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始诸天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弃还真
荀少彧徐徐叹息,眸中的赤红气机,愈发高昂炽烈。
“荡平当阳县的一众魑魅魍魉之徒,以当阳一县为基,憨实自家的根基。”
“如此三百年内,能有一线府城隍之机……”
苦熬三百年的岁月,也只是一线机会,而不是绝对的稳妥。
就是荀少彧,有着一尊正四品大神看重,但提携到从五品之位,就是到顶了。
证就正五品的机缘,还是要凭着他自身,去争去强去夺的。
毕竟那一位就算是想提携荀少彧,却绝然不会真的下血本,推荀少彧上位。
府城隍之位,遍数天下一十三州,也就那六十四尊,都是占据世间顶点的大人物。
就是有缺位出现,也是各方大势角逐。
若非是血亲嫡脉,想要让一尊正四品大神,付出如此代价。那是想都不要想,就知道是不可能的。
“不过……”
荀少彧眉头一锁,哼道:“三百年的时间,还是太长了。”
此世的三百年,在主世界可是几乎十载。
而漫漫十载岁月,其中变故何其之多。
荀少彧在南蔡之地,外忧内患,苦苦挣扎。
这局面未必能撑得十年,就是有石镜唤出【未来身】,战力堪比宗师级数,也是大为不妥的。
有唤出【未来身】的庞大源力,荀少彧的武道,早就堆砌到惊世骇俗的地步了。
“所以,三百年……吾是等不起,也不能等的。就是一百年,吾这里也是不能虚耗的。”
“最好在三五十年内,就能一举证得神道金身。”
荀少彧眸子明晦不定,俊秀的面庞,夹杂一抹晦涩。
这其中的难度,简直不问可知。
一般的府城隍,哪一个不是经过最少五百载的修行,才有这资格担任金敕之位的。
荀少彧鬼龄不足二十,凭着屡有大功,再有上官看重、观照,才得一县城隍之位。
如他这般资历,这位置已是到顶了,短时间内想要迁升,是绝然不可能的。
最少也要空耗一二百年,才有正六品的资格,再有一二百年,或许能得一府之尊。
按着正常的流程、程序来走,荀少彧在主世界,怕是早就让人,给碾压成渣了。
荀少贺之流的吕国公子,可是都有大势力支撑,一旦度过炼骨的关隘,短时间内的【伐毛洗髓】,都不是他们的阻碍。
只有【易筋煅骨】的宗师之境,才是这些人的难关。
荀少彧纵有【未来身】,有了些抗衡宗师的本钱。
但这绝不是他,能一直浑浑噩噩的依仗。
“如果……如果,这大成天下生乱,社稷倒悬垂危,生灵亿万涂炭。神道失了根本秩序,众位府君失位,群神攻伐彼此。”
荀少彧手掌高举,似乎要握住空悬着的月光。
“若能……由吾一扫混乱,混一神道,未尝不能得见,正三品帝君之位的边角。”
正五品府城隍,可谓府君;正三品的州城隍,就能呼一声帝君了。
虽然在经卷中,所谓的三品帝君,只是些杂牌帝君,不能与正一品的帝君比较,但此时也不是上古神道辉煌之时。
荀少彧的野心,从来都不止于此。
“可惜,水系神祗与地祗一脉的争斗,并未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荀少彧轻吁了一口气,似是为自家疯狂的念头,而为之震惊。
此时的两dà fǎ脉,彼此虽有摩擦现象,但到底没有短兵交接,两方高层人物,都只是从旁观望,没有直接撸袖子下场。
看似江南混乱不堪,但只要两方法脉不动,就是流民百万之众,披十万之甲,也动摇不得大成王朝的统治。
但这一缕念头,却不知何时,深深埋入荀少彧的心头。
“大成的天下,虽到了末期之时,但看着其气象,怎么也该有一百年的天命。”
“吾这是胡思乱想什么,就连当阳县都没有十层十的掌握,就想要手中取栗,未免太不自量力了。”
荀少彧斟了杯酒,自饮自酌着,苦笑了一声。
…………
呜!呜!呜!
