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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缔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我欲乘风归
除非隆重的场合,大宋的官员谁也不愿在十里亭车站上下车。
今日稍显不同,大宋的官员无论职位高低,百姓无论富贵贫贱,都挤在了这小小的车站之前,在官道上排成无数的整齐队列,直至神都城依旧蔓延至皇宫。
神都城的数百万人拖家带口,万人空巷的挤了过来,无需衙役指挥,无需官员调度,他们有序整齐的排列就如同接受君王的检阅。
当赵祯的火车驶入车站之后,所有的嘈杂之声安静了下来,火车悠长的鸣笛声持续了很久,仿佛是在提醒在场的所有人,大宋最为尊贵的人到了。
大驾卤薄缓缓出现,这是皇帝最高规格的仗卫,也是最为隆重场合才会出现的仪仗,赵祯这辈子也不过才用了三次而已。
只不过这一次的大驾卤薄的规模被改变,朝臣们认为原先的大驾卤薄已经配不上赵祯这位不世之功的皇帝了。
唯有提高规格和制度才能与当今天子的功德相匹配,天下间最尊贵,权利最大的皇帝应当获得超越汉唐的礼制,于是大驾卤薄的官兵数量被改动。
于是人数由原先的五千四百八十一人增只九千九百九十九人以对应九九至尊之数,车辇六十一乘变为八十一乘,马六千六百六十六匹,牛一百零八头,象九十九只,乐器三千五百件,兵杖七千九百柄。
赵祯下了马车,一瞬间钟鼓齐鸣,琴瑟合奏,堂皇之声直穿云霄,百姓以大稽首礼向赵祯拜服,无论老幼屈膝跪地,左手按右手,拱手于地至膝前,手不分散,再慢慢伸头到手前地上,俯伏向下直至头碰到地面并且要停留一会,动作舒缓,以表尊敬之意。
但这还没有结束,这不过是第一拜而已,此次赵祯受到的是整个神都城数百万人的九拜之礼,这时候的汉家王朝还没有跪这一说法。
拜和跪看似差不多,但完全不同,在汉家文明之中跪为罪,拜为服,岂能同日而语?
拜天地,拜父母,是敬畏,尊重;跪天地,跪父母是请罪!简单的一字之差,意思却完全不同。
九拜为大礼之最,一曰稽首、二曰顿首、三曰空首、四曰振动、五曰吉拜、六曰凶拜、七曰奇拜、八曰褒拜、九曰肃拜。
每一拜的规格不同,行为方式也不同,迎接的百姓无论老少表情肃穆,随着悠远萧肃的乐声缓缓施礼,便是那幼童也无需旁人提醒一板一眼的跟着大人的动作重复,垂垂老矣的老人更是使劲了全身气力带头做好。
赵祯登上御马缓缓而行,说实话,眼下这场面却是令他震撼,当了皇帝这么多年,虽然心中澎湃和激动的时刻不在少数,可如今日之盛况却从未见过。
原本喧闹的神都变得安静,唯有钟鼓之声为音,唯有百姓叩拜为动。
这是真正的百姓归心,这是真正的天下拜服,萧挞里没有上车,而是紧紧的跟随在赵祯的马后,她知道自己受不得这样浓重的拜礼,跟在赵祯的马后便是相随相伴之意,说明她并未受大宋百姓的九拜之礼。





宋缔 第一千八百零九章今之神都
大驾卤薄随着赵祯的移动而缓缓前进,人群行完九拜之礼后起身,微微弯腰的向皇帝的仪仗施礼,同时眼睛中带着兴奋的光芒。
人群一直保持着安静,甚至没人发出粗重的喘息声,仿佛天地之间只有赵祯和移动的大驾卤薄。
外城近在咫尺,高高的城门上竖起鲜红的大旗,镶金的宋字随风飘动,翻腾的金龙犹如这盛世王朝一般不断的盘旋飞舞,威严不可侵犯。
赵祯不明白,眼下的大宋已经强大如斯,为何还要继续加固和修建城墙?
