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武侠修真

血蓑衣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七尺书生
画上女子的倾城一笑,栩栩如生,活灵活现,一颗美妙的灵魂跃然纸上。她的目光仿佛能洞穿人心,令人神思恍惚,心神荡漾,甚至难以自拔。
“查清楚了?”
不知沉默多久,洛天瑾的声音悄然响起。谢玄精神一振,点头道:“查清了。当年皇上御笔亲批,对简家满门抄斩,正是金复羽事先买通朝廷命官,救了简仲一命。”
“他为何要救简仲?”洛天瑾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画卷,漫不经心地问道,“简仲是朝廷武官,而金复羽是江湖枭雄,二人怎会勾结在一起?”
“这……”谢玄稍稍一愣,苦笑道,“我只查到当年是金复羽救了简仲,至于他二人是如何相识……却是毫无线索。依照常理,当年的简仲不过是一个带兵打仗的年轻将军,常年驻军在外,不可能与金复羽结识。”
对此,洛天瑾也不追究,转而问道:“金复羽救出简仲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
“据查,当年金复羽本想将简仲收入麾下,并将其奉为金剑坞的第五大高手,但简仲并没有答应。”谢玄如实回禀道,“再之后,简仲便隐姓埋名,沦落江湖,天南海北去过很多地方,但一直是无根之萍,四处游荡。直到四年前,朝廷为简家平反昭雪,他才敢以真面目示人。那时,他在江湖上已经颇有名声,贺号‘九命无归’。”
“我曾听过‘九命无归’的名号。”洛天瑾点头道,“奇怪的是,朝廷为他平反后不久,‘九命无归’便渐渐消失在江湖之中。有人说他已经回到朝廷继续为官,也有人说此人已死,尸骨无存。至于他的真正下落,却始终无人知晓。你可曾查到最近三四年,简仲去哪儿了?和什么人在一起?又做了些什么?”
谢玄眼神一动,揣度道:“府主的意思是……简仲销声匿迹与金复羽有关?”
“如果无关,金复羽为何能遣他前往西域?”洛天瑾不可置否地回答道,“我有一个极为大胆的揣测,或许简仲死里逃生之后,便一直在为金复羽做事。前几年的四处游荡,或许是在为金复羽暗中办什么差事?而后突然销声匿迹,也可能是金复羽有意安排。”
“这……”谢玄被洛天瑾的大胆猜测深深震惊,但苦于毫无线索,因此既不敢盲目附和,亦不敢冒然否决。
“柳寻衣在吐蕃杀了简仲,而且还砍下他的人头。”洛天瑾轻笑道,“或许这正是金复羽点名找他的原因。”
谢玄诧异道:“府主的意思是……金复羽想对付柳寻衣,替简仲报仇?”
“除此之外,我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能让金复羽如此大费周章地针对柳寻衣。”
“府主有何打算?”谢玄迟疑道,“柳寻衣在西域的差事办的不错,成功说服任无涯那只老狐狸与我们结盟,府主定下的三件差事也只有柳寻衣大功告成……”
“谢兄,你到底想说什么?”洛天瑾眉头一挑,似笑非笑地说道,“你我是生死与共的兄弟,大可直言不讳。”
“是。”谢玄沉吟片刻,苦笑道,“我的意思是,柳寻衣毕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而且他刚刚才为贤王府立下大功,若府主用他去换回长川和凌青,会不会太……”言至于此,谢玄的声音戛然而止。
洛天瑾微微一笑,接话道:“会不会太不近人情?”
“府主明鉴。”谢玄叹息道,“大宋为何衰败至此?只因自太祖开始,便有‘杯酒释兵权’的兔死狗烹,鸟尽弓藏之举。正所谓‘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如果我们置有功之臣的生死于不顾,非但会寒了众弟子的心,甚至会招来天下英雄的唾弃。”
闻言,洛天瑾不禁一愣,反问道:“谢兄,我何时说过要对柳寻衣弃之不顾?”
谢玄错愕道:“如果府主不交出柳寻衣,那长川和凌青他们……”言至于此,谢玄的眼神陡然一变,忙道,“虽然柳寻衣的功劳不少,但长川和凌青毕竟是府中元老,他们为贤王府立下无数汗马功劳,绝不能弃之不顾。两权相害取其轻,如无万全之策,也只能牺牲柳寻衣,换回长川和凌青……”
“谢兄,你何时变的如此逆来顺受?”洛天瑾戏谑道,“金复羽只给你两个选择,你便心甘情愿地二择其一?曾经的你性如烈火,不向任何人妥协,如今这是怎么了?”
