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夙孽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籽日
“难题真是一个接着一个,毁掉这屋子,不会比暂时卡住这个罗盘飞刃,更容易的。四面紧闭的密室,基本上已经算得上是手无寸铁的我们,能改变的东西不会太多。”
善修想了想,“如果能让那个大家伙为我们所用,情况就会幡然改变。”
“你说九皇子现在在做什么?是不是?在某一处可以看到这间屋子的地方,坐在那里,喝刚才的兄长喝的一样的美酒?”鸣棋忽然翻转笑意,目光晶亮的望着他的兄长。
“他会!估计太子也会,他们两个都会。他们已经使出浑身伎俩。”善修点头。
鸣棋笑嘻嘻道,“某些时候是不共戴天的死对头,有些时候是情投意合的好伴侣,这种事情也许连他们自己都想不到。可你看他们却做得如此得心应手。所以这世界上最精彩的对决,就是这些生在那少得可怜的黄金家族里,流淌着黄金血液的家伙们对决。就像他们这样。”
“可真正的目的呢?他们做到这样的目的呢!”兄弟两个的目光对视,然后同时说出,“没错,反而是为了拉拢我们。”今天他们志同道合的情况好像有点儿多。
鸣棋继续补充道,“也就是说,每个人都会给我们不一样的提示作为礼物。”
善修,“听说,这也是某种意义上的调教。”
鸣棋,“果然从形势之初就不是我喜欢的东西。而且他们已经完全被心中的欲望,所吞噬,不知,忠诚为何物?”
善修,“看来,我们也要顺应时势选择一下,辅佐他们哪个更好些了。”现在,无论是他,还是鸣棋应该都已经参透,布下这陷阱的人,到底在想什么?这是九皇子与太子在他们所认为的那种公平状态下,招揽他们各自的盟友。
鸣棋的目光锐利的挑起,那种目光在某些时刻尖利如刃。
善做无奈状,“至少,要从这里先出去,我们必定要表个态,如何在那之后与我们存续那个约定,就是他们要做的事情了。反正获得更多的人,就要想出更多的办法,他们生来就是在那样的地位。据说皇上,一直在念叨着他们降生之初,第一声啼哭是太子的比较,洪亮悦耳。”
“看来,皇上的记性真好!连这种事都能长久留存在脑海之中,要是这么说的话,我就不该选太子殿下,这个容易犯错的长子,估计在他父皇脑袋里留下的烂账太多,早就从那个衣钵传人,变成了,无用之辈。至于为什么现在还将他留在储位之上,只是皇上还不想太早提及这件事,引出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即使我也不那么看好九皇子的所作所为,但是,更不喜欢太子的事实,会让我倾向于九皇子。”
“咋这么快就表态?”善修一脸遗憾,“虽说我们现在的对话,形同于开诚布公,讲给两位,皇子直接听的,但是至少也应该商量一下,我们是同时投向一个皇子能安然无恙,还是分别投向两个皇子,才更加安然无恙。”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五个手指不停的转动着,虽然幅度很小,但鸣棋看得很清,毕竟他们之间的距离足够近便。
那是他们还在孩童时就已经参与边地战事时形成的各种手势的默契。说来那时候,彼此之间的沟通,总是用这些手势来代替不过是因为,他们两个在较劲,总要努力的表现其中的一个比另一个强,然而,在战斗之中有太多的时候,他们又要相互合作,所以,在那些合作的时刻里,他们就这样不声不响地以打手势进行沟通,时间长了,积累了太多的手势,甚至有时候都在想可以拿这些手势护送一场衷肠也不会产生任何歧义的程度。
然后,鸣棋也自然而然的,能看出善修要用手势告诉他什么?他的意思是说,他认为,能够找到,这间密室唯一的出口的方法,就是毁灭自我,他们这一双,才是始终维持着密室机关平衡的核心所在。
善修的这种说法,其实正和鸣棋心中某处的隐忧,不谋而合。但能够想到这个想法很难,要是做到就更难了。那个听的人浑身上下冷汗直冒的自我毁灭,难道就是真的,用手中这把软剑。划过自己的喉咙吗?鸣棋用这种眼神看向善修,左手在不经意间也打过几个手势去,说的是,这并不容易。而嘴巴里用来敷衍太子与九皇子的话却是,“兄长做事果然缜密,我们该好好想想的,虽然两个都是皇上的儿子,是真正的龙子龙孙,但是脾气秉性却好像是天壤之别一样。不过我倒觉得兄长的太喜清静自宜的脾气,倒是与太子的某些个性天然印合。你们都是不需要别人自己就能玩得很愉快的人。这样在一起共事,也不会相互讨厌。估计要我去到太子身边,我就会时常骚扰他,时间长了,定然会被他误会成是功高震主。除掉我的理由也太过好找。看来这辈子都不能服侍太子了呢!”
