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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始诸天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弃还真
江谲与楼介四目相对,各自心思俱都了然于胸。
怕是呼延明所谓的耳目,就是荀氏四人中的一个了。甚至范围再缩小一些,就是荀少贺、荀尚遏二人之一,也大有可能。
他们都是早有耳闻,古九州虽是气运兴盛之地,但内部争斗剧烈,可是比较粗鲁的蛮人,要狠绝不知凡几。各方的势力胶着间,或为利用,亦或利诱,就是拿着外族捉刀,去杀自家的眼中钉,也未尝不能做得出来。
“不可说,不可言,”
江谲冷笑淡淡,愈发引得楼介深思。
“呼延明的心思不难猜,咱部族这一遭损失惨重,到底没有伤筋动骨。只要咱入得蛮体大成,这落下的面皮,咱迟早要找回来。”
江谲淡淡浅谈,面色愈发红润,呼吸之间悠长深远,一道道丑陋疤痕,渐渐冒出肉芽。一根根肉芽交缠起来,徐徐的弥合着。
看着他的气息愈发深邃不可预测,楼介眸光微凝。
这是大成蛮体,纯血蛮族一般的气息,近乎先天宗师、元神真人的本质。
纯血蛮族,生而先天本质强大,是成年即可入圣超凡,肉搏真龙真凰的强大血脉。
历数上古百族,蛮族都是排列前十,甚至前五之数的强横种族。一度掌握着天地quán bing,奉为世间主角霸主。
“看来,你是距离那一步,愈发的近了。”
一旦蛮体大成,自身人性愈淡,蛮血纯粹神异,永不再为蛮人矣。
渺渺的叹息声,也不知从哪里传来,缓缓回荡在戈壁风沙中,一并伴随着风沙消弥而去。
…………
湯邑,邑门!
一名名甲士巡狩城邑,邑门之前。荀少彧携一众僚臣,看着诸多車马齐备,三千大军渐行渐远。
荀少伤跨着龙鳞马驹,马驹喷吐火星,染红了周匝点点。
荀少彧作依依惜别之态,牵着马驹,不舍道:“兄长停留不过几日,寥寥教诲之语,每每发人深省,让少彧所得颇深。”
荀少伤道:“族弟毋需伤情,为兄的封邑,离着湯邑不过四、五百里,吾等二人互为邻里,何必纠结计较至斯。”
荀少彧抹去眼角湿润,叹道:“兄长此言有理,但少彧一想着,吾等相距五百里,恨不能舍去这小邑,为兄长身畔一职司小吏。”
荀少伤闻言,面上露出动容之色。毕竟荀少彧的身份尊崇,再有这几日恭谨有加,也让荀少伤待其印象颇佳。如今见其情感真挚,让荀少伤也不由露出伤感之态。
“唉……”
荀少伤断然长叹,道:“族弟为人敦厚,虽有大才于世,但也要小心背后的明枪暗箭。如此一来,才不会才大伤身,绵长自家运数。”
荀少伤说罢,面上微微沉凝,有一些难色,也不再理会荀少彧说辞,猛地一拍马臀,跨下黑龙马驹,立刻嘶鸣一声,马蹄疾驰似飞。
荀少彧若有所思,看着匆匆而去的重重背影,轻声呓语:“背后……明枪暗箭?”
