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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倾九重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蜡笔仙人
“噼啪噼啪。”
雨水打在青云阁院外一扇撑开的青色油纸伞面上。
小菊左右看了看,转身离去。
……
“小姐!”
春草堂里,老丁一扭头看到走进来的迟静姝,眼眶一红,‘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狠狠地磕了一头,颤声道,“今日是老奴失职,竟然差点叫小姐被抓去那样的地方!老奴该死!求小姐责罚!”
迟静姝伸手去扶他,“你已尽力,本也是意料之外的事,怨不得你,起来吧。”
老丁含着泪,颤巍巍地站起来,一只脚还有些跛。
迟静姝又朝屏风后面看,“贺青如何了?”
老丁摇了摇头,“大夫还在救治,说是断了几根骨头,只怕伤了内脏。”
迟静姝眉头一蹙,“可有性命之忧?”
老丁正要说话,从门外又走进来一人,他一抬眼看到,连忙后退两步,躬身行礼,“苏将军。”
(惊喜是不是来得很快?哈哈……哈……)





凤倾九重 第二百三十七章 不安
迟静姝回身一看,正是苏离。
错开半步,福身道,“今日……多谢苏将军。”
苏离素来见她都是娴静优雅如枝上花儿的模样,今日却难得见她鬓发微乱,半身潮湿,眼中难掩的惊慌担忧。
这种娇娇可怜的姿态,止不住地就让人心生怜惜爱疼。
温润一笑,朝屏风后扫了一眼,问:“情况如何了?”
老丁连忙将方才的话又说了一遍。
苏离微微沉吟了片刻后,对门外吩咐,“费鸣,拿我的牌子,去城外九马沟的九城兵马部,找吴将军说一声,就说我的人伤着了,请他们军中的葛老先生过来看一看。速去。”
门外,费鸣沉了沉脸,提刀大步离去。
苏离又转脸对迟静姝温笑,“这位老先生常年随军,治疗这种跌打损伤的症状是手到擒来。春草堂的医生多瞧的是常见病症,只怕会耽误小哥的伤势。还请九小姐见谅苏某擅自主张。”
迟静姝立即福身,“不敢,当真劳烦苏将军了。”
苏离笑着看了她一眼,“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客气。”
迟静姝身形一顿,没有说话。
老丁扫了二人一眼,低下头。
这时,屏风后忽然传来贺青的一声惨叫。
老丁立马跑了进去。
迟静姝抬脚想跟,却被苏离从后头拉了一把胳膊,“九小姐,纵是家奴,也男女有别。您还是不要进了。”
迟静姝暗暗皱眉,片刻后,点了点头,似是有些脱力地朝旁边轻轻一跄。
苏离微惊,连忙双手将她扶住。
半搂半抱地来到隔壁的一间屋内,让她坐下,又给她倒了一杯茶,送到她手边。
柔声道,“九小姐受了惊又淋了雨,还是先喝口热茶缓一缓,莫要情形未明,自己的身子先受不住了。”
迟静姝看了那热气袅袅的茶盏一眼,又抬眸,朝苏离看去。
雾气之后,男子面容清隽儒雅,笑意清风,如兰草一般,叫人心安舒适。
她的指尖蜷了蜷,终是抬手,握住那茶盏,送到了唇边。
热流滚入腹中,暖意陡升。
多半天的惊寒虚怕,似乎都顷刻被冲散了不少。
她抿了抿唇,放下茶盏,问:“不知苏将军是如何碰到他们的?”
