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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尽荣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舒闲
乌族长气力不足,喊冤声也变得调儿。
“冤?”
翎十八笑吟吟走下石阶,蹲在乌族长前拿象骨扇“咚咚咚”敲三下,阴森森笑道:“你们有几个胆子敢欺负我家娃?我家娃是生来被宠的,不是给你们这群下三烂当傀儡借刀作恶的!”
“她是栗氏奉先女,是侍奉八大氏族先祖们的婢女。你们这些外人滚出去!休想……休想!”
栗族长奋力爬起来,挥起拳头要砸向翎十八的脸,却被翎十八手中的象骨扇一下打开。
“呵,栗族长似乎还没认清我是什么样的人。”
翎十八阴森的笑,戴着三个大玉板指的手掐住栗族长的脖子。
栗族长顿感窒息,脑袋晕呼呼的眼冒金花。他胆惧地吞咽口水,却发现那三个坚硬的大玉板指恰巧硌在最致命的颈脉、咽喉和两侧的下颌骨。口水不断顺着嘴角流出,他感觉到吸气短、呼气长,犹如死时的挣扎。
“诸葛子伯,你到底想怎样?”
莫族长歇斯底里地怒吼,赤红老眼已不似往日精明。
站在屋廊下的雪发少年沉默不语,修长手指摩挲着一串红珊瑚佛珠。冰冷龙眸宛如平静湖水映着满院的火光。
“莫族长急什么,待我查明真正,自当放你们归家。”
“诸葛子伯,火是你抓着我的手烧着了神台的幔帐,还想栽脏给谁?你真当我是憨子忘记夜里的事吗?”
乌族长已失去理智,既然他已罪无可恕,不如拉着诸葛弈同归于尽。他疯狂地大吼着:“大家都听到了,是他握住我的手,逼迫我点燃衍盛堂神台前的幔帐。也是他派了人用同样的手段逼迫栗族长烧了奁匣阁、无心院和隆福家庙。是他!是他!就是他!”
“乌族长,你糊涂呀!”
栗族长捶地大哭。他怎会和这种猪脑袋的人联手呢?明知道诸葛弈搪塞莫族长,故意引他们发怒自揭真相,这乌族长竟糊涂地想要拉诸葛弈一起落入深渊,愚蠢!太愚蠢了!
乌族长犹不自知大难临头,仍一副理直气壮地说:“对。北民巷子是我烧的,可你们该问问原由。”
“什么原由使乌族长心狠手辣对自己的族人下手,蒙蔽世人的眼睛企图栽脏陷害,然后将尊贵的奉先女谋害至死!乌族长,你好大的胆子!”
程族长愤恨大骂,三步上前扬手便是“啪!啪!啪!”三巴掌,打得气昂昂的乌族长脑袋犯晕歪倒在地上。
栗族长恼恨地咒骂:“打得好!程老弟,替我打死这混账东西!”
程族长森冷笑道:“呵,栗族长真会借刀杀人呀。可惜我不是乌族长,没傻到被你利用!哼!”
“你……污蔑!这是污蔑!我从未想过烧毁世代传下来的奁匣阁和无心院,是他们……是他们……他们逼迫我烧的。呜呜呜!我没有!我是清白的!清白的呀~!”
栗族长趴在地上哭嚎却得不到任何人的同情。满院子的人们皆露出厌恶的神情,他们的手里若有武器定会将栗族长和乌族长的头砍下告罪先祖们。
对诸葛弈咄咄相逼的莫族长如哑巴吃黄连苦往肚里咽,他万万想不到真相竟是如此荒唐。即便他相信栗、乌二人所说被逼着点火烧祠堂,可别人如何相信?乌族长火烧北民巷子,正是想铲除八大氏族的探子窝,其中也有诸葛弈和翎十八的探子窝。
莫族长一点都不可怜乌族长,对贪婪的栗族长也不抱同情。他辛苦培养的探子们有七成死在北民巷子的大火中,他对这二人的恨不比诸葛弈等人的少。
“焚毁衍盛堂的恶行乃乌族长所为,而栗族长将奁匣阁、无心院和隆福家庙付之一炬更加可恶。各氏族村子的里长们即刻去传令,明日午正在祭祀场处置罪人栗族长和乌族长!”
