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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厨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二子从周
丙辰,诏“青州民王赟贷死,刺配邻州牢城。”
十二年前,王赟的父亲王九思,为乡里杨五儿殴迫,气愤难当,自缢而死。
当时王赟才七岁,尝欲复仇,但是年纪太小,力不能及。
至是一十九岁,王赟长大,成了义勇,练成武艺,然后找到了父亲当年的仇家,将杨五儿刺死,断其头及手祭父墓,然后自首。
这是故杀人罪,按法当斩,但是赵顼认为王赟杀仇祭父,事后又归罪自首,有可矜之处,免了王赟的死罪。
第三件大新闻,就是久拖不决的陈世儒案,被从开封府移送大理寺,案件审理机构升级了,这就说明有官员牵连其中,眼看又要慢慢酝酿成大案。






苏厨 第九百一十五章 曹南
第九百一十五章曹南
鹤胫弩,上弦省力轻便,威力巨大,速度比普通弩快上三倍,因此不是傍木知涂预估的两发,而是六发!
短短数息,校场上就承受了六万支弩箭的肆虐,七千人,几乎人均要承受九箭之多!
校场之上还能够站立之人,已经不多了。
傍木知涂现在根本没有什么想法,他心中只有唯一的执念,就是一定要给可恶的蓝衣军,旧州军一点伤害,哪怕那么一点伤害,最好能给王珍一点伤害!
作为占城身经百战的悍将,居然败在自己最看不起的商贾手下,这才是对自己最大的侮辱。
袍泽巨大的牺牲,终于将自己送到了街墙之下,他们将盾牌高高举起,然后傍木知涂飞身踏到藤牌上,向着屋顶跃去,手中长刀猛然劈下,怒吼道“叛贼,死吧!”
气质这东西,很迷,很不好改。
屋脊后,王珍憨厚的胖胖身体哆嗦着,脸上挂着异常惊恐的表情,傍木知涂甚至鄙夷地发现,这个胖子,哪怕是在人家要取他性命的时候,脸上都还挂着一点卑微讨好的神sè。
这根本就不是一个城守,这特么整个就是一商贾。
一柄长剑横生而出,挡在了刀锋的路线上。
“叮!”
一个脸上刺着金印,一脸沧桑的汉子,挡在了王珍身前。
傍木知涂双足在屋脊上退了两步,闪出一个安全区域“你是何人?”
汉子也不趁机追击,反而收剑,淡淡地道“京东沂州,程岳。”
傍木知涂恨道“大宋不是口口声声两不相帮吗?”
汉子面无表情“你想多了,我乃大宋的反贼,刺配桂州牢营。只不过被大佬从牢里提了出来,开了花红赏例,保护这人而已。”
“说到底,你还是宋人。闪开!”
汉子懒懒说道“杀死我,你就能如愿。”
傍木知涂高喊一声“那就死吧!”说完挺刃向汉子冲了过去。
汉子一跺脚,屋廪断裂,两人连同一片屋瓦落入脚下放房中。
就听下面传出兵刃交击之声,还有傍木知涂的疯狂呐喊,最后呐喊戛然而止。
“嘭”的一声,王珍陈田脚下的屋门被一脚踢开,那汉子拖着傍木知涂的尸体走出房门,一把抛下“首领已诛,余者投降不杀!”
街角处,王德带领数千民壮杀了出来,教场经过弩矢肆虐,其实已经存者无多,很快便被尽数消灭。
战事终于结束了。王德来到汉子身边,见到他脚下的尸体“裴大哥果然英雄了得!这是诃黎手下第一猛将傍木知涂。”
汉子嘴角露出一个微微的笑意“收拾场地吧,莫起瘟疫才好。”
王德朝屋顶上看去“父亲!”
王珍终于被这场战事激起了勇气“去城头,竖起我的大旗,告诉对岸的乡亲们,旧州城,安好无恙!”
旧州城头,一面大纛树了起来,对岸顿时传来山崩海啸一般的欢呼“赢了!我们赢了!”
王珍全身披挂,走上城头,来到旗下,欢呼声更加的热烈“城主来了!”“小将军好样的!”“打跑狗王!投奔大宋!”“战胜!战胜!战胜!”
王珍看着对岸欢呼雀跃的人群,对王德说道“孩子,咱爷俩这回,可彻底没有回头路了。”
王德神情有些激动“父亲,你在旧州城,可曾受到过这样的拥戴?有他们在,何惧诃黎?”
