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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蓑衣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七尺书生
“如果你没有偷听,又怎么知道我们想救柳寻衣?”萧芷柔半信半疑地审视着气喘吁吁的洪寺? 冷声道? “莫非……你是清风派来监视我们的?”
“不不不!”洪寺心头一紧? 拨浪鼓似的连连摇头? “洪某对天发誓? 我绝不是清风和武当的爪牙。若有半句虚言? 教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不是清风的人,却知道我们想救柳寻衣……”萧芷柔思忖道,“你自称泰州洪府的家主,那……你有没有在关外见过柳寻衣?”
萧芷柔曾收到唐阿富的密信? 虽然信中对“上京四府”与柳寻衣的关系只字未提? 但对柳寻衣在长白山养伤的事却直言不讳。
由于长白山与“上京四府”同在关外? 再加上洪寺的古怪反应? 令萧芷柔灵光一闪,方才有此一问,意在窥探虚实。
“萧谷主果然慧眼如炬。”洪寺先是一愣? 从而面露钦佩,“不错!洪某非但见过柳寻衣,而且与他……颇有渊源。”
“什么?”萧芷柔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不顾矜持地拽住洪寺的胳膊,心急如焚地连番追问,“你与他有什么渊源?你怎么知道我们想救他?你率人投奔湘西腾族究竟有什么目的?”
“柔儿!”
云追月眼神一凝,不着痕迹地将萧芷柔的手从洪寺的胳膊上挪开,安抚道:“放心!我一定让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不必心急。”
“萧谷主的意思我明白,云圣主的意思……我也明白。”见云追月看向自己的目光愈发阴戾,洪寺回忆起刚刚的一幕,不由地心生惶恐,“三位放心,你们不用对我严刑逼供,我也会将自己知道的一切一五一十地告诉你们。我投奔腾族长的目的……就是等待时机成熟,将关于柳寻衣的秘密告诉你们。”
“什么意思?”
洪寺的解释令一头雾水的萧芷柔三人越听越糊涂。
“洪老爷,何为时机成熟?”腾三石疑惑道,“秘密……又是什么?”
“时机成熟就是……”洪寺一边说着,一边顺袖中掏出一封书信,“就是大小姐的命令!她让我什么时候亮明身份,我就什么时候亮明身份。”
“大小姐?亮明身份?”萧芷柔心急如焚,语气愈发不耐,“究竟什么意思?”
“其实……”洪寺神情一禀,正色道,“上京四府早已合而为一,现为‘西律武宗’中原四大分舵。洪某不才,正是四大分舵之一的洪门舵主。你们口中的柳寻衣……乃是‘西律武宗’副宗主,执掌中原武林四大分舵。”
“什么?”洪寺此言犹如惊天奇闻,令萧芷柔三人目瞪口呆,难以置信。
“大小姐是副宗主的……红颜知己。如今,副宗主龙困浅滩,西律武宗在中原的一切事宜皆由大小姐代为处置。”洪寺一本正经地说道,“当初让洪某投奔湘西腾族,正是副宗主和大小姐的意思。”
“西律武宗?中原四大分舵?本事不大,口气不小。”云追月冷笑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和柳寻衣究竟是什么关系,也不知道他如何变成你们的副宗主,但如果你们真有本事,‘上京四府’也不会偏安一隅数十载。说到底,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你们想和中原武林盟主作对……简直是以卵击石。”
“上京四府的实力确实不如中原门派,洪某才疏学浅,本事也远不及中原各派的掌门人。但副宗主和我们不一样,他文武双全,来者居上,侠肝义胆,壮志凌云。由他率领我们,西律武宗必然蒸蒸日上,欣欣向荣。”洪寺心有不忿,又不敢正面顶撞云追月,于是搬出柳寻衣做挡箭牌,“今日,洪某奉大小姐之命向三位说出真相,一是彰显赤诚,二是希望与三位精诚合作,同仇敌忾,一起救副宗主于水火。”
“一群无胆鼠辈也配与我们同仇敌忾?”云追月轻蔑道,“开口‘大小姐’、闭口‘大小姐’,我倒想见识见识这位大小姐究竟是何方神圣?”
“承蒙云圣主抬举,‘神圣’万万不敢当,小女子只是看不惯清风这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欺压良善。因此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仅此而已。”
云追月话音未落,一阵银铃般的悦耳笑声陡然从院中传来。
紧闭的房门被人缓缓推开,一位神采奕奕,风度翩翩的‘白衣公子’在几名魁梧大汉的陪同下,优哉游哉地步入房间。
来人,正是女扮男装的洵溱。跟在她身后的几名护卫分别是阿保鲁、苏忽、萧阳、荀布道。
“拜见大小姐!”
