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老子是皇上赵洞庭颖儿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贰蛋
双方将士俱是折损无数。
女帝在受伤后,仍是逢战便亲临军中。率领着西夏守军和大夏军队奋勇厮杀。
每夜,中兴府内皆有熊熊火焰。
但那些将士们的遗体,却好似总是烧都烧不尽。
今夜才刚刚将城内的尸体焚烧掉部分,明日便又会填上更多的新尸。
新尸旧骨层层叠叠,惨绝人寰。
早有恶臭在城中弥漫。
若非是有浓浓的硝烟味掩盖,光是这和味道,便足以让人作呕。
洛陀、晨一刀两人倒是没有再轻易交手,但西夏、大夏双手的江湖供奉却常常出现在军中,捉对厮杀。
在这场注定会名扬千古的攻坚战中,真武境强者远远算不上凤毛麟角。几乎只要是双方战事起,便会有真武境强者参战。
当初仲孙启赋等人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听潮府,在江湖中那也是鼎鼎有名的大势力,高手无数,但如今,已是伤亡殆尽。
经过此役,不论输赢,西夏国力倒退数十年都已经是不可能避免的事。
这个过程中,有无数让人潸然泪下的画面,亦有无数奋不顾身为国为民的英雄豪杰如彗星般划过。
但这样的画面、这样的人太多,也就让人麻木了。
鲜少有人能够留下他们的名号,往往,都是死得悄无声息。
即便是那些真武境强者,在和对手交锋逝去以后,跌落在人群中,也往往连个囫囵尸首都找不到。
中兴府皇宫供奉殿内,青灯黄烛昏昏暗暗,有数百灵位若隐若现。
这本是股能在江湖中都兴起血雨腥风的强大力量,但在两国交锋中,他们所展现的力量却远远算不上波澜壮阔。
大宋淮南东路边疆。
苏泉荡在率着天罡军以及建康府守备军拿下盱眙关后,休整两日,现在终是打算向着泗州城进军。
文起之前久攻盱眙关不下,建康军区各军又都在集结当中,虽苏泉荡率领两万建康府守备军赶到,但这并未给山东东路以及山东西路两路境内的元军造成太大的威慑。他们以为,以盱眙关和泗州城内兵力,即便是苏泉荡率领守备军赶到,想要攻破泗州城也绝不是容易的事。是以,他们虽然也在调集大军赶往泗州,但也并非多么仓促,显得有些不急不缓。
如今,苏泉荡火速攻下盱眙关,可谓是在山东西路和山东东路境内掀起轩然大波。
两路元朝总管在得知盱眙关被破后,都是惊慌不已,忙令各军加急赶往泗州城,但这,却并非是三两日就能够做到的事情。
是以直到现在苏泉荡率着大军再往泗州城内行进,泗州城内守军仍然不过万余而已。
尚且才到下午时分,建康军区就已压到城下。
盱眙关之战,苏泉荡以北斗团、建康守备军侦查团两团拔下两个炮阵,大军又以掷弹筒轰开盱眙关,损失并不惨重。现在率着大军赶到城下,将士们密密麻麻,可谓是让泗州城有黑云压城之感。
盱眙关之战,天罡、建康府守备军两军共计损失将士不到四千。
苏泉荡立在军前,沉默不言,微微眯起起来,只是打量着泗州城头。
泗州城虽距离山东西路、山东东路两路极近,但其实际上属于南京路地境,也是属于南京路管辖。
按理来说,宋军大举进犯,元朝少不得要派遣个南京路境内的大将前来主持大局,但又因岳鹏率领大军接连拿下邓州、唐州等地,让得南京路的那些掌军大将根本是忙不过来。是以,如今在这泗州城负责抵挡宋军事宜的还是泗州知州矛学真。
元南京路总管兼开封府府尹的薛社不过是遣泗州旁侧临淮、淮阴两城调集士卒到这泗州协防。
原元朝军队大致分为蒙古军、探马赤军、汉军、新附军,顾名思义,蒙古军乃是由蒙古铁骑组编而成的军队,也是元朝嫡系。而探马赤军、汉军则是由原金朝降军以及北方汉人组成,新附军,既是其在攻打大宋时收编的降军。
元朝攻打大宋,以蒙古军、汉军、新附军为主。
其中,新附军在和大宋的连年糜战中,如今几乎已是名存实亡。要么被覆灭,要么如吕文焕那般又选择了投向大宋。
如今的泗州城内,都是汉军。
说是大军三万,但汉军的待遇等等都是远远没法和蒙古军相提并论的。
仅有泗州、淮阴、临淮三城,根本就凑不出三万精锐。其中,至少有万人是由民兵组成。
此刻,在苏泉荡眯眼看着城头的时候,泗州知州矛学真其实也在看着城下。
为抵挡大宋军队,他将军中的精锐都派往盱眙关。如今,泗州城内的万余守军,其实大部分都是民兵。
这些民兵莫说是神龙铳,连制式的刀枪都不具备。
他们要挡住大宋军锋,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唉……”
看着城下士气鼎盛,个个昂首挺胸的大宋将士,矛学真忽的摇头,轻轻叹息了声。
他刚刚将身边将士们的神色都看在眼中,看着他们些微苍白的面孔,心中便知道,泗州城已难保全。
但他虽是汉人,却是在元朝的统治下长大的。让他率人出城乞降,他做不到。
明知必死而为之。
轻叹过后,矛学真从腰间拔出佩剑,举起高喝:“众将士,给本官打起精神来,准备死战!”