王珍摇头“他们……没有大宋,咱爷俩如今怕是早都尸骨无存了。”
……
占城军大营,邹时阑闯入大帐,对正在和元帅轧丹部署军事的诃黎问道“王上!刚刚见到军士们正在伐竹造筏,这是意欲何为?”
轧丹说道“为今之计,只有渡江!掳掠旧州百姓,抓住王珍家眷,bī迫他们投降。”
“万万使不得!”邹时阑焦急的说道“出此计者,当斩!”
诃黎冷冷地看着邹时阑“这是我的主意。”
“啊?”邹时阑看着已经被败仗激怒的诃黎“王上,不行啊!市舶务的董勾管说过,占城军一旦渡江,就视同对大宋的侵略!”
“那又如何?!”诃黎bào怒道“事有缓急轻重!今日之计,只有渡江,然后以旧州人民相胁,降服旧州!”
“宋人贪图的,不就是海利吗?到时候我们再修造贡物,去汴京哭诉,只要面子给足,哪次不是要什么有什么?”
邹时阑苦劝道“王上,大军渡江,见到市舶务诸多财物,他们能忍得住不烧杀抢掠?只怕局面难以控制,宋廷bào怒!”
“交趾郡守苏油苏少保,不是寻常人物啊!”
诃黎骂道“须知他也不是三头六臂!区区四万土丁,我所惧何来?命良保故伦守横山关,攻略三州,所为又是何来?等到他收拾好烂摊子,旧州早已易手,到时候再派遣使臣,大家谈判便是。”
见邹时阑还要相劝,诃黎抽刀剁下几案一角“再敢阻挠我军心,有如此案!”
邹时阑苦笑“王上,那我去占洞州催促军粮,大军在外数月,粮草已然不继了。”
诃黎这才怒气稍平“告诉乌丽等峒主,去岁冬粮,给我运到占洞发遣,不然待我回师,收拾他们!”
邹时阑躬身应道“是。”
……
会安市舶务,董非一脸苦相,对引伴头目曹南说道“曹崇班,咱们,人数是不是太少了?”
曹南是曹彬后人,也就是说,乃太皇太后晚辈。
虽然庶出,蒙祖上的功绩和太皇太后的面子,年满十四后,朝廷给了个游击将军的散职。
上四军整顿,曹南作为勋贵之后,混进皇家理工学院军官速成班学过一届,又在南苑校场演武的时候,带领手下一队新军打了个全部满鹄,赵顼一高兴,又赐了个内殿崇班。
问起志向,曹南说愿效祖上,为猛士,守四方。
赵顼大悦,说那你去苏少保王学士那里效力吧。
来到南海,因为曹南的背景,王韶就让他统带情报分司。
情报分司,是南海军事情报部门,干的都是些狗狗祟祟的工作,非常敏感。
别人干容易招朝中疑忌,曹南来干,那就再合适也不过了。
曹南的身份和一身纨绔气息哥们儿义气,贼对南海海盗们的胃口,情报分司被曹南整顿成了一个堂口一样的玩意儿,拜的是关二哥,还玩纹身,刺的花绣左乃青龙,右是白虎。
青龙表示自己是海上的杀才,白虎表示自己还有军方的背景。
苏油去视察过一回,捏着鼻子就出来了,整个特么一黑社会封建会道门。
但是在南海这个特殊的地方,情报分司是真团结,真高效,真得力。
鉴于宁海军幕府情报分司突出的工作成绩,苏油捏着鼻子,却也得认下人家的工作成绩。
黑社会就黑社会吧,谁让人家黑社会搞情报效率贼高无孔不入呢?
