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1275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哥是出来打酱油的
看着手下征询的目光,他一咬牙,做出了决定:“你即刻换马,赶回临安府,告知陈相,苏某将率麾下,誓死挡住元人,能挡多久,殊难预料,望朝堂诸公,早做打算。”
说罢,他翻身上马,神色凛然地发出指令:“一刻钟已到,全军疾行,目标独松岭,先到者,记功重赏,拖怠不至者,军法_论处。”
苏刘义是在赌,赌元人的动作没有他快,赌宋军还在支持,虽然明知道这个希望很渺茫,可没有别的办法了,若是放任元人抢占关口,京师就会暴露在敌人的铁蹄之下,连一个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他就算退回去了,又有什么用
湖州,顾名思义,因其位于太湖之侧而得名,历史之悠久可上溯到春秋时的吴楚争霸,靠着太湖流域的滋润,是两浙主要的粮产区之一,特别是宋代引进了占城稻之后,高产的水田给这里带来的就是富足,当然这并不包括那些雇农。
其治下的安吉县,却位于江东、浙西两路的交界处,上接江东路的广德军,下邻京师临安府,其界线正是天目山余脉之上的独松岭,与湖州别处的平原地形不同,县境内三面环山,犹以出产山竹著称,而县城,就坐落在三山环抱的一处凹陷盆地当中。
一个全身被绳子捆得结结实实的男子倒伏在地上,他身上还挂着半边甲胄,只看甲叶的造工就知道绝非普通货色,不过因为缺了另一边,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一头花白的头发散乱着盖住了头脸,扎带连同头盔一块儿不知道飞哪去了。
实际上,浙西帅司参议、独松守将张濡是被一柄长兵从马上打下来的,当时就没了知觉,一直到让人捆住踢了几脚,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身上的痛楚自不必说,而心里更是如同锥子扎过一般,血淋淋地疼。
就在他的眼前,离着不过一两步远,他的亲卫头子、那个世代都在张府侍候的家生子老仆倒在地上,手里执着长刀,身上好几处窟窿往外冒着血花,圆睁着双眼,嘴里似乎还在朝着他大喊:“快走!”
围绕在他周围的,是整整一个都的亲兵,他们的尸体层层叠叠地堆成一排,每个人的身上插着至少三支以上的箭矢,就连战死都一直保持着战斗阵型。
更远一些的泥地上,分布着三三两两的尸身,这是受到突袭之后,军阵被突破,元人衔尾追击所造成的后果,这些尸身一直延续到苕溪水附近,有多少人逃脱了追击,只有天知道。
在这个方圆不过百里的小小盆地里,到处都是断肢、残躯、燃烧的军旗、损毁的兵刃,死者当中既有红袄轻甲的大宋军士,也有黑甲白缨的元人步卒,最后的结果自然不言而喻,同历史上一样,张濡所部近三万宋军在湖州安吉县境苕溪水一侧,同元人大军遭遇,就连对手都是同一人。
“你便是独松关的守将”
张濡感到头发被人一把扯住,将他的脸强行偏向了一边,发话的是一个骑在马上的蒙古人,铁甲外披着一领貂裘,说着一口很拗口的汉话,不过话的意思他还是听懂了。
他没有答话,眼睛死死盯着对方的马头,笼头下的皮带上,系着一颗首级,随着马身左右摆动着,当它的正面摆过来时,张濡的眼神一下子凝固了,因为那人分明就是他的副手、都统制冯骥!
