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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蓑衣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七尺书生
“都不是外人,邓五爷不必客气。”龚清接话道。
“不错,武林各派亲如一家,谁也不必与谁见外。”慧秋附和道。
金复羽也不多言,只是淡淡微笑,同时朝邓长川抱拳还礼,转而又将别有深意的目光投向面色古怪的殷白眉,拱手道:“殷掌门,河西一别,近来可好?”
“托金坞主的福,老夫一切尚好。”殷白眉目光狐疑地望着金复羽,继而又看了看神情复杂的冷空阳,眼底深处不禁闪过一丝若有所悟的光泽。
“尚好?”不等旁人让座,金复羽已径自坐在殷白眉身旁,一边把玩着手中的折扇,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可在下却听到一些风声,似乎昆仑派眼下正值多事之秋。”
金复羽此言一出,在场之人无不神情一禀,脸色更是变的异彩纷呈。
“哦?”殷白眉处变不惊,镇定道,“不知金坞主听到了什么风声?”
“昆仑武学被外人偷师,不知是真是假?”金复羽开门见山,一语中的。
殷白眉的眼神陡然一凝,愠怒的目光直直地投向手足无措的冷空阳,目不斜视地说道:“是真是假,老夫仍需细细考证,眼下尚不能盖棺定论。”
“既是捕风捉影,亦有三分相似。”金复羽含笑道,“再听殷掌门所言,看来确有其事。”
“哈哈……金坞主早已将我昆仑派的消息打探的一清二楚,又何必明知故问?”殷白眉大笑几声,直言道,“既是如此,老夫也不再卖关子。我昆仑派最近的确遇到一些麻烦,不知金坞主有何高见?”
“殷掌门快人快语,金某佩服!”金复羽神情一怔,解释道,“其实金某来此的目的,和邓五爷一样。知道殷掌门要向绝情谷兴师问罪,故而专程赶来助阵。”
“金坞主搞错了。”尹鹤风苦笑道,“邓五爷来此并非助阵,而是劝和。”
“此事,金某也听说了。”金复羽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实不相瞒,金某在得知昆仑派讨伐绝情谷的消息后,立即联手江南陆府、湘西腾族、河西秦氏、蜀中唐门,以及青城、峨眉二派,共聚一千二百名武林义士,火速赶赴江州,欲与昆仑派合兵一处,共伐异教。由于金某心系殷掌门安危,实在等不及大军杀到,于是先行一步,率先赶来。却不料,今日晌午当我火急火燎地赶到浔阳江畔时,岸边竟是空空如也,不见一人。后经多番打听,才知晓今天发生的一切……”
言至于此,金复羽竟煞有介事地叹息一声,同时面露惋惜、悲愤之意。
闻听金复羽的解释,众人无不面露错愕之意。尤其是邓长川和殷白眉,二人的脸上更是变颜变色,说不出的复杂。
“金坞主此话当真?”殷白眉气息粗重,俨然内心十分激动。
“千真万确!”龚清信誓旦旦地作证道,“在下奉家师之命,先一步赶来江州查探情况,我青城弟子正在途中。”
慧秋点头道:“我峨眉派在得到金坞主的消息后,掌门师太立刻召集二百名弟子,准备赶赴江州与绝情谷决一死战。只不过……我们没料到此事竟会虎头蛇尾,匆匆收场……”
虽然慧秋的最后一句话声音极小,却仍被殷白眉听的一清二楚,令他的老脸瞬间通红,心里更是说不出的尴尬。
“如果殷掌门不相信金坞主,大可静观其变。”冷依依开口道,“半月之内,一千两百名武林义士必到!”
“不!”殷白眉赶忙解释道,“我对金坞主所言深信不疑,断无半点非议。”
说罢,殷白眉又将复杂的目光投向面色难看的邓长川,似乎在怪他阻拦自己向绝情谷发难,从而在武林群雄面前丢尽颜面。
昆仑派讨伐绝情谷,一边是不闻不问,关键时刻反而出面阻挠。另一边是主动关心,并组织义军前来助阵。
此消彼长之下,殷白眉对北贤王的不满自然有增无减,反而对金复羽却渐渐心生一丝感激之情。
“金坞主,既然有心助昆仑派一臂之力,为何不发出英雄帖?反而要偷偷摸摸地拉拢帮手?”邓长川沉声道,“你可知自己这样做,是将北贤王置于不仁不义的尴尬境地?”