他身周,众将领神色微微变幻,但终究,都还是拔出了兵刃。
矛学真是个好官,在他们中间也有威信。
喊杀声,传到城下。
城下,苏泉荡忽的举起银枪。
在军中,有千余被扒去甲胄的将士被押到军前。这是盱眙关内的那些降卒。
苏泉荡对着城头大喝:“矛大人,如今泗州大势已去,何必负隅顽抗”
矛学真面有怒容,“苏泉荡,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只以为苏泉荡是要用这些降卒的性命威胁他开城投降。如果是这样,那这苏泉荡未免也太卑劣了些。
紧接着苏泉荡的声音再度响起,“你我皆是汉人,元朝无道,矛大人何不弃暗投明,投我大宋只需得你率领城内将士们投降,泉荡必不加害城内官员将士!还会禀明皇上,让诸位能够继续为民造福,如何”
城头矛学真些微出神。
宋军善待俘虏、善待百姓,这早已是天下皆知的事。他知道,苏泉荡这番话并没有什么作假的成分。
要说没有丝毫动心,那自是不可能的。
矛学真自为官以后,便就在这泗州境内任职。对泗州,他投入了许多的精力和感情,绝不愿意看到泗州境内生灵涂炭。
若投诚,可免百姓遭殃。
而若是负隅顽抗,即便宋军不加害百姓,也总会有许多人被殃及池鱼。
但是……他却又是元朝的臣子。
这年代,食君俸禄,为君分忧,实是许多读书人心中的信念。
1391.风骨大义
良久,矛学真对着北方拱手,“某深受皇恩,恕某不能从命了。”
苏泉荡闻言轻轻叹息,手中长枪也是再度缓缓举起。
有些人,他不愿去劝。而有些人,劝了,也未必有用。
他在率军来泗州之前就已经调查过矛学真,知道矛学真是个好官,也知道,矛学真是个对元朝忠心耿耿的人。
这对于大宋而言实是件颇为矛盾的事情。
自古以来,名士多出风骨辈。如吕文焕那般,既是好官,又能为百姓而顾大局,不顾自身名誉的,并不多见。
不管矛学真是爱惜自己翎羽,还是秉持着心中的忠义,在他说出这句话的瞬间,苏泉荡就知道,想要劝降他已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他作为建康军区主帅,却也没得选择。
总不能因为青睐矛学真,就耽误进攻泗州的进程。
矛学真能为元朝舍生忘死,他苏泉荡又何尝不是能为到大宋抛却性命的忠心大将
而就在苏泉荡的银枪慢慢接近最高点时,城头,忽的发生变化。
在城头,矛学真旁侧有个穿着甲胄的将领忽的将手中长剑架在了矛学真的脖颈上。
矛学真愣了。
城下苏泉荡等人也是愣了。
苏泉荡的银枪又缓缓放了下去,抬头凝视着城头的变化。
矛学真缓缓偏头,眼中有着震怒,“曹将军,你这是要做什么”
实是泗州统兵总将的曹光旭眼中带着歉疚道:“矛兄,援军迟迟不至,我等并无守住泗州可能,你难道真要置全军将士性命于不顾”
在旁侧的几个将领此刻都是保持着沉默。
矛学真好似无视脖颈上的剑,缓缓环视过众人。
而那些将领们在他的视线到时,都是悄然低下头去。
矛学真忽的哈哈大笑,“鼠辈!鼠辈尔!矛某真是羞于和你们这些鼠辈同朝为官!”
