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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纵横之凉州辞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日新说313

    河东就如同一头刚刚获胜但受伤的猛虎一样,一边发出了凶狠的吼声,震慑着身边的敌人,一边趁机默默低下头来,小心翼翼地舔舐着自身的伤口,以求尽快恢复,再次出击。

    和兖州的曹操一样,河东的阎行也在一场关乎基业存亡的大战中存活下来,这一东一西两股势力,正不可遏制地冉冉升起。

    而与河东一河之隔的三辅之地,李傕则像是一头饿狼一样,残忍又迅速地将被河东这头猛虎扑杀的同伴尸身,囫囵吞枣地吞入到了腹中。

    至少,从表面上看,李傕的大军是付出了最小代价,拿下了最大的利益。

    在东面,大军攻取了弘农的重镇华阴。撤军西还,则吞并了郭汜在左冯翊残存的势力,李傕如愿以偿完成了统一三辅、整合西凉军的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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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1章 我曹亦有强项令(上)
    兴平二年十月,平北将军的一众歩骑车驾,自河东安邑出发,由箕关进入河内郡。在巡视完河内境内之后,他们又从五社津渡河进入河南地,准备前往雒阳城。

    按照计划路线,他们是要沿着雒水东北——西南的走势,溯流而上,经巩县、偃师一线,沿途视察河南地的宿麦种植情况,尔后转道与北邙山山势齐平并行,最后抵达雒阳城。

    阎行在进入了河南地之后,就弃车乘马,坐在高大神骏的战马上,看着道路两旁茁壮成长的麦苗,心胸也顿觉畅快,马速也慢慢加快起来,引得身边的亲卫也纷纷策马赶上。

    自河东大战、陈兵河上过后,巩固下来的三河之地,在下半年里,就各自进入到了农忙时节。

    河东郡南境城邑受了兵灾,也耽误了农时,因此河东郡的首务就是招揽逃亡百姓、重新恢复生产。

    为了赈济那些在战乱中沦为灾民的黔首,河东郡府还采取了以工代赈的策略,半是雇佣、半是征调地将灾民投入到城墙、官寺修筑加固、河道清淤通渠、官道修补夯实等建设工程中去,并按工计酬,接济战乱灾民口粮。

    河内郡在平定之后,已经进入到了和平恢复发展阶段,农事没有耽搁。在常林主政河内的情况下,境内堪称政通人和,加上河内田地肥沃、物产丰富,今岁上计,郡内收成都超过了仅剩北境有产出的河东郡,跃居三河之首。

    甚至因为河内境内士民的安居乐业,加上常林的诚挚邀请,原本举族避往外地的杨俊、司马朗等河内才俊,也都纷纷返回了河内。

    不过,因为河东是阎行阵营经营最久之地,河内又是在农桑物产上有得天独厚优势的宝地,故而在阎行看来,这两地在民生、生产上取得的成绩,虽然可贵,却不是难得的。

    今岁上计,称得上难得的,在阎行看来,应该是裴潜主政的河南地所取得的政绩。

    河南地的上计,虽然在三河之地中是垫底的。但看着河南上计吏呈递上来的田亩、人口账簿,以及河南地一岁之中的各项收入支出,阎行和严授等人却是颇为欣喜。

    他们看到了裴潜主政下的河南地,已经开启了一股国计民生稳健恢复的趋势。

    要知道,这可是几番沦为战场、一度沦为赤地千里的河南地啊!

