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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姑获鸟开始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活儿该

    船不大,李阎和查小刀上来,整条小船立刻晃悠起来,吃深了至少三寸多的水。

    行船地是爷孙女两个。一个带着蓑笠的五旬老人,和梳着辫子,水灵灵的半大姑娘。

    李阎把几枚铜钱放到蓑翁船翁手里:“有劳了老丈,把船划到个宽敞地方即可,别跟这儿挤得像下饺子似的。”

    满脸皱纹的船翁答应一声,便到边上拔蒿去了。

    李阎和查小刀自己推开各自拉了一张马扎对坐,中间是张矮桌子。

    水灵灵的小姑娘安静地走过来,打怀中的竹篮自里抓了一把拿糖腌的菊叶子,放进小盘里,递给李查:“二位爷,含着吃。”

    “多少钱”

    “不要钱。”

    小姑娘摇摇头。

    李阎抓了两片放进嘴里。有点甜滋味,他冲查小刀竖了竖大拇指,意思是味道不错。

    船开动起来,李阎眼前的水景流转,码头上喧闹的船队逐渐远去,他轻轻把手探进冰凉的海水当中,双眼微闭。

    ……

    那李镇抚走得轻巧,柴玄却提心吊胆。

    甭管是天师道还是辽东李氏,都不是好惹的主,

    再说此人若真是护送那国器的使将,必然是了不得的过人之处,否则如何担当这么大的事。

    前阵子渤海上闹了妖灾,衙门里有人知道内情,便是龙虎旗牌招至,这李镇抚连那么怕人的妖灾都能挺过来,怎么会忍气吞声

    柴玄打定主意,也不歇了,今晚就走,免得夜长梦多。

    你有护送旗牌的使命在身,有本事就把去江西的旨意舍了,跟我进京扯皮。

    想到得意处,柴玄乐呵呵地来到马船上,要赏一赏自己的宝马。

    “快,快给我的“野乌神”备马料去,去啊,还愣着干什么”

    柴玄围着飞雷打转,越看越喜欢,连新名字都起好了。

    马槽里堆着大米糠,豆饼一类的草料,还有嫩绿的草根,可飞雷卧在柴玄特意准备的松花棉布软塌上,打着响鼻,看也不看一眼。

    马厢里的其他马匹都垂头丧气,躲的远远的。

    “诶呦,我的祖宗诶。你多少吃点啊。吃啊。”

    柴玄止不住搓手心。

    “大人,这匹马,似乎吃生肉的。”

    一边伺候的马倌提醒了一句。

    “生肉,快吩咐厨房,给准备生肉,再打上二十个生鸡蛋。”

    柴玄急吼吼地冲下人吩咐。

    飞雷赤金铃铛似的大眼别过柴玄,也不看他。蓦地,一只比苍蝇也大不了多少的黑色小鸟,从唾沫横飞的柴玄的衣褶飞了出来,正落到飞雷的鼻头上。

    飞雷恼怒地甩着头,突地,它两眼一对落在鼻尖的小鸟身上,呼啦一声站立起来,毛发激张,松脱身上的名贵的马缰,有些焦躁站在原地。

    柴玄急得直叫:“祖宗诶,又怎么了”

    轰!

    突然整条马船一个巨大的颠簸,仆人马倌连同柴玄都好悬没有站稳。

    “怎么啦,怎么啦这是。”

    “唏律律律律”

    飞雷长嘶一声,冲开人堆,一蹄子踏破马厩,疯了似的冲到甲板上。

    好不容易被安抚住地各色贡马们再次嘶鸣起来,一个个挣脱牵绳,冲出马厢,紧随飞雷到了宽敞的甲板上,得有十多匹,都是毛色油亮,双眼有神的顶尖好马。




第四十二章 故人
    “今日上午我瞧得分明,那怪浪有几丈高,不打旁的,专打茶马司的船队,打翻了好几艘呐!”

    茶馆里的生意不错,南来北往的客商歇脚,茶水喝得涨肚,有人提起上午金口港的事,顿时响起一大片的议论声来。

    “何止,你没看见那驻港的监正柴玄奉命进贡的宝马都下了海,这七月份的天,海上独独升起一座冰桥,叫那马踏了过去哩。”

    “你那都落伍了,我说出去你们别不信,这桩事,牵扯地是龙虎山和宫里的大事,水深着呐!”

