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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夙孽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籽日
云著一脸不齿,“真要是那么说,这里面装的就得是金镶玉玺了。”
“可我更喜欢王府暗令的风格。”然后,几乎是在云著根本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那只小木匣被打鸣棋陡然开启,云著跳起来,将他扑倒在地。仿佛那里面肯定会有什么暗器被释放。刚进屋中的两个侍卫,也紧紧维护着鸣棋。然后静静的等了半晌,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什么气味,也没有闻到;什么古怪也没有瞧到。
云著当先站起身,有些泄气地去拉鸣棋。
鸣棋没有拉他伸过来的手,而是自己一个鲤鱼打挺,优雅之极的重新站了起来,“我说过,这只是个礼物。比你在新年伊始要送给我的礼物可要虔诚和厚重得多。”
云著饮掉鸣棋眼中的嘲笑,假装专注那个木匣子。
里面的东西,就那样平平静静的被鸣棋取出。
是一本,依然有残缺的册页。看到它的一角,云著己感失望。
鸣棋轻触上那残籍一角时,心上的好奇却并未因为这真实的触碰而消减半分。因为残籍封页上几个烫金字迹,虽然已经变得模糊不清,但在上下串联出的语境中仍然可以解读出它们的意思。但这些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事,重要的是这几个字全都是回疆文字。书籍的风格亦是。
鸣棋从小时候起就已经在边境征战,时间长了,也慢慢能习得他们的文字,其中就包括回疆文。
一看是那些弯弯文,云著急忙收了他那个正打到一半儿的哈欠。看这情形,更对得上指使一切的人,是在针对鸣棋。如果是一般人,留下这东西,即使其中内容能将现在所发生的一切解释的再是详尽,也是无用。因为在帝都能看得懂回疆文字的人可不多。
鸣棋慢慢翻开书的扉页。看的很是认真,如同沉溺其中。
云著却只能在一边急得搓手。瞥两眼,那残破书籍上的文字,再观察两下鸣棋的反应。最该死的就是鸣棋从始至终的反应,无惊,无喜,无怒,无悲无伤,让人完全看不出,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而且那种专注的神情又让云著觉得,他不该打断他,就只能这么乖乖的等。况且,鸣棋的性子他也是了解的,如果他一直不停的追问,把他逼得恼了,他会半个字也不告诉他,就让他那么一直干着急着。现在来看,那样的惩罚比什么都要严酷。
直到最后,鸣棋终于放下了手中的那本已经翻到了尾页的残籍。转过头来,看向云著,“如果现在从这府院东面的高墙跳出去,应该还来得及平安逃脱,他们是西面开始包抄这个院子的。”
云著一脸糊涂的瞪着他,然后,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这个人现在要给你传达的信息,是借用的这本古籍上的东西吗?这么说来……”他拍了拍自己的头,“他一定读书巨多!还能在这其中找到依据,能够指映此时形势如同这般天衣无缝。”
鸣棋没有功夫,再听他的分析,只是将那本书重新放回盒子,意思大概是想要将它收起来,而当那本不薄也不厚的书籍,再重新触碰到木匣底部时,谁都没有想到的一幕发生了,取出残籍之后,空空如也的盒子,突然在那个瞬间,溢出满满的水来,很快就漫过了那本书的全部书身。





金枝夙孽 第七百六十四章 东墙
鸣棋没有功夫,再听云著分析,只是将那本书重新放回盒子,意思大概是想要将它收起来,而书籍重新触碰到木匣底部时,怪异的一幕发生了,取出残籍之后,空空如也的盒子,突然在那个瞬间,溢出满满的水来,很快漫过那本书的全部书身。
鸣棋意识到不好,要淹到那本来就已经破损不堪的书,赶紧伸手到盒中打算将它捞出来。
可伸进水中的手,徒劳的摸了两下都没有再碰触到那本书。
云著直接尖叫了一声,“我就说,这里面是有机关的,只不过,别人喜欢事前放个机关。这盒子的主人更加特立独行一些,做了个加密的收尾。但是,听听外面传来的脚步声,人来的还不少呢!这种训练有素的脚步声,到底是来自东宫还是……”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鸣棋已经边甩着两根手指上的水珠开口,“他们是九皇子的人,是因为追踪刚刚从他们府中逃出来的江洋大盗,赶来此处的。”
鸣棋听他知道这么详细,吃惊的两只眼睛瞪得如同铜铃大小,“这些东西不会是那本书上写的吧?可是,你刚刚看到的时候还能那么镇定?”
