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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宫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打眼
看杨韵眉头紧锁,卢昌文拿过银针仔细查看,但却不知这是什么毒。
“怎么?有什么发现?”这毒好像曼陀罗,不过里面加了狼毒,还有西域天麻草。
“你来杀这些手无寸铁的人,会用毒么?”杨韵问卢昌文。
卢昌文道:“不会。”
杨韵拍手道:“这就对了,那背上的皮又去了哪里?”
听杨韵发问,卢昌文心头疑云大起,莫非另有其人?
卢昌文久思不解,只得将母亲放入棺木,掘土挖坑,将母亲草草下葬,立了墓碑,上书——慈母石开,边一行小字写着,不孝儿卢昌文。
安葬之后,卢昌文在坟前重重磕了三个响头,伸出三指立誓:“不管天涯海角,必手刃仇人,寻得父亲。”杨韵将檀香点燃递到卢昌文面前。
卢昌文接过,对杨韵勉力微笑,杨韵迈步离去,留卢昌文一人在坟前追思。
杨韵明白卢昌文想跟母亲独处,因而独自离去,即使泪如泉涌也能肆无忌惮。
但不久之后,就听卢昌文道:“走吧。”
杨韵看着身旁卢昌文,一脸笑意,再不似先前颓丧模样,眉宇之间虽无雀跃,亦无沮丧,反而多了几分沉稳。
“之后准备去哪儿?”卢昌文看着杨韵问道。
杨韵一愣,这个问题倒从未想过,当下食指轻点下巴,脸上梨涡隐现,开口道:“天下这么大,我想去走走。你呢?”
卢昌文转头时,微风过耳,撩起杨韵鬓间几缕青丝,在卢昌文脸上胡乱拨动,发丝之间清香不散,直直落在卢昌文心上。
“其实,有个爹爹也很好了,我只有师父,这么久我都没见过爹爹和娘亲的样子,甚至清明时节都不知去何处祭拜,不似你,还能有个念想。”杨韵说着,想要怀念父母,可却眼前空空,脑海中连双亲的样子亦无法勾勒。
转头看向卢昌文,正对上卢昌文浓眉下的双眼,眼瞳内清澈如镜,二人只觉周遭风鸟之声渐止,杨韵双手不知何处躲藏,只反复□□衣角,心尖儿却是狠狠一颤。
“是先找父亲还是先找那个小二?”杨韵开口打破僵局。
“先找小二报仇,父亲现在踪迹全无,只能慢慢打听消息,或许小二那里会有线索,先去开封。”卢昌文沉声道。
“这样的话,那我也去开封走走,那里的开封祠我还没去过呢。”杨韵道。
“好。”听卢昌文答应,杨韵心下顿喜。
日升月落,一夜无话,天明时分二人收拾行囊,直奔开封。
走出约莫十里,卢昌文突觉头昏脑涨,全身无力,涩声道:“杨韵,等我!”可喉咙发干,双眼渐渐模糊。





仙宫 第八百二十章 终究难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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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韵转过脸来,却是一脸妩媚,声音亦透着娇柔,从四面八方叫着卢昌文的名字。
卢昌文身不由己,心中却明镜也似,这一切绝不寻常。
情急之下咬破舌尖,嘴里当即腥咸弥漫,伴着疼痛,灵台之内瞬间清明,再看眼前,哪里是杨韵?
分明是个脸如树皮的老妪,此刻正对自己搔首弄姿,一只眼睛还对自己眨个不停,卢昌文忍着恶心,双膝弯曲,两脚向内,力灌于拳,吐气开声呼的一拳轰向老妪面门。
卢昌文这一招本是开封赶考时,从说书先生出听来,此刻仓促使出,却生出奇效,而老妪却是大惊失色,但为时已晚,看着自己凹陷下去的胸口,身体倒飞而出,嘭的一声,重重落在地上,脸上的□□掉了下来。
看着那张脸,卢昌文目瞪口呆,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会出现在这里,自己与他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何要来对付自己?
