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九重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蜡笔仙人
惊得老丁后背一寒!
便听那少女笑着说道,“京城里,可不止一家百花馆呢!让他也尝尝那滋味,岂不美妙?”
……
皇宫,东宫。
一只燕雀落在枝头,喳喳叫了两声,又飞离枝头。
龙三走进内殿。
就看萧厉珏一身素雪长衫的里衣,半敞着衣襟,松懒又随性的模样,歪靠在美人榻上。
一个貌美的宫女,正低头跪在榻边,双手高高地举起一盘精致如荷花的点心。
龙一在后头,大咧咧地伸手,拿了一颗一口塞下,还厚颜无耻地品评道,“太甜,殿下不喜欢,撤了重做!”
那美貌宫女登时抬起头来,一双楚楚动人的眼睛看向榻上的萧厉珏,也红了几分。
瞧着当真是委屈至极,叫人心疼。
只可惜,榻上那位尊仙,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单手把玩着手里的血玉佩,完全没有理会的意思。
宫女的眼睛又潮湿了几分,放下手,看了眼碟子里那费尽心思做的荷花酥。
龙一在旁边撇嘴,“还不下去?”
那宫女动了动,似是要站起来,忽然又抬起头,声音颤颤地朝萧厉珏问:“殿下,您喜欢吃什么样儿的糕点?奴婢一定会尽心做来,叫殿下喜欢!”
把玩血玉佩的指尖停了下来。
龙一皱眉呵斥,“速速退去!”
宫女却不肯动,只满眼钦慕地朝萧厉珏看去。
榻上的魔仙儿勾了勾唇,一直半闭着的眼睛慢慢地撩开,朝身旁一扫。
幽光之中,寒意湛湛。
明明初夏微热,却叫这宫女陡然落入浓冬三尺冷窟!
她惊得瞪了瞪眼。
却看萧厉珏又笑了起来,语气极其柔缓地说道,“叫本宫喜欢?”
宫女的眼睛又瞪大了几分,随即难掩激动地连连点头,“是,奴婢一心想要伺候好殿下,只要殿下喜欢,奴婢哪怕……哪怕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赴汤蹈火?”
萧厉珏似是来了兴趣,朝那宫女又侧了几分目光过去,笑道,“在所不惜?”
宫女被这一双森森鬼眸注视着,说不清是惊惧还是羞涩,下意识地攥紧手指,颤声道,“是,奴婢愿意为殿下做一切!”
后头,龙一翻了个大白眼。
不料,萧厉珏却再次低笑起来。
那笑声……古怪得叫人后背发麻。
“如此……”
他含笑看向站在不远处一直没说话的龙三,“那你的事儿,就交给她办吧!”
龙三扫了眼那还眼巴巴地朝萧厉珏看着的宫女,视线微冷,点头,“是,殿下。”
又对那宫女道,“跟我来。”
宫女有些激动,站了起来,走出几步后,又羞怯万分地回头看萧厉珏,“殿下,您是让奴婢办什么差事?”
萧厉珏一笑,难得耐心地说道,“去瞧瞧不就知晓了?”
宫女娇美的脸蛋一红,底气似是足了几分地又道,“那殿下……若是奴婢的差事办得好了,能不能……让奴婢到您跟前伺候?”
萧厉珏眼底骤冷,脸上的笑意却更浓了几分。
慢悠悠地看向那宫女,“若是你做得好,今晚,便来本宫身前伺候。”
宫女似是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话,眼睛瞪圆,随即,欣喜若狂地福身,“是,殿下,奴婢一定好好地办差!”
说完,跟着龙三离去。
龙一抱着胳膊在后头撇了撇嘴,又看萧厉珏,“殿下,这个是太师府才送进来的女儿吧?啧啧,瞧着跟只兔子似的,没想到眼睛倒是血顶血的红。”
“呵。”
萧厉珏又闭眼躺了回去,淡淡道,“可查到苏离昨日为何没有现身了?”
龙一正色,“小十四查到,说是昨日他被迟家的一位小姐给绊住了脚。”
“迟家的小姐?”
萧厉珏想起上回在茶楼见到的那个,瞥了眼龙一。
龙一点头,“正是那个。”
萧厉珏低笑,“没想到,苏离还真的送了个软肋出来。也不知是真情还是假做?”
