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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林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Loeva
萧瑞竟然露出了几分腼腆:“这都是些小事……我怎么好意思在您面前啰嗦?”
燕王哈哈大笑起来。
不等他笑完,便有个内侍快步奔至水阁入口处,与那燕王府的中年内侍耳语几句,后者不动声色地悄然进了屋,走到燕王身边,低声禀报。燕王的笑容顿时凝固了,离他不远处的永宁长公主也皱起了眉头:“二殿下与三殿下过来做什么?!今日宴席本没有他们的事儿。皇上难道就没有吩咐过?!”
中年内侍没有回答,只把头垂得更低了些:“两位殿下正与几位王府世子相谈甚欢,还打发人来问长公主与王爷是否有空,他们预备要过来拜见。”
燕王冷笑了一声,挥挥手:“让他们过来吧。早晚都要见的。两个小辈都不担心回宫后会不会被皇上怪罪了,我难道还能怕了他们不成?!”
中年内侍应声退了下去。燕王便转头看向萧瑞与谢家兄弟俩,面上重新浮现出笑容来:“你们既是老朋友了,久别重逢,索性就好好一处玩耍,叙叙旧吧。这里是谢家的园子,重林只怕没怎么逛过,显之、谨之就给他做一回向导,让他开开眼界。”
谢显之与谢谨之对视一眼,连忙恭身应下。
萧瑞恭谨地拜别了两位贵人,与谢家兄弟先行告退了。燕王并没有点谢家姐妹的名,所以谢慕林与谢映慧还留在原地。只双方擦肩而过时,萧瑞又特地看了谢慕林一眼。这回前头无人遮挡,谢慕林不敢轻举妄动,始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反正等离开了水阁,他们还有见面说话的机会,她一点儿都不着急。
三个男孩子离开后,永宁长公主也让谢映慧与谢慕林姐妹退下了:“玉蓉这会子想必是去赏桂花了,飞云正跟她一块儿呢。你们找她们玩儿去。”
谢家姐妹俩柔声应了,向两位贵人款款行礼,恭身告退。
出了水阁,姐妹俩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听到身旁的动静,两人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
谢映慧叹道:“自打那年抄家,我就再也没好好看过这座园子了。前几日虽然整日过来,却只看到四处都乱糟糟的,没瞧见最后整理完的样子。等宴席结束,长公主府的人就要把带来的东西全都撤掉了,我们赶紧逛上一圈,好好欣赏一下园中的美景吧。否则,等我们随燕王殿下离开京城,还不知要等多少年,才会回到这里来呢!”
谢映慧几乎就是在桂园长大的,对这里印象深刻,很有感情。谢慕林没她那么深的感受,却也很有兴趣四处游玩一番,便决定奉陪到底。
姐妹俩决定一路沿着水池边闲逛,逛到桂花林那边,再叫上马玉蓉和卢飞云,游遍全园。然而,她们才往前走没多远,谢映慧就忽然停下了脚步,抓住二妹的手,飞快地躲到了路旁的湖石后。
谢慕林一头雾水:“怎么啦?”
“嘘!”谢映慧示意她小声些,“真是倒霉!竟然遇上个冤家!”