善修再用手势提出一种设想。,也就是他所说的那种二人的毁灭并不是真的饮剑而亡,而是其中一个改变一些重量,打破他们之间,一直维系的那种平衡。
金枝夙孽 第七百七十五章 兄弟谙
鸣棋撇了撇嘴,“太子除掉我的理由也太过好找。看来这辈子都不能服侍太子了呢!”
善修再用手势提出一种设想:也就是他所说的,那种二人的毁灭,并不是真的饮剑而亡,而是其中一个改变一些重量,打破他们之间,一直在这密室维系的那种平衡。几根手指轻巧转换之后,嘴巴里说的是,“我可不是那么看的,我们该同时选一个人的,让他们在外面也好好打上一架。”“然后让胜利那个,直接将我们永远留在这密室之中吗?”鸣棋一脸好笑的问。心中猛的一喜,善修说的没错,这间密室的奥妙就在于此。被困于其中的人并不知道,就是他们本身在维持着密室的平衡。没有人会主动伤害自己,所以,几乎没有人能够破解开这样的密室。
“所以我们才要谨慎再谨慎,选他们其中更强的那一个。”
鸣棋瞪大眼睛,“所以说了半天,你的意思是,你也要跟我一样选九皇子。大兄长真是到了什么时候都不懂得成全别人。如果论功夫的话,太子才会占上风。至少得有一个人选中太子,那样他才会让人救我们这件事万无一失。而既然我先选择了九皇子,根据先来后到的原则,兄长就只能够选太子。”
“你这是用我出去和亲了吗?”善修边这样大声反驳,边用手势问鸣棋的看法,之前,他提出两个人的质量如果改变的话,密室的平衡,就会被打破这种猜想,可是,鸣棋对之反应是零。“俊逸出尘的兄长,用处当然比较多。”鸣棋又一次在表面上玩世不恭的回应。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冲着善修,点了点头。
善修终于长长的出了口气,这臭小子明知时间不多,还偏偏疑他用心。
接下来,就是彼此都能心领神会的持剑斗殴。
鸣棋可是一点儿都不客气的举起手中的软剑就刺。善修动作玲珑的从身后的飞刃罗盘上,拔出一柄有些破损,也正是因为破损才产生松动的飞刃,接架相还。他们虽然知道彼此之间是在做戏,但是这比试却是真的。因为他们彼此之间正在心照不宣就要天衣无缝达成的减轻一方质量的办法,就是想办法给战败的一方放点血。
“我们好像有各种机会成为对手,永远不停的磕碰刀剑,你看,虽然我手中用的是一柄从这飞罗盘上新拿下来的刀刃,对你和你的剑来说,完全陌生的刀刃但是你手中的软剑,却认得我手上的力量。每一次的还击都会恰到好处的用力。只不过,现在他们似乎,多承受了一些重量。”
鸣棋听得出善修所说的多出来的重量,指的是九皇子与太子藏在远处让他们这里打量的目光,他笑了一下,“如果他们能一早确认我们的聪明,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将这间密室,打造的如此严密,让他们对我们的窥视只能从一丝半点的缝隙之中进行。或许因为时间之长,某一位身体不那么好的皇子,还会为此大受折磨。当初记得留一个可供舒服进出的门,该有多好。”
炫目的刀光从善修眼前疾速划过,善修不带一丝犹豫动作快速发力,可伴随那个力道产生的喘气声,就像他只是安静舒服的坐着喝茶一样,一呼一吸,之间都那么徐徐安然,“这个说法不错,我也认为,现在,就连他们本尊也根本打不开这间密室了。这也是所有系铃人的困惑,如果系得太松,会被对手吹弹可破只造成致命的危险;而如果系得太紧了,超出了他解开的范围,最初的愿望,到了结局时一定会变成结结实实的绊脚石。而无论哪一样都很恐怖,也是事实。所以说天下没有哪一件事是容易做的。”
然后,善修回击的如一条游蛇,弯弯曲曲,且灵动异常的绕过鸣棋的手臂,直接爬向他的哽嗓咽喉。直到鸣棋用他手中更软的那只软剑缠绕上善修用内力使之变得柔软的铁刃,才逼迫着善修又按照刚才同样的办法,将那剑身灵活退出。
鸣棋再用剑招打出一个手势来,内容是,我们得快点结出胜负。然后他故意露出一个破绽。是想让善修趁机天衣无缝的在他的胳膊上,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要想让他的整个重量减轻,再没有别的办法。
用长剑打过的手势在他面前闪过,善修的回答,“所以你要打败我。”
