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1275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哥是出来打酱油的
双方不约而同地选择这个渡江点,原因都是一样的,江心岛能节省一半以上的水路,一千条船以岛为中心分成两半,可以不停地将百姓从江的这一头渡过去,也唯有如此,才能在鞑子的二十万大军环伺下,将五万百姓居多的常州军民,解救出来。
那可是二十万大军啊,许文德莫名地有些烦燥,不是怯战,而
第十四章 常州(十四)
离着孤山岛大约半个时辰的江面上,张弘正下令所部前锋战船降帆减速,以便等候后面的大部,他虽然勇猛却并不托大,没有打算如洞庭一战那样,先行冲阵,因为这里的宋人,不一样。
具体有个什么不一样,他也说不清楚,一路征战,无论是随着阿里海牙突破两湖路,直下广西,还是奉调江南,参与镇江等地之战,宋人给他最大的印象,便是顽强,除了顽强,还有一点,那便是奇怪。
建康城被围一年,是所有的城池中最早被围也是依然还在坚持的少数之一,余者不是陷了城,就是处于陷城的过程中,只有它看似摇摇欲坠,却每一次都能挺过来,数月前甚至还有余力打出一个意外,将近四十万围城兵马生生逼退了十多里,直到城池都看不到了,还要做出一人付如临大敌的模样,丝毫不敢懈怠,可城里呢,既没有追击,也没有再次发出那种震天动地的声响,仿佛一下子又陷入了沉寂当中。
如果不是前营那近五万人马全都没有回来,任谁都以为,那一夜发生的事情,是个噩梦。
张弘正知道不是,因为那一夜他在江上亲眼看到了前营是如何崩溃的,也看到了,那响了一夜的炮火,是如何将城外方圆数里之地,变成血肉模糊的一片,因此,奉命攻打镇江城时,他其实已经立下了死志,披双层铁甲、拿铁盾、执重器,一力死战,方才有先登破城,一举擒获宋人主官的壮举,从而获得了大汗亲自颁发的金虎符,羡煞旁人。
摸着那块沉甸甸的金块块,张弘正仿佛有了无穷的勇气,镇江直到陷城,也没有什么超出他想像之外的事物出现,或许宋人只会将那种大杀器,布署在建康这种都城性质的大邑,又或是,他们已经用尽了
“十爷,九爷发来旗号,他们到了。”
被手下提醒了一句,张弘正转过头去,果然看到了远处大片大片的帆影。
“打旗号,我部已探知宋人虚实,他们约有战船五百余,民船亦同此数,请求率部突击,一举破敌。”
海上联络不易,自有一套约定成俗的旗号,如果太过复杂,就只能一点一点慢慢来了,等到将他的话全数打出去,后部主力大队已经清晰地出现在眼前,近八百条战船密密麻麻地占据了大部分的江面,看上去气势惊人。
这已经是元人为了两湖之战,准备了整整一年多的全部水上力量,其中还有一部分,是缴获自宋人的洞庭水军。
“九爷回话,酒已备好,待尔全功。”
“好,传令,全军升帆,楔形阵,随我破敌。”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位于阵前的座船首先有了动作,三面巨大的主帆被一群军士喊着号子拉上去,在江风的吹拂下鼓成了一个弓形,船身被风力推动慢慢地加快速度,一马当先地如同离弦之箭,冲向远处的宋军船队。
“指挥,鞑子动了。”
元人的动作,一早就被主桅上的号子看得清清楚楚,洪福从对讲机里听到,刚要发令,募得想起来,自己的座船上还有一位大人物在,于是回头看了一眼。
“水战是你的,近战是本官的。”
刘师勇简简单单地一句话,便打消了他的顾虑,洪福不再多说,拿起对讲机,沉声说道。
“雄江军的弟兄们,咱们从淮西一路奔逃,从来没有正正经经打过一仗,是我老洪怕了吗,还是你们怕了都不是,鞑子占了咱们的家园,杀害咱们的乡亲,但凡有点血性的男儿,谁个不想与他们拼个你死我活,咱们留着这条性命,是为了替那些屈死的百姓们报仇,今日,老洪要带你们去拼命,就是死,也要拉着鞑子一块儿,大伙儿说是不是”
很快,对讲机里就响起了阵阵呼声。
“打他狗日的。”
“为死难的乡亲们报仇。”
“死战!”
洪福静静地听了一会儿,大声传下指令。
“升旗,开车,变鹤翼阵,左右两翼尽量展开,务必要把鞑子兜进去。”
随着他的话语,两面鲜艳的血色牙边战旗被升上了主桅,宋军的船队以他的座船为中心,迅速展开,船舷两侧巨大的车轮被力士大力踩踏着,以比风帆灵活得多的动作,在很小的范围内进行着调头、转向,远远看上去,就像是惊惶失措乱成一团打算要逃走的样子,而这样的宋军才是张弘正所认识的常态。
“快快,再快一点,他们要逃了!”
