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夙孽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籽日
无极塔的伴塔已经彻底倒掉,冲天的火舌不甘心被降落巨大的高度,还会偶尔冲上天际,就像是被上天唤醒的火龙还在这里寻找可燃烧的东西,但是一切都燃尽了。屡次走高的火焰也终于变得低矮。
无忧抬起不能置信的双眼,像是听不懂他刚刚说的那些话里面的意思,然后再重新看到他伤痕累累的样子的时候,眼中涌起无限的悲戚,轻轻唤出的那声,“鸣棋……”合涵了百千万种的情绪。她只希望眼前的他,会是供她安稳休憩内心的坚强依靠。熊熊的火焰似乎吸去了他身上的杀伐气息,但是那双手上的力量却印证着一切并没有消亡。
鸣棋果然一刹恼怒起来,“不要再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不要以为,我会因为那样的眼神而心软,再一次放任你,随意走入危险之中。你的这一次得救,只是幸运的偶然。但是也很好,会让你看看,你有多么的脆弱,多么的不堪一击。而你要对付的人本身就比太子要更强大得多。结果也会可想而知。”
她深深的低下头,为那些话,在心上割出深深的伤口来,但是她很努力地想些别的事,去忽略它们,然后,从自己的衣服上扯下衣片来,“那些伤口,该包扎的。”伸出手就想去包扎那些伤口,却再一次被鸣棋出手打开,“无忧,你还在逃避什么?逃避,你的懦弱还是我的强大。”
“那些伤口。”她的眼睛中出现心疼的情愫,那些伤口还在溢出新鲜的血液,可她祈求的源远流长可不是它们。它们只该在那强壮的身体里面,规规矩矩的流淌。
“这会是我最后一次问你了。我从没有没有这样的耐心,只因你是不同的。可你也太不同,就像是这些伤口之中的血,本该流在身体之中,但是你却一直想要流在外面。连它们都会懂得的适可而止,你却根本不想明白。你的努力,你的跃动,你让它们前去奔流不息的力量,都是在送你这个身体前去送死。”
“真是令人感动啊!”处在更有利高度上,观察着这一切的太子,紧紧的皱了皱眉,“你们就一直要做这种让人想不到的事吗?连身上的缺点也不再掩饰,让人更好的攻击吗?”与暗夜同色的长袍在转身的瞬间被风吹得高扬向天际,转瞬彻底消失在他身背后的黑暗之中。
倚在鸣棋的怀中,听着他的诘问,无忧心中一阵跟着一阵的发沉,那些难懂的问题,她也想知道答案啊。可是经过时光雕琢终于赶来的却不是幸福,而是磨难,她又能怎么办?他又能怎么办?
本来,还想先在他怀中挣扎出来。
他比她更快一步的放手。任她整个人因为不是凭借而再次差点摔倒。严肃而坚定的目光,从鸣棋那双时而懊恼,时而温暖的双眼中放出来,一身的凛冽气息,像是刚刚打磨过的尖锐冰雕,“无忧如果不能来我身边爱我,就来我身边恨我吧!不管是什么,总要是在我身边。”
对不住他的话和劝她的话,无忧憋了半天,还是不能照直的说出口,而再抬头对上他这样的眼神时,已经完全失去,能够说出那些的勇气,连想都不敢想了。只说出,“世子的衣服都刮破了,奴婢……”
他微微扬起头,看着天上被滚滚浓烟遮掩的,形状有些扭曲的月亮,“我的心也刮破了!”然后,他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合周的目光在另一侧望过来,而他怀里倚着的,是有些惊吓过度的贤儿。
看到他那样的目光,无忧的心又颤了一下,面对这个人的时候,她一样的无话可说。合周直接抱起还在颤抖的贤儿。
金枝夙孽 第六百二十一章 读懂相许
鸣棋扬起头,看着天上被滚滚浓烟遮掩的,形状扭曲的月亮,“我的心也刮破了!”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合周的目光望过来,他怀里倚着惊吓过度的贤儿。
无忧的心又颤了一下,面对这个人的时候,她无话可说。合周直接抱起还在颤抖的贤儿。
转过这边对无忧说,“这里残留下的局面虽乱,但是那些应付皇上臣下滴水不漏的话,棋世子会为我们好好想出的。女差无须为这个忧虑。”
无忧默默的点了点头。然后任合周抱着贤儿走在前面,自己慢慢在后面跟着,走了一会才想起来,他们要这样带贤儿去哪里呢!难道还要让他回到太子身边?还是回到自己那个觉得两个儿子都是亲生的,无比重要的侯爷爹爹身边么?
