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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风烟路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林阡
在那几个里,有什么令蒙古军脸生的人能通过走姿让莫非一眼就看出是自己人?
羌文并非谁都通晓,羌王虽是曹王死忠,却也曾是那人的女婿!
“是你……”曹王色变,惊疑起身,“你不曾死,竟躲在这里。”
“是我,王兄。”虽然这老奴打扮成连亲哥都认不出,但他和莫非有着旁人无可比拟的关系——权斗失败之后他心灰意冷,曾与同病相怜的莫非一起隐居在陇右,朝夕相处。
“郢……”移剌蒲阿咬着这个字迟迟发不出音,因为,不像啊!
“世间有四种乔装术,低级,面皮;中级,易容;高级,吃药,我便是这种。”郢王说,“莫非是最后一种:本色。”
“最后一种最难。”曹王点头,“你远避大金,躲到大月氏来,只因为你是上一个萧骏驰,要用‘死’保护莫非。这样的假死,其实也算是舍己,你们翁婿感情竟这般深。”
“我与他,不仅是翁婿,更是同道中人。起先的日子是真闲适,开个私塾,各族孩童都收容,一起传道受业解惑——这不仅是他和雨祈的理想,也是我和妻子年轻时的追逐。”郢王语带憧憬。
“我记得你早年在金夏边境结识过一个契丹女子,情投意合,雨祈也是交给她抚养长大的。”曹王说。
“说来惭愧,正是在小月氏城结识。不过那时我是因好奇来寻宝藏,才遇她。”郢王笑。
“什么宝藏?”曹王一愣。
“传说中三十多年前夏帝曾馈赠给父皇不少财物,当然了,也只是传说罢了。”郢王说。
“洪老太说的,会是这吗。那夔王开牢门的机会大了,他在祁连山挖了那么久!”曹王对移剌蒲阿说,“事不宜迟,先折返两人,去牢旁待命。”
“末将光顾着别打草惊蛇,却忘了要守着草丛了。”移剌蒲阿坦承失误,“希望来得及!”
“在遇到莫非这个女婿之前,我既悲观又自信,懒得争取更懒得放弃。和他在陇右相处了一段时日后,除了有知己的相见恨晚之感,还被他濡染到一股绝不放弃的斗志——哎,皇兄。他的理想比我大,只是对我有所兼容,他对我说,虽然眷恋湖光山色,谁又能忍国破家亡。”郢王继续述说,“我不太懂,却迫切想帮他。”
“那阵子你们隐居得不安稳,夔王府的完颜江潮,代蒙古军去陇右招新,烧杀抢掠。莫非和他互相入了彼此的眼。”
“莫非一心想潜入夔王府,一是为帮林阡搭上蒙古线,二是,帮我们所有人向夔王复仇。”郢王倏然攥紧了拳,“郢王府,我、千念、王妃、雨祈、雪舞,甚至旭瑭,所有人的血债。我饶不了这元凶。”
曹王听他如此情真意挚地叙述,并且提到了卿旭瑭的名字,微惊,笑叹:“我们兄弟俩,平生第一次这般交心。我以为,你会恨我——我曾误会你对圣上不臣,亲手把你拖下了死局。至今,有关你的平反还在搁浅。”
“皇兄,平反有什么重要的?人一释怀了,什么都看得开。”郢王也笑起来,“我知道,皇兄对我不薄,香林山上自身难保了还在求圣上将我无罪论处,我要对皇兄报恩,而非雪恨。不过,我也是直到今日才知,皇兄虽仁厚,却与我一样,对元凶不予宽赦——他这仇,必须报。”
“虽然我佛慈悲,也看对人对鬼。”曹王欣慰握他双手。夔王就算答应合作,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这大概也是仙卿动摇的缘由。
郢王迫不及待握紧,热泪盈眶:“哥哥……和哥哥冰释,是我这辈子从都没敢想的事,没想到会实现,突然就不怕死。”站起身来,“城中道路我熟悉,我与他们一起折返,正好也可策应莫非。”
“好。我会保护你们。自己保重。”曹王心知,总攻箭在弦上,很快就将重逢,“战后,你、我,对了,还有永济,一起喝一杯。”卫王也在军中,不过只是后勤。
“自然保重。我的命就是爱婿命!”郢王拍胸脯。
“我俩,连这都一样?”曹王半开玩笑。两对翁婿,都既有成熟理想、也颇具赤子情怀。
“林阡他,到了吧?戎马一生,战无不胜,除了他,你完颜永琏还会当谁的副帅?”郢王比往年聪明得多。
“哈哈。”曹王笑起来,“早已是年轻人的天下。”
ps:郢王曹王的斗争和破冰,可链接到1381、1395、1444、1509.2、1513.2、1514.2等章节。





南宋风烟路 第1960章 月明天籁,人间万窍号呼(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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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骏驰兵败后,为了打消莫非分身难找的烦恼,身为他们主公的林阡在小月氏城连续打了七个转。
不是没考虑过让移剌蒲阿直接乔装靠近,但面皮和易容虽快、身型却骗不了蒙古军;吃药需要日积月累、临时抱佛脚根本来不及……就这么巧,恰在那时一个走姿特殊的老奴映入眼帘,而当年莫非隐居在陇右时林阡曾见!