要搞搞全套,苏油干脆还写了两块匾挂在情报分司的香堂,前堂是“jīng忠报国”,后堂是“力效致公”。
曹南笑道“这是一盘大棋,董勾管你就别多cào心了。”
“不是啊……”董非对曹南这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有些无语“市舶务山藏海积的货品,万一失了,碎剐了你我都赔不上啊……要依我说,将海上的船舶都拉进来,我谅那诃黎不敢异动。”
曹南yīnyīn地笑道“那样可就违了军令,你我二人也错过一场大军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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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厨 第九百一十七章 大败
第九百一十七章大败
指挥处是重点照顾对象,炮兵第一时间便端掉了占城军的指挥体系,无数惊惶的人群在江滩上来回奔跑,冲撞,黑暗中甚至抽刀相互砍杀,只想夺回返回的竹筏。
黑夜当中,后方完全不知道前方发生了什么恐怖事件,还在往江滩集聚。
这处河湾突出部,数千占城先头部队,完全陷入了混乱。
突然打击效果斐然,伏虏炮的炮管如今是标准的锻造钢镗出来的,然后经过jīng细渗碳和热处理工艺。
苏油最早搞出来那个狗狗祟祟的拉发安全装置,早就被军方扫进了历史的垃圾堆。
郭淮发明的速发方式,被军方大力推崇,现在的伏虏炮,成了标准的后世迫击炮模式。
会安市舶务,那就是海运之利,苏油早就狗狗祟祟地在这里为新军准备了大量的弹药。
地方施展不开,霹雳炮又重,被曹南完全抛弃,中南半岛上,一个小队就能拆运组装的伏虏炮,才是灭敌的神器。
河滩上的射击诸元早被炮兵小队逐一标定,炮兵们一边发射,书记员在旁边一边报下一个参数,一边勾画上一个参数。
第一波炮火覆盖很快便完成,数千占城军连对方什么样都没见着,就葬身于此。
少数占城军找对了方向,一路被枪弹拦截倒下后,还是有数百人杀到战壕阵地之前。
等待着他们的,是绊发地雷。
以极大的代价突破雷区,他们在奔行的过程中,突然被什么东西弹了回去。
不少军士就这样被什么东西缠住了,黑暗中,本就紧张到极点的情绪让他们崩溃呼号,感觉自己被看不见的厉鬼抓住了一般。
不知什么时候,这里拉起了数道铁网。
接着噼里啪啦的铳声响起,将这些军士绝望地击毙在铁丝网上。
炮击停止了,江滩上的活人已经不多,曹南要求不得浪费弹药。
占城人还在增兵,仓库的火光越来越大,让对岸的诃黎和轧丹误判了形势,以为大胜在即。
无数的竹筏堆积在了滩头,更多的占城军涌上江滩,将残军向阵地推去。
不少残军呼号“撤回去!他们是魔鬼!这里有魔鬼!”转眼就被军法官砍倒在地,以免他们祸乱军心。
终于,有一名新上岸的占城军绊到了什么东西,摔倒在地上,捡起来一看,竟然是一只胳膊。
“啊——”军士极度恐慌的叫喊了起来,无数人才发现,自家的脚下,全是密密麻麻的尸体!
前方的漆黑地带,好像未知的地狱深渊,市易务的火光,原来是巨大的陷阱,吸引着占城军向飞蛾一般,朝着地狱和死亡前赴后继。
很快他们便进入了雷区,是被后方部队活生生地推进来的。
如今的地雷已经不再是战士们用手雷临时凑合的玩意儿,而是十多斤一个的大家伙。
恐怖的轰鸣再次响起,每一次爆炸,威力竟然比霹雳炮还要恐怖,几乎是伏虏炮的四倍!
别说人体,即便是巨象,恐怕也得筋断骨裂肢体横飞!
密集的人丛遭遇到如此猛烈的爆炸,首当其冲者被撕成碎片,紧接着,外围一圈的被钢珠和弹片撕破皮囊鲜血横飞,更外围的一圈,被冲击波撕碎衣裳四肢,甚至爆炸中心军士手里的武器,都被冲击波赋予了巨大的动能,成为了收割生命的帮凶!
爆炸带来的大地震动,让平静的会安河水都起了涟漪,对岸的惨呼,终于让诃黎和轧丹感到了不对劲。
轧丹对诃黎说道“王上,情形恐怖,如果刚才那些声响是宋人的军器……”
“胡说!”诃黎大怒“除非他们是天上的神灵!能够cào控雷电!”
“对岸那些火光和轰鸣,难道不是雷电吗?!”轧丹急了“王上!先将将士们召回来,好好问问吧!”
“宋人有句话,事有反常即为妖。此次征伐,遇到的古怪情形太多了!”
诃黎咬着牙“再等等!没看见会安镇火光越来越大?如果我军不利,他们能任由仓库被烧毁?”
轧丹将头盔戴上,取过长刀“王上,轧丹请求过江,前去探查究竟!”
诃黎想了想“去吧,无论如何,先将消息带回。”
就在这时,对岸比刚才声势小很多,但是更加密集的爆豆声再次响起,轧丹顾不得礼数,跑到江边跳上已经不多的竹筏“送我过去!”