军阵溃散的时候,两人分别带人冲向不同的方向,为的就是尽量逃出更多的人,可是很明显,他们没能跑过鞑子的军马,张濡无言地闭上了眼,一行浊泪夺眶而出,独松关完了,临安完了,大
第七十章 人手
这一夜注定是漫长而又难熬的,哪怕是怀着不可告人的目地,充当一个旁观者的刘禹,也出现了少有的失眠,因为此时他才发现,自己还是无法做到心如止水。
说两浙之地是大宋的精华地区,并非仅仅指的财富,在这两路里,集中了绝大多数的士绅,就以政事堂为例,两个丞相陈宜中、留梦炎全都是浙人,枢府的谢堂是台州人,朱禩孙算是半个,六部堂官也差不多,更不用说太皇太后了,这就意味着朝政几乎掌握在两浙人士的手中,从而也使得这里变成缙绅云集的富贵之地。
就连他刘禹本人,自己是常州人氏,媳妇是台州人,也属于这个权力圈以内,正因为如此,要让他们放弃这片精华之地,难度可想而知。从这个时代一直到后世,江浙一带都是整个华夏的财赋重地,在忽必烈的计划中,只有夺取了它,才能算是功德圆满,至于灭亡大宋,不过是顺手而为的事。历史上也是如此,伯颜在宋室出降之后,立刻带着主力返回了大都,而将追剿小朝廷的活,都扔给了张弘范等人。
因此,刘禹才会推动_迁都之议,避免历史上元人只用了区区几十万人就逼降了宋室,不得不说南宋亡得那么快,与临安的早早出降有着很大的关系,连赵家人自己都不要江山了,谁还愿意陪着他们去死。可让人感叹的就在这里,即便在这样的情况下,元人拿着谢氏和小皇帝的书信劝降,都遭到了多次拒绝,他们所忠心,应当不是一家一姓,而是心里的那份坚持。
一大早就起来的刘禹,内心担扰的并不是即将到来的大朝会,他相信自家老丈人的谋划,一切都很快会水落石出,而他所担心的,就是独松关还能撑上多久刚刚走出自己的居处,一眼就看了对面的房门被人打开了。
“筠用,起得如此之早,是要去候朝么”
“去监里应个卯,朝会就不去了。”叶应及穿好衣衫,见他眼角发红,以为是担心朝议之事,安慰了一句:“父亲已经安排妥当,子青大可安坐家中,静候佳音便是。”
难怪没有看到他的老岳丈,南渡之后,像这样的朝会开得次数远不如之前那么频繁,在京的官员缺席的情况更是比比皆是,就像叶应及,一个正六品的军器监,没有特殊的情况,基本上不会去参与,上一次如果不是事涉刘禹本人,他也是不会去的。
虽然此时的朝会还比较人性化,不像后世的明清三更天就要爬起来去宫门外候着,可叶梦鼎已经七十多岁了,昨天又休息得不算好,这么早起来,为的还是自己的事,刘禹心中只有感激的。
“既然无甚事,你是一监之正,应不应卯的,想必也不打紧吧,不如陪某坐坐。”
叶应及虽然是个技术宅,但并不代表他笨,刘禹不可能大清早地没事找他就是为了闲聊,既然开了这个口,一定有什么事情要做,他点点头,与后者一块儿来到了后堂。
叶府中人,大部分都随着他娘子去了琼州,留下来的只有一些仆役,府中唯一的女眷就是那位新夫人,此刻堂上没有什么侍候的人,端茶倒水都得他们自己来,好在两人都不是那种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儿,倒也不以为忤。
“筠用,实不相瞒,昨日岳丈问某,来此地还有何事,某答曰,为府中百姓,为免他们遭到鞑子的毒手,可是要如何让他们甘心离开,还需费些心思,故此,某在想,你可否晚走些日子,助某一臂之力”
“可这样一来,家母也走不成了,让她一人上路,父亲与某都不会答应。”叶应及面上有些为难,事情是父亲吩咐下来的,他从来都没想过要违抗。
“那就都晚上几天,到时候一起走。”刘禹当然明白他的顾虑,拍拍胸脯:“岳丈那里某来说。”
“好吧,你打算如何做”
“某需要人,叶府家丁有百余人吧,你掌着军器监,监中可有合用的人手”刘禹的野心很大,需要的人自然很多,一百多个是远远不够的,这才是他找上叶应及的原因。
“那就要看你做什么了,监下面有几个作坊,里头的工匠加起来,约有千人左右,够了么”叶应及原以为这么多人手,怎么也应该够了,可是没想到,刘禹还是摇摇头。
“多多益善,这些工匠都是技术型人才,务必要一个不漏地全都看住,筠用,你要想法子说动他们,连家眷一块儿迁到琼州去,若是说不动,哪怕用强也行。”
