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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始诸天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弃还真
只是……
“六司、七乡、二十三村,”
荀少彧面色莫测,一一念叨着:“本神记得,一地城隍执一域阴阳事,梳理阴阳干系,可言山神、水神、阴神之事。”
“如今,当阳山神可在?”
山神虽不在四脉中,但其quán bing也多有四脉痕迹。
固然神道四大神脉,天神、地祗、鬼神、水神各有所属,也各有其执司。但天神、地祗两脉底蕴深厚,份属上古一脉,时常染指其他三脉quán bing,最为强势霸道不过。
而且,这当阳城隍为上县之一,麾下黎庶之众,也有着率山神、笞水神的一份职司。
因此,他问及山神一脉,也是理所应当。只是众僚属闻言,面上变换不定,都露出一抹难色,神情讳莫如深。
让荀少彧心知当阳的局势,不仅仅只是僚臣下属的纷纷扰扰,也有心怀叵测者的暗流汹汹。
“当阳山神一脉有三山最重,其中太阿山为天下名山,具有正五品位格,有着群山拱卫,地位非同一般呐。”李判官久居神位,对于当阳大、小事务,不说掌上观纹,也是能做到心中有数的。
更何况,对于心中怀大野望的李判官而言,类似太阿山一般的五品大神,更是要多加关注的。
正五品大神证就金身法体,当然是一座极为理想的靠山后台。
“嗯……原来是让太阿山神召去了么?”
荀少彧无喜无怒的眸光,落在李判官身上。
太阿山神可是与金华府城隍一般位格的存在,虽然不是他的顶头上司,但金身大成的成就,是实打实、沉甸甸的。
牵扯到那一位大神,就连荀少彧也要深感棘手。
李判官垂头,沉声应着:“是的,”
荀少彧垂下眼睑,神态漠然中,分不清有多少心思沉淀。
这神道诸多法脉,其中触角复杂难辨,剪不断理还乱。便是一方的城隍神祗也不得自由,只得水波逐流,在此中挣扎、维系着平衡。
山神一系虽说,为鬼神、地祗两脉附庸,但其个中势力不可小觑。山神中的五岳帝君,可都有主宰一方鬼神、地祗的quán bing。甚至五岳之首的东岳帝君,在阴世冥土中都占据着不轻的分量。
就是不论神道品阶,只是两者位格上的差距,就足以让他退让三分。
“江南大乱,水神一脉支持灾民大兴兵戈,水乡数州乱象难遏。明公迁吾为当阳城隍,固然有施恩于下的意思,怕也有平定当阳的心思。”
荀少彧眸子湛湛闪动,心神念头转动无数。
能做到今时今日的位置,他的大局观念一直是很强的。
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道理,自然深有体会。
当阳县为一上县,人口、财帛、耕田、粮食皆为金华前三之数,是金华府的税赋重地。
一旦当阳生乱,整个金华府也势必随之大乱。
大乱之下,除了金身大成的府城隍可以勉强自保,阖府上下地祗、鬼神之辈,皆似藁草般朝不保夕。
这绝非危言耸听之言!
自水神一脉数载水乱,江南元气大伤,大成的国运国体俨然动荡。
各路牛鬼蛇神纷纷窥伺社稷重器,明目张胆的等着群雄逐鹿之机。
一股风雨欲来之势,已经悄然酝酿,蓄势待发。
而荀少彧能几年时间,数度升迁神位,何尝不是乘着这股风雨飘摇之势,一路披荆斩棘,有得今日高位。
需知,平稳局势下的升迁,与乱象纷呈中的简拔,二者不可同日而言。
江南的乱象,天下的动荡,在庸人眼中自然瑟瑟发抖,在荀少彧这般野心勃勃之人眼里,却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
这一场dong luàn风波,争龙角逐,也不知有几多神祗陨落,几多神祗高起。
而无论神鬼妖魔,想要混水摸鱼,乘东风而起者,简直不要太多。
“是么,既然是有上神召集一众山神,今日缺席也是应该。”荀少彧不浅不淡的岔过话头,缓缓翻看着卷帛。
只是心底暗自记下一笔,虽不说秋后算账,但一旦太阿山神失势,或是有何变动,他是不吝于上去推上一把的。
“太阿君近日有六百大寿,或许……几位山神是去拜寿了?”一尊乡土地蹙眉,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
山神一脉的正五品之位,可称‘君’、称‘尊’矣。
“拜寿?”