“杨韵,杨韵在哪里?”卢昌文胸中大痛,都怪自己睡的太死,竟然连杨韵被半夜掉包都未曾发觉。
卢昌文举目四望,四野空旷无人,能藏人的地方除了身后十里外的村子,再无他处,当下急急奔回,心下焦虑万分。
第一次回来看到母亲身死,他无能为力;第二次回来他不想再让悲剧重演。
大半村子被卢昌文几乎搜遍,却不见杨韵的影子,直到最后从祠堂出来,依然没有半点线索,靠在祠堂墙边,卢昌文心开始往下沉。
“没用,你没用,那句话说的正是你,正是你,百无一用是书生。”说着些莫名的话语,大约茶盏工夫已是精疲力尽,抬头一看却不知何时已到母亲坟前。
“说的好,这句话用在你身上反而有些受辱,你应该是烂泥扶不上墙才对。”说话之人中气十足,嘲讽之意甚浓。
卢昌文转头,来人一张国字脸,头戴逍遥巾,身形高大,不怒自威,正是落榜当日在客栈中帮自己解围的梅殷,只是换了一身长衫,腰系玉带,脚踏黑靴,只有迫人气势丝毫未改。
卢昌文此刻心灰意懒,起身看他一眼就自顾去清扫母亲坟上的落叶。
梅殷当日初见卢昌文就起爱才之意,只是忙于回京,未曾招揽,途中遭遇狙杀已是疑心大起,在村中又遇陆鼎文之妻惨死,村民群愤难平,这才留下红叶处理,自己借机脱身。
至于日后接到《推背图》消息折返而回,却让梅殷心绪难平,这一路回京所遇之事看似偶然,但似乎有张无形大网在全力操控。
至于这《推背图》,梅殷早有耳闻,但百年间传言无数,却无一属实,垂涎此宝者历朝历代不知几何,但因此送命者更是不计其数。
据传《推背图》乃是唐太宗李世民为推断国运,请来李淳风与袁天罡二人,日夜推算,历春秋十载,方得后世国运兴衰之本。
梅殷身为辅臣,关乎国运之事自当为君解忧,当下冒着抗旨之嫌折返,只见卢昌文之时,反而放下心来。
在他看来,卢昌文心地纯良,从小受先贤教化,而当今圣上又是世所罕有之明君,若有重宝出现在此,以自己帮其解围在先,应当不难探听虚实。
当下抱拳道:“陆兄弟,可还认得我?”
“先生当日之情,在下铭感于心。”卢昌文头也不抬,随意答道。
梅殷心下大定,问道:“据说附近有重宝现世。”
“村里人都死光了,正是有宝恐怕也没人知道。”卢昌文知道母亲生前喜爱花草,就在附近找了即刻放在坟边,也算圆了母亲生前之愿。
听卢昌文之言,梅殷就有些着恼,“这不还有陆兄弟在么……”
“你到底要问什么?有话快说。”卢昌文听他说什么重宝已是厌烦,偏偏这人还故左右而言他,语气就有些低沉。
梅殷本是将军,排兵布阵他是行家,但与人打交道就有些不足,平日里都是军令如山,无人不从。
此刻想要卢昌文办事,但又无法下令,着实让梅殷有些为难,当下掏出一锭银子,上前放在墓碑之上,抱拳道:“还请陆兄弟告知重宝出现之地,之后必有重谢。”
卢昌文看都不看,只开口道:“别用这东西脏了这块碑。”
梅殷常年驻守边疆,在军中向来以威严著称,卢昌文却三番两次给他下马威,但又不能对卢昌文出手,随手一掌拍向银锭。
银子连同五尺木碑刹那间与地面持平,只在地上留下浅痕。