    这一桌子人说得正热切,另一桌子人插话进来。

    “我怎么听人说是那柴监正自己多行不义,龙王才爷现身惩戒呢这准没错啊!前一阵子渤海上的妖尸,可还没弄上岸呢,有过路的船都能瞧见。”

    这桌子人不乐意了:“得了吧,咱胶州向来是奉天后宫的,哪里冒出来的渤海龙王”

    “怎么没有屠红坊的唐先生,可是分了二十回书去讲。”

    “唐先生那是说书的!也能信海上的妖尸,分明是官府的李将军,和双刀查侠客剿灭的!”

    这桌子人振振有词,说得似模似样。

    那桌子听着新鲜,等他说完了,才讷讷问:“年兄,你这话又是哪里听来的”

    说罢“渤海上李查大战五仙”的那人听了眼珠乱窜,一会才拍着胸脯道:“我二舅舅不是在衙里当差嘛,他老人家说的话还能有假”

    “哦”

    茶馆里的人还没赞叹完,就有人泼凉水:“白二柱子,你少来吹嘘!前几天盛昌胡同唱社戏,你当就你自己去过”

    说完他向众人解释:“这白二柱子说的,分明是前几天盛昌胡同茶楼里一位垫场小先生的话,还扯出他二舅舅来了!”

    顿时,场上响起嘘声一片,那白二柱子还要争辩,却没人信了。

    柜台旁边的伙计听得只打哈欠,茶楼里,多的是人爱高谈阔论。他见得多了。

    满朝文武贤佞,这类人敢洋洋洒洒的评断;南北的军国政事,这类人也说的头头是道。

    荒坟野冢出了狐鬼诡闻,他们说得活灵活现;神皇帝崇信方士长生,他们张嘴闭嘴彭祖三丰;深闺秘宅少奶奶有春情,他言之凿凿,说是亲眼得见。

    他们求得是语出惊人,争得是与众不同,个中得意之处,实不足与外人道载。

    但千万莫深究。这种事最没格调的情形,便是两人争得面红耳赤。说到底人离了桌子,凉了茶汤,说什么谁还在意要紧得是,你得记得付茶水钱。

    只是凡夫俗子或是捕风捉影,但李阎龙虎旗牌在身,到哪儿都会掀起风波……

    城南闹市。

    李阎牵着飞雷。在街上与人摩肩擦踵。

    查小刀给曹永昌买了剪纸糖人之类的玩具,还有一本精装的话本,是罗贯中的《三遂平妖传》。

    “唉!”

    李阎一边叹气,一边瞅着飞雷马:“你可比我俩能耐,出去几天的功夫,排场富贵都有了,手下和媳妇也讨了,还肯回来,我得竖大拇指,夸你这黑皮有良心,讲仁义才是。”

    飞雷失了玉胭脂和一众贡马的跟随,本来垂着马头,颇有些失落的样子。可李阎说完,它还是嘶鸣一声,伸出粗糙的舌头舔弄李阎的手心,然后打了个响鼻,马尾巴来回摇晃。

    查小刀没忍住问李阎:“我说,这马就算通人性,怎么就放着清福不享,就能死心眼跟着你呢”

    “马比人活得要简单吧。何况我和它也有渊源。”

    李阎把之前自己在朝鲜的情景大致给查小刀讲了一遍。其中就说了,那时候没有依仗,他拿貘提供的“伪造穷奇血”喂食战马的事,飞雷,则是当时他喂过那匹



第四十三章 胡三闯关
    李阎没着急回答或者进屋,只是盯着曹永昌:“水挑了么,碗洗了么柴火劈完了”

    “挑好了,洗完了,劈……”

    曹永昌支支吾吾地。

    李阎看了一眼他手里的斧头,一努嘴:“劈去。”

    “哦。“

    曹永昌抹头就要走。

    “昌儿,拿着这个。”

    查小刀把手里打好的两个油纸包裹给了曹永昌,里面是他沿街买的评话和玩具。

    “去吧。”

    曹永昌跑远了,查小刀才问:“你就这么教他咱满打满算也待不了几个月,教他两手防身能打的才要紧,这是干嘛”

    李阎白他一眼:“你懂我懂”

    查小刀双手揣在袖子里,摇头笑道:“得了,你懂。”

    两人说着话往里面走。

    正厅里站着一名腰挎雁翎刀,戴红缨圆盔,一身蔚蓝大氅的男人,桌上是几味野珍海味的礼品。

    他本来静静端详着屋里头的字画瓷瓶,听到人声才转过身来,与李阎四目相对。

    只见此人宽背蜂腰,浓眉白脸,神色中透出一股凝而不散的精气神来,可单凭这人五官,李阎却有些认不出他了。

    “大人。”