    裴潜主政河南地伊始,那几乎就是在一穷二白的基础上,白手起家,一步一步重启河南地民生的恢复进程的。

    这期间包含了多少艰苦,阎行、严授等人不能事事悉知。

    但仅从裴潜初到河南之时,与翟郝等军中将士夜宿残城、猎杀豺狼;建造府库、市狱之时,翦除荆棘、收葬枯骸;重垦荒地之时,负楯以耕、属鞬而耨的几件事情中,他们就可以想到,将原本赤地千里的河南地引入到正常的生产恢复轨迹上来,是有多难了。

    这一切,要归功于裴潜还有他麾下的那些干吏们。

    比如,此刻策马跟随在他身边,为他介绍沿途农业恢复情况的河南上计吏杨沛。

    杨沛是冯翊万年人,在河南地担任新郑长。裴潜主政河南伊始,听闻了他善政为民的名声,就诚挚地修书前往问候,随后两人之间一直都有书信往来。

    后来在除蝗护稼、储粟备荒等政事上,两人也是所见略同,关系也就走得更近了。

    到了今岁,阎行击败了郭汜后,三河之地巩固。随后更是陈兵河上,虎视关中,虽然与段煨的联军还没有喊出清君侧的口号,但明显也摆出了一副与盘踞三辅的李傕大军分庭抗礼之势。

    主政河南的裴潜,就在这个当口上,被阎行上表朝廷,举荐为河南尹。

    裴潜和杨沛的关系,也就从同僚、好友的关系,变成了上下级的关系。

    起初,裴潜还有些担心,身为朝廷正式任命的地方长吏的杨沛,会适应不了这种州郡割据、自立官吏的大趋势给二人所带来的身份上变化。

    结果,裴潜却是多虑了。

    自幼兼修名法之学、在施政中恪守法纪的杨沛,性格看似固执坚持,但并非是一个不知变通的人。

    新郑地处天下之中,朝纲不振的汉室、统一稳固的三河、动乱不安的兖豫,这种错综复杂的形势,迫使身为新郑长的杨沛,必须尽快做出明确的抉择。

    因此,在得到了河南尹裴潜的相召之后,杨沛干脆就带着新郑的士民,一路向西,越过了成皋,前来雒阳城投奔裴潜。

    裴潜对杨沛之才早有所知,见到杨沛来投奔,顿时大喜过望,当场就将他任命为典农掾,授予重任,负责河南开荒垦田的首要政务。

    今岁上计,更是以杨沛为上计吏,将他派往河东安邑。

    这就是在向阎行正式举荐杨沛了。

    因此,此番巡察河内、河南两地施政,阎行都将杨沛带在了身边,他就是想要近距离考察这位受到裴潜格外重视、优先举荐的施政人才。

    而经过了这些日子的例行考察,阎行也看清楚了,面前这个面容严肃、不苟言笑的青年,确实是一个果断干练的能吏。

    甚至乎,阎行觉得,他身边的文吏,孙资、裴辑、乐详等人,在某些程度上,还及不上这个杨沛。

    看着身边这个不擅长讨好上司,一板一眼、言简意赅做着工作汇报的干吏,骑在马背上的阎行默默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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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2章 我曹亦有强项令(下)
    “依河南尹颁布的田令,肆意践踏官麦者,罚作鬼薪三岁,如有抵抗逃刑之举,立斩之。包庇、顽抗者与之同罪。”

    杨沛依法请诛四名亲兵的声音不高,却掷地有声,听到所有人的耳中,仿佛如同惊雷一样。

    河南尹治下一地,原有生民百万,但自董卓迁徙朝廷、裹挟民众入关,以及关东关西几次交兵过后,河南地沦为了赤地千里、渺无人烟的鬼蜮。

    现任河南尹,就算经历了招揽流民、安顿黔首的初期阶段之后,治下也不过五六万编户人口。

    当真是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

    不过在这种原先人口十不存一的情况下,将所有无主田地收归官府的河南尹,治下也多了数千顷的抛荒田地。

    拥有田地的河南尹将流民编为屯户,根据耕牛种子的租赁情况,制定了收入四六、五五的官民分成比例,来组织屯户对这些抛荒田地进行最大程度的复耕开发,并颁布了一系列严格保护庄稼粮食的法令。

