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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厨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二子从周
大苏被贬官之后,这些孤儿的生计成了问题,当地官府不愿意再接纳这些孩子。
大苏向苏油写信求救,苏油请示了太后,由慈善基金出钱,将孩子收容到汴京,杭州,眉山,继续教育。
李拴住很喜欢这样吃过苦的孩子,自家娃靠不住了,人家现在是西军高节度手底下的机要参谋。于是便挑了几个机灵的,带在身边,准备传授衣钵。





苏厨 第一千一百一十二章 五泉井
第一千一百一十二章五泉井
李拴住如今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刚在渤海打出了三眼油井,四通正在那里建炼油厂。
这就解决了河北大建设里一些急需物资难题,赵顼颁令嘉奖,擢李拴住虞部郎中。
在国外要讲国格,工部五品郎中,虽然是有职无事,那是要穿红袍的。
不过明明是文官的五品红袍,穿在李拴住身上,倒像是禁军的战袍,加上魁梧的身材和一把大胡子,手里拎着一把大扳手,简直就是悍将风采。
李拴住摸摸孩子的脑袋:“锣儿别闹,躲师娘那里去,小心给马踩着。”
锣儿表示自己很勇敢:“不,我保护师父!”
李拴住不禁笑了:“傻孩子!他们是来求咱们的,又不是来打战的,保护什么保护!”
很快骑兵列阵,将宋人营地围在了当间,一名辽国礼部官员,陪着辽国南院参知政事陈义过来:“拴住老兄,陈参政来看你来了。”
陈义是辽国的正牌士大夫,见到拴住不由得一愣:“大宋的笏板,从何时有铁制的了?”
李拴住闻言赶紧将手里的扳手扔掉,放下衣裳的前摆和袖子,从腰后抽出真正的笏板,顺便在头上一拨,两枚盘在一起的幞翅啪地打开:“刚刚等待贵国皇上到来的时节,抓紧时间调试天车。怎么着?这就走?”
一听就没受过正经的士大夫教育,陈义有些惊讶和怀疑:“听闻你是鱼国公的义兄,眉山土地庙七子之首,大苏小苏的弟子?”
陈义是见识过苏家人和苏家弟子的学养气度的,苏辙和晁补之,在辽国学界那是横着走的平趟,翻着滚儿的碾压。
可眼前这一位,嗯,不像宋国士大夫,更像辽国的宫帐皮室指挥。
李拴住“嗐”了一声:“那是少爷抬举,当时人都快饿死了,是少爷收纳了我们,教我们手自衣食,传授文字理工之学,其实亦师亦父。”
“我们不过是占了年纪大的便宜,少爷坚持要以兄弟相称,我们心里边是不敢自居的。”
“大先生和小先生,休假期间有时被少爷拉来给咱们授课,因此外间传闻我们是两位先生的弟子,其实就是粗识文字。”
“说是弟子,那怕不得笑掉士林的大牙,这个我们也是万万不敢认的。”
听了这番话,陈义反倒对这个粗直汉子颇为喜欢:“今日打出水来,有把握吗?我可是把前程都赌上了。”
李拴住说道:“临来之前少爷特意交代过,陈参政是大辽少有的明白人,也是商号的朋友,他早就仰慕。因此这几口井,一定要打好了。”
“其实昨晚就能出水了,不过按照参政的要求改到了今日,你看,这不天车都停了,顺便检修呢,保证万无一失。”
陈义笑了:“甚好,那请随我们来吧,陛下要见你。一回儿奏对注意言语,莫要失仪。”
三人来到了辽人的中军大阵,穿过还在努力舞蹈诵经乞雨的萨满和僧众,进入了一间极大的皮室帐篷之中。
耶律洪基带着皇孙耶律延禧正在接受群臣和部族头人的朝拜,陈义上前:“陛下,宋国虞部郎中,四通商号勘察司司长李拴住来见。”
耶律洪基招了招手,李拴住上前:“外臣李拴住,见过辽朝陛下,见过小王爷。”
人如铁塔,声若洪钟。耶律洪基最喜欢这等巨汉:“郎中倒是一副好身板,应当战阵厮杀,为国效力才是,宋朝这是将人用错了地方啊。”
李拴住躬身:“为将者,除了厮杀本份,还要料风定候,识察山川,智信仁勇严,缺一不可,至于体格身材,那只是基础。”
“拴住空有一身体格,奈何智慧不足,材识鲁钝,受教又晚。只好仪仗家传的一些伎俩,为国效忠而已。”
“不过小儿倒是颖悟,也继承了外臣的体格,如今在西军高节度帐下。”
耶律洪基笑道:“能说出这番话来,却也不是材识鲁钝。今日之事,看来是有成算了?”