江滩上方密集的火光让轧丹心急如焚,竹筏到了对岸,轧丹在护卫们的簇拥下,摸黑前行。
一片竹林边,无数伤兵逃兵躲在这里。
护卫点燃火把,林中的惨相触目惊心。
一些人已经死去,一些人还在呻吟,更多的则是眼神空洞毫无表情,似乎已经被夺走了魂魄。
见到火光,周围的人都吓得疯狂后退,嘴里还大呼小叫,传染一样传遍了竹林,开始有人挥刀相互砍杀。
一个军士一脸痴相,脸上挂着古怪的笑容走了过来“嘻嘻……轰……死了,全死了……”
“站住!”护卫大喝一声,将刀夹在那军士的脖子上。
军士毫无知觉,继续向前,护卫收刀不及,一下子就割破了军士的动脉。
鲜血在火光下喷涌而出,军士还在向前,嘴里不停地嘟囔“死了……都死了……”
终于,他倒在了地上,手脚开始抽搐,终于不再动弹。
前方的轰鸣声停歇了,轧丹抽出宝剑“走,去前面!”
就在这时,前方响起了沙沙声,接着变成了脚步声,紧跟着,好几个的残兵从前方坡上滚了下来,就好像身后有恶魔在追赶他们一般。
“站住!发生了什么?!”没有人回答,所有人都疯狂地朝着停着竹筏的地方跑去。
噼噼啪啪的爆音响起,轧丹身边数名护卫猛然跪倒,手持火炬那名护卫最惨,轧丹扭头的时候,刚好见到他的眼球被什么东西击爆,然后脑后爆出一团浆糊一样的脑浆。
轧丹猛然卧倒,如先前几名士兵那般滚下这段稍有阻挡的断坡,奔到水边“回去!赶快回去!”
跳上竹筏,轧丹回头,就看见天空中似乎落下了一些什么东西,接着,刚刚自己待过的那片竹林里,响起了轰鸣和爆闪的光芒。
曹南的心思异常歹毒,一直留下了这片竹林,让占城人以为这里是安全地带,现在里边藏着无数的军士。
这是最密集的一次炮击,爆闪在竹林中此起彼伏,在轧丹的眼里,就好像有一头能够吞吐雷电硝烟的无形巨兽,在那片竹林中尽情肆虐!
竹影东倒西歪地倒下,无数军士从林中被抛飞出来,然后掉到江滩之上,再不动弹。
竹筏成了唯一救命的东西,但是第二lún炮火,正好肆虐在这里。
河滩边的浅水里,爆起无数的泥浆水柱,将竹筏碎裂,掀翻,无数不会水的军士,竟然疯狂地向深水里跑,接着冒了几下头,就再没有露出水面。
更多的军士顾不上死神的威胁,竹筏上已经挤不下了,就抓住袍泽的手脚,竹筒,绳缆,向着下游漂去。
他们已经被恐惧夺走了记忆,忘了飘过会安镇,前方就是茫茫的大海。
更加恐怖的事情发生了,随着会安镇上凄厉的号角声再次响起,旧州城三道城门处,分别出现了一条火炬的游龙,朝着诃黎的大营扑去!
完了!轧丹站在河心的竹筏之上,看着两岸的喊杀之声,心里知道,占城的七万大军,诃黎的王图霸业,完了!
宋人明明有这么jīng良的武器,却一直藏拙,他们一直在等大王压抑不住贪念,对会安出手!
如此他们就有了反击的借口。
他们的图谋不是三州,不是宾童龙,而是整个占城!





苏厨 第九百一十八章 追击
第九百一十八章追击
看着竹筏上手足无措的军士,轧丹解下将他们的刀剑,用竹缆系住,抛到了水里。
刀剑在水底起到了船锚的作用,很快便卡住了水底的岩石,将竹筏定了下来。
轧丹脱掉上身的衣袍,朝南方跪拜,念了一段经文,然后对卫士们说道“一会儿来人,你们都降了吧,以后成了宋人,应该也能好好生活。”
护卫们都跪了下来“元帅!”
轧丹抽出随身匕首,抵住自己的心脏“告诉王珍,我没脸见老朋友,也没脸再见占城人,让他用海船送我出海,离占城远远的扔掉,任鱼虾吃掉吧。”
护卫们叩头不止“元帅!占城还在!我们还能赢!”