谢玄一怔,若有所思道:“府主的意思是……”
“我不是金复羽的傀儡,也不喜欢被人牵着鼻子走。”洛天瑾冷笑道,“金复羽想拿我当棋子,除掉柳寻衣,拉拢殷白眉,同时让我背负过河拆桥的骂名,一举三得,但我偏偏不让他如愿。”
“府主有何打算?”
“我决定亲自前往江州,会一会金复羽。”
“不可!”洛天瑾话音未落,谢玄已态度坚决地摇头道,“江州危机四伏,府主身为北贤王,绝不能以身犯险,万一你有任何闪失,贤王府必将陷入危局。”说罢,谢玄眼神一动,义正言辞道,“不如由我替府主走一趟江州……”
“怕什么?”洛天瑾不以为意地摆手笑道,“真是江湖越老,胆子越小。以前我是无名小卒时,走南闯北从未瞻前顾后。如今成了北贤王,反而变的畏首畏尾,甚至连贤王府的大门都不敢轻易迈出。如果做北贤王一点自由都没有,甚至变成老鼠胆,那我甘愿做回无名小卒,起码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哈哈……”
“府主……”
“我意已决,不必多言。”洛天瑾笑容收敛,正色道,“寻衣他们现在到哪儿了?”
“他们半个月前已进入玉门关,算日子这几天就该到了。”
“稍后我修书一封,你派人快马送去。”
谢玄眉心一簇,狐疑道:“府主打算令他转道南下?”
“不!”洛天瑾别有深意地笑道,“这次我让他自己选择。”
“自己选?”谢玄一脸茫然,“什么意思?”
“此去江州,我不打算兴师动众,更不会大张旗鼓。”洛天瑾道,“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除你我之外,暂时不要告诉第三个人。”
“府主想秘密潜入江州?”谢玄思量道,“如此也好,没人知道府主的行踪,反而安全许多。我愿随府主同行……”
“不!你留下主持大局,对外宣称我闭关练功三个月,谁也不见。”洛天瑾沉吟道,“如果你我都不在府中,定会引起外人的怀疑。更何况,交给西域高手的差事,需要你亲自安排。”
“柳寻衣那儿……”
“也不告诉。”洛天瑾直言道,“此去江州,我要暗中观察此子的一举一动。”
谢玄的眼中精光四射,似笑非笑地说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当年府主提拔慕容白、邓泉为府中七雄,提拔狄陌、苏堂为黑白执扇时,也曾悄无声息地跟在他们后面,亲眼见识过他们的本事。看来,这次该轮到柳寻衣了。”
洛天瑾笑道:“玉不琢,不成器。若要培养这些后生早成大器,则必须让他们学会知难而进,逆流而上。我用人,首先看胆识,而后才是本事。眼下,金复羽在江州摆下鸿门宴,俨然来者不善,我倒要看看柳寻衣究竟有没有单刀赴宴的胆量,以及力挽狂澜的气魄。”
“金复羽聪慧过人,心狠手辣,远非寻常鼠辈可比。府主不怕柳寻衣真栽在他手里?”
“真金不怕火炼,柳寻衣是龙是虫一试便知。”
“府主英明。”谢玄心悦诚服,转而语气一缓,低声道,“还有一事,不知我该不该……”
“啰嗦!这里没有外人,有话但说无妨!”
“是。”谢玄自嘲一笑,随之吞吞吐吐地开口道,“今天上午,黄玉郎当众顶撞府主,其实他并非心存不敬,只是一时冲动,口不择言,还望府主宽赦他的冒犯之罪。”
“玉郎的脾气我很清楚,生性多疑,心直口快,天生不知‘委婉’为何物?呵呵……”洛天瑾淡笑道,“他对我忠心耿耿,莫说是顶撞我几句,便是痛骂我一番,我也不会怪他。其实,他今天不止说出自己的不满,也同样道出其他人的困惑。昆仑派和绝情谷这件事,我做的确实有悖常理,他们不理解也是意料中的事。”
言至于此,洛天瑾的神色不禁变的暗淡几分,他伸手轻轻抚摸着画上的女子,眼中不禁泛起一丝迷离伤怀之意。
见状,谢玄不由地轻叹一声,苦涩道:“二十多年了,府主怕夫人知道后伤心,便一直将这段感情深深埋在心底。只有在夜深人静时,才会拿出她的画像,睹物思人……”
“我本以为柔儿已死,却万没料到她竟还好端端地活在人世。”洛天瑾话音未落,两行清泪已是抑制不住地自眼角滑下。
一提起“柔儿”二字,便令威震武林的北贤王潸然落泪,这又是一份怎样的感情?