莫族长一言如圣旨,满院子的人霎时少了一半,正是八大氏族各个氏族村子的里长。他们赶回村子去召集各氏族的村民们,将今夜之事告之所有人。
小小的后院空了大半,但乌族长和栗族长仍不能走,因为诸葛弈要亲手为心爱的小徒儿报仇。
“阿弈,你要动手?”
看到诸葛弈解下披在身上的银狐斗篷,翎十八惊讶地张大嘴巴,手指耍玩的象骨扇险些摔在地上。
“敢欺负我的徒儿,就该付出血的代价!”
诸葛弈拨出缠在腰间的软剑,冷若冰霜的龙眸闪烁赤色戾光。今夜,他要让八大氏族的掌权人们看清楚,他是如何护犊子的。
当诸葛弈的银光软剑挑断栗、乌二人的手筋脚筋时,翎十八发出一声叹息。江湖人称“活死人”的阿弈,那是修罗般的人物。希望这群不知死活的蠢货们能够认清自己的力量,别再做以卵击石的蠢事。





术尽荣华 第744章 二爷派的崛起
原本莫族长下令召集八大氏族的族人们齐聚祭祀场处置罪人栗族长和乌族长,但诸葛弈将二人的手筋脚筋挑断,二人已成废人。
翎十八劝说诸葛弈别做得太过火,栗、乌二人终究是八大氏族的族人,犯错也该遵从《祖规》施刑。
莫族长感谢翎十八体谅,哪知道翎十八开口讨价:一,不准追讨瓷源堂银库的银子;二,要带他妹子回燕峡镇去养伤;三,重建之事由莫族长牵头,别来烦他妹子。
莫族长代表八大氏族向翎十八郑重承诺:待奉先女康愈归来时,定不会再让她受委屈。
话是如此说的,但谁都知道莫族长的承诺和放屁什么啥区别。他仅表代莫氏族,管不住别人的行为。
翎十八暂且相信莫族长的承诺,和诸葛弈一起带着栗海棠返回燕峡镇。
在这个寒冬的清晨,浓烈呛鼻的黑烟仍不断从瓷裕镇的中心向四面八方随风飘散,传承百年的衍盛堂、奁匣阁、无心院和隆福家庙被焚毁了;存蓄百年的瓷源堂银库被搬空了;八大氏族的族人们心中最尊敬的掌权人们遇到百年难见的危机。
失去瓷源堂银库的“根基银子”,想要重建衍盛堂、奁匣阁、无心院和隆福家庙谈何容易。以莫族长为首的权贵老爷们整日愁眉苦脸、借酒消愁,一边捂住自家的钱袋子一边诅咒栗族长和乌族长永远不得翻身。
八位族长们的声誉一落千丈,每当他们出现在瓷裕镇时总会招来无数嫌弃、厌恶、鄙夷的目光;年少不知事的稚童们会编唱讥讽他们昏庸无能、残害无辜的童谣;他们的马车停在瓷裕镇任何地方皆会被涂抹马粪。
明明没有做任何错事却被迁怒,几位族长不约而同的将仇恨记在栗、乌二位族长的账上,早晚要与他们清算。
常言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
八位族长隐居避世,一个个携家带口去了镇郊的田庄,准备年节都在田庄上过。
族长都逃了,那些整日花天酒地的老爷们也抵挡不住百姓们的鄙夷,也纷纷寻个悠闲的地方过新年。
树倒猢狲散。领首的人不在,各氏族的生意仍要继续,各氏族中的大小事务也需要掌权人来定夺。
故而,八大氏族的二爷派开始崭露头角,一个个暴出自己独特的管治方式,为八大氏族带来新一轮的变局,这是逃遁的几位族长们始料未及的。
瓷源堂,前院东最大的一间厢屋暖和如春,十几个炭火盆烧着极好的银霜炭。满屋茶香,进门一闻便知是春天时采摘的嫩芽茶,老茶匠亲手炒制让嫩芽仍残留一丝水分,单捏出一根嚼在口中满口茶香馥郁、微苦回甘。
栗二爷极爱嚼茶,这种嗜好起源于年幼时被父亲抱坐在腿上,捏一根尚未浸泡完全的嫩茶芽塞入他的口中诱他磨牙。
莫二爷斜睇嚼茶时神游的栗二爷,扭头对一桌之隔的乌二爷说:“今儿栗老二唤咱们来瓷源堂是为看他嚼茶叶吗?”
