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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尽荣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舒闲
当三清道人百思苦想po jiě诸葛弈那颗百花毒的时候,哪里知道头顶上面发生的一切,更不知道即将有一伙蒙面的黑衣人熟门熟路闯入密室来抓自己,而且是……
咣!
两扇金贵的雕金八卦大门被大力撞开,一伙蒙面黑衣人冲进来,废话不多直接动手,只听那个领头的蒙面人大喊一声:“打晕带走!”
乌涣涣的人群扑来,三清道人吓得嘴唇哆嗦,喉咙里卡着一个声音“你……”便眼前一黑、脑袋一空,瞬间什么都不知道了。
……
寒夜观坐东面西,背倚重山峻岭、两腋天河九曲,开山劈岭一道屏障与周围环抱的燕峡岭形成斗谷。道观背后一座小山丘将燕峡岭汇集的小股山泉河从中劈开,泉河分流向两边形成漂亮的环抱状,在东高西低的山谷肆意流淌。
河边,栗海棠指挥两个黑衣护卫挥舞大铁锤把长长的铁钎子钉进河床中央,铁钎子是她让老管家阿伯帮忙从街市铁匠铺子里买来的,还有一条长长的粗铁链子。
“小丫头,你想做什么?这河水太浅根本溺不死他。”
诸葛弈提出疑议。对似乎小孩子游戏的整人手法并不认同,有可能激怒三清道人后,反遭他的算计。
栗海棠站在河边指挥着两个黑衣护卫把第二个铁钎子钉进,还大声说着:“把你们的剑也横在上面,钉得结实点儿,别让水流冲走或者被石头撞开。”
“小主子,我们的剑是主人赐予的,不能……”其中一名护卫心疼地禀告,眼睛一瞟旁边的“真正主人”,见他对自己点头,只好忍痛割爱,“好吧,属下愿意献出自己的剑。”
“是,属下也……愿意。”
另一名护卫更心疼。主人赐予的这把剑陪了他整整三年,日夜不离身。今日竟被当成铁钎子钉在河里,这是什么狗屁道理啊。
栗海棠咧嘴很豪迈地说:“放心放心,回头我亲自向师父赔罪,央求他再赐你们一把更好的剑。”
“我没有,要送你自己想法子去。”
诸葛弈不客气地拒绝,他才没傻到自己的属下被人免费使用,还要自掏腰包献上两把名贵的剑?哼!想得美!





术尽荣华 第309章 由己不由天
晕晕乎乎的三清道人不知迷乎多久才渐渐醒来,眼前黑漆漆一片让他大脑瞬时空白。在感觉到浑身泡在冰冷刺骨的水中才猛然发现自己被套了黑布袋子,而双臂被粗重的铁链子固定住,每当他慌乱地划动双臂时能听到“叮叮铛铛”的铁链撞击声。
冰冷刺骨的水冲刷着渐渐失去暖意的身体,贴在脸上的黑布被水浸湿,他能嗅闻出湿冷气息带着淡淡的泥土香。
水流并不算猛烈,抬起头能呼吸,放下头会被水淹没。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在山谷里,或者被歹人带到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
“把黑袋子摘掉吧。”
娇绵悦耳的嗓音让淹没在冰冷河水里的三清道人怔愣,他万万没想到抓自己的人竟然是……
“奉先女?”
套在头上的黑布袋子被取掉,他如料看到站在河岸边的小姑娘,以后她身后的温润少年。
“画师,我们之间有盟约,你放任奉先女对老道下手,不怕老道翻脸吗?”
虽然狼狈、余威仍在,三清道人如狼目幽光凛冽盯着站在河岸上的少年。他不仅是三清道人,更是闫氏族的南府家主,一个毛头小子和一个稚气未脱的小女娃子竟敢暗算他?若是传扬出去,他还有何脸面立足于瓷裕镇,如何立足于八大氏族的族人面前?
心思百转千回,终究汇聚成愤怒,冷声喝斥:“你们两个不知死活的顽劣小童,还不赶快放了我!”