李拴住自信满满:“只待陛下一声令下,一个时辰之内,五口井必将一起涌泉。”
“好!”耶律洪基笑道:“如果事成,朕不吝重赏!”
李拴住躬身:“如果陛下有兴,也可以移驾一观。”
陈义赶紧制止:“陛下不可,那是宋人营地,倘若遇到冲突,大失国体。”
“笑话!”不说还好,听闻此语耶律洪基立刻站起身来:“要是蒙壮士相邀,我身为辽主,在自己的国内还不敢入内巡视,那才是大失国体!”
“摆驾!朕要前去一观!”
来到宋营,耶律洪基看着五口巨大的天车,还有下方的牛拉辘轳:“这东西可真大啊……”
李拴住说道:“其实这井配上风力水车,已经可以使用了,但是少爷有交代,宋辽乃兄弟之邦,一定要给陛下打出最好的井。”
“因此我准备给陛下打穿水层,形成自喷泉,给陛下助兴。这样也能节省下五架风车,用于别处。”
耶律洪基很满意:“你要不说,我们也都不知道,难得你如此诚实忠勤。”
“要是能得到自喷泉,八千贯一口,那算是……我们占便宜了?”
李拴住拱手道:“这是天然的地利,也是陛下洪福,我们只是在商言商而已。”
“陛下下了订单,就算是我们四通的客户,能在不增加自身的成本前提下,给客户带去最大的好处,这是我们四通的经营理念。”
耶律洪基哈哈大笑:“有此什么……理念,也难怪你们能将生意做到辽国来,这样的客商,我们辽国也是欢迎的!”
李拴住解下腰间的铜号:“那陛下,我们这就开始?”
耶律洪基又感兴趣了:“那是什么?”
李拴住将铜号献上:“哦,这是铜号,动静很大,我们约定号响为信,五口井同时开工。”
耶律洪基将铜号接过:“我能吹吗?”
李拴住赧然:“这个……还是有些技巧的,需要经过训练才行。”
耶律洪基将铜号交给他:“那就开始吧。”
李拴住将锣儿唤过来:“陛下吩咐,开工!”
锣儿将铜号接过放到嘴边,滴滴哒滴哒滴滴——
五口井边的壮牛开始拉动巨大的辘轳,辘轳有带动齿轮和铁链条,一路将动力传到天车顶部。
天车顶部的齿轮开始转动起来,提动绳索,将井底重达一吨的錾头提起了一段距离。
绳索转到一定程度,齿轮边上的离合器棘爪自动弹起,带动绳索的滑轮失去制动,錾头猛然落下,击打在井底的岩层之上。
李拴住得李老栓的真传,对岩层厚度的判断精准异常,不到一个时辰,五口井下的岩层被先后击穿。
耶律洪基还在把玩铜号:“这是犀利的军器,我辽国可以大用啊……”
就在这时,五口泉水几乎同时喷涌而出,足有半人来高!
陈义大喜过望,舞蹈匍匐:“陛下亲临,五泉献瑞,天佑大辽,万世永昌!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三十万人一起伏地跪拜,声震天地:“天佑大辽,万世永昌!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拴住用铜碗接过一碗清泉,献给耶律洪基:“陛下。”
耶律洪基心神激荡,将清水朝天上猛一泼洒:“先生神技!此天佑大辽!许众官民以水相沃,自行取饮,祈求上苍降雨,解我旱情!”
接下来就进入了狂欢,五口喷泉水势很旺,沿着地势合流成一股,然后流入到小溪当中。
小溪的水一下就大了,很快将之前拦起的水坝出积出了一个水塘,然后漫过堤坝,朝下游流去。
三十万人马齐齐涌向溪边,不少人下到溪中,用清泉相互泼洒,人马的笑语嘶鸣,汇聚成了欢乐的海洋。
群牧司的官员们为了给自家皇帝助兴,将厩中的骏马尽数放了出来,马儿们久渴之下,情不自禁地朝着溪流奔去。
耶律洪基在李拴住的陪伴下登上天车高台,见到这幅壮观的场景,忍不住拉起李拴住的手臂:“郎中你看,我大辽可盛壮否?”