一见洵溱,心慌意乱的洪寺登时面露狂喜,连忙跪地叩拜。
“你就是洪寺口中的‘大小姐’?”萧芷柔的一双美目细细端详着形夸骨佳,眉清目朗的洵溱,话里有话地问道,“柳寻衣的……红颜知己?”
闻言,一向宠辱不惊的洵溱稍稍一愣,一丝若有似无的羞恼之意自眼眸深处一闪而过,稍纵即逝。
“与其说‘红颜知己’,不如说‘志同道合’。”洵溱莞尔一笑,不卑不亢地拱手施礼,“小女子洵溱,久仰三位前辈威名,今夜得见实乃三生有幸。”
云追月暗吃一惊,意味深长地说道:“洵溱在中原武林的名气,比我们三人有过之而无不及。前任武林盟主洛天瑾视你为‘奇才’,现任武林盟主清风却将你视作‘妖女’。甚至连自命清高的金复羽也在你手里吃过亏,鸠摩崖一场大火令金剑坞元气大伤,至今难以恢复。眼下,你又和柳寻衣扯上关系,摇身一变成为他‘志同道合’的朋友。不得不说,洵溱姑娘真是高深莫测,神通广大,不愧是……少秦王的得力干将。”
“素闻龙象山圣主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对江湖中的英雄豪杰、恩怨情仇了如指掌,如数家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竟连小女子这般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都探得清清楚楚。佩服!实在佩服!”
“你若是‘小人物’,试问世上还有谁敢做‘大人物’?”
“真正的‘大人物’,眼下就站在小女子面前。”面对云追月不阴不阳地试探,洵溱处变不惊,从容应答。
短短一个照面,三两句“寒暄”,却令见惯大风大浪的萧芷柔三人出乎意料,并对年纪轻轻的洵溱刮目相看。
且不论“小女子”急智超群,口才过人,单凭举手投足间这股子心如止水,稳若泰山得气度,足以羞煞世间无数自诩‘精贯白日,气凌霄汉’的大男人。
……





血蓑衣 第一千零八章:集腋成裘(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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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江湖盛传是你从临安救走柳寻衣。一开始老夫并不相信,但今日看来……你确实有些本事。”腾三石上下打量着洵溱,一双老眼布满赞许之意,“年纪轻轻竟有如此过人的手段,料想少秦王培养你一定花费不少心血。”
“前辈何出此言?”洵溱柳眉一挑,似笑非笑地问道,“我与前辈素不相识,你怎知小女子有过人的手段?”
“方圆十里之地,早已被老夫布下明岗暗哨,常人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靠近。眼下,你却大摇大摆地推门而入。由此足见,你的本事远胜武当和贤王府那些眼线……”
“前辈谬赞,晚辈不胜惶恐。”洵溱谦逊道,“其实,并非小女子手段过人,而是柳寻衣的江湖朋友一个比一个厉害。今夜若无他们相助,小女子纵使插上翅膀也休想飞到三位前辈面前。”
“柳寻衣的朋友?”腾三石与萧芷柔相视一眼,眉宇间尽是惆怅之意,“现在……还有人敢做他的朋友?”
“当然!”洵溱神情一正,重重点头,“不可置否,自从他被大宋朝廷视为‘国贼’,被中原武林视为‘巨奸’,可谓功名蹭蹬,书剑飘零……犹记得,我从临安救出他的时候,他已失去一切,心灰意冷。功名、权势、兄弟、女人……那些曾令他引以为傲的人、令他牵肠挂肚的人、令他誓死捍卫的人,无不弃他而去,各奔前程。那时,他身上连一个铜板都没有,有的只是累累伤痕,斑斑血迹。”
当洵溱提起柳寻衣的悲惨往事时,萧芷柔与腾三石无不悲从中来,心痛如绞。
尤其是萧芷柔,当她得知自己的孩儿饱经折磨? 受尽屈辱,眼圈不由地一红,泪水渐渐模糊视线。
“万幸天无绝人之路? 柳寻衣在江湖闯荡的那段日子? 虽然没有攒下金银珠玉? 也没有攒下奇珍异宝,更没有攒下江湖声望,但他却攒下一些比金山银山更难得的东西? 人心。”洵溱似乎看出萧芷柔与腾三石郁结难舒? 故而话锋一转,戏谑道,“因此? 今时今日的柳寻衣别的东西没有? 唯独朋友……特别多。更难能可贵的是? 这些朋友皆是恩怨分明? 顶天立地的英雄豪杰。他们不畏强权? 不避生死? 更不会屈服于武林盟主的淫威。而且……”
言至于此,洵溱眼珠一转,狡黠道:“而且,他们很有兴趣和三位前辈一起……共商大事。”
“嘶!”