轧丹将匕首缓缓chā入xiōng口“跟错了人,这是应得的下场……别闹,让我安静……的死……”
这是一个漫长的夜晚,似乎过了很久,厮杀声渐渐远去,终于消失。
晨曦开始显露,江面上的雾气渐渐驱散,会安镇和旧州,重新在雾气中显露了出来。
热带就是这样,黎明很短,一转眼,天地间便变得无比的光亮。
曹南靠在一堆空了的弹药箱上,手里的转lún铳放在大腿上,不知道打盹了多久。
什么将带什么兵,副手伸出一根树枝,在曹南头盔上敲了敲“老大,老大!”
曹南睁开眼“怎么?”
副手说道“老大,天亮了。”
曹南将转lún铳chā进铳袋,起身扯了扯皱巴巴的衣服,对伏虏炮阵地的炮兵们说道“辛苦了,事情完后,包下南风院大乐三天,谁特么再敢给媳妇守节,休怪我曹解民发飙!”
军士们都是嬉皮笑脸,乱七八糟地喊“谢曹大哥赏!”“谢曹将军!”“谢过曹崇班!”
下到战壕边上,重新换班的一二队队正过来“崇班!”
曹南往战壕外一看“直娘贼的,这也太惨了……”
战壕下方的铁丝网上,挂满了占城军的尸体,再往下密密麻麻,全是死人,几乎看不到一处空旷一些的地面。
竹林处的竹子被弹雨洗礼之后,如今东倒西歪,那里也挂着不少。
竹林外到江滩一带尸体的密度小一点,江边还有十几个无人问津的残破竹筏。
从阵地到江边,一里多的地界上,到处都是弹坑。
还有不少失魂落魄的占城军幸运地活着,但是jīng神都好像出了问题。
曹南看到一个占城军士,缺了一条胳膊,但是好像失去了痛觉,在尸堆中走来走去,捡拾其一条断臂,往自己断臂上比了一下,好像不合适,又扔掉继续寻找。
曹南打了个寒噤,缩头回来靠着战壕坐下,从兜里摸出本子和铅笔,唰唰地写下“夜战于我新军极度不利。如何夜间防守,当列为重要课题。”
“此战若非地形极度特殊,为两江包夹,不利敌军展开,且敌对火器极度陌生,胜负难知。”
“高密度炮火覆盖,乃此战获胜关键,一夜用炮二十五门,耗弹四十单位,弹药准备充分,乃大幸也。”
“少量兵力应对大集群之敌,地雷,铁丝网,必不可少。”
“预设阵地,测定射击诸元,时机急迫可以盲射,为战胜之关要。”
“陆战队人人皆可cào炮,亦此战克捷之机。”
“昨夜之战,两分cào训,三分士气,五分当属天幸,慎之,慎之!”
“另炮击之威,似可磔敌之魄,亦当留意。”
“元丰二年二月朔,晴,风向东北,会安市舶务,西郊。”
队正凑过头来“崇班,写啥呢?”
“哦,没啥,就是记下昨晚怎么打的。”曹南将本子收进兜里,取过一杆神机铳,按开刺刀“走吧,该干的活,顶着恶心也要干完。”
《蜀中杂记》
元丰二年二月朔,管勾宁海市舶司会安务董非奏报,占城军诃黎,夜犯会安镇,焚大宋宁海市舶司清字号以下大仓五所,损失无计。
内殿崇班,提举宁海军情报分司曹解民,鲁王之后也,时领五百军士习舟船,驻泊会安。
事急,非请于解民。解民曰“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敌势滔天,解民当先死事。不效,君其继之。”
乃誓师,激励士心,于阵前密设铁网,地雷以待。
虏触之,霹雳飞腾,解肢裂体,皆胆寒魄落。
解民隳突阵前,抵敌指挥,发铳连击,亲毙数十。
贼势稍遏,乃分军为三,次第换守。
又亲cào伏虏炮,半渡而击,贼众以为天雷,号呼决溃。
战即四更,会安不下,旧州王珍乘夜突袭,诃黎军乱南奔,市舶诸仓并阖镇官民,乃得保全。
天明,搜检战区,得敌尸万余,虏获两千,伪帅轧丹自尽江心。
是役解民威震天下,转运使苏油奏入,上览之惊喜兼加“解民宗亲,敢横身纾难,提弱旅,亘qiáng粱。完守竟夜,覆敌编军。古之贲、育不过,万人敌也。”
光献太后闻之亦泣“吾族幸有后也。”
乃迁解民定远将军,交州观察使,授其部“虎贲”二字。
宋军伍勋号,实自解民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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