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始诸天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弃还真
妖族天妖之道,与天人在道等若!
这头黑虎,竟然是妖族中的绝对强者,一尊天妖级数的大能。
然而,就是这样一尊大能力者,却对九州大地,也避之如虎一般。
只得施展秘术,以一点元神寄托,化身潜入九州大地。
“嗯……”
太古毒龙血裔,上古孽龙之子,孽龙无余无疑在修行一途,是得天独厚的。天妖级数或许九州之外可成尊作祖,但在九州之内就要夹着尾巴,四处狼狈逃窜。
孽龙无余嘲讽:“原来如此么……”
“一尊天妖化身,不惜损耗大量精血元气,不会是只为见吾一面吧?”
这南疆地处九州边缘地带,几乎于九州边境。是九州法界堪称最强,也是其法界最为衰弱之际。
天妖化身直闯南疆,竟然只为见孽龙无余一面。这黑虎的心思,是愈发难以揣度了。
“嘿嘿嘿……”
玄十七冷冷的笑着,道:“吾只是看着昔年,纵横苦境大地万载的孽龙无余,成了一笼中鸟,而感到悲哀而已。”
“无余……你是妖族霸者,道果雏形级数的顶尖天妖。你真的甘愿,做人族的守户之犬,而忘了你昔年,称霸一方的自在?”
“你是孽龙……无余……你不是守户之犬,你是千万无一的孽龙。”
…………
吕国,烨庭,
凤梧阁!
荀尚观漠然端坐君位,清冷的面容,在月色朦胧中,似如玉色一般,隐晦且又暗淡。
一件松散的赤色衮袍,随意的披在身上,手旁扶着一口剑器,似有一团不灭神火,在这凤梧阁中灼烧。
这位吕国国君,瞳孔泛着淡淡的金色,呼吸之间都带着丝丝缕缕的炽热。
一点点黑气,自荀尚观坐下君位浮现,并一点点侵蚀着荀尚观的身躯。
荀尚观眸子纯金一般,浑身金焱沸腾,焚烧着涌上来的黑气。
“吼……”
似如兽吼一般,自坐下君位传出,强烈的恶念沸沸不止,几乎就要冲破君位,再现天地之间。
“霸王之力,果然非同小可!”
荀尚观缓缓收回手掌,一丝浅浅的黑色痕迹,在掌心中一掠而过。
“上古霸王传人,就如此的难缠,也不知那位与人王相争的霸王,又是何等的英姿无上。”
荀尚观幽幽叹息,不禁有一些神往。
站的位置越高,自然看到的风景,也会跟平常见到的不再一样。
这位上古霸王传人,与古帝青阳氏争位,被青阳氏亲手镇压。
一并将这位霸王传入,肉身以五龙分尸,分别投入天地五方。
虽不如上古霸王一般,以天地五岳神山镇压。但也是让五大诸侯,看守镇压残骸,让这位上古霸王传人,千万载永世不得翻身。
“可惜……事有不谐,如今这事儿泄密,引来了一头虎妖窥伺,怕是整个吕国,也要不得安宁。”
霸王传人的潜在威胁,以及封禁被破后,殷天子的问责,都让荀尚观极为头痛。
“不得安宁,是一定的了,就是不知吾吕国,是要浴火重生,还是凋零衰败。”
一尊老者倏然踏入凤梧阁,话语铿锵有力,回荡在凤梧阁中。
“叔父……”
荀尚观喜道:“您老,终是出关了……”
这老者身形缓慢,但在荀尚观眼中,却又处处带着玄妙,浑然天成,无所迹象的步伐,让荀尚观且惊且喜。
荀氏三老之一,闭关三载的荀太庸,今朝终于破关而出。
老者淡淡道:“老夫三载死关,今日侥幸,炼就天罡地煞……臻达【超凡入圣】矣!”