“有没有可能……府主太想念她,以至思念成疾,才会把绝情谷主误认作她?”谢玄眼神复杂地望着画上的女子,面色同样感伤。
“不会!”洛天瑾坚定道,“那首‘春江花月夜’,是我与柔儿共同所创,世间除我们之外,再无第三人知晓。”
“可府主的故人姓腾,而绝情谷主姓萧……”
“腾也好,萧也好,柔儿终究是柔儿。纵使天老地荒,海枯石烂,她也绝不会变!”
“只凭一支琴曲,会不会……”
谢玄话音未落,洛天瑾已猛然抬头。一双黑眸之中,两缕烛火诡异地摇曳着身姿,恰如他此时的心境一般,虽无声,却不静。
“正因如此,我才要亲自去一趟江州。”
……
(本章完)





血蓑衣 第356章 观隅反三
十月初十,平凉府,瀚轩楼。
夜晚,柳寻衣抱着一坛酒,独坐窗边,凭栏俯瞰着平凉城空空荡荡的街道,双眸忽明忽暗,不知在沉思些什么。
“砰、砰砰。”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将柳寻衣从“梦境”拽回“现实”。不等他起身迎客,紧闭的房门已被人轻轻推开,洵溱不请自入,手中还拿着一封书信
“自西域归来,你一直心事重重,郁郁寡欢。今夜甚至连晚饭都不吃,只将自己关在房中喝酒,究竟所为何事?”洵溱一边朝柳寻衣走来,一边好奇地问道,“莫非你仍在为汤聪的死而自责?又或者……你在思念远方的佳人?”
柳寻衣微微一笑,转而抱起酒坛走到桌旁,戏谑道:“洵溱姑娘何时对我的私事如此感兴趣?”
“因为你对我很重要。”
洵溱的脱口而出,令柳寻衣不禁一愣。她黛眉微蹙,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言语有失,赶忙解释道:“别忘了你我之间的约法三章。眼下,玉龙宫之事已成,少秦王与北贤王的关系无疑更进一步,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不希望你横生枝节。”
柳寻衣苦涩一笑:“你多虑了。我也希望北贤王顺利坐上武林盟主的宝座,断不会因为一己之私而贻误大局。”
“那就好!”洵溱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随之眼神一动,狐疑道,“未入平凉,你已知城中有座瀚轩楼,难道你之前来过?”
“非但来过,而且险些葬身于此。”
柳寻衣自我解嘲,与此同时,一幕幕往事再度涌上心头。虽未多言,但洵溱仍能从他的语气中,感受到一股浓浓的惆怅之意。
“能让一个男人如此忧愁的,无外乎名利和女人。”洵溱别有深意地反问道,“柳门主对这里念念不忘,不知是为了那方‘手帕’?还是那支‘金钗’?”
昔日在天山,柳寻衣曾向洵溱留下遗言,其中手帕指的是远在临安的赵馨。而金钗,则指泉州溯水阁的白霜。
曾在瀚轩楼设下陷阱,险些害死柳寻衣的人,正是白霜。
当时,白霜奉陆庭湘之命,为骗取惊风化雨图,一路跟随柳寻衣来到平凉城。司空竹在暗中布下天罗地网,欲要人图兼收。好在白霜心存一念之仁,令柳寻衣早作防备,使出一招移花接木,方才堪堪逃过一劫。
今日故地重游,难免睹物思人,令柳寻衣思绪万千,黯然伤神。
虽然他和白霜已划清界限,但心中对柳寻玉的思念,却早已化成一道不可解开的心结,令他对与柳寻玉有着七分相似的白霜,同样暗存纠结,难以释怀。
见柳寻衣神情落寞,一言不发,洵溱的眼神不禁微微一变,继而将手中的书信递到他面前,释然道:“罢了!既然柳门主不喜欢外人打听自己的私事,那我们便谈些公事。”
“这是……”
“北贤王的亲笔信。”洵溱解释道,“江州出事了。”
柳寻衣大惊,赶忙接过书信,匆匆观阅一番。片刻之后,他脸上的惆怅之色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浓浓的凝重之意。
“如何?”洵溱好奇道,“对于信中内容,你作何感想?”
