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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历闲臣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笑笑生1314

    “和甫兄就这直性子,请水少保莫要见怪。”赵志皋拱手,笑着打了个圆场。

    水墨恒笑了笑说:“今天我是来劝和的,打扰各位的雅兴,便不与你们计较。”

    “只是,水少保刚才那番话,未免过于激烈,赵某听了真个是心惊胆战,有被雷轰之感啦。”

    水墨恒点了点头,确实也感觉到了,但本来也没指望眼前这帮人认同,只是说到兴致处想一吐为快而已。

    毕竟自己说的那套观念,几百年之后尚未实现呢,更何况是以忠孝治天下的大明王朝。

    想到这儿,水墨恒笑着举杯,道:“我这番言论,恐怕有污大家耳朵,来,我敬各位一杯。”

    “好说,好说。”赵志皋回礼。

    “来来,喝喝。”余下几个也纷纷举起酒杯,似乎这才想起要放倒水墨恒的初衷。

    “我再敬水少保三杯。”吴中行喝完,又一边斟酒一边说,“不过吴某有个小小的请求。”

    “不妨直言。”

    “那我先干为敬。”吴中行说罢,咕噜一下,然后自斟一杯,接着咕噜一下,又自斟一杯,一口气喝了三杯。

    水墨恒还了三杯,心想这帮文人果然个个都是好酒量,居然没有一个看上去有醉意,比当初丰乐楼那帮太监强多了。心想,难道喝酒多少与有无把儿也有关系

    而且,这几个人喝酒还甚是痛快,全都杯起酒干,很像那些征战沙场的武人,颇有殷正茂、戚继光之风。

    在水墨恒的印象中,自古以来文人的酒量一向高于武人。

    这只因文人的脾气趋于柔和憨儒,不像武人那般豪迈激烈,所以喝起酒来大多浅斟细酌慢慢品味,可他们几个居然没有一人扭扭捏捏推三阻四。这一点倒很合水墨恒的脾性。

    吴中行一抹嘴,铿锵言道:“既然水少保是为阻止我们几个上本而来,那请问水少保,不知你将如何阻止呢是将我们交给东厂,还是将我们绑了送进监狱大牢”

    这个问题都感兴趣,所以全竖起耳朵盯着水墨恒。

    水墨恒微微一笑,回道:“吴编修见笑了,你们只不过是在商议上本反对夺情一事,可暂时尚未付诸行动,我如何将你们交给东厂或绑了送进监狱大牢若真是这么做了,你们岂不笑我仗势欺人不讲道理”

    稍顿了顿,将目光定在吴中行身上,问:“你准备明日便到午门前投递奏本是吧”

    “没错。”吴中行回答。

    水墨恒又将目光转到赵用贤身上,问:“你准备与吴编修一起上本,我说得没错吧”

    “嗯。”赵用贤点了点头。

    水墨恒不慌不忙,又将目光锁定在艾穆身上,问:“你准备跟上,进第三道本子,对不对”

    “水少保如何得知”未等艾穆答话,赵志皋带着一脸狐疑之色先行问开了。

    不仅仅赵志皋,在座各位都感到疑惑,因为这个上本的顺序可是刚刚才商议出来的啊。

    来熏风阁之前,虽然翰林院这帮词臣通过口风,由谁来写奏本的事儿,但并未定好谁先上本。

    所以都不禁想着:“你怎会如此清楚”

    水墨恒冲着赵志皋,笑道:“你不刚刚赞誉过,我有未卜先知的超极本领吗”

    “可那也只是外界




第五百三十四章、道不同
    “偷听不用,不用。”水墨恒摇了摇头,笑道:“此乃未卜先知未卜先知也。”

    偷听监听绝不能提,这帮读书人一个个尾巴敲到天上去了,倘若与他们提及这种耍赖的行为,指定被他们怒斥鄙视,哪还有机会坐下来喝酒神侃尽管喝酒神侃不是目的。

    “水少保果真有未卜先知的本领”赵志皋问。不仅赵志皋,在座每一位都表示怀疑。

    毕竟不像张居正那样切身体会过。

    水墨恒带着几分得意之色,笑道:“其实没有,但不知怎地,相信的人似乎越来越多,不知不觉中就有些飘飘然了,最后自己都信以为真,哎,这不是一件好事儿。”

    话虽如此,仍然无法让他们相信。

    吴中行道:“既然水少保清楚我们的计划,那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将采取什么行动阻止我们”

    “我希望你们先别上本。”

    “假若我们执意要上呢”

    “不会让司礼监帮你们传达,也不会让你们去午门敲登闻鼓。请相信我有这个能力做到。”