“我不知道洛府主为何要替绝情谷出头,但昆仑派劳师动众,大举而来,此事早已传的满城风雨,人尽皆知。想必洛府主……不可能不知道吧?”金复羽气定神闲地解释道,“去年河西,我们有约在先,秦淮以北的一切江湖事宜,皆由洛府主决断,金某不在其位,难谋其政,见洛府主迟迟不肯站出来替昆仑派主持公道,在下又岂敢越权行事?若由我发出英雄帖,才是真正将洛府主置于不仁不义之境地。”
“既然不敢越权,又为何暗中联络其他门派插手此事?”凌青责问道。
“因为大家都是武林同道!”金复羽的眼中精光闪烁,不急不缓地说道,“金某断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昆仑派,独自面对杀人如麻的绝情谷而坐视不理。但洛府主迟迟不肯出手相助,金某虽心急如焚,但却无可奈何。我既想保全洛府主的颜面,又想一尽武林同道之情义,可谓左右为难,进退维谷。万般无奈之下,金某只能私下行事,秘而不发,以求能助殷掌门一臂之力的同时,又能保住洛府主的体面。”
凌青的城府远不如金复羽,因此被他怼的哑口无言,好生难受。
此刻,殷白眉的脑中千头万绪,内心五味陈杂。犹豫许久,方才缓缓起身,朝金复羽拱手谢道:“老夫何德何能?竟劳金坞主如此抬爱,实在愧不敢当。”
“殷掌门不必拘礼!”金复羽赶忙起身,双手托住殷白眉的胳膊,豪爽道,“中原武林各派皆是手足兄弟,殷掌门断不能再分什么你我。”
“金坞主所言极是,老夫迂腐了。哈哈……”殷白眉不禁舒眉展目,喜笑颜开,和金复羽相互搀扶着,一同落座。
见此情形,邓长川的心顿时“咯噔”一沉,一抹不祥之感瞬间涌上心头。
“金坞主将自己说的如此冠冕堂皇,未免太过卑鄙……”
“闭嘴!”
见怒气冲冲的凌青欲要口不择言,邓长川赶忙喝止道:“休得无礼!这哪儿有你说话的份儿?滚到一边候着,再敢胡言乱语,当心我割了你的舌头!”
眼见邓长川将满腔怒火撒在凌青身上,殷白眉和金复羽竟是谁也没有出面圆场,二人皆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此刻,邓长川的心已经凉了大半,他将复杂的目光投向面色凝重的殷白眉,忐忑道:“殷掌门,今日你答应邓某的事……可还作数?”
闻言,殷白眉不禁一愣,转而将尴尬的目光投向金复羽,苦笑道:“金坞主,老夫对你的一番好意实在感激不尽,只不过……我已答应北贤王,三个月内不再找绝情谷麻烦,你看此事……”
“无妨!”金复羽痛快答应道,“殷掌门一言九鼎,说话算话,金某佩服!至于其他事,便由金某向各门各派解释,相信大家一定能体谅殷掌门的苦衷,无非是多等几天罢了。最重要的是,殷掌门和昆仑派众弟子平安无事。”
虽然金复羽言辞恭维,但这番话听在殷白眉耳中,却是极为受用。
“只不过……”不等殷白眉道谢,金复羽突然话锋一转,沉吟道,“既然洛府主想替绝情谷揽下此事,那他应给昆仑派一个满意的交代,同时也应给天下英雄一个合情合理的说法。殷掌门,不知金某说的对否?”
“不错。”殷白眉点头道,“应该如此。”
“以三月为期……会不会太久一些?”金复羽踌躇道,“毕竟,事关昆仑派的声誉,千万马虎不得。”
“说来惭愧,三月之期是老夫提出来的。”殷白眉苦涩道,“毕竟北贤王声名在外,老夫与他也相识多年,不想咄咄相逼。”
“殷掌门仁义,处处替北贤王着想。但北贤王会不会像殷掌门这般仁义?他又会不会替昆仑派着想?”金复羽话中有话地怂恿道,“万一北贤王用的是缓兵之计,来个一拖了之……此事又该如何?今日,昆仑派在众目睽睽之下,乘兴而来,败兴而归,难道殷掌门真要在三个月后,将今日之事重演一遍?若真如此,岂不要被天下人嗤笑?”
“这……”殷白眉细细琢磨一番,不禁面露踌躇之意。
尹鹤风迟疑道:“掌门,金坞主所言不无道理……”
“有什么道理?”邓长川愠怒道,“难道北贤王会言而无信,戏耍昆仑派不成?”
“面对别人或许不会。”冷空阳讥讽道,“但面对绝情谷主……却不一定。”
“冷长老,你最好小心说话,当心祸从口出!”
“邓长川,你敢威胁我?”
“都给我住口!”