“是的……”
毕竟,是要给一尊大山神过寿,这人心思动数在所难免的。
以太阿君的地位,可能不会在意一介小山神,是否参于寿诞。却绝对会留心一二,是哪个山神没有参加。
而荀少彧的分量,比起一尊金身大成者而言,到底还要差上一些的,两则孰轻孰重,也就不难抉择了。
荀少彧如斯想着,指尖不由得,摁住‘太阿’二字,眸子中闪烁不定精芒,似乎若有所思一般。
“太阿么!”
…………
太阿山,为当阳第一山,亦是江南十大名山之一。
其间山岭蜿蜒,陡峭矗立,大有壁立千仞之象。似如一口石剑冷冽高悬,山峰笔直而立,灿灿的冷芒刺骨心寒。
山岭之中草木不丰,树木稀疏,唯有一种沉闷的肃杀,淤积于这一江南名山的氛围中。
深沉的神域中,一名名身披银甲金胄的卫士,带着一丝纯白气运,巡狩着恢宏的神府。
婀娜的美娇儿们,扭动动人的身姿,来回穿梭于一间间宽阔的神邸中。
“祝太阿君,福如东海,寿比泰山!”
一道道身影披着淡淡红光,其间不乏有深红气息随身,夹杂一线金色者,向着正殿中一尊浑身散发金光的身影,躬身伏首,声音涨顿有序。
“哈哈哈……”
“好!好!好!”
太阿君满怀欣喜,金光似乎收缩了一瞬,愈发的凝炼。
东海乃是水神祖庭,泰山则是山神一脉的源头。
这两个比喻,当真让太阿君心头快意更甚。
这,毕竟是他太阿君的六百大寿!
一尊正五品金身大成的神祗,能有八百大寿,约等于凡俗的古稀之年。
“老夫,在此多谢诸位宾客抬爱,满饮此杯。”说罢,他高举斟满的酒器,仰头畅饮着。





元始诸天 第一四一章上下离心
“君上,满饮!”
鬼神们面带阿谀之色,高高举起酒樽杯爵,向着金光凝聚的伟岸身影。
“哈哈哈……”
太阿君挼须畅然开怀,让这太阿山府,都似乎一并弥漫着畅快的气氛。
他稍稍抱拳施礼,道:“老夫,于此谢过诸君矣!”
婀娜娇艳的鬼女们,跳着明媚娇人的舞姿。
丝竹弹动间,声声缠绵淫霏,让在坐的一众神祗们,面上带着一抹韵红。
“昌灵君何在……”
蓦得,太阿君似乎想起来何事一般。不紧不慢的咽下口中佳酿美酒,酒意熏熏的道:“昌灵君何在啊?”
昌灵者,昌灵山之称也!
昌灵山神不敢怠慢,自席位上起身,道:“小神昌灵,在此!”
说罢,昌灵山神几步出列,拜倒在主位之前,谦恭道:“小神在此,‘昌灵君’之称,小神万万不敢担之,万望上神宽宥。”
“嗯……”
太阿君鼻音回应了一声,金光烁烁中,面上似乎有一丝笑意,一闪而逝。
“老夫听闻,当阳城隍即将临任,算算时日,就在这几日了。”
昌灵山神额头触地,久久不敢抬头,只是默然听着。
“城隍上官来任,你这尊大山神,不去接迎承奉,到老夫的太阿山府来,可不是为人僚属之道。”
太阿君的话语,别有一番意味,让昌灵山神大为惊恐。
山神一脉虽然也是一方法脉,但在神道中只是一不起眼的小小脉络。
故而其在地方上,可谓是左右摇摆,哪一尊神祗强势,就顺着倒向哪一尊神祗,当真极尽曲意逢迎之能事。
甚至,就连一尊正五品的高位山神,也脱不得此中局限。
昌灵山神语气谦恭之极,道:“君上六百大寿当前,小神怎能分心他顾。若得罪上官,小神唯愿一力承担尔!”
昌灵山神深谙奉迎往来之道,既然决定心思,就决然不会首尾两端。
而且,在他眼里的一尊金身大神,已经是可望不可及的大人物。正七品城隍与正五品山君,两者的分量不可同日而语。
在昌灵山神眼里,得罪一尊七品城隍,与可能交恶一位大山神。两全其害取其轻,还不如硬着头皮,得罪那一位七品城隍。
虽然两者他都是吃罪不起,但比起正五品的大神,那不可企及的差距。一位七品的城隍,又算不得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了。
“如此,老夫真是汗颜呐!”