眼前的神都外城城墙已经比他离开的时候高上了两丈,足有二十米高!这样的城墙简直就如同后世的高层公寓,并排的高层公寓。
可以说现在的神都城使得人类的奇观数量再次得到了刷新。
巨大的城池是华夏最大的都城,宏伟壮观到不能用语言描述,即便是天上的雄鹰也不能把神都城尽收眼底,进入外城之后,赵祯终于知道为何要把城墙建的如此高大和壮阔了。
城中无数的店铺和房舍意味着神都城中无数的财富,工厂在外城的特定区域聚集,兵工厂,火器局,将作监以及军械司全部都在这里。
这段时间大宋在成长,资本在壮大,同样的工厂也在扩大规模,再也不是原本十来个人,百十来个人的小作坊,而是规模宏大的工业集团…………
锻造厂,铸造厂,炼钢厂,煤炭烧制,焦化煤,等等一切的工厂都在不断的扩大规模,为了减少运输和互通之间的浪费,同一类型,相关产业的工厂便安置在一起。
可以说大宋的工业已经形成了一套完整的生产链,从原料开采到运输,从储备到制造,从制造到保养,等等一系列的生产行为已经有了完整的制度和效率。
除了完美赵祯已经找不出第二个词来形容,可今天一切生产生活都停止了,不是赵祯也不是朝廷要求,而是工厂和商贾们自发的停止。
为了就是迎接他们最为尊贵的君王回朝。
这比任何礼节都要隆重,都要正式,停止一天的生产劳动会给工厂和商贾带来多大的损失?很多很多,但没人在意这些,对于他们来说迎接皇帝回朝比这些重要的多。
即便是靠着产量拿钱的工人都没有怨言,因为这一切都是这位天下无双的君王所赐予他们的,在这位君王登基即位之前,大多数人还在土地中刨食,还在向老天祈求好年景。
但现在不一样了,商贾因为这位不世之君得到的大片疆土而得到了大量的生意,近乎无限的市场以及数不清的财富,虽然要上缴朝廷很多,但相对之下他们赚的更多。
而工人因为赵祯颁布的律法得到了尊重的同时,也得到了法律的保护,工钱一分不能少,还要获得应有的假期和福利。
这些东西虽然是商贾提供的,但他们却把所有的功劳算在了皇帝和朝廷的头上,可以说现在大宋的百姓比任何时候都拥护朝廷,拥戴大宋的皇帝。
可就在百姓肃穆,官员无言相随的时候,一个人冲出了人群,冲过了禁军的阻拦,扑倒在大驾卤薄之前,扑倒在赵祯的御道之上。
禁军们惊讶的望着这个冲出来的“不速之客”或者说禁军根本就没想到会有人敢在这时候拦截圣驾。
嗖嗖嗖…………
弩箭精准的攒射在他的脚前三寸的位置,只要他敢上前一步,必取其性命,四周的百姓心都被提起,不是因为担心陈宏,而是因为官家归朝之时却有人敢做出如此骇人听闻的事情来。
两只长长的马槊斜指交叉在陈宏的脖子上,只要稍稍一用力必会让他脑袋搬家,而赵祯皱眉的挥了挥手:“朕之子民若非犯法不得戕之!”
马槊撤去,弩箭被拔走,赵祯好奇中略带担忧的问到:“汝乃何人?有何冤屈,非要冒着惊扰圣驾之危御前陈诉?”
陈宏在赵祯的面前伏地而泣:“草民陈宏,父为永德商号掌柜陈拓!西行通商天竺之时被蛮夷所劫,蛮夷夺财物,家父护之,不想居然被贼人戕害!草民北上神都,击登闻鼓而鸣冤,却……却……无人敢受!只能待陛下回朝当街拦驾,以御状而告知!还请陛下为草民做主,为家父之冤魂做主!”
陈宏的话合情合理,自大宋立国之初,百姓御前告状已经不是第一次,甚至被太宗列为制度,但有一个前提,务必证据确凿,否则非但告不赢,还要被治一个惊扰圣驾之罪。
但即便如此,太宗,真宗两朝告御状者不是没有,都是天大的冤屈才会赌上一切,当然到了赵祯这一朝便没有了,不是赵祯不允许告御状,而是眼下大宋的法制完善,检查制度有效执行,冤假错案极少。
即便是有也到不了赵祯这个皇帝手中,最多到了台谏院就能被发现,并且在监察司被处理掉。
而且眼下陈宏状告的也不是大宋的官员或者权贵,而是外朝,天竺波罗王朝的人,准确的说是天竺的高种姓贵族,这也是为何大宋的朝廷不能受理的原因。
此时最尴尬的不是朝臣,也不是百姓,更不是悲愤欲绝的陈宏,而是坐在御马上的赵祯………………就在他回朝之前刚刚下旨全面封锁天竺,不与天竺再有任何往来。
而神都城中的波罗王朝使者也被驱逐出境,所以说现在的大宋连对天竺斥责和让波罗王朝交出凶手的权利也没有,更为准确的说,现在的大宋不能主动的和波罗王朝有任何往来。
说来可笑,眼下的状况就像是俩个小孩,是大宋自己先说不和人家玩的,并且让别人都不和他玩,怎么能这么快再去找人家?