而且,其实她到现在都没有想通,为什么太子会对贤儿出手,他真想对付的那个背后的人,无论如何也不会是自己,难道是爹爹么?因为最近朝堂上的势力划分么?
半晌,跟从来每一次都能读出她心思一样,合周又一次极其突兀的回答了她心里的困惑,“是因为棋世子对无忧的喜欢正成为他的弱点。太子应该是坚信并且不惜直接试探了一次。”
无忧咬了咬唇,“那么,冷血的太子现在是在相信这世上有教人生死相许的那种男女之爱吗?要做这个试探之前起码要相信那个才行。”
合周小心的绕开一粒突起的石子,“看来,太子现在也成那样喜欢着自己的心上人。生死相许,对他来说不是会陌生的存在。他是真的喜欢旖贞郡主的,或许比我们能猜测到的更深。从前对于旖贞的各种胡闹,他不是在有目的的纵容而只是在纵容而已。”
无忧露出一丝苦笑,“书上说的不错,这世上的人都难免用己心测他心。这样一来,世子也算找到了太子的弱点。”
合周却摇了摇头,“可旖贞太子来说却并不是真正的弱点,因为如果硬要说那是一个弱点的话,她也是棋世子的弱点。”
“公子说无论太子想要做什么,只要把郡主挡在他身前,不管棋世子在怎么想要直刃太子,也都要考虑郡主的安危。而在那种意义上的郡主反而成了太子的保命盾牌。”无忧仰着头看着走在身侧的合周,伴塔直冲天际的巨大火龙虽然已经坍塌,但是余火仍在激烈的燃烧。合周的脸上的热气仍在荡漾,让那表情看起来,如同潜在水底,幽幽明明。从合周口中得知事情的起因,也就能够知道为什么今天鸣棋会生那么大的气,他一定是在气自己,不过她却觉得安心了,合周口中的今日,她所有的危险都因鸣棋而起,就像是一种偿还,因为她知道在未来的路上,她势必要欠他更多,而哪怕只是从前浅浅的一路走来,她也利用了他太多,这么一想,为他所害一次反而觉得有点欣慰。看来她还有一点机会,报答些什么,倘若是一直欠他的,才更不好受。
唯只一点不好,如果太子进一步帮助鸣棋确认了,她是他的弱点,那么鸣棋说要将她带到身边的话就一定会实行,他会封住他的弱点。她有些踌躇的再次回望了一下那座伴塔,“如果我向公子请教,能够摆脱他们的办法,公子会告诉我吗?”
合周偏偏在那时将目光转向了另一边,无忧看不到他的表情,却听到他的声音,“如果我说出来,无忧也势必不会答应,所以那样的办法等于没有。”
无忧愣了一愣,很快明白他要说的是什么,“公子为什么那么肯定呢?”
“因为我那颗热爱和贪婪着无忧的心也与世子是相同的。无忧知道那个办法的代价是要来到我的身边。”
“合周公子!”无忧看着合周脸上出现祈求与纠结的表情。
“连太阳这么强大的东西都会有被风雨阻挡的时刻。所以,被无忧占据全部心意的我根本无处可逃。”合周说完就直接抱着贤儿向前走了,留下无忧在身后一顿的纠结,然后,忽然想到最重要的事,他要抱着贤儿去哪里呢?