山风阵阵,刮的峭壁陡岩,簌簌作响。
昌灵山神神态狼狈,披散着头发,一身华贵的神袍,已是破破烂烂。
象征其身份地位的車驾,早就不知所踪。
只有他面上的勾勒的白红神纹,显示着他的位格。
当真是走时意气风发,来时狼狈囹囵。
“该死的当阳城隍,你如此不留情面,害吾沦落至斯,你也讨不得好处。”
他的袖袍上,沾染的血迹还没有干涸。
而且步伐中,还颇有一些散乱的迹象。
山印破碎,让昌灵山神的神力,流逝了九层之多。就算如此,那剩余的一层,也在不住的流失。
一旦神力彻底干涸,就是他神躯崩溃,形神俱灭之时。
这是死局,而能助他po jiě死局的,就只有太阿山君一位。
蓦然,他眸光一亮,看着不远处的界碑。
“太阿山……”
“哈哈哈……天不绝人,天不绝人……”
昌灵山神喜形于色,挣扎着跑向太阿山境。
“大胆!”
突兀的,一声怒斥响起,轰隆隆的,震的山石摇晃。
轰……隆隆……
一块块山石蓦然滚落,犹似似大浪拍打,其气势何其骇人。
砰!砰!砰!
只见,数十块巨石砸在一块,火星飞溅而起。这些巨石似乎有着粘合一般,不住翻起竖立,垒砌成一尊数十丈高的岩石巨人。
“大胆!”
这岩石巨人闷声怒斥,眸子中一粒烛火般大小的白焰跳动。
“哪里来得野神,也敢擅闯太阿山境,当真不知死活吗?”
这一岩石巨人没有唇舌,说话发声,全然是由胸口的巨石施为。
不愧是五品大神的道场,就是巡狩山中的卫士,赫然都有着九品神位在身。
当然,这一岩石巨人,认不得昌灵山神,也是很正常的。
作为太阿君的守山卫士,宰相门前七品官,能让这巨人记得的,也就是几尊从五品大神,就连一般的六品,都是一眼而过。
区区的八品神祗,在这岩石巨人眼里,当真是芝麻绿豆的小神,哪里值得他去记挂。
若非岩石巨人看着昌灵山神的神力,也是山神一系,没动真格的。
凭昌灵山神现今的状态,还真未必是岩石巨人的一合之敌。
“小神昌灵,求见太阿君。”昌灵山神连忙,高声呼喊。
…………
太阿山境,重重云雾缭绕,似神似圣之境。
高居宝座上的太阿君,饶有意味的看着,跪于殿前的昌灵山神。
“你是说,你的山印破碎,神躯濒临崩溃了?”
太阿君莫名的一笑,仔细看着下方,形容凄惨戚戚的昌灵。
“君上,还请君上做主,为小神做主啊……”
“那当阳城隍,仗着地祗一脉的势,简直无法无天,让人触目惊心,让人齿冷心寒啊……”
昌灵以头触地,咚咚作响的磕头声,回响在神庙之中。
“做主……本君如何为汝做主?”
太阿君一抖蝉眉,好奇的问了一声。
山神一脉划分混杂,可入地祗,也能入天神,更能入鬼神法脉。就连水神一脉,都有不少山神。
由此可见,山神虽都是一脉,但也可归入四dà fǎ脉中。
各自的关系,更是错综复杂,除非正五品的大神,其他小神都只能在这框架中,勉强挣扎求存。
所以说,这昌灵不但归属于当阳城隍管辖,也是太阿君麾下的一个小神。
若是性情蛮横一点,太阿君凭此一着,就是打上当阳县邸,也勉强算是理直气壮的。
谁让太阿君的拳头,比荀少彧的要大上无数呢!
“……小神全凭君上之意,”
昌灵说罢,额头紧紧贴着地面,不敢抬起一分一毫。
“全凭本君之意?”
太阿君嘴角勾勒冷笑,似带着一抹血腥。
理论上,一尊大神处理小神,简直就是手到擒来,甚至就是手拿把攥的小事。
但是……
太阿君微微收敛,眸子中的血色,低声呓语道:“全是本君做主吗?”
“小神数百年为神,兢兢业业,一刻不敢怠慢停歇,如今就是一莫须有,就抹杀小神百年基业,君上……小神不甘啊!”
