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术尽荣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舒闲
“谁说不是呢。”栗海棠摆好茶具,说:“闫夫人自掘坟墓,明明那闫大公子是闫二爷的儿子,与她不过是养育之恩,何苦把自己的一生荣华搭进去。”
“哎,世上傻女人太多,仔细想想闫夫人也怪可怜见的。”青萝叹息。耳力极好的她听到远远的有脚步声,连忙对栗海棠做了“噤声”的手势。
“你去无心院告诉师父一声,悄悄的别让人瞧见。”
“是。”
青萝从东花厅与堂屋相连的小门离开。
“大姑娘,闫夫人到了。”
杨嫫嫫推门禀告,见栗海棠已起身迎接,连忙请闫夫人入内。
闫夫人亲自提着食盒进来,吩咐心腹嫫嫫留在门外候着。
雍荣华贵的衣饰、精致完美的妆容,很难与寒夜观那披头散发、面色黢黑的妇人重合。一行一动缘有大家风范,谁能想到她承欢于小叔子身下如狐媚娼妇?
栗海棠有瞬时恍神,待闫夫人提着食盒走近时才行礼,呢声道:“闫夫人。”
“栗大姑娘。”
闫夫人放下食盒,端端正正、恭恭敬敬行万福礼。
“夫人免礼。请随我去里面的小间坐坐,那里有北窗凉快些。”
栗海棠引着闫夫人去了小隔间,仅一墙之隔的里间有一张罗汉榻,一张八仙桌,八个鼓凳围桌摆放。
二人直接在罗汉榻上坐了,命杨嫫嫫打开北窗引风吹入,顿时略显闷热的小隔间里凉快不少。
此时,麦苗已采来一大捧火红玫瑰和两个漂亮的梅瓶。
“拜见闫族长夫人。”
“嗯。”
闫夫人端着架子看着麦苗和杨嫫嫫一起将玫瑰花和梅瓶摆在八仙桌上,行过礼后退出去。
“栗大姑娘,今日之事……多谢你替我隐瞒。”
“什么事?我忘了。”
栗海棠顽皮地眨眨眼,提起闫夫人带来的食盒放到榻上的小桌,迫不及待地揭开盖子,问:“闫夫人亲手做的点心吗?”
“真是贪吃鬼。”
闫夫人把食盒里的点心一碟一碟摆上桌,说:“我知道你最爱点心,所以亲手做几样儿当姑娘的时候学来的手艺,你尝尝如何?”
“哇!看着好精美的点心呀,比桓哥哥送来的燕峡镇远香斋的点心还漂亮。”栗海棠拿起一块点心嗅嗅香气,说:“点心里有淡淡的莲子香。”
闫夫人讪然,赞叹:“真是个灵巧鼻子,竟能闻出我在里面放了莲子。”
“我算是有口福的,能尝到闫夫人的手艺。”
栗海棠咬上一口,糕皮绵糯如沙,内馅莲子清香而不腻。吃完一块,闫夫人递来茶水,她欣然接过,唤来杨嫫嫫,让她用帕子弄一块莲子糕去给刘厨娘尝尝。
闫夫人脸上笑容不变,可心里却恼火得不行。她亲手做的莲子糕竟给一个搬不上台面的厨娘吃,这是公然打她的脸吗?
“桓哥哥平日送来的点心若有喜欢的,我便送一块去给刘厨娘。她是个极爱下厨的,只要给她见过尝过的美食,第二日总能照模照样的端上来给我。”
闫夫人心里怄火,却又不能甩脸子,只好强忍着陪笑,说:“哦,原来如此。我想着大姑娘已吃了一块,怎会怕我下毒。”
“我身上的毒还少吗?”