苏离原也没准备瞒她,便说道,“公务上的事,要到城东十里村,不想竟看到那位常跟在您左右的马夫。苏某见他神色慌张,还似乎受了伤,便留了心,让手下去问了一声。”
之后的事,迟静姝便知晓了。
老丁发现苏离的人,便立时将情形给说了。
苏离当即派人去追马车。
不想,等寻到马车时,只看到贺青浑身是伤地倒在马车边,车里还有个未曾醒来的绿柳。
却没有迟静姝。
因着贺青伤势严重,苏离便派人先将他们送到春草堂,再四下悄悄寻访迟静姝。
不想,不等他们的人寻到,迟静姝却自己出现了。
只匆匆照了一面,便提出要带小菊先回一趟迟府。
不过一个时辰,又再次来到春草堂。
苏离看着她湿漉漉的发尖和潮湿的袖子裙角,想来这一路匆忙,并未停歇。
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绣着青竹的帕子递过来,道,“如今渐渐入夏,地龙早已熄灭。屋内清冷,九小姐先擦一擦吧。”
迟静姝却并没伸手接,只是抬头,又朝贺青所在的那间屋子的方向看了眼。
苏离眼里闪过一丝无奈笑意,摇了摇头,将帕子放在桌上,又道,“九小姐今日……可是遇到何难事了?若是信任苏某,苏某愿帮您参详参详。”
苏离几次遇到迟静姝时,都身陷险境为难,可却从没有过方才在大雨中见到她时,那一览无余的惊慌与……不安。
惊惶也罢,倒是何人何物,能让她如此不安,竟然连遮掩都遮掩不住?
迟静姝却微微一笑,单手摸了摸那精致茶盏的边缘,恭声道,“多谢将军,若是有需要将军帮忙的地方,小女一定厚颜恭求。”
婉拒又生远,哪怕苏离自认为已经跟她走近了不少,她依旧是这样的一个刻意疏离的态度。
苏离忽而一笑,“九小姐,苏某可是有何让您不满的地方?”
迟静姝一愣,看向苏离。
那明媚如碧洗的眼睛里,天然的媚色与此刻的纯挚结合,叫人心痒又叫人心软。
苏离笑得无奈了几分,“苏某为九小姐,也算尽心尽力,自认为一腔心意足以表明。九小姐若不是铁石心肠,总也该跟苏某多几分近意才是。”
迟静姝万没料到他竟会在此情此景下,说出这样冒犯又亲密的话来。
一双水眸微微瞪大,惊讶地看着苏离,似是不知该如何反应了。
苏离又笑道,“可九小姐如今对苏某,竟是连说过几句话的生人都不如。”
再次朝迟静姝看来,“所以苏某想,可是苏某哪里得罪了九小姐,还是……九小姐心中,早已有了他人?”
这是一句试探。
他想确认,迟静姝的不安,是不是因为某个……人。
却见迟静姝微微皱起了一点儿眉尖,撇开他的注视,转而看向别处,轻抿了下唇。
慢声轻语地开了口,“苏将军多思了。”
竟是一点没探出来。
苏离失落的同时又觉得果然,聪明如她,如何就能轻易被他试出真正的心思。
笑了笑,又问:“那九小姐,可当我……不同于旁人么?”
说完,便紧紧地盯着迟静姝。
像是在等她的一个确认。
就看到她长而黑的睫毛,轻轻撩开,似是要转眸朝自己这边看来时。
门口,却突然走过来一个身影。
“小姐。”
正是迟静姝的贴身婢女,小菊。
迟静姝才动了几分的侧脸又转了过去。
苏离微微皱了下眉,眼底的沉色一闪而过。
“如何?”迟静姝问。
小菊看了眼苏离。
苏离一笑,起身,“那苏某便先告退了。”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眼迟静姝,笑道,“九小姐,您身上的这套素雪绢裙乃是宫缎,若无必要,平日里,还是不要穿着让人瞧见,免得多了口舌议论。”
旁边的小菊一愣,下意识看向迟静姝身上的衣衫——确实不是上午出门前的那套。
迟静姝却面不改色地站起来,朝苏离福身低头,谦然道,“是小女失误,多谢将军提醒,下回定当小心。”
苏离一笑,转过身,离去。
小菊看着他一直走远,小心地掩了门,走到迟静姝身边,附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迟静姝原本从容精雅的脸上,慢慢浮起一层冰霜冷意。
“竟是他……”
……
春草堂的二楼,苏离刚刚坐下,费鸣就从窗口跳了进来,肩膀上还有些雨。
苏离一边倒茶一边看了他一眼。
费鸣闷声道,“叫虎子去了。”
苏离没说话,拿了茶喝。
费鸣十分不高兴地走到他身旁,“将军,方才来的消息,鬼太子突然带了人剿了百花馆!太后派了近百个杀手去灭口!两边厮杀了半个多时辰,百花馆门口的雨,都被血水染红了!尸体更是明目张胆地堆在大马路上!那鬼太子当真是……”
不想,话音未落,苏离却笑了一声,“果然是那个行动莫测诡谲如妖的太子殿下,竟然真的这么明刀明枪地动了百花馆。”
费鸣又点头,“百花馆背后虽说是大长公主,可实际却由太后掌控。如今太子这般,等于是直接撕了太后的脸,难怪太后不惜派出那么多的杀手要去灭口。”
苏离喝着茶摇了摇头,“只可惜,她终究还是败了一筹,如今的把柄,可已经在太子殿下手里了。”
费鸣皱了皱眉,看苏离,“将军,万久福要的,莫非就是鬼太子如今手上拿着的东西?”