    就跟那些“斧斤以时入山林、数罟不入洿池”保护农林渔牧的法律一样,河南尹颁布的田令是追加法。

    所以,阎行亲卫践踏的是官麦,按照河南尹的田令,是要被罚作苦役的,加上举械抵抗,更是斩首示众的死刑。

    听完杨沛的话,阎行一下子就敛容沉吟起来,目光深邃,似乎在衡量考虑着什么。

    看到坐在马背上的将军没有说话,态度也不像是刚刚要责备杨沛的样子,被捆绑着的亲卫顿时急了起来。

    “将军,我等并非是有意践踏麦田的。”

    “实是有野兔突然出现马前,惊了战马,才会失蹄践踏了麦田!”

    被绑着的亲兵护卫大声嚷嚷着,随即就有外围的骑兵提着一只已经被箭矢射穿身躯的野兔,呈递到了阎行的面前作为物证。

    看着各执一词的吏士和亲卫,阎行沉默了。

    他统治下的三河之地,原属于汉帝国司隶一部,本来是人口稠密、土地肥沃的中原腹地,但是经历了多次战乱之后,河东郡编户人口剩下五十几万,河内郡编户人口也差不多,河南地编户人口最少,只有五六万。

    这还是招揽、接纳了三辅流民以及迁徙逃亡民众几万户之后的治下总人口。换句话说,就是三河之地现下虽有人口上百万,但其实也就是昔日一个河南尹的编户人口罢了。

    人口锐减,土地抛荒,这在大争之世下,就是衰亡覆灭之道。因此,阎行的治下,一向是严格控制编户人口,加强对土地的开发和对庄稼的保护。

    其中,以河南尹治下的法令最严,这也是阎行所默许的。

    但是因为践踏麦田一事,当众斩杀自己的四个亲卫,阎行又觉得太过严酷了。

    且不说这些都是跟随自己征战已久的虎羆之士,单单是在基业草创的情况下,赏功忘过、聚拢人心就是上位者在陟罚臧否时亟需恪守的原则。

    “你等战马,当真是为野兔所惊可有人证”

    沉默不语的阎行径直下了马,开口问道。

    “有的,有的。”

    被绑起来的亲卫一听到阎行开口询问,当即就忙不迭地点头说有,他回头喊了一声,外围的骑兵队伍里面,很快就又有几名骑卒下了马,趋步来到了阎行面前行礼,言辞凿凿,充当了亲卫马惊理由的人证。

    阎行又问了问押解的吏士:

    “他们所言,可是实情”

    “这!”

    押解亲卫的几名吏士听了阎行的询问,面面相觑,半响没有答上话来。

    他们当时是看到了亲卫纵马踏入麦田之中,践踏了一片麦苗,可是野兔惊马一事却没有亲眼看到。

    就算看到了,这要算是战马被野兔所惊,误入麦田,还是马上骑士见了野兔,见猎心喜,无顾麦田,纵马猎兔。

    也很难说。毕竟这两桩事结果相同,但缘由却是千差万别,这的确是值得商榷的。

    可今日犯事的是将军的亲卫,而且究其本意,他们也只是想要制止将军的亲卫,宣明河南尹的田令而已,并不想要收捕缉拿将军亲卫。

    只是这些亲兵趾高气昂,举械包围他们,才会造成了现在骑虎难下的这一幕罢了。

    “是实情。”

    终于,有一员吏士顶不住压力开始点头,其他吏士也连忙跟着点头承认了。

    “那好,杨卿,此事我已有了决断,不知你意下如何”

    看到押解的吏士承认了自己的亲兵纵马践踏麦田是惊马之故,阎行微微一笑,转眼看了看面容严肃的杨沛,出声询问道。

    杨沛闻言眉头动了动,躬身行了一礼,一丝不苟地说道:

    “一切悉听将军发落!”