明知道要靠天吃饭,张弘正依然忍不住催促道,手下没有办法,只能不住地调整着主帆的角度,以期获得最大的迎风面,这条千料大舟,船首高高昂起,在宽阔的江面上披波斩浪,像极了被强弓射出来的箭头。
“老洪,你胃口不小啊。”
刘师勇还有心情和他开个玩笑,洪福面色严峻,手指上夹着的香烟烧出一个长条形的烟灰柱,被风一吹还没有落地就散了。
“还不是你那劳什子闹的,看这架势,鞑子是打算突破咱们再反过来包围吃掉,若是你的人不好使,咱们这一战真会交待在这里了。”
“哈哈,放心,咱老刘坑谁也不能坑自己吧。”
刘师勇眼看着敌船越来越近,站直身体,随手将未燃尽的烟头一扔,扯着大嗓门对着下面的甲板喊道。
“要领都记住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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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常州(十五)
第一次实战,紧张之下,命中率自然不会太高,一些军士直接用上了最大的力气,最终只有十多枚落到了敌船上,其中一枚不偏不倚正好砸中了一名甲士的头盔,被他下意识地伸手一接,一个小小的木柄铁锤落入了手中。
十步左右的距离,一斤二两重的铁锤砸一下,还是很疼的,而让人不解的是,这个小铁锤的尾部,竟然冒着浓浓的表烟,他有些好奇地将它翻转过来,试图研究一下这个冒烟的原理,以便将来可以写出一份足以震惊世人的研究报告,名字就叫。
我被青春砸了一下脑。
“嘣!”
一声巨响,将他好奇的眼球连同头部一块儿,震得脱离了身体,同样飞起来的,还有许多同伴的残肢,以及挂在肢体上的兵器、盾牌、铁甲的碎片,密集空间集中散发的能量,将这些全都变成了具有高度杀伤力的武器,一个站在船舷边上的甲士,便是被不知道哪里飞来的链锤击中,嚎叫着掉入了江水中。
这是十多枚手雷中位置和高度最好的一炸,它一次性将差不多四十名甲士一扫而光,紧接着,那些落到甲板上,船仓中的手雷也在同一时间炸响。
“啊,我的腿!”
“我的手。”?随着一声声凄厉的惨呼,方才还是整整齐的甲板上,布满了倒下的躯体,断臂残肢飞得到处都是,鲜血染红了每一处织物,将眼前所见的一切,都变成了他最厌恶的那个颜色。
第一声炸响的时候,张弘正就如同噩梦袭来一般,飞快地扑倒在地上,这个动作,恰好是后世最标准的躲避姿势,而幸运的是,舵台上没有落下一枚手雷,使得他和周围的亲兵,成为整个甲板上,完好无损的人。
没等爬起身,船身发出了一声摇晃,然后便是一个十分醒目的声音。
“咣”
两船撞在了一起,这个时候,本来是张弘正最为期盼的一刻,因为接下来,就应该轮到他的人,表演了。
可这些表演者,此时不是在翻滚着,就是已经无法翻滚了。
“随某,突击!”
刘师勇从面罩下发出一声低吼,通过头盔里的对讲机,清清楚楚地传到了每一个待命甲士的耳中。
由于宋人的船舷要比元人的平底大船高出一些,因此,从宋军这边接舷,根本不需要借助任何工具,刘师勇一手攀着舷木,一手执着防暴盾,一个轻巧地跃起,便翻了下去。
他的脚上穿着一双高帮军靴,布满了刻痕的特制胶底踩在浸满了鲜血的甲板上,顿时就是一滑,差点没有站稳,他反应迅速地用防爆盾撑在地上,才没有倒下去。
饶是有了心理准备,刘师勇依然被眼前所见,惊呆了。
放眼望去,全都是人的部件,几乎没有一个可以被称为完整的人,浓浓的血腥味,隔着透明钢化玻璃面罩,令人窒息,声声惨叫,连厚重的头盔都挡不住,这是怎样一个血肉模糊的现场啊。
随着他跳下船帮的军士们,一个接一接地在甲板上站定,无人不是为此而震惊,一些人直接弯下腰去,发出强烈的呕吐声,要知道他们并不是新兵,都曾经经历过惨烈的攻城战,从来没有如此失态过。
“清理船身。”
刘师勇一脚踏在一个被炸掉半边身体的鞑子头上,将他的惨嚎打断,手下听到他的指令,全都挨个地清理过去,甭管死没死,身体是否完整,都在上头补上一斧子。
他自己则站直了身体,空着的那只手,并没有去摸腰间的斧子,而是从背后摸出一支手雷,慢慢地旋掉盖子,眼睛盯着舵台,全船最完整的地方,就在这时,“嗖”得一声,劲风扑面而来,他连举起防爆盾的功夫都没有,只听“铛”得一下,面罩如同被人狠狠地敲了一下,让他的头不由自主地后仰,透明的面罩上,出现了一个细小的缺口,和一些龟裂纹。
刘师勇低头一看,一支羽箭掉在脚下,他大吼了一声:“敌袭。”
同时将防爆盾撑起,挡住了头部,只透过上面的窗口,观察舵台方向,只见一个人影飞快在消失在女墙之后。
“一定是鞑子船主,让属下带人上吧。”
“用不着,这才刚刚开始呢。”
刘师勇将去掉盖子的手雷握在手中,将里面的拉环扯出来,却没有像投掷要领那样套到手指上,紧接着便掀起面罩,大声朝上面吼道。