卢昌文一见,当即双眼赤红,不管不顾,对着梅殷正是一顿乱打乱踢,虽说梅殷纵横沙场几十载,精擅骑射,但于武功而言,梅殷也绝对算得上一流高手。
对卢昌文的攻击视若无睹,卢昌文目眦欲裂,但却无一招奏效,梅殷衣角翻飞间,卢昌文拳拳落空,力虽刚强,但如打在棉花之上。
卢昌文不服,咬牙竭力攻击,还是无功而返,气没处撒,面色越发凝重,当下双脚一错,绕梅殷周身奋力击打。
梅殷一声惊咦,脚下前踏两步,卢昌文拳来之时,梅殷恰巧后退一步,堪堪避过卢昌文之拳。
一拳避过二拳又到,梅殷却再退一步,拳头擦车梅殷鼻尖扫过,却未碰到梅殷丝毫。
卢昌文越打越怒,脚下越跑越快,双拳抡起,快似旋风。
梅殷开始时还需看清卢昌文拳势,随着脚下愈加迅疾,双眼一闭听声辨位,两脚前后左右越走越快,到后来梅殷快成一抹毫光。
初时卢昌文尚能跟随,出拳攻击梅殷,随着梅殷脚下愈加快速,卢昌文竟有些身不由己随他旋转,直到粗喘如牛,却已无法自拔。
身如陀螺,随梅殷步伐瞬息而动,梅殷突得停下,卢昌文仓促之下伸手一抓梅殷,触手之感犹如金铁,梅殷反手顺势一拨,卢昌文被甩出几十步远。
半天无法起身,勉力撑起时,头昏眼花,突觉胸口一疼,一口鲜血翻腾而上,却被卢昌文生生压下。
梅殷欲要再度出手,卢昌文却大喝一声再度站起身来,不由分说又是一轮进攻,最后被甩飞出去,卢昌文急使金刚式,硬生生稳住身形才不至于倒下,只是胸中仍旧气血翻腾,这一式让梅殷眼前一亮,心中喝了声彩。
如此反复,梅殷烦不胜烦,卢昌文却依旧倒地爬起,举拳相向,逐燕九式全部使出,但终究差在内力不足。
“想不到梅将军居然欺辱一个后辈,实力果然名不虚传,佩服佩服!”杨韵的声音突兀而来,卢昌文喜不自胜。
四下一看,杨韵一身鹅黄衣衫,俏生生立在远处,与卢昌文四目相对,眼如月牙。
卢昌文身形一动,几步窜到杨韵面前,抓她肩膀左右察看,生怕少些什么,除了有些泥土外,倒无丝毫损伤。
看卢昌文眼神急切,杨韵心下如饮纯蜜,嘴上却说:“梅大将军何故来这穷乡僻壤之地?卢昌文与将军虽有几面之缘,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还是知晓的,将军如此逼迫,传了出去怕是有损将军颜面。”
梅殷也不答话,只一声冷哼,心下却道:“这女娃何许人也?恁的厉害。”
卢昌文看梅殷吃瘪,对杨韵之言颇为赞同,当下伸出拇指,暗声夸赞,杨韵在卢昌文脚上轻踩一下即刻缩回,轻咬下唇微皱,示意卢昌文噤声。
“此物干系重大,”绝不能落入宵小之手。
“看来将军定是知晓此物了?”卢昌文调侃道。
梅殷自知失言,当下内息鼓荡,跃起丈余,半空中两臂一展,身如雄鹰,由上而下直扑陆、杨二人。
卢昌文急抓杨韵手腕,向后一步跨出,梅殷一击不中,半空中一绞,身如风车疾转,双手屈指成爪,直攻杨韵周身大穴。
卢昌文即刻右踏两步才堪堪躲过,梅殷落地之时,力灌双腿,在地面重重踏下,地陷三尺,身如树摇,胸腹部位几乎贴地,握爪成拳,疾挥而下,嘭的一声砂石溅射,尘土飞扬。