    “好!”阎行当即就严肃起来,肃声说道:

    “本将亲兵马踏麦田,犯禁当罚,但念其系惊马之故,又常随军前,数战有功,故不作鬼薪三岁之刑,仅罚其偿还官麦损毁之数。”

    听到阎行的判决,被捆绑的亲卫眼睛立马就亮了起来,但还没有来得及欢喜,就已经听到了阎行后面的声音。

    “然,法者,治之端也。吏者,民之本纲者也,军中之士,岂可违法而犯吏乎,举械顽抗,此乃大罪,不可不罚。传令,此四人剥去衣甲,输作军中苦役,罚其劳役,戴罪立功!”

    阎行的命令一下达,身边当即就有亲卫上前,将这被捆绑的四名亲卫的身上衣甲剥去,押入车骑队伍的辎重后队中去。

    看到阎行肃然发令,还有赤条条的四名军汉被押了下去,旁观的其他骑兵顿时受到了震慑,看向杨沛还有其



第453章 未知身死两相完
    阎行发现了身边的蔡昭姬之后,既是同情她多舛的身世,仰慕他父亲蔡邕的名气,也是钦佩她的勇气和才华,因此以宾客之礼将她安置在河东安邑,日常时节也多有派遣吏员带着粮帛、被褥等生活必需品前往她的住宅慰问。

    说起来,陈留的蔡家也是诗书世家,蔡昭姬所嫁的河东卫氏也是地方大姓,她在世间的唯一亲人,姊妹蔡贞姬所嫁的山阳羊家也是地方名族。

    按道理,重归汉地的蔡昭姬不至于无处可去,可现实中,世道依旧残酷,丝毫没有对这个命运多舛的才女进行一丝妥协。

    兖州内乱,曹操军渐渐占了上风,陈留郡已经成了主战场,曹军正在围攻张超在陈留的最后据点。为了逃避战乱,蔡氏一族的族人多数迁徙流亡,所以依附亲族一途不可行。

    在河东,蔡昭姬的夫家河东卫氏中的卫仲道一支受卫固之乱的影响,遭受了重创,日渐式微,加上蔡昭姬与夫家族人的关系也处理得不好,所以依附夫家这一途也不可行。

    至于,在兖州泰山郡战乱仍频的情况下,千里迢迢去投奔音讯隔绝的姊妹,似乎也行不通。

    因此,暂时留在河东,成了茕茕独立的蔡昭姬唯一选择。

    阎行可以将蔡昭姬安置在河东衣食无忧,但却无法去安抚一颗受创甚重的心灵,听着派去探望慰问的吏员回来后禀报蔡大家愁绪、日渐消瘦的近况,阎行暂时也束手无策。

    直到听说逃出长安的王粲路经河南,被河南尹裴潜以礼相待,暂时留在雒阳城的消息之后,蔡昭姬才突然求见阎行,提出前往雒阳城和王粲一见的请求。

    王粲出身山阳王家,也是名门望族之家,祖上三代出过两代三公,当年蔡邕还在董卓属下任职的时候,就惊叹随同入关的王粲是世之奇才,与他结成忘年之交,想要将家中的书籍文章,都全部送给王粲。

    现下蔡邕遭祸早死,蔡昭姬也遭遇兵灾,家中的一切被剽掠的军士抢夺、毁坏殆尽,蔡邕的藏书、著作大概也只剩下在长安时赠予王粲的那一部分了。

    所以蔡昭姬的请求,就是想要到雒阳城去见一见王粲,借来父亲的藏书、文章,将其中重要的古籍以及父亲的著作抄录下来,以便后学之士继承和继续光大父亲的遗学。

    听着蔡昭姬声泪俱下的请求,阎行也甚是同情,况且在乱世之中抢修挽救那些重要的古籍文书,也确实需要蔡昭姬这种饱学之士,所以阎行就答应下来,派人前往河南尹说明原因以挽留王粲,并将蔡昭姬安置进了巡视河内、河南的车队之中。

    抢修挽救古籍文书,做学术研究,一个良好的外部环境是必不可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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