慕林 第七百二十九章 冤家
谢映慧口中的“冤家”是真正的冤家,并不是在跟什么人打情骂俏。
她从前靠着曹家权势,在京城贵女圈子里享有尊荣的时候,也不是人人都买账的。有一位宗室郡王府的爱女,受封县主,就与她不大和睦。对方既出身尊贵,又眼高于顶,对曹家女孩儿尚且还要按照嫡庶或嫡支旁支来分成三六九等,只有承恩侯府的曹文鸾能得她正眼相看,连平南伯府的曹文凤都不大入她的眼,更别说是谢映慧这个父亲官位不高的外甥女了。
有一段时期,平南伯夫妇有意要让儿子勾搭一位宗室贵女,没有合适的公主,就往郡主、县主里找。当时那位县主被曹文衡的外表所惑,曾有过几分心动,因此看待谢映慧这个跟曹文衡颇为亲密的表妹就分外不顺眼了,明里暗里没少斗气。只是因为谢映慧当时还是在平南伯府颇为受宠的表姑娘,而那位县主身边也有理智的长辈,因此两人的矛盾冲突始终停留在小姑娘们的小打小闹上,不曾造成什么大影响。等到后来,这位县主所在的郡王府因为没有实权,被平南伯认冷落怠慢之后,她对曹文衡的心思才彻底打消了,但与谢映慧的旧怨,却一直不曾解开。
以前的谢映慧一点儿都不怵一个无实权的郡王府县主,但今非昔比,在永宁长公主主持的宗室皇亲宴席上,她一点儿都不想跟长公主的堂侄女闹出什么不愉快来,既容易连累谢家,又有可能引来长公主对她的不满。要知道,她还指望着长公主能看上她胞兄,把爱女马玉蓉下嫁谢家呢!
所以,谢映慧一发现老冤家的身影出现在前方的路口,就迅速拉上妹妹躲开了。
她低声快速地简单介绍了来人的身份,谢慕林便从谢映真的记忆中调出了几件往事,从过去听闻到的传言了解到了来人与谢映慧的恩怨情仇。说实话,那都是两人十岁出头时闹的矛盾了,当时还是孩子呢。如今两人都已及笄,在这个年代勉强可以算是成年人了,对方还会继续对谢映慧抱持敌意态度吗?
当然,小心警惕一点,总是没错的。
谢慕林老老实实地跟在大姐谢映慧身边,摒声静气地看着那位县主跟两个同样穿戴华丽的少女,以及数名丫头婆子,兴高采烈地聊着什么,一路沿着水池边走过来,大概是要往水阁方向去的。若是事情顺利,她们很快就会从谢家姐妹面前离开。而谢家姐妹有那块丈许长宽的湖石遮挡,也有很大可能不必与对方碰面。
只是世上哪有这么顺利的事呢?那几位贵女走到离湖石不远处,往水阁方向眺望几眼,便不再前行了。谢慕林清楚地听到那位与谢映慧结怨的县主跟身边的堂姐妹们诉苦:“上回见永宁姑妈时,我因着跟旁人拌了几句嘴,不小心撞到了马玉蓉,永宁姑妈把我一顿好骂!今儿玩得高兴,我可不想再看到永宁姑妈那张脸了。咱们离她远些吧,别去水阁里找骂了!”
另一位贵女十分赞同:“我也不想去。虽然燕王叔看着和气,可我见过他冲人发脾气的模样。前几年燕王叔回京的时候,哥哥与我奉父王命令去给他请安。我哥哥只不过是犯了老毛病,跟燕王府的侍女开了个小玩笑,就被燕王叔骂了个狗血淋头!我哥哥都快吓死了,回京后哭着说往后再不敢去见燕王叔,我也连做了几日噩梦呢!”
还有第三位贵女微笑道:“燕王叔能在北方边境镇守多年,杀敌无数,怎么可能是平日里表现出来的那般和气模样?不过,只要我们老老实实地,依礼相待,他也没理由跟我们发脾气呀?你哥哥的名声太响了,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谁叫他在燕王府胡来呢?这不是自找的么?”
前头那位贵女闻言沉了脸色,不高兴地扭头不理人了。
那位与谢映慧结怨的县主便打圆场:“别吵了,一点小事,何必伤了我们姐妹之间的情份?我看今日天色甚好,这水池子也干净,不如咱们叫人拿钓具来,钓几条鱼上来玩玩如何?”
另两位贵女起了些兴致,勉强露出笑来:“听着好象有点意思,那我们就在这里钓吧。我看这里避风,又清静,旁边又有亭子可歇息,倒是个不错的地方。”
几位贵女身边的侍从立时开始忙碌起来,纷纷往附近的八角亭方向搬东西,似乎真打算把那亭子当作根据地,让三位小主子开始垂钓取乐了。
这可急坏了躲在湖石后头的谢家姐妹俩。谢映慧咬牙道:“我就知道,这冤家一出现,断不肯叫我顺心如意的!她们堵在前头,叫我们如何过去?!倘若看见了我,还不知道那丫头会如何刁难人呢!”