“小神势单力孤,不求其他奢望,唯讨一‘公道’尔!”
“哈哈哈……”
太阿君蓦然发笑,指尖僵硬的划着宝座,一声声刺耳尖锐响着。
元始诸天 第一四五章一盘乱局
县城,醉香阁!
只看‘醉香’二字,看似淫烂奢靡气息甚重。
实际上却是家,再正经也不过的酒祠之地。
只是这家酒祠,专为达官显贵之流,读书清贵之人而设。
平常也多是诗词歌赋,吟诗风雅之事,是县中大户子弟们常驻之所。
这醉香阁以百花为单名,故而亦有百花阁之称。其内设有百余号间,皆通百花芬芳之意。
牡丹园!
牡丹贵为百花王,这醉香阁以牡丹喻之,由此可见其中心思。
非是真正的显贵巨富人物,等闲是进不来这间牡丹园的。
其中妆点华贵尚在其次,入内的巨富大商们,要得却是这万花之王的气派。
此时,牡丹园已然被某位县中‘大人物’,都给盘了下来。
门前,几名灰袍家丁时不时的神采流露,已经手指骨节粗大的老茧,就知道园中宾客的煊赫。
突兀的,园中一道拍案声响起。
“砰!”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一儒雅男子喘着粗气,手掌狠狠拍着桌案,震得桌案动荡。
“吾刘家也是县上大户,传家二百一十七载的书香门第。这厮……这厮……真当吾家泥腿子出身,没有根底?”
儒雅男子似是怒到了极点,喝了一口茶水,心头愈发燥烈,随手将手上茶盏扔在地上。
啪……白瓷四分五裂,碎片溅得极高。
啪!
这时,一富贵中年拇指一摁,折合纸扇间,声音响脆之极。
似如云墨的扇骨,飘溢着幽幽沉香,一方大如鹅卵般的美玉,点缀着名扇的珍惜。
这富贵中年缓缓摇头,悠然念诵着:“欺人太甚乎?欺人太甚乎!”
“介明兄啊,你还是看得浅了……”这富贵中年浅浅一笑,扇骨敲打着手心,神情中带着一股漫不经心。
桌席上其余几人,眼见富贵中年智珠在握之态,目光带着问询之意:“还望圆和兄不吝赐教,”
这牡丹园中的几人,可谓都是县中顶顶的大户人家。
能让这几家掌权之人,心平气和的同坐而食,可不是一件简单事。
毕竟,他们都是一县巨富,彼此的利益纠葛,暗自捅刀,面和心不和才是常事。
如今齐聚一堂,难得的同心同气,自然是遇着关乎自家,族运起伏的大事。才能让他们几家,不得不老老实实的,坐于通席之位。
要不然,他们都是各自族中的大忙人,事务固然不及一县主官,却也未必差上多少。岂会有心思在这醉香阁,行这附庸风雅之事。
“好说,好说……”
王圆和一如笑面佛一般,略显臃肿的体型,看似温和简单的外表,着实有着非同一般的欺骗性。
“咱们三家,纪、王、刘……都是县上的大户,扎根县里几百年,依附与上一任城隍老爷,安安稳稳的富贵荣华。”
纪业营面无表情,把玩着手中玉杯。
“吾等三家,跟着城隍老爷,是一荣共荣,一损俱损。而有着咱们三家之势,县丞、县尉、司吏、典史这些县佐官,都是自家人。”
这就是上下齐手,架空了县令。让县令这百里侯空留名分,而无一丝真正的quán bing。
“咱们都是城隍爷的附属,正所谓流水的县令,铁打的大户。县令就是个空壳,咱们大户才是真正做县里主的人。”
有着神道力量上的支持,再有自家累世的积蓄,才是三大家无往而不利的源头。
“你想说什么?”纪业营淡淡的说着。
“一朝天子一朝臣,咱们的靠山没了,咱们如此大的基业,自然就成了许多人眼里的‘肥肉’,许多人都想要咬上一口。”
“还有……衙门的那位,最近可是跳得很啊!”