但问题是陈宏大庭广众之下,当着数万人的面向自己这位君父告御状,赵祯相信,很快这个消息就会传遍整个神都城,无论是谁都会把这件事当作一件轶事来讲。
而自己如何对待陈宏,又如何反击天竺成为所有人关心的重点,一时间赵祯感觉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要是更早一点,在自己下定决心给大宋调整之前知道这件事情,说不定他还能利用这件事作为发酵,保留用兵天竺的权利,可现在,只能用上他最不喜欢的“拖字诀”。




宋缔 第一千八百一十章改变就在今朝
“起来说话,年轻人!”
赵祯从马上扔下一只手套,这意味着陈宏可以跟随在大驾卤薄之中,也意味着他得到了皇帝的单独召见。
四周的百姓嫉妒,而三才微微吃惊,若是以前遇到这种情况,官家往往是打发官吏去处理,绝不会亲自召见,用官家的话来说“皇帝也是很忙的!”
这种求见和官家出外在神都城与小贩说话不同,再用官家话来说,“前者是答应以帝王的身份慎重的和别人进行对话,而后者则是以大宋普通人的身份与百姓对话”两者不可同日而语。
可现在,官家显然是要单独召见陈宏,这不得不说是一次从未有过的情况,三才迅速上前把陈宏带到队伍的最后,并和他说清楚:“你是沾染了天大的因果,官家答应单独召见你,你跟在翊卫八角铃之后,万万不可再度唐突,否则便没人给你主持公道了。”
陈宏其实也是凭借一时之胆气,否则本本分分的他绝不敢干出御前拦驾的事情,现在想来还有几分后怕和难以描述的感觉。
但最让他没想到的是,官家居然顺理成章的答应单独召见他,这说明父亲的事情还有的谈,他现在最希望的就是朝廷能出兵为父亲报仇,也能把父亲的遗骨接回家乡安葬。
赵祯的所作所为让围观的百姓大为感动,陈宏的事情神都城中很多人知道,尤其是在内城之中,都知道有这么一个天天在宣德门前喊冤的年轻人。
虽然官家是个圣明之君,但人们宗室期盼着能受理陈宏的诉状,现在他御前告状非但没有受到惩罚,反而是被带入了仪仗队伍之中,看架势还能得到皇帝的亲自召见,这可算是满足了百姓们的吃瓜之心。
当然还有一些东西百姓们没看到,却有人看到了,朝中的官员中一些精明之人就明白赵祯是如何化繁为简的手段。
好言劝慰看似表明了态度其实什么都没说,把陈宏带入大驾卤薄的队伍之中看似是恩宠,可也是变相的把他控制了起来,这样一来把影响降到了最低的同时,也让百姓心中感佩。
官家的一举一动拿捏的如此到位,简直就是化腐朽为神奇,身为帝王能做到这一点可不是一日之功,而是多年在朝堂之中磨练出的御下手段。
尤其是朝中的相公们,他们都知道官家这边才刚刚下旨禁绝与天竺的往来,怎么可能再度对天竺表态?