谢慕林看看那八角亭,发现离她们虽然远了一点,但也是一眼可见的距离。她们若要前去找马玉蓉与卢飞云,是无论如何也没法避开那几位贵女的。她再回头看看身后的花圃与灌木丛:“这边好象也有小路可通吧?你记得是通向哪里吗?”谢映真在园中玩耍的机会不多,她对桂园远不及谢映慧熟悉。虽然之前几天常来,但对于小路小径就真的不清楚了。
谢映慧想了想:“这里后头是一片花圃,再过去倒有个暖房,从前种些牡丹、兰花之类的名贵花卉,不过……”她顿了顿,“自打抄家后,原本在此做事的花匠就走了,因此这地方就没有了那些名花,只有些寻常花木,聊胜于无而已。”当年负责照看名花异草的花匠夫妇跟着曹淑卿回了平南伯府,如今也不知是去了承恩侯府,还是流落他处。
虽然没有了名花,但那暖房花圃的,也算是一个小景观。谢映慧记得,蔡老田好象在那里弄了一处可以喝茶下棋的地方,再用碎石板铺了几条小路,若有客人乐意寻幽探胜,也算是个清静的小去处吧。
她立刻就下了决定:“咱们就往这边走吧。暖房那头虽然偏僻些,但好象有小路通往别处。咱们绕一绕路,也一样能找到玉蓉她们!”
谢慕林便全都交给她了:“大姐熟悉地形,妹妹就听你的指挥了。”
谢映慧笑着点了点头,再回首瞪了一眼远方那毫无所觉的旧日冤家,便放轻了脚步,领着妹妹弯下腰来,借着周围花木的遮挡,迅速向小路尽头隐隐约约露出屋檐一角的暖房走去。
等到姐妹二人彻底脱离了几位贵女的视线,也完全看不到水池的影子后,两人总算松了口气。
谢慕林笑道:“还怪有意思的,等今日宴席过后,这园子里重新清理干净了,咱们索性也挑一天,所有人过来玩一玩吧?不然自家有这么大的园子,却只能让外人玩耍,我们岂不是太亏了?”
谢映慧也笑了:“行呀,我也很久没来玩过了,还怪想的。”说着就想往暖房里瞅几眼,却忽然停下了脚步。谢慕林落后一步,只看到她愣愣地看着前方。
一位穿戴华丽的美貌少女站在暖房中,惊讶地回头向她们望过来。




慕林 第七百三十章 蓝氏
谢慕林不认识这位少女,只觉得对方美貌非常,明明看起来也就是十六七岁的年纪,不知为何,眉眼间竟然透出一股魅惑感,双眼角斜斜向上,睫毛很长,衬着一双莹莹美目,如烟如梦,更突显出她与众不同的魅力来。
这位少女还有这个年代的年轻女性少有的好身材,而且并不介意在日常生活中突显出自己的这一优点。明明她身上穿的华服,颜色用料绣纹款式跟方才见过的几位宗室贵女衣着风格类似,但就硬是显得她前凸后翘的,身段极好。若不是她还梳着未婚少女的发式,谢慕林真会以为这是一个二十多岁已经发育成熟的美女了。
当然,也不能排除她利用衣物塑造出自己“好身材”的可能性。但在这种年代做这种事……这位美人也挺有性格的。
谢映慧觉得这位美人有些眼熟,犹豫了一下,方才开口问:“你是……蓝小姐吧?我有好几年没见过你了,差点儿没认出来。原来你今日也前来赴宴了?”