嗯,那个方向怎么是回王府的方向?况且,贤儿根本没有理由出现其中。
她赶紧跑上去,拉住合周的衣袖,“公子这是要拿贤儿当战利品吗?是要交给大公主的意思吗?”只是说出这些,无忧就已经止不住的浑身颤抖。
刚刚那个悲伤的表情已经从合周的脸上消失,虽然无忧问出这样犀利的话语,也没有懊恼的情绪在从他的脸上燃起,“反正一切的生死,早就都握在大公主手上了,我们干脆将人送到大公主那里,以棋世子的名义,对大公主说明棋子之所以冒了这么大的风险,相救贤儿,是因为想要拉拢位候爷这样的名臣。”
那样做的确是一个办法,“可,大公主会不会将贤儿重新送回太子手上,毕竟现在太子与大公主殿下在名义上成了站在一起的。如果她想要更加拉拢太子,把贤儿当做礼物还给他,也不是没有可能。”大公主可从来都不是要顾忌他人想法的人。
合周看了一眼她的恐惧,“如果用太子的为人与候爷的为人相比的话,拉拢住候爷才能算作是真实的收获,而貌合神离的太子将他拉得再紧,也顶多是做给那些即将赶来的名臣与忠臣们看的牌位而已。”他顿了顿,“既然已经是我们不可避免的弱点,那就选择和敌人拥有同样的弱点吧!”他认真的看向无忧,“贤儿对无忧来说显然是弱点吧,那让他也成为大公主殿下的弱点,不管她接受与否,在这无极塔上是鸣棋世子勇敢救下贤儿子的事实谁也改变不了。”
无忧想自己着实没有想到这一层。虽然不可说不牵强,但是到了这一步又有什么办法。
*****
无忧一个人在楼下站了好久。
一个人就悄悄地立在这里,是因为想逃离那个一直让她感觉要窒息的书室。
大公主真正的被合周说中,直接留下来贤儿。但这一切也只不过是刚刚开始。太多的窥测,已经开始靠近。
刚刚无忧就是从贤儿的屋子里出来。她迈进那个屋子的时候举着好看的袍子给他看,就像他们重回无忧无虑的少年时代,虽然那样的时间根本过去没多久,可是一切都已经这样改变了。
迈进门槛时,无忧才好不容挤出那个笑容,“贤儿,快来看看多漂亮的衣服么?颜色也是我们贤儿最喜欢的。快点来摸摸看。”
金枝夙孽 第六百二十二章 期待眼神
刚刚无忧是从贤儿的屋子出来的。那时,她进去举着好看的袍子给他看,像他们无忧无虑的过去,虽然根本过去没多久,可一切都改变得彻底。无忧挤出笑容,“贤儿,快来看看多漂亮的衣服么?颜色也是我们贤儿最喜欢的。来?,摸摸看。”
受惊太过的少年深深的头将扎进锦被之中?就是不肯抬起。
无忧坐在他身边,轻轻的抚着他的后背,“一切都过去了,那些让人担惊受怕的日子都过去了,你已经回到了姐姐的身边,再过些日子,我们就会一起回到母亲的身边,姐姐向你保证。但是,姐姐的贤儿也要勇敢起来。娘亲是说过的,如果认真祈求某事,是一定能够实现的。贤儿要不要试试?而高贵的梦想也要穿上昂贵的衣服,做最真诚的祈求才能够实现。我们就穿这件好不好?”深藏在锦被之中的贤儿?,终于动了动,然后,只露出一半的脑袋伸出手来摸了摸那衣服,衣料柔滑如水,一下子就吸引住他的手指,他又更多地探出身十来动手摸了摸,但是,好像是被那种凉滑的触感吓到了,下一瞬,已经害怕的赶紧缩回了被子里。立在无忧身后的一个小婢子,轻的声音跟无忧回禀着,“小公子一直是这样,时好时坏的。刚刚太医来看过了,说是需要些时日缓缓的。女差又必太虑。”
无忧站起身跟她客气着,“这样,贤儿就有劳妹妹了。对了,我来的时候大公主殿下吩咐了小厨特意给贤熬了燕窝,妹妹这就带我去瞧瞧吧!”
