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命阴倌徐祸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徐祸
第十卷 阴阳诡第二十章 魃
老陈僵硬的扭了扭脖子,缓缓的从棺材里站了起来,转过身,两只眼睛盯着老八嘎,咧开嘴嘿嘿嘿的笑了起来。
虽然我和大双竭力养护尸身,可过了这几天,尸体还是有了明显的腐化迹象。
老陈的脸已经被尸水鼓胀,半边脸高半边脸低,连带着一只眼睛也变了形。
就在他笑的时候,不断有浑浊的暗黄色尸水从他的眼角、鼻孔、嘴角和耳朵眼里冒出来。
别说老八嘎了,我和大双并肩站在一起,都感觉到对方的身子控制不住的哆嗦。
“砰!”
周疤瘌显然是那种冷酷果断的人,没有丝毫预兆的就朝老陈开了一枪。而且,这一枪还是冲着头开的。
枪声响起的时候,我心就跟着一提。
但是,很快就发现,周疤瘌开这一枪是犯了多么致命的错误。
真正的枪击和电影里演的完全是两个概念,子弹射入头颅,绝不会只留下一个弹孔,就算是普通的小口径手枪,也会将脑袋打成烂菜瓜,甚至将脑壳掀掉。
可周疤瘌的子弹射进老陈的眉心,却并没有达到那样的效果,而是像电影里演的一样,如泥牛入海般钻进老陈的脑袋,只在表面留下一个窟窿。
周疤瘌绝对不是第一次用枪杀人,一看到这种情形,立时察觉不对,转过身拔腿就往外跑。
老八嘎嘴角抽搐,向后退了两步,看样子也想跑,却似乎又不敢跑。
老陈呲牙一笑:“你没看见他开枪打我你替我报仇,我饶你一条命啊!”
他这样说的时候,暗黄色的尸水混合着黑色的血水从开裂的嘴唇流出来,将牙齿染的黏糊糊看不出本来颜色。
我和大双都看的心惊胆寒,胸口发闷作呕,却丝毫不敢动弹。
老八嘎嘴角又一抽搐,眼睛却是一亮。
他猛地转过身,朝着周疤瘌跑走的方向张开了嘴。
随着一阵嗡嗡嗡的响声,先前见过的那种黑色甲虫不断从他嘴里飞出来,朝着周疤瘌追了过去。
“原来是他。”最初被我背进灵堂,藏在裹尸袋里的,竟然是老八嘎。
“回来!”老八嘎抬高声音说了一句。
很快,周疤瘌竟在甲虫的包围逼迫下,又仓惶的跑了回来。
老八嘎转向老陈,很小心的问道:
“你,要他的命”
老陈眼珠子转了转,僵硬的点了点头。
老八嘎眼睛竟又是一亮。
周疤瘌僵在原地,惊恐的转动眼珠,一动也不敢动:“你……你干什么是你们找我来的……快把这些东西收回去……”
“嗯。”老八嘎点了点头,手一挥,甲虫立刻飞散。
周疤瘌松了口气,惊惶的看了我们一眼,转身又想跑。
就在他转过身的一瞬间,老八嘎猛然从后边箍住了他的脖子,张开嘴,朝着他颈间的动脉咬了下去……
“僵尸!”我脱口惊呼。
老八嘎居然是吸血僵尸!
随着他喉头一下下的鼓动,周疤瘌渐渐停止了挣扎,脸上的血色也渐渐褪去,变得惨白起来。
老八嘎松开手,任凭他像死狗一样瘫倒在地,舔了舔嘴角的血,满足忘形的自语道:
“很久没这么痛快了,连着两次……好舒服啊。”
连着两次
我下意识的朝着周疤瘌还在流血的伤口看了一眼,心里猛然一动:
“城河街的那个贼也是你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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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老八嘎斜了我一眼,没回应,目光转向老陈,有些忐忑的说:
“你真的肯饶我一命”
“当然……”
老陈含糊的说了一句,抬脚从棺材里迈了出来,向他走了过去。
老八嘎立时满脸惊慌,脚却像是定住般的挪不动步。
老陈走到他面前,又呲起被染的丧心病狂的牙嘿嘿一笑:
“饶你命可以,但你千里迢迢赶来给老子送终,不留下点东西,不合适。”
说着,猛地伸出被尸水鼓胀的手按在了老八嘎的嘴上。
在老八嘎惊恐的眼神下,他把手虚握成拳,缓缓缩了回来。
手掌摊开,掌心里居然是一只婴儿拳头大小的一只黑色甲虫!