“其一,府主为解绝情谷之危,竟不惜与昆仑派对立,料想府主与绝情谷主的关系,一定非比寻常。”柳寻衣揣度道,“其二,金复羽越俎代庖,看似替昆仑派出头,实则是想趁机拉拢,并借机打压府主在江湖中的威望。其三,昆仑派掌门殷白眉对金复羽的横插一脚,非但没有阻挠,反而装聋作哑,顺水推舟,俨然对贤王府心存不满,甚至是……异心。”
望着言之凿凿的柳寻衣,洵溱微微颔首,并接话道:“其四,金复羽指名道姓要你前往江州救人,俨然别有用意。他之所以对你如此‘关照’,极有可能是由于西域之行,你一手破坏了他的好事。”
“言之有理。”柳寻衣不可置否地点头道:“准确的说,自争夺‘惊风化雨图’开始,我便一而再、再而三地破坏金剑坞的计划。金复羽此人老成练达,睚眦必报,我屡屡坏他好事,他岂能不恨我入骨?”
“还有一节。”洵溱正色道,“你杀了简仲!虽不知简仲和金复羽究竟有何关系,但他能不畏生死地为金复羽深入吐蕃,足见二人交情匪浅。”
“你的意思是……金复羽想替简仲报仇?”
“极有可能!”
“为何?”
“若说破坏金复羽的好事,你柳寻衣肯定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更不是最惹眼的一个。金复羽能在江湖中做到今时今日的地位,仇人和朋友同样多如牛毛,数不胜数。若说他是个心胸狭隘之人,只怕不太妥当。”洵溱分析道,“但他谁也不针对,偏偏对你柳寻衣指名道姓,难道你不觉的金复羽此举,与他昔日韬光养晦,知荣守辱的内敛性格十分矛盾吗?”
“你的意思是……真正激怒他的,并不是我破坏他的好事,而是我杀了简仲?”
“不错!”洵溱的眼中精光闪烁,幽幽地说道,“简仲对金复羽而言一定极为重要,否则他断不会做出此等鲁莽之举。”
“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柳寻衣的后背不禁泛起一丝寒意,喃喃自语道,“二人无亲无故,就算金复羽对简仲有救命之恩,也不至于对他如此关心?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简仲对金复羽有极大的利用价值。”柳寻衣沉声道,“失去简仲,如同断其一臂。唯有这样,金复羽才会如此震怒。”
“利用价值……”洵溱黛眉微蹙,思量道,“简仲并非金剑坞的人,也未在四大高手之列,他对金复羽究竟有何价值?”
言至于此,洵溱突然眼前一亮,大胆揣测道:“莫非在金剑坞之外,金复羽还在暗中酝酿着什么阴谋?而这件事不便由金剑坞的人直接插手,因此便交给看似与金剑坞毫无关系的简仲,让他秘密行事。如此一来,金复羽便借金剑坞掩人耳目,从而让自己的秘密阴谋得到顺利施展。”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柳寻衣惊叹道,“不久前,当青城、峨眉与贤王府渐渐疏远,临阵倒向金剑坞时,我曾大胆怀疑,金复羽或许有一些鲜为人知的隐藏实力。而这些隐藏在金剑坞之外的秘密,或许正是金复羽在武林大会上的制胜法宝。你说,简仲会不会与此事有关?”
柳寻衣的大胆揣测,对中原武林无疑是一记重锤。若是所言非虚,金剑坞的真正实力,则远不是表面看上去那般简单。
依照江湖格局,贤王府的实力远在金剑坞之上,可为何青城、峨眉会轻易动摇,甚至临阵倒戈?反观四大世家,却对金复羽忠心耿耿,无论洛天瑾如何离间,始终无法撼动他们与金剑坞的关系。
将这一切看似偶然的事情串联起来,再大胆怀疑,悉心琢磨一番,柳寻衣和洵溱不禁感到一阵胆战心惊,神湛骨寒。
“看来,我们以前太小觑金复羽了。”洵溱神情凝重地呢喃道,“若非你阴差阳错地除掉简仲,只怕直到武林大会的那一天,我们都不会察觉到金复羽的古怪。”
“简仲之死,一定对金复羽影响极大。”柳寻衣凝声道,“否则他断不会露出马脚。”
“露出马脚……”洵溱眉头紧锁,似在苦苦思量,“逝者已矣,纵使报仇也不能复生。金复羽聪明绝顶,真会因为一时意气而露出马脚吗?”
柳寻衣诧异道:“难道你认为金复羽找我并非一时震怒?而是有意为之?”