乌二爷憨憨一笑不作答,低头盯着自己的茶碗里仅是白水,连茶味儿都没有。
对面坐的司大公子司明堂放下茶碗,看看窗外的天色,说:“家父今日咳疾复发,小侄恐怕要先行一步。”
“司家大侄儿已到掌家的年纪,别整日依靠年迈老父。族长之位终究要传给你的,趁如今风波不断,你正好历练历练。”
栗二爷吐出嚼无味的茶叶,端起茶碗小饮一口,继续说:“我那不争气的族长哥哥和乌氏族长做出那等罪事,祸连本族声誉、被族人唾弃,实在令人恼愤。可他们终究是咱们的同胞手足,他们能弃族人不顾,我们却不能置之不理。”
“栗老二的意思是咱们上?”
莫二爷试探,栗二爷默认。
乌二爷愁眉道:“我不行。我没那做生意的本事,也管不了族中的大事。依我看不如唤老三过来,他那长子已过继给族长,该着他们来接替族长大哥。”
“胆小鬼。”
栗二爷鄙蔑,看向莫二爷,“莫二哥如何打算的?莫族长虽未参与,可他临阵脱逃把烂摊子丢给你也太不厚道了。”
“嗯。我会派人去庄子请示族长大哥,倘若他答允,我便掌权吧。”
莫二爷表现得极为自然,不抢不夺一切听从莫族长的安排。
狡猾的栗二爷哪里不明白莫二爷的意思,一面暗道莫家兄弟的老谋深算,一面又羡慕人家兄弟齐心互相帮衬。
咂吧咂吧嘴觉得苦味太浓,他又浅饮一口茶冲淡那酸苦的涩味儿,对乌二爷说:“听闻乌族长在家中休养,伤势严重的几位大夫都无能为力。乌二爷还是忙着为乌族长遍寻名医吧,重建之事交由我们几位来商量。”
“我原本就不管事的,你要银子去找老三。寻访名医之事交给老四去办,我只管在这里听个声儿。”
乌二爷说得直白,也承认他就是个无能的人。
栗二爷笑道:“乌二哥当年读书极好,怎今儿连个主意都拿不定?重建衍盛堂的事儿太大,落到咱们的肩上更要好好谋划一番。”
“栗老二,别怪我说话太冷,这件大事咱们担不起来。”莫二爷凉薄的说,放下茶碗起身抖抖袍摆,说:“作恶的人是栗族长和乌族长,重建之事便由你们来商量吧。我在五味居有贵客要待,先告辞了!”
“莫二哥且慢。”栗二爷起身追上来,作揖道:“莫二哥果真不想掌控莫氏族吗?”