殷白眉一声暴喝,压下邓、冷二人的争执,继而向金复羽请教道:“事已至此,不知金坞主有何见教?”
“此事看似不易,实则倒也简单。”金复羽神秘一笑,转而将诡谲的目光投向面沉似水的邓长川,似笑非笑地说道,“请邓五爷和凌门主暂时委屈一下,姑且留在江州。如此一来,相信殷掌门等不了一个月,便能得到想要的答案。”
此言一出,浔阳楼内一片哗然。
殷白眉大吃一惊,心中惶惶不安,难以置信道:“金坞主的意思是……让老夫软禁他们?”
“如果殷掌门不愿和洛府主撕破脸,破坏多年的交情,那这个红脸便由金某替你来唱,殷掌门只需作壁上观,静候佳音。如何?”
隐隐感受到金复羽言语中的威逼利诱之意,殷白眉的心底陡然一颤。他在恍惚之间渐渐察觉到,在金复羽的“真诚”之下,似乎还暗藏着一丝“狡黠”。
“金坞主,此事……”
“来人,笔墨伺候!我要亲自给洛府主修书一封,替殷掌门和昆仑派讨个交代!”
……
?
?恍恍惚惚,红红火火
?
????
(本章完)





血蓑衣 第354章 越俎代庖
“让开!快快让开!”
三月初七,清晨,一人一马飞速冲入洛阳城,在人头攒动的街市上依旧马不停蹄,飞驰而过,将街上的百姓惊的惶恐万分,纷纷闪躲。一些摊贩闪避不及,更是人仰车翻,瓜菜横飞。
面对此起彼伏的抱怨和谩骂,那人却毫无停歇之意,一骑绝尘,只在身后留下一片狼藉。
马鞭狠抽,发出一声声脆响,一人一马速度再快三分,那人似乎对洛阳城的街道极为熟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街过巷,直奔贤王府而去。
“什么人?”
似是被快速逼近的马蹄声所惊醒,贤王府守门弟子纷纷抽出刀剑,一个个面露谨慎之意。
“我有万急之事回禀府主,尔等速速开门让路!”
“是伤门弟子岳皓,他不久前随五爷前去江州办差,如今仓皇而归,一定出大事了!兄弟们,快快开门放他进去!”
有守门弟子认出来人的身份,不禁脸色一变,迅速命人打开府门,放岳皓飞马入府。
上午,贤王府中堂内,一身狼狈的岳皓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迫不及待地向洛天瑾等人讲述着发生在江州的一切。
闻言,众人无不气的面色铁青,恨的咬牙切齿。
“金复羽的亲笔书信何在?还不快拿出来!”林方大怒不可遏地催促道。
岳皓恍然大悟般连忙点头,战战兢兢地从怀中拿出一封密信,颤颤巍巍地呈于洛天瑾。
一言不发的洛天瑾细细观阅一遍,脸上却是平静依旧,毫无表情,令人看不出喜怒。
“府主……”
“岳皓,一路辛苦了。”洛天瑾对群雄激愤视若罔闻,淡淡地说道,“下去休息吧!”
“是……”岳皓不敢直视洛天瑾的目光,只能唯唯诺诺地答应一声,继而在两名弟子的搀扶下,缓缓退出中堂。
江一苇眉头紧锁,沉声道:“殷白眉吃里扒外,真乃卑鄙小人。”
“只可惜我们的十万黄金,白白打了水漂。”黄玉郎的声音阴冷如冰,“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喂狗!”
“我想不通。”慕容白沉吟道,“殷白眉再如何不济也是一派掌门,难道他看不出金复羽对他别有用心?”
“一个老奸巨猾,岂会猜不透金复羽的用意?”谢玄嗤笑道,“我敢以人头担保,殷白眉对金复羽的心思一清二楚。”
苏堂费解道:“既然知道金复羽图谋不轨,殷白眉为何还要中计?”