李拴住很老实:“士马精强,人民归心,陛下实乃大辽英主。”
就在这时,天车下传出一个痛哭的声音:“天亡我也——”
耶律洪基顿时大怒:“谁?!”




苏厨 第一千一百一十三章 室尚书
第一千一百一十三章室尚书
宫帐武士从观礼的辽国臣子里边揪出一个老头来,打去帽冠,推到地上。
耶律洪基怒气冲冲,人还没到地面就在喝问:“燕五,何人敢御前造次?!”
韩燕五赶紧过来扶耶律洪基下天车,低声道:“室尚书乃室昉后人,还请陛下稍息雷霆之怒,宽容室氏后人一二。”
韩燕五乃南京步军都指挥使,辽国最著名的汉人大臣韩德让之后。
韩家是辽朝除耶律氏,萧氏之外的第三大家族,如今已然出了三个王爷,四个节度使。
室昉更是辽朝的大功臣,历仕太宗、世宗、穆宗、景宗、圣宗五朝。景宗保宁年间拜枢密使,兼北府宰相,加同政事门下平章事。
圣宗统和年间,与韩德让、耶律斜轸同辅政,改革时弊。
统和九年加尚父,十二年卒,赠尚书令。
临死前举韩德让自代。生前死后,为辽国的强大贡献了举足轻重的力量。
耶律洪基稍息震怒,来到室纯面前:“老尚书是见不得辽国好吗?”
室纯以头抢地:“陛下,大宋如今的机械之力已然精绝到了此等地步,天文仪器,钟表,无一不是其国力的展示。”
“今日这五口井,岂是辽国力所能及?宋国已然崛起,其势雄浑难当,陛下尚且不悟吗?”
耶律洪基不以为然:“老尚书要我悟什么?”
室纯忧心如焚:“陛下!苏辙使辽,以铁弓破的,其人素不以弓术见长,而能健射百步,依赖的不是人力,而是精良的器械!”
“我朝民众自幼鞍马,十六年方可成为合格战士,而宋国凭借这等器械,数月之间,便可让农夫士子,成为堪比我朝射雕手一样的精锐。陛下,真的尚且不悟吗?”
说完伸手朝斜上方一指:“这凿井用的天车,其齿轮契合如天生,万斤的机械,一人都能够拨动。”
“以数牛之力,便可驱动千斤的錾头,如此省力便捷,一车之力,可省百户日汲。”
“大宋每多一口这样的井,就能多出千亩良田,每多一架这样的车,就能省出数百男丁。”
“那些人再装备上百步不失,力透重铠的强弓劲弩,会是何等的强盛?!陛下,尚且不悟吗?!”
耶律洪基淡然道:“那以老尚书之见,却又当如何解决?”
室纯白发披散,状若疯狂:“要不遣人入宋,卑辞厚意,向宋朝求学理工之技,让大辽也能凭借自己的力量,造出这样的天车,打出这样的深井。”
“要不,就趁如今宋朝还没有完全觉醒,河北空虚之际,发举国之兵,跨过黄河,决战汴梁,一统天下!”
“你老糊涂了!”耶律洪基暴怒:“澶渊之盟以来,两国不动兵革八十年,如今岁币新议刚刚达成,我大辽一年因此多得二十五万贯!”
“萧禧议开边市,以东珠药材贸易,又是十余万贯!这还没有说到木材大宗!”
“今日凿井,大宋本可以欺我不知,然李郎中不以异国君臣,坦言相告,才有了这五眼能够自喷的神井,可谓是不遗余力。”
“彼待我以至诚,我待之以狡险。要是以这样的方式取得天下,天下人又会如何看待我大辽?如何看待我耶律皇室?!”
“陛下!”室纯哀告:“如今已然是决死之日,陛下今日不听老臣之言,他日必悔之无及!”
“拖下去吧。”耶律洪基怒极反静:“要是尚书想要做伍子胥,那朕……可以成全你。”
韩燕五无奈,一挥手,武士们将室纯拖了下去。
室纯还在一路挣扎,声音还从营外传来:“陛下!陛下再容臣一言……容臣一言……臣虽死无憾啊……唔……”
“陛下!”却是陈义和李拴住同时发声。
陈义恐怕李拴住煽风点火,赶紧接口:“陛下,室尚书年事已高,一向勤谨。大辽南院工部诸事,料理得井井有条。仿造宋人汲海车,虽然效力不如,但也堪用,国家盐政,因此收入大增。”
“尚书于天文地理无所不精,是我大辽难得的人才。今日冲撞冒犯,也是忠心之故。望陛下怜他老迈,饶过他这次,许其戴罪效力,成全室家代传忠谨之节。”
耶律洪基不搭理陈义,转头看向李拴住:“郎中刚刚有话想说?”