小婢子温顺的点头应着,转身挑帘出去。无忧这才提了一口气慢慢转向床侧,伸出手来强硬的将贤儿从锦被之中捞了出来,让他坐直,然后紧紧的握住他的双肩,看到他因为双肩疼痛而皱起的眉,仍然将力气不断的倾注在自己的一双手上,只为了提高贤儿?并不能轻易集中的注意力,“在王府的时候一定要听话,不可以到处乱跑,不可以发脾气,最重要的是一定要讨好大公主。”
贤儿?瞪着一双茫然的眼睛望着她。仍然只想本能的挣脱。“我们姐弟的命都掌握在大公主殿下手中。”无忧,将又要走神的弟弟摇了摇,狠了狠心将长长的指甲也陷入他的皮肉之中,直到听他已经在轻轻的呻吟,才慢慢的停止了加强力度,“除了不能到处乱跑,还不能够惹大公主不高兴,其他的傻事儿随便你做,只有这两条是一定要记住的。这里是能够保住命的所在。从今以后起码要有一点点公子的样子了。”
她说完这句话,自己的心上痛苦的想着,她与贤儿走到了这步田地,无论是当小姐还是公子,那会是什么样子呢,连她自己都闹不清楚了?也许,今后都再做续不得那尊贵的身份了。狠狠盯住贤儿的眼睛,慢慢垂落下去,感觉到自己的一颗心在慢慢失去力气,“这一切都是一场梦就好了。”一直不言不语,若惊若恐的贤儿,忽然结束了那茫然飘荡的眼神,开始不断的重复着无忧的这句话,“一切都是一场梦就好了,嘻嘻,一切都是一场梦就好了!反复的学说了几句之后,又开始专心致志地抠揪着锦被上的花纹,还不断的对着那个花纹傻笑起来。
“贤儿你要听姐姐说,你只要会说一句,大公主殿下是有福之人这样的话,来试一次,明日见到她的时候,就这样对她说,然后这些好看的被子,这些好看的衣服她都会给你,只要讨得她的欢心,你就可以安安稳稳地在这里长住下去。来说说看!”无忧满眼期待地看向贤儿。
“我要那只大大的灯,大大的会飞的灯。”贤儿只是专注着他自己的心思。
无忧仍然坚持不懈,“只要说出这几个字,大公主殿下是有福之人。然后就可以衣食无忧呆在这里,姐姐跟你保证。快给姐姐说一次听听。”
“我要那只灯。会飞的灯。”
“大公主殿下是有福之人。只要说一次这个。”未来的日子,要吃住大公主的人,又多出了贤儿,在她的庇护下苟且偷生。大公主的耐心不知道能够持续得了多久,尤其是在帝都势力乱流,父亲根本不会顾忌贤儿的情况下,这个时候,正直的候爷会先想到会呢,他要永世忠诚的那个皇上么,一定会是那样的。现在,能保护贤儿的只有她,可是她的力量……她伸出自己空空的手掌,好像刚刚得罪了鸣棋,也伤了合周的心。这样的她在王府之中无所凭恃。
忽然,出神的她,感觉到腰间佩着的那位王府令佩,被贤儿握在了手中,上面有大公主殿下亲赐的花纹雕在上面,贤儿握在手里,努了努唇,大声地说着,“上面是鬼。好丑好丑。”
无忧听清楚那句话,吓了一大跳,伸手令佩拿在手里送到他眼前,“要说这个好看。在这王府之中一切都要说好话,这样才能够自保。”大公主殿下是很没有耐心的人,将贤儿从太子手中夺出来,送到这里也只不过是进了另一个魔窟,可是这样的话,她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告诉给她的贤儿。而他又如何能听得懂?