太阿君轻笑两声,笑中带着的一抹深意,却是藏匿的极深极深。
这般等阶的大神,行为处事犹若天马行空,心思何其繁杂,所思所想岂是他人能揣测万一的。
只是不知为何,太阿君看着昌灵山神的眸子中,夹杂着一丝戏谑之意。
…………
城隍官邸!
淡淡赤红云霞,在重重宫宇间环绕,一名名精壮阴兵目露精芒,肃杀沉重之气,充斥着这一方法域。
众多地祗面的沉重,各自怀着心事,垂头待命着。
荀少彧不着喜怒,指肚轻扣公案,淡淡开口:“太阿君六百大寿么?”
语气从容不迫,此中带着的威严,令堂中僚属瑟瑟战栗。
山神一系缺席,让在场的地祗僚属们,大有一风雨欲来之感。
毕竟,这上官到任一地,其麾下僚属旁从迎驾,已是阴世、阳世不可更易的铁规矩。
而且荀少彧执掌当阳一地,为一百里君侯。凡当阳所属山神、土地,俱为他神职执掌,是他quán bing根系之所在。
山神在他这位城隍面前,可是都要矮上半格。就是当阳境内,神位最高的昌灵山神,也只不过正八品罢了。
神道上的品阶,可没有什么越阶而战的说法。高这一等品阶,就是实打实的天渊之差。
荀少彧要是真想,将昌灵山神打落尘埃,也只是废些心思的事,绝非甚么难事。
“只是,太阿君的手,伸的忒长了,”
荀少彧神情中,一抹晦暗一闪即逝。
涉及到一尊五品神祗,荀少彧感到有些棘手。
虽然太阿山涉入当阳境内,但一尊正五品大山神,执掌天下名山,其地脉深重之极,绵延十数府、县境不止。
其触角党羽之多之众,绝对达到让人咋舌不止,望而生畏的地步。
故而,顾忌着五品神祗的力量,荀少彧心头虽有忿意,却犹自强自压下少许。
但是,既然昌灵山神敢落下荀少彧的面皮,就要有承担荀少彧辣手的心理准备。
“想要真正在当阳县大开局面,县中大权独揽,一味地以声势压人,不是上上之策。他们还以为吾这当阳县君,只是一个空架子。”
“还需一次杀鸡儆猴,让这些满心骑墙的老油子们,都知道吾是既能诛心,亦能杀人的!”
若不然,这些执掌县中上下,数百载的地祗们。想必也不会心甘情愿,交出手中的quán bing的。
尤其是,以李判官为首的一众地祗,都是积年的老鬼。一旦让他们上下合力,甚至都能架空荀少彧。让荀少彧空有威权名分,也无处施展。
“不急,不急,”
荀少彧默然想着:“温水煮青蛙,还要让青蛙死得无知无觉,才显得真本事。”
而下方一个个恭敬的身影中,有几个是真心实意,又有几个是心怀叵测。
“可见那位上神,把吾调到当阳,看起来似乎别有一番深意啊!”
水神、山神、地祗、鬼神几dà fǎ脉,各方势力错综复杂,就是荀少彧作为上官,也轻易动不得一隶属之辈。
这就需要大手段、大心思,一一厘清其中沟壑了。
“先处理了这山神,试一试这位山神的心思,再谈其他吧……”
荀少彧思绪幽幽,心平气和的处置着公事。
似乎对于山神一脉,已经完全释怀了一般。
只是,这暗中的暗流汹涌,仍能让一些敏感的地祗,心头愈发沉重。
一侧的李判官,木然冷眼望着,面庞有些僵硬,心头暗自冷笑。
“看来,这当阳的浑水是越来越乱了。不过这时候,还是乱得好啊……没有你们的乱象,何来本座的火中取栗?”
“你们就斗吧,等着你们两败俱伤,就是本座收拾残局之时。”
泛着狠戾恶念,李判官面上愈发谦卑。




元始诸天 第一四二章骇猴(上)
轰!隆隆!!