他猛地一握
第十卷 阴阳诡第二十一章 杜老板
“小娃娃,我这是为你好。你也不是天生的坏种,只不过是被妖人控制,炼化成了冥童。你活了也有百十年了,怎么还不开化啊”老陈对着手中的童尸说道。
原本一动不动的死孩子,闻言竟张开了眼睛,眼珠快速的转动了两下,跳到地上,回过头看看我和大双,伸手牵住了老陈的手,低下头,一副认命的样子。
我看着他点了点头:“来的时候拦住我的车,在车子底下挠我的是你!”
这白脸小鬼的拇指短了一截,难怪只在我脚腕上挠出了四条痕迹。
嘶……手指短了一截
我一下想起了老何和照片里的老三,这两人的拇指也比平常人短了一截,难道说……
没等我细想,老陈忽然沉声对我说:
“回去吧,回去以后,去找杜汉钟。”
“找杜汉钟”貌似已经是第二次有人让我去找杜汉钟了。
娟子替白梦蝶传达我的两件事,其中之一就是:如果有人要杀我,就让我去找杜老板。
我心里还有诸多疑问想问,老陈却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我该走了,这里就要塌了,你们不走,是想跟我走吗”
说话间,地面开始微微颤动起来。
我一惊,拉着大双就往外跑。
跑到门口,回过头,就见老陈牵着那小鬼迈进了棺材……
天色大亮,久违的太阳终于露了面。
大双看了看半边坍塌的房舍和陷入地下三分之二的大石碑,有点恍然的问我:
“老爷子……就这么把自己给埋了”
我看着露在外面的石碑,不答反问:“你是什么时候学会雕刻的”
大双挠了挠头,指着石碑说:
“我爸爸本来就是石匠,不过我不怎么会。可我用手指顺着石碑上的图案描了一遍……就会了。”
我点点头,对他的话倒是不怀疑。
古代工匠技艺的传承多数是很奇妙的,他既然有石匠的底子,那在描画石碑上的图案时,多半是掌握了某些无法用言语解释的形神概念。接老陈的班成为刻碑匠,也就不出乎意外了。
离开陈皮沟前,我和大双去了一趟遇到周疤瘌的那户人家。
在那里,我们见到了一对老年夫妻。
一问之下才得知,先前有个嘴角长疤的男人给了他们一笔钱,说是要租他们的房子几日。在我和大双遇到周疤瘌的当天,老两口正在县城‘潇洒’呢……
回程的路上,大双问我,魃是什么
我说,旱魃是传说中能引起旱灾的怪物,最早的源头可以追溯到上古时期由犼分化出的一只僵尸。
后来僵尸旱魃覆灭,他的形神飞散到各地。
一些土葬的幼童阴魂不散,阴差阳错接触到旱魃形神,就会成为另一种能够令土地干涸的存在。
关于旱魃的传说,是瞎子给我讲的。听他说的时候,我还满不以为然。现在看来,并非是他杜撰又或空穴来风。
我在水缸里见到的绿毛怪物,竟然就是旱魃形神。陈皮沟中,竟真的有魃的存在。
这样一来,至少证明了一件事。
那就是,关于陈皮沟三道坎的传说,起码有一件是真的,那就是水火坎。
……
回到平古的第二天,我刚到局里,就被高战叫进了办公室。
高战给我发了根烟,自己也点了一根,深深的吸了一口才说:
“我这几天已经查过了,没查到徐洁的踪迹。”
我点着烟抽了一口,默默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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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还有一件事。”
高战用力搓了搓脑门,眉心纠结成疙瘩的看着我说:“我又仔细查了查你那个房东的资料,发现一件……一件非常非常有意思的事。”
“什么”我一愕。
“我通过陈金生老家的同事查到,他在七二年的时候曾经重新登记过户籍。”
