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1275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哥是出来打酱油的
“这么轻省难怪。”他被刘禹的话惊到了。
要知道,传说大宋禁军的全付装备,重逾五十斤,远远超过了后世美军的标准,那还是不包括蓑衣、铺盖、行军帐的结果,光是一柄大枪所重达十多斤,用处是为了对付骑军,可是刘禹从后世批发来的这种红缨枪,用复合材料做的杆子,连三斤都不到,金明所指的轻在于此。
不过他并不打算同对方讨论关于冷兵器的改良问题,而是问到了别处:“你久在京师,可曾见过一种名为‘突火枪’的事物”
“你说的可是‘竹火枪’”金明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复。
这是一个火器开始出现端倪的年代,从震天雷、火蒺藜这类的守具,到突火枪、火油箱这类的跨时代产物,都已经出现了兵,科技创新至少在有宋一代,被提升到了一个很高的层次,因为失去了产马之地,宋人不得不在别的地方加以补强,有时候,刘禹对于祖先们的思维,佩服得无以复加,这不是后世的山寨,可能连发明者自己都不知道,他们开创了一个多么伟大的时代。
“正是,以竹为筒,以火药为引,将铁弹推出,可达数十步远。”
叶应及管着军器监,里面不光有着细致入微的图纸,还有制造出来的实物,这个名为‘突火枪’的东西,在原理已经与火绳枪相去不远,除了没有卷铁为筒,所射的不是铅丸之外。
“雨天无用,极易炸开,射程也不及劲弩。”金明一口说出了其最大的缺陷。
刘禹微笑着摇摇头,他当然不是打算去制造这类初代产,任何军事的发明,实用都是唯一的标准,否则任何的缺陷都会被敌人加以利用,成为致败之因。
“竹木筒不耐用,炸膛也是必然的,若是铁筒呢雨天也不难解,后膛密封即可。”
“若是真能如此,倒不失为一利器”金明显然明白这种改良的好处,不过还是没有露出多少惊异之色,发射周期和射程同样是一个重要的指标,在战场,
“噢,何解”刘禹起了考较的心思。
“此物不同于弓弩,非臂力过人者不能用,训练得宜,虽女子亦可运转自如,此其一,再者,铁弹粒小,一人可携数百颗而不坠,不像弓矢,制造不易,所费工时极多,还得是老匠人,如此一,高下自然立判。”金明侃侃而谈,像他这种拥有丰富战场经验的老卒,所说的无一不是肯之谈。
“全!”刘禹兴奋地打了一个响指,有了这种觉悟行,他倒不是马准备去运一批来,那样的风险太大了,但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可想。
之所以会同金明说这些,是因为兹事体大,只有完全信得过的人,才能
第十六章 突变
结果已经出了,除了悼念,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京东路怎么办
按照情报上记载的,元人的反应速度远远超出了刘禹之前的预计,更没有想到他们会选择‘仁川登陆’这种直接而致命的手段,如果不是姜宁拼死粉碎了他们的阴谋,这会子,只怕后果已经无法想像。
“从狮子口到大都城,超过了两千里,元人大军虽众,多数都是步卒,按日行六十里算,也需一个月以上,再从大都南下,又是十天功夫,考虑到他们的急切,这个时间要减去三成,只能当二十天来准备,老金,这么算可还妥当”
几个人在一个空地围站着,当中的桌子上摆着一张北边的地形图,刘禹在这两处地方上用红笔划了一个记号,金明盯着那条线沉思了一会儿,点点头。