“看来,这一便宜兄弟,是知道些什么隐秘,但又不好直接吐露出来的。”
不过,荀少伤三千大军的远去,也让荀少彧暗松了口气。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荀少伤的三千甲士,驻扎在湯邑西城,一朝有何不可言的想法,这一支强军,旦夕就可攻破湯邑。
这等威慑力度,比荀少伤孤身一人一刀,都要大上数倍有余。
这三千甲士,可都是精锐中的精锐,是荀太微亲自从自己封邑中,调拨出来的一支强军,不可等闲视之。
怕是一尊真正的宗师人物,力敌千军不败,也要倒在这三千甲士面前。
如今荀少伤主动离去,也省去了他一大忧虑。
自从三千兵甲驻扎城外,荀少彧就没有一日酣然入睡的时候。
哪怕他在人前,一直以其所谓的态度,但心底深处到底经过几番挣扎,就不为外人道哉。
看着三千兵甲,步伐似如疾风,动作浑然如一。荀少彧目光,流露出一丝炽热。
现在的湯邑,最缺的就是强兵精锐。
凭着湯邑寥寥无几的青壮,就是全部召集起来,能有一千五百之数,都算是他穷兵黩武了。
但荀少彧深深知道,如今湯邑的外强中干。而以湯邑目前的情况,将安危寄托在他人一念之间,又是何等的不智。
而且,这历经大战剩余的七百骑兵,还有些许残兵溃勇,混合在一起也就一千多一些。想要炼就一支,似荀少伤三千兵甲一般的强军,短时间内是毫无可能的。
荀少彧辛苦炼就的莽牛真形,溃散了大半,几乎不得其真形之态。
而一支没有军势、军气的大军,还不如一些流民乱军,要来得有威慑性质。
荀少彧的面上笑意渐渐消弥,沉重的面庞无悲无喜,望着大军的兵锋一路远去。
“方仲兴,”
他淡淡开口,身侧一员百将,立刻跃众出列。
方仲兴身披甲胄,单膝跪地,甲叶摇晃,道:“大夫,”
荀少彧轻轻撇了方仲兴一眼,似乎斟酌一会,道:“你于溪谷之战中,表现着实不错。勇猛刚烈,奋战不退……”
“从今日起,你就是吾的舆司马了。”
司马之位,才是军中中流砥柱,是实权中的实权。
一般百将之上是行司马,然后才是舆司马、军司马、小司马,最后才是统帅吕国数十万兵甲的大司马。
这方仲兴乃是跟着荀少彧,直冲蛮人的五十骑之一,也是幸存下的几骑之一。
因为其武道实力不弱,又是一直追随的老面孔,情分不一般,更是值得荀少彧信任的。
但此子的能力,能否成着实事,还在两可之间。
于是,荀少彧才更要重用,甚至大用一二,方能见着此人的真性情。
且这舆司马一职,何止在是简拔。直接越过行司马之位,已经是厚赐封赏了许多。





元始诸天 第一三九章官道神道
大成世界!
龙凤十三年,
金华府,当阳县!
当——当——
丝丝香风酥麋,浸入城隍法域,二三司钟阴吏,皆有皂衣小帽,淡淡黑气缠绕间,生着威严肃穆。
数十尊面露威严的地祗,浑身散发温润白光,矗立于城隍法域前,静静等待着。
数百阴吏齐出,朦朦胧胧的白光挥洒着,丝丝缕缕的纯白神力,宛如朝阳一般,旭日东升的蓬勃之气,让人浑身暖洋洋的。
这是当阳一县全部阴吏地祗,汇聚衍化的宏大气象。
前不久的当阳城隍,五百载阴寿耗竭,已经堕入天地轮回之中。
当阳县经过金华府城隍的思量,最后简拔了一外县判官,来做一任当阳城隍。
而这些六司判官,乡、村土地,就是来迎接新任城隍爷的。只是等了许久,城隍法驾仍未见到。一些养气功夫浅薄的地祗,已经有了些许心浮气躁。
毕竟神道还是凡人做,这些身居高位的地祗们,生前未必都是饱读诗书,养气功夫深沉的大儒名家。反而贩夫走卒,各个行当的人物都有,素质上的参差不齐,也就是必然的了。
“老李啊,”
一位正八品官袍在身的地祗,低声念叨着:“咱们这位上官大人的性子,你这执掌阴阳司的主判,该是多少知道一些的。”
“给咱说一说,万一犯了上官的忌讳,也能有个回旋余地不是?”
阴阳司为城隍六司之一,quán bing深握,看似只是正八品之位,但一尊乡土地调入阴阳司做一任主判,那就是大大的高升,反之就是贬嫡了。
这两个位置,就跟地方调入中央一般,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李姓判官撇了这乡土地一眼,周匝几个实权土地,都巴巴的望着自己。李姓判官如何不知道,这其中有着什么意思。
只是神道虽然超凡,但经过历代延袭,也与俗世官场一般,染上了官场上的潜规则。
上上下下,尊尊卑卑,一切都在框架中,一切也都只能在框架中。
正从九品神道在此世,已有数千、上万载,各个位置都已然填满,一个萝卜一个坑,除非是一些村中小庙,还能有些位置,乡以上的神位,都已经是满满当当的。
“不可说,不可言呐!”