龙一歪头,“殿下怀疑他故意为之?那迟家的小姐不过是个幌子?”
萧厉珏的声音冷了几分,“不管他想做甚,这迟家,他既然动了心思,就该想到旁人也会去动一动了。”
龙一眨了眨眼,“殿下是想……”
“我倒要看看,这迟家的小姐,到底真是他的软肋不成?”幽音阴森,萧意冷杀,“告诉赵采全(内阁学士,赵蓓祖父),剥了迟烽的一层皮。”
“是。”
……
东宫殿外,那宫女跟着龙三来到距离东宫不远的一处偏殿,老远地,便闻到一股浓烈的怪异味道。
心下正诧异着。
前头的龙三,让开一步,没什么情绪地淡声道,“姑娘,请进吧!”
宫女看了他一眼,抬脚走进那偏殿内,刚一抬眼,便吓得尖叫起来。
“啊!!!”
她转身就要逃跑!
可龙三却一步拦住她的去路,冷淡至极地说道,“姑娘,殿下命你,将这些全都送去太后的慈宁宫。”
凤倾九重 第二百四十章 逼迫
“送,送去慈宁宫?”那宫女登时一张俏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一个劲地摇头,“不,不行,我不能去……”
龙三却根本不听她的话,“太后娘娘近日来为夏日祭的宫宴筹办得十分辛苦,这是殿下费心准备的慰礼,姑娘,可别疏忽了。”
说着,又顿了下,朝那宫女看去,“殿下可是极其看重这趟差事。”
宫女瞪大眼,几乎就要哭出来。
走也走不得,躲也躲不开。
只能浑身哆嗦地回头——那荒芜凄凉的院子里,摆满了无数颗……面目狰狞的,人头!
她又哀嚎了一声,闭着眼扭过头,朝龙三哀求,“侍卫哥哥,我真的做不了,殿下不如再另派一个人去吧,我……”
龙三毫无动摇,“姑娘不是说,为了让殿下欢喜,能赴汤蹈火在所不惜么?不过是给慈宁宫送几样物事罢了,就不敢了么?”
宫女僵住。
龙三冷冷地看她,“姑娘,这差事,若是做得不好,殿下恼怒起来的后果,你承担得了?”
宫女猛地想起前两个得罪过萧厉珏的宫女——被活生生地放干了全身的血,挂在她们居住的侧殿门口,风干了!
她狠狠地打了个颤,回头,又看了眼那满地的人头。
浑身发麻。
牙关磕巴了半天,捂嘴‘呜呜’地哭了起来。
……
一个时辰后。
一身青墨长衫的苏离走进慈宁宫。
本是武将,却偏又这般儒雅静兰,比之翩翩文人,更显得温润端方。
不想,刚踏进宫门内,就闻到一股浓烈刺鼻的血腥味道。
他眉眼未动,抬眼,却还是止不住地神色陡变!
慈宁宫的院内,竟摆满了无数的僵青人头!
他皱了皱眉。
忽而殿内传来一声尖叫,“那个孽障!畜生!竟然敢如此忤逆!你去,杀了那贱种!哀家要他碎尸万段,恶死不得超生!”
苏离垂下眼。
随即又听到一声略显尖细的苍老的声音,不轻不重地安抚道,“太后息怒,太子殿下素来随性惯了。这就是故意为了气您,您若真的较了真,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啊。”
“那难道还由着那贱种为所欲为不成?!他端了蓝儿的百花馆,分明是拿了那东西,借着机会耀武扬威!难道哀家就要让他这般欺负到头上不成!”
“太后!”尖细的声音语气加重了几分,“凡成大事者,需得徐徐图谋,急不来的。”
“急不来急不来!哀家都等多久了?!为何那么多的杀手,都取不了那贱种的命!!”
“娘娘……”
声音低了下去。
苏某站在满院的人头中,静默未动。
约莫半柱香后,一个身穿茶色内侍服,头戴红顶冠的太监,走了出来。
苏离微微抬眸,看到了那内侍服上,精工刺绣的黑蟒。
眼底掠过一丝冷意。
温声笑道,“万公公。”
然后抬头,对上台阶上的那人。
白面无色,双眼吊梢。
干瘦如柴,面无生机。
活脱脱一个吊死鬼般的模样。
正是青云国如今备受圣上宠信的大太监,九千岁万久福!