莫二爷回头打量栗二爷,冷嗤:“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吗?无耻小人!哼!”甩甩衣袖,不屑与小人为伍。
栗二爷眯起眼睛凝望莫二爷走出大门的背影,心头油然升起一股恼恨。终有一天,他会看到莫老二反叛,看到莫氏兄弟厮杀,看到莫氏族殒落。
“栗二叔别想了,莫族长隐藏得太深,咱们都不是他的对手。”
司明堂路过栗二爷身旁时低声道,恭敬揖礼后便悄悄离开,没有惊动任何人。
“你要钱就去找老三,我……我也走了。”
乌二爷垂头丧气地走向大门口,心中庆幸自己没落入栗老二的圈套。今儿他就不情愿来这儿,总觉得栗老二没安好心,可奈何不了妻子的劝说,只好硬着头皮来了。
走出大门,迎面走来一个小厮,上前作揖道:“二爷,族长老爷派小人来请你过府商量大事。”
“我?你确定不是老三?”
乌二爷指着自己的鼻尖反问,见小厮狂点头,惊讶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术尽荣华 第745章 盼她一世安宁
燕峡镇,寒馆,墨语轩。
专属于诸葛弈居住的小院里传出银珠落玉盘般的笑声,不仅路过墙外游廊的仆婢们被笑声感染,连暗藏各处的影卫们也放松绷紧的神经。
院子里新搭建的秋千上小姑娘高兴的笑啊喊啊,郁结在心里的委屈全部吼出来,顿觉神清气爽。
“海棠,来用早膳。”
房门口,诸葛弈对荡秋千的小姑娘招招手。
秋千越荡越高,栗海棠抓着绳子、踢踏着一双金莲小脚,娇气地威胁:“师父亲自喂。”
“懒丫头。”
诸葛弈温润浅笑,宠着她的霸道是他最甘愿做的。冰冷无情的他几时变成好脾气的人?他不知道,也不在意。
走来秋千下欣赏她荡在半空的俏模样,顿觉大清早起来上山砍树,回来锯木头、编麻绳、锤钉子都不觉得辛苦。
“乖,下来。”
朝她伸出手,只要她敢跳下来,他就有信心抱住她。
飞荡在半空的傲娇小姑娘顽皮地吐吐舌头,在秋千又荡起最高处时,问:“师父,瓷裕镇有消息吗?”
“先吃早膳。”
诸葛弈冷起俊脸,这丫头竟敢拒绝?胆大包天了。
不惧他瞬间释放冷气,栗海棠继续荡来荡去,蛮横道:“师父不说,我就不吃。”
“想挨打吗?”
诸葛弈忍无可忍,就差飞身一跃抓着她去屋里打屁股。胆肥儿呢,竟敢威胁他?
“不想。”
栗海棠猛摇头,有点小怕怕的。
诸葛弈柔和了脸色,再次伸出手,诱哄:“乖乖的,跳下来。”
“师父帮我把冷大哥找来,我就跳下去。”
压死诸葛弈耐心的最后一根野草就是这句“冷大哥”的威胁。管她是哭是叫是闹腾,先抓下来打一顿屁股。
“哇~!师父坏!我不要挨打!哇~!翎爷哥哥快救救我,师父要打我!哇~!”
被扛在少年肩上的小姑娘扯着喉咙大喊大闹,没等进屋就挨了两巴掌,吓得她哭喊得更大声,连几重宅院外的大街上都能听到。
诸葛弈火气蹭蹭往上冲,笨丫头真当他不敢重手吗?
“啪!”
一巴掌打在俏臀上,哇哇大叫的小姑娘立即全身僵硬,呆呆地睁大眼睛盯视前方。
“还气我不气了?”
诸葛弈把她从肩上丢到罗汉榻上,看到两眼发呆的她没有半点反应。心突然一沉,连忙拿出一瓶护心丹,倒两颗塞到她的樱唇。
“海棠不怕,我只是吓唬吓唬你。”
诸葛弈拥着呆滞的小姑娘惊慌失措地安抚,可他好话说了一箩筐也没能唤醒她。急得他又倒出两颗护心丹塞到樱唇。
“海棠,师父在呢……我在呢……师父再也不打你了……再也不打了,我发誓!”
他慌得语无伦次,她依然失魂般呆滞。
翎十八拿着新接到的好消息过来报喜,进门便听到诸葛弈惊慌的叨念。他好奇进屋,看到双眼失神的海棠坐在罗汉榻上,诸葛弈跪在榻前急得焦头烂额。
“阿弈,她这是怎么了?”