陆、杨二人突觉脚下一晃,险些站立不稳,卢昌文一把将杨韵拖入身后,不及站稳,眼前就有石块激射而来,未及躲闪全身就被数粒石子击中,颇为疼痛。
待沙土落毕,梅殷缓步而来,身如长/枪,势如山岳,伸手抓向卢昌文肩头,却不妨寒光一闪,一把匕首直切下来。
梅殷缩手后跃,握拳砸在卢昌文胸膛之上,卢昌文只听身后杨韵一声闷哼,转身去看,只见杨韵嘴角血迹宛然。
梅殷这一招用的是隔山打牛,卢昌文无丝毫损伤,但杨韵承受全部力道,内腑即刻被伤。
卢昌文情急出手,但却绵软无力,体内真气犹如石沉大海,经脉之内空空荡荡,“如果现在我咬舌自尽,你就什么都得不到了。”卢昌文语声随意,梅殷却不得不防。
“只要把你带在身边,你怕是想死都难。”梅殷自信道。
这时只听杨韵笑道:“有我在,怕是你想不死都难。”
“若无卢昌文,你的宝物无处可寻。”杨韵道。
梅殷冷笑道:“只怕你们拿了宝物,却没命享受。”
“干脆我们来个君子之约,可好?”卢昌文道。
“等等,作为交换,你必须说出宝物用途,如若不然,你休想得知那藏宝之地。”杨韵毫不退让,步步紧逼。
梅殷看四野无人,突得笑道:“好,就依你们,此物原是……”
听到紧要处,陆、杨二人倒吸一口凉气。




仙宫 第八百二十一章 战乱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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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这东西分上下两册,且有真伪之分?”杨韵压低声音,却掩不住心中惊讶。
梅殷点头,“那,袁天罡与李淳风是否知晓此事?”卢昌文问道。
“此事乃后人所为,他二人虽有通天之能,但却无法推断此物自身变数。”梅殷说完也颇觉此事诡异,但却是千真万确,如若不是亲耳听闻,他自己也极难信服。
“此物如此流传,万一无人达到要求,岂不糟糕?”杨韵身为女子,心思细腻,问道。
“如此隐秘之事,将军何以知晓?”卢昌文皱眉道。
梅殷踌躇再三,还是决定不说为好,就道:“我虽为将军,但在江湖中也是一流高手,这些事情只要流传就会有人知晓,我花二十年时间搜集各类消息,方才做出如此推断。”
“如若不信,你尽可去问缘木和尚,他知晓的可比我多多了。”梅殷突然对卢昌文说道。
“见到他,我自会去问,这你不用担心,如若有假,你知道后果。”卢昌文沉声道。
“那这藏宝之地,你也该告知于我。”梅殷道。
卢昌文却不想过早和盘托出,只故左右而言他:“现在有些饿,将军带我去吃些酒菜如何?也好借将军身份沾些贵气。”
“能结交将军这样的富贵朋友,实在是我三生有幸啊,机会难得,咱们可不能浪费。”说罢,拉起杨韵就走。
梅殷想要发作,就看杨韵手中匕首向卢昌文后背猛刺过去。
当下高喊一声,“一顿酒菜而已,刚好我也有些饿。”
看杨韵收了匕首才放下心来,梅殷追上之时,卢昌文正跟杨韵闲谈,看卢昌文面色如常,似乎于刚才之险丝毫不知。
