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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宫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打眼
卢昌文正要跨步出屋,却是生生止住,转身道:“月黑风高,先前摸黒来此拿些吃食,未能得见,可见阁下乃是一代高人,还请见谅。”
“好说好说,你小子还是有些,那个自黑之明的么。”鼠眼人听卢昌文用词顺畅,卖弄之心顿起。
卢昌文抱拳,“那是自知之明,非自黑也。”。
哪知话音刚落,就听鼠眼人语声骤冷:“我说黑正是黑,我说白正是白,你没听过己所不鱼勿施于鱼的道理?”眼中精光一闪而过。
“己所不欲……”
“够了,你敢看不起老子。”
卢昌文只说半句,已被鼠眼人暴喝打断,啪的一声,脸上已挨了巴掌,火辣辣疼痛不已。
“自知之明、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杨韵咯咯笑道。
“果然是最毒妇人心。”鼠眼人说着,突听喀吧一声,卢昌文只觉脖子一紧,即刻就有窒息之险。
看卢昌文受伤,杨韵心中一痛,拔出匕首却是顶在自己咽喉处,鼠眼人阴测测一笑,“即使你死了,尸体也不会当即变冷。”
“你可以试试,你若动他,那件东西这辈子你都别想拿到。”卢昌文下盘拿桩,双脚不丁不八,看着鼠眼人道。
鼠眼人恍若未闻,向杨韵步步逼近,杨韵手上用力,喉间当即殷红。
鼠眼人一见,吓得亡魂皆冒,当即双手连摇,一迭声的喊着“不不不不不。”眼中竟满是泪水,让卢昌文一阵惊愕。
殊不知,此人本名赵吉,乃是绿林中一号人物,对美女毫无抵抗之力,但因貌丑,年过四十依旧孤身一人,但仗着武功不弱,在这沙漠之中屡屡得手。
时日一久,竟凭着心狠手辣在绿林之中闯出一番名堂,跟随之人日渐增多,大家也都尊称一声赵当家,但对他平日所为却是嗤之以鼻。
但近两日他得知江湖中突现重宝,据手下来报,此物价值千万之财甚至更巨,因而派出得力干将沿途监视,妄想一夜暴富,也好金盆洗手去过那娇妻美眷的快活日子。
可手下却跟他说,有一男一女过来,赵吉忙问女的相貌如何,手下如实描述,却把个赵吉听的心痒难耐,迫不及待跟到潜伏地。
之后才有为难卢昌文、杨韵二人,想要将重宝与美人双收。
突听一声脆响,卢昌文内力运转之下强行将手臂接上,瞬间的疼痛让卢昌文眉头紧皱,下一刻就抡起双拳,将赵吉打个措手不及。
这赵吉本就匪痞出身,此刻被卢昌文袭击,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将腰间蒙汗药一股脑撒了出去,身子一矮,将杨韵揽在怀中,夺门而去。
多年来练就的功夫让赵吉这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但卢昌文岂是常人可比,脚下一动,逐雁一出,使开九式中的流水式,身如巨浪,在石屋之内卷起一阵狂风,十步之内瞬间即到,只是内力有限不可久用,脚下声响大如爆竹。
此时大漠风停,四野无声,赵吉听声掉头,看卢昌文追来,看着怀中美人,却是丝毫不惧,脚下一变,应步而歌:“回马将军进捉士,复退河头上公顶,跑向炮台奔象位,叫将吃士奏凯歌。”
卢昌文一听,却是熟悉至极,此乃象棋之中七步擒士的口诀,打小父亲陆鼎文就教他象棋,这类入门口诀岂能不知?
