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夙孽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籽日
九皇子并没有否认他的说法,“只因我不太喜欢固化矛盾,有些人,我们生来与他就是敌人的身份,并且会一持续直到老,但是在这无法改变的矛盾当中,我们也可以适时的创造一些融合共通。起码,在结局来临之前不会做那么悲怆而单调的敌人。而且两方都不会吃亏。幸好,我与世子好像不是被这样难解的命运交织,相反的,我们可以拥有更好的融会贯通机会。我们之前那个人手应该没有那么繁复难通。”
鸣棋笑了一下,眸光闪动,却没有任何感情含在其中的,就只是一个动作而已,“能使用蝴蝶飞火的那些杀手,九皇子以重金将他们引入帝都,难道不觉得是在引狼入室吗?在消灭一个敌人的同时,也自成敌人,而且很可能无法控制,千百年来有无数的人犯过这样的错误,而且,下场好像都不怎么好?”九皇子微带笑意,“世子好像是忘了,刚刚世子还在夸我是个与众不同的人。我最喜欢的那句话,是先有非常之人才,有非常之事。而且,我想毁掉的那些东西,如果没有在恰当的时间内将它们毁掉,那么,我自己的存在又有何意义?也许果真是那样失败的结果,我反而会求他们,毁灭我自己。怎么会有永恒的朋友或是永恒的敌人?人生的变数比之风云更甚。不过,世子还是先来尝尝,我的好酒。毕竟,世子来这里的真正目的应该不是劝说我,放弃这些危险变数的吧。因为世子本身也是一个危险的狂热者。而且,如果状况允许的话,我绝对不会因为我们有可能不站在同一个方向这么狭隘的理由而拒绝你的。”
鸣棋,“我要见善修!”
“那为什么要来找我?世子想要进天牢的话,会有更多的办法。每一个都比这样赶来见我,快捷的多。”鸣棋以指轻扣椅子扶手,“善修不肯走出天牢的原因,是因为九皇子告诉了他,你的一切目的吧!”
“我就说,帝都的漩涡,会让任何不懂水性的人学会上下挣扎的好办法。世子好像也越来越适应这里的尔虞我诈了!不对,不光是适应,好像是更善于,尔虞我诈在其中了!所以,我才一直在等世子再来找我,然后,也像告诉给善修世子那样,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给世子。”九皇子哈哈大笑起来。
鸣棋抿唇笑了一下,邪魅的气息从中透出,“虽然殿下将这样的收买拉拢放在所有人之后,是因为我这个人比较阴晴不定,但是怎么说呢?还让人觉得仿佛是被慢待了呢?而关于刚刚殿下所说的我的那些特征,好像忘说了一条,就是斤斤计较,我可从来都不是什么胸怀宽广的人,所以杀人的时候更喜欢一招致命,扰乱别人兴致的时候,也喜欢快刀斩乱麻。最重要的是对以上两点,更喜欢坚持不懈。”
九皇子并没有立即对鸣棋的话表示什么看法,他只是举了举手,做了一个示意,要鸣棋赏脸尝尝被婢子捧到他面前的那杯酒。然后又举手,向云著那个方向也示意了一下婢子,“世子不想听也很正常,因为跟善修世子一心一意的忠诚相比,世子的心天生就存在很多的变数。我的那位姑母大人,早就已经,将一种雄心注入了,世子的血肉之中。今天就连与世子的相见,也会有很多人劝我,太过鲁莽。但,我对世子的看法与他们是不同的,他们说世子是天生的叛逆者,况且对于军队的执掌,也更加得心应手,姑母大人还在你那么小的时候就将你送入神机营,期待的,就是看到今天这样的你。而你也一点没有令她失望。所以,他们说来自你的危险甚至要比太子还要大。但我的感觉却是,你的想法与姑母大人不同。也许并不是完全不同,但是,总有那么几个重要的地方是不同的。当时我尝试跟他们解释,我说的你身上存在的那种不同,到底是什么?我用了慵懒两个字。现在,我要问问真正的世子本人了,世子觉得。我的这个推测,正确与否呢?”
鸣棋一本正经道,“刻意准备过的答案,会很没有意思吧?”
“所以,我才会像这样突如其来的询问。”九皇子的笑意没有一丝凋零。“但几个瞬间的拖延,也已经足够我也掩饰一下真实的内心。或许在很早之前我就已经掩饰过了。而且殿下真不应该像这样这么直接的,这里还有人没从那种,生死大逃亡中恢复过元气来呢?刚刚的战况,殿下不会一无所知吧!”