    “这么说,水少保一定要干预喽”

    “必须滴。”水墨恒的态度和语气听起来异常地坚定,“不仅为了首辅张先生,我也答应了李太后和皇上,坚决阻止你们上本。夺情一事实在影响太大牵扯太多,我也是为你们好。”

    “恕我们无福消受。”吴中行恨恨地一拱手,语气也是相当的坚定。说完还扫了一圈儿同僚,其他几个跟着点了点头。

    水墨恒微微叹了口气:“那好吧,反正我已尽力,道理给你们说了,其中的厉害也与你们言明,如果你们执意要在太岁头上动土,我唯有表示遗憾,告辞。”

    说完起身,佛袖而去。

    没有人挽留,一个个都红着眼。

    艾穆还小声哼了一句:“威胁我们吗什么玩意儿”

    不料水墨恒突然回头:“我用得着威胁你们吗再重申一遍,我大费周章与你们坐在一起,是真心为你们好。我虽然不好读书,可还是尊重读书人。”

    几个人不禁一激灵。

    水墨恒转身,刚踏出一步又回首,似乎想到了什么,说道:“哦对了,我再提醒一句,夺情没得商量,上本只会造成更大的伤害,你们好自为之,珍惜自己的前程。”

    再转身时,包间里的人已经看不到水墨恒的背影了。

    “操。”艾穆咬牙切齿,猛地一拍桌子,紧紧盯着门口,像要吃人一般,满脸的便秘。

    然后,包间陷入了可怕的安静中。

    一个个都沮丧着脸。

    过了好大会儿,赵志皋缓缓起身,走到包间门口,伸头向水墨恒离开的方向张望,然后将包间的门关上,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

    “他走了”吴中行问。

    “嗯,应该走了。”赵志皋回答。

    “汝迈兄,你觉得他会采取什么措施”

    “不知道啊。”赵志皋深深叹了口气,直摇头,“都说水少保有未卜先知的本领,而且行事往往出其不意,手段又异常的狠……”

    “怎么汝迈兄害怕了”

    “怕我怕什么咱为朝廷礼仪,又不是为了一己之私,还不至于要了咱们的命吧最坏不就是贬出京城吗”

    “汝迈兄这么想就好。”吴中行看似欣慰地点了点头。

    “是啊,这个节骨眼儿上咱们必须一条心,而且抱着永不妥协的决心。”赵用贤连忙附和。

    “可是……”赵志皋稍犹豫了一下。

    “汝迈兄,可是什么”赵用贤迫不及待地问。

    赵志皋没有急着回道,而是想了想说:“如同外界所传,水少保果真有千杯不醉的海量。”

    赵用贤同



第五百三十五章、好一个大公公
    水墨恒从“熏风阁”出来,没有立即回自己府邸,而是直奔张居正家,与他交涉一番后,又去了冯保家。

    此时已是夜里了。

    冯保还是老样子,别看他在宫里头隐藏得极好,家里可风流潇洒得很,什么时候去拜访身边都见有两个花姑娘,那日子过得叫一个逍遥啊。

    最早些时候,每当大管家徐爵引领水墨恒出现时,冯保还会躲躲藏藏不好意思,生怕水墨恒看见了他的风流处。

    可随着地位越来越牢固,加上与水墨恒又越来越熟,他也不再遮遮掩掩,若遇不紧急的事儿,甚至不打发花姑娘走,当着水墨恒的面逗弄。

    水墨恒见怪不怪。

    天下乌鸦一般黑。男人嘛,都是好色的货,去了根儿也特么一样,体内的兴许比常人还要旺盛一些。

    所以最近两年,水墨恒去拜访冯府,习以为常的徐爵都不用提前打招呼,直接将水墨恒带到主子休憩喧闹的地方,有时在花园,有时在书房,有时在卧室,根本不忌讳。

    大家都习惯了。

    这次是在琴房。

    水墨恒进去时,见冯保眯着眼睛,脸上满含笑意,半躺在一张太师椅上,正欣赏一位姑娘弹琴。

    而另一位姑娘往他嘴里塞剥好的橘子,他津津有味地咀嚼着、欣赏着,不老实的手还在姑娘臀上摸来摸去。

    啧啧啧,好一副惬意的美景图!

