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命阴倌徐祸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徐祸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就在他发出吼声的时候,我似乎看到有一股白色的气焰从他嘴里喷了出来。
甲虫迎上这股气焰,竟“啪嗒啪嗒”全都掉在了地上!
“徐哥,你没事吧”大双快步走到我面前。
看着落了一地的甲虫,我从错愕中反应过来,“尸体有问题!”
两人跑进屋,见裹尸袋丢在地上,死尸却不见了踪影。
“那个不是老陈。”
“那个不是老爷子。”大双几乎是和我同时开口。
我心里莫名一动。
我说尸体不是老陈,是从裹尸袋里发出的笑声来判断的,那不是老陈的声音,而且我内心深处有种感觉,老陈能折腾不假,但应该不会害我。
大双刚从外边进来,他是怎么肯定裹尸袋里的不是老陈的
还有,那些被他一口气喷死的虫子又是怎么回事
我强压疑惑,说:
“如果尸体被掉包,那只能是在周疤瘌家里被掉包的。”
见大双点头,我说:“那还等什么,去找周疤瘌。”
“不用了!”
大双忽然走到供桌旁,拿起桌上的陶土盆,几步走到门口,将土盆狠狠摔向门槛。
纸都没烧呢,摔的什么盆呢
我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土盆摔的四分五裂,一样东西从里边掉了出来。
我凑上前,看清那东西,不禁一愣。
居然是一把锈迹斑驳的刻刀。
大双将刻刀捡了起来,深吸了口气,对我说:
“老爷子是刻碑匠,他要留给我的,是这把刻刀。”
我不自禁的“啊”了一声。
看着大双似笑非笑的表情,我恍惚明白过来。
他口中的刻碑匠,绝不是单纯的石料厂工匠那么简单……
大双没再说什么,而是走回供桌旁,拿起桌上的无字灵牌,坐在一旁,
认认真真的刻画起来。
“你还有这手艺”我忍不住好奇。
大双抬眼冲我笑笑,没说话,低下头继续手里的工作。
看着他专注的神态,我渐渐反应了过来,对于老陈以往的古怪行径,隐约也有了些理解。
古有三百六十行,每一行不乏能工巧匠。
而这些在行业领域里的匠人,又划分为文工和武匠两种。
像杀猪的屠户、剃头匠、布坊的染匠等,都属于武匠。
而打棺材、刻碑则属于文工。
武匠多为阳活,而文工则或多或少和阴事脱不开干系。
每个行当都有自己的讲究和规矩,牵涉到阴事,更是如此。
刻碑匠作为一个以阴事为主的行当,自古以来就传承了一条规矩:
碑言匠不
第十卷 阴阳诡第十八章 百鬼吊唁
老陈两眼直勾勾的看着前方,步伐僵硬的走进院子,径直进了屋。
等我反应过来,走进屋里,就见他直挺挺的躺在门板上,一动也不动了。
而跟着他回来的那个孩子的尸体,竟也僵挺的躺在他身边。
我和大双相对深吸了口气,大双走出去,把灵牌拿了进来。
就在大双把灵牌摆到桌上的时候,老陈的嘴忽然微微张开了,发出“呼”的一声,像是活人长出气的声音。
等我从错愕中反应过来,就见老陈的嘴角竟然又浮现出了笑意。
只是,这次的笑容和在石料厂的时候感觉完全不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我多想了,我觉得,那像是一种放下千斤重担后,发自内心的轻松的笑。
老头,你是到家了,这辈子什么都放下了,我怎么办啊
你留下这一大串的疑问,我找谁解答去……
大双问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看来老陈交代他的也颇为有限。
我想了想说,先不管旁的,人死为大,既然老陈有遗言要按老规矩操办,那就按老规矩来,先停尸三天。
说是如此,可条件实在容不得大操大办。我们只能是烧了水,用温水替老陈擦拭身子,防止尸体过度腐变,又替他换了身干净周整的衣服。
至于那个死孩子,大双本来也想替他擦拭一下,被我阻止了。
这孩子的尸体来路不明,可不是说老陈带他回来,在这里停三天,就能和老陈一起拉到火葬场焚化的。
我对大双说,先不要管这孩子,三天后,如果没有变故,就将老陈送去火化,孩子报案处理。
接下来的两天,我和大双一直在‘死人坟’里添香守灵。
到了第三天晚上,我开始和大双商量,天亮以后该如何处理后事。
入夜以后,又开始飘起了雨。
连着两天没怎么合眼,听着外面沙沙的雨声,渐渐的,上眼皮和下眼皮开始控制不住的打起了架。
迷迷糊糊间,我突然打了个寒颤。
跟着就听见一个声音高声唱喏:
“有客到……”
猛然睁开眼,就见供桌上的烛火竟然比先前光亮了十倍。
供桌的左边,竟然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穿着长衫的老者。
因为长衫老者就站在灯下,我有些看不清他的样貌,只依稀看出他年岁很大,眉宇间很是威严的样子。
我心中疑惑,想上前问老者是谁,刚起身,眼角的余光就见似乎有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进来的是一对白发苍苍的老人,看年纪,没有九十也得八十多了。
两人朝我点了点头,径直走到了老陈的遗体前。
灯影下的长衫老者再次大声唱喏:
“一鞠躬……二鞠躬……”
我这才反应过来,这两位老人,竟是吊唁来了。
而那长衫老者,担当的正是主事人的职责!