“某尽量试试吧,那你能否告诉某,要这么多人,究竟有何用途”
“要让城中的百姓动起来,劝是劝不动的,得有一个让他们不得不离城的理由。”其实刘禹的头脑中还没有一个完整的计划,多找些人手,也是为了不时之需,毕竟这是一座近百万人口的大城,上千人撒进去,连个水花都溅不起来。
“僻如说呢”
“城中失火。”
叶应及被他说得一愣,看他的样子又不像是在说笑话,不由得怔住了,要说古时候,人们最怕的东西,火灾可能会排进前三里,特别是在一座人口密集的城池当中,到处都是木制建筑,一旦失火,就是蔓延之势,经常一烧就是整个坊,而坊与
第七十一章 高山
独松军溃,一正一副两个守将全部殉国的消息,是在朝会的当口送到枢府的,好在苏刘义及时赶到,才堪堪稳住了形势,可元人有备而来,攻城器械样样不缺,纵然因为山地崎岖施展不便,可独松三关加一块儿,足有几里长,凭着他新招的那两千五千人,能坚持多久,还真不好说。
因此,叶梦鼎还是决定冒一次险,用他自己乘坐的肩舆,亲手书写了帖子,将蒙住头脸的刘禹一路载进了宫,只不过当拿着帖子又返回来的高内侍,一脸苦样地回复时,他才知道了内情。
“少保,对不住,圣人有言,今日她谁也不见,咱家也没有法子,你还是回去吧。”
显然这位胖胖的黄内侍,是将舆中之人当作叶梦鼎了,刘禹更不二话,掀开帘子,取下头罩,在他手臂上拍了一下,笑着说道:“老黄,圣人倒底怎么了”
“你是......刘......”黄内侍猝不及防之下,像是见了鬼一般。
“是什么是,如假包换,你说圣人见了某,会不会喜出望外”
黄内侍拍拍心口,苦着脸答道:“如何会是你大晚上的吓死个人了。”
“不瞒你说,今天的大朝会,圣人着实给气着了,方才谢同知来求见,都给骂将出去,咱家在这慈云殿侍候了多少年,还从来没有见到圣人如此生气,你只怕也不成,听说今天的旨意,就有贬斥你的,依咱家看,还是不要去触这个霉头了。”
这其实也是刘禹不解的地方,史书上语焉不详,只说群臣在陈宜中的带领下请求迁都,谢氏死活不干,第二天陈宜中单独入宫,不知道说了什么把她又给说动了,结果等到宫里一切都打包好了,陈宜中自己又怂了,谢氏一怒之下说什么也不走了,才会被元人一锅烩,这段迷一样的历史,眼下就活生生地在他眼前,刘禹就不相信,自己会做不到
现在的问题,不是劝不劝得动的问题,而是能不能见面,谢氏摆明了谁都不见,他刘禹何德何能可以例外。
“大铛,你我也算相交,刘某从未求过你什么吧,今日能不能想个法子,让某进到殿中刘某保证此事绝不会牵连到大铛身上。”
“什么十万火急的事非得今天明天不行吗,睡一夜,兴许圣人就不恼了。”
“祸在眉睫,明天就迟了,事关临安百万生灵,还请大铛通融一二。”
这个要求让黄内侍很是为难,可是听到刘禹的话,又分外诚恳,让他心里不由得信了几分,想了想,还真让他想到了一个法子。
“圣人此刻还没有安歇,一会儿会召宫中供奉前来奏琴,或许你可以扮做琴童,只是这身材似乎高了些。”
“无妨,某弓着身子便是。刘禹毫不在意,进都进来了,无论如何也要见上一面,什么方式不打紧。”
“唉,为你这事,咱家少不得要吃瓜落,只盼你嘴下积德,莫要恶了圣人,让咱家落下杀头的罪过。”
“大铛恩义,刘某铭记五内,过后必有报答。”
人家平白无故担上责任,有些想法也是正常的,刘禹感激拱拱手,既然议定,黄内侍即刻返身回去,让他在原地等消息,没过一会儿,人就跑了回来。
“快,随咱家走。”
刘禹跟在他身后,低着头一路小跑,进了一间偏殿,里面黑黑地只点了两个烛台。
就是这里,赶紧把衣服换上,合不合身的也顾不得了,一会儿供奉到来,你只管听他吩咐,抱着琴跟在后头便是,招呼咱家已经同他打过了。
说罢,他将一套内侍的圆领服递与他,再三叮嘱了几句,便退出了殿外,刘禹赶紧将衣服换好,刚刚准备停当,正打算去拿台子上的琴,便听身后一阵环钗佩响,暖暖的熏香扑鼻而来。
“快些,拿上琴,跟在我后头,不要抬头,也不要东张西望。”听声音是个女子,尽管是催促的口气,都显得十分柔媚。
已经伸手将那架古琴拿在怀中的刘禹,忙不迭地转身应了一声:“我记下了......”