他垂着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睛看向苏离,过了足足半晌,才阴阳怪调地笑了起来,“苏将军。您办得好差事啊!瞧瞧这满院的光景,可真是有趣么?”
苏离一笑,“确实别有趣味……”
话没说完,忽然脸上一白。
“噗!”
一张口,吐出一口血来!
后头的费鸣刚要快步上前,却看万久福捏起了一个药瓶,笑着朝苏离说道,“苏将军,杂家的规矩,您是知晓的。这一回,差事办砸了,那这东西,想必将军也是不需要的了。”
说完,扬起手,往地上一砸。
“别……”
费鸣连阻止都来不及,就看那解药,被扔在了地上。
万久福一脚踩上去,碎了个稀巴烂!
他的眼眶微微瞪圆,怒不可揭地朝万久福瞪去!
万久福却依旧是那副阴死的怪笑模样,朝两边挥了挥手,“将军这几日身体不适,来人,请将军到杂家的殿内好好休养几日。”
“唰!”
费鸣一下拔了刀,“谁敢动我家将军!”
“放肆!”
万久福猛地尖声呵斥,“反了天了!敢在太后殿内动刀!来人,拖下去斩了!”
“万公公。”
苏离哑着嗓子抬头,朝万久福一笑,“苏某冒昧,便请去您的殿内休养几日。叨扰了。”
费鸣回头,“将军!”
万久福满意地笑起来,“带走!”
便有两个内侍上前,带走了苏离。
费鸣握着刀的手止不住地发颤——都怪那个迟静姝!要不是她,将军怎会,怎会……
都怪她这个祸害!
……
迟府。
就这么无声无息地又过了两日。
一转眼,便到了无忧书院开学的日子。
这几天,迟府的表面,平静如水。
无人知晓迟静姝那日遇到的险境。
而迟章平也似乎熄了声响,连个水花儿都不见。
徐媛那边送走了迟芸儿更是没闹出过动静,安心管家静待内宅。
只是一直没提送还黎瑜嫁妆的事。
迟静姝也不在意,这一日,准备好一切入学的东西后,便一早去拜别迟烽。
到了书房,竟看到半夏从里头大摇大摆地走出来,倒是有些意外。
半夏笑得满面生花,给她行了一个不怎么规矩的礼,便得意地走了。
“小姐来了,老爷请您直接进去。”
迟烽的贴身管家迟康笑着躬了躬身,给她引路。
迟静姝走进去,便看到迟烽难得的一脸舒畅快意。
也不知是遇到了什么好事。
垂眸,上前行礼,“父亲。女儿今日入学无忧书院,特来向您拜别。”
迟烽心情不错地点点头,“好,进了无忧书院,你以后的身份便不同了,规行规矩,莫要出错。”
迟静姝应下,“是。”
迟烽又道,“为父交待你的事,莫要忘了。”
迟静姝想起他的那个名单,再次应下,“是。”
迟烽满意,顿了下,再次开口,“对了,这几日我已经跟夫人说过,在夏日祭之前,便将你母亲的嫁妆清点出来,全部交给你。”
凤倾九重 第二百四十一章 入学
迟静姝没料到他居然还能记着这个事,朝迟烽看了一眼,“是,多谢父亲。”
迟烽却摆摆手,“你拿到那些嫁妆后,该怎么处置,可想清楚了?”
这是在暗示之前迟静姝说要用嫁妆卖钱,好给他做仕途铺路用的意思?
迟静姝垂着的睫毛微微颤了下,“这……自然是听父亲安排。”
迟烽还是很喜欢迟静姝这样的乖巧的,跟她母亲一般,一心只为了他一人。
语气又柔和了几分,说道,“为父最近在朝堂之上,颇有些受阻。你若是能相帮一二,将来为父官路亨通,对你的前路,自然也是有利无害的。”
原来记着嫁妆,还是为了他自己的啊!
这人,真的是她的父亲么?而她,又真的是他的亲生女儿么?
前世里,为了自己的官路,为了所谓的权势,他不惜一次又一次地将她做棋子,做箭靶,做人肉的筏子,送到最阴险龌龊的地方去!