苏离没说话。
费鸣的脸色顿时难看了几分,“将军!若是那老阉狗要的是百花馆里藏的把柄,您却因为那迟静姝耽误没拿到,可知他又会如何折磨您么?!”
苏离放下茶盏,笑了笑,依旧没说话。
费鸣的脸上已经现了怒色,“将军!您不是真的为了这么个毒女子要坏这十几年的复仇之计吧?万久福最近对咱们已经提了提防之心,这次您明明有机会去拿到东西,却因为这么个不相干的人耽误了,若是万久福知晓了,他定然不会放过您的!也同样不会放过迟静……”
话没说完,苏离忽而抬脸,朝他看来。
“费鸣,注意你的分寸。”
费鸣一怔,对上苏离的眼神,不由瞳孔一颤,匆忙往后一退,单膝跪在了地上。
“属下失言,请将军责罚!”
苏离却没理他,只是转过身,再次端起茶盏,淡淡道,“你以为迟静姝,今日为何会出现在十里村附近?”
费鸣眉头微皱。
又听苏离道,“瞧见她身上穿的宫缎了么?”
费鸣抬头看苏离,似乎没明白他的意思。
苏离摇了摇头,“那是今年苏杭绸缎第一家段家进贡的最新品,总共才只有五匹。一匹明黄乃是御用,一匹青金奉了太后,一匹朱红归了皇后,一匹玫红赏给了柔妃,还有一匹素雪的,陛下让人送去了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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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倾九重 第二百三十八章 雨下
费鸣忽然睁大眼,“您是说,迟静姝身上穿的是……”
苏离看着手里的茶,又笑了一声,“我试了她三次,都没试出她半分。所以,我也不能确定。”
费鸣皱眉,“属下去查查?”
苏离没有反对,只是声音冷淡了几分,“若是她真的跟那位鬼殿下有交连,那我也只能……”
费鸣听到他最后几个字,微微吃了一惊。
朝苏离看了一眼,侧颜依旧温润如兰,只是一双眼里,藏不住的萧杀戾气,慢慢沉浮。
他垂下头,低声道,“将军,大计为上。”
“大计……么?”
……
百花馆。
萧厉珏坐在一张锦缎包裹的大椅上。
半身玄色长衫褪到腰间,肩膀的地方,一个本已结痂的极深伤口再次裂开,鲜血汨汨而下。
混杂胸前与手臂背后的数道伤口,狰狞又可怖。
一个年纪不大的龙卫眼眶红红地站在他身侧仔细上药。
龙一等人也都是满身的伤口,脸上还残余厮杀过后的狠戾与阴鸷。
一个白面发福的男子,跪在椅子前几步开外。
尖细的嗓音,带着明显的哭音,颤巍巍地说道,“殿下,奴婢真的不知呀,真的不知……啊!”
话没说完,被龙一一脚踹到地上,“不知?!是不是要老子割了你的另一个命根子,才能说实话?!”
一边说着,还凶神恶煞地拔出了一半的刀!
“啊啊!不要!太子饶命!奴婢……奴婢只是听从大长公主殿下的吩咐,来看一看账目,真的不知……啊!”
话没说完,龙一手起刀落。
那太监吓得尖叫一声,眼珠子翻了个白,晕过去了!
几根发丝掉落。
龙一撇了撇嘴,回头看萧厉珏,“殿下,属下明明在慈宁宫见过这白面胖子,他却一心栽给大长公主,定然有猫腻!”
相对于萧厉珏此时半身的伤口狞恶,他那一张妖魔之面,却白得犹如雪色三千,阴鬼不似凡人。
偏偏一张菱唇,又红得仿佛吸食过鲜血一般,噬魂而森艳。
轻轻一挑嘴角,“带回去,不说,就剥了皮,再给太后娘娘送一面人皮鼓去。”
龙一一笑,“是!”