“祸从口出啊,各位大人应该知道这个理。”
他淡淡点了一句,随即闭口不言,眉宇间沉肃一片。
点论上官的是是非非,不是为人下属同僚之道。
更何况,这李姓判官位高权重,是这六司中权份最要的判官,不知惹得有多少人嫉妒,又怎会平白落人口舌。
多年为官为吏的经验,告诉李判官,最紧要的信息,从来都是只有一个人知道的。一旦超过一人知道,就永远谈不上紧要了。
“嘿嘿……”
这乡土地汕汕一笑,他未必是有什么坏心思,但官场上的道理,有时候是分不清好坏对错的。
当阳县城隍堕入轮回,不知有多少人弹冠而庆,也不知多少人眼巴巴的望着,这一正七品当阳城隍的位置。
这可是位格上的升华,正七品者有淡赤位格,有白日显圣之能,与正七品之下有着质的飞跃。
但府城隍一道敕命,让这些弹冠而庆的几大当阳地祗,都纷纷失去了最后一缕念想。
可以说,就是这一空调而来的县城隍,让多少人咬碎一口钢牙,夜不能寐,恨入骨髓。
这可是生生斩断了他们最后念想,三百载阴寿一到,这些地祗免不得走一遭轮回的。
故而,众地祗对这位上官大人,倒是好意者少,恶意占了多数。
只可惜上下有别,就算众多地祗盈沸反天,也不敌城隍上官的一根小拇手指。
李判官冷冷撇了在场众地祗,嘴角浮起一抹不屑。
作为法域之中城隍之下,众地祗之上第一判官,李判官曾距离城隍大位,前所未有的近。
然而微末之差,失之毫厘之远,李判官也无可奈何,只能静静等着那位上官法驾。
这些地祗中,饱含着多少恶意,就是李判官自身,都不深清楚。但这不妨碍李判官,谨小慎微为人处世的信条。
踏——踏——踏——
一声声蹄音,自渺渺茫茫中回响。
一点点浮动鬼焰,灼烧不尽,一名名阴兵,脚尖离地二三尺,一步滑出二三丈。
十数阴兵,个个着淡白之色,披甲胄兵,围立車马周围。
“吁……吁……”
马嘶长鸣,数匹鬼马踩踏着朦胧鬼焰,一道道惨绿之色,自鬼马身畔蜉蝣袅袅。
車马轮动间,一尊面目模糊的地祗,盘膝坐着铜車中,淡淡深白神芒流动不休,自虚无之间涓涓而动,恍若一座神山大岳,镇压周匝八方不动。
李判官面色一变,迎着神力动荡的車马仪驾,煌煌凛然之威,让李判官暗自心惊。
李判官当即躬身稽首,喝道:“下官阴阳司李贞,见过上官。”
见得李判官如斯,诸位城隍僚属,自然知道正主已至。
李判官毕竟为城隍法域,城隍之下第一人,正八品神位加身,能与之相比的寥寥可数。
一名名城隍官属,纷纷稽首躬身,道:“下官,恭迎城隍上官,”
“……恭迎城隍上官!”
一名名阴兵阴吏,向着眼前那一轮白色光华,看似温和但高高在上的威仪,让其不由伏首叩拜。
“诸位,毋需多礼,”
微风拂过車中纱帘,荀少彧神情漠然,丝丝淡红云气,自纯白本命中蜉蝣。
得从七品之位,荀少彧细细品味着,这其中滋味,神道位格一等之别,就是天差地别。哪怕他只有一缕淡红之机,可窥正七品神位,只差地运入身,方是真真正正的神道七品。
“上官大人亲履当阳,下官自当见之!”李判官挪步,走到車驾一旁,毕恭毕敬之态,。
十数名阴兵甲士,皆是强悍精勇之辈,其神光湛湛似水流动,堪为九品地祗的位业。而且,一朝布下军阵军略,其威势更可有八品威势。
荀少彧扶起纱帘,看向周匝众多地祗。
“诸位……”
他语速缓慢,带着漫不经心,却又别有一番威仪的姿态。带着一抹雄鹰击长空,神隼遨太虚的狷狂。
“吾……为当阳城隍!”
他的神躯周匝,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赫赫神威。
这一股股神威,泛起层层异象,荡漾开来的波澜。位格间的差距。令着所有地祗、阴官们,浑身都彻骨冰寒。
先前的一点小心思,纷纷压下心头,甚至强迫自己忘却这般可笑念想。生怕城隍一念之间,就把他们生生的镇杀。
在凡俗之中或许还有着,让麾下僚属蒙蔽。更甚者里外沟连,一齐架空上官之时。
但于神道而言,所谓的位格之差,何止有百十倍数,足以翻掌镇压底下的诸般阴私鬼谲。
夏虫不可语冰!