“是我要抓你来这里的,别扯上我师父。”
栗海棠走上前几步,提起裙子蹲下来,扯断一根青草把玩,漫不经心地开口说:“闫二爷,身为修道之人与自己的嫂子有那等令人不耻的风韵之事,你有何脸面跪拜三清大殿里的三位天尊?”
“你满口念着无量寿佛,却炼制杀人不见血的毒丸。你以延年益寿的丹药为幌子暴敛财富,却把自己描画成清高不沾尘的世外人。”
“闫二爷,修心在佛道、身染红尘污,凭你这般厚颜无耻的作为,还是快快滚回红尘乱世吧,别脏了佛门道境的清净!”
“你……住口!”
被冰冷刺骨的河水浸泡快半个时辰,三清道人发怒的气力都没有,吼出来声音也力竭嘶哑。他能感觉到身体中的暖意正在不断流失,四肢已变得僵硬,即便双腿没有被铁链绑住也无力动弹。
“闫二爷,你瞧瞧那边竖着的两个东西,有趣吗?”
栗海棠晃晃青草,指向闫二爷脚尖不远处。
三清道人拼尽力气躬身、抬头,只见距离脚尖仅仅三尺的地方有两柄寒光长剑被钉在河床中央,银光闪闪的剑身破水冲天,散发阴森寒意。
“你想做什么?”
“有些事呢,由天不由己;有些事呢,由己不由天。都说自作孽不可活,我真想瞧瞧自作孽的人能不能由己不由天。”
栗海棠说着似是而非的话,连身后的诸葛弈亦微蹙眉心,不解地盯着她的小脑袋。
相较于诸葛弈,处于恐慌中的闫二爷根本无暇体会这句“胡言乱语”的内涵。他直勾勾盯着那两柄长剑,隐隐不安的恐惧将他最后的反抗念头。
“奉先女,你想杀我尽管来呀,我已是死过一回的人又有何惧。只要你们遵守承诺助我的儿子成为闫氏族长,我这条命可以给你。”
“闫礼是你的儿子?”诸葛弈心中大惊,但脸上未露半丝异样,问:“闫礼是你和闫夫人的孩子?”
“呵呵,怎么可能。”
死到临头,三清道人也没有顾忌,仰面望天空,神情悲戚说:“我那可怜的妻子抱着孩子回娘家的路上遇到劫匪,杀母夺子啊。有人暗中通风报信,我带人赶去救人的时候……她一身狼狈躺在血泊中,呵呵,死了!死了呀!”
“所以你杀别人的孩子,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栗海棠并不同情他,相反的更恨他的冷血。一个尝过人生悲苦的男人竟干出杀人于无形的恶事,甚至将死之际没有半点悔意,仍执念于权势财富。这个人没救了,也不值得原谅。
“画师,你的承诺可还认?”
“我认。”
诸葛弈平静地应下承诺,往后退了一步。
栗海棠回身对他顽皮地眨眨杏眸,问:“师父,我可以动手吗?”
“嗯。”
瞧她一脸乖巧的样子,很难拒绝。
诸葛弈有点同情泡在冰冷河水里的男人,淡淡地说了两个字:“保重!”
“咳!”
三清道人本想问问要如何杀人,没想到被呛了一口河水,只能眼睁睁看着清秀美丽的小姑娘举起一把骇人的大刀,朝着他头顶上的两个铁钎子横扫而去。
咣!
一下打歪一根铁钎子。
咣!
又一下打歪另一根铁钎子。
“嘿嘿嘿,闫二爷,这是我专门为你而设的乐子,有趣吗?”