    如此的入神,以致于水墨恒进去时,冯保都没察觉,还是伺候他的那位姑娘小声提醒了一句:“老爷,有客到。”

    冯保坐正,睁开眼来,只是也并不感到别扭,因为招呼都不打一个徐爵就引人入室,不用看,这“客人”只有水墨恒一个。

    待请水墨恒坐定,冯保将两位姑娘支走了。

    徐爵也跟着去了。

    主仆都是明白人,一看水墨恒的神情,就知道今晚有正事商量,不是一般普通的闲聊。

    琴房里剩下两人。

    “冯公公还是好雅兴哈。”水墨恒先开口笑。

    “老了就剩几根骨头喽,趁现在还有这个精力,能潇洒一时是一时呀!”冯保笑呵呵地回道。

    “冯公公想得开,是件好事儿啊!”

    “我不像水少保那么年轻,一下子娶四个老婆,再说,像我们这种去了根儿的人,最多只能过过嘴瘾、过过手瘾罢了。”一提到“根儿”,冯保似乎感觉索然无味,情不自觉地便要岔开话题,“水少保夤夜造访,不知有何要事相商”

    “还不是为了夺情一事这个时候朝廷上下都为了这件事,冯公公是聪明人,怎么还想不到呢”

    “我料想如此。”冯保点了点头,“只是,在我眼中,似乎也不叫什么大事儿。”

    水墨恒听了一警:“冯公公此话怎讲”

    冯保慢悠悠地回道:“水少保你想想,关于夺情一事,朝廷上下是闹得欢,不过与咱们有什么关系呢这是其一;其二,李太后和万岁爷一口咬定要夺情,任凭他们闹出多大动静,又能如何呢”

    水墨恒点头道是:“冯公公这么想,难怪外头紧锣密鼓惊风骇浪,你也不放在心上。”

    “水少保比我聪明百倍,看问题也比我长远得多,难道还不明白这个理儿我,你,都只需要跟着太后和万岁爷走就成,他们说什么咱照做,那些问题不就不成问题了吗”

    水墨恒微微叹了口气,心想冯保还是将这个问题低估了,以为只要遵照李彩凤的旨意,有她的支持,什么事儿都好办。这也难怪,毕竟他不知道这件事将对张居正造成多大的影响。

    “水少保何需叹气呢这可不是你做事的风格



第五百三十六章、天大的冤枉
    那是杀气。

    水墨恒心头一怔,突然觉得哪儿不对劲。

    关于夺情一事,与冯保接触过可谓不止一次两次,尽管他一直都支持夺情,可从未摆出那等气势。

    因为由夺情产生的主要矛盾,毕竟是围绕张居正与反对夺情的那帮官员。如冯保所说,只需遵照太后和皇上旨意行事就成,没必要自己犯难,或发声得罪人。

    反正太后一口咬定要夺情,而皇上也无单独柄政的信心,那么外头掀起再大的风浪,冯保也会觉得那都不叫事儿,所以才有心情与姑娘弹琴享乐。

    这才是冯保的正常心态:夺情势在必行,对不支持夺情的人,太后说怎么着就怎么着,不感到为难。

    或者说:可以给出建议,让张瀚出面慰留张居正;也可以给出东厂的特务,监视反对夺情的那帮人。

    但说到底,终究是个局外人。而张居正也绝不会回家守制,对冯保不会产生任何影响。

    感到为难的时候有没有呢

    当然有,但那只是在太后和皇上面前,在别个面前没必要。

    摸清冯保的心态,能更好地理解他的行为。

    可这种心态与他此刻表现出来的杀气极不相符。即便有这个情绪,也应该表现给李彩凤看才对呀,这样才能证明主仆一条心嘛。

    “不在太后和皇上面前表现出来,为何今晚要在我的面前表现出来呢”水墨恒思虑着,“以冯保的精明,绝非一时突发奇想,肯定事出有因,那是什么原因促成他的行为与心态不符呢”

    水墨恒非常认真地瞅着冯保,但也仅仅只是瞅着,并没有说多余的话,这反倒让冯保感到不自在。

    “水,水少保。”

    “冯公公,咱们交情如何”

    “那还用问都不用拿在嘴上说,放在心里呢。”冯保摸着自己的胸口。

    水墨恒点了点头,摆出一副严肃的神情:“既然如此,那冯公公为何有话瞒着我呢”

    “其实也没啥可瞒的,只是……”冯保稍作犹豫:这不是他一贯的作风,尤其是在水墨恒面前。

    水墨恒已经能够确定,冯保心中肯定有话。

    原本想着今晚前来拜访,与他商议如何阻止明早吴中行等上本的问题,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虑及此情,水墨恒决定索性激他一激,当即拱手言道:“算我今天白来了,告辞。”说着,便起身要走。

    冯保一把拉住,连忙陪不是:“水少保,水少保,你看你,怎么说得好好的,突然激动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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