闻言,洵溱如受当头一喝,醍醐灌顶,脸上瞬间涌出一抹难以置信的顿悟之色。
“洵溱,你……”
“柳寻衣!”洵溱美目一转,别有深意地望着柳寻衣,幽幽地说道,“金复羽对你指名道姓,未必是取你性命,替简仲报仇。”
“什么意思?”柳寻衣精神一振,脑中却是一片混沌。
“还记得我们之间的说笑吗?”洵溱讳莫如深地笑道,“短短时日,名扬天下。放眼当今武林,能与你有相似经历的传奇人物,唯简仲一人而已。你曾自诩‘练百家功夫,取千家所长,南拳北腿无一不通,弓马刀箭无一不晓’,而简仲也曾说过‘自己的武功是集百家之所长,拳脚兵刃无一不通,暗器轻功无一不晓’……难道你不觉的,你和大名鼎鼎的‘九命无归’有许多相似之处吗?”
“这……”
“虽然外人不知道你的真正身份,但我却知道柳大人是朝廷心腹。”洵溱似笑非笑地说道,“如此想来,你与简仲就更像了。”
“你究竟想说什么?”
柳寻衣仿佛从洵溱的话中听出一丝端倪,但意念却如捕风捉影一般,令其难以捉摸。
“我的意思是……简仲虽死,但金复羽的秘密阴谋,却断不会轻易结束。”洵溱若有所思,缓缓作答,“因此,我怀疑金复羽点名找你,是有意让你接替简仲,替他完成简仲尚未完成的秘密差事。”
“这……可能吗?”柳寻衣惊讶的连连咂舌。
“不知道。”洵溱轻轻耸肩,苦笑道,“既然是揣测,何不大胆一些?”
“都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万没料到我柳寻衣竟摇身一变,成了赤手可热的人物。”柳寻衣自嘲一笑,脸上尽是苦涩之意。
“福无双至?赤手可热?”洵溱心思缜密,瞬间听出柳寻衣话中的破绽,追问道,“怎么?莫非除金复羽之外,还有其他人对柳门主……求贤若渴?”
柳寻衣不禁一愣,心中感慨洵溱果然冰雪聪明,以后在她面前定要谨言慎行。稍有懈怠,便会被其看穿心思,将自己的秘密一览无余。
“不怕你笑话,其实任无涯也曾对我……”言至于此,柳寻衣突然话锋一转,信誓旦旦道,“无论如何,我绝不会背弃洛府主。”
“那是自然。”洵溱阴阳怪气地笑道,“朝廷只让你潜入贤王府,并未让你混入玉龙宫。”
面对洵溱的明嘲暗讽,柳寻衣只能强颜欢笑,不作纠缠。
“洛府主在信上道明,何去何从由你自己选择。”洵溱神情一禀,正色道,“如何?你打算南下江州?还是东去洛阳?”
柳寻衣轻笑道:“府主亲笔书信在此,我还可以选吗?”
“你刚为贤王府立下大功,因此你不去江州,洛府主也不会怪罪。”
“罢了!”柳寻衣叹息一声,随之眼神一正,幽幽地说道,“就算不为府主之命,只为一探金复羽的秘密,这趟江州我也去定了!”
洵溱柳眉轻挑,戏言道:“此去江州孤立无援,难道你不怕有去无回?”
“吐蕃尚且不惧,又何畏江州?”
……




血蓑衣 第357章 不请自来
三月十九,晌午。
柳寻衣、洵溱在阿保鲁、廖氏兄弟的陪同下,乔装进入江州地界,并在浔阳码头旁的望水客栈落脚。
一路上,他们见到不少携刀带剑的江湖人,除昆仑派、金剑坞弟子之外,还有来自青城派、峨眉派、湘西腾族、蜀中唐门、江南陆府、河西秦氏的大批弟子。
这些武林中人突然出现在江州,不仅令绝情谷弟子纷纷龟缩,不敢露面。更令城中流言四起,百姓们惶惶不安,甚至连江州官府都被惊动,在这些江湖人落脚的客栈四周严加戒备,昼夜巡视。
眼下的江州城,局势之紧张,气氛之凝重,战意之浓郁,皆远超柳寻衣等人的预料。身为众矢之的的柳寻衣,亦不敢轻易露面,一头扎入客栈,关起门来苦思对策。
选择望水客栈落脚,是因为这里临近浔阳码头,稍有异动,片刻之间便可走水路离开,算是为他们留出一条逃生之路。
黄昏时分,外出打探消息的洵溱、阿保鲁、廖川、廖海相继回到客栈。见他们平安无事,柳寻衣高高悬起的心,方才安然落地。
“外边局势如何?”
“不太好。”阿保鲁瓮声道,“城中到处都是金复羽的人,看来他对殷白眉的承诺并非一纸空谈。”
“不错!”廖川附和道,“短短半月,江州城竟前前后后迎来好几拨人马,加在一起少说也有千余人。如果他们兵合一处,只怕绝情谷朝不保夕。”
1...170171172173174...518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