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扫晚清的无敌舰队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木林森444
卢成祥可真的有些想不通了,难道华东**真的是到庐州来救灾的?那么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虽说是救险赈灾可以获得一个好名气,但卢成祥也知道,救灾是极为花钱的事情,拿钱买名声?难不成是华东**的钱真的多得花不出去?不过这也是有可能的,因为听说华东**向英法日俄等国索取了大量的赔款,据说是有十几万万两白银,因此华东**还真不差钱,那么花一些钱来,买个好名声,到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华东**已经公开宣布,要灭亡大清,建立新朝,那么树立自己的仁义爱民形像,收买人心,以显示自己兴兵举义、改朝换代之举是上合天意,下顺民情之事,这是每一个新朝都会去做的事情。
想到了这里,卢成祥也不禁惊出了一身冷汗,而且越想越有理,因为卢成祥是通过科举出身的官员,熟读史书,这样的事情,在中国历史上是反复上演的,华东**也玩这一手,并不奇怪。
于是卢成祥找来自己的幕僚常清德,将自己的想法告诉给他。其实这几天以来,常清德也在思考这个问题,而想出来的结果和卢成祥也差不多,因为两人所受的都是相同的教育,因此思路也大体相同,不过常清德比卢成祥想的更进了一步,那就是华东**救灾,除了收买人心之外,恐怕也是盯着安徽之地。等大水一退,由于华东**有救灾济民的好名声,只用振臂一呼,只怕是兵不血刃就可以尽得安徽之地了。
不过这个推想,常清德并没有对卢成祥说,毕竞现在还不是时候,而是向卢成祥建议,不如以感谢人民军的舰队送粮之举,派人到人民军的营地去一趟,一个是可以到营地里近距观察,这要比派人远远的偷窥要详细得多,另外也可以试探一下人民军的口气,看他们这次到底是打算做什么,然后再做打算。
卢成祥一听,也觉得这个建议不错,先派人去探知个虚实也好,毕竟双方还有这么一段交情。不过这种事官面上的人是不能出面的,只能派下面的人去,卢成平做为当事人,自然是肯定要去的,不过卢成平虽然跟了自己多年,而且办事也颇为干练,但干这种事情还是差些火候,因此还是常清德也辛苦一趟,毕竞常清德还是老练一些。
而常清德也知道,自己提出这个建议,就肯定脱不开跑这一趟,其实他自己也想去一趟,看看华东**的气像,因此也没有推辞。
第七十九章 水灾(四)
第二天正好天色放晴,因此常清德和卢成平带着20余个从人,推着3辆大车,带了500两百银,两头猪、20匹绸缎、20坛酒,赶到三十岗去酬谢人民军。
庐州府备下的这份礼确实是不小,不过考虑到这次华东**帮助庐州运送粮食,而没有收取运费,少说也省了1、2000两银子,何况这一批粮食确实是给庐州府救了急,因此备下这样一份厚礼也是说得过去的。
一行人员车马沿着淝水的河堤行走,只见淝水波浪翻滚,水位明显要比平日时高了许多,有的河段水位己经接近河堤的顶端了。如果不是在去年洪水退去之后,庐州府确实花了一些力气加固淝水的河堤,到真是危险了。
沿着河堤走了20余里的路程,只见在河堤上出现一个哨所,并用拒马挡住了道路,河堤两侧还搭建了两个小木塔,后面有几顶帐蓬,在拒马前站着10余名士兵在这里守卫。
只他们这一行人员车马过来,立刻有几名士兵上前来,拦住了去路,一名看起是领头模样的士兵道:“站住,你们是干什么的?”