“我为唬她乖乖吃早膳才打一下,谁知她竟魔怔了。我喂她吃四颗护心丹亦无用,难道非要用针扎?”
诸葛弈急得火上房,懊恼自己不该吓唬她,更不该打她。
翎十八瞧海棠这发呆的样子似乎不是装出来的,难道阿弈的一巴掌打得内伤?
“你打了哪里?头?”
“后……面。”
诸葛弈红着脸难为情的说。
翎十八挠挠耳朵,喃喃自语:“不应该呀,又没受伤怎会灵魂出壳呢?”
“定是有人喂给她吃过东西,或者巫蛊之术。”
诸葛弈龙眸黯淡,他一定抓出那个整蛊的邪术之人。
“翎爷,你且在这儿守住她,我去去便回。”
“喂,你要去哪儿?”
“一个时辰后回来。”
“好。”
望着雪发少年风风火火离去的背影,翎十八长长叹气,瞟了眼坐在罗汉榻上的小姑娘,说:“他走远了,别装啦。”
“咳咳,翎爷怎知道我装的?师父都没能看出来。”
栗海棠瞬间神采奕奕,好奇翎爷是如何识破自己的伪装?
翎十八轻哼,他才不信阿弈没发现破绽?这对小鸳鸯呀真是有趣,一个玩请君入翁,另一个乖乖的束手就擒。
“翎爷,瓷裕镇有消息吗?”
“嗯。我正是来告诉你们好消息的。”翎十八拿出两封密信,说:“一封是我们的探子窝送来的,一封是栗二爷悄悄派人送来的。”
“栗族长变成残废,正是栗二爷duo quán的好时机。看来栗氏族的天要变啦,可惜珅哥哥不肯回来。”
栗海棠喋喋不休地唠叨,小手也没闲着。撕开栗二爷写来的信,看到里面一五一十的将瓷源堂议事时莫二爷的态度、乌二爷的态度、司大公子的态度,以及程、典、燕三族派来的人的态度都完整写来。
翎十八倚坐着罗汉床的一边围栏,单手托下巴端详认真阅信的小姑娘,感叹阿弈真是有眼光,这小丫头越来越漂亮,果然是个美人儿。
栗海棠没有打开探子窝送来的信。这探子窝是翎爷安派在瓷裕镇的暗桩,连诸葛弈的命令都可以不遵从。这封信自然只有翎十八能阅看,诸葛弈想看也需得准允。
“想看就看吧,我允了。”
翎十八斜睇屋门外,那个声称一个时辰后回来的人怎么出现啦?装样子都输给小丫头,活该被威胁。
诸葛弈进门来见认真阅信的小姑娘都不抬头看自己,不顾翎爷在场直接挨着她坐下,问:“你的魂儿回来啦?”
“不好,莫族长要叛。”
栗海棠突如其来的一声吼,让存尽逗弄她的诸葛弈变了脸色。喂,乖徒儿,为师哄娃开心呢,身为娃儿的你能不能配合一下?
“师父,莫族长要叛。”
“我没聋,听见了。”
诸葛弈俊脸阴沉沉的,饱含温情的龙眸也瞬间十月冰霜。
栗海棠无奈叹气,偷瞄一眼“看热闹”的翎十八,以破釜沉舟的气势扑上去,抱住诸葛弈就“啃”一口。
“啧啧啧!真猛啊!”
翎十八揶揄,伸手拍拍海棠的背,提醒:“做生意讲究不亏本,你别忘了讨回本钱。”
栗海棠放开诸葛弈,朝着翎爷嘿嘿笑,很自觉地说:“师父不朝我讨本钱就偷笑啦,我可不敢!”