“找郢王当莫非的影子”根本就是林阡一力促成,只不过这件事人前得归功于祝孟尝。
为何要藏在几重幕后?因为他林阡是否亲临、对应着大月氏城防几级;而对面阵营清一色的人精,全是鬼才、毒士、智囊……能不用心去削弱?
“林阡的主力调动比宣化慢,说明大部分都不在西夏南部了……林阡本人,会不会也已去了北部?”事实上,白衣谋士失落不过半刻,林阡就已经抵达战场。什么调动不力?只知溃退?等待后援?那不过是他借着大势所趋、示意祝孟尝演出来的而已。
这么关键的真相,为何蒙古军竟完全不知道?简单,林阡也在肃清蒙谍“长生天”啊!宣化之战的盟军各部他一支都没带身边,反正祝孟尝、移剌蒲阿、孙寄啸、宇文白都能就近调遣,途经此地的曹王更是翘楚中的翘楚。岳父出马,一个顶俩。
本该相当容易的一仗,是因为失了先手才被动,又由于萧骏驰情急而落下风——敌人比以往更穷凶极恶,民众比以往更淳朴弱小,当是时,盟军的原则一如既往,人质们尽可能别伤及。想周全,自然难。
“骏驰和莫非是重急,撬动仙卿为上策,但偷天换日最稳妥。不过,若采用后者也有个不好——知道莫非身份的人愈发多了。”林阡叮嘱曹王,如果采用中策,尽可能精简人手。但那时,一切还在纸上,八字还没一撇。
“哎,原想来抓老鼠,结果先被老鼠咬了米袋子。”叮嘱完曹王林阡就来盯祝孟尝。
“还真是个米袋子,这边据说富得流油,啊,主公?”老祝刚把酒坛子藏起来,一回头主公就不见了。探头一瞧,这家伙自己在倒腾地道,挖了半天都是纵向的……老祝讶然:“主公您,在钻井吗?”
“先练练手。”林阡声音越传越小。祝孟尝看他不在眼前,遂降低了防备。
“我不懂,主公为何在暗处?直接提刀进城,干了他们多爽快!”老祝可不喜欢演懦夫。
“匹夫,破城还不简单?关键是减少伤亡!笨!”林阡骂道,“骏驰穴攻失败后,蒙古军但凡保持智谋水准,都会极速吸取教训重排兵阵,我得证明一些想法后才能万无一失。”
“好吧,那我便继续演‘援军虽到,大叹错失穴攻良机’。”老祝一点就通,准备接下来几个时辰都保持“十年怕井绳,不太敢遁地”状态。
正说着,手底一松,酒坛不见了,啊一声视线稍疑,原正被主公拎怀里灌!主公身边有新坑,老祝一惊色变问:“我脚底下没动静,您明明在我前面,怎么到我后面偷酒的……啊不,这酒正是留着给主公的……”“祝孟尝,我说多少遍了醉酒误事!”