卢成平在船上时,和人民军的士兵打过交道,和他们比较熟识,知道人民军的士后比较讲道理,而且也不收什么“辛苦费”、“茶水钱”之类,确实要比朝廷的官兵好得多,见这些士兵和船上的士兵穿着一样,都是灰蓝色碎花军服,显然是同一批人,因此到也不慌,先命人员车马停,然后下马上前,拱手施礼道:“几位同志,大家辛苦了,在下卢成平,是从庐州府来的,前几天多蒙贵众帮我运送粮食到庐州赈济灾民,解我燃眉之急,今日在下备了些礼物,特意来感谢贵众之恩,并无他意。”
一名士兵点了点头,道:“你们先等一会,我们要去向指挥部报告。”
卢成平又施了一礼,退了回来,道:“他们通报去了,大家稍等一会儿。”
常清德皱了皱眉,道:“成平,我看你并未打点他们,这是什么缘故。” 按照清朝的行事规则,这种让人去通报,都是要递打发钱的,更不要说是和军队打交道,几乎是无钱根本寸步难行,由其是这些下面的人,常言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不把他们打点好,确实是什么事情都干不好。
卢成平道:“常先生,你有所不知,这人民军和朝廷的军队不同,我在船上和他们相处数日,据船上的士兵所说,在华东**可没有这种规据,他们的首长,就是海外华人对这一套极为痛恨,只要是查出来,不管是多大的官,都一率免职,而且永不录用。不说别的,就是在军队中,有好几个军官,都己经做到了营长,以前也立过不少战功,结果是因为收取打点费用,而被强制退役,所以教我以后遇到他们,可千万别用这套规据。”
常清德听了,到是有些担心起来,因为这一套规侧己在中国施行了数百年,甚至己经成为理所当然的事,根本没有被视为是陋习,华东**就能说改就改了吗,他也听说过有些不懂规据的人,由于没有给打发钱,结果别人虽然没说什么,但却根不给上报,结果只能干等着。不过放眼看过,只见一个士兵从帐蓬后面牵出一匹马,飞身而上,奔驰离开,到似乎是真是通报去了,因此也不仅有些半信半疑起来,莫非华东**真的没有这些规剧?但管怎么说,己经到了这一步,只能先等等再说。
大约20分钟之后,那名士兵又骑马赶回来,对班长说了几句,并递给班长一张信笺。
那名班长看了之后,就走了过来,道:“首长指令,可以让你们进去,不过带来的车辆东西就放在这里。”
卢成平忙道:“好,好。” 转头对常清德道:“常先生,咱们把东西留在这里,先去吧。”
常清德这时才真有些相信了,没给打发钱人民军的士兵也真会去通报,这华东**的行为到确实是有些怪异,于是吩咐从人看好车辆物品,和卢成平一起下马,只带了两个从人,走了过去,而人民军的士兵搬开拒马,把他们一行人放进去,那名通报的士兵道:“你们跟我来吧。”
常清德、卢成平等人跟着那名士兵沿着河堤行走,见河堤的道路铺了一层煤渣,而且被压实压平,行走起来远比来时的道路方便,走了不多远,拐过一个弯,就可以看见河岸边己架好了两座栈桥,并且都有船只停靠,一座栈桥正在卸货,而另一座栈桥则是在下人。常清德仔细观看,见下船的人都是披着毛毯、发髻散乱、神色憔悴,大概就是救起的灾民。而在河堤的内侧,则有人正在沿着河堤堆码砂袋,显然是在加固河堤。同时在河堤沿途,都有人民军的士兵守卫,来往的人员、车辆不绝。看起来十分热闹的样子。
走了大约6、7里的距离,便可看到在河堤内侧的远处有一片营地,成排的灰绿色帐蓬。于是众人走下河堤,又行了大约1、2里的路程,才来到营地,只见在营地的外围正在搭设营地的围墙。而在未建好围墙的地方,则是暂时用拒马拦住。
进入营地内,常清德这才看清,所有的帐蓬都是悬空搭建,最下面是一个1尺余高的石蹲,每个石蹲相距约1丈左右,石蹲上驾着“工”字型的钢骨,钢骨上铺设着木板,帐蓬都是搭设在木板上,距地面高约2尺;每个帐蓬宽约2丈,中间开门,均有石砌台阶可上;透过撩开了帐门,隐约可以看到帐蓬里面摆放着床柜等物;6个帐蓬一排,每排帐蓬之间相距约1丈,4排为一组,每组之间相距约为1丈五尺;道路均被压实压平,两侧均设有路肩石与排水明沟,横平竖直,十分整齐。
其实常清德看到的石蹲,是华东**预制的钢筋混土基台,高为0.75米,底边长0.6米,厚0.25米,上部边长0.4米,高0.5米,有一半理入泥土中,即是做为整个帐蓬的基础,这样可以不使搭好之后的帐蓬下沉,又使帐蓬不置于贴地,以免地面的潮气上翻。基台是按3.3米一个布点,工字钢的长度为6.6米,帐蓬的边长为6米,留于0.3米的施工固定空间。每个帐蓬内可以放8张双层或三层高底床,居住16-24人。
现在这样的帐蓬完全搭建好的有4组,另外还有2、3组正在搭建中,而常清德又仔细观察,施工的人员都是穿着一件灰绿色长袖背心,外罩一件灰蓝的马甲,但都留着光头,僧不僧,俗不俗的怪样子。但整个营中秩序井然,人员杂而不乱。