荀太庸三载苦修,终于踏足【超凡入圣】之境,是为武道圣人,只手镇压大妖巨魔的恐怖存在。
荀尚观大喜过望,道:“老宗傅……”
但见荀太庸,翻手拂过诺大的凤梧阁,整个凤梧阁,都充斥着荀太庸的拳意精神。
拳意精神浩大如骄阳一般,生生压下沸腾的黑气恶念。
荀太庸漫步,武圣人的强横气血,化为一道金色天河,恢宏无边的天河之势,让任何人都心生惧意。
“君侯,”
荀太庸蹙眉,道:“吾一出关,就看到烨庭上下,弥漫滔天恶气,以君侯的诸侯之气,竟也压不住这股恶气。”
“需要吾一身武圣人气血,再有君侯之气,两者具备才能勉强压下。”
“这可不是什么好征兆……”
荀太庸全然没有踏入武圣人之境的喜意,只是对于烨庭,乃至于整个吕国的国势,而感到忧心之极点。
荀尚观轻声道:“宋国、郑国……也都在蠢蠢欲动,似乎想要再战上一场,论一论豫州霸权。”
宋国、郑国,皆是不逊于吕国的大国,甚至国势一度强于吕国不止一筹。
这两大诸侯,可谓是豫州的两极,与吕国三分豫州气数。
“封禁不稳,能不起战事,还是不要冒然兴起战事的好。”
“一旦国事有了波折,让封禁不稳,让那个人逃出来,殷天子的问责,可不是谁轻易受的。”
“君侯,不妨多迁就一下两位夫人,以此作为影响,或让两位夫人背后的宋、郑二国,不至于一场大战,将吾等也牵连进去。”
豫州战事一起,牵一发而动全身,吕国想要独善其身,根本是想也不要想。
两个庞然大物的摩擦,岂会让第三个庞然大物旁观?
“金刚不坏之神通,具备滴血重生之能。想要彻彻底底磨灭如此一尊强人,需要付出的代价、心力,无可估量计算。而想要磨灭这等大魔,天运、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如今只是时机未到而已,君侯需保重贵体,以待来日时机。”
元始诸天 第一五八章以心印心
无论遥远烨庭内的君臣忧思,还是南疆古地中的孽龙之子,都距离荀少彧太远太远。
一地封邑‘下大夫’之爵,在吕国或许显贵一世,但在涉及上古强人的一丝半点隐秘时,又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荀少彧仍然懵懂不知,他的南蔡封邑,乃至整个蔡地边疆。已如一座zhà yào筒般,随时都会引爆。
而一朝引爆的时候,就会是整个豫州的瞩目焦点。
对于现今的荀少彧而言,最为关注、紧要的,还是边疆蛮人渐起的咄咄之势。
由于荀少彧杀的太狠,使得众多蛮人部落纷纷报团取暖,建立了一方蛮人庭帐。
以江谲大酋首的蛮人庭帐,
六千蛮人蓄势待发,阖一族之力,非是天下有名的雄关,何人能挡的?
这既是蛮人背水一战,同样也是荀少彧借此时机,一举扫平诸蛮的绝佳机遇。
荀少彧自然不会放过,这等天赐的机会。
一旦横扫诸蛮,经略万里荒芜戈壁。如斯开疆拓土的大功勋,便是九州一众诸侯,也要刮目相看。甚至机缘够大,能让殷天子这般天命人皇,提上寥寥一二,更能让荀少彧身价倍增。
当然,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建立在荀少彧,马踏万里风沙,尽戮群蛮众敌之后。
如此,荀少彧的价值,才会真正凸显。
…………
南蔡边疆,草木凋零!
丝丝缕缕血煞,沉浮于大军之中。
面面旌旗展开,荀氏大旗摇拽。
四千五百甲士齐动,号曰:五千大军。
虽然这五千兵甲,并未有五千之多。
但要算上押粮、火头等一众辅兵,这所谓的五千之数,绝对大大超出一部分。
此时,荀少彧大军仟佰,一方方营帐,四四方方摆设,篝火簇簇灿烂。
一名名着牛皮甲的兵士,徘徊在众多军营之间。
夜色蒙蒙,主帐烛火犹自燃着,几名黑甲将领,径然矗立于主帐左右。神情中一片死寂,犹如僵尸死物一般,就连暗黄的瞳孔,也不闪动一丝一毫。
“这是在给吾下战书么?”