九皇子摇了摇手中的酒杯,“可他们成了你的手下败将,让你们这样的纤尘不染的逃了出来。而且很完美的当成了我的客人。其实,这里最大的受益者还是我吧,今夜总是总算是等到了我的客人。而且是我最想等到客人的时刻,是沐浴结束的时候,我的整体状态最佳。”
“夹着尾巴逃走,也总比留点血在那里好上许多。其实,殿下更想问的是我们怎么样逃出他们的魔爪的吧?只是一个小把戏而已,这些人,都是太擅长直取别人性命,却并不太擅长于心灵的沟通。我只是给他们看了看我的真心,他们就与我达成了共识。”
“不过,云著公子就留在这里,看好殿下吧!其实想到这一点,应该感谢殿下刚才所说的即使是敌人,也应该在仇恨之外更好的融合共通,况且,我们与殿下的关系,并不能单纯的定义为敌人,融合共通于此时也就显得更为重要。”云著一边冲着九皇子保持着微笑,一边,在另一个方向上,跟鸣棋龇牙咧嘴对着口型,“不行,他们这里人多,我怎么能看住他?”鸣棋以平静的目光将他扫过,那句话是说给他听的,不过,目光却最终停留到了九皇子身上,“放心吧,我们的对象比你想象中的更爱惜他的生命!而且跟他独处的时间,他也许会给你很多东西,拉拢你,我只是希望,你背叛的时刻不是马上而已。”云著真想一口吞了,这个人,对自己从来都没有信心。
金枝夙孽 第七百六十八章 见善对
鸣棋的话是说给云著听的,目光却最终停到九皇子身上,“放心吧,我们的殿下比你想象中的更爱惜生命!跟他独处的时间,他也会好好拉拢你,我只是希望,你背叛的时刻不是马上而已。”
云著真想一口吞了这个人,对自己从来都没有信心。
云著跟九皇子坐了一会儿,听他只跟他谈茶的事情,关于拉拢他的事情一分都不提,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殿下都不着急吗?鸣棋去动摇善修世子子的心意了。而且他一向喜欢扭曲事实。着急了也会一哭二闹三上吊,总之无所不用其极。真是个大大的恶人。”
九皇子很快很快的笑了起来,“都说当局者迷,可公子却看得这样清楚。关于世子的个性,一一说中。”
“所以,我才一直跟他保持着合适的距离,最亲近又最疏远。或者可以套用一句并不太合适的话,至远至近东西。”
“可说到底,公子还是不可能学会真正背叛。”
“殿下似乎一直都能看到我的优点,如果是这样,那么,我应该向殿下表达的东西应该更多的。”
“大概是因为童年的交情很难剪断。”
“果真如此也好,在这循环之中,至少要抓住一方的力量,紧紧跟随才是。可殿下如果真的想,脱离开我的束缚,直接叫外面的人就好了。要不然就是殿下真的问了,想找一个人对饮。”
九皇子摇了摇头,“他们进来的速度不会比你的剑更快。而且,比起鸣棋,你会更遵守诺言。我现在需要你,如同保护之伞。”
云著仍是一脸很可惜他判断错误的表情,“难怪,鸣棋一开始说殿下只想苟活而不想争胜,原来他的意思,是说现在。也许过于求稳的殿下,会错失很多的良机。不过,看在这杯酒的面子上,我希望殿下所错失的那些都无足轻重,而得到的,都是心之所向。”
“我相信是祝福,是你发自内心的,但是,是为了云罗么?只有我安稳,她才能万无一失。”
云著唇角,因为混乱的心事而牵起一丝微笑,“我会忘了她的。起伏在这些漩涡之中,她不会在我这里得到快乐,而且更可能,被人利用,那都不是我所乐见的。所以离开我,才是最对的吧。”
“看来,现在我才体会到公子心中真正的想法,就是云罗也即将成为你所讨厌的皇室成员。”他们虽然是在平视着对方,可是在那一刻云著感觉到了,他是在高高在上的盯着自己。
“总是藏在别人后头,布置陷阱的人,我无法猜测他的心境,会有多么幽深,黑暗。”
“但是我能理解公子的心意,还是想要大显成为第一帝国的心愿,所以这是切实的恨铁不成钢。”
云著第一次将笑意从眼中祛除,“我一点也不喜欢争执,帝国也不会喜欢。可皇子们似乎总是擅长此道。”
“鸣棋的觊觎目光呢?你也看到了,我的实力很小,除了一点点名声之外,一无所有,所以说根本无力挑剔波澜,除了这一次,还不知道会不会真的能那道波澜,鸣棋世子和公子不是这么恰到好处的赶来阻止了吗?那么,之前这混乱的局面,棋世子恐怕会有大大的功劳。我现在无意向公子卖惨,只不过,这应该是事实。”
云著却摇头,语声平淡却有力的回敬,“我所不喜欢的,就是九皇子现在的模样,无辜而可怜,而每当皇子怜悯天下的容色,便在世间的另一处所在,吩咐着手下将一把尖刀,插进了某人的胸膛,但我敢肯定在人前,王子会是哭得最欢的那个。”
“云著公子为了你这句话,我真该好好的敬你一杯,然后,只用暗箭伤人的办法积累起帝国基石。”九皇子也一直在心里恼恨他只能用这种办法,漫长而磨蹭的消除眼中钉。所以,这么长时间才第一次,召进了那些拥有蝴蝶飞火秘书的危险势力。他真的不得不试试这个办法了。
*****
善修抬头看了一眼,给人引进屋中的鸣棋,“你怎么也出来了?你们兄妹要是都这样的话,我可真是不知道又要躲到哪里去才好了?”