鸣棋用手势争执,“现在根本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我们要出去的理由并不是为了苟且偷生,而是为了对他们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他们到底怎么确认我们是高尚的人?我最喜欢的就是睚眦必报,这个真的说过太多次了。所以,什么事情,无论任何事情都不该只用说的,留下伤疤,会是最好的记忆。”
善修剑光偏过他脖颈,鸣棋下意识的躲过,回剑的时候已经无法避开善修的手臂,在上面划出了深可见骨的口子。善修咧了咧唇,“你就那么想讨好九皇子!也是,我们本来也不是可供依凭的真正兄弟!无论是太子还是九皇子都看得很清楚这一点,所以才在我们中间做下这样的局。”
“就像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戏已至此,鸣棋当然会演下去。
那只卡在飞行罗盘中的金壶与飞刃之间的摩擦声已经逐渐变得微弱。可供他们逃出这里的时间,真的是所剩无几。
善修手臂上的鲜血,滴涌如注。室顶的壁烛将善修的脸映衬的一片惨白。可他们之间,做给外人看的比试还要被迫进行。这个时候的善修应该扎紧那个伤口,因为血真的是流的太快太多了。可为了不让人看出他还有鸣棋的任何一方存在的一分犹豫,他用另一只手仗剑对鸣棋发起比之前更快更猛的进攻。如果现在被发现,不只是前功尽弃一个后果,现在呆外面的旖贞,连带这间密室将被在土地上面抹去。杀掉两个世子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但一定会比现在就被他们杀死好上很多,无论太子,九皇子还是任何人,都能看出其中的利弊。
忽然一种古怪的如同巨石在四壁之间滚过的沉闷声音响起。善修用提醒的目光看过来,鸣棋也用目光向善修示意他也发现了。
位于这间屋子,伴随着沉闷的轰隆声靠向一边墙壁的飞刃罗盘不出他们意料之外的向另一个方向倾斜。
金枝夙孽 第七百七十六章 密室之外
忽然一种古怪的如同巨石在四壁之间滚过的沉闷声音响起。善修用提醒的目光看过来,鸣棋也用目光向善修示意他也发现了。
位于这间屋子,伴随着沉闷的轰隆声靠向一边墙壁的飞刃罗盘不出他们意料之外的向另一个方向倾斜,而原本紧紧附着在上面的锋利飞刃开始因为那个倾斜而出现了古怪的垂吊状态。
紧接着是石块被扯裂的声音,在屋子的顶棚上出现了一条巨大的裂痕。
密室正在解体!
***
旖贞姿态娴雅地走到太子与九皇子,对应的桌前。
九皇子一点也没有惊奇,她突然走入这个院子,而是叫人也给她拿来一副酒具。邀她一同入座。
“看来,一切都是一场骗局,不过两位皇子认为,我兄长是莫名其妙才掉入你们的骗局的吗?”
太子温情脉脉的看着她,“当然不会,因为他从来无畏别人的骗局,也许对于他来说还会更喜欢吧!总觉得棋世子没有仗打之后,百无聊赖的意欲毁掉整个帝国呢!”
“太子殿下与九皇子殿下,难道不是也在做同样的事情吗?啊,不对?确切来说,应该是比他们还要危险,危险上一百倍。因为他们的目的无论如何,还在大显的框架之内,而你们,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不惜将大显切得七零八碎。”旖贞转动两下手中的酒杯,然后将它一饮而尽,“父亲与儿子的战争,好像从来都是这么打的,这跟小时候,奶妈讲的那些故事完全不一样了呢?也是从来就没有一个一样的。现在拿现实中的这些事情回去对比,那些故事可真让人伤心流泪了呢!”
太子看着人给他斟酒,语声轻轻,“所以,贞儿才该一直听那些故事,只要一直听下去,就什么都没有改变,无论是故事里还是故事外。本来高贵人家的金枝玉叶,就是做这些事情的。”
“那可怎么办?我才五岁时就已经读过金屋藏娇的故事了,你看,得到太子的喜欢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好!更像是一种惩罚。那些事情,你越是想拿来骄傲,最后就会越因为其中的骄傲而让自己体无完肤。只因让你骄傲的东西,最终会变成你的弱点。天地就是如此不仁。不过这些酒,却真的好喝!”
