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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蓑衣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七尺书生
“你知道我的出身,老子身上背着一箩筐的血债,报仇都来不及,哪儿有功夫替贤王府做事?”
“正因如此,我才想将你招入贤王府。”柳寻衣道,“你单枪匹马,再厉害也是双拳难敌四手,好虎架不住群狼。反观秦明,身为一家之主,手下高手如云,死士无数,你找他报仇谈何容易?你与秦府作对,吃亏的一定是自己。”
秦苦小眼一瞪,驳斥道:“老子不怕死。”
“你想含恨而死不成?”柳寻衣呛声道,“单刀独骑如何敌得过千军万马?为何不加入贤王府,让我们帮你?一者,有北贤王庇佑,秦明断不敢对你轻举妄动。二者,你想报杀父之仇,有贤王府做后盾,总好过孤军奋战。”
秦苦眉头一挑,反问道:“洛天瑾肯帮我报仇?”
“不知道。”柳寻衣如实作答,“但我敢肯定,如果秦明找你麻烦,北贤王至少能保你无虞。”
“有求于人,必然受制于人。”秦苦煞有介事地摇头道,“这些年,没有洛天瑾保我,老子照样生龙活虎。嘿嘿……这笔买卖,实在不划算。”
“好!”柳寻衣眼神一动,计上心头,婉转道,“我们姑且不谈人情,只谈生意。如果加入贤王府能让你大富大贵,你会不会考虑?”
闻言,秦苦倔强的脸色顿时一变,一双滴溜乱转的小眼飘忽不定,似是在心中反复盘算着什么。
“此话怎讲?”
柳寻衣神秘一笑,不答反问:“你费尽心机,不过是为一个‘利’字。如果贤王府能给你更多好处,又当如何?”
“更多好处?”秦苦舔了舔舌头,好奇道,“更多是多少?”
“你如今能赚多少?”
秦苦眉头一皱,故作高深地说道:“少则数十万,多则数百万,甚至更多。”
“夸夸其谈!如果你真的生意兴隆,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不会吃人家的剩酒、剩菜。”柳寻衣毫不避讳地戳穿道,“依我之见,你是时富时穷,朝夕难测。有钱时,逍遥快活,挥金似土。没钱时,蹭吃蹭喝,形如乞丐。昨夜若非北贤王出面解围,恐怕你真要砍一只胳膊,赔给腾族长。”
被柳寻衣无情戳破自己的牛皮,秦苦不禁大脸通红,倔强道:“老子这叫随性。”
“随性固然潇洒,可惜荣华富贵全凭天意。”柳寻衣戏谑道,“如果你进了贤王府,荣华富贵则不必再看老天的脸色。只要你有本事,无时无刻都有捞钱的机会,而且随随便便都是成千上万的真金白银。”
听见“真金白银”几个字,秦苦的眼睛陡然一亮,追问道:“此话当真?”
“我何时骗过你?”柳寻衣抱怨道,“你可知贤王府执掌洛阳一带的五行八作?再加上北贤王在武林中的名声和地位,隔三差五,便有人送来奇珍异宝。府里的古玩玉器,足以堆成一座小山,随便挑出一件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因此,贤王府最不缺的就是金银珠宝,北贤王最不在乎的也是这些黄白之物。洛府主性情慷慨,你应该有所耳闻,但你可知他慷慨到何等地步?”
“何等地步?”秦苦连连吞咽口水,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我入府不过两年,但府主赏赐的金银珠宝,大大小小加在一起至少价值百万。”柳寻衣一本正经地说道,“还不算每月从府里领的月俸,以及逢年过节府主给的赏钱。”
言至于此,柳寻衣忽然将声音压低,故作狡猾地说道:“当然,最大的油水在外出办差的时候。”
秦苦听的眼冒金光,忙问道:“有多大?”
“我曾奉命围剿颍川东湖帮,每荡平他一个买卖,便能捞到数万乃至数十万。而这些钱……是无需上缴府里的。”柳寻衣坏笑道。
“咕噜!”
秦苦不由自主地吞咽一口吐沫,脸上布满垂涎之色,感慨道:“还是你们赚钱容易。”
“秦兄,其实凭你的才能武功,即便做个江洋大盗,同样财源滚滚,金银满盆。”柳寻衣话锋一转,正色道,“但你并没有作奸犯科,恃强凌弱,而是老老实实地凭自己的本事赚钱,足以说明你骨子里是位正人君子。你虽贪财,但不会不择手段。无论你承认与否,你都不是一个奸恶之徒。”
见柳寻衣言辞恳切,秦苦脸上的戏谑之意渐渐收敛,自嘲道:“我爹死的早,除了武功,留给我的只有这些大道理。虽然不想听,但实在没有别的念想,只能遵照他老人家的心愿,尽量做个不太坏的人。”
秦苦此言发自肺腑,柳寻衣不禁为之动容。
“寻衣,你究竟为何执意拉我进贤王府?难道只因洛天瑾的命令?”