荀少彧负手,看着眼前这一面貌狰狞的首级,轻笑一声。
他看似在笑,但这笑容很冷很冷。
“江谲修为大进,炼就纯血蛮躯,能摘下南宫角的头,也算他有本事,吾以不会意外。”
说到此处,众多将士垂首,面色涨红,颇有主辱臣死之意。
荀少彧手指敲着案几,看着案几那一颗晦霉的头颅,道:“但是……你们除了拿回这颗无用的首级,你们简直百无一用。”
“废物……”
哗——
蓦然衣甲震动,众多黑甲大将俯首,毋敢抬头多言,只是把额头深深埋在地上,大滴大滴的汗水,顺着脸庞留下。
由此可观,荀少彧治军之严,掌兵之酷。
南宫角为荀少彧心腹大将,执五百甲士,驻守南蔡边疆,是仅次湯邑三架車马的人物。
如今却惨死边疆,陨在蛮人的屠刀之下。虽然有蛮人不宣而战之因,但也有南宫角疏忽失查之罪。
以荀少彧的脾性,自然不会对这个‘心腹’之将,有甚么惋惜之处。
只是,眼见大战将临,荀少彧也不得不安抚人心,强自压下心中怒意,不惜代价夺回这一首级。
然而,这颗首级虽然顺利落入荀少彧之手,但看着这惨烈伤亡,让荀少彧如何不怒。
“一百兵制的【黑翼】,竟然只回来二十二骑,八十八骑轻、重伤无算,陨于蛮人攻势,你们可真是吾人族之才。”
荀少彧啪的一声,重重拍在案几上,一双虎目杀机森森,让帐中诸人心头一凉,神情也愈发的紧张难耐。
“主君,江谲卷土重来,又炼成了纯血蛮体,不在真正的宗师之下。蛮人几大首领,也不知为何,一扫以往芥蒂,全力配合江谲。”
“蛮人上下一心,吾等固然死战,但蛮人也悍不畏死。”
“主君……这一部【黑翼】重创,也有吾等之过,但请主君暂熄雷霆之怒,吾等意于马革裹尸,毋需您亲自执刀,吾等唯愿一雪前耻。”
荀少彧看着麾下大将,这些大将勇则勇矣,却非经略大才,更非将帅之姿,不能独当一面。
但湯邑三架車马,已经另有其他用处,不能随着荀少彧左右。
“麾下无大将,徒呼奈何耶!”
…………
边疆六千蛮人,一个个体魄强大,气血似蛟如虎,血煞翻腾滚滚,似如血浪一般,威势煞是惊人。
蛮人大营中,江谲十丈真身,几似一座堡垒,身上披着重甲,密密麻麻的鳞甲,闪烁着点点寒意,手持一柄巨斧,其斧刃两侧倒卷,有三寸见长。
这江谲身躯伟岸,俯瞰着麾下蛮人们。
一般的蛮人,也就到他膝盖位置,就是一些首领人物,最多只是到他的腰部。
十丈真身,虽不似顶尖古蛮的百丈真身,乃至蛮王的万丈真身一般,有无穷伟力,摧山毁岳尽在一弹指之间。
但也是苦境大地上的高端武力之一,【脱胎换骨】不为凡俗。
这一众蛮人,无分男女老幼,也无分甚么高低贵贱。一一身披锐甲,面目涨红着一般,等待着酋首的发号施令。
这一场初次交锋,以大酋首亲自斩下南宫角的项上首级,为最终结尾。
蛮人们能一战初胜,作为酋首的江谲,其一身威望,自然也深入众蛮人之心。
毕竟,有能力带来胜利的领袖,芸芸众生总是以最大忍耐,去包含、承受。
“大酋首……”
一尊蛮人大将,磅礴的血气,仿佛火焰一般,滚滚灼热的气息,就连江谲也为之侧目。
这是一尊强大蛮将,一尊血管中都似乎流淌着岩浆的汉子。
“吾甘穆,愿带着强大的族人们,为大酋首献出最后一滴血。”
这个甘穆,有着临近四丈的身躯,血脉已是首领级别的蛮人。
江谲一口回绝,甚至一丝余地都没有。
“不行,”
“吾蛮族儿郎的血,要流……也要流在该流的地方。”
“先前军中,只有南宫角一人,内外无援,袭杀自然顺利。而且,若非吾出手,行事又怎会如此容易。”
“如今……荀人屠五千铁军已至,虎视眈眈的等着吾出纰漏,如尔等擅自动手,除了給荀人屠,送上几颗首级,于事何益?”
江谲摇头,道:“儿郎们的血,不能白流。”
此刻的两方,对峙于边疆之地,两军对垒间,各自皆有军容之盛。
高等世界的军队,除非练成阵法,以阵法之力扑杀强敌。否则决定胜负的,还是两方的顶尖存在。
所以,哪怕蛮人十不存一,但只要江谲一人大胜,那就是蛮人的大胜。
只要高端力量不失,就是跌倒千百次,也能东山再起。
这就是主世界,以及诸天万界通行的规则。
“吾要与荀人屠,一战定族运!”