伸出满是鲜血的手,将那胖太监拖走。
龙三又上前,将手里的一个不起眼的匣子递给萧厉珏,“殿下,东西都在这里了。”
萧厉珏瞥了一眼,却没接,只问:“木邛那狗玩意儿又跑了?”
龙三垂头,“属下无用。”
萧厉珏冷笑一声,森眸一转,瞥到旁边站立的龙五,长眉微挑,“人送回去了?”
龙五此时半身鲜血,显然也是经历过一场厮杀的。
他单膝跪下,恭声道,“属下送小姐出了十里村口,就碰到了她的仆人。先前在青山城见过的,小姐也坚持要与那人一同回府,属下便让小姐下车了。”
萧厉珏森目冷冷地看着他。
龙五不知做错何事,渐渐地后背起了一层冷汗,跪着的膝盖都隐隐发抖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就听萧厉珏淡淡地‘哼’了一声,道,“东西给苏离送去。”
龙三一惊,“殿下,这……”随即垂首,“是。”
却听萧厉珏又慢声低幽地笑道,“两日后,再送。”
龙三顿了下,随即猛地反应过来。
朝萧厉珏惊撼又佩服地看了一眼,臣服地应下。
萧厉珏冷笑一声,起身,以这半身狞血的模样,走到百花馆那尸体堆积的大门口。
阴沉沉的天,似是被戳漏了一般,大雨瓢泼,却都冲不散地上那厚厚的血浆。
萧厉珏抬脚,一步,踩进了那血水里。
“殿下!”
身后数个龙卫想跟上,却被萧厉珏一抬手阻止。
便看,那雨水之下,半身玉冷之人,本该是高洁谪雅至极的,却血口淋漓,走在一片尸堆与血海之中。
如修罗过场,一步处,尽是苍生命轮。
光影与怪离,在他脚下斑驳纷烁。
“唰。”
他站在了死去的数个龙卫的尸体前,一把拽下了身上的玄色长衫,盖在了那些人被淋湿的苍白的脸上。
百花馆门内,数个龙卫眼眶一红,转过脸去。
……
翌日,天光乍晴。
夏日暖意,陡然升起。
竹苑,竹林丛丛,幽径肠肠。
悉索索的竹叶声,倒是带起了一番清凉惬意的风光。
院内。
枝叶繁茂的梨花树下,迟静姝一口喝下热腾腾的汤药,旁边的小菊就立时送上了手里早早准备好的黑陶罐子。
迟静姝拧紧了眉头,吃下一颗蜜饯,才将口中翻覆的恶心感给咽下去。
几步外,老丁担心地看着她,“小姐可是昨日受了风寒?还是寻个大夫进来瞧瞧得好?”
迟静姝却微微一笑,并未答应,只问:“贺青如何了?”
老丁低声道,“昨日苏将军请来的大夫医术甚为了得,如今已无大碍。只需静养着就好了。”
其实昨夜贺青还发了一晚的烧,梦里一直糊里糊涂地喊着迟静姝的名,老丁不敢告诉她。
迟静姝松了一口气,点头,“那就好。你让人仔细照顾着他,药材什么的,只管用最好的,不必计较银子。”
“是,老奴替他谢谢小姐。”老丁躬了躬身。
迟静姝摇头,“若不是为我,他也不至于会连翻遭遇这样的事。终归还是我的过失……”
话没说完,老丁却‘噗通’一下跪了下来,急忙道,“可不敢叫小姐如此想,做奴才的,没护好主子,本就是该死。小姐可千万不要这般自责,若是让那混小子知晓了,只怕要当场自责而死了!”
迟静姝一愣,觉得老丁说的这话有些怪,贺青的老实她是知晓的,可竟会这样自责么?