栗海棠拿起一块蝴蝶酥,说:“今非昔比,我掌权治管八大氏族时日尚浅,自然不能急于报仇毁了我这段日子以来的隐忍。况且师父与闫二爷有约定,我更不能为一己之私害他成为言而无信的人,闫夫人所顾虑之事暂且不会发生。”
心事被揭穿,闫夫人笑容敛去,眸中含泪道:“大姑娘,你不知道我心中的苦啊。明面上我是闫氏族的族长夫人,可谁又知道我满腹委屈无处去诉,只能打掉牙齿和血吞。呜呜!”
栗海棠瞠目,这“威胁利诱”不成,立即变成有苦难言的可怜相。看来闫夫人对于被她抓住把柄的事耿耿于怀,很不甘心呀。
“闫夫人,你有什么苦尽管说出来,也许能消减一点我对你的恨意。”
“栗大姑娘,有些话实在难与你一个小姑娘家开口,可我……我心里苦呀。我与观主的事虽令人不耻,可我也是被逼无奈。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从未当我是妻子,他心里只有那个人。”
“哪个人?”栗海棠好奇,说:“难道闫族长有外宅娘子?”





术尽荣华 第306章 祁岭潭噩耗
闫夫人欲语还休,精致妆容的脸羞臊得绯红。
“闫夫人,不能说?”
“你一个姑娘家的,有些事还是不要知道的好。”闫夫人拿帕子掩去眼角的一滴晶莹,勉强笑着介绍自己亲手做的另一味点心。
“快尝尝这个,是南方人常吃的糍粑,外面裹的炒豆粉又淋上甜糖水。各族夫人常来府中作客时对它很是偏爱,我府中也常做出来分送给各府的姑娘们品尝。”
“多谢,闫夫人费心啦。”
栗海棠让杨嫫嫫去拿筷子和小瓷碟来,再把她平日常吃的几样儿精致点心端来给闫夫人品尝。
见小隔间外无人守着,闫夫人突然起身跪下,含泪哀求:“栗大姑娘,我知你是个聪慧的孩子,绝不会干出糊涂事儿。肯求栗大姑娘放过我,我愿意成为栗大姑娘的挡箭牌。”
“闫夫人言重了,我从未想过刁难你。”
栗海棠扶起闫夫人坐回旁边,怅然自嘲道:“若我说不恨你们,这话给谁听都难相信。既然师父和闫二爷已有约定,我固执己见又有什么好处?如今我孤身一人对峙八大氏族的权势无异于以卵击石,唯有依靠师父求得自保。”
“栗大姑娘小小年纪竟想得如此透彻,我就安心啦。”闫夫人暗松口气。只要栗海棠能放过她,她愿意成为栗海棠的一道保护。
“大姑娘,老奴有事禀告。”
杨嫫嫫脸色略显阴郁,放下筷子和小瓷碟,恭敬站在海棠旁边。
栗海棠拿起一双筷子递给闫夫人,漫不经心地问:“什么事害你如此紧张?”
杨嫫嫫偷瞄闫夫人,低声道:“大姑娘,无心院的画师先生派侍童小左前来禀告,祁山镇有消息传来,请大姑娘过去见见传话的使者。”
“传话的使者?秦五爷派来的?”
“是。”
栗海棠激动地站起来提裙便走,全然把闫夫人抛在脑后。
杨嫫嫫见状,立即拉住她,小声提醒:“大姑娘莫急,你怎能把闫夫人晾在这儿不管呢?”