只是江湖之中有一门八步赶蟾的功夫,却有乱军之中取上将首级之效,脚踏八卦,剑走七星,身形如电,进退自如。
只几个呼吸,就与卢昌文拉开百丈距离,卢昌文内力不足,随极力追赶,亦是越来越远,心中焦急更甚,全力催发内力,拾起一块拳头大小砾石,暴喝声中全力掷出。
正应了顺势而为那句老话,只见砾石势如流星,声若响笛,直奔赵吉后背而去,嘭的一声,应声击中。
借势飞奔几步之后,赵吉扑倒在地,若耕牛拉犁,在沙地之上留下深深沟壑,杨韵却立在一旁,无丝毫损伤。
卢昌文赶到时,将杨韵一把拉进怀中,连声安慰。
杨韵被赵吉抢走之时并无丝毫惊慌,但此刻卢昌文几声安慰反倒让她满心委屈,泪眼婆娑中,抬头一看卢昌文,眼中焦急似乎能将人即刻融化。
“边疆危及,耽搁不得。”说着拉起卢昌文就要赶路。却发现卢昌文看着倒在地上之人。
“别看了,在他被你击中前,已身中数刀。”杨韵快速说完,看着卢昌文,却是希望他知难而退,别再去传什么军令。
但这些显然不能说与卢昌文,只能在心中期盼,但终究还是看卢昌文被卢昌文拉着向西北方向而去。
这一路上尽捡无人小道而行,避免再次因为莫须有的《推背图》之事而惹祸上身,耽误军国大事,恐怕将成为生灵涂炭的罪魁。
二人不敢停留,连跑三天两宿之后,才将军令送到,却被守城兵士拦住,以不得擅闯为由,将二人挡在外面。
卢昌文说明来意,之言有十万火急之事,急需面见濮英,如若不然就要大祸临头。
“放屁,小老百姓过你的安生日子就好,这种大事关你屁事”卢昌文被守城兵士一顿抢白,盛怒之下抽出兵士腰刀硬闯,惊动主将,带兵来围。
卢昌文大声道:“叫濮英来见我,如若不然,他人头不保。”
场面为之一静,却无一人通传,杨韵看僵持不下,就将卢昌文怀中书信拿出扔在地上,抓住卢昌文肩头,腾升而起,落在角楼之上。
角楼之下当即人头攒动,只几个呼吸之间,已有无数沾了火油的弓箭对准角楼上的二人,只待一声令下,二人将是万剑穿身的下场。
“看到了么?这正是你要救的人。”杨韵看着下方军士越聚越多,话却是说给卢昌文听。
“我们此来并无恶意,乃是奉命梅将军之命,前来传令,还请濮英出来。”卢昌文喊话乃夹裹内力传出,在场之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但瞄着二人的弓箭手却将弓拉的更满,只要手一松,不死也是重伤。
“放箭,宁可错杀不能放过,若是是敌军细作,岂不糟糕。”小头目开口道。
杨韵却急道:“前几日狼烟滚滚,我们奉命前来传令,你们别不识好歹。”
“延误军机,你们担当的起吗?”卢昌文此刻强压胸中怒火,厉喝道。
那小头目本已右手高举,看卢昌文神色激动,心中暗道:“莫非真有真有军机要事?”
当下转身就走,一溜烟跑去通报,卢昌文在角楼之上看的真切,伸手将杨韵拉到背后,以防地下箭手失误,伤了她。
杨韵见卢昌文当此危急时刻首要防护自己,心中一甜,柔声道:“这些人如此糊涂,那濮英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若为将,也会如此。”卢昌文说完,轻拍杨韵葇夷以示安慰。
实不是,濮英治军,颇有成效,手下将士不论官职大小,只要关乎战事,皆可直面而陈,有理者尽皆采纳,即使言语冒犯也不追究,因而治下兵士言路通畅,对濮英颇为敬重,令到即行。
不一刻,一人身披战甲,越众而出,仰头抱拳道:“我正是濮英,阁下不妨下来说话。”
卢昌文看此人面白无须,五官秀美,颇为俊俏,但双眼之中神光凛凛,一身战甲更添威武,此刻越众而出,更显气势不凡。
卢昌文携杨韵自角楼之上一跃而下,刚要将梅殷之命说出,却听杨韵道:“你是濮英?何以为证?”