“我说让你从东墙跑出去的时候时间还是正好的。”鸣棋嗓音清淡的说。
“但是那么突然,我怎么能理解得了?况且……”云著扁了扁嘴,“况且我也从来不是能置兄弟于危险而不顾的人。”
“所以才要你从东墙跑!”
云著一脸发懵的样子,“那又是为什么?”
鸣棋不紧不慢道,“为了让你将敌人全吸引过去。”云著使劲磨了磨牙,“你就不能收藏好你的险恶用心。现在怎么办?这些人一旦冲进来,看到我们的脸,我们就可能被冤枉成是早前掳走那些公子们的凶手。其实,我们现在最多只能算得上是个小偷。”
“所以那本残籍上也出了一个能破此时危局的主意。”
云著双眼直冒光,“那是什么?你赶快说呀!”
“据说,我只要按动着座椅上的一个按钮,就可以打开这间屋子的地下暗格。”
云著简直兴奋的要手舞足蹈起来,“那可真是太好了,我一早就强调过,我是真的喜欢兵不血刃。两强不相遭遇,结局会简单美好许多。他们来势汹汹,我们暂且避过他们的锋芒就是。”
鸣棋仍坐着不动,“逃离了外边的危险,而陷入暗格中的威胁,我在思考,到底哪一个会更加美好些。”
“世子的意思是?不会的,绝对不会有那种情况发生,如果那个人想要世子的命,从一开始进到这个屋中就有很多的机会,每一个都简单快捷。就比如刚刚的那本书籍上,只要涂抹上上好的苗疆毒药,世子现在就再不会在用恶毒的语言打扰世上的谁了。”
鸣棋悠悠抬起目光来,“他这样耐心的等待只有一个原因,因为他要杀的人并不是我。他只是用这些,延长了他的计谋,以共他能好好的等待他想要杀的那个人出现在他的视野之中。”
鸣棋态度的突然庄重,让云著狠狠的吃了一惊,突然间他察觉了他的意思,“难道,难道,那个幕后黑手真正所杀的人是我吗?凭什么,跟你们比起来,我可不算是真正的皇亲贵胄。我那皇亲很讨厌我!”
鸣棋似乎无意跟他讨论这些,转而又开始语声淡淡的描述着书中所记录的东西,“那上面写的,是从前,如何将他的敌人,围堵在屋中致他们全部阵亡的经过。”
他的话音落下,室中顿时升起了恐怖的迷雾。“围堵在屋中,致敌人全部阵亡吗?”云著嘀咕着,“幸好我们还可以被发现,大不了被误会成是江洋大盗,但一切至少还可以解释,不至于完全没有退路。”
鸣棋抬起头看了看这间房子的屋顶,“他们似乎已经说服了,这间院子的主人,围堵这间屋子的人数还在不断的增加。”
“我看你也不要太妄自菲薄了!每个人都会有他意想不到的用处。不过,先说说你是怎么杀掉九皇子的手下?”
云著,“那个啊……”他真的很想好好的跟鸣棋炫耀一番,但只说了几个字就打住,“现在好像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吧,外面那些人,就要闯进来了。”然后他抬起头,看着这间屋子的屋顶,“如果从这上面硬闯出去,跳过几间房脊,就会是东面的大街……”
“说说吧,你说你杀掉的人是谁,还有到底是怎么杀掉那个人的?”