九皇子笑了起来,“我从前就知道贞儿是个厉害的小姑娘,却不知还是个如此伶牙俐齿,唇枪舌剑的小姑娘!我觉得我的太子皇兄都被你刺伤了。”
“所以一直都很心疼自己皇兄的九皇子殿下,想要拿走附加在他身上,大显国太子的重任,帮他解解乏么?但是这场战争,这场心疼,到底是谁会先败下阵来,谁被先体贴了呢?我真的是很好奇!”
九皇子亲自为旖贞把盏,“在好奇那些之前,也许郡主,会最先好奇棋世子与修世子谁的剑法更精妙一些?而且我们已经找到办法,让你知道这个答案。”
旖贞咬了咬唇,从看到他们出现在这里,她就知道,他们在耍什么把戏,而且她也不确定,无论是她自己的哥哥,还是善修到底,知道不知道这个情况?而且现在他们的情况又到底是如何?不过他不会发问的,因为知道,如果有什么事?九皇子与太子想说的,不必她主动问出来,他们自然会主动相告,反之亦然。她根本没有必要费那个麻烦。
九皇子看向一直紧盯着旖贞的太子,“贞儿跟他哥哥太像了,然而皇兄一个都没有搞定!”
九皇子的酒杯停在太干的酒杯旁边,轻轻撞击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浓烈的酒香,因为那一撞之下的荡漾而缓慢,延展开来。然后悠悠然飘向无尽处。
太子亦饮尽,手中的酒,“是时候看一下他们的情况了。如果这里真的像九弟说的,能看到他们在密室中的情况,那现在就该看了。”
九皇子看向他,“看皇兄的衣着,有些风尘仆仆,应该是从什么地方赶回来的吧?难道是之前,棋世子的去处吗?不过,我可以斗胆猜测一下,兄长好像并无收获么?这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棋世子一直都是,不给人留空子钻的人。”
“所以,现在正是记恨他们的时候!虽然那个告诉我他去处的人,也并没有说谎,不过,人们不都是想掩盖自己的错误吗?九弟送我的机会,我想好好利用!”
保持微笑九皇子点了点头,“但是不得不提醒给皇兄一句话,在他们心中,我好像会更占有独特的地位!现在这种情况,有点儿像无为而治了。”
在这一刻轻轻弯唇的太子像极了他母后,也是他与九皇子最不像的时刻,“只恐,九弟并没有自己说的那么无为。”然后他接下来,应该同时说出的话,变成了心中的腹语,和脸上总是让人琢磨不透的笑意。
旖贞看到在九皇子打完手势之后,走来一列兵士,他们列队走进来向在座三人行过礼之后,就齐齐的站在对面的墙壁下面一动不动。旖贞有点猜不透,九皇子,玩的把戏,觉得自己该盯紧他。
直到听到对面墙壁上的响动声,她才又扭过头去看。那些本来站在墙壁底下一动不动的士兵们,此时正在用那种,从没有想象过的巨大的绳索,向墙壁的左右两侧拉开什么东西?因为用尽了全身的力量,这些年轻的士兵们赤裸的臂膀上有肌肉坚硬的突起。但旖贞还是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做什么?虽然注定是诡计。
旖贞本来还想转过目光,再重新去盯住九皇子,以防他又做什么移花接木的把戏,不过,半举着酒杯的九皇子却提醒她要注意面前的景象,甚至还伸出手指,特意的给她指向那面墙壁的一处缓慢出现的裂痕。
如果旖贞没有记错的话,之前那里是光滑匀净的,现在整个墙壁都已经变得凹凸不平,活像在这一瞬间就经过了无数的沧桑岁月,所有瓦片之间变得斑驳陆离。
“贞儿该当目不转睛的,因为奇迹一会儿将在那里惊现!”九皇子如此说明,而此时去看他的眼睛,里面绽放的光芒,也像是期待着,那面墙壁上的惊变。但是九皇子所说的那个,奇迹,似乎在出现那道裂缝之后,就没有更大的转变。
“这就已经是极限了吗?”九皇子问向那个领头的侍卫。然后得到肯定回答。
金枝夙孽 第七百七十七章 密室变死室
“贞儿该当目不转睛的,奇迹将惊现!”九皇子如此说明,而此时的他也像是期待着,那面墙壁上的惊变。但是九皇子口中的奇迹,似乎在裂缝之后,没有更大的转变。
“这就已经是极限了吗?”九皇子问向领头侍卫。然后得到肯定回答。
他的表情算不上满意,但也并不是全然失望。站起身来,向那个墙壁上出现的裂缝走去,就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告诉太子与旖贞,“现在,这个裂缝看起来太小了,但是,我想,它周围的部分应该已经发生了松动,只要用手将它们去除,或许我们会看得更清楚一些。”说这些话的时候,他已经走到了墙壁的裂缝处,然后不顾身份的,亲自用手去扒那道裂缝的四周。他的旁边更多的兵士们也开始学着他的样子,用手在那缝隙的四周打掉松动的石粉。旖贞趁机望向太子,“太子殿下的敌人越变越多了!”