“哎?”栗海棠回头一瞧,竟把闫夫人给忘了。一时羞赧地回来行礼,歉意道:“请闫夫人切莫怪罪,实在是我牵念着弟弟的安危。”
“不碍事儿,我哪能不知你的心急。”闫夫人起身,提着空食盒,拉着栗海棠一同走出东花厅,说:“你且去吧。倘或有好消息,也算佛祖宽恕我的罪孽,我愿斋戒百日来赎罪。”
“闫夫人慢走,恕我不能远送。”
栗海棠行过礼,吩咐李嫫嫫送闫夫人走东跨院的偏门离开。她让杨嫫嫫陪着走西跨院到无心院,从始至终都没有回应闫夫人虚伪的忏悔。
……
来到无心院,率先见到老管家阿伯。
阿伯恭敬地向栗海棠问安,用手语禀告:祁山镇秦五爷派来的使者带来了小旺虎的消息,主人正在里面陪着,请大姑娘随老奴来。
“多谢阿伯。”
之前与阿伯学过一些手语,又有杨嫫嫫从旁解释,栗海棠勉强看懂几个陌生的手势。听到秦五爷派来的使者有小旺虎的消息,她再也等不及催促着阿伯快领路。
阿伯带着栗海棠上到后花园的一处假山上,建在假山的一座四方馆古朴雅致,雕纹画饰简洁不失庄重。大敞的两扇门格上有细如发丝的银漆描纹,唯有阳光下能眼见其形。
阿伯在敞开的一扇门上轻敲三声响,待里面的人回了一声“进来”,他垂首后退到旁边,示意栗海棠独自进去。
栗海棠紧张地整理袄裙,吩咐杨嫫嫫在外等候,便轻步走进四方馆中。
一进门便看到与诸葛弈隔桌对座的一个络腮胡子的男人,他的身后站着护卫打扮的少年,手里握着一把剑,背上系着包袱。
诸葛弈放下茶杯,见小姑娘呆站在门口,柔声问:“闫夫人来奁匣阁做什么?”
“啊?”栗海棠唬得哆嗦一下,恍惚回神,说:“送点心来的。”
“黄鼠狼拜年,没安好心呀。”
诸葛弈冷嗤,修长食指敲敲旁边的桌面,“过来坐。”
“是。”
栗海棠温顺应声“是”,轻移莲步来到他的身边,杏眸打量络腮胡子的男人,不知该不该行礼。
“坐下。”
“好。”
诸葛弈的命令替她解围,栗海棠温顺地坐下来,杏眸仍盯着对面的男人。浓密的络腮胡子遮住了他的半边脸,饱满前额有两道疤并不丑陋,反成为他的一种特殊印记。
“栗姑娘,这是秦五爷派我送来的信,是关于令弟的消息。”
络腮胡子的男人从怀里拿出一封信摆在桌面,推向栗海棠。
栗海棠没有急着动手,反而看向身边的诸葛弈。
“看吧。”
“好。”
二人言语互动在男人眼中却成为另一种意思。小姑娘迟疑是怕信封有毒,待少年准允后才放心阅看信中内容,可见小姑娘对少年的依赖和信任。
栗海棠打开信封,里面的信纸很轻薄,单薄的一张纸上只写了个字:潭深百丈,稚童尸出,容毁衣破,鸟儿溺亡。
“鸟儿?”
栗海棠不解,看到络腮胡子的男人回头对护卫少年微点头,少年立即从身后的包袱里取出一个小木盒子交给男人。
男人又推向栗海棠,说:“这是从稚童手中取出的,应该是稚童最喜爱的鸟儿。”
怕小姑娘受惊,诸葛弈代替她翻开盒盖。木盒中一只死僵的绿羽鸟儿躺在里面,翅膀羽毛上还能看到稚童手指握住的痕迹。
栗海棠一眼认出这只绿羽鸟儿正是她送小旺虎回家的时候,莫晟桓赶来送给小旺虎的那只鸟儿。此前她得知小旺虎的噩耗赶回栗家的时候,曾经也好奇那只鸟儿怎么不见了。原来鸟儿被小旺虎带走,并且陪着他一同被害。
“这位大哥,请问我弟弟……在哪里?”
络腮胡子的男人禀告:“五爷已派人护送,估摸着再有三日能抵达栗氏村。”
“不,不要送去栗氏村,请送去寒夜岭山谷。”栗海棠盖上小木盒,杏眸含泪愤愤说:“夜寒岭山谷是个好美的地方,我要把小旺虎埋在那里。”
诸葛弈蹙眉,忧心道:“海棠,你想做什么?”