“将你招入贤王府,不仅为完成府主的命令,同时也为你的生死前途考虑,甚至为我自己考虑!”
“为你?”
“我是贤王府的黑执扇,如今下三门高手匮乏,若能得你相助,对我而言岂不是雪中送炭?”柳寻衣轻松一笑。
其实,柳寻衣执意劝秦苦入府,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他想让秦苦日后接替自己,替洛天瑾执掌下三门。
柳寻衣终究不是江湖中人,迟早会离开贤王府。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生死与共”,他对贤王府、对洛天瑾、对府中每一个人,都或多或少地产生一丝真情实意。
柳寻衣不希望自己的突然离开,令贤王府滋生内乱,令洛天瑾顿失一臂,令下三门群龙无首。
如此不负责任的离去,在柳寻衣心中无疑是一份愧疚和亏欠。
因此,提早物色一位有勇有谋的继任者,对柳寻衣而言,是一种两全其美的办法。
秦苦,无论武功还是胆识,都不在柳寻衣之下。其在江湖中的名声和威望,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果由他接替黑执扇之位,确实再合适不过。
缘由如此,柳寻衣才会不遗余力地对秦苦“不依不饶”。
在他看来,此举是一石三鸟的好事。既为秦苦找到靠山,又为贤王府拢聚人才,还为自己的全身而退铺好后路。
“也罢!看在钱……和你的面子上,我可以考虑加入贤王府。”秦苦勉为其难地答应道,“不过我有三个条件,缺一不可。”
“你说。”
“其一,贤王府不能阻止我报仇。至于肯不肯帮我,无所谓。”
“没问题。”
“其二,任何人不得干涉老子逍遥快活。至于贤王府的差事,我可以自由选择,如果不想做,你们不能逼我。当然,该给的钱,一文也不能少。”
柳寻衣沉吟片刻,点头道:“只要不是作奸犯科,我可以任由你逍遥快活。但府里交代的差事……我是黑执扇,会尽我所能地给你选择的自由。如果府主指名道姓地找你,我无能为力,你同样不能拒绝。如何?”
“这……”秦苦眉头一皱,讨价还价道,“只要不涉及河西秦氏,我可以不拒绝洛天瑾交代的差事。但事后,赏钱要加倍。我知道下三门弟子的赏钱,都由黑执扇决定,故而你绝对不能吝啬,如何?”
“我豁出自己那份不要,也一定加倍给你。”面对秦苦的斤斤计较,柳寻衣哭笑不得,无奈道,“至于河西秦氏……我相信你入府之后,府主定会将你的底细查的清清楚楚。因此,无需你我多嘴,他自会安排妥当。”
“如此甚好。”秦苦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忽然眼珠一转,狐疑道,“洛天瑾会不会为了讨好秦明,出卖老子?”
“如果府主有意讨好秦明,当初就不会替潘八爷出头,与秦氏争夺玄水下卷。”
“好像……有些道理。”
“说吧!第三个条件是什么?”
闻言,秦苦神情一禀,似笑非笑地说道:“我再不济也是江湖中鼎鼎有名的‘鬼见愁’,总不能阿猫、阿狗都配当我的主子。洛天瑾想将我收入麾下,至少得证明自己有足够的本事才行。”
柳寻衣饶有兴致地反问道:“如何证明?”
“很简单!”秦苦憨笑道,“只要洛天瑾能当上武林盟主,老子便心甘情愿地加入贤王府,日后供他驱使。”
……





血蓑衣 第426章 翁婿夜话
“砰、砰砰!”
“府主,清风道长来了。”
“吱!”