贤儿开始做出唾弃那块玉佩的动作。
无忧的脑海中出现了大公主命人将贤儿拖下去的场面。那样一晃而过的虚幻,不知缘何竟然带了丝真实的血腥气味。无忧在那气息之中害怕得发抖。
如果贤儿一直这个样子,那么,他的处境与在太子手中又有何区别。
“好丑的鬼,这上面画着鬼。”贤儿继续对着那块令佩没完没了。
?无忧阖了阖眼然后猛然伸出手直接将贤儿从床上直接掀到了地面上,“从现在开始,就要变的讨人喜欢,要不然……”她慢慢蹲下身,一双手,缚紧贤儿的脖子,“要不然与其成为别人的食物,就让我先结束这一切可怕的必然。”身后,有瓷盏坠落地面的声音,接着是手忙脚乱捡那些瓷片又被划伤手的声音。
“奴婢不是故意的……”无忧身后的声音在颤抖。
贤儿又踢又抓的在挣扎。
无忧掐住他脖子的手却不肯放开。
?身后却另有一个冰冷戏谑的声音突兀的响起,“他是呆了点,可是还罪不至死吧。女差再怎么想要讨好我母亲,也不能这么要命的刻意才是。”
金枝夙孽 第六百二十三章 枯萎
“奴婢不是故意的……”无忧身后的声音在颤抖。
贤儿又踢又抓的在挣扎。
无忧掐住他脖子的手却不肯放开。
?身后却另有一个冰冷戏谑的声音,突兀响起,“他是呆了点,可是还罪不至死。女差再怎么要讨好我母亲,也不能这么要命的刻意才好。要是有了这么深刻的痕迹,母亲她是会看出来的。噢,不,母亲一直就看得出来,女差那颗贪婪的心。”
无忧停下她的动作,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地放开自己的双手,缓缓起身,然后,目有所示地看了一眼哆哆嗦嗦立在一边的婢子,婢子会意连忙去安抚还在不停咳嗽的贤儿。
无忧这才转过目光,望向抱臂倚在门边的鸣琴,看了他一眼之后,没有行礼当先走了出去。
鸣琴从一个古怪的角度看着从身边走过的无忧,做个鬼脸的让她先行,然后也跟了出去。
无忧走到木榭廊心处停了下来,看了看四下无人,才转过身,笑向鸣琴,“怎么办,虽然琴世子身份高贵,可奴婢却没有与世子那样高贵身份的笑话给世子看。真是有辱圣人听闻。”
鸣琴抚弄着自己的衣袖,“这个么,是有一点悲惨得辣眼睛,不过,既然是在女差手中,如何的情境都不为过这件事,我早有所料。”然后他目光如水流过无忧的脸,“只是这样一来,女差就更适合跟我联手了,因为是没有个人情感的参加,会更容易成功的不是么?”