林阡考虑到,蒙古军在经历过和萧骏驰斗智斗勇后,兵阵一定会有所改进——
第一点必然是加强黏度,即挟持民众到极限程度。对此,盟军一方面要依林阡所言帮他入城去“证明一些想法”,一方面则需靠莫非传出精确的人员信息、才好辨明城内谁敌谁友从而避免误伤。这么详细的情报,靠郢王擦肩而过来不及传,必须以莫非嫌疑洗脱为基础。
第二点则一定是加强城防,即增开风扇车机关,以及设瓮监听地道,两者同时指向“谨防林匪掘地”。蒙古军防守得面面俱到,林阡自己武功盖世也进不去,但为了解决第一点中的问题盟军又必须去城中,怎么办?那就只能抓住蒙古军的弱点,人少。
他们人少,且又残暴,仓促能从民众中找到几个合适的瓮?换而言之,蒙古军的设瓮监听很简陋。
林阡第一时间找到了切入口——我也吸取骏驰教训,心急不行,就慢慢挖,力大不行,就轻挖,浅挖不行,就深挖。
由于林阡不在、祝孟尝投鼠忌器,蒙古军的兵力重排将会谨慎再三,那么,会给敌我双方好几个时辰备战。
八字画出撇——老奴、移剌蒲阿和宇文白这几位先锋,便是通过第一条深隧道潜入。
甫一敲定了“偷天换日”的中策,移剌蒲阿和宇文白尚在部署乱葬岗劫人,他们的第一封信件就已经派人通过地道传回给主帅。
“可以大肆挖进去。”林阡看见自己想证明的事情属实,则策略完全可行,那么地道的生产线自然要扩大化。
八字的捺画出之前,还有最后一步要走——城头的白衣谋士,眼睛耳朵务必蒙上。
“祝孟尝,你去给我吸引敌人火力。”
老祝说得对,他不是懦夫性格,憋缩几个时辰足够了,是时候配合脚底下的人表演“准备尝试穴攻”了,一来,掩护深层的地道作业,二来,浅层的各种机关必须先行试炼,以免总攻的时候经验不足栽跟头。
“太好了可以发挥了!”祝孟尝早已摩拳擦掌。
“白衣谋士狡猾无比,会考虑我现在在来的路上,他注意力投入城头多少,都看你老祝表现多好。切记,别太狠,惹急了兔子。”
“了解,一手萝卜一手棍,不然前面白演了!”老祝太懂主公了,下一步就是投敌所好的“终于敢穴攻,可是又受阻”!
“用着可真顺手。”林阡笑赞,怎么跟莽夫交流这么畅顺呢!
何止是跟祝孟尝?盟军在一起久了,谁都早已形成这种各司其职、同步并进的默契。
乱葬岗事件发生时,林陌曾想“宋盟就算进得来,也只会隐秘,哪会如此躁动?”宋盟就算进得来?怎么进来的?答曰:地下道!早就已经试验出最佳深度、不会被瓮监听也不会被风扇车阻遏的地下道!
林陌之所以没有想到,除了移剌蒲阿和宇文白十人如一人般行动神速、隐秘之外,也正是祝孟尝铺垫得好,混淆了林阡到场的真实时间。
不过,令祝孟尝大叹“还好主公喝了我酒”的意外在于——大月氏城的机关远远不止风扇车!
譬如有些机关,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万箭筒,几百步外便能阵列开射,连环齐发,遮天蔽月,穿盔透甲;祝孟尝非得大刀开路,将木幔挡板升到普通兵士的头顶作掩护。
譬如有些机关,是专门针对云梯笨重、难以随便移动而设计,陡然开启,集中攻击,猝不及防,杀转为闪;祝孟尝飞梯来架,方才克服。
譬如有些机关,是风扇车的辅助,体型较小,易被忽略,好不容易搭上城墙,就算蒙了鼻子也容易被石灰粉伤眼;祝孟尝赶紧回头寻找扬尘器的破解之法。
强弩迸射,箭如蝗集,风驰火啸,烟黑月红,肉眼可见攻不如守,几轮冲杀都被压回头。
祝孟尝用了一半力,自以为演演就好没想到久攻不克,说起来可真丢人,敌人不到二十!
“错了,敌人不止二十个。”林阡叹了一声,“这是瀚抒父子俩的心血,被贼人们糟蹋了。”大月氏城这台破落机器落到了白衣谋士手中,竟也是“用着可真顺手”!
祝孟尝一边褪下战衣裹伤,一边转头一瞥出乎意料:“主公,为何找了件红衣?要换?”
“红的显眼。”林阡说,“还得找俩钩来。”
“您不演洪山主,也显眼。”老祝吹捧之际,意识到主公已在备战。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林阡还没更换战衣,就从城内传来两大意想不到消息。
蒙古军内,各种负面消息被压制到现在,终于盖不住,汹涌如井喷。
花无涯阿宓内斗引致城门失火。原来,肃清的枝节并未终结,林陌莫非的矛盾竟被转移——听闻有民众无端枉死,其余人再淳朴也会有怒气,情绪酝酿、传递已久,城内守军在半个时辰后的现在集中反弹。
夔王仙卿私心引致后院起火——据夔王向木华黎描述,有民众暴动,将城主一家救出监狱;平民们知道城主脱险,抗争者便愈发勇敢。
民众的被屠杀和暴动,在林阡莫非恢复沟通前对于盟军都算未知,所以事发时都始料未及。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主公,咱们赢定了。”祝孟尝初听喜出望外。
“暴动是双刃剑,既有损蒙古军军心,也加重民众自己危险。”林阡和曹王想到了一起,出现无辜死伤,已是盟军难辞其咎,现在更得防止极端情况下穷寇们玉石俱焚;当机立断,决定提前总攻、救全城:“事不宜迟,曹王他们已在归途,我先上,祝孟尝,开始吧!”