鸣棋还在对之前的那个问题穷追不舍。而窗外已经火光冲天。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在那里放火,这间屋子里才只有他们五个人。他们更好的选择是蜂拥而上。所以,就是说他们追过来的时候,那些一直引导这些侍卫尾追至这个院子的江洋大盗的数目有很多,但他们又一下子这样消失了……
鸣棋打断了他的话,“你到现在还没看出来吗?那个人想要针对我们的想法,并没有急于求成的意思,也并不想一蹴而就。所以,这一局我要押宝他会救我们出去。”
云著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之前,好像听谁说过,世子的聪明反而会成为世子的敌人。”
“这么快,就跟敌人达成共识可不是我想看到的。”鸣棋笑笑举杯。
“世子这么快就跟敌人心灵相通也不是我想看到的!”云著认真的回击。鸣棋随意转转手中的木匣子,“我之所以这样猜测,是因为那个人一定很满意,他现在给我们看到的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还有我们十分配合的吃惊,他想要继续驯化我们。所以,他根本舍不得现在就让一切结束。他乐在其中的感觉我能体会得到。对于他来说,我们是上好的猎物。看来,我们也得非把他变成猎物不可。”
鸣棋胸有成竹的语气,他能听得出来,云著挑了挑眸光,“要做美丽的挣扎吗?你的意思是说,皇上这是在跳出他天子的身份招鞍我们,做他的秘密同党。那真的有可能是皇上吗?这么开门见山的暴露自己的身份,总让人觉得有些不妥。就像现在……”他指了指那些已经冲入屋中的,铠甲侍卫。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些侍卫冲进来的头领并没有放很多人进来,也许是因为他们一直稳如泰山的反常,表现让他们感到震惊吧。




金枝夙孽 第七百六十五章 两雾
云著问,“真是皇上吗?这么开门见山的暴露自己的身份,让人觉得不妥。就像现在……”他指了指已经冲入屋中的铠甲侍卫。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好像并没有放很多人进来,也许是因为他们两个一直稳如泰山的反常表现让他们感到有诈吧。
“在这里坐着的,确实是放眼天下也最有名气的侍卫。”鸣棋就像没有看到闯进来的侍卫一样,仍若无其事地向他解释那个理由一般。
“世子果然不轻易奉承人。才刚夸我一嘴,就要我去拼命!”云著简直是气急败坏的揪揪自己的头发。
“嗯,我不太会阿谀奉承,不过这次想说一次实话。”鸣棋依旧气定神闲。“是想救一次自己!而且是,兵不血刃的。你猜他们会用什么样的打法?”云著嗤之以鼻。
“九皇子的人喜欢……”鸣棋看了一眼,那几个仍然心有芥蒂上下将他们打量,却一直没敢一股脑冲上来的侍卫,“他们最会的就是胡搅蛮缠!”
侍卫中的一个你俩太过旁若无人的对答,终于板不住,发声纠正,“我们要杀人的话,就会用世上根本没有人可以阻挡的蝴蝶飞火。因为世上根本就没有人可以看见它的来往行踪。”
“也就是说,你们也没有办法看到自己正在使用什么东西伤人?”鸣棋紧跟着发问。
云著对鸣棋与这位侍卫的有问有答表示惊奇,然后,他将疑问的目光也移向那位侍卫,觉得他们大可以就此动手,反正在作战之中,混乱而且愚蠢的敌人才是一生所求。
但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眼花,他觉得那五个侍卫,好像打了个哆嗦,那种感觉就像是,他们迎面,吸进了很多的冷气。虽说,这屋子里早已被初秋气息席卷,正是舒适宜人的温度,但能让人打哆嗦的寒气,真是不知从何说起。然后,那个侍卫又开始回答鸣棋的问题了,让云著无法不以为鸣棋根本就不是在简单的提问,而是在施展了什么样的法术且已经成功的迷惑了这些侍卫的精神。
侍卫解释着,“我们所指的看到与看不到并不是,简单意义上的那种形容。”鸣棋依然优哉游哉的举起面前的酒杯,淡淡的喝了一口,没有做出任何味觉上的表情,“你们就是传说中的声卫吧。能够追逐敌人的声音,而使用奇怪的火种。”
云著一听鸣棋终于给出最后定义,赶紧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声卫的意思不就是按照声音杀人吗?云著觉得自己有点了解,为什么鸣棋要在这里等这些人,又不愿其烦的问他们许多问题,是因为他早猜到这些人的身份,也很忧心可能这些人在帝都的出现,会掩盖住他那些暗卫的光芒。原来九皇子还真是个闷声干大事的人,这些从前只在江湖传闻中存在的声卫,现在已经被他收在麾下了么?一想到这些人可能因为声音而随时杀掉他们的对手,云著激烈的呼吸起来。
一直只是淡淡的看着杯中茶的鸣棋忽然抬起眸光定定的看着云著,“只要有呼吸声,就会成为他们的目标,更何况,是公子,这样大声的喘息。”云著吓得禁住了自己的喘息。
那个站在他们面前的侍卫似乎被什么心中所感,憋红了脸,大声道,“才不是,蝴蝶飞火才不是那些东西,不要自以为是了,你们根本不懂这种东西,蝴蝶飞火最怕的就是碎瓷片。”然后他话一出口,其他的几个侍卫,都怔怔的瞅着他。上儿时出现在他们脸上,为他们独道的技能蝴蝶飞火而感到自豪的情绪出现了一道裂痕。
云著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在这里危险是架构在,一种单纯的威胁之上,从前设想到的各种危险,现在在以一种奇怪的状况呈现。这些侍卫很本能的维护着他们的骄傲,鸣棋也是本能的利用了他们的骄傲。双方都在骄傲中遨游,所以,他这个看客现在很有眼福。
虽然鸣棋以道理不通和嗜杀而闻名,但此时他的笑意,比那嗜杀的名声,还要让人觉得可怖。因为云著觉得他对这几个人其实很感兴趣,是那种能感兴趣到如果将他们杀死了,要将尸体拖回去好好研究的程度。那么,眼前就只剩下一个问题,他到底要如何杀掉这几个人以及外面那些人?