杨韵恼他手下兵将不识礼数,此刻借机发难,以平心头不快,濮英身后小头目一听杨韵此言,面上一阵尴尬。
濮英见此,心下已知其中缘由,向卢昌文抱拳赔个不是,就将二人请进屋内,屏退看守之人。
单膝跪地,卢昌文将梅殷原话悉数转达,并将先前书信之事告知濮英,濮英起身将书信取来当面拆开,见落款乃是伯殷,再看笔法字迹无误,方才确信。
卢昌文问起前日狼烟之事,濮英却是眉头紧锁,欲言又止。
杨韵见他如此,调笑道:“怎么?难不成将军嘴上长了痔疮?”这话可以说是相当阴损,但濮英却无丝毫不快,只是长叹一声。
杨韵讨个没趣,找个椅子坐下,才听濮英说出实情。
卢昌文惊道:“烽火台无人自燃?”,濮英脸现苦笑,无奈点头。
“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杨韵沉吟道。
“姑娘但说无妨。”濮英道。
待杨韵说完,濮英却是一怔,接着就大摇其头,杨韵手中没有证据,也就不再细说。





仙宫 第八百二十三章 大漠狼烟
“将军可有凭据?”卢昌文问道。
濮英摇头道:“没有,但我从不与江湖中人结交,刚才杨韵姑娘所言,几无可能。”
“就你这糊涂虫,简直与地龙有一拼。”杨韵女儿家,对刚才失礼之事依旧耿耿于怀。
卢昌文皱眉,“杨韵不可造次。”
“怎么?你也来怪我?他糊涂官不就跟地龙一样,直肠子一个。”杨韵两腮一鼓,嘴撅的老高。
濮英一阵尴尬,却觉杨韵分外活泼,因而并不见怪,只开口问:“何为地龙?”
“地龙正是蚯蚓,可以钓鱼,杨韵口无遮拦,将军莫怪。”卢昌文实在对杨韵失望之极,不明白她何以三番两次奚落濮英。
卢昌文还想再问些别的,但门外兵士报信,濮英让二人稍后,匆匆离座而去。
“如此软弱,大明边关重镇居然让这种人守着,朱元璋真是个老糊涂。”杨韵撇着嘴道。
卢昌文亦是深以为然,就道:“这濮英对狼烟之事言辞闪烁,怕是所言不实。”
“哈,能做到这个位置,如果这么容易就相信两个不知根底的人给的军令,这未免也太过儿戏。”杨韵此刻哪还有一点嬉笑模样。
“所以,事出反常必有妖。”卢昌文话音刚落,就听门外脚步声响成一片。
大批人马瞬间涌进来,数条长/枪直指二人,“给我拿下这两个扰乱军心的奸贼。”说话的正是刚才出去的濮英。
卢昌文来此本是传令,此刻被如此对待,面色变得狰狞起来之下腾地站起身来,身如旋风,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再看之时,眼前哪里还有卢昌文的影子。
突听身后有人沉声喝问,“你要如何?”却是濮英。
“你这个昏官,小爷好心救你一命,为天下苍生着想,你给我玩儿阴的。”卢昌文此刻怒不可遏,掐着濮英脖颈,只要稍加用力,濮英即刻横尸当场。
这一下转变太过突兀,濮英却是面色不改,只静静看着卢昌文,“众将士听令,我死之后由副将主事,切不可动摇军心。”
卢昌文暗道:“怪不得有如此一招,原是为稳定军心。”但此刻势成骑虎,只能将濮英带走,以作护身护。
给杨韵使个眼色,杨韵飘身而出跃上屋顶,却被箭失迫落,卢昌文纵声大喝,“濮英在我手上。”说罢提起濮英,与杨韵跃上屋顶。
只见黑暗之中,屋脊另一侧弓箭手成排俯卧,箭头在夜色中寒光闪烁,望之令人生畏。