如今,也依旧时时刻刻惦记着,用身边所有能够用尽的人,来铺踩践踏。
从来都没有变过呀!这个人!
她看着书房里以波斯地毯铺就的地面,那还是母亲当年让人从外重金买回来的东西!
笑了笑,说道,“是,女儿都明白,父亲放心。”
迟烽大悦,“好!若是这一回你能帮了为父。那……夏日祭的宫宴,为父便带你去!”
参加宫宴,对高门贵女来说,是无上的光荣!
迟静姝弯唇,似是感激地福身,“多谢父亲。那女儿便上学去了。”
“好,去吧!谨言慎行,记得为父的吩咐。”迟烽心情甚好地点头。
迟静姝便退了下去。
一直到坐了马车上时。
才突然不适地皱眉,恶心到了一般地用帕子掩住唇。
小菊忙在旁边问:“小姐,您没事吧?”
说着,又赶紧从暗格里掏出个茶壶,倒了杯水,递过来。
这是迟静姝自己做的花茶。
入口纯香而清甜。
她连喝了一杯,才咽下那几乎作呕的恶劣不适,放下杯子,闭了闭眼。
小菊将东西收拾好后,坐过去一些,低声问:“小姐,可是风寒未愈,身上不适么?今日,若不然,就不要勉强了吧?”
迟静姝摇了摇头,没说话,却已是拒绝的意思。
小菊自然也知这无忧书院是必要去的,想到迟静姝是从迟烽那儿出来后才脸色难看的。
便换了个话题,转移她的心思,“对了,苏将军派人来说,贺青昨天夜里醒了。”
迟静姝果然看她,“他醒了?身子如何?”
小菊笑道,“听说精神不错,非要坚持回来伺候。不过苏将军没让。”
迟静姝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等下告诉丁叔,让他再歇息一段时日。等身子好了,再回来。”
“是。”
小菊应下,又笑看迟静姝,“说起来,这一次,到底是多亏了苏将军,要不是他那日出手,只怕咱们都十分凶险呢!苏将军对小姐也确实十分……”
说着,看迟静姝的脸色微变,又转开话头,“苏将军当真是古道热肠侠义之心。”
迟静姝自然是听到小菊前面的话了,抿了抿唇,转过脸去,看车窗摇晃的窗帘,淡淡道,“这样的人,不会单纯的乐为好人而做一件事的。”
小菊觑着她的神色,小心地又问:“小姐,您觉得,苏将军……是故意接近您么?那前几日的事,跟他,可有干系?”
实在是苏离出现的时机也太巧了。
迟静姝默然,并未说话。
小菊见她如此,也不敢再多说。
及至到了无忧书院的门前,听到外头老丁的说话声,迟静姝才回过神来。
扶着小菊的手下了车,一转眼,就看到了小四子两边脸颊红肿的模样。
注意到她的视线,小四子忙愧疚地低下头。
小菊在旁边低声道,“是罗婆子打的。”
那一日的凶险,说起来也是小四子探听消息不求证实,急于表现的缘故。罗婆子一听说,几乎当场气死,揪住小四子只差亲手将这儿子的命给送了。
迟静姝见他神色,也没怪罪,只笑了笑,温声道,“回去后让老丁给你买点药。顶着这样的脸去做事,挨了不少的笑吧?”
小四子登时瞪大眼,朝迟静姝看过来,又察觉冒犯,连忙低头,“多谢小姐慈善!奴才该死才是!”
小菊在旁边瞥了他一眼。
老丁拴好马车,上前,到迟静姝跟前,看了眼左右,小声道,“小姐,您吩咐的事,已准备妥了。”
迟静姝含笑的面容未变,只是唇角原本柔和如春水的弧度,却陡然冷冽如冬霜。
“嗯,去做吧。”
“是。”
迟静姝刚要转身,就听不远处有人笑唤。
“九妹妹?哎呀,可巧,居然在门口碰上了!”