“奉先女,你杀了我吧,给你的母亲和弟弟报仇!”三清道人愤懑怒吼,他可以把命交给她,但不能忍受她的侮辱。
栗海棠握紧大刀的长柄,拼上全部的力气大喊一声“啊——”。明晃晃的大刀贴着男人的鼻尖横砍向那两只歪歪斜斜的铁钎子。
瞬时,铁链子哗啦啦随水流作响,浸泡在冰冷刺骨河水里的僵硬男人已没有力气翻身爬上河岸,惊恐地睁圆眼睛看着自己的身体被河水浮起,两条动弹不得的腿被冲开,那倒竖在河中央的两把寒光长剑越来越逼近他身下的要害之处。
“啊!不要!……不要!”
三清道人想要翻身爬上岸边,或者双手抓住岸边的草来稳住身体不被水流冲走。可他的身体已冻僵,双手连动动手指的力量都没有,何谈抓草保命?
“奉先女,我若成了阉人,绝不会放过你!”
“死到临头还敢威胁我,那就当个阉人吧。”
栗海棠第三次握起大刀直接砍断了那两根固定铁链的铁钎子。
“啊!不要!”
僵硬身体顺着水流朝着两把锋利的寒光长剑而去,惊恐凄喊的男人能感觉锋刃割破大腿血肉时的冰寒。他怨愤地看向站在河岸边的小姑娘,终于明白她说的那些似是而非的话。
由己不由天,原来是这个意思。
她这是早早的告诉他,一切罪孽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天,也怪不得她。比起杀了他,让他成为不男不女的阉人更令他屈辱。
原来打从她知道他是谋害她的母亲和弟弟的幕后凶手时,已打定主用尽各种方法折磨他。甚至他能预感到这个外表清秀可爱的小姑娘,内心藏着一个噬天灭地的魔鬼。
三清道人苍凉大笑,眼睛一闭昏了过去。




术尽荣华 第310章 端午粽飘香
端午佳节,南方龙舟满江欢闹,北方粽米飘香。地处南北与西域交界的瓷裕镇沿袭了北方的习俗,只因八大氏族的祖先们是北方迁袭过来的。
早在五日前,栗海棠已吩咐杨嫫嫫拟出端午节所需的清单,又亲自去后厨院询问过刘厨娘关于端午宴的诸多饭菜、糕点、酒茶等等。
大清晨天未亮时,栗海棠起身梳洗,让青萝和麦苗准备一套庄重的袄裙,一套轻便的袄裙。
青萝性格向来稳重,即便知道栗海棠要带她们出门去踏柳,也循规蹈矩地忙活着。与她相比,麦苗像只即将被放出笼子的小鸟,围在栗海棠身边叽叽喳喳。
栗海棠见麦苗没个安心的样子,便让她去准备下午出门的东西,留下青萝在身边侍候。
看到麦苗迫不及待地跑走,青萝摇头叹气,为海棠戴好凤钗,小埋怨道:“大姑娘就纵着她吧,多早晚惹出口舌祸端来连你都救不了她。你瞧瞧她这性子越发的没规矩,该让主人遣人送她回去重炉再造。”
栗海棠放下眉黛,说:“我瞧着她的性子极好。咱院子里除了后厨的刘厨娘是个有脾气的人,就数麦苗的活泼性子招人稀罕。平日里有她这开心果儿在耳边闹腾,我便觉得日子没那般乏味了。”
“大姑娘偏心。”
青萝摇头叹气,深知劝谁都无济于事。不如她以后多费心盯着麦苗,免得招来更多的麻烦让二位主子糟心。
“大姑娘,老奴进来了。”
杨嫫嫫禀告一声,捧着托盘进来,说:“刚才莫大姑娘亲自过来送五毒花钱的穗子,因莫大姑娘跟随莫二夫人在隆福家庙静修便没有进来,只叮嘱老奴亲手交给大姑娘,万不可假以他人之手。”
“妘秀姐姐有心了。”
栗海棠接来五毒花钱的穗子仔细观察,不禁感叹莫妘秀是心灵手巧的人。两个八字吉祥结中央是一枚五毒花钱,下面的流苏穗子打得很漂亮,即便是她的母亲闫氏也不能打出这般漂亮的穗子。
