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监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一剑白骨哀
“呃……”
跪坐在地的汉子瞧着这诡异一幕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可惜他喊不出声来,喉咙处,一道豁口正外翻着猩红的血肉,血水不要命的流出。
直到青年消失,他都没有合上那双眼睛。
古庙幽幽。
远远的,就见一人百无聊赖的坐在树底下好奇的抬头张望着头顶的老树,嘴里不停地咽着唾沫。
越看姜宁越觉得这棵树有些不一般,这树苍劲古老,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春秋枯荣,裹着的树皮都一块块开裂了,形成一条条古老的纹路,像是一片片龙鳞,仿佛有种莫名的力量。
而他的视线却在那古树的枝叶上停留许久,似可参天的枝条上,长满了晶莹若碧玉般的绿叶,宛若一片片玉舟,在空中不停摇曳,碰撞之下不时发出清脆的声音。
隔着老远,就听姜宁嘴里小声嘀咕着。“这地方这么不同寻常,这果子八成也是什么不得了的好东西,摘一颗尝尝说不定真能长生不老。”
只可惜他到此已经是极限,虽比之之前更接近了几分,但每当他意欲靠近的时候,眼前的这棵树总会发生神异变化。
这倒好,似是听到他想要摘果子,不等他动手,那老树之外便浮现出一层如水神华,里面云烟氤氲,将他挡在了外面,姜宁是看傻了眼。“果子成了精,这树估计更是个不得了的老妖精。”
回头看了眼菜园子那满园子的白菜,姜宁有些绝望。“你他妈别光长白菜啊,你倒是长点别的出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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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4章 红衣女子
“!!!”
姜宁蜷缩在楼阁的一角,看着那个慢慢从画里浮现而出的身影冷汗直冒。
他的脸色慢慢从苍白变成土色。
那是个女人,还是个红衣女人,一头灰白发丝都快垂到脚后跟了,背对着他,看的姜宁直发毛,关键是嘴里还哼着曲,如泣如诉。
要不是这诡异场面有让人点瘆得慌,还别说,声音还真挺好听的。
姜宁尽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发出一丝声响惊扰了面前这个不知是人是鬼的女人。
空气凝滞的像是万年不化的冰山。
窗外怪风呜咽,像是恶鬼的哭嚎。
姜宁双手悄无声息的下意识摸上袖子里的刀,浑身紧绷到了极点,只因他看见那个女人许是受到了惊扰,静立的身子一颤,慢慢转过了身。
猝然,他是如坠冰窟。
转过来的,是一张侧脸,一张女人的脸,容貌秀丽,但他却是一身劲力暗自狂聚,紧紧的握着两把刀。
因为这张脸只有一半,待另一半全部转过来,姜宁就看见半张森森白骨的脸,没有血肉,裸露在外的白骨上攀附着零星点点的干枯筋脉,黑洞洞的眼眶正直勾勾的朝他看来。
“……”
望着这诡异的一幕姜宁的呼吸瞬间凝固了,他静静的一动不动,一切都仿佛停止了一样。
然后。
“去你大爷的!”
袖中双刀瞬间出鞘,姜宁竟是率先出手,刀影直直削向那个红衣女子的雪白脖颈。
他眼神一凝,似是想好了一切后果。
但让人悚然的一幕发生了,他的刀竟然是落空了,刹那的功夫,眼前哪还有什么红衣女子,而那歌声已是悄无声息的到了他的身后。
瞬间,后心发凉。
只是,让他意外的,却是那歌声渐渐下了楼。
楞了半晌,姜宁这才木然着脸收刀走下楼。
就见那红衣女子缓步走到那石桌前坐下,一双眼睛慢慢落到了那副残局之上,执白。
只在这前后脚的功夫,姜宁就听那莲池之中传来一声声古怪的声响。
“吱呀~吱呀~”
这声音像是那庙门的转动声,干涩沙哑,又像是一叶年久破败的木舟在摇动着木桨,听的人极为不舒服。
姜宁闻声朝声音望去,就见那碧幽幽的莲池中居然出现了一抹昏黄的光亮,影影绰绰间,还真照出了一艘木舟,上面还有一人,那是个白发苍苍的老翁,身披蓑衣,背带斗笠,船头还横放着一节鱼竿,正摇着木桨而来。
按理来说这亭子已在莲池中央,虽说还剩下一半,但对他而一眼便可望到头,可这木舟却像是自不可知之处划来,由模糊变作清晰,由虚幻缥缈化作凝实,过处碧波荡漾。
眼看就要近了,那老人耷拉的眼皮一抬,原来他船头的鱼竿正在动,旋即就见他俯身探手,一截由青竹做成的鱼竿瞬间被他拉起,一根鱼线跃水而出,而在鱼线的尽头,则是钓着一条肥硕的鲤鱼。
老人面容无波,只是将那鱼自鱼钩上摘下,然后放到了脚旁的鱼篓里。
“真是一个比一个怪!”