“真是可笑,正如琴世子所析知的,我已经得到了你兄长的迷恋,无论要得到什么,又何须跟还是孩子的琴世子张这个口。”
鸣琴一笑,“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女差曾经说过这样的话,现在的地位说明的是过去,女差的话,会更注重眼前。”
“的确有些耳熟。但是懂得道理的世子,不一定是做得最好的人。”
“不懂,可就是一定做得不好了。更何况,相对于兄长一直只是对女差失压,让女差前去他身边的做法,我会选择更加简洁轻便的,比如,在母亲面前挑拨贤儿的事或许会收效更大吧。我的女差,我们都是想要逆天改命的人,在一起是最合适不过的。对了,也叫我的二嫂一起吧。她好像很是信任女差你的样子。”
今天一天太多的苦将无忧围绕,可她不想在鸣琴面前落泪。更不想在这些早已经预知会存在,只是不知道情形会是何种的困境中屈服。因为早就没有了退路。
无忧抬起眸光,笑意如流,“琴世子也知道,我并不是什么正义的存在,就像刚刚我想要亲手杀死我的弟弟,所以,我们的约定其实是这样的,如果我想到了挣脱的办法,我就会带着我完好的弟弟从琴世子的束缚中走开。又如果,我腻歪了这种控制,我就杀了我的弟弟,站到琴世子的对面,继续打磨要插入世子胸中的利剑。我们的约定,就是这样以威胁得来,又以威胁延续,说不定最后还会以威胁结束。从长远来看,这世上的一切也总会维持一定的公平。虽然有时候也会落下一些人。比如你我。”她说完这些之后,开始仰天长笑。
鸣棋紧紧盯住无忧脸色的转变。总感觉,今夜的无忧似乎与往常不同,往常她太疾恶如仇,所以视自己为死敌,而现在的样子却是像视自己于无。然后,他慢慢慢收敛了那双发现的眼,状似随意地点了点头,“那是自然,在我还没有驯化女差之前,就先坚持这种原则吧。”
然后,他的笑意带了点邪魅,“是光线的原因,还是因为长大的原因,这么一看,女差的姿色真的是很合我的味口。之前还在奇怪到底是怎么勾引到了兄长,却原来,确有几分风情。”然后,他目光中的贪恋透落出真寮的热切意味。
直到鸣琴离开了很久,连他落在地上昏冥难散的影子也彻底破碎开来,无忧才从刚刚的硬撑中松软下身体来,刚刚的执拗与刚强只是身临险境之时的抵死支撑如同一场战争。而现在回望一切,都仿佛松懈下来的周遭,只觉这世上再难得温馨氛围,因为连她这个一直在思念弟弟的姐姐,也不得不怀揣生死将他逼迫。心潮翻涌如同一千次劫后余生的宿命难度,千岸难抵,只是她早已无处可觅安身静地。
无忧,一路恍恍惚惚的走回去。抬起头时才发现自己又走回了,正安顿着贤儿的屋子。
可是到底要拿贤儿怎么办,她束手无策。
*****
宛如抬起头的时候,看到立阴影之中,奸诈邪魅的笑意,带了丝慵懒的鸣琴,他上下抚摸了一遍身旁的栏杆,最后又拍打几下,“怎么办?你始终是要与阴暗为伍的人?我的二兄长改变不了这种结果,你自己就更加不能够。可你怎么能在那种情况下也吃得下,还睡得着呢?难道是因为除了这些别的都不能够做吗?”
“我是你的嫂嫂,也是王府的人。”宛如平静的说,“你兄长还在等我。”“宛如与我来说,应该有更多的意义才是,怎么能只是嫂嫂,这种无谓的称呼呢?”鸣琴眼中的光色与宛如眼中的苦冷萧瑟有这天壤之别,“可是我那名义上的嫂子就是要这样的枯萎面容在随侍着我的兄长么?”
他边说边伸手抚上她的脸颊。在新疆被打开的那一瞬狠狠的握住了宛如的手,“你应该微笑的,因为你的微笑很有用处。兄长身边的侍卫代替我去见他吧!”宛如能感觉到自己的一颗心已经在胸腔之中爆裂开来。那可怕的声音,她想躲开它,于是抽身疾走。
却在下一瞬,被鸣棋琴从地上踱着脚步,直接打横抱了起来,“你可不要惹我发怒,那对你没有好处,大兄长,他并没有放弃寻找那个害了二兄长的人。我能这么直接的跟你谈这个条件,就是因为他已经足够接近那个目标。而这个时候的我,只要在那个目标火焰上,添一点点的柴你就会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你想想,到了那个时候,二兄长他会有多痛苦。这么长久的时间以来,你的忍耐,他的忍耐,在那个时刻,都会变得没有意义。所以,被发现真正事实的那一天,不仅仅是对你的惩罚,更会是毁灭二兄长的那一日。”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