“不管你是谁,某家数三个数,不降即死。”
他看着空荡荡的舵台,那上面至少也有十个人,一旦近身,这手雷就失去作用,或许鞑子就在等着自己攻上去吧。
“一。”
刘师勇冷冷地报出一个数,然后出人意料地扯掉了手雷的拉环,却没有第一时间投出去。
张弘正一击命中,对方却没有倒下,他就知道,这伙宋人已经不是自己能够战胜的了,舵台上连着舵首在内,还有七个人,全都和他一样伏在女墙后头,听到宋人的声音,他一下子就明白对方要做什么了,有了那种可以投掷的震天雷,人家根本用不着强攻。
“你们从两边杀出去,跟他们拼了,就是战死,也好过被炸死。”
第十六章 常州(十六)
“这是战场数据链系统,你用不着,时间来不及,懒得做模块拆除了,你把它屏蔽了就成。”钟茗指着一块显示屏说道。
92式步兵战车的驾驶室很小,两个人几乎没法转身,刘禹要听要看要学,不得不紧紧和她挨在一块儿,好在钟茗从不用香水之类的化妆品,因此并不显得太过尴尬。
可是当车门车窗全都关上时,空气就会不太流通,人的气息会停留,总会闻到一些肌肤散发出来的味道,比如汗液。
“武器系统进行了自动化整合,自动炮塔可以360度旋转,实时景像会在这上面显示,25毫米机关炮备弹四百发,射界可以在60度角以内调节,面板上方有余弹提醒和计数器,我想你没有时间进行再次装弹,因此它将是一次性的,原有的平射机枪被安放在了车头的位置上,由弹链供弹,总数八百发,发射按钮在这里。”
“动力系统太过复杂,我们会在你出发前做好调校,以适应不平整的山地丘陵,估计就算你能还回来,这车也得进大修厂了。”
钟茗说完,没听到反应,一转头闻到了一股浑厚的男子气息,这么多年了,她还从来没有与一个男子相距如此之近,一时间微微有些不知所措。
刘禹没想那么多,只是在心里吸收她说的那些要领,因为今天将是最后的训练日,不得不抓紧时间。
“我可以实际操作一下吗”
“好,我坐到后面去。”
钟茗赶紧起身将位置让给他,但是并没有走太远,而是扶着坐椅的后背,观察他的操作,并随时提出意见。
刘禹驾驶着战车,在高低不平的训练场上奔驰着,从一开始的慢跑,速度越来越快,尽管改良了减震系统,在地形凹凸不平的山地上,依然有些颠簸,不过对于骑习惯了马匹的他来说,这种程度的起伏,还真是算不得什么。
“太爽了。”
刘禹兴奋地大喊着,战车如同一匹脱了疆的野马,在他的鞭策下肆意狂奔,钟茗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那种熟悉的感觉,就像抹不去的印迹,一点一点地在她脑海里回放着。
这一刻,兄弟俩从动作到语言都是一模一样的。
“我可以开一炮吗”
钟茗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刘禹以为不允许,大声安慰她:“没事,过去了打个痛快。”
“可以,你往左转,看到那个靶子了吗,瞄准它,打吧。”
刘禹马上照她的指导,完成从捕捉目标到计算弹道、最后发射的全过程,他先是打出了一发25毫米榴弹,紧接着又是一个机枪连射,硝烟过后,那个高大的靶子,已经消失在了视野中。
“打中了,首发命中,我是不是天才”
“一发榴弹420块3毛5,一发12.7机枪弹57块8毛1,您还要打吗,天才”钟茗的话,让他大笑不止。
“打仗打得就是钱哪,哥们现在穷得只剰钱了,不过打死靶没意思,还是留着消灭鞑子吧。”
刘禹将战车开了几圈,同时进行性能测试,这种战车服役超过了二十年,军方几次对它进行过改进,以便延长服役年限并适应现代化作战的需要。而他手上的这一辆,安装了最先进的火控系统并大幅度加强了自动化管理,可以说,哪怕一头猪坐在那里,也能自动驾驶并保证运动中首发命中率在八成左右,这话钟茗当然不会说了。
三个小时之后,刘禹完成了最后的训练,两个人下车的时候,几乎都有些站不稳,这也难怪,任是谁,在这么颠簸的车厢里坐了三个小时,没有吐出来已经算是体质相当好了,而刘禹的表现比身为军人的钟茗还要强上一些,甚至还有余力扶她一把。
“要不要紧,赶紧去那边坐一下。”
被他扶着,钟茗说不出拒绝的话,因为双腿的确有些发软,自从进入二部,她的锻炼时间哪有部队那么完整有规律,身体素质自然不能相比了,这种感觉让她有些羞愧,又有几分说不清的情愫在里头。
刘禹将她扶到训练场边的一个椅子上坐下,蹲下来,关心地看着她,钟茗的脸色有些苍白,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粒,将几缕短发粘在肌肤上,眉头轻憷,嘴唇紧紧抿着,富有经验的他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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