那位蓝小姐冲她微微一笑,矜持地行了个万福礼:“谢大姑娘你好。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你。四年前一别,你我真真是久违了。你也变了许多。”她抬头朝谢慕林看过来,面露好奇,“这位是……”
“我二妹妹。”谢映慧没有多加解释,在几乎陌生的人面前介绍什么二房、平妻、过继之类的话,太复杂也太尴尬了,她直接管谢慕林叫二妹就好,其他的就由得蓝氏自个儿打听去。随后她就向谢慕林简单介绍了蓝小姐的身份:“寿昌伯府的千金,马上就要是三皇子妃了。可惜我们在京城不会久留,怕是赶不上三皇子殿下的喜宴,只能提前向蓝小姐道一声恭喜。”
谢慕林恍然大悟,这位蓝小姐,原来就是萧瑞告诉过她的,曾经在太子妃择选中与太子暧昧不清,却因为薛大小姐祭出了王湄如陪嫁这一大招,只能在最后一关惜败,却被三皇子算计得声名狼狈,今年不知靠着什么法子卷土重来,竟然成功被皇帝定为未来三皇子妃的寿昌伯之女蓝氏!
原来蓝氏是这样的美人……太子会对她产生兴趣,真是再正常不过了。只是王湄如竟然能打败这样的美人,也不知道是何等绝色!而三皇子对着眼前这样的美人,居然还能厌弃有加,百般不情愿与她结为夫妻,眼光到底是有多高呀?!
怪不得落魄的寿昌伯府会一心想靠着女儿东山再起了。这样的美人,要是随随便便嫁出去了,她的家人如何会甘心?!
谢慕林心里对蓝氏没有什么偏见,落魄勋贵人家的女儿想要重振家族,心甘情愿牺牲美色去拼一把,也没什么好让人指责的。她心计厉害,有野心,三皇子也不是什么白莲花。眼下是她先胜一筹,看着似乎是得偿所愿了,但想想三皇子那心胸狭窄又刻薄寡恩的性情……还真让人忍不住给蓝氏点根蜡。
谢慕林客客气气地与蓝氏见了礼,稍稍寒暄两句,就有心要告辞了。她们姐妹还要去找马玉蓉与卢飞云呢,见过美人就可以了,却不必在这里浪费时间。
然而蓝氏却出人意料地待她们姐妹很热情,还邀请她们在暖阁里小坐:“我让丫头备了茶水点心,两位妹妹何妨在此稍歇?我从未去过湖州,也不知道水乡是何等景致。两位妹妹比我见多识广,不如给我说说吧?我如今怕是再难出京城了,这辈子可能都出不了!”
她面露哀怨遗憾之色,端得是惹人怜爱至极。但凡不是铁石心肠的人,都会不忍心拒绝她的。在现代见惯各色美人的谢慕林还好,只是暗暗感叹此女擅于运用自己的魅力而已,谢映慧已经忍不住动摇,犹豫着挪步走进了暖房:“我还有朋友在等着呢,只能稍稍聊几句,陪你喝一杯茶……”
“能聊几句就很好了!”蓝氏露出灿烂的笑容,亲亲热热地拉着谢映慧坐下了,还招呼谢慕林过来,仿佛三人早就是熟识多年的闺中密友一般。
暖房里的桌椅都是蔡老田事先布置下的,虽然打扫得很干净,但并没有多做装饰。长公主府的人并没有预备到会有贵客在此小歇,因此没有动过暖房中原有的东西。他们的注意力基本在几个重要的宴席、玩乐地点那儿。不过暖房里的天窗开了,阳光从头上照射下来,周围却有玻璃窗户遮挡寒风,因此暖房里颇为暖和,歇息用的长榻、长椅上亦有厚实的椅垫与引枕等物,可供人或坐或卧,很是舒适。
小几上摆着一只盖有厚布的提篮,里头便是蓝氏事先让丫头准备的茶水点心。茶壶外头包了棉罩,保温效果很好,点心亦是放在有一定保温作用的匣子里,看外型并不是今日宴席上用的茶点,不是长公主府白案厨子的手笔。不过蓝氏很大方地介绍说,这是她自个儿做的,极力邀请谢家姐妹俩品尝。
精致的点心很香甜可口。光看外表,还真是没想到蓝氏竟然有这样的好手艺。
当然,不排除有人代工的可能。