陈宏此次与御前告状在三省六部的相公眼中绝不会成功,当然这一点他们是绝不会戳破的,他们相信赵祯能妥善处理这种事情。
皇驾抵达宣德门,这里是神都城内城与皇宫的分界线,虽然只是一门之隔,但却是至高无上的权利分水岭,在宣德门之内是大宋的最高权利者和他的权利机关。
此时的宣德门上盛况空前,所有于礼制有关的东西都被摆放了出来,即便是宫门口都放上了长案六畜等等祭礼,显然这是要在宫门口就开始祭天地和祖宗。
稍稍特别的地方就在于城墙上有着八门巨大的火炮,黑黝黝的炮口朝天,当大驾卤薄靠近的时候,火炮轰鸣,鸣炮三十二响向赵祯这位大宋皇帝致意。
三十二响,这是大宋最大的战舰神舟所装备的火炮数量,也是迄今为止大宋能够装备最多火炮的战舰。
当年赵祯以鸣枪礼祭奠大宋的将士英魂,如今这鸣炮礼也算是相互呼应,不光是向赵祯致意,也是对大宋征战多年将士们的致敬。
这一点做的让赵祯颇为满意,显然这样“出格”的点子不是皇后想出来的,赵旭这孩子虽然中规中矩,可有的时候却从不缺天马行空的点子,虽然出格但却让赵祯很高兴。
太子总算是有一点自己的主见了,并且打破常规和束缚,这一点便是极好的,现在的大宋连普通的百姓和读书人都开始打破常规,若是他赵旭再没有一点改变,以后的大宋江山能不能在他手中发扬光大还是个问题。
随着文明的进步,科技的日新月异,教育的普及,大宋原来越像是一个启动完成已经在铁轨上奔驰的火车,速度只会越来越快,因为基础打得好,以后会出现什么样的状况连赵祯都不知道。
教育的普及使得更多人可以读书学习,这在大宋已经成为制度化,而教育的意义就是让人获得知识,让文明获得进步,带动整个国家飞速向前发展。
赵祯相信早晚有一天会出现一场工业革命,甚至是一场文化革命与复兴,这是物质基础丰富,文化基础强大的必然结果,谁都不能阻挡这个股历史潮流和大势所趋。
而眼下什么天竺,什么波罗王朝,什么欧洲,什么罗马帝国,塞尔柱帝国在赵祯眼中都不算事,眼下最重要的是什么?
或是说眼下大宋最大的敌人是什么?
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但却即将到来的那股变革潮流,文明的飞速发展必然带来变革,这即使量变导致质变。
若是不能早早的把制度定下来,在大变革突然到来的时候,大宋的江山会动摇,甚至会被变革的大潮所吞没,甚至连意识形态都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赵祯想想都觉得后怕,毕竟历史上欧洲进入文艺复兴和工业革命都对当时的政权和人们带来极大的震动。
前车之鉴还在,赵祯不会视而不见,也不会任由这个社会发展,任由这个明知道会出现动荡的东西对大宋造成太大的影响,说不定还会对整个华夏文明的演化造成不可预知的影响。
现在一点小事都会让赵祯变得敏感起来,这不能怪他,因为人对未知的东西永远充满恐惧,欧洲的工业革命和文艺复兴赵祯见识过,但这些东西在大宋的土地上发生会是一副什么模样?
这一点赵祯却不知道,因为华夏文明没有经历过这些,华夏文明迈入新时代是在西方列强的坚船利炮的侵略下开始的。
传统的制度从秦朝开始定型,虽然过程也在不断的改变,但封建制度始终没有改变,一直延续了数千年之久。
直到有一天,西方世界向华夏展示了完全不同的制度才华夏才发现原来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




宋缔 第一千八百一十一章祭天与修法
“乾天在上,授以皇者牧民之权,群牧天下百姓………………拜!”
随着礼部尚书欧阳修的声音,赵祯以及大宋朝臣面对供桌缓缓拜下,这是隆重的祭天礼,即便是皇帝也不能例外。
其实在传统华夏的等级观念中,皇帝并不是至高的存在,真正的最高级是上天,皇帝不过是天在人间的代言人,天子一词便能准确的诠释。
天高于一切,即便是皇帝也要向天致敬或认错。
君为父,天为君之父,这种等级制度理念已经深入人心,天是独立的存在,高于道教和佛教的漫天诸神,天是一切的开始,孕育了所有的生灵,大地亦是如此。
所以才有皇天后土一说,皇帝可以不敬鬼神,但却不能不敬天地。
祭天礼也是所有礼节之中最为隆重的没有之一,而赵祯理所当然的向上天表示尊重,因为他需要,天这个虚无缥缈却真实影响华夏的东西将成为他改变现有制度的最佳代言。
目光灼灼的盯着祭天所用的供桌长案,赵祯从未向现在一样激动,因为他即将宣布一个重要的甚至是改变华夏千百年来根本制度的东西。
待礼官唱诺完毕,四周安静异常的时候,在朝臣以及观礼百姓惊讶的目光下,赵祯缓缓走向供桌,再次拜下。
“苍昊在上!朕乃九州之主,统御汉家大宋王朝,昨夜华胥之时,隐约便有缥缈之声传来,朕不知何意,今日参拜朕呼然明理!”
赵祯一系列的举动和话语让四周的官员目瞪口呆,这是怎么回事?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皇帝什么时候能和上天唠嗑了?
从赵祯的话语中人们明白一句话,皇帝昨夜被托梦,而托梦的人就是现在大家伙热情祭拜的上天,这让人上哪说理去?