对忧心忡忡的萧芷柔而言,洵溱的一席话犹如雪中送炭? 令苦恼于敌众我寡的她在黑暗中看到一丝曙光? 在绝望中重燃一团希望。
“义父、柔儿? 此女在江湖中的名声并不光彩。素以诡计多端? 唯利是图而著称。”云追月目光不善地盯着侃侃而谈的洵溱,走到腾、萧二人身旁低声提醒,“眼下? 她是敌是友、是善是恶,以及来此的真正目的我们都一无所知。我意,先不要轻易相信她,更不要对她委以心腹,以免误中圈套。毕竟,她曾与贤王府走的很近。洛天瑾虽然死了,但贤王府仍屹立不倒,万一她和清风父女暗中勾结……”
“不会的!”萧芷柔黛眉微蹙,缓缓摇头,“如果她和清风父女沆瀣一气,又岂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铤而走险?”
“柔儿,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腾三石沉吟道,“襄儿的担忧不无道理。兹事体大,容不得半点疏忽,依老夫之见……先打探清楚为妙。”
言罢,腾三石朝洵溱拱手一拜,朗声道:“恕老夫愚钝,不知洵溱姑娘说的‘共商大事’……指的是什么?”
“腾族长何必明知故问?”洵溱不答反问,“莫非……你们不相信我?”
“你又何尝相信我们?”云追月伸手朝洪寺一指,淡淡地说道,“倘若你没有私心,何必在我们身边安插一个内应?”
“洪舵主不是内应,只是替我们牵线搭桥……”
“一派胡言!”云追月愠怒道,“据我所知,清风身边……似乎也有一位‘上京四府’的朋友?如果洪寺是替湘西腾族‘牵线搭桥’,袁孝岂不是替武当‘牵线搭桥’?你可不要告诉我,洪寺和袁孝不一样。”
“云圣主洞若观火,小女子万分敬佩。”洵溱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咄咄逼人的云追月,“不过很可惜,云圣主刚刚说的……正是小女子想说的。袁孝,确实是我和柳寻衣安插在清风身边的内应。除他以外,腾族长身边的洪寺、秦府主身边的严顺,甚至……谢府主身边的雷震,都是替我们牵线搭桥的‘自己人’。”
“你的意思是……”腾三石狐疑道,“贤王府的府主谢玄也是……‘自己人’?”
“是。”洵溱直言不讳,“倘若没有谢府主与我们里应外合,这场‘锄奸大会’……就会变成一场贼喊捉贼,杀人灭口的闹剧。”
“这……”
洵溱的一席话,令萧芷柔、腾三石、云追月同时一愣。万千思绪涌上心头,三人无不满眼震惊。
“你……想说什么?”萧芷柔不顾云追月的劝阻,一步步走到洵溱面前,与其迎面而站,相隔仅一步之遥,“又知道什么?”
“萧谷主,你知道的事,我统统知道。你不知道的事……我也知道。”四目相对,洵溱在此时此刻散发出的强大气场,丝毫不逊于武功盖世的萧芷柔,“我再说一次,洪寺是替我们牵线搭桥的‘自己人’,我和你也是‘自己人’,恰如……萧谷主和柳寻衣同样是‘自己人’。也许我们背景不同、立场不同、使命不同……但我敢肯定,这一刻我们的目标绝对相同。我还敢肯定,萧谷主若想一切顺利,亟需我们出手相助。只有我们联手才能事半功倍,达成所愿。现在,你是选择相信我?还是……让我继续说下去?”
“洵溱,你少在这里故弄玄虚……”
“洵溱姑娘!”
未等云追月出言训斥,萧芷柔忽然眼神一动,一字一句地说道:“将你的朋友……不!应该是寻衣的朋友,统统请进来吧!”
“柔儿,你……”
“爹,我相信洵溱姑娘是来帮我们的。”萧芷柔打断腾三石的忧虑,正色道,“端阳佳节近在眼前,我们的时间已然不多,必须尽快商定营救寻衣的计划。”
“你真的相信她?”腾三石将萧芷柔拽到一旁,提醒道,“虽然她救过寻衣,但我们毕竟只是道听途说,而非亲眼所见。万一她图谋不轨……我们将全部计划告诉她,会不会太冒险?”