“所以,兄长就该常伴我左右,因为一点点的距离,都会让我觉得思念。”鸣棋边说,边直接拿起善修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善修看着自己眼前的美酒被他用来解渴牛饮,可惜的情绪在眼中闪现。
鸣棋又道,“你真的一直要在这里住下去。”他抬起头望了望四下,虽然修整的还算平整,但距离富丽堂皇,还相差甚远的墙壁。
“在这里,能感觉到我心安然,这种感觉前所未有。”善修答道,“不然,一走出外面,就又会卷入各种漩涡,我很担心,我会在其中迷失自己,弄不好还会招来杀身之祸。”
“如果只是安心呆在这里,就果真能够远离世事喧闹,那我也要搬了自己的铺盖前来这里。”鸣棋抚了抚自己的眉毛,“但是,一直住在这里的兄长会被认为是九皇子的人。默不作声,站在别人身后的人,也会被认为是别人的人。这与跟他一起共敌,并没有什么区别。毕竟,兄长的去留,对帝国还是重要。”
善修笑了起来,“为了我好贤弟的这句话,我可要多给你找几个,固执己见的人给你当帮手去了。”
鸣棋闻言亦笑的空当里,善修又拿起酒壶自斟了一杯。这些酒,是九皇子特意命人送过来的多年陈酿,只是启开壶封时就已香气四溢,等到这样被斟在杯中之时,那诱人的香气,似乎一下子就钻进人的四肢百骸当中。逗的人,胸中的馋虫,层出不穷。
“哥哥还在怨我,当年没有打开城门,放入你那十几个兄弟么?当时形格势禁,如果不放弃他们,只会有更多的人受难,况且,这也是当时他们的心愿。”鸣棋说这些的时候,胸中似乎涌起漫天狂沙中铁蹄奔踏而来的声音,依然威武雄壮,然后是滔天的呐喊声。他虽然从来不太明白善修与他手下的将士打成一片的感觉,但是如果那个人是骁勇之将,他也必然会加以爱惜。那一次,为了诱敌深入做好的圈套,本就是一出苦肉计,那个时候如果不及时关上城门,之前的那些人员折损,就会变成无用之功,敌人也不会相信,他们所要表现的那种走投无路。
金枝夙孽 第七百六十九章 干戈迭
鸣棋虽然从不知晓善修与他手下的将士打成一片的感觉,但是骁勇之将,他自然会加以爱惜。那一次,诱敌深入做好的圈套,本就是苦肉计,如果不及时关上城门,之前的人员折损,就会变得徒劳,敌人也不会相信,他们所要装扮的走投无路。
大显如果再陷连年征战,必将再度凋蔽数年,这些道理,当时被隔绝在城门之外的大将们也都懂。鸣棋真正有些遗憾的是在那个时候,才能见证,他们的忠勇无畏,在敌军万马奔腾赶来的时候,他们在那奋跃如雷霆滚滚的蹄声中大喊着关城门,并在城门之下逡巡不入。那一夜,他喝了很多酒,觉得人生从此没有那般不痛快过,可是,这是他的决定,也从来不会向任何人解释他的无辜。
跟着善修身后的那个侍卫应该跟那些人很有渊源,所以,即使在善修已经能够平静面对他的现在,在身后的那个侍卫,仍然怒目看着他,“棋世子分明也在走九皇子的路来见主人,却只说主人的不是,他分明是在嫉妒世子。”
“我不是在嫉妒兄长,而是嫉妒你!”鸣棋挑了挑他那双桃花眼,“可以时时刻刻,离我的兄长这么近,又可以,真实无比的知道他的心声。只是,这么简单的事情,贞儿要得罪皇后进一次天牢,才可以做得到。我恐怕要付出更大的代价才行。”
那侍卫看向鸣棋的眼神干戈迭起,“一般的待客之道,或许,并不会让世子说出肺腑之言,属下愿代替世子与棋世一较高下。”
“我是来喝酒的,又不是来打架的。况且你也没有打过贞儿吧?心甘情愿的成了她手下败将,让她舒舒服服,盘踞了这里。”鸣棋看了一眼,酒桌旁边,放置着的贞儿的披风。
侍卫的连胀红起来,“那怎么能比?郡主是个女孩子?我又怎么能够以她为对手。”