蓝氏很热情,拉着谢映慧说了许多话,有这几年京城里的新闻,也有被选为三皇子妃后的惶恐,还提到了几位宫中以及王府、公主府的贵人。她显然是想从谢映慧这里打听些贵人们的性情喜好,以备万一。她想打听的人都是谢映慧从前熟悉或知情的,告诉她也没什么困难,因此谢映慧与她还谈得挺投机。兴许是因为谢慕林一直很安静的缘故,蓝氏试图拉她一块儿加入闲谈未果后,就没有再尝试了,只跟谢映慧聊得兴起。
谢慕林却觉得有些怪异。她留意到,提篮里本有一对茶杯是一模一样的,做工精致,看起来绝不是便宜货,但蓝氏只用了其中一只,另一只闲置。给她与谢映慧姐妹俩准备的茶杯更象是暖房里本来配备的物品,跟桂园常用的东西是一个式样。这么说,蓝氏本来是预备用这对茶杯招呼一位客人的?她是约了谁在这里见面吗?那又为何留下她们姐妹说话?她们本来是很想走的。
谢慕林心里正疑惑,便听得有脚步声在暖房外响起。她好奇地朝门外望去。




慕林 第七百三十一章 既视感
来人的脚步声颇重,绝对不是女子,想必是今日前来赴宴的哪个男客吧?
暖房里只有三个姑娘,连个挡箭的丫头都没有,一发现来人可能是男子,蓝氏与谢映慧的脸色就先沉了一沉。谢慕林没她们那么拘谨,先一步站起了身,打算直接开口把来人请走,却不料那人手脚还挺快的,竟三步并作两步跃进了暖房,见到她们三人在此,便面露惊愕之色,但随即又嬉皮笑脸地冲着蓝氏笑道:“你竟然还带了两位美人来,这是想着一同便宜了我么?”
谢映慧脸色大变,立刻扭头看向蓝氏,满脸都是惊疑不定与被欺骗的愤怒。谢慕林飞快地拉了自家大姐一把,两人并立在小几一侧,避开了椅子和花架。她还斜眼扫视了暖房内的格局一圈,笃定自家姐妹俩可以不遇上任何阻碍地在第一时间跑出暖房,心里顿时淡定不少。
至于蓝氏如何,她们就管不了这么多了。这男子看着油头粉面的,但穿戴确实华贵,不是宗室贵人,也是皇亲之家的纨绔子弟。他看起来跟蓝氏相熟,天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然而蓝氏面上,也露出了惊怒之色。她忿然瞪向那华服男子:“你是何人?为何会到这里来?!又在这里胡说八道些什么?!”
华服男子怔了一怔,又继续调笑道:“我的好绫儿,这里又没有旁人在,你装什么陌生人?你我从前来往不是三两次了,别因为我父王不许我娶你为妻,你就恼了我嘛。你若真的记恨我,也就不会赶在大婚前约我来此相会了。别担心,这两个姑娘尝到了我的好处,是断不敢把你我的事随意说出去的。你待我如此情深,我又怎会耽误了你的前程?”
谢映慧更加愤怒了,满脸涨红,看上去恨不得扑到蓝氏身上厮打一番。
谢慕林瞟见一旁花架上的花盆虽然小巧,但看起来是实在实的瓦制品,应该有点份量,可以用来打人,花架好象也是铁艺制品,只要把花盆拿走,她的力气应该能把它挥动起来吧?她甚至还眼尖地瞥见了工具箱,便借着自家大姐的身体与花架上的花草遮挡,伸手到花架后头将工具箱的盖子轻轻掀起,满意地看到里头装有园艺用的小铲子、剪花用的竹剪之类的东西。她摸起一把竹剪握在手中,借袖子遮掩住,重新站回谢映慧身边,心下更加淡定了。
蓝氏继续跟那华服男子争吵:“你少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约你来此相会了?!就算我从前认得你,你既已表明绝不会娶我为妻,我就断不可能再与你纠缠不清!我已经是圣旨定下的三皇子妃了,再过半年就要大婚,断没有自误前程的道理!我无事约你相见做什么?!”