最为关键的是皇帝还在长案之前和上天聊了起来,说什么昨夜做梦的时候有一个奇怪的声音传来,开始的时候不明白,等祭天的时候忽然清楚,原来是上天你老人家给托的梦啊!
别人不清楚,可身为宰执的范仲淹却知道,官家从来就不相信什么鬼神,甚至在宫中说过“我命由我不由天”的话来,怎么可能相信这些东西,但现在却在利用祭天造势……
心中无奈的苦笑,范仲淹作为大宋的相公多年,他太了解赵祯要做什么了,这一定是准备用上天来做一些事情,成为官家名正言顺下旨的手段。
朝臣当中有不少人知晓这是赵祯在演戏,但他们又不能随意揭穿,只能配合着跪在地上等待,脸上露出震惊有羡慕的表情表示他们相信皇帝真的能与上天对话。
此时紧张的人有很多,范仲淹便是如此,他担心皇帝要借助上天又要对本就被限制的相权再次动手,而六部官员担心官家刚刚给他们加强的权利是不是又要收回?
参谋兵事院的人则是在思考,官家是不是要对天竺动手了,在这里利用上天寻找由头。
反倒是赵旭一点也不担心,他不认为父皇会在这个时候换掉自己这个太子,眼下这情况在外人眼中最危险的就应该是自己这个太子,但事实上最安全的也是自己。
因为自己是第一个承认萧仁的人,是大宋皇族之中最先承认萧仁就是自己弟弟的人。
虽然父皇嘴上没有说什么,但从他望向自己欣慰和满意的眼神,赵旭就知道自己做的没错,也不枉自己违逆母后的意思。
事实上坐在太子之位上越久,赵旭便越没有谱,因为监国这几年他发现自己要学的东西还太多太多,父亲大刀阔斧的改革已经使得现在的制度与以往完全不同。
他要努力学习父亲的手段和思想,努力的保证自己能驾驭这个王朝之后才能继位。
原先他是挺想早点继位的,母后曾经说过,父皇会提前退位荣登太上,送自己一程,但现在赵旭却不敢这么想,也不想这么早的继位。
因为他有自知之明,相比父皇在大宋的功绩和影响,自己什么都算不上,一旦接过大宝,很可能做错事,很可能让朝臣们在背地里笑话自己。
其实萧仁不是不想,而不是不敢!
各方都有自己的小心思,但赵祯却并不在意,而是沉默一会之后望向众人道:“朕得昊天之示,天地之间以道以法,万物遵循方可如常如一!然我大宋之法,尚不明晰,朕欲重修法度,以法立国!”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被赵祯的话给镇住。
谁也没想到皇帝居然在归朝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宣布变法,这是对于大宋来说不是什么出格的事情,毕竟赵祯从登基开始就已经对大宋的基本法律《宋刑统》进行了改变,增加了部份内容后改为《皇宋宪法》。
现在又要重新变法,只能说之前钦定的《皇宋宪法》已经不适用现在的大宋了。
变法是好事吗?当然是好事!大多数人都知道这个简单的答案,但却不愿改变,或者说是惧怕改变,这是人的本性,在一个固定的环境中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这一环境,突如其来的改变可能会让他们的生活被打乱,也会让他们手足无措。
《宋刑统》是大宋的基本法典,它是以五代时后周的《显德刑统》为修改而成,即便是《皇宋宪法》也是依据它为基础。
皇帝可随时颁布法令作为断罪处刑的依据,诏成为最重要和具有最高效力的法律,编成为宋代最经常最重要的立法方式。
可从赵祯的话中,所有人都听出了一句话“以法立国”,这四个字看似简单,可事实上却是把法作为大宋的根本,甚至可能会出现一些皇帝也必须遵守的法律。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句话从未在华夏的历史上出现过。
商鞅当初也只不过敢说一句“法不阿贵,绳不挠曲。”到了后世便演变成“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话,但却没人敢说天子,因为天子就是法,言出法随可不是说说而已……………




宋缔 第一千八百一十二章皇宋钦定宪法
“天之道在法,不在人,陛下开法治之先河,千古未见圣明之至也!”
最先拜下的是身为宰执的范仲淹,他比谁都清楚赵祯的意思,毕竟是宰执大宋名义上的相公,负责朝堂政事,他和赵祯之间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以法限制皇权,这还是极少听说过的,毕竟皇权高于律法这谁都知道,连法律都是皇帝制定的,怎么能完全限制皇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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