抿了抿唇,柔声道,“好,我不这样说了,你才伤了脚,别这样跪着了。”
小菊上前将他扶起来,又给他端了个竹凳。
老丁看了眼,侧着半边身子坐下来,对迟静姝道,“多谢小姐关心,昨日苏将军也让那位老先生给老奴瞧了瞧脚,如今已是多好了。”
迟静姝想起苏离那突兀又亲昵的话来,垂了垂眸,没说话。




凤倾九重 第二百三十九章 不饶
老丁觑着她的神色,转而说道,“昨日之事,其实也多半是老奴的过失。”
顿了下,声音再次压低了几分,“因着前几日七小姐的事,老奴让孟强他们去城外避一避风头。其实本也不必这么小心,今日若是有他们暗中看顾着,小姐也不至于会……”
迟静姝朝他笑了笑,“小心驶得万年船,你没做错。”
老丁自然知晓迟静姝是在安慰自己,便不再提及过失之错,接着说道,“昨日那送葬的队伍一闹出乱子,老奴就察觉到不对,当即让小菊回来找小四子询问,又命人去调查。发现,拉车的马被惊了,是被人故意扎了一根针在上头,而那送葬的队伍里,有几个人,跟东城一带的地头蛇王五,有很密切的来往。”
“后来,小菊跟小四子打听到,是有人故意在小四子跟前提及东城有座治疗内伤极好的‘千金堂’的事……”
迟静姝听着,却并未多在意昨日的事情起因到底如何。
只是默默地转开视线,看身旁的景致。
初夏上午的日头并不十分晒人,院子里还残留昨日大雨的凉气。
光影透过树的缝隙,斑斑驳驳地落在她的身上,和地面上。
让她想起。
她刚刚被萧云和趁醉酒占过身子后的第二天。
也是这样的一个上午。
迟章平冲进院子里,揪着萧云和的领子,逼着他答应迎自己入门。
哪怕……是以一个侍妾的身份,抬进小门里。
呵。
忽而一道清风拂来,斑驳的光影随着树叶晃动了开来。
迟静姝的回忆,随之云散。
她笑了笑,转过脸,看向老丁,“我知晓幕后的指使是谁,丁叔。”
老丁正说道让孟强回来查王五的时候,闻言,一下瞪大眼,“小姐知晓是谁指使的昨日之事?!”
他昨天回来后就一直守着贺青,直到后半夜才眯了一会,一大早便回来问了简单的缘由,就直接来了迟静姝的院子。
还不知昨日小菊听到的话。
见他如此惊讶,小菊上前,低声道,“丁叔,您昨日跟贺青去了春草堂,我陪小姐回府后,小姐便让我去问了,迟府里最近这两日可有哪房的下人频繁出入府内外。一问之下,便问到了青云阁的小厮,东柱。”
老丁皱了皱眉。
“小姐便让我去瞧一眼,可巧,竟正好赶上东柱跟大公子在廊下说话,说的正是大公子用八百两买通王五,让他设计小姐的事。”
小菊说完,老丁便已控制不住愤怒地看向迟静姝,“他竟如此恶毒!王五那是什么人,手里头的人命至少都是十几条,他是存了心地想,想害了小姐么?!”
然而,相对老丁的悲愤,迟静姝的反应则淡然得多。
前世里,面对以为至亲之人的背叛或利用太多次,她早已没了那些可笑而愚蠢的伤心难过了。
轻缓地笑了笑,没说话。
老丁的脸色变了变,“他为何要如此坑害小姐?小姐于他,也并无瓜葛利害啊!”
想了片刻后,又道,“难道他是得了祖老爷的意思?”
至少,到现在为止,迟静姝除了利用过一次迟章平的中毒之事外,连算计他的意思,都没动过分毫。
迟静姝弯了弯唇,“于他来说,我不过是个可以利用的棋子罢了。若是这棋子不受控制了,便也只好从这棋盘上拿了才是。”
老丁眉头一皱,“他自作主张?!”
迟静姝嗤笑一声,“呵,他自以为能控了一盘棋,殊不知,自己的斤两,到底几分。”
老丁看向迟静姝,“小姐,若是大公子自作主张,那只要告诉祖宅的祖老爷,必然便会将其严惩。”
可他刚说完,旁边的小菊就道,“丁叔,如此,也太便宜他了。”
老丁吃惊地看向小菊。
就听迟静姝轻笑道,“是呀!如此,也太便宜他了。”
老丁的目光在小菊身上停了停,转而又看向迟静姝,“小姐想如何做?”
迟静姝眼角一弯,笑得很是娇美。
可偏偏此时一道初光从缝隙里落下,拂在她的眼下。
陡然点亮内里一层阴冷至极的鬼火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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