李拴住躬身:“陛下天威,令外臣战栗,辽朝君臣议论,我一个外臣本不应插嘴。”
“然而事涉皇宋,尚书甚至欲使陛下南猎,外臣不得不为大宋说几句话。”
耶律洪基从鼻子里“嗯”了一声。
李拴住说道:“不过先请陛下暂时收摄雷霆之怒,今日乞雨之期,不宜有血光之灾。”
耶律洪基不耐烦地对韩燕五挥了挥手,韩燕五感激地看了李拴住一眼,赶紧向营外奔去。
李拴住这才说道:“外臣本是理工出身,室尚书对理工之学如此看重,看来与外臣乃是同道。”
“但是外臣要说的是,尚书对理工的作用,似乎也看得太重了。”
“我们家少爷给我们授课的时候,曾经谈论过辽,宋,夏三个国家。”
“辽国的立国之基是什么?是骑战。”
“骑战之军,日进百里;千里转徙,不过旬日。”
“这理工就算再强,难道还能真造出木牛流马来?或者能造出射程千里的弓箭?”
耶律洪基不免好奇:“鱼国公?给你们讲这个的时候,他自己几岁?”
李拴住哑然:“呃……少爷的能为,是不受年纪限制的,当时好像刚从大理国回来……九岁吧?”
“九岁?”耶律洪基都傻了:“九岁孩童,能对诸国国情鞭辟入里?”
“呃,少爷看的书多,反正我就没见他有手里边没书的时候……不过辽境里边,外臣一路看来,小小年纪能奔马射箭的可也不少。”
这个耶律洪基可以得意一下:“那是,朕九岁的时候,已经可以策马如飞,猎杀过好几头黑熊了。”
李拴住拱手:“这正是外臣想要说的,就算是乡下小孩摘果子,都知道舍难取易。”
“两国的国情不同,立国之基不同,四民比例不同。”
“辽国孩童,襁褓就在马背上生活,宋国孩童,五岁开始诵读诗书。如果我朝因为看到辽国骑兵强盛,就要效仿辽国,建立国策,让百姓废弃良田,改行畜牧……陛下,你会不会觉得这是一个笑话?”
耶律洪基怒容顿解,甚至还有一丝莞尔:“要真是那样就好了,说不得提兵南下,解民倒悬。”
“外臣就是打个比方,陛下万万使不得。我朝君臣,断不会荒唐至此。”李拴住老实,赶紧解释。
耶律洪基笑意越来越浓:“我也只是跟你打个比方。”
“那臣就放心了。”李拴住躬身,接着道:“那反过来说,宋国理工就算再强,又值得辽国效仿吗?让孩子们在马背上琴棋书画?还是放弃游牧强国之基,坐下来和我朝士大夫论道?”
“哈哈哈……”耶律洪基终于笑出了声来:“朕在辽国,也听闻你们蜀人诙谐,但是你们的那个小先生一副大人君子的模样……倒是郎中你不错,说的话浅显有趣,但是全是道理。”
李拴住倒是没有想到耶律洪基是这般反应,我很诙谐吗?少爷都说我古板呢……
算了,接着说:“少爷当时还跟我们分析,一个国家的发展,一定要契合那个国家的国情。大理虽然以儒佛相杂治国,那也是有人家的国情在。”
“而大辽设南北院分治,更是非常符合辽国的国情,也是辽国君臣的明智之举。”
“反观西夏,一个君主兴夏制,一个君主复汉制,翻来覆去颠三倒四,还不如干脆不治!”
“哈哈哈……”耶律洪基又忍不住了,笑完之后才跟李拴住耐心解释:“那是我朝太宗设立的制度,所谓兼制中国,官分南北。”
“以国制治契丹,以汉制待汉人。北面治宫帐、部族、属国之政;南面治汉人州县、租赋、军马之事。因俗而治,得其宜矣。”
“西夏那边……的确是差了点意思。”




苏厨 第一千一百一十四章 救灾
第一千一百一十四章救灾
李拴住躬身:“正是如此,弃己所长而不用,却去学人家擅长的,村中的木匠泥工都知道这事情干不得。”
“就拿做蜡烛来说吧,辽国制一支蜡烛所费五十文,宋地一支五文,即便加上运输费用,獐子岛上也不过三十文。”
“这样还比辽国自己制造便宜差不多一半,要是陛下因为辽国自己造的蜡烛比宋国的贵,就一定要造出比大宋便宜的蜡烛来,花费无数的钱财搞技术搞材料……有那些钱,为何不去扩大牧场,蓄养牛羊,生产自己特产的奶酪呢?”