兵士见卢昌文落在屋顶,刚要放箭,却看到卢昌文身前的濮英,即刻收回连弩,但当即瞄准卢昌文与杨韵二人。
“将军可以射伤,但贼人必须射杀。”其中一个圆脸兵士大喝,一听此言,杨韵心下暗惊,却有些佩服濮英治军有方。
卢昌文暗道:“好一个避重就轻,如此一来,濮英作为筹码的重量被无限降低,反而是最大程度在保全他。”
“如此紧要关头,能当机立断,这边陲重镇何愁不稳?梅将军却是有些多虑啊。”卢昌文想起梅殷当日恳求神色,心中却终是理解梅殷,当日为何将诛杀之言写成书信,而不作为军令下达,原来如此。
但此时脱险要紧,二人展开轻功,带着濮英,脚踏屋瓦,一溜烟跑到城垛之上,翻过城墙,飘然而下。
之后一口气奔出大约三十里,才在一处沙丘后停下,“说吧,为何如此?”卢昌文虽猜到濮英深意,但依旧怒问。
濮英看着卢昌文却是一笑,抱拳道:“都说与聪明人打交道最是省时省力,果然如此,这块令牌还请陆兄弟拿着,日后再来必扫榻相迎。”
卢昌文眉头一皱,就即舒展,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杨韵在一旁看得一个头两个大,不明白这两人打的什么哑谜,直到濮英转身离去,杨韵拔出匕首就要追去。
却被卢昌文拉住,“你到底怎么回事?当时咱们稍有差池就会被射成刺猬,你现在居然放他走?”杨韵可不是忍气吞声之辈。
卢昌文极目远眺,看濮英去的远了才松了抓着杨韵的手。
“放开!”杨韵甩开他手,匕首一转向卢昌文刺来,卢昌文侧身避过,顺手在她鼻梁一刮,闪身就走。
此刻杨韵心中不快,被卢昌文戏弄更是怒火中烧,但终究不忍伤了卢昌文,收起匕首,以手为刀,切、割、斩、削、砍、刺、铡连环而上,招招直指卢昌文要害,再无丝毫留手,但卢昌文经过一路磨炼,身法之灵活,远超杨韵预料,将之一一避开。
“杨韵,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卢昌文侧身又避一招,急道。
杨韵此刻脸若寒霜,身如闪电,恨不得当即将卢昌文打个鼻青脸肿,奈何卢昌文身法灵活,十招之中,倒有八招落空。
剩下两掌却是临身之时又急速变招,二人拳来掌往,一个闪身避让,一个极力追打,拆至五十来招,卢昌文看准机会将杨韵双手锁在腋下。
“杨韵,你听我解释,濮英有他自己的苦衷,梅将军之令他定会执行。”卢昌文不说还好,此刻又提起这二人名字,杨韵一脚飞踹卢昌文小腹。
卢昌文向后一缩,堪堪避开杨韵脚尖,杨韵气急,奋力抽出双手,一掌挥出,啪的声拍在卢昌文脸上,当即一阵火辣辣疼痛,连带着牙槽都有些发麻。
杨韵暗暗后悔,卢昌文却是大为恼火,站稳身形转身就走。
“错的又不是我,为何给你解释。”脚下黄沙被卢昌文一脚踢起丈余,还不解气,展开身形奔出老远。
杨韵追出两步,但觉心中委屈,恨恨跺脚,坐在原地生气闷气来,直等到东方鱼肚泛白也不见卢昌文回来。
“最好永远都别回来。”杨韵喊了两句,想起昨夜之事,胸中块垒无丝毫消解,想这一路之上数次经历生死,却连个解释都不会。
“真是个榆木脑袋,蠢货、笨驴、死人……”杨韵越骂越气,突觉背后有人。
心下狂喜,转头一瞧,竟是空空如也,再一回身,就觉耳边有人哈气,背后汗毛直竖,“谁?”