“殷白眉并不蠢,他是在装糊涂。”洛天瑾幽幽开口道,“由于绝情谷之事,他已对我心生不满,因此在遇到金复羽后,他索性将计就计,顺水推舟,目的是逼我早日做出交代。”
此刻,坐在江一苇身旁的是一位劲装打扮的女人,四十多岁的年纪,生的形夸骨佳,眉清目朗,古铜肤色,精瘦身材,这或许与她常年奔波在外,时常遭受日照雨淋有关。
她的相貌远称不上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但也算是五官清明,模样俊美。由于常年习武,因此人至中年,身材容姿却保持的如少女一般精致细腻。
她的体态不像寻常女子那般窈窕婀娜,反而举手投足间更像是一个男人,雷厉风行,洒脱自如。
这样的女人,虽不是美人,但却别有一番巾帼不让须眉的英姿飒爽之气。其神色精明,举止干练,声音犹如玉珠落盘,干净利落,掷地有声,无论何时,皆会给人耳目一新,精神一震的畅快之感。
此女,便是贤王府七雄之中唯一的女人,江湖贺号“千里独行剑”,雁不归。贤王府弟子皆尊称其为“雁四爷”。
雁不归淡淡开口道:“殷白眉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去咬金复羽的钩,足见其人不诚,其心不善。”
“金复羽越俎代庖,借殷白眉之事趁机向我们发难,并以此博得昆仑派好感。”谢玄点头道,“殷白眉则将计就计,眼睁睁地看着金复羽李代桃僵而默不作声,佯装自己一无所知。如此一来,即便日后东窗事发,他也能将罪责全部推到金复羽身上,自己金蝉脱壳。此二人,一个比一个狡猾,一个比一个奸诈,聚在一起只会相互利用,各取好处。”
“虽然殷白眉对我们仍心存顾忌,但他既然肯心甘情愿地配合金复羽,便足以说明此人已经暗生异心。”邓泉分析道,“因此,对于殷白眉和昆仑派,我们不能再视为自己人,日后要多一份戒心才是。”
“不错。”江一苇附和道,“说不定殷白眉和金复羽早已沦为一丘之貉,只有我们还被蒙在鼓里罢了。所谓一不做、二不休,金复羽此举,看似替殷白眉分忧,实则是在逼昆仑派与我们决裂。”
“决裂便决裂!”林方大怒气冲冲地破口大骂,“区区一个昆仑派也敢要挟我们?这些年若非府主庇佑,昆仑派早已被踢出中原六大门派之列。如今,殷白眉这个老匹夫非但不思感恩,反而恩将仇报,简直不知死活!”
“此言差矣!”洛天瑾摇头道,“昆仑派今时今日的做法,不能算对,但也不能算错。殷白眉并非背叛,只是在待价而沽,看看我们和金剑坞,究竟谁更有资格做昆仑派的领头羊。其实,换做是我,我或许也会做出和殷白眉一样的选择。”
“府主……”
“而更重要的是……”洛天瑾挥手打断江一苇地辩驳,继续说道,“你们绝不能心存高傲,动辄便与这个决裂,与那个反目。虽然昆仑派的实力不如贤王府,但莫要忘记聚沙成塔,众擎易举的道理。我们已经失去青城、峨眉二派的支持,若再放弃昆仑派,无疑自断一臂,九月又如何能与金剑坞抗衡?”
洛天瑾此言,令纷纷扰扰的众人不禁陷入一片沉思。
“府主,我有一句话,早已是如鲠在喉,不吐不快!”黄玉郎蓦然起身,神色冷峻地朝洛天瑾拱手一拜,直言不讳道,“我实在想不通,府主为何要为了一个武林异教,而自断手脚,与昆仑派产生间隙?如果当初府主能站出来替昆仑派主持公道,并号召武林群雄一起为殷白眉助阵,则断不会有今日之危,更不会被金复羽抓住痛脚,让他有机可乘!”
闻言,洛天瑾的眼中猛然闪过一道精光,语气冷漠地反问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黄玉郎深吸一口气,随之将心一横,一字一句地回答道:“恕我无礼,此事之过错,我认为不在殷白眉,也不在金复羽,而在……府主!”
“玉郎,你太放肆了!”江一苇面色一沉,怒喝道,“你可知自己在和谁说话?快向府主赔罪!”
“我可以赔罪,若是府主仍不满意,我甚至不惜以死谢罪。”黄玉郎语气强硬地说道,“可即便如此,有些话我还是要说!这件事分明是府主一步走错,步步走错。错便是错,岂能诿过他人?”
“六爷,你糊涂了,我扶你回去歇息!”
“让他说!”
不等林方大上前劝阻,洛天瑾突然暴喝一声,将众人吓的身心一颤。
“府主!”
黄玉郎“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凝声道:“绝情谷乃武林异教,这么多年与我贤王府更是纷争不断。他们血债累累,双手沾满贤王府弟子的鲜血。府主曾亲口说过,绝情谷是我们不共戴天的仇敌,难道你忘了吗?我不明白,面对一群武林败类,府主为何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去救他们?而且还因此得罪昆仑派,这样真的值得吗?昆仑派和绝情谷孰轻孰重,难道府主真的衡量不出?”