青萝瞧见,说:“莫大姑娘真真有心啦。这枚五毒花钱选得极好,正合大姑娘如今的地位。”
“谁说不是呢。莫大姑娘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单看这枚花钱选的就有讲究。”杨嫫嫫也应声附和。
只见栗海棠掌心中的这枚五毒花钱,正面有左楷书“驱邪降福”,有右钟馗手举笏图,上有喜蛛,下有三足金蟾。反观背面,有五毒齐聚图。
杨嫫嫫笑说:“这枚花钱有举户迎喜、财源绵绵之意。大姑娘即将入主瓷源堂与八位族长共同理事,莫大姑娘这番心意也算恰当。”
“话都是你们说的,我可什么都没看出来。”栗海棠把五毒花钱穗子挂在腰间,说:“妘秀姐姐是个心思单纯的人,你们也太多心。走吧,趁各府的夫人们尚未登门,咱们去后厨院帮忙包粽子。”
“我早早的去厨院帮忙,刘厨娘还不高兴呢。她昨晚就包出两大锅的粽子落在水井里冰着,说凉粽子更好吃,糯得粘牙才有趣。”
杨嫫嫫叨叨着,和青萝一同陪栗海棠去后厨院。不帮忙也可以尝尝鲜呀,尤其新出锅的蒸粽子香甜软糯,里面包裹蜜枣和红豆子、绿豆子、高梁米、红粳米,别提多美味啦。
一出房门,正巧看到闫夫人在老婆子的引领下急匆匆而来,甚至在看到栗海棠时凌乱几分。
栗海棠站在檐廊下挥挥帕子,笑说:“闫夫人来得真早呀,怎没见你……”
“啪!”
一巴掌甩在清秀白皙的小脸上,闫夫人愤怒喝斥:“你个蛇蝎心肠的贱人,竟敢伤了德高望重的三清道人。你若嫌命长,我可以成全你!”
杨嫫嫫和青萝挡在海棠身前,双眸浓浓杀意。
“闫夫人再生气也不该对奉先女动手。”
杨嫫嫫冷声提醒,让暴怒中的闫夫人更加恼火,扬起手朝着杨嫫嫫的老脸打过去,被杨嫫嫫及时抓住手腕。
“闫夫人,老奴卑微,挨你一巴掌不算什么。可你别忘了这儿是奁匣阁,是奉先女的闺院,不是闫氏中zhèng fu任由你撒野。”
杨嫫嫫低声威胁,仅有闫夫人,青萝和栗海棠能听到。
闫夫人愤懑地瞪向栗海棠,“你们明明和他盟约,为何又突然对他出手?”
“因为我弟弟死了。”
栗海棠拍拍杨嫫嫫的背,示意她放开闫夫人。
“那你也不能伤了他的……你是个小姑娘,怎能……”
闫夫人揉着肿痛的手腕,怨愤地看向着栗海棠,话到嘴里又咽回去。毕竟小姑娘才十岁,还是个孩子。
栗海棠轻叹,吩咐青萝去后厨院要几个粽子来吃,摆明是故意支走她。
“闫夫人,里面请。”拉着闫夫人的胳膊,将她带入西屋的小暖阁,里面的炕桌上已摆着早膳的粥和几样小菜儿。
“杨嫫嫫,让人再去取来一套碗筷给闫夫人用。”
“是。”
杨嫫嫫戒备地看了闫夫人,仅仅出了屋外去吩咐个小丫鬟。
小暖阁里,栗海棠拉着闫夫人一同坐在炕上,她边净手边说:“小弟旺虎是母亲拼了性命生下的儿子。正如你之前所见,我那浑不吝的爹爹已经没有生儿育女的机会。”
“当年大家都觉得我年纪小不懂事,其实我早早便知道男女之事。母亲挨打,父亲与村子里的寡妇勾勾搭搭,总会有闲话传到我的耳朵里。其实我什么都晓得,只是装傻罢了。”
杨嫫嫫和青萝进来送吃食,栗海棠沉默不语,亲手摆碗筷到闫夫人面前,挥手屏退二人到外面去守着。
栗海棠挑出一个大粽子,剥开翠绿的芦苇叶,混合淡淡青草香的糯米粽子露出来,点缀着蜜枣和五彩豆子。
一粒粽子放到闫夫人的碗中,说:“请尝尝新出锅的粽子。”
“既然想报仇,你为何不杀了他?”