“济南城离着元人都城太近了,又是新附之地,把人马都投放在那里,不值当。”他的话言简意骇,完全是从军事角度出发的,刘禹还听出了另一层意思。
“李相他们的动向有新的消息吗”
杨行潜一直在听着他们的讨论,没料想这句话是对着自己说的,愣了一会儿,指着地图上的一处说道:“三天前收到的消息,他们有意进军汴梁,这会子,只怕已经过了睢阳城。”
那就麻烦了,在刘禹计划的中,河南、山东是互为倚靠的两位一体,任何一方出了事,都必须得到对方的支持,而山东因为离元人的统治中心更近,这种支持就显得犹为重要,可惜,他只有建议权,具体该怎么做,无论是李庭芝也好,还是张世杰也好,都会有自己的心思。
对于宋人来说,汴梁是个永远的痛,或许在他忽悠两人的时候,人家就已经动了这种心思,眼下三个月的进军期还不到一半,就已经打下了徐州,顺利得令人难以想像,可是反过来,这种得之过易的胜利也容易滋生轻敌思想,从地图上看,汴梁的位置过于偏离战区,那里到济南的距离和大都相差不大,一旦有什么变故,很难做到相互支持。
金明的视线与他一样,都盯在那个方向上,这个道理,前者身为大宋高级将领,又怎么会想不到。
“指望不上了,汴梁一下,中原就会震动,塔出所部没了后路,淮西之敌不回师也得回师,中路敌军颇盛,定会以沿江所部接替他们围困庐州城,若是某,绝不会坐困愁城,死守汴梁。”
“你是说,塔出会直袭徐州”刘禹的心中陡然一惊。
“不得不防,他们孤悬中原,某是元人也会这么打。”金明的手指在淮西到徐州之间划了一条线,刘禹换了一种颜色的笔,将它画出来,这么一标示,就连杨行潜都看出了不妙。
从距离上看,这条线和徐州到汴梁几乎等长,而对于塔出来说,奔袭徐州远比直驰汴梁还要近些,一旦拿下了那里,就等于切断了李部的归路,在元人的境内,他们纵然有探子的襄助,依然面临无援的境地,无论敌军将战场放在哪里,都将导致不利的结果,甚至会有全军覆灭的危险。
指望敌人犯错忽必烈的手下俱是这个时代最优秀的战略家,不要看楚州一战打得极好,那是多方算计的结果,并不代表唆都无能。河南是塔出的辖地,地理上比他手底下的探子还要熟,宋人的占领才几天的功夫,民心所向可想而知,天时、地利、人和都没有优势,在这样的环境中作战,结果可想而知,因此金明的猜测几乎可以肯定是必然的。
“行潜,以本官的名义发一封急电,务必要将这些情况陈述明白。”刘禹有些着急,他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大好的局面丧失掉,李、张所部的那十几万人马,是大宋最后的战略力量,一旦有失,白忙都算是好的,结果只怕会变得比历史上还要不堪。
“莫急,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金明一把将他拉住:“假设他们此刻已经拿下了汴梁,而塔出所部同时出发去往徐州,你的建议,会让在他们匆促中回军,结果与我们所料到的并无二致,甚至可能更糟。”
“围点打援!”
刘禹立刻明白了,汴梁城好歹还有城墙可守,如果他们在行军途中被袭击,还不如不动的好,回军的路上必定处处都是凶险,因为这条路,比塔比还要远,金明的话可谓正中要害。
“现在最要紧的,是拿到塔出所部的确切消息,庐州城下有你的人吧,他们会不会将消息传过来”
听到金明的问题,刘禹目视杨行潜,后者摇摇头:“淮西并非急务,做不到一日一报,消息应该在李主事那里汇总,属下这就去联系他。”
杨行潜说走就走,对此刘禹也无法苛责,他们地处偏远,消息要靠着人工接力,自然会有缓有急,京东、淮东都是重点,相对而言,处于围困当中的庐州就不那么迫切了。