江谲冷冷的说着,手中不由攥紧石斧,青筋根根暴起。
任凭什么阴谋诡计,在他们这等强人眼中,都如海边沙堡一般,潮起潮落几次,就会化为一片‘废墟’。
“吾也很想知道,荀人屠的天刀,能否斩了吾的血脉真身。”
江谲呲牙一笑,笑容中带着嗜血的狰狞。
淡绿色的瞳孔间,一头四臂三首的巨人,浑身画着诡异篆文,碧绿色的眸子,泛着点点幽暗。
古蛮法脉,本就练得法天象地的路数,练到极致圆满,便是万丈真身也只若等闲。
————
荀少彧徐徐擦拭着,掌中的幽精刀。
幽精刀身泛着淡淡冷意,触手之时,让荀少彧稍稍触眉。
“九成九了……”
他微微捏着幽精刀,蹙眉不语。
幽精承受着轻微的力道,有了一些弯曲。
这一口幽精刀,经历了荀少彧三载的打磨,已经灵性自生。
尤其近来与蛮人大战,不少蛮人喋血,让这一口幽精刀,洗炼了生灵血腥,有了一丝锋芒。
径然,将这一口幽精刀,纯炼九层九分之多。
只差一分一毫,就能让这口幽精,以半宝兵级数出鞘,斩落一尊大敌。
“以血养刀,死气祭炼,生机磨合,这一口幽精之刀,终于也要大成圆满了!”
荀少彧抚摸着刀身,面上笑意沉沉。
这一口幽精,可是他的本命之兵,荀少彧还想炼一口通灵神兵,一直用到天人。
通灵神兵较比半宝兵,就是千百件半宝兵,也不及一件通灵神兵之万一。
“最后那一分刀意,可不能有了懈怠。”
所谓行道九十九,荀少彧哪里甘心,让幽精半道崩殂,有了缺陷。
兵胚有缺,再也无望神兵!
虽然兵胚无缺,炼就一口通灵神兵的机会,也是少得可怜,但也总归是个指望。
“来人,”
“在,”
一黑甲大将稽首一拜,道:“主君有何吩咐?”
荀少彧拾起狼毫笔,沾着一笔浓墨,缓缓道:“你去,拿着这卷布帛,到对方大营中去找江谲。他看到后,自会明白吾意。”
“喏……”
这黑甲大将双手高举,接过布帛。
只是,待接到这块布帛之时,手掌微微一颤。
这布帛中,蕴含着荀少彧的一道刀意,刀意横空不磨,存心有杀一杀,某人的桀骜心思。
这黑甲大将,固然本事不弱,但在荀少彧刀意当前,更是只能垂头退去。
这看似丝丝缕缕,在黑甲大将手中,犹胜万千山岳之重。
黑甲大将用尽全力,也只能做到勉强支撑罢了。
看着手中布帛,黑甲大将沉思着,神身影渐行渐远。
————
江谲背负双手,矗立于簇簇篝火中。
“苍天待人族,是何其之厚;待吾族人,又是何其之薄!”
他这是有感而发,也是对天地气数的一番感悟。
蛮人也曾经是天地霸主,主宰过上古几千万载,是名副其实的主角大族。
当时的蛮人,可谓时来天地皆同力,万事无有不如意之处。
如今的蛮人,天时、天命俱然散去,只剩下往昔大族的空壳,却也失去了一方大族的脊梁。
蛮人虽都是炼体成道,不通气数因果。但一般能达到江谲这般地步的古蛮,也能冥冥中知道一些灾祸福报。
古蛮一族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人族的时代,渐渐拉开序幕。
“三皇五帝,七十二圣王,大神通者争相降世的大世,不知又是怎样的一番风景?”
江谲看着茫茫夜色,渐渐有些痴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一个时代也只需要一个弄潮儿。”
“大酋首……”
“大酋首……”
一莽撞汉子,跌跌撞撞跑到江谲身畔。
江谲开口:“何事如此慌张?”
这莽荒汉子面露恐惧:“大酋首,那荀人屠送战书来了……那可是荀人屠的战书,真是……真是……。”
这汉子似乎看着荀人屠的面孔,就险些肝胆欲裂一般。
荀人屠的名声,能止蛮人小儿夜啼。
那是生生在厮杀中,积累的威势。而荀少彧骑兵所过,都是蛮人部落阖族被杀。
“战书么……终于来了!”