反手一捞,扑了个空,眼珠一转,就朝地上看去,此时朝阳初露,脚下却有两道身影,自身影子纤细极易辨认,除此之外,另一道却是异常高大,全身劲装,披头散发。
自身一动,后面之人随之就动,一看远方城池,眉头一皱,就急速向城中跑去,一路之上身如飞燕,时而左闪右突,高低纵跃,或立时止步,但身后之人全程照做,忍不住几次回头,依旧不见庐山真面目。
索性直奔城头而去,到的城边,飞身跃起,脚尖在城墙之上连连点动,转瞬之间已攀上垛口,扭腰转身,拔出匕首回身就刺。
只听唰的一声,却是匕首刺破空气,因用力过猛,脚下一轻,杨韵哎呦一声惊叫,身随刀势向城墙外直落而下。
手腕一紧,停在半空之中,抬头看时,一个鹤发老头正摇着头向自己挤眉弄眼,头上两个发髻,正随此人头部来回摆动。
“女娃儿,这要掉下去,可就真要翘辫子了。”说着脑后鞭子噌的直立起来,杨韵看得惊奇不已。
“拉我上去,要不然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杨韵大眼狠狠瞪着鹤发老头道。
老头嘿笑声中,手却渐渐松开,此刻不知何处刮来一阵微风,杨韵身随风势,当即左右摇摆起来,惊出一身冷汗。
不想那人单臂连晃两下,沉声喝道:“上去吧。”杨韵只觉身如腾云驾雾,落地之时脚下一轻,竟稳稳站住。
还未开口,就听老头嬉笑道:“你这女娃儿,何故如此,功夫不到家跟我学正是,这般寻死,叫我情何以堪?”
杨韵看他全然不把方才之事放在心上,反而责怪自己功夫不济,心中气急,挥掌就打。
老头见他来攻,嘻嘻一笑,看准杨韵掌势,伸出两指直戳她掌心劳宫穴,杨韵手一缩,急换一招“探马式”,直捣老头咽喉,老头两指一夹,手腕疾转,杨韵竟身不由己,在空中连转两圈,方才落地。杨韵所用,乃是太/祖长拳中的招式,自赵匡胤创立以来,乃是少林入门功夫之一,之所以不敌,却是因内力不济所致。
杨韵气恼,欲要再上,却被老头叫住,“打架忒也无趣,不如我们来比试轻功,我看你轻功不赖。”
“比就比,怕你不成?”杨韵嘴上强硬,心下却道:“这老头内力雄浑,也不知何故纠缠于我,待会儿看准时机脱身才好。”
二人在城墙之上打斗,早有兵士通报濮英,濮英一见杨韵,想起当日二人前来传令之事,但她身旁老者却未曾见过,当下只是叫弓箭手藏在暗处,并未上前围攻,但老头早已知晓,嘿嘿一笑,掠上城墙,杨韵紧随而上,二人对攻几招之后,一前一后离城而去。
之后濮英传下军令,以后严加防范,若卢昌文来时即刻通报。
却不知卢昌文此刻正在城外三十里与一道姑全力相斗,逐雁九式轮番上阵,却被眼前道姑死死克制,几无还手之力。
“你这贼道,为何突然袭击?”卢昌文此时满腔怒火,却是无处发泄。
道姑听他口出恶言,手中浮尘连甩,在卢昌文脸上留下两道血痕,疼的卢昌文龇牙咧嘴,却不敢开口再骂。
我再问你一次,你这轻功从何处偷学而来?”道姑凤眼透寒,银牙紧咬。
越是被人逼迫,卢昌文反而越是倔强,忍不住骂道:“关你屁事。”




仙宫 第八百二十四章 狼烟战起
“没有爹娘么?怎的出口成脏?”道姑说着,手中浮尘如箭矢破空,直指卢昌文腰间大/穴。
卢昌文识得厉害,使一招“罗袜生尘”脚踏奇步,带起一阵旋风,御风而行,左踏两步,眼看就要躲过浮尘,却见浮尘突得向两边分开,如龙凤盘旋,呈左右围合之势,卷向卢昌文双腿。
卢昌文欲要变招已然不及,双腿被缚,几乎动弹不得,对道姑怒目而视,道姑却将浮尘一收,瞬间来到卢昌文身前,直直盯着卢昌文,口中念念有词,“不似不似。”
卢昌文一头雾水,不知这道姑为何不问缘由就与自己过招,初时以为是江湖中人又要逼他交出《推背图》,但这道姑几次三番问自己武功何处偷来,难不成这逐雁是缘木和尚偷盗而来?一路被人追杀,不得已才放在自己这里避祸?