“莫担心,还没有到最坏的地步。”金明安慰了他一句,刘禹此刻连个勉强的笑容都扯不出来。
很快杨行潜就拿回了他们所需要的消息,情况比想像中还要严峻,塔出所部已经开拨了,去向则是不明,庐州城下只留了不多的人马做牵制之用,那一处他的人手太少,又没有进一步的指示,因此根本不曾做出追踪的举动。
这一下,就连素来冷静的金明都加重了呼吸,敌人不光没有犯错,反而快得出人意料,竟然不等接替者赶到就撤了围,而这个消息,是昨天接到的,如果算上传递所需的时间,意味着这部敌军至少也走了一天半以上!徐州危险了。
刘禹一言不发地盯着地图,塔出无意中选择的这条进军路线,刚好是情报网中的盲点,那里没有敌情,也就不存在探子,现在做出补救意义不大,他们如果足够接近徐州,自然会被重新纳入视线中,那么近的距离,很可能已经来不及了。
“可知道何人在守徐州”
杨行潜翻了翻之前的消息,告诉了他一个意外的人选:“知泰州孙良臣及所部五千人。”
“徐州完了。”刘禹一拳砸在地图上,吓了杨行潜一跳,金明也用疑惑的眼光看向他。
刘禹没时间同他们解释什么,急急地问道:“若是徐州回不去,淮西可走得”
“无论徐州守不守得住,回师的风险都太大,淮西么”金明略想了想:“塔出未必没有留下后手,他能如此果决,就不会同我等打一场堂堂之战,必然广派侦骑,情况不明之下,还要渡过淮水,这同样十分冒险,不足取。”
“那就攻入河北路,去济南。”
刘禹恨恨地说了一句,马上就知道不妥,因为这同样会进入敌人的包围圈,到时候辽东兵马从大都南下,塔出部又堵住了河南一线,正好将他们连同京东路一块儿包裹进去,果然,金明摇摇头。
“他们足有十五万人,去了那里吃什么”他用手指在地图划出一条线:“若是某,一不做二不休,径直从汴梁一路西进,在许州渡过颖水,插向南阳府。”
刘禹顺着他划出线看过去,不由得吃了一惊:“襄阳”
“正是。”金明赞许地一点头:“你来看,塔出东进之后,这一带实际上已经空虚无比,他可以断了我们的后路,我们又何尝不能掐住他的命脉。”
“襄阳失守不过三年,民心应当可用,缘汉水而下,拿下鄂州,战局就活了。”
不光如此,张世杰部下俱是鄂兵,能打回家乡,都无需做什么动员,他有了动力,李庭芝多半也不得不跟从,这一步看似凶险,其实更有可行性,更关键的在于那里是整个元人大军的转运中枢,必然堆积着如山的粮食和军械,金明说得没错,这一击如果能得手,整个战局都会活过来。
拿下阳逻堡,越过大别山就是淮西,实际上等于跳出了外线,这同后世的红军反围剿有几分相似,可是刘禹看着地图,却始终没有说话,这个决定,就等于将京东置于腹背受敌的境地,他如何做得出。
“没有其他法子了,让雉姐儿他们撤入海州吧,动作迅速的话,还来得及。”
“她不会走的。”刘禹摇摇头,将对方堵了回去。
自家妹子的性子,金明又怎么会不了解,她们在京东路的坚持,将会牵制元人两路大军超过三十万人马,将使李部的行动再无后顾之忧,对于战局的贡献同样巨大,这也是当初刘禹为什么早早就在京东布局的原因。
现在,姜宁牺牲了自己为她们争取到了时间,她也同样会牺牲自己,去为大宋争取时间,在这种情况下,金明这个兄长劝不动,刘禹知道自己同样劝不动,他的心里泛起一股心痛,甚至有一种不顾一切去将她带走的冲动,战争本就不属于女人,更不应该属于那样的女子,他舍不得。
怎么办金明没有再劝说什么,杨行潜也没有说话,周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所有的人都在等着他做决定。
 
第十七章金牌
“万胜!”