江谲宽大的后背,给人犹如一面墙壁般。
“他让吾等了太长太长的时间……”
黑甲大将依旧捧着布帛,面色不变的,看着不远处这个蛮人中的至强。
江谲的面庞,依旧带着狂放的气质。其飞舞是黑发,chi luo的上半身,更胜似岩石壁垒。
“主君之意,非吾等之辈能揣测万一。”
这黑甲大将淡淡的道:“吾家主君,想要看一看蛮人的斤两,值不值得送一卷战书。”
荀少彧不可一世的姿态,大大出乎江谲的预料。
江谲肃容道:“如此,荀人屠可能战否?”
虽然,这是一个诸侯并起,谁强谁有理的时代。
但荀少彧的不可一世,仍让江谲为之谨慎。
黑甲大将不言,只是艰难的,送上一卷布帛。
这卷帛重若千万钧,刀意之重无与伦比,让黑甲大将吃尽了苦头。
布帛徐徐摊开,四枚篆体大字,展开在江谲的面前。
“一、刀、问、心!”
江谲低声念诵,每念一字,都似有一丝丝共鸣产生。
在四字尽数念完之后,江谲的眼中,只有一道无始无终的刀气,化为一挂天河大势,滔滔席卷着芸芸众生。
这一股天河大势,无尽无穷,仿佛囊括一切,也似乎空空如也。
一刀,当空斩落!
元始诸天 第一五九章天刀雏形
风沙依旧,黄土漫漫!
荀少彧着水纹素衫,配如意玉带,漫步悠悠而来。
他一身气机,恍若容纳日月,双眸湛湛,一如星辰周天。纯水色的衣衫,任凭风沙吹打仟佰,犹自屹然不动。
对面,不知何时到来的蛮人酋首,默默坐在沙尘中央,近乎一座山岳,镇压着周围的风势。
“你……真是让吾好等啊!”
这一尊十数丈的巨人,盘膝坐在黄沙中,厚重的嗓音,简直似地裂山崩一般,震的周匝簌簌作响。
感受着脚下地面的颤颤,荀少彧嘴角含笑,一如春风化雨,润物无声之意,在他周匝数十尺内,仿佛平添一股生气。
“吾既然发出战书,难道你这混种,不该诚惶诚恐,等着吾的大驾。莫非是让吾,来等你这区区蛮种!”
蛮人乃是蛮族与人族交合,孕育出的半蛮半人血脉,也可称为‘混血’。
而所谓蛮种,就是直接撕开疮疤,直接指着蛮人鼻子,道那一声杂种。
这话出口,毋要说江谲这般心高气傲的一方蛮主,便是寻常蛮人听着,也要撕破脸皮,打个头破血流不可。
江谲固然胸有城府,但炼就纯血蛮体之后,也有了一股苍莽野性,也生了一口斗天斗地斗众生的血性。
况且,江谲从来都不是唾面自干之辈,直面荀少彧的‘侮辱’之词,他面上虽无异样,但眼皮还是微抖了一瞬。
“人人都言,荀人屠的刀厉害。没想到,今日某家才知,荀人屠的嘴以能杀人不见血啊!”
江谲嘲讽了一句,他盯着荀少彧的面庞,似如临死的老狼,残忍而又贪婪,恍惚有翡翠绿芒,生的令人幽幽戚戚。
这二者各立一方,荀少彧气息恍若周天星辰,化衍三百六十五大星,混混沌沌一片,全凭一气化生,又复归于一气本源。
江谲盘膝正坐,面目刚强的江谲,浑身几似刀削斧凿,毫无一丝一毫的柔和,充斥着凛冽的阳刚之气,一举一动间的刚阳,甚至让人以为,这是一尊永不熄灭的熔炉,哪怕放入极北冰寒之地,也无碍于这尊火炉的‘热量’。
“这就是你最后的遗言么……”
荀少彧轻声叹息,道:“吾的刀若出鞘,除你这蛮人酋首,何人有资格,做这祭刀之灵。”
“用你一人性命,吾这幽精大成之日,就是边疆蛮人覆灭之时。”
荀少彧慢悠悠的抚摸着幽精,淡淡玄乌神光,徐徐流转在刀鞘上。
只待那石破天惊的开锋出鞘,斩动天地鬼神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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