    他见到李阎的脸,顿时激动地上前,揖礼一躬到底。

    李阎想了一会儿,眼神才一动。

    那人抬起头来,露出一口白牙:“臬司衙门新调百户王生,见过镇抚大人。”

    ……

    太阳一溜烟地功夫,已经往西边的云彩里钻去,海面上火红一片。

    港口的船也散了许多,只有柴玄躺在扶椅上,他面无血色,额头裹着湿毛巾,嘴里哼哼唧唧地:“我的马,我的野乌神……我的虎咆……我的十四朱。”

    野乌神不提,可十四朱和虎咆,可是实打实地被飞雷给咬死了,还有三四匹贡马重伤,剩下的没伤的,也都没精打采。

    自己被戏弄得灰头土脸也就罢了,可死伤贡马,办事不利,自己可没法子向陛下交代。

    扑通!

    他做了起来,黄豆大小的汗珠渗满整张白净无须的脸,他咬着牙:“我要参他!我要参他!参他一个纵容坐骑咬死贡马……不,指使坐骑咬死贡马!对皇帝不敬!对大明朝廷不敬!”

    嘴上虽然这么说,柴玄心里明白,自己能参倒那姓李的的可能性不大。

    他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说,自己捡到的不是李阎的马,既然如此,两匹贡马的死自然怪不到李阎头上。

    那姓李的背后是辽东和天师道,哪个也不好惹,这时候再想改口,已经晚了。

    “哎呦喂”他灰心地倒在椅子上:“我的野乌神……”

    这时候,外头又吵闹起来,他发狠把毛巾仍在地上,扯着嗓子大喊:“六子!怎么回事!”

    茶马司的船队下头,一个站在蚱蜢舟上的黄袍书生,正风轻云淡地和茶马司的长随宦官们对峙。

    “我说最后一次,麻溜地滚,知道这是谁的船队倚帮茶马司!宫里的船你也敢闯!”

    那黄袍书生一抱手:“我是来还东西的。”

    船上的长随很不耐烦:“还什么”

    黄袍书生一指身后:“这么大的两匹骏马,你却看不到么”

    “你胡羊癫疯了吧!”那长随还要喝骂,柴玄却沉着脸走过来了。

    “干爹。”

    船上的人都低着头,柴玄理都没理,刚才的话他听得清楚,定睛瞧了瞧这黄袍书生,阴恻恻地道:“你说什么”

    黄袍书生答道:“我本长春岛上一散人,要赴万龙洞金光真人的丹宴,途径此地,却看到两匹骏马的怨灵盘旋此地,我掐指一算,这二马命不该绝,故来奉还。”

    柴玄沉吟片刻,这两匹贡马的死只有船上的人知道,再说才是白天的事,哪里能传得这么快,莫非此人当真不凡

    想罢,他一施礼:“先生若真有起死回生的本领,柴某不才,愿以百金相赠。”

    黄袍书生徐徐摇头:“命不该绝,分文不取,命数已至,百万也难偿一命。”

    柴玄越发信服,他朗声道:“敢问先生姓名。”

    “胡。”

    那黄袍书生吐了口气:“胡三,额……生,胡三生。”

    ……

    眼前这人正是壬辰战场上的小兵王生。

    李阎见到王生笑,脸上显露出两个熟悉的酒窝,才认出他来。

    “你怎么会到胶州来,还打听到我住这儿”

    王生听了李阎的问话,回答说:

    “我是听衙门里说,前阵子辽东和渤海一带闹了妖灾,有位李镇抚出手才解决掉。我料想能有这般能耐,又是大宁卫的镇抚,定是大人您了。见了知道,自己果然没有猜错。”

    王生说话的时候语速很快,显得非常激动。

    李阎拍了拍他宽厚的肩膀,只看身材,实在很难把眼前这个虎背蜂腰的男子,和印象中那个小萝卜头一样的瘦弱的王生联系起来。

    李阎心中突然升起不少感触,只是他强压了下去,只对王生畅快笑道:“别这么客气了,来,认识认识。”

    他把王生拉到查小刀面前:“我的好兄弟,姓查。现在我在办公差,他就算是我的属官吧。我过去的下属,王生。”

    “查大哥。”

    王生作揖。

    “客气客气。”查小刀眨了眨眼,才道:“那这么办,你俩旧友见面,先聊着,我吩咐下头弄点酒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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