“家属谢礼……”长衫老者突然又大声唱道。
我愣了一下,才见那对吊唁的老人已经鞠完躬来到了我面前。
见两人朝我微微欠身,我连忙下意识的鞠躬。
腰弯下一半才恍惚反应过来,家属谢礼那哪儿轮得着我啊
我和老陈又不沾亲带故,我只是租他的房子……
不等我胡思乱想完,就被眼前看到的情景惊呆了。
我看到面
前两个老人的脚下,居然都没有影子……
他们是鬼!
鬼吊唁!
就在我冒出这个念头的时候,两个吊唁的老鬼夫妻已经走了出去。
跟着就听长衫老者再次唱道:有客到……
吊唁的‘人’来了一拨又一拨,有男有女,其中多是年过古稀的老人。
这些来吊唁的都不是人,但却都表情肃穆,举止间对逝者充满了尊重。倒是比时下现实中那些猫哭耗子似的吊唁者要端庄的多。
我莫名其妙的以家属身份向每个来吊唁的回礼,也不知道送走了多少人,只觉得腰都快断了。
老陈,我怎么都算对得起你了,亲儿子也不过如此吧
这……这算是哪一出啊
又一拨人……一拨吊唁鬼被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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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卷 阴阳诡第十九章 老八嘎
“不是吧,阳宅变阴宅难道老陈要我把他葬在这屋子下面”我喃喃道。
大双咽了口唾沫:“现在不允许土葬……”
见我瞪他,他连忙闭嘴。
我说:“如果这下边真是老陈给自己挖的坟墓,呵,他一个孤老头子,挖这么个坑得费多大劲他想土葬,还能不满足他”
我把老陈往上托了托,腾出手拿出手电,打亮了往洞里照。
看清下面的情形,不由得一愣。
看上去这并不是什么墓穴,而是和普通的地窖差不多。
唯一的区别是,在‘地窖’一边的墙上,多出了一扇门。
我忽然想起了后街的铺子,老何的铺子后边,也有这样一个类似的‘地窖’。
那次我和大背头在那个地窖里,也看到一扇门。
只不过,那扇门比普通的门要小,门后是一座缩小比例的无眼神像庙。
这下面的门和正常的门一样大小,门后又会是什么
我让大双去拿来梯子,让他带着孩子的尸体,跟我一起下去。
走到那扇门前,大双忍不住问我:门后有什么
我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但我相信老陈绝不会坑我们。
这句话说出来,我自己都愣了。
貌似老陈一直都在‘坑’我,我为什么会这么说
我这么说,似乎是在见到那个长衫老者后,心里有种说不出的……
脑子里闪过长衫老者消失前的背影,我猛一激灵:“是他!”
“是谁啊怎么了”大双被吓了一跳。
我感觉呼吸有些局促,使劲咬了咬牙,抽了抽鼻子,下意识的说:“是我的一个长辈,但是我从来没见过他。”
“是他活着的时候,我没见过他。”我补充了一句。
“噗!”
一下极轻微的声音将我从恍惚中惊醒。
我抬眼朝洞口看了看,后背不由得有些发紧。
大双见我脸色难看,小心的问我:“你没事吧”
我眼珠转了转,摇摇头:“没事,我们不会有事。就算老陈不看在我们送他回来的份上保佑我们,那个人应该也不会想我有事。”
说完,我咬了咬牙,伸手推开了面前的门。
情形多少还是有些出乎意料,门后并没有什么庙宇,也没有阔大的地域,只是一条土凿的甬道。
我又朝洞口看了一眼,示意大双先进去。
两人沿着甬道向前走了一阵,大双忽然放慢脚步,低声问我:
“哥,刚才你有没有听见上面有脚步声”
“原来你也听见了。”
“嗯,就一下,应该是踩到水洼了。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人”
我干笑两声:“鬼能成群结队来吊唁,那是因为问心无愧。坏人想做坏事,就一定不会明目张胆大张旗鼓。你想想看,我们这一路来,都遇到过什么人”
大双眼神猛一收缩:“那个流`氓老头”
我笑笑:“小心点就行了。”
大双往前走了几步,猛地吸了口气,回头看着我说:“他会不会……”
“应该不会。”我打断他,“那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大双想到的,我在听到那下脚步声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
这三天单纯的替老陈守灵,我却无时无刻没忘记我们来这里时一路上发生的怪事。
怪事不会无缘无故找
上门,找来了,又怎么会轻易罢休
更何况我一直记得那条不知道是什么人发给我的短信:别让人搭车……
大双的担心也是我的担心。
我们现在下到‘地窖’里,如果有人在上面把地窖口堵住,我和大双就全都成了老陈的陪葬了。
可我有种直觉,某人并不是单纯的想我死,他应该还有别的目的……
几十米的甬道走到尽头,面前的情形让我瞠目结舌。
十几平方大的一个空间,四周全是土坯墙。
唯独中间一口青石雕花的棺材和这简陋的墓室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居然真是单纯的一间墓室
这个老陈……他这是在屋子底下给自己挖了个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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