言尽于此,黄玉郎已是满眼通红,悲愤不已。
他虽言辞激烈,并对洛天瑾多有冒犯,但同时也道出其他人的心声,说出了其他人想说而不敢说的大实话。
对此,众人皆是神情复杂,满眼踌躇。唯有洛天瑾和谢玄,二人相视一眼,眼中布满苦涩之意。
“咳咳……”似乎感受到堂中的气氛太过紧张,苏堂不禁轻咳两声,转移话题道:“府主,金复羽在信上写些什么?他可否提出什么条件?”
“不错!”洛棋圆场道,“眼下,狄陌断臂重伤,许衡伤情未愈,柳寻衣外出未归。下三门群龙无首,之前一直靠凌青撑着,如今他也身陷囹圄,自身难保,只怕时间一长,下三门难免士气大减。还有五爷,他也被金复羽和殷白眉软禁起来,我们必须尽快设法相救。”
“武林大会召开在即,府中正值用人之际,五爷和凌门主绝不能有任何闪失。”林方大气的咬牙切齿,毅然请命道,“请府主下令,我即刻带人赶赴江州,把他们救回来。”
洛天瑾双指捏着书信,似笑非笑地问道:“金剑坞和昆仑派汇聚了大批人马,你敢去吗?”
“有何不敢?”林方大轻蔑道,“谁敢拦我救人,老子便杀谁!”
“方大,我知道你不怕死,但我不会让你去白白送死。”洛天瑾欣慰一笑,幽幽地说道,“更何况,金复羽已在信中指名道姓,只让此人去江州要人,其他人去了也是白跑一趟。”
此言一出,众人无不大惊失色。
雁不归狐疑道:“难道金复羽想让府主亲自前往江州?”
“金复羽不是傻子,他现在正千方百计地拉拢昆仑派,又岂敢让我和殷白眉见面?”洛天瑾摇头道,“我若真给殷白眉一个满意的交代,金复羽的如意算盘岂不要付之东流?呵呵,他在信上所写之人,并不是我。”
“你们以为金复羽真想帮昆仑派主持公道?”江一苇冷笑道,“恰恰相反,他现在最不希望的,就是府主给殷白眉一个满意的交代。他只想利用这件事,挑拨我们和昆仑派的关系,仅此而已。对金复羽而言,最满意的结果,是我们和昆仑派完全决裂,之后再由他出手帮殷白眉向绝情谷发难,以此将昆仑派彻底拉入金剑坞的阵营。”
“不止!”谢玄沉吟道,“金复羽从不做赔本的买卖。他先设法离间昆仑派与贤王府的关系,之后殷白眉若想保住昆仑一派的身家性命,便只剩下一条路可选,便是投入金剑坞的怀抱。因此,真当我们与昆仑派决裂,金复羽根本不会替殷白眉出头,更不会讨伐绝情谷,他可以不动一兵一卒,不费吹灰之力地将昆仑派收入麾下。这才是金复羽真正狡猾的地方。”
“岂止狡猾,简直奸诈的令人害怕。”洛棋叹息道,“殷白眉自作聪明,金复羽便利用他的聪明,反而将整个昆仑派玩弄于鼓掌之中,着实技高一筹。和如此厉害的对手过招,每一步皆是凶险至极,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府主,金复羽在信上指明的人到底是谁?”慕容白满心好奇地追问道。
此话一出,窃窃私语的中堂顿时变的鸦雀无声,众人的目光全部汇聚在洛天瑾身上,一个个满眼紧张,又心存期待。
此刻,洛天瑾脸色古怪,眼神复杂,说不出是喜是悲、是羞是怒。
突然,他口中发出一道苦涩的叹息,随之将手中的书信缓缓举起,一字一句地说道:“金复羽指名道姓,若想救出邓长川和凌青,非……柳寻衣不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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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陷梦魇,心头颤栗,如何才能跳脱此起彼伏的噩梦?如何才能重回清平世界,浪荡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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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血蓑衣 第355章 琢玉成器
深夜,贤王府内外一片漆黑,唯有内院的书房中依旧闪烁着一缕昏黄。
“砰、砰砰!”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将书房内的洛天瑾从沉思中惊醒。静候片刻,面色沧桑的谢玄推门而入,慢步轻声地走到书案前。
他目光复杂地注视着斜靠在椅子上,满眼惆怅的洛天瑾,半晌也不开口,似是不想打扰洛天瑾的思绪,又好像在等洛天瑾主动发问。
此刻,洛天瑾的书案上铺着一张微微泛黄的画卷,画上是一位婀娜多姿,杏眼含笑的年轻女子,紫色罗裳,随风而摆,长发如瀑,一袭及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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