雷蛇翻滚,阴沉沉的云蔼,有几丝电光划破天际。
那一刹那间的阴暗,鼓动起阵阵萧瑟山风,风声刮着山壁两侧,犹似猛兽磨牙一般。
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象,一股沉重肃杀的气息,在昌灵群山间逐渐升腾。
轰——
蓦然,一尊尊身着黑甲,面目青黑的阴兵,驱赶着一架架战车车,围绕着山涧云壑而来。鼓动着的风云似如龙虎一般,沿途浩浩荡荡。
尤其,雷光炸响的一瞬,这些阴兵们青黑色的面庞,愈发显得狰狞可怖。
森森的阴寒气机,拂过山哨,草木枯黄萎靡,似寒霜打过,生机寥寥无几。
这些阴兵气机外露,虽只有区区四、五十数,但其不经意间的眉目开阖,仍有一丝神采焕发,显得一如百战精锐。
为首的一尊阴官,踩踏着虚空,纯粹白光自周身涌现,铺就了一道朦胧云光。云光动荡之际,官靴缓缓落地。
“这里,便是昌灵山了么?”
这一尊环顾周匝山色,其目光冷漠深沉,而又夹杂着一缕残忍无情。
尤其是他薄薄的嘴唇,微微一抿时,更有一种刻薄冷峻之态。
就恍若先古数朝之前,人憎狗厌的法家门徒一般。那一双犹似猎鹰一般的瞳子,闪烁着择人而噬的嗜血,仿佛审视的看着任何人,带一种苛刻之感,让人不由战战兢兢。
而其身畔的数十阴兵,尽然身着上乘阴铁铸就的甲胄,眸中闪烁着狼性一般的目光,身上有着淡淡白光闪烁。
这些阴兵,全然是由神道炼兵之术,炼就的一支强横道兵。
虽这一支道兵,不及上乘道兵一般,可以镇压大妖巨神。但也能轻易,镇压一乡一县之乱的中坚力量。更是荀少彧镇压,当阳一县百里的底蕴。
“昌灵君胆大妄为,竟敢辱及县君,就是将其剥皮拆骨,也无恕其罪万一。”
这阴官阴厌厌的笑着,官袍鼓动,一身淡淡白光,照亮着山涧的幽暗。
毕竟,作为荀少彧的心腹之臣,阴官显然揣摩清楚了主君的心思。
昌灵山神如斯拂了自家老爷的颜面,若是不立刻给个报应。自家大老爷如有何颜面,执掌当阳上下、神道诸事。
面皮之争,上下之争,血海尸山!
而作为揣摩上意,明了其中三味的阴官。自然知道主君的杀机,会有多么的凌厉。
深知荀少彧手段,有多么深沉冷酷的阴官。这些年来,可是没少见着,那些地祗一一伏倒的景象。
“本座,今日就要他昌灵山,一干党羽化作齑粉!”
阴沉沉的天气,似乎伴随着这一股肃杀之意,就连云霄雾霭中的雷声,也显得愈发沉闷了。
冷肃的阴兵们,木然着神情,徐徐跟在阴官的身后,萧杀气机一如毒蛇,渐渐盘恒升腾。
…………
一处虚空之间,云端彩霞环绕,流光彩带纷飞。
“嗯……”
水色云光荡漾,一架宝車之中,一道淡淡惊诧声响起。
昌灵山神醉意稍稍平抚,犹自一双醉眸,一闪一动开阖间,自有一般风采洒然。
昌灵君赴宴归来,在太阿君宴上推杯交盏,也是得了莫大好处的。
毕竟,这太阿山君身为正五品的上神,能让如斯大山神,用以招待宾客的酒宴。当然不会甚为简陋。甚至说是有帝王之贵,都绝非大言煌煌之词。
其席上的每一道佳肴,每一盘珍馐,都等若于同等体积的黄金一般,是真正的举世珍品。就是一般的上神,若能常常食用,都会于自身大有补益。
也正是因为这一些药气淤积,昌灵君才会显露醉态。
这,也是昌灵君炼化药气,自身产生的一些反应。
当然,若非是药气微熏之故,以昌灵君的神道造诣,神体虽不是百煅千炼,也非凡俗中人可比。
当真千杯不醉,万杯不多,全是最基本的操作而已。
只是,突然间的心血来潮,还是让他不由的,心中升起一股忐忑。
“到底,发生了何事……让吾的心头一直压抑呢?”