是李词。
清艳娇美的脸上浮起一抹毫无破绽的浅笑,转身,迎了过去,“李姐姐。”
李词的身后不远处。
楚梦然与严惜文坐在同一辆马车上。
严惜文扫了窗外一眼,低笑,“她倒是能耐,还真能踏进这无忧书院的门来。你不知晓,我哥听说她今日入学,都特意说了要来书院念书呢。都不知他多久的日子没来过了。”
一边说着,一边扭头看楚梦然。
就见她的神色不太好,一双眼里的恨意,藏都都藏不住。
摇头,拍了拍她的手,“你也收着些,因为这样一个东西,白白坏了你多年的经营,多可惜?”
楚梦然恨意难消地说道,“瞧着便是一副狐媚子的模样,那些男人偏偏下贱得要围着团团转!”
这话,竟是连严惜文的哥哥,小侯爷严安也骂了进去。
严惜文的脸色变了变,随即又笑道,“你倒是也知晓她会勾引男人,何苦与她那样正面为难?这一阵子,京城中可是……多了不少你的议论。”
“议论?我看是笑话才是吧。”
楚梦然嘲弄地笑了一声,掩了掩鬓发,“那日是我一着走错,没料到一语公子竟然会特意出现保他。甚至连三皇子后来也过来了……哼!”
严惜文笑了笑,“你心里明白便好。以后莫要当着这些人的面与她为难。”
“哼。”楚梦然冷笑一声,“她如今进了女子书院,那些人还能跟着她不成?”
说完,自顾先下了马车。
严惜文坐在后头,看着她恨不能立时能将迟静姝亲手撕了的模样,笑了笑。
一转眼,透过车窗缝隙,见到那边停下一辆奢华富丽的马车。
浩浩荡荡的仆人两边铺开。
一个小奴才跪在车边,婢女扶着萧悠,从车内缓缓下来。
略有些惊讶,低声道,“哦?她居然还敢来?”
意外的,不止严惜文。
还有已经拉扯迟静姝走进门内的李词,她回头看到萧悠,也是意外。
凑到迟静姝耳边道,“你还不知道大长公主家出了事吧?”
迟静姝眼神微闪,朝那边行事高调的萧悠瞥了眼,“出事?什么事?”
李词撇撇嘴,见着萧悠往门这边来,赶紧拉着迟静姝又往里走了几步,一边低声道,“听说前两日,那城东十里村有家青楼被抄了,内里竟然查出无数被强行撸去的良家少女!甚至连一直只专心修仙问道的圣上都惊动了呢!”
李词说着,见迟静姝还是一副茫然的样子,顿时气急,声音提高了一点,“那青楼,就是大长公主私下开设的!”
迟静姝适时地做出个眼睛微睁,似是受到惊吓的模样。
可还没等她开口。
后头却传来一人清婉笑声,“两位,朝堂之事,竟如此私下议论,怕是不合适吧?”
迟静姝听到这声音,眼角微动。
李词扭头一看,竟然是楚梦然。
登时皱眉,“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们何时议论朝堂了?莫不是楚小姐前几日输给了九妹妹,心里头气糊涂了,连人说的什么话都分辨不出来?”
一开口便朝楚梦然的伤口上戳。
登时将她本是秀雅端芝的气度被逼退了几分,连笑意都微微僵硬。
可楚梦然到底也不是一般的女子,朝身后一瞥,旋即又一笑,“大长公主的家事,便是国事。你擅自议论,多加诽谤,与议论朝堂,有何分别?”
李词立马瞪眼,“楚梦然,你少信口雌黄啊!我们何时诽谤公主家事了?”
迟静姝神色微变。
楚梦然已经笑道,“这么说,李妹妹是承认议论大长公主家事了?”
“你……”
李词还没开口反驳。
楚梦然已经让开一步,露出了身后不知何时站在那儿的萧悠。
李词脸上变了变,恨恨地瞪了眼楚梦然,朝萧悠屈膝行大礼,“见过郡主,郡主金安。”
萧悠一双丹凤眼,本就不怒自威。
此时更是隐带了怒气地朝李词瞥了过来,视线停了停,又转而看向旁边的迟静姝。
冷笑,“这可安不了。本郡主都不知晓,这京城的贵女,何时都养成了这副闲嘴口舌的下作毛病?”
李词暗暗咬牙,“郡主……”
“郡主,这有的人呢,天性便是个爱落井下石的。郡主高高在上,本是不可攀比之云仙,却被有些人刻意拉扯,以此满足龌龊心思,当当真叫人不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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