这低等生灵面对高等生灵,那种种惶恐不安,是常人百般千般,也想象不到十之一二的。
就如大象不知蝼蚁浮尘之惶恐,亦似高山不解日月星辰之伟岸。
在荀少彧当面,哪怕荀少彧本身,并未真正进身正七品。但只是一缕纯赤之气,就足够他们心惊胆颤许久的了。
…………
当阳县,为古县名之一,亦为古曹国都。
所谓曹国,于成,魏、渝、宋四朝之前,是为诸国争霸、礼乐崩坏之时,南方一小小诸侯国。
虽于国言之,当阳县小到了极点,但对于‘县’而言,已可列入天下诸县前百之数。
历经千载岁月,如今籍有一万一千户,合计约民四万口,是当之无愧的大县、上县。
既然当阳有着如斯底蕴,当阳城隍自然也顺势水涨船高,是金华府有数的肥缺之一。
荀少彧踏入城隍法域之时,一道无形的波澜,轻轻扫过法域上下。
一枚枚铜铃轻声摇晃,一时间有千千万万铜铃,一齐颤动着。
城隍法域周长五百丈有余,虽为城隍官邸,也是一方城邸,镇压着当阳周边的恶鬼,乃至于修行人。
执兵甲五百,掌阴吏二十五,地祗地官一十三。
“位继当阳城隍,可谓一步登天,根基稳固矣!”
他面带笑意,默默抚着公案,呓语轻吟着。
荀少彧能从一介村土地,一步步谋划算计,由从八品、正八品之位,爬到了从七品高位,有了封疆一方的资格。
看似这不过几载功夫,但这其间所耗的心力,又有几人能知的。
自身能力是有的,但若非得贵人赏识提携,他也不能几度迁升,积累、厚实了自家的资历。
神道似炉,神律似狱,其间虽不至于一成不变,但除非上三品大神们骤然变动。或是各大派系争斗血拼,致得多方神位动荡,诸神各失其位。
否则神道中人,其神位千年不更万世不易,都只若寻常之事而已。
所以,在局势平稳的当下,荀少彧能以寥寥之念,稳坐一地城隍位置,遍数诺大江南三州十三府,也是有名的神道新贵了。
“下官,参见城隍老爷,”
法域大堂中,一位位六司判官,乡、村土地等正从神位者,都向着公案前的荀少彧,躬身作揖。
哪怕是心怀觊觎者,此时面对荀少彧煌煌锋芒,以及他执掌的那一道神道敕命,都要小心翼翼,俯首帖耳着等候上令。
大堂公案之上,一枚城隍印宝流动着赤红云气,涓涓赤云固然看不真切,但一丝半缕的威严气机,就让人毋敢直视。
这就是荀少彧,正位城隍的依凭。从七品到正七品的过度,虽然缓缓慢慢,却又着实坚定之极,大有水滴石穿之势。
有着一县之地的气运,荀少彧正七品位格的升华,似乎愈发的简单明了。
数万黎庶云气升腾,似狮虎一般,亦似苍鹰一般,变化中交替着,一一落入荀少彧的本命气中。
点滴力量的汇集,荀少彧眸光开阖,也泛着非凡的威慑力度。
两方世界的时间差异,前一刻的荀少彧,还意气风发的征伐蛮人,下一刻的他,已然稳坐高堂,接受众多下属朝拜。
“没想到,这方世界竟然让第二神魂发展至斯……”
荀少彧眉目无喜无悲,一如既往的高似幽谷。
所谓的第二神魂,就是他强自斩下的一缕神魂,寄托了此方世界的神位。虽然平时处世之道,略显呆滞板正。但五载治理水患之功,也是得了一位正四品大神的赏识,神途一番坦顺。甚至只用了几载之功,这一丝神魂经过众生愿力,已然成长到不弱于荀少彧自身强度。
而且,因为这一丝神魂,本就是同根同源,一经融入荀少彧本身,受得神魂滋养,他的真灵反而愈发凝炼。
“城隍爷,请观当阳县一年的册、账、簿。”
纠察司判官静候荀少彧落座,自袖袍中拾出数卷书册,高高举起着,向荀少彧献出。
这新任城隍上位,由纠察司官一并列出历年积存公务,是为历年以来常理。
也是让城隍上官,借此机会掌握县中实政,而不至受人蒙蔽的一种妥协。
毕竟,世间的诸多地祗地官们,也都曾是食五谷杂粮的贩夫走卒。如今虽然食香火,得了长生之途,但骨子里的品性,已经是打下了劣根儿性,想要拔去简直万难千难。