他默默呢喃了一声,朦胧的心绪,似乎颇有大难临头之感。
神道中的修行,与天地联系紧密,最能感应自身祸福之事。
昌灵君的修为,或许遍数天下不足称道,但他数百年修行,也不是一场空谈,还是有着很深的底子。其心念一动之际,心神亦有所触动。
“危机,大危机啊!”
一丝丝令人毛骨悚然的危险感,让昌灵君的面色渐渐晦暗。
细细密密的冷汗,不由的打湿了身上的法袍。
醉意登时去了三、四层,剩下的也唯有惶恐不安之意。
昌灵山神面色铁青,手指颤抖不住,汗珠津津而下。
先前的风雅气度,此刻都丢在了一旁。
“是谁,想要算计某家!”
他紧咬着牙,似乎从牙缝里挤出一般。
毕竟,以他的修为,一旦心血来潮,几乎就是必有灵验。除非是有大神通,以dà fǎ力蒙蔽了天机,才能让他一直懵懂无知。
可是,而以他的神位,能有如斯恐怖危机的。历数方圆百里之地,也就那寥寥几人罢了。
而且那几位,他一个都惹不起!
“太阿君……”
凭着心中的一抹触动,昌灵山神念叨了一声。
这是凭着心头触动,抓住一线灵机,来确定是哪一位动的心思。
他眉宇一蹙,试探着念叨了一声:“金沙龙君……”
这二位可都是神道的顶梁柱,有着五品山神、五品水神位的大神。
若非他拭去心中杂念,小心翼翼,不染一丝尘垢。
只凭其他呼唤其神名,就能引动其注意。乃至于降下一道神念,远跨万水千山而来。
所以,昌灵君动作极为的小心,一丝一毫都不敢怠慢疏忽,生怕惹得某一尊大神不快,降下雷霆之怒。
只是,在感应了片刻,也不见异象生出,昌灵君轻轻吁了一口气,浑身瘫软在宝車的榻上。
“难道,是……当阳城隍么?”
“来的好快……好狠……好绝!”
似乎庆幸,也似乎是感慨,伴随着徐徐的叹息。宝車在云蔼间,盘恒了几周,似乎举棋不定一般,随即隐没在愈发动荡的云潮大浪之间。
…………
昌灵山府!
一名名山鬼战战栗栗,浑身瑟瑟发抖,跪于重重宫阁之间,不敢抬头睁望。
哪怕来者不善,是不折不扣的‘恶客’,这些山鬼也只能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这是当阳城隍的使者,代表着一尊七品神祗的面皮尊严。
不是他们这些小神小鬼,有资格藐视,有能力漠视的。
一名阴官神吏背负着手,捧着一卷法旨,立于山府大堂中,两侧十数阴兵面沉似水,一字排开间,仿若铜墙铁壁一般。
“小神,昌灵山府司库,拜见上使大人,”
一中年汉子强撑着,跪在殿前石阶上。
这阴官阴谲一笑,冷冰冰道:“吾奉当阳大老爷法旨,请昌灵君接令。”
“吾家山神老爷,上赴太阿山君之宴,未回久矣,请上官暂且放下符召,由小神代为缴之。”司库恭恭敬敬,趴俯在一侧,默默等着。
阴官蹙眉片刻,仿佛拿捏了一番自家的语力度,语速平缓道:“昌灵君无暇,时机岂不正好啊!”
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符卷,一丝恶意倏然高炽。
“昌灵山神一系,犯上为乱,阴谲为祸,当诛之!”
这一阴官淡淡开口诵读,阴森森的杀机,让人犹如千刀万剐,更让人犹自心头忐忑。
“……以儆效尤,诛之!”
他用力一抛符绢,化为一张由金丝编制的大网,金网其间似有金色雷霆跳动。
轰!
明灭不定的雷光,照在阴官的面上,一缕缕红白色神纹,映衬着雷光电晕,愈发显得肃杀冷冽。
“喏!!”
数十甲兵怒吼着,高举着铜弋战矛,杀意积蓄盈满。
这不过五十之数的道兵,都是千锤百炼的战场杀才,是荀少彧精心挑选的贴身兵甲。一经发作起来,就是攻破一座土地神域,都轻而易举。
金网罩住山府,网上闪烁着的金光,透露出的威严,弥漫在昌灵山府上下。
磅礴的威压,在金网上流动,有若实质一般的重量,沉甸甸的压在山鬼们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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