栗海棠悲戚的微笑,小手紧紧握住冰冷的大手。




术尽荣华 第307章 不致命反击
三日后。
祁山镇秦五爷派来护送小旺虎尸体的马队走祁山山脉与燕峡山脉之间的捷径小路,在第三日的拂晓终于抵达距离寒夜岭十里的岔路口。
此岔路口是三路交汇之处,一条是通往捷径的,一条是通往瓷裕镇的,一条是通往燕峡山腹地的。寒夜岭位于通往燕峡山腹地的那条路中段,故而诸葛弈选在岔路口等待。
两辆马车等在岔路口旁小空地,前一辆里坐着诸葛弈和栗海棠,后一辆留给小旺虎的尸首。
杨嫫嫫站在岔路口边的大石头上,远远眺望捷径小路。因为捷径小路夹在两座山脉之间,陡峭悬崖很多,深山密林野兽出没,除非身怀武艺的江湖侠客会走这条捷径,否则是活腻歪的人故意寻死。
终于,山林薄雾间一道黑影突破而来,远远能听到马蹄“哒哒哒”的声音传来。
“主人,大姑娘,来啦!他们来啦!”
杨嫫嫫喜极,提着裙子跑到马车边禀告。掀开帘子,却见诸葛弈率先下来,吩咐她上去陪着栗海棠。
“师父,我想……”
“乖乖坐着。”
诸葛弈驳回小姑娘的请求。他大步朝急驰而来的三名护卫走去,在刚刚杨嫫嫫站着的大石头旁等待。
三匹马儿冲破薄雾狂奔到诸葛弈面前,马背上的护卫翻身下马,其中一个护卫身后背着一个巨大的包袱。
三名护卫拱手,齐声道:“诸葛先生。”
“辛苦。”诸葛弈揖手还礼,又指指第二辆马车,说:“请放到那辆马车上去。”
“是。”
那个背着巨大包袱的护卫在同伴的帮助卸下重负,由其中一个同伴抱去马车里。
诸葛弈揖礼道:“多谢。”
“诸葛先生若无吩咐,我等告辞。”
“一路保重。请代我向秦五爷问安,等诸事处置完后,在下会随同栗姑娘亲自到祁山镇拜谢秦五爷大恩。”
“诸葛先生言重了,我等临行前庄主有交待,他已吩咐追查谋害小公子的凶手,请二位放心。”
“多谢秦五爷费心,在此谢过。”
诸葛弈千恩万谢,送走了三名护卫。他转身去了第二辆马车,解开包袱查看稚童尸首的情况,果然如信中所说,稚童的容貌尽毁,但身形与小旺虎极为相似。
“师父,我能进去看看吗?”
“等到寒夜岭,会让你看一眼的。”
诸葛弈用提前准备好的雪绸盖住稚童的尸身,转身出去,对赶车的侍童小右说:“小心些。”
侍童小右颌首应:“是。”
“走,去寒夜岭山谷。”
两辆马车缓缓驶动,前一辆马车由杨嫫嫫亲自赶车,后一辆是小右。
马车里,栗海棠趴在诸葛弈怀里大哭,把积压在心底的怨恨、悲伤和怒火全部发泄出来。
诸葛弈心中不是滋味,想安慰又觉得不如让她哭出来更好,免得憋屈出心病来。
两辆马车延着弯弯曲曲的小路缓慢前行,在拂晓时分迎着满天锦霞驶向寒夜岭山谷。
……
寒夜岭山谷。
不知天公为何会突然变脸,拂晓时红霞漫天,此时却乌云密布、雷声轰响。山谷中白雾已散,刚进入山谷便能看到高高的门楼下已停着三辆马车,小道童们如常往那般忙碌于门楼和道观之间。
当两辆马车驶入山谷,停在门楼下的空场时,立即有小道童跑过来恭敬揖礼,问道:“敢问善信从何处来,弟子好禀明观主。”
两辆马车无赶车人,车厢里又安静得让人摸不着头脑。
小道童疑惑地看看马车的帘子,再次揖礼恭敬道:“请善信报上名来,弟子好禀明观主。”
马儿打了个响鼻,“呼哧呼哧”大鼻涕喷在小道童的脸上,还很不客气的呲牙嘲笑。
小道童愤愤地瞪了眼“作恶”的马儿,见马车里无人应答,悻悻离开。
那马儿仿佛有灵性般拉动马车跟在小道童身后,越界过了高高的门楼。甚至在小道童气愤得准备扬起拳头打向它的大长脸时,它一个转向躲过拳头的攻袭,拉着车奔跑起来,直冲向寒夜观的大门。
“这……这是怎么回事?”