姜宁看的是不明所以。
他在看老人,老人却像是看不见他,不光是老人,连那个红衣女子也似看不见他,都对他视若无睹。
天空的怪风也停下了,落地之余化作一灰衣僧人,面无表情的立在棋局一侧,亦是定定的看着那残局。
老人停舟靠岸,拾杆提篓,竟然是坐在了红衣女子的对面,执黑。他把鱼篓与鱼竿放在了棋局的一侧,那感觉就像是在做什么赌注一样。
女子始终都在看着残局,但就在那渔翁坐下之后,楼阁之上,不知从何处歇来一只怪鸟,通体漆黑如墨,双眼血红,嘴里竟然衔着一个巴掌大小的古怪鸟笼,而后似是通灵般将其放在了女子这一侧。
所有人都紧闭双口,不一字。
姜宁可不懂什么棋,别说是围棋,就是象棋、五子棋都没怎么下过,但他心里却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这庙里的东西都不同凡响,这两人更是处处透着诡异,那这拿出来的东西应该也很是不一般。
他想着,眼睛却时不时朝着那鱼篓里瞧去,先前那鱼可真肥啊,怕是不下一二十斤。
奈何不看还好,只这一看,姜宁脸色先是一僵,然后陡然一变,满是骇然,简直就是前所未有的震撼。
鱼篓之内哪有什么鱼啊,姜宁甚至有些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他先前明明看见钓上来的是一条鱼。但现在他再看去,就见其内烟云缭绕,隐隐约约间,他似是看见一条庞然大物在其中偶露一鳞半爪,惊慌的像是一条鱼儿样在其中窜逃。
这竟是一条龙。错不了,尽管姜宁从未见过,但他绝不会认错,但现在,竟是被人如鱼般钓起,确实和鱼差不多,在这鱼篓之内,在这古庙之内,它就是一条鱼。
他看了眼那碧幽幽的莲池,心里直是天翻地覆,然后,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那截鱼竿。
“砰!”
有人落子了。
落子的,是那老翁,满是枯瘦的右手捻黑子而落。
落子之声竟是清晰入耳,像是有一股说不出的魔力,姜宁瞬间回神,下意识便朝那黑子所落位置看去,先前不曾察觉,不想此刻黑子甫一入眼。
姜宁的眼中,那黑子瞬间铺天盖地的暴涨开来,像是要化作无边无际的黑暗,黑暗暴涨如亿万丈的潮浪,遮天蔽日,不知何时是个尽头。
但就在此刻,古庙的前院,一声声刺耳的金铁摩擦声却是打散了那落子余音,姜宁猛然惊醒。
那口古井。
不由分说姜宁身形忙暴退开来,满眼的骇然,浑身冷汗直流,竟是再也不敢去看那棋局一眼,远远的逃开,一脸的如临大敌。
这一子落下,直等那红衣女子再落子竟是足足等了十天。姜宁已是自那亭内退到了前院,而这十天最让他惊讶的是那庙门竟然无法打开。
等他心惊胆战的再去看的时候,无论是女子还是老人还是和尚,已齐齐都不见了,而那残局之上,诡异的是竟然与之前并无区别,未曾多一子,也未曾少一子。
“真是奇了怪了!”
姜宁看的直皱眉。
也就在回来的时候,那紧闭的庙门外居然传来锣鼓的声音,吵杂无比,那感觉就好像外面是个闹市集镇。
到这,姜宁心里终于是有些恍然。
他深吸了一口气,推门而出。
“霍爷,长赢啊!”