如果不是已经稳操胜券,他绝对不会老老实实的坐在这里打听西打听东。恐惧会让他语无伦次,可是他从没有见过鸣棋语无伦次,也就是说,这些人还不足以撼动他的信心。
云著一直将自己与鸣棋的这些差距总结成自己还是杀人太少了,他只小小的去过一次正常,但其实那一次却是兵不血刃的和谈。
云著看了看天满天弥漫的灰雾还有大大的瓷杯落地的声音,他脑海中闪过那人说的碎瓷片的事,刚刚还在眼前的那几个侍卫并着鸣棋隐进灰雾之中不见踪影,他想着他得记住那些人所在的位置,不能因为这些灰雾的存在就直接撞上他们的刀头。然后,忽然感觉到耳边传来凉飕飕的笑音,他能品出那种凉飕飕若有若无的笑声的熟悉感。在鸣棋不算多的表情里,不因高兴而发出的嘲讽。这好像是第一次,他觉得,那嘲讽并不令人厌恶,反而如同佛旨伦音。
事实上他一个字也没有说,只是拉了拉他的手臂,向着一个他根本分辨不清的方向。走了好长的路,然后飞跃上墙头,那样的高度,终于放低了步速,他也渐渐看清了身边,衣袂飘飘的鸣棋。
在那灰雾散尽的明媚里,云著希望逃亡之后,他还能像他一样纤尘不染。但比这些愿望,更加急切的是另一个问题,他看向鸣棋,“但是干嘛要自救了呢?不是说,导演这出戏的皇上会来救我们么。而且理由是因为我们很重要。”
“你不会是真的相信了吧?这些是说给那些外面的听众听的,怎么能够当真?”鸣棋情绪淡淡的说,“今天我用了两次雾,一次是话里的m迷雾重重,一次是真实的雾。”
云著听清楚他的话,顿下的脚步,他盯着鸣棋的眼睛,它们总是这样看起来对任何事都胸有成竹。偏偏那种力量又不会过分释放,所以,刚刚他看到他那么长时间都没有意识到他是在骗人。
“但是,那些推论,听起来很正确!”云著肯定的说。
鸣棋似乎有点过一个头,但是太过迅速。




金枝夙孽 第七百六十六章 鸣棋的不安
云著盯着鸣棋的眼睛,它们总是这样看起来对任何事都胸有成竹。偏偏那种力量又不会过分释放,所以,刚刚那么长时间都没有意识到他是在骗人。
“那些推论,听起来很正确!”云著肯定的说。
鸣棋似乎有点过一个头,但太过迅速。
云著觉得是自己眼花也有可能。“只能说不全是假的。因为一成不变的计策注定会失败。皇上会比我们更懂这些。”
鸣棋看了他一眼。这一次,这一眼是真实的,他确定。
明明他没有什么多余的话,而且他们也没有遭受任何的损失,但鸣棋我的目光中已经流露出了犀利。似乎有血色弥漫的战场在他眼中升起。
然后他还没来得及再说点什么,鸣棋己经发问,“还是之前的问题,你到底是怎么杀掉九皇子的人的?我要知道的是具体的方法。”
云著还没来得及想抽上一个疑问,之前的疑问又来了,“为什么一直想要知道这个?我可以因为这个要挟点什么吗?”