来来往往的小道童们惊讶地呆滞住,眼睁睁看着两匹马儿拉着车冲向道观的大门,甚至把围上来阻拦的巡逻小厮们给狠狠撞翻在地,踩踏在马蹄之下。
那匹有灵性的马儿仰天嘶鸣,加同陌生的马儿们也争相嘶鸣呼应,一个个躁动不安的踏着蹄子,若非有赶车的车夫拉紧缰绳,早就结群冲向道观。
“快,快去禀告观主,就说一匹疯马来捣乱。”
小道童们和巡逻小厮慌作一团,纷纷拿着棍棒、托盘等等阻截驱赶马儿。
远离山谷的一座山的半山腰处,十几个黑衣蒙面护卫列成一队,站在诸葛弈和栗海棠的身后。
眺望夜寒观大门前乱哄哄的场面,看到三清道人率领观道里的道友和护院们围追堵截那几匹马儿,诸葛弈有点堵心。
“护卫大哥,动手吧。”
“是。”
十几个黑衣蒙面护卫瞬间闪入密林中,朝着已无人守护的寒夜观潜伏而去。
当看到黑衣蒙面护卫们故计重施,再次放火烧寒夜观的时候,诸葛弈才略满意地点点头,“做得不错,上次飓风来得太突然,没能烧毁前面的大殿,今日……”
“今日也不会烧毁整座寒夜观。”
栗海棠转过身,含泪凝睇地上用雪绸包裹的稚童尸体,“头上三尺有神明,我怎会毁了供养神明的地方呢。”
“那你还下令放火?”
诸葛弈疑惑,再回望寒夜观时,只见三清道人急匆匆赶去三清大殿,而那些“放火”的黑衣蒙面护卫们已经冲入大殿中。
栗海棠闭上眼睛长长舒口浊气,冷声说:“逃得过是幸,逃不过认命。他炼制丹药害人,不配为道家修身养性之人。若能逃过今日便是神明的旨意,我就暂且放过他。”
“小丫头,你在谋划什么?”
“师父,我要把自己所受的苦、母亲所受的苦、弟弟所受的苦全部还回去,我要让他体会害人终害己的滋味。”
诸葛弈怒了,抓过她面对自己,恼火道:“小丫头,这种不致命反击非但不会震慑他,反而打草惊蛇破坏我的计划。不行,我不准你这样做。”
“师父别急,我有更好的计划。”




术尽荣华 第308章 小主人命令
尽管小姑娘说有更好的计划来取代他的原计划,诸葛弈仍惴惴不安。主要是她失去弟弟后的表现太不寻常,让他难以适应的陌生感。
一个黑衣蒙面护卫从寒夜观的方向快速跑来,气息微喘,小声禀告:“小主子,寒夜观里的香客已全部逃亡,道童和小厮也被绑到后院客房,三清道人也按照小主子的吩咐打晕绑起来。”
“带上小公子的尸身,咱们走吧。”
黑衣蒙面护卫偷瞧诸葛弈的脸色很平淡,没有发怒的迹象。小主子是主人最疼爱的小徒弟,小主子的命令也是很“重要”的。
“是,属下即刻带小公子去道观。”
平时杀人放火的事情干得多了,还怕个小孩子的尸体?