“霍爷!”……
长街人声雷动,无论是两侧的酒楼还是客栈,无不是站满了人,呼声高起,围的是水泄不通。
却说就在街边的一条宽巷里头,一扇破旧木门被人自内拉了开来,从里面走出来了个不伦不类打扮古怪的短发青年,穿着身宽大的灰袍,顶着一头蓬乱的头发,幸好还算干净些,不然怕是和那乞丐没啥两样。
像是没反应过来,青年先是探头看着巷头拥挤的人群愣了愣,然后又回头朝木门里头看了看,神情是说不出的古怪,然后,走了出来。
没人看见,就在青年走出来之后,那木门竟是光天化日的凭空消失了,宽巷立时变成个死胡同。
似是早已习惯,姜宁快步挤入人群,只见周围的人竟然都留着辫子,他疑惑之余探着头朝长街上看去,赫见当先一人正拱手对着周围还礼。
人群涌动,他亦是跟着挤了上去。
没几步,就听前头忽有一乞丐挤向那人。
“霍元甲,你嘛时候是津门第一呀”
“霍元甲”
一听这三个字,姜宁当下神情一变。
只见那人不答
第493章 霍元甲
霍府。
“你是谁怎么坐在我们家门口”
女孩自大门内半探着脑袋,好奇的看着门外石沿上坐着的人。
“我我在等你爹呢,我想拜他为师。”那人似是在打瞌睡,闻言垂着的头一抬朝着女孩呲牙一笑,露出了一排大白牙。
天边夕阳西下,已是傍晚。
“你也在等我爹我也在等,他说今天会早点回家陪我玩的。”见青年抬头,女孩就像是个兔子一样忙缩回了脑袋,可等听到他说的话,这才又小心翼翼的开口,黑溜溜的眼睛里写满了失落,可随即她眼睛一亮,好奇道:“我爹很厉害么”
青年想了想。“现在不太厉害,不过,以后他会是个大英雄。”
女孩却是听不懂那话里的意思,想了好一会都没想明白。“那你厉害么”
“我呵呵,我不会那种擂台比武,可能不厉害吧!”青年温和一笑。
“小姐,该歇息了!”
丫鬟的声音自里屋传来。
“这就来。”
大门合住,女孩似是跑远了。
姜宁又垂下了头,盘腿而作,双眼微阖,看似在小憩,只是他的气息却逐渐变得绵长起来。
可倏然,调息没多久,他浑身毛孔莫名一紧,手臂上的汗毛一竖,眼睛是瞬间眯出一条缝看向了街巷的一头,双手不自觉的按向了袖口。
但见十数步外,一个中年汉子正眼露奇异的看着他,此人浓眉大眼,身形魁梧,十指骨节奇粗,只怕一身气力极为惊人,穿了身最是寻常的灰袍子,脑后辫子盘在颈上,但真正让姜宁变色的,是此人背后背着的东西。
那东西被黑布裹着,但以姜宁的眼力如何看不出来,那分明是一把刀,仅有刀把露在外面。
他眼皮为之一跳,使刀的他没少见,但这样一柄刀他却是头一次见,厚背薄锋,刀身略宽,关键是太大了。
仅看那轮廓,这要是按斤两来算少说也得有百来斤。
这不是作死么
他两把刀加起来还不到三十斤,而这样百十斤的刀寻常人别说挥刀了,怕是提起来都费劲,姑且就算能提的起来,但一个不慎说不定还没挥几下先把自己砍死了,可眼前这模样温文尔雅的男人竟是能负刀近他十步之外,行走之间气息沉稳,脚下更是无声。
这就有些吓人了。
这样的人要么背的是样子货,唬唬人,要么,就是深藏不露的大高手,举重若轻,深不可测。
而且此人虽一脸的风尘,但双目之中神华内敛,远远观之,如视猛虎,竟是让姜宁不自觉的按住刀才能有些底气。
一看就有些不一般。
他打量着对方,对方也打量着他,一双眸子似有似无的看向他双手按着的袖子,带着浓浓的好奇。
就听。
“小兄弟好大的杀性!”
其声浑厚无比,竟是让人感觉到一股豪气扑面而来。
姜宁心中暗道一声“真是小觑了天下人”,他呼出一口气,轻声道:“唉,若是太平盛世又何须杀人呐!”
那汉子闻言也是似有赞同的眼露怅然,旋即拱了拱手。“阁下便是名动津门的霍元甲想不到也是如此不拘小节的性情中人。”
这话听的姜宁神色一怔,但马上一摇头,眼前这人怕是认错人了。“你认错人了,我只是一无名之辈,所来不过是为了拜师学艺罢了。”
那汉子闻言却是不可置否的赞道:“无名之辈小兄弟有些自谦了,我适才见小兄弟口鼻内的气息如游龙吐纳,绵长似水,一时间好奇之余这才驻足观望,说起来是我唐突了。”
对这种客套话姜宁实在有些不适应,他话锋一转,道:“你呢是来找他比武的”
“是也不是,我一直听闻津门多英雄豪杰,此次路过这里只是心血来潮,前来拜会一番。”那汉子说罢居然走了过来,言语之间洒然随意,竟是学着姜宁的模样席地而坐,毫不拘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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