太子望向她,“而应该向我走近的人,也停在了途中。”
旖贞微微一笑,“连太子殿下本身也站在了敌人的旁边,该走向太子殿下的人的确要停下呀!”
“我的脚步不会停下!”太子说,“我要走得更近,直到完完全全的,踏上并覆盖他的影子,然后让这世上再无他的影子。”
此时,已经趴到缝隙上,向内中窥视的九皇子开始心花怒放的欢呼,“看到了,真的是看到了。”不过,他此时半跪在地上的姿势却不是那么得体。但九皇子表现的毫不在意,似乎在裂缝中呈现的某种景致,已经让他变得癫狂,他开始很激烈的叫着太子,“皇兄,你真该过来看看!这里面的场景一定是你所期待的,或许也曾在梦境之中看到过吧。但是那些,转瞬即逝的场面,一定不会让你觉得像今天一样过瘾。”
太子缓缓的端起酒杯,继续喝光其中的半盏酒,才悠悠起身。走向九皇子的所在。
旖贞也赶紧跟上他的脚步。不安的看着他的身形也出现在那裂缝之侧,然后一双眼睛同样被内中的情景所吸引。
九皇子有些癫狂的指挥的人继续拉拽那巨大的绳索,妄图更宽的扩开裂缝。但收效甚微。
慢慢走近的旖贞已经能够听到从烈风中传来的声音,并不是多么强烈,但是能够听清其中的话语,是鸣棋与善修的声音。可声音听起来奇怪极了,就像是极其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旖贞看向九皇子,跟她想的一样,现在的九皇子打算对她说些什么了?
他无比兴奋的,自己使劲点头,“没错没错,就是像你看到的那样,他们已经进入了我的密室。我为这件事所花费的银子不计其数,还以为它终究会成为一记败笔!所幸现在看来效果不错!我们不仅能看到他们,也能听到他们,但他们是完全感知不到我们的。”
“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他们出来?”
听到这样的提问,九皇子终于从他的癫狂状态,重新回到了温文尔雅的皇子状态,“这其实是一场我与皇兄的公平对决,他们要选择我,才能走出这间密室,而且答案只有我。”
旖贞看着他,“殿下是说他们如果选择太子的话,你就会用这密室永远的困住他们!这样做,对除了你之外的所有人都不公平。殿下难道疯狂了不成!即使他们在密室之中选择了你,也可以在密室之外抛弃你。你应该用你的力量去换取真正的臣服,而不是使用阴谋诡计你的力量如同阴影一样的附加。”
九皇子大笑起来,那叫声震得所有士兵手中的铁链,都发出,清脆的撞击之声,“我要他们对自己手中的兵刃发誓,那会是与众不同的誓言。如果他们在我这里背叛了誓言,就会在战场上得到惩罚。如果你的兄长能出来的话,去问他吧,在这世上他唯一相信的誓言就是那些。是那些在黄沙与鲜血之中,留下的,神奇魔咒!”
“但是,他很容易生气,可能因为愤怒就不记得这些了!”旖贞似乎是站在一个极其古怪的立场之上,提醒着他。
他显然也感觉到了旖贞说这些事情时语气与情绪的古怪,那根本不是一个脆弱的小女孩在看到自己兄长面临危险时该有的反应,“可我怎么觉得你这个做妹妹的并不像是在关心他们呢?与我所想的完全不同,你简直冷静得让人发指!”
“就算我能一直盲目的爱他们,但也要在这个重要时刻冷静下来,跟你做个交易!或者跟太子做个交易!总之要跟最有力的那个人做一条交易,换回他们的生命。而我之所以会这样想,是因为无论是九皇子还是太子都已经变成恶魔了!苦苦哀求最是无用!”
九皇子点了点头,“我之前对你的赞誉不错,你很像你的哥哥,想要轻而易举的吓破你们的胆,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你也没有真正的能让我满意,用来交易的宝贝是吧!最起码在你手中,那些能用来交易的东西,肯定不会是我最想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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