常清德也没有多问,跟着那名引路的士兵来到一间门口有4名卫兵的帐蓬前,士兵在帐蓬门口道:“报告首长,人己经带来了。”
只听里面有人道:“请他们进来。”
士兵转身对卢成平道:“首长请你们进去。”
卢成平点了点头,让两名随行的从人留在外面,自己和常清德进帐。
只见帐蓬一侧有两张长条桌并放,桌上放着书籍纸张等物,在每张桌后各坐有1人,另一则则摆放是椅子茶几,呈“凵”形状,靠着帐蓬的墙则,还放着几个柜子。
士兵道:“这就是我们的谢首长、朱首长。”
卢成平知道,“首长”是华东**对海外华人的尊称,因此赶忙拱手施礼,道:“在下庐州府卢成平,见过两位首长。”
常清德也过来施礼,不过看这两人的年龄都不大,一个也就30出头的样子,另一个看起来似乎连30岁都没有,心里也颇有些不以为然。
由于这是第一批难民营,因此每个难民营派了两名元老来坐镇指挥。这两名元老叫谢涛、朱南圳,都是上海市**的工作人员,不过他们两的资历、级别比较底,于是被派到难民营来指挥,虽然是个辛苦活,但也是让他们多刷点经验。其实两人都己是年过30,谢涛都己是36岁的人了,只是保养较好,又没有蓄须,看起来要年轻几岁。
谢涛道:“两位先坐下说话。”
于是四人在一侧的椅子上就坐,朱南圳拿过开水瓶,给两人倒茶,道:“营地里的条件简单,两人还请多多包函。”
两人赶忙连道:“不敢。”而常清德心里诽议,难道这两个人在海外华人中并不得志,连个伺候的下人都没有?还要亲自倒水。但这两个人即然能够管着这么大的一个营地,绝非是无权之人,或许是海外华人的规剧就是与众不同吧。
谢涛道:“不知道两位在庐州府里担任什么职位?怎样称呼两位?”
卢成平忙道:“不敢,在下是庐州知府卢老爷的家人,这位常先生是卢老爷聘请的宾客,均无官职。这次我们两人是奉卢老爷之令,特意来感谢贵众前些时日帮助庐州运粮之恩,因此我们卢老爷略备薄礼,以表寸心。” 说着将礼单奉上。
谢涛点了点头,明白了这两个人其实就是白手套,没有公职,但能够代表庐州知府。
第八十章 水灾(五)
谢涛接过礼单,但并没有看,而是随手放在傍边的茶几上,道:“卢老爷太客气了,我们帮你们运送粮食,是因为这一批粮食是用来赈灾之用,因此才帮你们运送,也不图你们的礼物,不然我们也不会连运费都没有收取,所以你们的好意,我们就算是心领了,但带来的东西还是请你们都带回去,用在救灾上面吧。”
常清德和卢成平互相看了一眼,显然是都有些意外,下人不收打发钱,当官的这样俭朴,连正当的谢礼都不收,这似乎只有在圣贤书中才有的事情,却真实的发生在自己眼前,常清德甚至想到,莫非这海外华人真的是天命所归,因此才有这样作为吗?
这时卢成平己又道:“谢首长既然如此慷慨,庐州府上下都会感激的。”
谢涛摆了摆手,道:“卢先生,这些客套话就不用说了,我们直话直说吧,我想你们肯定会奇怪,现在我们和清廷基本算是敌对的关系,而这一次赶来救灾,这是为什么,会不会是打算趁机占据安徽!”
卢成平、常清德也有些尬尴,因为谢涛说的实在是太直白了,一点也不委婉,不过到也真是说到点孑,因此两人也不打算再打太极,常清德道:“实不相瞒,我们确实十分感激贵众相助,而且贵众的相助也十分极时,恰如雪中送碳,我们庐州府确实是欢迎之至,只是这庐州府上有道台、巡抚,并非能够完全做主,而贵众的身份也实在是有些难以向上面交待得过去啊,因此知府大人也十分为难。”
谢涛道:“我们来这里,确实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救灾救人,只等灾情结束,灾民们都得到了安置,我们就会离开,决没有趁火打劫的意思,因此你们也尽管可以放心。”
朱南圳也道:“是啊,我们本来就是华夏后裔,而这次受灾的民众都是我们的同胞,同胞有难我们又怎么能袖手傍观不管呢! 虽然我们和清廷是敌对关系,但在这个时候,我们希望先将敌对关系、政治分歧放下,一切都是以救灾救人为当务之急,凡事都应当以人为本,因此我们才在这里,还有其他地方都建立了难民营,收纳灾民。”
其实这次华东**的目标就是借救灾之机,一方面是树立华东**以人为本,仁义爱民的形像;另一方面也是在安徽、江苏、湖北等地扎下根,将来发动对清廷的战争,可以轻取长江中下游流域,因此就算是灾情结束之后也不会走,当然现在话只是这么说,毕竟先要占据到道德的至高点,反正在灾情结束之后,找个什么借口也都可以赖着不走。
卢成平、常清德也都是精明人,当然不会相信两人的这套话,不过现在道义确实是被华东**占据了,说什么都不好用,常清德道:“贵众仁义之心,在下佩服,不过贵众若是真有救灾济民之心,何不和朝廷协商,若是能够得到朝廷许可,岂不更好吗?也免得我等为难啊。”
谢涛笑道:“常先生以为,我们和清廷协商,清廷会同意我们来救灾吗?”
