”

    说罢,陈翊琮微微颦眉,声音低沉,“江大人怎么不谢恩”

    江崇文决计没有想到自己苦心孤诣准备的一场死谏,竟还没有开始就结束了。

    他当然没有谢恩,但也着实震惊——皇帝竟连一句争辩的机会都没有给他,这根本不是皇上一贯对待臣下的态度——毕竟升明帝一向礼贤下士,连对一个深山农翁都肯纡尊降贵,何况是朝臣!

    江崇文很快回过神来,无论如何,他满腹的劝谏不能就这样被淹。他双眉拧紧,索性上前一步,既然皇帝将计就计批了他的请辞,那他也将计就计,趁现在于殿前直言自己的请辞缘由。

    然而,几乎就在同时,陈翊琮脸上的笑意转冷,他将江崇文的奏折径直从案台上狠狠掷了下来。

    “还有多少人今天是带了请辞书来的,现在都站出来!”陈翊琮目光燃起怒火,“朕绝不挽留,一概批准!”

    孙北吉有点站不住了,“皇上……”

    “你不要出来和稀泥,”陈翊琮厉声呵斥,“朕登基不过三年,总有人欺朕年少,恣意妄为,每每念及你们都是三朝甚至四朝的老臣子了,朕不和你们计较……结果呢

    “结果就是今日,你们胆敢拿请辞来逼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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