谢玄通禀未落,房门已应声而开。
当洛天瑾看到门外只有清风一人时,先是一愣,而后在谢玄难以名状的古怪眼神下,心中顿时了然。当下,一抹苦涩之意油然而生。
今夜是洛天瑾和清风自端午之事后初次见面,故而心情皆十分复杂。
“爹,里面请,已为您沏了一壶好茶。”
洛天瑾一边将清风让入房间,一边吩咐谢玄在门外守着,不许任何人打扰。
关上房门,洛天瑾毕恭毕敬地为清风奉上一杯香茶,自己却站在一旁,颔首不语,那副惴惴不安的拘谨模样,如同一个犯错的晚辈在长辈面前,准备聆听教诲。
清风不仅是洛天瑾的岳丈,更是他的师父,是一手将他供养成才的恩人。
因此,无论洛天瑾今时今日如何风光,江湖地位如何尊崇。在清风面前,他始终是小辈。
有外人在场时,二人平起平坐,相敬如宾。但单独见面时,洛天瑾依旧如昔日那般,对自己的恩师恭敬有加。
茶香四溢,沁人心脾。只可惜,面对如此一杯好茶,清风却没有半点品尝的兴致。
沉默许久,终究是清风打破尴尬,叹息一声,轻声道:“轩儿的伤势……可有好转?”
“我已将‘天下第一神医’桃花婆婆请到贤王府,由她出马,轩儿性命无虞。”洛天瑾道,“还有,潇潇的身子已无大碍,爹不必担心。”
“那就好。”清风惋惜道,“可惜轩儿这孩子,好端端一个人,竟……唉!”
提及洛鸿轩的伤势,洛天瑾不由地心中一痛,道:“我现在全力培养语儿,希望她能不负众望,早日接替轩儿担当大任。”
“语儿终究是女儿家。”清风无奈道,“你让一个弱女子染指江湖中的风风雨雨,岂能忍心?”
“若非形势所迫,我也不愿拉语儿下水。贤王府不能后继无人,更不能落入外人之手。眼下,我唯有替语儿斟酌一位如意郎君,方能替她守住这片家业。”
清风眼神一动,好奇道:“可有人选?”
“柳寻衣。”洛天瑾如实作答,“此子有勇有谋,文武双全,是个不可多得的年轻俊才。最重要的是,语儿对他痴心一片。他二人若能结成连理,必能琴瑟和鸣,真心相待。”
“你想招柳寻衣为上门女婿?”
“爹以为如何?”
清风沉吟片刻,缓缓点头道:“此子虽然出身低微,不过贤王府家大业大,也不图他什么。只要对语儿真心,倒也值得考虑。”
“爹所言甚是。”
言尽于此,房中再度陷入沉默,清风心不在焉地低头抿茶,洛天瑾则眼神彷徨,似乎内心在纠结些什么。
“天瑾。”片刻之后,清风突然放下茶杯,直言道,“你是不是有话想问?如果是临阵变卦一事……”
“此事我已知晓,是宇文修借朝廷之力在暗中捣鬼,怨不得爹。”洛天瑾接话道,“六大掌门和四大家主只是顺势而为,乃明智之举。”
“你能理解,老夫甚是欣慰。”清风笑道,“其实,我们只是碍于朝廷的颜面,不便直接出手罢了。你放心,我们已和宇文修达成约定,一旦他在武林大会上铩羽,我们便可派弟子上场助阵。”
闻言,洛天瑾眼神一凝,追问道:“如此说来,其他掌门、家主也是一样?”
“我们只是给朝廷三分情面,答应不挡宇文修的路而已。”清风道,“可如果宇文修自己不争气,我们再插手,相信朝廷也无话可说。”
“果然如此。”洛天瑾若有所思道,“如此说来,只有先解决宇文修,我才能挣脱束缚,求得强援。”
“不止你这样想,金复羽也是如此。”清风提醒道,“你想借金复羽之手除掉宇文修,金复羽同样也想让你和宇文修拼个两败俱伤,自己坐收渔利。武林大会这盘棋,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一子落错,满盘皆输。天瑾,老夫不想你落入圈套,输的精光,因此你千万要步步小心。”
清风话中有话,令洛天瑾不禁一愣,狐疑道:“爹,你是不是有话想对我说?”
清风的脸色稍稍一变,迟疑半晌,方才别有深意地说道:“天瑾,你早已今非昔比,有些话老夫本不该多言。但既然你叫我一声‘爹’,老夫便不能弃你于不顾。真是……真是左右为难。”
洛天瑾神色一正,恭敬道:“您不仅是我岳父,更是天瑾的恩师,任何话都可以直言相告,哪怕您指着鼻子骂我,天瑾也绝无怨言。我最怕的,就是您与徒儿离心离德,暗生隔阂。爹,如果您有心帮我,烦请直言不讳。”
清风的眉头微微一皱,叹道:“我是你‘爹’,岂能不帮你?但你应该知道,端午之事过后,贤王府的声誉一落千丈,就连你这位‘北贤王’的名望也……也是江河日下。前有你与绝情谷主的流言蜚语纠缠不清,后有钟离婉莹羞愤自缢于贤王府内,致使武林正道对你非议重重。此时此刻,与其奢望别人帮你,不如先想想自己如何帮自己挽回颜面?如果贤王府在江湖中的名声每况愈下,而你依旧不能力挽狂澜,即便我有心救你,只怕也无力回天。天瑾,你可明白老夫的意思?”