“再拿奶酪与大宋换蜡烛,不比自己弄来得划算?”
耶律洪基点头,这道理还是浅显易懂的。
李拴住接着说道:“再说我大宋,自澶渊之盟后,便与辽国交好,国内如今虽然说境遇好过前些年,但是也只是刚得温饱。”
“河北的景象,想必贵国君臣心中都有数,对了陛下,你卖给我国的木材,真的不便宜啊……”
耶律洪基笑着摆手:“今日不说这个,郎中休要旁敲侧击,那是谈定的条约,无可更改。”
李拴住只好接着说道:“占城分裂,三州请求附宋,我朝一直拒绝接收;直到其国内乱,老王出逃,再次举国相托,我朝还是予以拒绝;最后是其国国民推翻了暴政僭君,数十万人血书泣告,大宋见其又有内乱征兆,这才收了占城,小心安抚。”
“所以我朝真不是见利忘义,好战穷兵之国。理工之学,我们也是用于生产。室尚书认为我朝将来会对辽国不利,外臣不敢说他昏聩荒悖,但至少,他的确不了解我们国家的国情。”
“不过听说尚书是名臣之后,又同为理工一脉,外臣想替他求一个情。”
“尚书跟我朝景润学士,啊,就是我们土地庙小妹的夫婿有几分像——聪明,但是有些迂执。”
“虽然学问因此得以专精,但是以为世间事全都可以用学问来解决,却又大错特错了。”
“比如外臣这点取井之术,看似神奇,其实对于国政来说,又比得上治理一州百姓,整顿一部兵马重要?这点自知之明,外臣还是有的。”
耶律洪基怒气已经完全消散了,对身边的臣子说道:“看看,如此神术还谦逊坦诚,这才叫真有本事儿的人。”
“室纯那点学问,也就是在我辽国横一横,不就是想让朕高看他们工部一眼吗?仗着有点本事就忤君,华佗什么下场?”
群臣的心都放了下来,耶律洪基的脾气他们都清楚,脸色平静言语和缓,那就是真动了杀心;
反过来要是喊打喊杀,那反而没事儿了。
想了一下,耶律洪基说道:“下了他的尚书差遣,赶到南京去,他不是看重理工之学吗?那就在那里也给朕办一所理工学校,朕等着他培养出人才!”
陈义大松了一口气,老头的命可算是保住了:“陛下宽宏,是臣等的福分,室纯必定会感恩戴德,戴罪反省。”
就在这时,耶律洪基感到脸上落下了什么东西,接着,周围群臣的衣服上,都出现了一些小点子。
不知道谁首先狂喜地喊了一声:“下雨了!”
紧跟着所有人都欢喜得忘记了礼仪,在越来越大的雨势里狂喊:“下雨了!吾皇万岁!真的下雨了!”
《蜀中杂记》:
元丰三年七月,辽主御上京西郊马场乞雨。宋工部郎中李拴住掘井,得五泉。
辽主命群臣沃水,须臾雨下。
拴住建言,西山广植林木,则五泉不涸。
辽主大悦,易西山名五龙岭,建治神泉县。迁东南两京三千富户以实之。
广起园林,宫室,于五泉立树玉蟠龙,吐水逾丈,推滚金球,奇珍异巧为饰,崭然北朝之盛。
使归,上以拴住体对得宜,并渤海开油田之功,赠名擎,拴住乃为字。
擢皇家理工学院院士,宝文阁待制,工部侍郎。
朝野一时以为荣遇。
而以理工得阁职,擎乃有宋第一人。
……
“快!快!”
连绵的暴雨之中,一支全骑军新军部队,在老将郭逵的率领之下,一路向东狂奔。
同样的军队还有四支,分由种诂,折克柔,折继祖,童贯统帅,奔赴各处黄河大堤。
七月,大宋河东路,河南路,河北西路,京畿路,迎来了连日大雨。
几路主要河流沁水,洛水,惠民河,河水暴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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