诸葛弈斜睇赖在背上的海棠,酸溜溜地说:“你胆子几时变小的?刚才在院子里威胁我的时候,胆子比天还大呢。”
“师父英明,我们偷偷溜回去吧。”
“不去,危险。”
果断拒绝。
栗海棠好奇:“为什么?”
诸葛弈神秘一笑。
“不出十日,你会知道的。”




术尽荣华 第746章 疯子乌的狠辣
诸葛弈的十日预言能否成真,尚未可知。但有一件事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就是在家养伤的乌族长竟将族权交给懦弱无能的乌二爷来行使,反而能力超群的乌三爷被罢免,只懂得吃喝玩乐的乌四爷也沾不边儿。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自从乌族长派乌夫人到乌氏南府宣布这消息,盼望夫贵妻荣的乌二夫人终于梦想成真。在乌二爷拿到乌氏族银库钥匙的那天,乌二夫人高兴得拿出积攒多年的体己,大摆流水宴席庆祝丈夫执掌族权。
乌氏中zhèng fu,被挑断手筋脚筋的乌族长大为恼火,若非他变成半个残废怎容得乌老二风光。乌老三虎视眈眈,总想把自己的长子从京中接回来;幸好乌老四淡薄权势,只要有钱有酒有美人就行,哪管什么权啊势啊的。
乌族长躺在床上生闷气,他本想拉着诸葛弈和栗海棠一起担罪,谁知诸葛弈竟来个狠招子,让他和栗族长畏惧而不敢再声张。
“相公,你果真要扶植老二掌权吗?”
乌夫人端着药汤碗坐在床边,边仔细吹凉边与丈夫谈聊。人情冷暖,她看得最清楚,也明白丈夫的怅然和痛苦。
“相公,如今乌氏族的声誉尽毁,又要出钱重建衍盛堂、奁匣阁、无心院和隆福家庙。栗家二爷是个狡诈之人,咱家那懦弱的二弟很难斗得过他呀。”
乌族长叹息,“重建那四个地方谈何容易。当年衍盛堂初建时,八大氏族的私库都搜刮干净才凑出一座大殿的钱。”
“再说说奁匣阁,仅奁匣阁大殿的五彩瓷凤椅就是难再烧制的奇物。五彩瓷凤椅仿照京中皇宫的凤座,当年请来的木匠皆是御用。五彩瓷凤椅的技艺早已失传,别说仿造一个,便是仿造一支凤翎已世间难得。”
乌夫人愁眉道:“听相公这般说,我们该如何是好呀?”
“且看栗家老二如何思量。咱家的老二可没有那魄力,我心里有数。”乌族长森森冷笑,心中已有计策。
乌夫人笑颜道:“相公有法子,我便安心啦。来,妾身喂你喝药。”
“近来辛苦你啦。来日待我康愈,定让你生几个大胖儿子。”
乌族长逗弄着妻子,心中想着如何把几个弟弟家的私产变成自己。重建衍盛堂,这是个绝佳的机会。
在贪婪的人们眼中天亲地亲父母亲皆不如金银铜臭的价值,何况是各怀鬼胎的兄弟?不论远近,权财至上是不容质疑的天理。
疯子乌。
年少轻狂时被同龄人笑称的这个外号,今儿终于不辱它的使命。
手筋脚筋被挑断形同废人的乌族长做出一件载入史册的疯狂大事——查封三位同胞兄弟的宅院。
八大氏族的《祖规》曾有言:犯贪公罪无可恕者,宅第查封、素衣囚禁、清食白水,族人无别,遵照此则。
这条规矩乃八大氏族约束所有人不可贪污公产。犯错的人不论身份地位,必须查封居住的房屋,不准锦衣华饰,囚禁时每日吃清淡的食物和白水。
乌族长依祖规中的这条规矩,下令查封乌氏南府、西府、北府,如有反抗者立即囚禁在乌氏中zhèng fu的地牢里。
本不平静的瓷裕镇再次掀起狂风巨浪,乌氏族的族人们胆战心惊,其余氏族的族人们惊诧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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