常清德听了,也苦笑了一声,他心里也清楚,清廷是决不会同意华东**进入安徽、江苏等省救灾,当然清廷不会在明面上拒绝,而是找各种借口推辞、拖延,反正水灾到9、10月份就会自动结束,也就是4、5个月的时间,清廷别的本事没有,但要讲拖延,那却是拿手好戏。
谢涛又道:“刚才两位也看到了,我们在这里设立难民营,就是收容安置受灾的民众,希望庐州府能够多多支持,并且配合,为我们提供抢险救灾的有利条件,而且现在庐州府帮助我们所做的事情,我们都会记得,在将来也必然会有回报的。”
常清德的心里顿了一下,看来海外华人到也并不是只会说直话,刚才这番话可就是话里有话啊!庐州府提供的帮助,华东**会记得,并在将来会有回报,那么如果庐州府不提供帮助,甚致是设置障碍呢?只怕就是等着华东**的报复了。
朱南圳道:“当然,在清廷那边怎样应付,我想卢知府比我们更有办法。不过需要我们配合的地方,我们也会尽力配合的。”
常清德点了点头,话说到这份上,该说的也都说了,而对华东**的态度也基本清楚,因此道:“好,贵众的这些话,我们会如实回报知府大人,由知府大人定夺。”
谢涛道:“好,不过其中的利害关系,还请常先生向卢知府说清楚。希望卢知府能够好自为之。”
于是常清德和卢成平也起身告辞,谢涛又命士兵将他们带出去,而带来的礼物,也都再拉回合肥城去。
回到合肥之后,两人立刻面见知府卢成祥,将这一次的经过,以及在营地里的见闻,和谢涛、朱南圳的会面交谈等等,都向卢成祥一一详细的讲说了一遍。
听完了两人的讲说之后,卢成祥双眉紧锁,忧心忡忡道:“看来海外华人这是打算在三十岗驻扎下去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常清德点了点头,道:“听他们的说法,非止是在我庐州一地,在其他地方也设立了难民营,收容灾民。”
卢成祥听了,眼睛顿时一亮,如果华东**不仅仅只是在庐州设立难民营,而是还在其他地方也设置了难民营,那么自己的责任就要小得多了,而且华东**设置的难民营越多,那么庐州府的责任就越小,因为法不责众嘛,于是道:“那么依常先生之意,我们应当如果处置呢?”
常清德道:“东翁,依学生之见,现在救灾安民才是当务之急,万一救灾处置不当,酿成民变才是大祸,而其他之事均是旁枝末节,因此此时且不可节外生枝、本末倒置。”
卢成祥听了,沉呤了半响,才道:“那么巡抚衙那边呢,是否应该通报一声呢?”
常清德摇了摇头,道:“东翁,此非常之时,不可多事。何况海外华入入皖救灾之事,如此大张旗鼓,声势浩大,又岂是能够瞒得住的,巡抚那边早晚必将得知,东翁又何苦出这个头!”
卢成祥点了点头,明白常清德的意思,就是尽量的瞒着,只要消息不是从自己这里传出去的,那么就算是对得起华东**了。
常清德接着又道:“何况海外华人在庐州收容灾民,也并非全是坏事,如今水灾之危胜似去年,而朝廷、巡抚衙门却都无能为力,仅靠庐州府之力,那能应付得了如此灾情,成平虽然买回来600石粮食,可以暂解燃眉之急,但这区区600石粮食,能够支应几天?而如今到处粮食紧缺,购买困难,等这600石粮食用尽,庐州府又何以为继?而现在既有海外华人在此建立营地,收容灾民,正好可解我庐州府之危急,海外华人有粮有船有人,只论救济灾民之能,确实要远我庐州府之上,故此有海外华人在此,到不必但心灾民之危。”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