清风此言颇为晦涩,令洛天瑾愈发感觉事有不妙,于是追问道:“还请爹明示。”
“天瑾,你是我一手养大的,也是我众多弟子中最聪明,最上进的一个。若非如此,我也不会将潇潇下嫁于你。其实,我本意培养你成为武当派未来的掌门人,可惜你志不在此,不甘心屈于人下,放着现成的武当‘嫡子’不做,非要自立门户,做什么‘贤王’?早在二十多年前,老夫便告诫过你,开宗立派绝非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即便做到北贤王,执掌武林半壁又如何?一旦走错一步,仍会在一夜之间被人打回原形,沦为众矢之的。在江湖中,无论什么英雄豪杰,名门正派,‘千年道行一朝丧’的先河比比皆是,老夫不希望你步他们的后尘。”
清风的字里行间充斥着弦外之音,洛天瑾疑窦丛生,求教道:“只不知……我该如何取舍,才能力挽狂澜?”
“当务之急,你应洁身自好,亲贤臣,远小人。”
“哦?”洛天瑾眼前一亮,又问道,“敢问谁是贤臣?谁又是小人?”
“武林十二豪杰,乃贤臣。歪门邪道、武林异教,乃小人。”清风直言道,“但你眼下的所作所为,则与之恰恰相反……”
“我……”
“不忙辩解。”清风摆手打断洛天瑾的解释,继续道,“河西秦氏是贤臣,可你却因颍川潘家与之针锋相对。青城、峨眉是贤臣,但你却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与金复羽结交而无所作为。昆仑派是贤臣,你却在江州阻止他们对付绝情谷。崆峒派是贤臣,你却因御下无方,致使两家决裂。这些,都是你的疏忽与过错。”
清风一边说着,一边仔细观察洛天瑾的反应,见他神情凝重,若有所思,似乎对自己的教诲颇为认同。
“再者,绝情谷是小人,你却与萧芷柔传出不清不楚的感情纠葛。”言至于此,清风突然眼神一正,低声道,“还有天山玉龙宫,风闻你曾派人前往西域,与任无涯亲近结交,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嘶!”洛天瑾心中暗惊,但同时也明白纸里包不住火的道理,于是主动承认道:“确有其事。”
“糊涂!”清风责备道,“天瑾,你明知玉龙宫乃武林异教,岂能与之产生瓜葛?”
“我想借任无涯之手对付金复羽。”洛天瑾道,“殊不知,如果我不结交任无涯,金复羽便会将其拉拢到自己麾下。到时,我们岂非又平添一劲敌?”
“但事实是,你和任无涯狼狈为奸,而金复羽没有。”清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羞愤模样,教训道,“天下英雄会听你解释吗?任无涯是只老狐狸,岂会任你利用?你与他联手,无异与虎谋皮,引火自焚。”
“我……”
“还有!”清风话锋一转,又道,“你与西域少秦王暗中联手,从西域招来一批高手,在中原兴风作浪。数月前,四大世家、青城、峨眉相继遭到袭扰,正是这群西域高手所为,是不是?”
“这……”洛天瑾大惊失色,诧异道,“爹如何知道?”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清风怒哼一声,转而从袖中掏出一纸无名无姓的告密信,扔到洛天瑾面前,沉声道,“这封告密信,将你与任无涯、少秦王在暗中勾结的事,写的一清二楚,你还不承认?”
“此信从何而来?”
“有人将它放在我的客房内。”清风道,“不仅是我,在玄明方丈、殷掌门、钟离掌门,乃至所有来华山参加武林大会的掌门、家主的房中,都有一模一样的告密信。天瑾,现在你明白老夫为何让你洁身自好,当务之急是挽回声誉了?”
“阴谋!”洛天瑾愠怒道,“有人故意设下圈套,想置我于不仁不义。”
“你以为争夺武林盟主只是论剑台上的比武切磋吗?”清风质问道,“错!这场盟主之争早在数月前便已拉开序幕,各方势力潜藏在论剑台下的暗流搏杀,远比论剑台上的生死较量更加凶险,更加残酷,也更加不择手段!”