几人面带阴霾,尤其是说到衙门时,更是带着青色。
县中三大家,以往有着县城隍的扶持,可谓是豪富之极,跑马点灯,巡船为乐。便是等闲的郡望之家,也不过如此之势了。
可是,他们一旦失去了县城隍的支持,自身虽有一些底蕴,家中犹自有些祖灵存在,却也只是小儿持金闹市。
一些窥伺、不怀好意的目光,尤其是近些时候,也是愈发的多了起来。
“毕竟压了人家这些年,也该让人喘口气了。”
刘介明嘿嘿冷笑,一双眸子绽着冷星,甚为吓人。
“自古民不与官斗,”
“咱们县令大人耐不住寂寞,但一时还翻不了天。”
毕竟几百年的底蕴,不是短短几年,就能轻易撼动的。
县丞这县中二把手,暂且先不论。
就是县尉、司吏、典史三位实权人物,就是他们三家子弟任职。三家轮流担任,可谓是集有权、财并兼。
有着这般实力,世俗家势根本撼不动他们。
但是……
“怕就怕……是世俗之外,超乎规格之外的力量。”
三人目光一碰,心中都有了些阴郁。
对于常规力量,他们自然不怕,但要是碰上超乎常规的力量,他们就只能跪了。
“常家……一直都是李家的鹰犬,如今常家上窜下跳,怕是有李家从中作梗。”
再一想这些时日,常家的所作所为,李家的倏然沉默。
这不能不让他们毛骨悚然,也不能不多想一些。
他们三家以往都是城隍鹰犬,如何不知常、李二家的跟脚。
就是其他判官的本家,他们都是如数家珍。
堂堂第一判官的威势,就是这么让人绝望。
更何况,他们三大家,都只是失了主人看护的鬃狗。
“这新任的城隍老爷,咱们这些人,能搭上人家的线吗?”
蓦然,刘介明叹了一口气,心气寥寥。
由于此世,有着正五品金身的顶点存在,摧城毁岳之事,也不乏有其事迹流传。
故此神道威势之盛,几乎压得人道喘不过气来。
正七品干涉物质,正五品量变质变,这都是神道横行的底气所在。
非是人道九五真龙,在正五品神祗面前,谁不战战栗栗,生死不由自己。
“听昌灵山脚下猎户说,昌灵山已经彻底完了。其地十里,寸草不生,只有几百具焦炭残留。”
“这谁的手笔,不言而喻了吧!”
王圆和胖脸一凝,喝道:“慎言!”
“老爷们的事,是咱们凡人可论的?”
“你想死,不要拖着咱们一起死。”
刘介明一愕,苦笑:“小弟失言矣!”
神道的玄妙莫测,是凡俗之人终其一生,想也想不到的。
“昌灵山的那位,至今生死不知,也不知今后,那位大老爷该何去何从。”
“如今大老爷初来,这上上下下的,也不知大老爷的喜好,吾等就是向往老爷边上靠一靠,都不知合不合适。”
“免得惹了老爷生气,这事儿……反而不美。”
不过一想着,愈发逼近的鬃狗们,撕咬之势将至。
几人只得斟酒一叹,:“虎落平阳,被犬欺呦!”
…………
雨落漫漫,水雾蒸蒸!
雨打芭蕉落,水滴石穿孔。
荀少彧依靠着躺椅,椅子微微摇晃着。
一阴官恭恭敬敬,于他身畔矗立着。
荀少彧悠悠长叹一声:“昌灵山的事,还没了了呢!”
“是的,”
阴官沉稳厚重的声音,起伏间响起:“昌灵山神只留一方山印,脱身而去,其神元十不存一,构不成大患。”
“真的……构不成大患了么?”
荀少彧眉头一簇,哼了一声。
“这……莫非他还能卷土重来……”阴官心头一跳,面色沉了下来。
一尊神祗恨意,着实是让人,不得不去重视的。
“你的动作太大了,昌灵焚毁十里,何人看不得,何人不知得?”荀少彧的话语,愈发的冷硬,也愈发的沉硬。
阴官拧着眉宇,垂首低眉,不敢再度言语分毫。
对于县中激荡的暗流,荀少彧或许有所察觉,却绝不会过于苛责在意。
但是,照成如今这般,满城风雨之态,仍让荀少彧有了一丝不满。
无他,这太张扬了!