南宋风烟路 第1960章 月明天籁,人间万窍号呼(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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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月氏民众突然自发反抗蒙古军,形势混乱。消息传来之际,曹王尚在城内的策应地点、准备按原定计划出去与林阡会合。
哪想到,爱婿已经不需要他,自己上了——
“各回各家,把最好的酒都搬出来!”话音刚落,民众们还没分辨出横亘在自己和蒙古军中间的是何人,便本能觉得是洪山主驾到,倏然停止暴动,一齐先躲他背后。
比他们更快的,是蒙古军全体升入一级战备:“林匪来了!”
“林匪?”“林阡!”“是山主在江湖上的主公……”民众们交头接耳,喜不自禁。
“回去搬酒!一盏茶后,待我提敌头造访!”林阡一声令下锋芒毕露,民众们反应过来急忙散开,窝阔台纵然本就在场也无力阻拦,何以……竟被他刀气震得直接感到腿软……
“好大口气,提我头试试看!”博尔忽的副将因听说主帅在丹霞之地击退过林阡,因此是这里唯一一个认为饮恨刀不过如此的,直接冲上前来送头,哗的一声,滚圆一颗数丈远。
“急什么。”林阡一边冷厉说,一边提刀指向暗暗往后挪的窝阔台,“你!过来!”
“欺人太甚!”博尔忽向来是铁木真的死忠,再加上刚赶到便目睹副将横死,是可忍孰不可忍?大怒抬了刀斧就来,心甘情愿替少主挡灾。
“又一个。”饮恨刀一击必杀,响彻寰尘。
若非因伤赋闲的者勒篾及时救护,博尔忽半个脑袋都能被林阡削下来。然而,当杀伤力再度转嫁,者勒篾一下就完全抬不起手,才养起来的伤又前功尽弃。博尔忽侥幸捡了条命,好不容易爬起身,头上血汩汩地流,胸口也一阵阵紧。
“这种勠力同心,倒是值得欣赏。”林阡记得排行十一的鲲鹏提过,者勒篾是金帐武士第四,博尔忽则一直跟苏赫巴鲁抢第十,“可惜太不经打!”
这话一出,哪能不把武痴们吸引过来,
“林阡,几日不见,何以如此狂妄?”速不台身为金帐武士第一,焉能不当仁不让地过来招架,魅影森冷,膂力霸道,内气雄厚,蓦地在刀中涌荡出无数孤魂野鬼,直朝林阡刀境里的千军万马千山万水侵染,互不相让,负势竞上。
“这才够看,哈哈~”林阡继续疯癫找打,不多时,林陌的永劫斩也顺势冲灌,从天生克星的角度封锁林阡去路。十回合后,饮恨刀虽仍然占据主导,却明显攻势受阻……“还差一步,就可杀这疯子报效大汗,谁来!”林陌觉机不可失,示意博尔忽别认输、起来再战。博尔忽默契十足,大吼一声又执斧上,五回合后形成三英战林阡格局,竟能一怒而持平。
然而四人都是凡躯,被你来我往的万钧气力横冲直撞,难保身上旧伤不喷溅出血。
“打这么狠?今日就不怕入魔了?”林陌闻得到林阡身上酒气,猜出他仓促出手、准备不足,意欲挑起他心魔使他发挥失常。
“金帐武士第一、第十,连我都如此艰难。吟儿那日被围攻,第二、第十,只是车轮战的某一批。”林阡眼中火红一片,不知是真入魔还是假痛苦,林陌心念一动,本就理亏,当然噤声。速不台一如既往遇到林阡就憨笨,以为林阡入魔,便稍敛了锋芒,未想判断失误,砰一声被林阡强行放倒在地,林陌和博尔忽则被那一团刀气以反冲形式斥飞。
原来并未入魔,林阡语气充满自豪:“夫人全胜,我也一样!”
战局一旦化简,便将面前的另一人展露无疑。那人,现在本该负责操控机关抵挡祝孟尝。
“呵。”林阡对其余人的心情,或厌恶,或轻蔑,或失望,唯独对他,爱恨交织,百感交集,最终化为一丝“果然是你”的冷笑。
好一个凡事早到一步、熟悉沙漠地貌的白衣谋士,好一个把向清风“流淌火河”学到极致的白衣谋士,好一个和林陌配合得无懈可击的白衣谋士。难怪盟军在西宁宣化的交界城关,明明遍布眼线都没发现拖雷和西辽人私下接触,因为盟军的印象里,这不是拖雷的人——
当时这个名叫轩辕九烨的男人,本该正跟独孤清绝一样,在前来支援林阡的路上!然而,来的路上,跨年了……开禧三年结束,命运轮盘定格,他发现他的轩辕剑应该帮蒙古一匡天下。
“林阡,果然你心里,我最重要。”轩辕九烨微笑,失落心情一去不返——林阡竟把他的可怕程度放在铁木真之上!