“尽管师父不肯如实相告你与三清道人之间是什么关系,我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我故意设计伤他那要害之处,一方面是惩罚他,一面也是为了你呀。”
闫夫人怔愣,嗤声反问:“呵呵,为了我?”
“三清道人并非完全被伤,只要师父肯出手为他治伤,他依然是闫夫人的裙下臣。不过……”
“不过什么?”
闫夫人突然有种心惊胆寒的异样感觉,她越来越看不清这个小姑娘,也越来越害怕那无法掌控的结果。
栗海棠剥开粽子,直接咬掉一口,舔舔唇,说:“不能生儿育女,闫夫人也不用担心万一怀了娃娃会被闫族长发现。”
闫夫人又羞又怒,腾得跳下炕,指着栗海棠愤愤地骂:“你个小贱人才多大的年纪,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栗海棠笑而不语,目光越过怒不可遏的闫夫人,看向屋门口,甜甜唤一声:“师父。”




术尽荣华 第311章 指明条活路
诸葛弈进来,冷睇一眼因愤怒而五官扭曲的老女人,俊拔矫健身姿已渐渐蜕变成年男子的模样,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来到炕边坐下。
也许因练武的关系,他比同龄的栗君珅更显成熟。尤其自身散发出来的那种超脱于年龄的冷静,即便身处权势之巅的族长们也不禁佩服他的稳重。
面对这温润的俊美少年,闫夫人却从心底惧怕。她最不可告人的密秘被少年拿捏着,那就是一把悬在头上的刀,随时能让她身败名裂、死于非命。
诸葛弈放下带来的五毒花钱络子和几个漂亮的彩线粽子,淡淡扫了眼局促不安的老女人。
“闫夫人是个聪明人,应该懂得忍一时之气能保全自己的道理。我希望闫夫人口中的‘贱人’二字最好永远别再出现。海棠是八大氏族供养的奉先女,身份地位远在族长和族长夫人之上,辱骂奉先女形同辱骂先祖,闫夫人可别聪明办傻事。”
“多谢画师先生提醒,妾身再不敢对奉先女不敬。”
闫夫人恭恭敬敬行万福礼,羞愤藏于心中。事到如今只怪自己太不小心,竟被这对得罪不起的孩子抓住把柄,估计后半辈子都要受他们的威胁。栗海棠只有五年活命,诸葛弈却有可能一生留在瓷裕镇,她今后处处被诸葛弈威胁,真是憋屈。
“闫夫人,我给你指明一条活路,如何?”
“什么活路?”
闫夫人惊讶,对诸葛弈要帮助她的举动半信半疑。
诸葛弈指指对面的炕上,说:“闫夫人请坐。趁着各府的夫人们未到之前,咱们先商量商量以后的事情。”
“你们想如何处置我……我们?”