这,即是荀少彧此刻想法,也是他心中不满的根由。
今时今日,他并未到天下无敌,横行无忌的地步,该要遵守的规矩,还是要不打丝毫折扣的遵行。
若不然,这煌煌万载神道,如何能有今时之秩序,今时之承平。
只因,这秩序不但是一约束,同时也是一庇护。
“昌灵山十里无人烟,手段是酷烈了些,但也无甚大错。”
荀少彧慢悠悠着,道:“只是不该留下首尾……这昌灵山,虽是个不起眼的小神,吾从未正眼看过他一眼。”
“但是,打狗也要看主人,这条鬃狗的主人,吾也是不能不看其颜色行事。”
“那……您的意思是?”
阴官恍然颔首,眸光在闪动中,带着一抹灵动。
“昌灵的态度,只是次要而已。就看一看那位太阿君,到底怀着什么心思,又到底有着什么态度了。”
荀少彧眸子中,全然是漠然一片,空寂渺渺之极。
区区一位正八品神祗,还不值得他劳心劳力,费尽心思去揣度思量。
只有那位若隐若现的太阿君,才是他真正为之忌惮之人。
正五品神祗的分量,可是沉甸甸的。荀少彧与其的差距,犹自比七品与九品之间的差距,还要来得惊人。
“……”
闻言,沉默不语的阴官,伸手一撩官袍,默默跪伏于荀少彧脚旁。
荀少彧淡淡看了一眼,道:“你也不用急着谢罪,这事儿……未尝没有转机。”
“太阿君捏死吾,当然是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但是捏死吾之后呢?”
“那地祗一脉的怒火,是他不愿意,也不想去面对的。”
地祗一脉的强势,几乎与坐拥九霄的天神一脉不相上下。
一旦惹得地祗、山神二脉的大战,造成天地大乱失衡。
就是太阿君,身为此世位格的顶点,也要实实在在吃上几个挂落。
阴官道:“难道,您是再等太阿君的态度?”
荀少彧抚掌,笑道:“没错,就是他的态度,这位太阿君的态度,关乎吾能不能,在当阳县打下根基。”
他看着远方天际,沉沉的天色,暗自嘀咕着:‘江南这盘棋,是水神和地祗的角力,天神高居九重,鬼神盘踞冥土,都是看着水神、地祗打生打死。这观一可见全局,江南数州十数府,都是彼此犬牙交错之态。在这其中的山神们,立场就很尴尬了。’
这当阳县,可是盘踞金沙江出水口,水神香火兴盛,有着与地祗分庭抗礼之势。
故此,荀少彧自然深知,太阿君近几日的诡谲行径,倒底有着何等深意。
“他这是要试一试吾,看看吾的心性如何呢!”
若是荀少彧在交锋中,露出一丝软弱之态。那一位太阿君就会毫不犹豫的,架空他的quán bing,让荀少彧只能做一傀儡。
而荀少彧的反应,也是刚烈之极,酷烈之极。
“不知那位太阿君,对吾的‘答卷’,可是满意了?”
“或是……怒不可揭的,直接打上门来,废了吾的城隍之位?”
荀少彧想着想着,不由得有些入神。
“主君,主君,”
蓦然,一名耳报神疾步而入内院,高声呼叫着。
“主君,”
这耳报神跪在阴官身侧,抱拳拱手,道:“太阿君遣使至,”
“哦?”
荀少彧洒然一笑,道:“看来,是太阿君有了答案。”
他上前数步,伸手浮起耳报神,道:“速速请神使入内,还有……毋要丢了礼数。”
“赵虎,你也跟着一并,接迎那位贵客。”
荀少彧蓦得开口,让阴官一身子滞。
但一瞬间,阴官……或者称为赵虎,就已经醒悟过来。
“喏!”
阴官、耳报神二人伏身叩首,深深一稽。
随即二人徐徐退下,转身离去。
看着二人远去的身影,荀少彧的心思,已经转到了即将入门的‘神使’身上。
“这太阿君,金沙龙君,两位正五品的‘大人物’,再算上府城的那一位府城隍,就是三位‘大人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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