华服男子皱起眉头,不耐烦地说:“不是你约我,我又怎会找到这种地方来?!你的丫头亲自引我过来的,也是她说你在这里等我重续旧情来着,还能有假么?!”
蓝氏的脸色刷的白了,但很快镇定下来,冷笑道:“你说是我的丫头引你进来的?那她如今在哪里?!”
华服男子不耐烦地转身出了暖房去叫人,可站在门前却怔住了。他进来时,明明是由蓝氏的丫头领的路,只是那丫头为了把风,没有走近而已,但也是在他可以看见的地方。如今怎么放眼望去,只瞧见一片花木繁茂,不见半个人影呢?
就在这华服男子怔愣的时候,谢慕林已飞快地拎开茶几上的茶篮,连几带杯搬到暖房入口处,挡住了那华服男子重新进入暖房的通道。蓝氏愣了愣,转身把长榻旁的空花几也打横放到了茶几上,给这个路障增加了份量。
谢慕林看了她一眼,才转头对那华服男子道:“我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但你不觉得,这件事很奇怪吗?如果蓝小姐真的约了你见面,我们姐妹方才经过此地时,她就没必要硬是留我们下来喝茶聊天了。我们本来只是路过,寒暄两句就要走人的。蓝小姐留我们下来,可不象是要与你私会的模样。”
蓝氏惊喜地看了她一眼,露出微笑:“这话不错!我确实没有约过这位汾阳王世子在此见面。我不知道他为何会来,也不知道他为何要拿我的丫头说谎。不过我今日带在身边的丫头,此时确实不见踪影,一时也没法找来做证。可若我果真要与人私会,根本没必要请两位谢姑娘留下!我与你们既无旧谊,也无旧怨,难道还敢奢望你们撞见有人与我私会,会为我保密不成?!”她看向谢映慧,“谢大姑娘怎么说也是太子殿下的表妹,更不可能会站在我这一边了!”
汾阳王世子恼怒地瞪着暖房门口的障碍物,虽然有把握自己的力气足以把它们挪开,但蓝氏做出这样的姿态来,可不象是真要与他私会的模样。
他气愤地质问蓝氏:“那这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你是在记恨我从前拒绝过你,所以特地引我来耍弄不成?!你还不是三皇子妃呢!眼里竟然就敢看不起宗室了么?!”
汾阳王虽然只是郡王,也并非今上的亲兄弟,但正因为对皇权没有太大的威胁,又可当成皇帝厚待宗室的范例,所以一向都很受尊崇。哪怕汾阳王世子一向是众人皆知的无能纨绔,也没几个敢拿他开玩笑的,因此他此时真的很愤怒,觉得自己被耍了。
谢映慧这时候有些回过神来了,皱眉道:“蓝小姐若真要引你来耍弄,起码也要多叫几个人来做帮手吧?这里可只有我们三个弱女子,她连个丫头都没带在身边,不可能这么拿大!”
谢慕林也道:“我们姐妹路过此地,也是偶然的,事先不可能跟蓝小姐约好。除了我们,也没有旁人在此,倒是外头水池子边上,有世子的几个姐妹在。怎么看蓝小姐也是处于弱势。与其说这是她设了圈套来耍你,倒不如说……有人设了圈套,在算计你们两个呢!”
蓝氏飞快地看了她一眼,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汾阳王世子闻言一惊,心下飞快想了想,怒问:“是谁在算计我?”
谢慕林其实也不清楚这两人之间的事,只是眼前这场景,怎么看怎么眼熟,令她有一种莫名的既视感。既然都被卷进来了,她要是不把事情弄清楚,也太对不起她穿越前看的那些小说电视剧了!
她问蓝氏:“蓝小姐你为何会在此地独处?连个丫头都不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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