然后便傻在了那里,而刚刚进来的那位供奉,突然看到他的面相,同样目瞪口呆,就连朱唇微张的尴尬都忘了遮掩。
此刻,就连偏殿内不怎么明亮的烛火,都无法隐去刘禹眼中的惊艳,一袭水绿色的宫装下,是一张薄施粉黛的精致面容,略带惊异的美眸如同春水般灵动,细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着,再配上那个呆呆的表情,别有一番妩媚风情。
然而这并不是他傻掉的原因,宫里头女人多,长得美的自然不会少,就算面前这位属于少见的轻熟女,刘禹也自信能做到好色而不淫,坐怀......那多半是要乱的,可这位宫装丽人,他分明认识。
穿越以来,不知道是阴差阳错呢还是流年不利,刘禹碰上的全都是未成年少女,唯一的一个例外,就是建康城中的那位顾大家,人家本来就长得不错,自然会在他心里留下些许印象,虽然后来再也没有见过,可猛然间碰上了,又岂会认不出来。
“顾.......”
“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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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流水
长这么大,顾惜惜何曾被人这么近距离调戏过,一张粉脸红得直似滴出水来,恨不能将头埋进衣衫里,若是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再也不要出来才好,偏生此刻内室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这孩子,老身就知道你今日有心事,是听到他被下旨申斥了吧,告诉你,那不是处罚,而是保护。昨日他老泰山进来时,老身听得有些不对味,明贬实褒、避重就轻,等到今日朝会上,就连陈宜中都没有使绊子,好嘛,几个人合在一块儿算计,就单单瞒着老身,迁都老身倒要看看,他们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言罢她叹了口气:“如今想想,刘禹那孩子虽然莽撞了些,性子也直,心地倒是不错,对老身从不欺瞒,本事也是有的,只可惜太过年青,这一任外放,还不知道有没有回来的那一天。”
还沉浸在心意被人当面叫破,羞不自胜中的顾惜惜没有听懂谢氏后面的话,可是刘禹却听懂了,不但听懂,还听得浑身直冒冷汗,他本以为是谢氏病中闹别扭,使小性子才会拖着不迁都,目地是等着陈宜中等人来哄,可是没想到,事情居然是岳丈的锅。
也许是叶梦鼎太过自信,完全没有考虑到谢氏的感受,竟然利用了谢氏的信任,与陈宜中隔空作了一个交易,由此引起的后果就是,谢氏觉察到了他们之间的猫腻,从而产生了反感,这是很自然的事,没有哪个最高权力拥有者,会不在意让手下耍得团团转,哪怕她是个女人。
其实坏就坏在她是个女人,久居深宫,什么治国方略、帝王心术是没有的,而其他该有的小聪明都不缺,碰上这种事,一下子就钻了牛角尖,怎么办,如果不能立刻消除她的误解,明天陈宜中来了也不会有用,形势搞不好要比历史上还要坏,
不能再等了,刘禹略略权衡了一下,立时有了决定,这个时候的谢氏,不但是君,还是一个陷入自身思维当中的君,有如一头没有逻辑可言的老虎,绝不能再让她自言自语下去,否则便会不可收拾。
他把心一横,从台子上站起来,快步绕过琴台,一手掀起了帘子,等到顾惜惜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到了后殿,就在殿门口撩起前襟拜伏下去。
“罪臣刘禹冒昧来见,乞请恕罪......”
“你!”
“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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