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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历闲臣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笑笑生1314

    水墨恒见王国光和王崇古都望着自己,便如实回道:“听说吴中行和赵用贤二人,早上刚押到午门枷拷示众时,围观的人挤得密不透风。道他们不是的人有,但同情他们的人,似乎还在多数。”

    “这就是一股邪气。”王崇古非常气愤。

    他声如洪钟,带着一股鄙夷之气,狠狠地说:“就是一帮狗屁不通的酸秀才,偏要高谈阔论什么国事。这边火烧房子那边死了爷,是先哭爷还是先救火这道理浅显不过,还扯啥犊子”

    水墨恒点了点头,觉得这个比喻不错。

    王崇古虽然也读过书、考中过进士,可因为长期生活在军幕之中,早就把身上的穷酸斯文劲儿消磨殆尽,说话直来直去不喜欢拐弯抹角。

    张居正很欣赏他这脾气。

    水墨恒接过王崇古的话头,轻轻“哼”了一声:“问题就在于吴中行赵用贤这些人,并不认为眼下朝廷的局势如同救火,他们反倒认为当下国泰民安,既无外患又无内忧的大好光景,所以天真地以为谁当首辅都行,萧规曹随是他们的理由。”

    “哼,这就叫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王国光也“哼”了一声,不过,他不像水墨恒哼得很轻。

    王国光夺情的心异常坚决:“前几年财政改革政绩显著,如今国库存银上千




第五百四十八章、军人的本色
    水墨恒也没想着王国光和王崇古这个时候会来,而且瞧张居正的精神状态,只要与他谈论夺情一事,他必感怀伤悲,还是与他议政论政比较好。

    政治,永远是张居正的兴奋剂。

    至于自己为什么不建议对吴中行和赵用贤等施行任何惩罚,虽然被王崇古直言不讳地问了出来,可看张居正的神情,他并没有多大的兴趣知道。

    也许在张居正心中,那些不识大体的人,尤其是自己的门生,就该遭到惩罚。

    而且,水墨恒自己给出的理由又只能是未来,而不是当下,张居正信不信服都难说。

    未来,毕竟是未来,没有发生过,也就不能作为论据。若张居正穷根究底,难道真要将他未来面临的心理包袱和悲惨的命运一股脑儿说出来吗

    当初对待先帝朱载垕的病,水墨恒确实是这么做的。

    可当时的情况不同。

    那时外界都知道朱载垕得了一种怪病,也能隐隐预料到朱载垕肯定活不长,只是谁也不敢说。

    加上张居正眼下的权力大得惊人。若时光倒流五年,哪怕是三年,水墨恒都有信心说服张居正,但今日今时很难说。

    既然这个话题刚好跳过去了,又考虑到自己想回归田园生活,那么接下来的清丈全国田地大工程肯定参与不了。此刻王国光和王崇古要与张居正沟通,水墨恒便想着退出这场讨论,于是站起来说:“先生,要不我先回去。”

    不料张居正回道:“不,你先别走,坐下。讨论完清田大计,我还有话要同你说。”

    水墨恒只得重新落座。

    张居正抬了抬手,冲王崇古道:“你接着说。”

    王崇古瞅了水墨恒一眼,然后侃侃言道:“叔大兄,咱邀汝观兄今天前来拜会,为的是清丈田地一事。这件事的来龙去脉,首辅心中早已沟壑分明。咱与汝观兄途中商议过,这件事开展起来,必定阻力很大,得用一点雷霆手段才行。”

    “什么雷霆手段”张居正问。

    “首辅的意思,全国清丈田地从山东开始抓起”

    “嗯。”张居正点了点头,又补充道:“其实,具体算起来,咱们早就开始了,只不过没有在全国推行开而已。两年前,就此事我就与墨恒商议过,那时他说时机尚不成熟,所以建议在湖广局域地方先试行一阵子。”

    “确实,这件事不是一般的难。我打算从部衙中抽调一名侍郎前往督阵,不知首辅意下如何”

    “很好。”张居正首先予以肯定,然后强调说,“但派去的人一定要勇于任事。还记得冬决吧将员外郎艾穆派到山西督阵,结果越督越乱套。此情汝观兄清楚。”

    “这个请首辅放心。”王崇古讲起政治,也犹如在帐幕中议论军事,大有纵横捭阖之势,“若欲振士气,必须杀猴给鸡看。”

    张居正眉梢掠过一丝难得的笑意:“人家杀鸡给猴看,你却要杀猴给鸡看,说说你的想法。”