陆杨二人看梅殷脸现疑惑,心中却是大乐,二人在转身离去之时就已决定,杨韵装作对重宝极感兴趣,好让梅殷心有所忌,以就借此制约梅殷。
其实这《推背图》对梅殷而言,堪比身家性命,多年前太/祖皇帝就命他找寻,只是苦于线索稀少,多年来终究无法完成,因而每一次线索出现,梅殷都会亲自查探,但凡有所关联,就会杀人灭口,以免走漏风声。
三人走了大约三十里路程,居然用了三个时辰,眼看天色渐晚,杨韵吵着说是浑身酸疼,一定要找个地方休息,死活不再赶路,当下只得找个防风之地停留。
梅殷知他二人是借故拖延,却又不能过分逼迫,只能耐心等候,自此一夜无话,三人相安无事,直至天明。
次日一早,卢昌文是被杨韵吵醒的,睁眼一看,杨韵满眼焦急,却不见梅殷在侧。
卢昌文刚要发问,只见一个人影由远及近,匆匆而回,正是梅殷。
“将军真是好兴致,这么早就出晨功啊。”卢昌文问的客气,杨韵却知他话外之音是将梅殷比作戏子,不由掩嘴偷笑。
梅殷此刻却无心与他斗嘴,沉声道:“二位,梅某人有事相求,还望二位相助,如若失败,大明百姓将死伤无数,天下从此再无宁日。”说着竟双膝跪地,以头抢地。
卢昌文忙将梅殷扶起,问道:“将军这是为何?有话不妨直说。”
梅殷这才将今早之事细细道出,原来凌晨之时,梅殷被尿意扰了好梦,起身小解之时,发现西北方向火光漫天,几乎烧红大半天空。
当下找个制高点瞭望,不想这一看之下,却是大惊失色。
卢昌文看向杨韵,心想何事能让这位镇守边陲的大将军色变如此,难不成边关告急?
原来西北之地民风彪悍,历来战事频繁,平日里遭遇袭扰之时,只需点燃信号烟就可,但看着西北方向的梅殷直等到天光大亮任未见到信号烟。
正准备将此事记下,日后回到军中再好生整顿军纪,从制高点走下之后,却看到西北之地突有巨大狼烟缓缓升起,远远看去,狼烟在天空之下犹如恶龙出世,仿若要将这西北之地生吞入腹。
梅殷本欲直奔大营,但远水不解近渴,况且大军平日分批驻守换防,无主将之令绝不擅离驻地。
此刻梅殷孤身一人,身旁无人可用,又急需下达军令以解边疆危局,至于个人尊严已不在此列,如若换作其他,想要梅殷下跪绝无可能。
但边疆告急关乎亿万百姓,乃社稷之根本,不容有失。
杨韵看梅殷眼神殷切,眉头紧皱,生怕卢昌文冲动之下点头应允,反而盼着他就此离去。
但卢昌文对此视若无睹,扶起梅殷,抱拳道:“将军,卢昌文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梅殷虽未解释所求何事,但卢昌文已然猜到,只听梅殷喝道:“卢昌文听令,速去西凉传令濮英,昼夜依城而守,敌躁之时,一举歼之。”
“杨韵听令,斩杀一切违令者,包括濮英在内。”杨韵被梅殷气势所折,抱拳领命。
梅殷咬破手指修书一封,命卢昌文交由濮英,告知杨韵,濮英若不从军令,即刻斩杀。
看二人领命而去,梅殷内息鼓荡,双脚如轮,疾向甘肃镇而去,不一刻就消失在视线之外。
杨韵却向卢昌文道:“你不会真的要去送命吧?”