“其实,洵溱姑娘已经知道寻衣的真正身世,也知道我们来洛阳城的真正目的。”
“什么?”萧芷柔此言一出,腾三石险些惊掉下巴,“怎么可能?难道是她告诉你的?”
“不!是女人的直觉。”萧芷柔轻轻挽住腾三石的胳膊,恳切道,“爹,洵溱的意图也许不纯,但为救出寻衣,我们没有第二条路可选。”
“这……好吧!”
踌躇再三,腾三石将心一横,点头应允,从而朝洵溱拱手赔罪:“丫头,刚刚多有得罪,希望你不要生气。”
“小女子何德何能,岂敢受此大礼?既然你们已经相信我的诚意,我也该将柳寻衣的朋友叫出来,以免‘锄奸大会’混淆不清,被‘自己人’误伤。”
“如此甚好,也让我们见识见识你究竟有多少本事!哈哈……”
“啪!啪啪!”
在腾三石豪爽的笑声中,洵溱快步走出房门,迎空连击三掌,清脆的掌声在静如死寂的夜晚显得分外响亮。
“夜色已深,人困马乏,站着都能打盹儿。你们若再谈不拢,我们可要回去睡觉了!”
伴随着一道慵懒地哈欠抱怨,一阵凌乱嘈杂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由远及近,如潮水般迅速朝民宅涌来。
片刻之间,以秦苦为首的秦氏弟子、以雷震为首的雷家弟子、以严顺为首的严家弟子、以袁孝为首的袁家弟子、以薛胡子为首的三义帮……浩浩荡荡百余人陆续而来,将狭小的庭院挤得密密麻麻,满满当当。
如此阵仗,必然引起周围院落的惊觉。
于是,腾苍、腾琴儿、唐轩、司无道、无名、邵元庆、黎海棠、徐仁、常无悔、风无信等数十位腾族、龙象山、绝情谷的弟子闻风而至,争相前来。
“萧谷主、腾族长、云圣主,你们以为如何?”洵溱将萧芷柔三人引至门前,朝心潮澎湃的众人挥手一指,淡笑道,“为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今夜来的都是义士中的义士、亲信中的亲信、手足中的手足,是经过千挑万选,重重考验的‘自己人’。然而,这些不过是沧海之一粟,九牛之一毛。待到‘锄奸大会’,我们与谢府主里应外合,势必一呼百应,群雄奋起。到那时,三位才会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嫉‘恶’如仇,惩恶除‘奸’?”
“这……”
腾三石满眼激动地望着一众义士,忽觉热血沸腾,恨不能立刻率人杀上贤王府。
“萧谷主,其实除眼前这些人之外,还有两位名震江湖的义士。只不过,他们担心柳寻衣在贤王府遭遇不测,于是一直暗中保护,不敢轻易抽身。否则,我也不必大费周章地和你们兜圈子。”
“为何?”
“因为其中一位义士只要一现身,纵使我一言不发,萧谷主也会相信我们是‘自己人’。”
“哦?”萧芷柔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追问道,“不知洵溱姑娘说的是谁?”
“萧谷主的关门弟子,‘无情剑客’唐阿富。另一位是常年占据龙象榜第二位的‘漠北第一快刀’,苏禾。”
“他们……”
“虽然他们没来,但我们来了!希望萧谷主、腾族长、云圣主可以放下昔日的成见,千万不要拒人于千里之外。”
萧芷柔话未出口,一道清朗得笑声陡然自院外响起。
紧接着,以慕容白、邓泉为首,林方大、许衡、凌青、廖川、廖海为主的贤王府弟子在众人惊奇而错愕的目光中,大步流星地朝洵溱走来。
“眼下,贤王府鱼龙混杂,良莠不齐,府主集‘万千瞩目’于一身,实在不方便脱身。因此,他密令我们前来与诸位共商‘锄奸’大计!”