鸣棋低下头又慢慢抬起,“差点忘了告诉你,这里距离好像说的府邸,也不过,只有一墙之隔。”
云著知道自己不得不向恶势力低头,痛快的承认鸣棋的怀疑是有道理的,那个人也许并不是他杀的,因为太子用了诡异的招数,在他动手要杀那个人的时候,那个人就已经死了八成。他这么说不是说他有多了解,那个人到底拥有如何的功力,但是身为九皇子的头等侍卫,不可能那么脆弱,不堪一击,敌不过,他的一招。这种事情就连他自己也知道是绝对不可能的。而太子越试图对这些,不感到惊奇,云著就越觉得这是一件,足以惊天的神奇事件。鸣棋仰头对上,挂在天空中的明月,“也就是说,太子他应该是加持了什么样的技能?或者,那些人,在找来的同时就已经中毒。这些现在还无法给出定论,看来,我们也该去九皇子那里看看。”
云著满脸疑惑的问道,“是太子,使出各种诈技,我们为什么要去九皇山那里看。”对于鸣棋的做法,他有一种简直是驴唇不对马嘴的感觉。虽然鸣棋最近终于暴露出隐藏在天性之中的诡计多端。
“因为那些尸体被送还给九皇子了。”鸣棋道。脸上仍然没有多余的表情,就像只是在谈论今夜月色,而这种月色,他早已经看过一个时辰那么久一样的。云著直接大惊失色,“我以为,他会毁尸灭迹,这难道是太子的疏忽吗?他怎么能将那些人送回去?也就是说,连皇上都知道在东宫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么。如果把它们解释成强盗了吗?吸引他们进入东宫的,太子又想将它们解释成什么?如果有一群江洋大盗,打劫够了富家大院,直接盯上了东宫,那他们心目中的宏图也太辽阔了吧。”
云著似乎能够体会到鸣棋现在所怀有的某种不安。尽管这种情绪可能常常出现在任何一个人的生活中,但尽管如此,在鸣棋身,在他在边地与敌人战斗的这些年中,伴随着他的成长,这种情绪似乎在他身上一直都很罕见。
现在的鸣棋,除了说话时的情绪和语调有点酷似着京中的风流少年,但很不协调外,他的内心应该早已坚如磐石。从前在面对,参杂着风沙的那片黑暗时,他是否如此不安过?云著不清楚,但在他长大之后,他就已经开始擅长于相当完好的隐藏自己的各种情绪。不安就再也没有从那些复杂的情绪中上升到他情绪的表面来。已经很久了,他确信他已经猜不透他了。但现在他分明感觉到了他的不安。这时的云著也忽然意识到,刚刚他们逃出来的有点狼狈,而且还有些侥幸。是动用了很多心思的结果。
而且如果真是动手的话,还没有人敢确定胜败谁属。只不过,为什么要去见九皇子?他还是想不通。完全没有必要再探魔窟啊!
他眼前的鸣棋,任夜风将他的长发撩起,再拂乱,也毫不在意。就只是在那里凝眉深思:善修被自己送入天牢之中,一开始一定是着急想出来的,可是后来的结果似乎与他的初始心意相反。不仅不再着急出来,又似乎想躲在那个与世无争的地方,好好的欣赏世上的纷争一般,他一定是猜到了什么?想要高高在上的俯视。
察觉出有人在一直观察着他欢快的表演,鸣棋简直不知道怎么形容现在他自己的情绪。
而当他们来到九皇子府门前刚张望一刹,管家立刻出来相迎的时候,鸣棋也并没有表示出有多么惊讶,他知道现在帝都的形势不只他一个人,察觉到不安,已经早早提高了警惕性。注视这一切的人一定不在少数。
没有任何的废话,他们直接去见九皇子。鸣棋在那里也直接开门见山,“九皇子本就是知道一切的,但是,似乎一直没有任何的动作,难道?对于九皇子来说,真正想要的只是苟活,而不是争胜吗?”一开始也只是试探性的发问,但是说到后来,他觉得,这些在不是什么猜测。
九皇子亲自为他们斟酒的动作并没有因为这开门见山的诋毁而有半点的停顿,他仍然完美的斟满那杯酒,而那杯酒也明显是杯好酒,因为酒的香气霎时间溢满屋中,他挑起眸光,在那个角度上,在那样的光影里,他挑眉的动作,竟然与太子,有五分的相似,让人惊异的,可以确认,两种同样的血液,在较量力道的感觉,“世子,从前很少这样性急。是在什么时候呢?,应该是刚刚逃脱危险之后,就忽然性情大变。所以传言是不可信呢?他们说世子是一个骄傲自大的常常头脑发热,且不知死活的人,可,现在我所看到的世子,却是在成功中,亦能清楚的认知到了危险的开始,这并不是常人能够做到的。看来骁勇之名并非虚言。”
“如果九皇子殿下说这些的目的,是也想听到我对您同样的夸奖,那么我现在也应该感叹一下,你在与太子为敌的同时,却能够与皇后联合做了几桩生意的聪明才智,并非常人可比。或者更应该说是绝无仅有。”
九皇子并没有否认他的说法,“那是因为我不太喜欢固化矛盾,有些人,我们生来与他就是敌人的身份。




金枝夙孽 第七百六十七章 月诡
“如果殿下说这些是为了听同样的夸奖,那么我也该感叹,殿下与太子为敌的同时,亦与皇后联合几桩生意的聪明才智,并非常人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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