而争权夺利的本性,更是仿佛烙印在骨髓中,是个人都能渐渐摸索出来。
固然城隍一念可决众官生死,但是城隍的衙属爪牙全无,就剩下光杆城隍一个,也是无法政通人行,顺利执掌城隍法域上下的。
况且若无赏罚,若无奖惩,哪怕城隍有着威慑,但城隍威权不得舒展,也是有无分别的。
这时,这些账簿册子的作用,可就是甚为关键了。
荀少彧道:“呈上,”
纠察司判官小心翼翼的,捧着一卷书帛,头颅低低垂着,挪步上前。
公案一侧,矗立着的阴兵,立刻上前数步,接过书籍卷帛。
阴兵腰杆笔直的挺着,步伐中带着一股虎虎生威之势。
这些阴兵都是城隍班底,也是近臣之属,虽然看似卑微,但一朝得势,未尝不可得一神位,享香火万民福泽。




元始诸天 第一四零章正位七品
荀少彧啧啧的,看着呈上的几卷公文,嘴角含着一抹笑意。
毋要看这寥廖数卷公文,却是当阳阖县上下,兵、户、刑、礼、吏、工六类六房之事。
而且,这每一卷公文,皆是众生愿力凝聚,洋洋洒洒数十万字,一字藏一生灵念,大有须弥内外之神妙。
神道高渺不可测之,荀少彧徐徐摊开公文卷帛,恍惚有一丝丝呢喃,在耳畔边缘碰撞。
毋需观看卷帛,只要静心聆听一二,也能知其中五分真意。
看着卷帛中金华烁烁,字似游龙盘凤,甚至带着一股股扑鼻异香的金墨,荀少彧面中笑意愈发明显。
荀少彧轻声开口,道:“你们,都很不错啊!”
其神情似和风细雨一般,内中却恍若雷霆怒吼,让公堂内外僚属,无一人敢小觑半分。
正七品之位,在阳世可为百里侯,抄家灭门动辄一念,生杀quán bing深握。
而七品位在神道,亦为称尊一方,沐养着一地生灵游魂,开辟神道法域,是实打实的小诸侯之流。便是一般正六品神祗,居于七品城隍之上,也只能压制一下,而不能伤其根本。
到了这般境界,可谓是天高任吾游。除非是正五品府城隍,这等的神道中坚,否则一地县城隍,当真是一方坐地猛虎了。
“承蒙大老爷夸赞,”
这些僚属们,见得荀少彧周身云气,絮绕间纷纷涌动,化为一轮赤红大日之象,面上强自欢笑着。
“……”
荀少彧笑了笑,沉吟了一会儿,道:“你们却实都明理,要不老爷我也会很为难的!毕竟诺大的当阳,还需要你们这些地祗梳理阴阳。”
俗语有官大一级压死人之说,但神大一级的,却着实能让无数人都喘不过气来。
大堂内的各司判官,诸多土地神们,都是面如土色。极个别的地祗,不由神情愈发的谦卑。
寥寥几语,给予堂中诸神的压力,就是李判官这般人物,也不得不低头暂避锋芒。
只因,此时此刻的荀少彧,眸间一片赤红,举止威仪气度,愈发深邃深沉,只是皱眉、垂目这些微小表情,都能让他们噤若寒蝉。
县城隍归位日久,荀少彧的神态气度,也随之愈发的深沉如斯。涌涌云气,丝丝纯白褪去,化为缕缕厚重纯红之色。
阅览着当阳一县,山川地理、阴文阳物众志,荀少彧的神情逐渐深幽。
执掌一方百里县,呼喝可断千百鬼神生死,这般大权在握,生杀予夺的畅快,就连荀少彧这等心性,也要稍稍沉迷几分。
何况这当阳县,以往的那一些既得利益者。又怎会因着荀少彧,区区正七品的威慑,而轻易放手到手的好处。
荀少彧今时能压制众僚一时,却未必压得他们一世。
那位正四品大神虽然赏识他,但荀少彧自诩日后前程,亦未必一片坦途。
只能是暂且威慑一二,让这些官邸的老油子,不敢轻易有所动作。
毕竟,荀少彧的城隍位稳,就是下方沸反盈盈,他都能只手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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