鸣棋笑向善修看去,“看来,这小孩子还是不晓得,我们最大的对手本身也是个女人的情况。你只能挑剔自己的武艺高低,怎么能挑剔对手是男是女。”这侍卫又羞又怒,“我可不是什么小孩子,如果做对手的话,我是很强的。”他本以为鸣棋会马上反驳,可是没想到他却点了点头,然后冲着外面说道,“贞儿还不加快脚步,这里有人,正在记恨你在这里添乱,听说,要与你一决高下。”
侍卫见鸣棋无中生有,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抬头时偏偏看到旖贞郡主迈步进来,此时他们受了优待,住在天牢旁边的一处小院子里,旖贞每天都会来善修这个小院子几遍,并且绝对没有出现过他家修世子认为的,在这里呆几天之后,会主动打退堂鼓逃掉的情况,且大有要乐此不疲,一直盘踞于此的趋势出现。
旖贞从外面听时就觉得里面说话的人是她哥哥,进来一看,也果然是,一脸的大喜过望,“哥哥是来找我的吗?我就知道哥哥疼我,但是怎么没有带一些换洗的衣服来呢?好吃的食物也要带上一点,那位九皇子就只知道,送酒送肉,一看就不是个什么好哥哥,定然也一点都不了解他的妹妹。女孩子需要的东西怎么能够千篇一律呢?”
鸣棋整了整自己垂散下来的衣襟,“关于你那颗晒干了比窝瓜还大的胆子,我和母亲探讨了许多整治你的办法。难道你还觉得我是专程来看你的吗?你欠下的板子,我还给你记着呢?”
旖贞气得别过头去,又想起什么,扭回脸来,凑到她哥哥身边,很有兴致的问,“可你刚才说有要做我对手的人,又是怎么回事儿?难道在天牢之外有什么人想我了吗?我不在江湖的时候,江湖是不是太过寂静,一点波澜都没有,一点也不像江湖?”
鸣棋伸出手给她指了一个方向。
旖贞不明所以的看过去,是善修带着的侍卫的怒眼。
“这侍卫小哥,有句话想对你说?”鸣棋道。
旖贞好奇起来,看看善修脸上没有表现出鸣棋在说谎的意思,然后继续去看那个侍卫。动了动唇,就觉得口渴,也直接拿过了善修世子眼前的酒杯。觉得解渴了,又继续看着那侍卫。
不过根本看不出除了愤怒与紧张之外的情绪。
但既然,连善修兄长也没有反对,那么就是真的有话要说,她索性走上前去看那个侍卫,然后回头问向善修,“我记得,他昨天是会说话的呀,难道换了人了吗?
“郡主应该去自己该去的地方,不要在这里扰我们世子的清静了。”侍卫话音落地。旖贞紧咬住下唇,“然后呢?你是想就这么三言两语的赶我回去吗?”
那侍卫被旖贞的气势逼的退后了一步,还来不及再说什么,已经被旖贞伸手牢牢揪住袖子,“看你的样子,你憋在心里的话,我替你说出来吧,是想要跟我,比试一下吗?”说完,不由分说的拉他出去。
鸣棋意味深长的唤了一声贞儿。但这与推波助澜无异,小侍卫转眼被她给揪了出去。
善修冲那个方向看了一眼,“也许会伤到贞儿。”
“早就应该伤到了,她最近越来越不像样了。而且赶走她,这里的美酒,就可以由我与兄长两个人平分了。不过此刻我最想知道的就是,兄长到底要怎么样才肯重新站回我这一边?”
善修从手中的杯盏边沿上,抬起目光,“是什么?在使你害怕,是因为那些匪夷所思的力量吗?”
“他们会变成十足的祸害。帝国的根基,根本扛不住,这些人的胡冲乱撞。九皇子第一次露面玩耍,就玩得这么大,真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看来他果然是被压抑的太久了。但这些人能做的只是把混乱的局面变得更乱,而非他想要的独得其利。”鸣棋的表情严肃认真起来。
“九皇子能找到的,也只能是这些货色。我也觉得他想的那套,他自己做幕后主宰,然后将这些杀手,提供给太子与皇后的办法最后只能引火烧身。”
鸣棋一笑,“所以,大兄长是想看那个烧身的游戏,才站到了他那一队的吗?”