“大丈夫一言九鼎,何况关乎万千性命。”卢昌文前行几步,双手背于身后,眼望西北,肃然道。
杨韵不解,只是看着卢昌文无端生出些陌生之感,却有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觉胸中略感怅然。
“兵贵神速。”卢昌文说罢,已向西北方奔行,杨韵紧跟而上。
一路之上二人不敢稍作停留,初时尚且在绿洲内穿行,人口虽少却偶有村落。
渐渐被隔壁阻断,二人买购得两匹快马,扬鞭而行,直到入眼一片荒芜,砾石遍地,枯枝寥寥,大风夹裹碎沙,呜咽不断。
环境如此恶劣,但二人对视一眼,双腿猛夹马腹,冲入风中,一口气跑出百里有余,风沙怒吼,身下坐骑歪头向前,四蹄却是越来越慢,二人拼命勒紧缰绳,上身几乎贴在马背之上,但口鼻之中已满是沙尘。
□□坐骑已是勉力前行,卢昌文本想提醒杨韵防范流沙,只一抬头就见杨韵坐骑前蹄一软,直往地下突陷。
卢昌文情急张口就喊,却被风沙打散,猛拽马缰,骏马长声嘶鸣,人立而起,前蹄落下之时正巧踏在流沙之上。
卢昌文甩脱马镫,一掌拍在马颈之上,脚踏马首,身体腾空而起,但半空之中风力更甚,直将卢昌文吹的倒挂而悬。
杨韵在马陷流沙之际已然向后飘出,刚一落地就觉脚下松软,双腿发力一弹,却如泥足深陷,即刻没过腰际。
杨韵只觉此刻黄沙如水,贴身而过,自己却越陷越深,连喊两声卢昌文亦被风声阻断,抬头却见卢昌文身在半空,倒挂而行。
双腿不住摆动,竟向自己快速靠近,但流沙已触及下颌,想要发声却是不能,碎发沙尘一股脑闯进眼中,眯眼泪流不止。
感到死期将近,只片刻功夫,杨韵却有白驹过隙,时光荏苒之感,突觉内心凄楚,眼中热泪升腾,视线扭曲中拼命睁大眼睛想留住些什么,但眼前所见已是一片模糊。
再次睁眼时,眼前火光明灭,天色已是漆黑如墨,突听脚步声响,卢昌文蹲在火堆旁,一手将枯枝投入,一手将手中物事在火上烘烤。
不一刻浓香飘来,杨韵肚子咕噜噜叫出声来,卢昌文转头一笑,将食物撕下一块递到杨韵面前,接过一看却是只鸡腿。
自从习练逐雁以来,卢昌文耳目之力远超常人,所以才在杨韵肚响之时递上鸡腿。
“哪儿来的?”杨韵实在想不通这沙漠之中烧鸡从何而来。
“先填饱肚子在告诉你。”卢昌文自顾大嚼,说话有些含混不清。
待二人解决掉烧鸡之后,杨韵才在卢昌文带领之下来到一个地方,抬眼一看却是一间石头砌成的小屋。
迈步进去却几乎被绊倒,低头仔细一看,却是个死人,心里一突,下意识抓了下卢昌文胳膊,辩解道:“没看清,绊了一下,他们是谁?”
“难不成刚才的烧鸡是从这里拿的?”杨韵问道,想到自己刚才吃过的东西是在死人身上拿来,腹中就一阵翻腾,甚至鼻中还闻到一点点酸臭味。
杨韵逃布袋中拿出火折晃亮,眼前所见让她浑身发冷,竭力想跨到石屋之外,却撞到卢昌文身上,转头一看卢昌文,亦是脸现惊容,上下牙关抖个不停。
“这些是什么人?你为什么杀他们?”杨韵下意识开口发问。
眼睛却不由得再次尸体上扫过,终于发现不同,而卢昌文正看着她,笑道:“看出来了吧?这里总共八个人,而每个人身上的伤口皆不相同,就我目前的功力不可能达到这个程度。”
“除非……”杨韵话没说完,卢昌文一脚飞踹,目的却是自己身后,当下玉足电闪而出,横扫身后之人下盘。
却不想踢个空,掉头一看,杨韵突的脸色惨白起来。





仙宫 第八百二十二章 高手
身后之人脸色惨白,双眼微如豆灯,杨韵转头之后,此人顿觉心花怒放,不由咧嘴而笑,漏出两颗门牙却是又细又长,盯着杨韵两眼放光。
杨韵身形一闪,来到卢昌文身边,心下却是厌恶之极。
卢昌文不想多生事端,况且杨韵几次拧他后背,抱拳开口:“打扰阁下,还请见谅。”与杨韵转身就走。
“慢着,帮你这么大忙,连个谢字都没有?”鼠眼之人声音尖细,却有些阴测测的,让人不甚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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