这话,似是触及到曹光旭的自尊。他也是露出些怒容来,不再客气,对着旁侧将领道:“将矛大人请下去!”
矛学真是泗州知州,是他上官。但是,他作为泗州统兵总管,却也是眼下这泗州城内守军的顶头上司。
如果临淮、淮阴两城的统兵将领不支持他,他要夺矛学真的兵权并不容易。但现在,临淮、淮阴的将领们显然是认同了他的想法。
唯有泗州城内的某些文官露出愤慨之色,破口大骂。
但是,这些人很快都和矛学真一起被曹光旭的亲兵给带了下去。
一路骂声不止。
约莫四旬的曹光旭却是不再理会,只是看向城下,对着苏泉荡喊道:“苏元帅,我等愿意献城投降。”
“好!”
苏泉荡大声道:“苏某必将诸位义举如实禀报皇上。”
只不多时,泗州城城门洞开。
曹光旭带着诸将和城内诸多守军开城投降。
城内遍地金铁声。
在将领们的令下,城内守军都是将手中的兵刃扔在了长街上。
文起率着天罡军率先进城。
泗州城被大宋禁军拿下。
城内投降军卒皆被暂且关押到城内军营。
只苏泉荡在进城以后,却是没有和曹光旭等人太多的虚与委蛇,而是在问过矛学真等人所在以后,便匆匆往府衙去了。
矛学真等人都已被曹光旭的亲兵带到府衙软禁。
曹光旭等人虽然失望,但也知道苏泉荡是钦佩矛学真等人的风骨,只能轻轻叹息。
宁死不屈,是忠君,是爱国,是大义。
启城投降,是顾大局,识时务,却也可以说是贪生怕死。
这本来就是个没有两全的事。
到府衙,苏泉荡直接去了矛学真被软禁的那个房间。连文起等人,都被他留在屋外。
走进屋里,他只见到矛学真沉默地坐在方桌旁。
他轻轻咳嗽了声,喊道:“矛大人。”
矛学真看向苏泉荡,道:“如今苏元帅已经得到泗州城,又何必还再来劝降矛某”
苏泉荡自顾自走到矛学真对面坐下,也不否认自己是来劝降矛学真的心思,只道:“我前来,不是为泗州城来劝降矛大人你。正如矛大人所言,如今泗州城已经被我大宋军拿下,纵是矛大人你对元朝忠心耿耿,也不可能再改变什么。”
“那你为何而来”矛学真嗤笑着又问。
只不知,这嗤笑是嗤笑自己,还是嗤笑曹光旭那些人。
苏泉荡道:“我是为泗州百姓,为大宋朝廷来劝说矛大人你。”
矛学真露出些许疑惑,“此言何意”
苏泉荡轻轻叹息,又道:“这些年来宋元征伐不休,不瞒矛大人,虽我朝皇上极力改革科举,为我国选拔出不少人才,但如矛大人这般有真才实学却又爱民如子的官员实是为数不多。矛大人可曾想过,不管最终是大宋得到天下,还是元国得到天下,其实真正需要矛大人您这种官员的,并非是两国的国君,而是这普天之下的百姓”
他自顾自地说着,“我朝皇上曾说过句话,可能矛大人你并未听说过。皇上说,在他心中,皇帝并不是这天地的主宰,普天下的百姓、臣子也并非是皇帝的附庸,更不是皇帝的奴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那都是屁话,百姓才是这天下的真正主宰,皇帝、臣子,都并非是生而成之的贵族,而是为百姓谋福利的人。”
矛学真闻言微怔,然后道:“这话,真是你们宋帝所说”
苏泉荡道:“皇上亲口对我所言,绝无半句虚假。”
矛学真忽的轻笑,“那照你如此说,岂不是天下有些能耐的人,谁都可坐上那九五之尊的位置你苏泉荡,你做得”
苏泉荡闻言沉默许久。
最终,他摇头道:“不,我做不得。天下有能耐做皇帝的人,也必然不多。”
“为何”
矛学真轻笑着,“就拿你们大宋的文天祥、陆秀夫等大臣来说,他们哪个不是满胸治国之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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