“想多了,十八层需要巩固而已。”林阡说了个大实话,之所以现在没去主战场对付铁木真,还不是因为怕把主战场掀翻了?不得不拿你们练手啊。
“单打独斗,你不是我对手。谁还上?”抡舞双刀,气冲斗牛,“成吉思汗的英烈榜,我(谐)操刀,代他排。”
“你再辱我大汗我跟你……”博尔忽气得吐血却完全起不来了。
“轩辕先生,我助你!”速不台适才是被轩辕剑救,现在当然回到他身边并肩。
“林阡为何这般反常,是因为我滥杀无辜?”林陌脑中掠过这疑惑,内心不安,却不容多想;
因为连轩辕九烨都想都没想:“列阵!”
电光火石,什么声响?旌旗卷,大雪飘,战鼓鸣,径直淹没了他的剑声人声?
这一声宣告,从此后,天下间的亮色,再没他们的份了。
长刀跨苍穹,烈风无时休?鲸饮未吞海,刀气已横秋。
对速不台的魅影刀——风雷磅礴,万怪烟消云落。
对林陌的深渊刀境——擎天之手,倒悬万丈星河。
对轩辕九烨的罗睺计都剑——清风起,万木苍然;云雾生,随飞龙转。
既是各个击破,也是一刀三砍。这一刀,叫什么好,“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有个现实林阡和敌人们在这一战同时发现了:饮恨刀第十八层,魔态虽强,却有渐短之象。也就是说,他有望在突破这层的瓶颈之后,佛魔一起到刀上,既强大又完全自控。
“阿甯……”窝阔台回头一瞥,正想说你是金帐武士第八你不赶紧上?忽然看见她胸前婴儿,心生一计……
阿甯猛然猜透他想做什么,才刚赶到,大惊摇头退后,双眼满是泪花。
莫非抓住战机,冲到窝阔台的眼前报道:“断絮剑莫非,请求出阵!”
“莫非你来得正好!”窝阔台也不想表现出阴狠一面,见到莫非时如见救命稻草,情不自禁就对莫非绝对互信。
“杂碎,你来得正好!骏驰怎么死,我叫你怎么死!”林阡“暴怒”,拢住莫非照头就劈。
此值祝孟尝攻坚过程中,莫非确实来得正好——
已然摆脱盯梢、赢得敌军好感的他,这一刻在林阡面前“连滚带爬”,却极速将各种敌将的样貌、武功、性格、以及可能分布的区域都火速送出,供盟军临场分辨蒙古军和无辜守军,以免误伤或被他们在失败后乔装成民众逃跑。过程中林阡一边把莫非打得皮开肉绽,一边让终于赶来的曹王将情报全部笑纳。
“呵呵,林阡,不是一盏茶要提我们头?提了吗!”博尔忽看着己方众志成城熬过一盏茶,冷嘲。
“大家是怎么了!全聚在这?”当是时,阿宓急匆匆来,上气不接下气,“不是说要分散的吗?!”
速不台、林陌、轩辕九烨等人激战正酣,谁都不愿意被打断,然而缓得一缓,才发现眼睛里一片火红的原是自己……
如梦初醒,倒吸一口凉气,难怪今天林阡这么狂躁!故意的!
“明知道不能被他吸引,偏还情不自禁!这些鬼才、智囊,到他面前都跟饭桶一样!”木华黎听闻城头鏖战多时越聚越多后怒不可遏,他那时已经意识到了,林阡可能是在调他本已设定好的“黏度”!然而就算他本人还对林阡不为所动,他却也正忙于怀疑和调查夔王仙卿,他被调虎离山了有时间都赶不回!加上还有些杂兵需要防御城外盟军,也就是说,这个时间点,很可能没人在劫持人质!
“不对,城内民众有万余,不是那么容易被林阡救走……”静下心来,木华黎暗叹侥幸,想,林阡不可能凭一己之力掩护那么多人从他身后的城门走,毕竟不是所有民众都聚居在附近,何况城边还有祝孟尝和机关暗箭的互攻,就算那些人敢,林阡也不可能让他们冒险……
可是静下心来,才听得——明月星夜天籁长鸣,人间万千洞穴的呼号似山崩雷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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