……




血蓑衣 第一千零九章:苍蝇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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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各路人马齐聚洛阳西城。
洵溱耗时数月,苦心编织的一张“大网”徐徐展开,露出真正面目。
虽然他们来自不同的地方,怀着不同的心思,但在这一刻他们却搁置恩怨,摒弃隔阂,彼此求同存异,坦诚以待。
竭尽所能地献计献策,共商“锄奸”细节,皆因大家笃定同一个目标,即全力以赴地救出柳寻衣,不惜一切代价铲除清风父女。
一旦大功告成,中原武林的格局势必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因此,真正将这些人牢牢地拴在一起共同进退的,不止是他们对柳寻衣的“情义”,更有柳寻衣为他们带来的“利益”。
整件事的始作俑者洵溱,或者说她背后的少秦王,正是未来最大的获益者。
在洵溱的引荐下,各路人马相继自报家门,袒露自己在这场“好戏”中扮演的角色。伴随着众人相互结识,大家由最初的惊诧、狐疑渐渐转变为欣喜、亢奋。
一场“密谋”从深夜持续到拂晓,众人方才意犹未尽地彼此道别。
当云追月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自己的住处时,神思凝重的唐轩匆匆迎上前来。
“圣主!”
行至近前,唐轩毕恭毕敬地朝云追月拱手一拜,而后将飘忽不定的目光朝四周望去。
“何事?”云追月察觉到唐轩心神不宁,故而直言不讳,“放心!左右住的都是龙象山弟子,这里没有外人,你有话但说无妨。”
“遵命!”虽然唐轩欣然允诺,但他仍下意识地凑到云追月身前,同时将自己的声音压低几分,“圣主,有一位‘不速之客’已在房中恭候多时。”
“不速之客?”云追月眼神一变,狐疑道,“难道是……”
“不不不!”似乎知道云追月欲说何人,唐轩连忙摆手,“是……武当的人。”
“武当?”云追月暗吃一惊,沉吟道? “这个时候他们竟敢找上门来,若不是居心叵测,就是清风老糊涂了。”
“圣主所言极是!窃以为? 清风此时派人求见实属居心不良? 图谋不轨。此事如果让萧谷主和腾族长知道……后果不堪设想。”唐轩眉头紧锁? 小心试探,“不如……我轰他走?”
“不!过门是客,且听他说些什么?”
言罢? 云追月神情一禀? 将满身倦意一扫而空,大步流星地朝房间走去。
唐轩极为识趣地守在门口替云追月望风,以防外人打扰。
房内一灯如豆? 昏暗朦胧。云追月推门而入? 但见一道削瘦人影一动不动地坐在桌旁? 若非一双精光涌动的眸子于烛影下若隐若现? 倒真像是一尊木雕泥塑。
“云圣主? 临安一别已有数月? 不知近来可好?”四目相对足有一炷香的功夫,一道苍老的声音率先打破寂静而诡异的气氛。
“孤月道长,别来无恙。”云追月的语气平淡如水,听不出一丝感情,“足下突然到访? 不知有何赐教?”
“赐教不敢当? 只是……凑一凑你们的热闹。”孤月似笑非笑地答道? “虽然相隔甚远? 但贫道坐在这里,仍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百米之外的‘群英荟萃’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呵呵……热火朝天地议论一宿,想必云圣主一定累坏了。”
孤月此言一出? 云追月的心里“咯噔”一沉,眼中闪过一道震惊而骇然的幽光。与此同时,他缩在袖中的右手暗暗运力,一团浑厚精纯的内力气旋自掌心凝聚而出。
“孤月道长何出此言?”云追月不动声色地反问,“云某为何听不明白?”
“难道云圣主非要让贫道将最后一层窗户纸捅破?”孤月故作无奈,摇头苦笑,“也罢!洵溱辛辛苦苦地将你们聚在一起,不正是为商议如何对付我家掌门?却不知,你们商议的结果如何?又打算何时动手?”
“嘶!”
孤月的开门见山,令云追月大惊失色,同时对他的来意愈发迷惑,对他的杀心愈发强烈。
“云圣主是不是想杀我灭口?”孤月一眼洞穿云追月的心思,却依旧面不改色,谈笑自如,“其实,贫道并非故意挑衅,而是……表示诚意。因为只有我们彼此敞开心扉,才能继续谈下去。否则,你就算杀了我,也无法改变你们计划败露的事实。”
“谈下去?”云追月的眼睛微微眯起,毫不客气地问道,“龙象山与武当素无往来,我与清风更是井水不犯河水,有什么好谈?”
“欸!云圣主莫要忘记,当初在临安城郊,我家掌门可是看在你的情面上才放过萧谷主一马。”孤月别有深意地提醒,“明明是君子之交,岂能说素无往来?”
“不必兜圈子!”云追月颇为不耐地大手一挥,“直说吧!你们知道什么?”
“柳寻衣、萧芷柔、腾三石、洵溱、苏禾、秦苦、袁孝、严顺、洪寺、雷震……当然,还有谢玄、慕容白、邓泉、薛胡子、马如风、尹三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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