高战边说边随手拿起一个文件袋递给我:“你先看看。”
我接过来,拿出里边的资料,只看了一眼就愣住了。
登记注册的黑白照片上,赫然就是老陈。
照片里,他的样子和我印象中的老陈完全一样。
“照片是七二年拍的,他的样子一直都没怎么变。那时候户籍制度虽然不怎么规整,可我还是查到了他在改换登记前的一些
第十卷 阴阳诡第二十二章 缉凶
“什么鬼楼”
杜汉钟把水壶一顿,转过身皱着眉头看着我。
高战忙说:“就是您名下的那栋老学校的老楼,什么鬼楼,都是老百姓瞎说的。”
“哦,原来是那儿。”杜汉钟点点头,突然又拧起了眉毛:“一个看门的想杀人,你们找我干什么你们也知道我是干什么的,我都不知道你们说的是哪个。”
一向能说会道的高战也被他这话给噎住了。
确实,堂堂杜大老板,名下公司物业多的怕是他自己都数不清楚,给他打工的人少说也有好几千,他又怎么会对一个看大门的有印象
“有什么事去找我的律师吧。”杜汉钟摆了摆手,回过身又拿起了水壶。
高战和我对视一眼,示意我先离开再说。
我犹豫了一下,对着杜汉钟的背影沉声说:
“现在我们怀疑你属下的员工和城河街的一起凶杀案有关,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高战一愣,用询问的眼神看向我。
杜汉钟回过身,看着我说:“你说有人要杀你,现在你活的好好的,怎么又扯出个凶杀案来”
“是另外一起案子,受害人颈部有啃噬伤口,身体三分之二的血……不见了。”
“哦,死了人,那是大事。”
杜汉钟点点头,朝着屋里抬高声音喊道:“向柔,向柔!”
很快,一个三十来岁,容貌秀丽的女人急匆匆的走了出来。
“这是我太太,郝向柔。”杜汉钟给我们介绍说,然后又对那女人说:“这两位警官说,学校那边的看门的涉嫌一起凶杀案,你……你配合警方去调查一下吧。真要有这回事,就劝劝那人,让他认罪伏法。还有,替我给受害人家属一些补偿,毕竟是我们用人不淑。”
郝向柔看了我和高战一眼,点点头:“我先去打电话问一下。”
过了一会儿,郝向柔出来,对我和高战说:
“我已经查过了,学校的确有个看门人,名字叫做车卫国。他一向吃住都在学校老楼里的,我带你们去找他。”
“他不在学校。”高战说。
郝向柔点了点头:“我查过他老家的住址,我和你们一起去。”
出了门,不等高战问我,我就拿出手机给马丽打了过去。
“喂,丽姐,那个案子死者伤口处的dna化验结果出来了吗”……
上车前,高战把我拉到旁边,小声问我:
“你怎么知道杀人的是那个看门的你肯定吗”
我朝站在车旁的郝向柔笑笑,低声说:“杜大老板这么配合,不肯定也肯定了。”
高战眼珠转了转,“好,那我叫增援。”
一个钟头后,警车停在一个叫大梧桐树村的村口。
赵奇跳下车,来到跟前,习惯性的扬起一边的眉毛看着我问: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查到凶手是谁的”
我只能是笑笑,说:“你也知道我另外一个职业是什么了。”
赵奇点点头,露出个会意的笑容。
郝向柔走过来说:“我和你们一起进去。”
“不用了,你留在车上。”高战说道。
郝向柔微微蹙眉:“你们这么大张旗鼓的进村,万一车卫国真是凶手,未必就会束手就擒。到时候村民的生命安全都会受到威胁。”
她目光转向我,说:“你的样子最不像警察,你和我一起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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