如此一想,似乎也不太对,以那和尚功力而言,未必会输给这道姑,难不成缘木跟这眼前道姑以前是两口子?要不然这道姑对这逐雁哪来这么大兴趣?
卢昌文心中胡乱猜测,道姑却是连声长叹,虽两鬓已斑,但脸白肤嫩,眼角带媚,下巴略尖,鼻梁高挺,颇有异域之风,想必年轻时必然绝色。
看了一阵,道姑突得眼神黯淡,整个人都有些意兴阑珊,后退几步,揖道:“贫道刚才实是鲁莽,还请小施主见谅。”神情落寞,只惨然一笑,显是颇为失望。
卢昌文见道姑失望神色,眼前渐渐浮现母亲生前笑脸,心中大恸,忍不住脱口道:“娘。”
道姑讶然,再看卢昌文,眼中含泪,双手颤抖,思念之情溢于言表,道姑心下一软,上前道:“男儿有泪不轻弹。”
“因是未到伤心处。”道姑心下暗赞卢昌文文采,却因这一句话,想到自己与那人二十年纠葛,或许再过二十年依旧不会有结果,只是自己徒增悲伤罢了。
再看卢昌文,眼中悲切,竟无端生出些许亲近,但此地流寇颇多,实在不是这少年长留之地。
“这边疆之地着实凶险,早些回家去吧,免的父母担心。”听道姑所言,卢昌文却是嘿嘿直笑,后来狂笑,跪在沙地之上,甚而上气不接下气。
道姑看他癫狂模样,也不制止,直到卢昌文抬脸,竟满是泪痕,道姑上前将他扶起,擦干眼泪,轻声安慰。
听她柔声安抚,不知怎的,卢昌文将落榜之后,客栈遭遇刁难,与缘木和尚相遇等等一股脑全倒了出来,心中块垒方有消解。
卢昌文说的入神,却未发觉道姑听得缘木与杨韵二人之时,眼神陡然发亮,打断卢昌文道:“杨韵在哪儿?”
卢昌文看道姑眼神急切,心下暗想:“这道姑莫不是杨韵提过的师父?”
道姑仿若知他心中所想,笑着点头,“杨韵是我徒儿,崇远先生正是我。”
卢昌文一听,忙起身见礼,却被崇远先生用力拖住,无论如何拜不下去,卢昌文知她功力深厚,也就不再坚持。
当即拉着崇远先生往二人分离之地而去,到了之后只见地上脚印杂乱,却无杨韵身影,卢昌文又要进城,却被崇远拉住,“杨韵已不在城中,怕是已躲到别处去了。”
卢昌文眼现疑问,随着崇远一指,就见沙地之上一排脚印清晰可见,但若细看,脚印之上还有一排浅痕,如不细看,几乎难以发觉。
伸手比对,脚印只有茶碗大小,“难不成杨韵带了个小孩儿?”
“功力浑厚,轻功超绝。”崇远评价让却让卢昌文自责不已。
如果自己不离开,杨韵怎么会遇到这样的高手?如果自己在的话,再不济也会让杨韵有脱身之机,可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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