欢呼声响彻了中原大地,经过了十多年,大宋的旗帜又一次飘扬在汴梁城的上空,与上回不同的是,他们经历几千里的转战,沿途攻占了四府十几个州,将半个河南收入囊中,看上去,军容鼎盛、气势如虹,似乎没有什么可以阻挡这支大军的脚步。
然而李庭芝的心里很清楚,这里或许就是终点了,作为元人南京路的路治,汴梁城的守军并不多,猝不及防之下,被张世杰亲领的前军一击得手,破城之时,城内的主官几乎尽数逃走,而百姓们似乎还没有从城池易主的惊愕当中回过神来,他们以一种十分陌生的眼光打量着这些陷入了狂欢当中的‘异国人’,没有人相信这些宋人会长久地呆下去。
李庭芝自己都不信,恢复旧都的兴奋过去之后,他竟然有些不知道如何才能收拾这个局面了,十多年前,赵葵率军来到这里时,城中的活人只有数千,经过十多年的恢复,看上去人数多了不少,可他们全都是从别处迁来的,很显然,这座城市中的百姓已经不是一百五十年前的“汴梁儿”了。
汴梁,这个近在咫尺的目标,就像一颗秋季里熟透了的果实,散发出诱人的光泽,连李庭芝这样的人都无法抵御,而吃下它之后,突然发现,看似甘甜的果肉里面,也许就蕴含着某种不知名的毒素。
端平年的殷鉴不远,现在面临选择的变成了他,才明白那些文字都是用鲜血书成的,不是别人,就是他眼前这些兴奋欢呼的年青人的鲜血。
“克复大功,足以振奋军心士气,相公此举,功在社稷,下官有幸与闻,于有荣焉。”同他并马而行的是个紫服文官,嘴里虽然说着恭贺的话,面色却没有多少欣喜。
李庭芝恍若未闻地看着不远处的那座雄城,华夏的政治中心在关中历经了千年,直到被数不尽的战火湮灭,才转到了中原腹地,结果才三百多年的时间,就变成了遗迹,故都就在眼前,他竟然有些望而却步,不忍去看它现在的凋零模样。
“想必奏捷文书已经拟就,但不知你保举谁出任这东京留守”
“素闻你王伯厚是个厚道人,想不到也会出此讥讽之语。”文官的话进入了耳中,东京留守李庭芝的思维有些飘乎不定。
礼部侍郎王应麟摇摇头:“大功就是大功,下官自京师出发,昼夜不敢稍歇,渡大江入扬州,相公不在,循运河趋楚州,相公不在,渡淮水入江北,相公不在,缘黄河北上邳州,他们告知某你已西去,不得已,好歹在睢阳城下总算赶上了,你却带下官来到了这里,‘朝闻道,夕死可矣’,得见故都,足慰平生,某只有感激的,何来讥讽。”
“无此功,政事堂亦有你李祥甫一席之地,如今,汴梁已下,中原腹地半数光复,这等大功,就是封王,朝堂上下也说不出半个‘不’字,下官还以为你会志得意满,不知京师已经危若累卵,需知‘言可杀人,利令智昏’。”
“利令智昏......”李庭芝咀嚼着这几个字,嘴边泛起一阵苦笑。
“端平年间,就有人说过,‘河南取之虽易,守之则难,兵戎之资,所费何巨!民穷不堪,激而为变,今日之事,岂可轻议!’,当时朝廷还未有如此窘迫,尚不足进取,如今北兵肆虐、江南不保,建康陷入重围已经月余,须叟可下,两浙之地人心惶惶,朝廷盼李相之军,如婴儿之望父母,若大旱之望云霓,可你却......”
不知不觉,王应麟的语气已经没有那般客气,像是忘了二人之间的品级差异:“既知不能守,何故攻之攻而弃之,于国何益于民何益于军又有何益”
李庭芝无言以对,对方的字字句句都直指要害,哪怕现在回师,对于这支好不容易才鼓起士气的队伍,会是什么样的打击,他自己焉能不知,为什么会这样,也许只有对方的那句‘利令智昏’才可以解释吧。
见他沉默不语,也没有恼羞成怒,王应麟只当达到了目地,便不再咄咄逼人,他自怀中取中一封诏书,看也不看递了过去:“这是第四封了,所有的文字都出自某的手,说倒底就两个字‘回师’,下官言尽于此,还望相公三思。”
李庭芝也没看,正如对方所言,这样的诏书他已经连续接到了四封,前三封都是在徐州附近接到的,前后相隔不过数日,可见朝廷的确已经急了,这第四个来传诏的,居然是个从三品的紫服高官,如果自己还是执意不回呢会不会派个相公来。
“牌子呢一并拿来吧。”李庭芝将诏书递给亲兵,朝着他一伸手。
王应麟无奈地再次伸手入怀,摸出一块漆金木牌,李庭芝接过来拿在手里掂了掂:“想不到本相也有今日。”
“事有缓急,怎可同日而语,相公切莫自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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