黑衣护卫并不觉胆惧,单手一抓,直接抱着小小尸体冲进茂密的林中。
栗海棠主动牵着冰冷大手,与他四平八稳地走在下山的小路,仰着小脸平静地说:“师父与他盟约,我只能顺从。小旺虎的死也是我心中的痛,今日做个了断。”
“小丫头,你何必亲自动手。”
“师父,他是我的亲弟弟,还有我至亲的母亲,我怎会假手于你?”栗海棠怅然失笑,深深舒气,眺望前方的寒夜观,“师父,走吧。”
“好。”
既然小姑娘铁了心要找三清道人算账,他多说无益,何不顺水推舟把前仇旧恨都一并解决,连同他自己心中积压多年的血海深仇也一起算算。
……
寒夜观静谥得像一座空城,高高门楼下的数辆马车早已不见踪影,大敞院门也不见来来往往忙碌的小道童们,道观四周巡逻的小厮们也凭空消失。
庄严宏伟的三清大殿,建筑精美的文昌殿和药王殿,以及古朴的客房,每一处都安安静静得连风吹落叶都异常响亮。
诸葛弈和栗海棠在黑衣护卫的领路下直奔后院的偏门。身后跟着五六个黑衣蒙面护卫,一个个手持冷兵器,始终与两位主子保持三丈的距离。
见到空荡荡的院子没有半个人影子,栗海棠好奇地问:“咱们的人都走了?”
那负责领路的蒙面护卫吹了个哨响便有十几个蒙面护卫从各个隐蔽角落里冒出头来,然后立即隐身回去。一个又一个,整座道观在他们的监视范围内无一分遗漏。
栗海棠竖起大拇指,赞叹:“师父果然全才,天下第一。”
心爱小徒弟的赞美让诸葛弈很受用,他得意地扬扬眉,指向后院的一排客房,“道童和小厮都关在那里。”
“师父英明。”
栗海棠松开冰冷大手,对跟来的黑衣护卫吩咐:“你把外面的兄弟们唤进来,装扮成道童和小厮。不管谁来询问,只说三清道人在密室炼丹不可打扰。还有,守住客房里的道童和小厮们,别让他们逃掉去报信儿。”
“小主子放心,属下们会守好道观和人。”
“去吧。”
黑衣护卫心里暗暗叫苦,希望主人不会事后惩罚他们。小主子的命令就是主人的命令,只要主人没反对,他们硬着头皮也要执行下去。可谁知道主人会不会秋后算账?或者罚他们回燕峡镇大本营去回炉重造?
栗海棠挥挥小手,黑衣护卫跑去偏门外叫上自己的十几个兄弟们,去客房折腾那群被五花大绑的道童和小厮们。
“护卫首领呢?”
绵绵软软的询问声未消失,立即有黑衣蒙面护卫出现,与其他护卫不同的是此黑衣人的袖口绣有一枚金松针纹样。
“多谢各位护卫大哥们。还望你们再帮小女一个忙,去大殿‘请’三清道人到那边的河边。”栗海棠指向道观后方不远的一座山丘。
护卫首领偷偷瞄向诸葛弈,见“真正”的主人微点头准允,他才以口哨唤着自己率领的几个属下进入三清大殿的后小门,直奔藏于大殿地下的密室。
笑话,他又不傻,没有主人的准允就擅自听从“除主子以外的人”的命令,这无疑是自掘坟墓。那群替换道童和小厮的兄弟,祈祷你们不会被主人罚得太狠。
此时密室里,三清道人还在专心致志地鼓捣最新炼制的百花毒。他就好奇了,诸葛弈炼制的百花毒竟能化解他所制的断魂丸?以毒攻毒,真的那么神奇吗?
1...9596979899...293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