闫夫人警惕地盯着对面的一对少男少女,惴惴不安。
栗海棠依偎在诸葛弈身边,边品尝香甜软糯的粽子,边听她伟大的师父给某个被吓破胆子的老女人挖陷阱,也许陷阱里还有某个差点被她阉了的假老道。
诸葛弈不知道身边小姑娘的心思,专注于给对面脸色惨白的老女人指明路{挖陷阱}。修长食手有节奏地轻轻敲打桌面,一声声仿佛如钎子敲打在老女人的心尖上。
闫夫人终于忍无可忍,开口央求:“子伯贤侄,你有话请直说,我……我自知有罪,凭你发落。”
“呵呵,闫夫人此话言重了。我想与你们结盟,又怎会置你们于死地呢?你放心,闫二爷的伤势虽重却平安无虞。日后他回到寒夜观,你们依旧可做暗无光的夫妻。”
诸葛弈开门见山地挑明自己的想法,让闫夫人悬着心稍稍安宁。他从随身的荷包里拿出一个小药瓶子,取出一粒褐色药丸,说:“这是抑制你体力毒发的解药,每十日服两粒可保证你活到闫二爷炼制出那延寿丸解药为止。”
“谢谢。”
闫夫人真诚道谢,伸手握住那瓶子却没有急着服用。她的防备心并未引起诸葛弈的不满,相反诸葛弈很想看到闫二爷得知他早一步炼出抑制毒发的解药会不会暴跳如雷?或者会更加醉心于炼丹而忘了庇护自己的女人。
虽然不是解药,至少不用忍受毒发时的痛苦,心安定了,头脑也渐渐回笼。闫夫人攥紧小瓶子,好奇地问:“你与乌氏族有仇吗?”
“没有。”
诸葛弈吃着小姑娘亲手剥的粽子,混合芦苇叶的浓浓青草香的白糯米加了蜂蜜的红豆馅,甜而不腻、入口即化,简直是沁入肺腑的味蕾享受。
闫夫人却食不知味,狐疑地盯着享受美味的少年,脑中灵光一闪,急问:“诸葛樱是你的什么人?”
“不认识。”
诸葛弈淡淡一笑,喂给小姑娘一口包裹蜜枣的白糯粽,故作无意地说:“我祖籍燕州,五岁时随父亲去往西域做生意,因遇劫匪,父亲被害,我成为孤儿与乞丐为伍。后被义父救出乞丐窝,赐姓诸葛。因我幼时喜博弈,常常缠着义父每日三盘棋,义父玩笑间又赐了‘弈’字为名。”
“哦,原来如此。”
闫夫人缓缓舒气,说:“十五年前乌家奉先女是乌家村的一位孤女,因幼年养在外祖父家,所以直到被寻回后才改了乌姓。她外祖家姓诸葛,她的闺名诸葛樱很是美妙,八大氏族中的所多姑娘都羡慕呢。”
“怪不得我初来瓷裕镇时,报上自己的姓名让八位族长大感惊慌,我竟不知有这么一遭的旧事。”
诸葛弈故作恍然大悟,心里隐隐作痛。原来当年姐姐被骗来顶替乌氏奉先女,八大氏族中的人们竟然相信了那鬼话连篇的身世?更相信无辜的姐姐是乌氏族的姑娘。
“闫夫人,那位姑娘多大年纪来的奁匣阁?为何我在历代奉先姑姑们的手扎里没有见过这位姑姑的手扎呢?”
栗海棠装作好奇地问,实则想借闫夫人之口让诸葛弈了解更多的nèi mu。
闫夫人回忆说:“十一岁。那年闹蝗灾,听祠堂老执事说祖上的规矩是逢灾年要避忌,可第二年再选。故而乌氏族的族长……就是如今隆福家庙的悟戒主持,与七族的族长商议后决定的。所以乌氏奉先女来奁匣阁时年纪长了一岁。”
“哦。”
栗海棠闷声不语吃着粽子,时不时偷瞄旁边的诸葛弈。
诸葛弈浅呷口茶水,郑重道:“闫夫人,我借着给闫二爷治伤之时已和他商议过,如今八大氏族中各族的权力和生意倾轧,实在不该急着让闫大公子继承族长之位。闫族长尚在壮年又极受族人拥戴,非要推举闫大公子取而代之,恐怕会令闫氏族人不满。”
闫夫人微微蹙眉,问:“依你之见,闫氏族该如何呢?”
“依我之见,不如让闫大公子在生意上助闫族长一臂之力,与乌氏族的生意来个竞争。眼下八大氏族中莫氏族和栗氏族是龙首,乌氏族乃后起之秀尚可算比肩,闫氏族和程氏族再次之,司氏族和燕氏族排在末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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