    “只要清丈田地的咨文到省,像阳武侯薛汴和衍圣公孔尚贤这样的,肯定会第一时间站出来反对。咱的意思是,就从他俩之中找出一只猴来。只要他一蹦跶,立刻逮起来。”

    王崇古说到这儿,做了个掐猴儿的手势,接着说:“只要将猴子抓起来,其他一些大户,最多算是鸡。咱连猴儿都敢杀,其他那些鸡算什么只要敢动,咱就掐住。”

    张居正点了点头。

    水墨恒坐在旁边只管静静地听着,心想这种杀猴给鸡看的事,张居正比谁都拿手,都不用



第五百四十九章、我本诚心向明月
    军人就是军人。打仗从不需要看人家眼色,只需问该不该打。若是该打,狠狠滴出手便是了。

    可王国光不同。一来是搞经济财政的,头脑既精明又细腻;二来与水墨恒有过多次接触,知道他“妖孽”在什么地方,眼光非一般人所能比。

    其实王国光不仅是在问张居正,同时也在问水墨恒。

    水墨恒岂能不知

    王国光见场面有些尴尬,当即对王崇古道:“惩罚与否,在于太后和皇上。何况即便惩罚,也总得有法可依。”

    王崇古不屑地一笑,貌似意识到了尴尬,只是性子使然,不想回避罢了,揶揄道:“什么是法皇上的旨意就是法。皇上将吴中行和赵用贤抓进大牢,实际上不就是严惩吗若让吏部拿条陈,那就更不消说,指定要严惩了。”

    王国光道:“即便这样,惩罚也有个度呀,开缺回籍、戍边、杀头都是严惩,该取哪一种”

    “原来还有这么多名堂。”王崇古终于不争了。

    水墨恒也看得出来,王国光是真的不懂,所以拿不定主意,并非完全因为照顾自己和张居正的情绪,更不是想推诿责任。于是确定地说:“王大人请放心,皇上不会让吏部拿条陈。”

    “这是最好。我刚刚履任,许多地方还不明白。”王国光见水墨恒表态,松了口气。当下与王崇古告辞,登轿回府。

    书房里只剩下水墨恒和张居正两个。

    张居正接过刚才的话头问:“你为什么断定皇上不会让吏部拿条陈出来”

    “因为不需要。”

    “为什么不需要”张居正追问。

    “王崇古大人虽然性直,可说得对。皇上下令将吴中行、赵用贤抓进监牢,就等于要严惩,接下来只不过顺理成章的事。”

    “可王国光也提醒得对,惩罚总得有法可依。这个度,皇上也已经定夺清楚心中有数”

    水墨恒点了点头。

    “其实我也想知道,你为何建议皇上不实行任何方式的惩罚是因为我吗或是说为了我”

    该来的总会来。

    水墨恒沉吟片许,缓缓说道:“先生应该相信我。当初先生将我引荐给先帝,我便一直视先生为恩师,从未忤逆过。即便有那么一次两次,也绝对是为了先生好。”

    “我当然相信。”张居正道,“那这一次呢”

    “更是为了先生。”

    “每次你的决定,我都能料到一二。可也许这次因为父丧,因为皇上要夺情,所以心情沉重异常,竟然看不出一丝端倪。”张居正还是非常坦诚地谈到这个问题。

    不问清楚心不死。

    水墨恒也表现得非常坦诚:“我今儿个来,本就是为了这个,可刚才见先生谈论此情时心情沮丧低落,所以不忍继续。其实,也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世上还是事情将你难住”张居正奇怪地问。

    “当然有哇。”水墨恒微微一丝苦笑,“我又不是神,困扰我的事情多着呢。总之,先生只要相信我,我是真心为你好。”

    张居正点了点头:“这么说,你有苦衷”

    “是啊!”水墨恒幽幽一声长叹,“有苦衷其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苦衷无法对人言说。而且在这件事上,似乎没人理解。”

    “也包括我”

    水墨恒没有回答,等同于默认。心想,事实本就如此嘛。若是相信,就不至于背着我传话给冯公公。

    但这话又不能明着对张居正说,而且冯保是偷偷告诉的,这点张居正肯定还蒙在鼓里。

    彼此沉默了一会儿。

    水墨恒又强调道:“先生只要相信两点就好:一、我对先生没有半分不敬之心,真心实意为你着想;二、我此生只想做一个闲臣,快快乐乐地过完这一生。”

     



第五百五十章、欠费的脑瓜儿
    这天晚上,水墨恒独自一人坐在院中,静静的地思索,时不时地抬头看天空,打发时间等待几位娇妻从水莫居归来。

    水蛋突然凑过来,一本正经地说:“哥,我心中有个,有个大大的疑问。”