“你说的都不错,九皇子从之前的苦等,一下子变成了冒进。可这些都与躲在他身后的我没有关系。那些不想把我当成敌人的人,会努力把这些分辨清楚,毕竟这样会让他们少费不少的辛劳。”
金枝夙孽 第七百七十章 现道
鸣棋一笑,“大兄长是想看那个烧身游戏,才站到了他那队的吗?”
“你说的不错,九皇子从之前的苦等,变成了冒进。可这与躲在他身后的我没有关系。那些不想把我当成敌人的人,会努力把这些分辨清楚,毕竟他们本不想与我为敌。”
鸣棋挑起目光,“这样颓废的兄长,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点珍惜它的鲜有。但是,它会好说不好听,到底要别人怎么陈述?忠勇的世子畏缩在凶险之后,只因为不知道要趟过的那条河到底有多深?这么简单的理由?可事实上,大兄长的忠心也会与此同时被他们察觉,并且确信,这在将来就一定会成为祸患。未来新皇,是无论如何不会让一个对旧皇忠心的人,好好活着的。”
善修含笑点头,“嗯,关于这个,我比他们还确信。不过,也总要找到可靠的人,才能够站队。关于我的选择,不会一蹴而就,也并不会一劳永逸,它会让贤弟永久费神。”
鸣棋笑了起来,“大兄长不是一直用,不相信,不看好,不笃定以及种种怀疑,来鞭策我成长的吗?真没办法做不守信用的人了。就像是被大兄长的眼光迷惑了,最近总想拔刀相助什么的。”
“看来,也是为了这个原因,才会参与侦破帝都近日丢失那些富贵公子的迷案的吧?”
鸣棋一脸一言难尽状态的点点头,“接下来,我说的话即使兄长不肯相信,我也完全找不到,证明它是真实存在的证据。我觉得,所谓的蝴蝶失火是一种阴暗而神秘的力量。而且昨天我就已经接触到了它。”
善修抬眸看了他一眼,又马上落眸去看自己面前的酒盏,“我信与不信,都并不重要。事情该存在还是存在,该不存在还是不存在。”
“昨天我去了吴尚书的家,被包围,又安然逃脱重围。但事实上,事情好像没我想的那么简单,在没有与任何一个人肌肤之触的情况下,有人在我手掌上,写下了好大一段话。然而我,竟然完全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鸣棋明亮的目光与善修望去的目光久久对视。
善修道,“接下来呢,来这里不就是要告诉我,那些话的内容吗?”
“这些资料我会不断的交到你手中,而且只交到你手中,如果将他们完整的拼凑起来,你就会知道整件事情。不过到那时候事情已经变成什么样的结局?连我这个知情人,已完全不清楚了。”鸣棋幽幽道,“字迹工整清楚,还没有错别字,简直滴水不漏。”
屋子的角落里忽然有什么东西,发出了喀喇,一个清脆的响声。善修握住酒杯的手一顿。
鸣棋的目光扭过那个方向,原本挂在墙壁上的衣帽掉落到墙角处,而在那衣帽的遮掩下,好像正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隐于其中,“兄长在我之前,还有什么客人吗?”鸣棋又转回目光来看了善修一眼。他太了解善修,只看一眼就能够凭他的表情判断出来,这件事情他并不知情,而且也在疑惑之中。“看来虽然已知的没有,未知的倒有一个。”善修慢慢由眼前的情况联想到了,时时刻刻都能够感觉到的鸣棋身上藏有的某种不安,也许正像鸣棋所说的,这世上好像没有人能躲得过那险恶。
“那就由小弟去请他过来喝杯酒。”鸣棋站起身,向墙角走过去,衣帽之下的东西,据他判断,应该是从地下挖上来的陷阱之类的,刚刚下边的人应该是挖通了整个通道想要爬上来看看上面的情况,可是在此之前他们并没有听到一丝一毫的动静。也就是说,这个推论并不成立。也许在这地下早就已经存在了,四通八达的秘密通道,只不过是这些要利用通道倒上来的人,太不会挑时间了。
那东西没有动,但几乎可以让人判断出那是一颗头的形状,眼前这种情况据初步推测应该是,通道出口处正立着一个人,但至于为什么他明明知道自己都被察觉了还仍然保持着一动不动,鸣棋觉得,推测不如实际行动,所以他迅闪电的挑起了那块衣料与那顶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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