……




血蓑衣 第427章 见招拆招
清风走后,洛天瑾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他手中紧紧攥着那封告密信,深邃的眼眸死死盯着不断摇曳的烛火,似已陷入沉思。
“府主。”
不知何时?谢玄的声音在洛天瑾的耳畔响起,令其精神一振,恍惚的神思渐渐清醒。
见洛天瑾一脸茫然地望着自己,谢玄稍稍一愣,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府主可与清风道长商议出对策?”
“嗯?”洛天瑾似乎没听懂他的话,迟疑道,“什么对策?”
“杏窑村谷场的那些兵刃……”谢玄小声提醒道。
“哦!”洛天瑾心不在焉道,“他会令武当弟子赶来接应,以备不时之需。”
“那就好……”
“谢兄!”洛天瑾将告密信递到谢玄面前,苦笑道,“知道玄明、殷白眉他们为何拒邀吗?原来是有人捷足先登,在暗中挡我们的路。”
谢玄眼泛惊奇,匆匆接过书信。片刻之后,脸上已布满愤怒之色,怒声道:“何人如此卑鄙?”
洛天瑾笑道:“此等伎俩,数月前已有人在江州用过一次。想不到今日竟会故技重施。”
“府主说的是……金复羽?”
“唯有此人。”洛天瑾不可置否地说道,“他想先发制人,令我身败名裂,永不翻身。”
“清风道长是何态度?”谢玄忧心忡忡地问道,“其他门派又作何感想?”
“隔岸观火,静观其变。”洛天瑾道,“若非清风道长与我有翁婿之亲,料想他今夜也不会赴约。少林、昆仑皆已收到此信,故而早早避嫌,像躲瘟神一样躲着我,人心险恶,可见一斑。而今,就连武当也不敢轻易蹚这趟浑水,清风道长的意思是……若想别人救我,我必先设法自救。”
“如何自救?”
“亲贤臣,远小人。”洛天瑾似笑非笑地说道,“此信虽言之凿凿,却来历不明,真假难辨。因此,若想自救,则必须让别有用心之人,永远也抓不住我们的把柄,如此方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我们的把柄……”谢玄呢喃道,“信中提及的两件事,其一是我们暗中勾结天山玉龙宫。其二是我们与西域少秦王秘密联手。其中,与少秦王联手一事,料想不会露出马脚。毕竟,我们和西域人一向分头行动,再加上洵溱如今不在华山,因而查无可查。但暗中勾结玉龙宫一事,则……略显棘手。”
“不错。”洛天瑾道,“任无涯不日即到,等他在武林大会上一出现,我与他的关系将如纸中之火,一目了然。”
“一旦府主与任无涯的关系坐实,金复羽便会趁机发难。”
“那时,才是这封告密信发挥作用的最佳时机。”洛天瑾冷笑道,“如今,此信不过是一只鱼饵,只等我与任无涯上钩。”
“宇文修的麻烦尚未解决,又冒出一群不知潜藏在何处,虎视眈眈的蒙古大军。而今,再加上这封告密信……”谢玄愁眉不展,忧虑道,“真是四面楚歌,十方埋伏。我们仿佛已坠入漩涡的中心,越陷越深,并愈发身不由己。”
言至于此,谢玄看向洛天瑾的目光中,不禁流露出一抹担忧之色。
“我们在明,敌人在暗,我……着实担心。”
“不必担心。”洛天瑾自信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洛天瑾闯荡江湖几十年,捅出的篓子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但每次都能化险为夷,靠的就是见招拆招的本事。这次,亦不例外。”
见洛天瑾一副傲世八方的镇定模样,谢玄的精神陡然一阵,忽觉满腔热血,豪情万丈,拱手道:“谢某愿为府主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府主!”
突然,邓泉的声音自门外响起,打断洛天瑾与谢玄的对话。
“何事?”
“弟子来报,金复羽在客栈五楼密会四大世家的家主,及青城、峨眉二派的掌门。”
闻言,洛天瑾和谢玄不禁对视一眼,脸上皆是一抹思量之色。
“府主,金复羽意欲何为?”
“宇文修把事情闹的这么大,金复羽不可能视而不见。”洛天瑾沉吟道,“他在武林大会前召集这些人,无非是想给他们和自己各吃一颗定心丸。”
谢玄疑惑不解,追问道:“府主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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