    见他憨憨的样子,水墨恒打趣笑道:“你如今大小也是个七品芝麻官儿了,说话得像你的拳头,要干脆利索有力量。什么大疑问说吧,跟我墨迹啥”

    “哥,听说你决定离开北京这事儿是真的吗”

    “你听谁说的”

    “是向甜告诉我的。”

    “她又是听谁说的”

    “不知是哪位嫂子透漏出来的吧,说到时候可以四个人围一桌打麻将。哥,麻将是个什么玩意儿”

    水墨恒不由得一警,忘了交代几位老婆,这事儿可不能乱传,暂时只是打算,八字还没一撇哩。

    万一传到张居正、皇上、或李太后的耳中,能不能离开,还不好说,得找个绝好的时机才行。

    当下正值夺情期,显然时机不好。

    所以,警惕地问:“蛋蛋,这事儿,你们两口子没有对别个讲吧”

    “当然没有。”水蛋连连摇头,“我都不敢当面问哥,哪敢瞎传呀。”

    “那就好!”水墨恒感慨地说道,“这事儿你们两口子床头床尾说说也就算了,可千万别传出去,眼下正是多事之秋啊。”

    “哥不说,我也知道。”水蛋点了点头,继而又问,“哥,你是真有这个想法吗”

    水墨恒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问:“这些年你过得开心吗”

    “当然开心啊!”水蛋兴奋地回答,“跟着哥风光无限,不愁吃不愁喝,如今北京城的人见了我都点头哈腰呢。住在哥的府上,不知羡煞多少人!”

    “过得开心就好,总算没有辜负你对我死心塌地的一片诚意。但是蛋蛋,你可知物极必反的道理”

    水蛋傻呵呵地回道:“我不懂那些大道理,就我这欠费的脑瓜儿也想不明白。我只知道哥去哪儿,我便跟到哪儿。”

    欠费的脑瓜儿……水蛋居然也学会运用这种词语。

    水墨恒笑了笑,突然想到他的儿子水天勤,问道:“勤儿呢”

    “随他母亲在水莫居那头。”

    “没事儿多教他识几个字、念几本书。”

    “嘿嘿,哥还不知道我斗大的字认识不了几个,哪有资格教他教他怎么出拳还可以。”

    “日后给孩子请个私塾吧。”

    “私塾倒不必,向甜说了,佟宝这孩子勤奋刻苦,学问好,将来必定能考中进士,让他来教勤儿,还省了一笔束脩。”

    是这个理儿。

    水墨恒点了点头:“童宝的确是个上进的孩子。不过,像他这样的孤儿,不勤奋不上进,哪有出头之日我也不能照他一辈子呀!人终究还得靠自己。”

    “哥,你是不是有心事”

    “今天宫里的情况如何”水墨恒第二次跳过水蛋的问题。

    水蛋原来在王篆的名下当差,后来被提拔倒城门吏,再后来又被编到锦衣卫担任一名总旗。

    只是水墨恒心知肚明,水蛋是块什么料,不允许水蛋继续往上升,做到七品已经是极限。

    这都已经是看自己老大面子了。

    若非要像国舅爷李文全那样,仗着有个好靠山,不称其职地做个锦衣卫指挥使,背后难免招人笑话。

    水墨恒可不想被人背后指指点点。

    况且也不能和李文全那货比,他是不



第五百五十一章、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围观的有官员吗”水墨恒问。

    “有。”水蛋点头。

    “有谁上去声援同情他们的吗”

    “开始的时候没有,后来好像来了几个。吴中行和赵用贤两个被缇骑兵踢倒,瞅着随时要跳起来与人拼命,只是敢怒不敢言,最后还得乖乖地跪着。”

    水墨恒纠正道:“那不是敢怒不敢言,他们都敢去张先生家里表达不满,敢递本捋皇上的虎须,又怎么会害怕缇骑兵呢”

    “那他们为何一言不吭,只敢瞪眼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你刚不是说了,他们被锁得死死的,哪能动弹得了”

    “可他们还有嘴啊。我是不能受这窝囊气,若我被这般折磨,指定会破口大骂。”

    水墨恒叹了口气,说:“他们是读书人,缇骑兵个个都像你一样文墨不通,跟他们讲理或对骂,岂不是对牛弹琴他们骨子里高傲着哩,断不会自降身份当众与人撕逼。”

    水蛋憨直地笑了笑:“哦,这个倒是。可别看他们是读书人,要真与咱对骂,也不是对手。那句谚语,怎么说来着”

    “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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