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督金卫
“呵呵,瞧你们,我才走几日,你们又像个老鼠一样,我能吃了你们。”
将春柔、春芳揽入怀中,吹灭了烛火,百里燕尽情享受着肌肤碰撞来来的激情与快感。
次日又是日上三竿,用过咸王送来的御膳,一个宦官引百里燕前往百灵园,咸王昨晚大醉,起的却是很早,脸上也不见大醉未醒的酒红。
“臣魏贤,参见大王。”
咸王笑吟吟看着,下刻示意说:
“随寡人走走吧。”
“诺!”
咸王撇下宦官宫女,只带二十名禁军随行在身后十步,咸王边走边道:
“魏将军肩上的担子可不轻啊。”
“臣明白,故而臣草拟了方略,正想择空起草方略呈给大王。”
“昨晚竟还能想着国事,未将真是艺高人胆大啊。”咸王窃笑道,心中想着昨晚的情形。
“大王高台臣了,是臣最近之所思所想,绝不是淫浮随笔。”
“寡人今日召你前来,正是为我寡人谋强。魏将军以为,寡人的咸国当今可否在列强之间谋得一席地位。”
“这就要看大王是谋国富民强,还是国强民富,还是国富强,而民兴盛。”
“何意”
“所谓国富民强,是国库富而民依国库而强,实则民弱,而非真正国强。若图国强民富,必先有国本为依仗,民力为根基,方能国强民富。
而今咸国山河破碎,民生凋敝,前者可行,但没有三十年难以重振,而后者难行,不可而为之。末将以为,就当下而言,可先图国富,而后图强,最后再富万民,如此咸国可强也。”
“寡人为何觉得,国强国富与国富民强、国强民富并无差异,似乃两策合谋之道。”
“大王所言既是,咸国之根本问题是元气大伤,按常理,国本动摇伤及根基,上上之策是削税赋养民生而滋民力,但前提是必须有时间,至少二十年,方能恢复元气,五十年才能图强,而咸国没有时间。
故而只能先充实国库,后再强国,最后富民。但充实国库不能以剥削盘剥百姓为手段,只能开源节流另辟蹊径。而臣以为,万法之中首推百工匠术与教化。”
“他人皆主张以德孝王法强国,为何魏将军推百工匠术与教化强国”
“百工匠术与治国一脉相承,若无百工,天下便无农工商兵,甚至连大王居所都没有。如纺纱所需纺纱机需工匠、织女,纺布亦是如此,兵甲器械更是如此。
但凡万世间一切之周转更迭,皆需百工匠术,金银铜钱、粮草辎重亦是如此。而教化并非皆是腐儒空谈误国之道,而是重实学,昌革新,广而普之,使人人皆能之,而非寡民所能之。
臣自效命以来,所见之兵士武将,目不识丁者比比皆是,若是仅靠贵族,就当下而言,实难为大王所用,为咸国所用。”
“兴教化,昌百工匠术,魏将军之精髓,还是以商代政吧。”
“大王一语中的,臣确是此想。做我能而他人不能之举,所获利润最为丰厚,图强之速度最为之迅速。大王试想,倘若手中掌握天下尽数财富,以咸国之版图,有赵逊为统帅,哪怕只有二十万精兵,天
第407章 新格局
姒光丢了雷城,两度攻打蒲城失利,强占麟城又被罗松亭算计,前前后后伤亡七八万人,韩合好不容易攒下的政治资本和晋国威望,给赔了个一干二净,此时撤兵回晋国,非但无助于解决问题,更重的是西寰这个太子妃,在咸国的政治地位将变得尴尬。
顾晨持西寰密信,骑快马于二十多日后抵达晋国都城平汤,姒光在咸国受挫的消息晋国满朝尽知,但就此提议罢免姒光,处以军法的声音寥寥无几。
究其原因,无不是中原各国战况无鲜有胜迹,孙国、长孙国、徐国一败再败,一败涂地也不在少数,姒光战败多少情有可原。更何况咸军能收复西郡三城,晋军多少起到了关键作用。
当这种声音甚嚣尘上成为主流的时候,西寰的声音显然就没有什么市场,于是顾晨见过晋王与太子后,又找到了韩合。韩合将王硕、王砺、范涛等人聚到家中商议此事:
“王将军,公主从陔陵来信说,姒光战败,是其贪功冒进,为占咸国城池,而屡遭咸军与叛军算计。但满朝文武都认为是叛军势大,贼兵力强而不可敌,王将军与诸位以为如何”
“那大王和太子的意思是……”王硕小心问道。
“大王大希望继续在咸国练兵,而太子因雷城失守损失巨大,想将北军撤回江东暂时修整。”
韩合明确了晋王态度,王硕就事论事继续说道:
“贼兵距国都离数千里之遥,前方瞬息万变,我等置身国都,实难知道细节。但要图霸,就必须练兵,撤回来,折损国威不说,下次在入咸国怕是就没那么容易了。但数月间伤亡七八万人马,却寸土未得,还把雷城给丢了,如此大的损失,未免太有些说不过去。”
王硕只字不提换将之事,但话里话外谁都清楚,北军必须练兵,不练兵,甭说咸军打不过,黑巾军更打不过,但要换将,可姒光毕竟姓“姒”,即便自己女儿是太子妃,撤换封疆大吏之事,也断不能喧之于口。
韩合心领神会,又问范涛:
“范大人,你以为如何”
“大王那里现在是陈相国主持,太子也听不进我言,姒光又是内戚,此事实在不好办。不过,若能派遣司马使前去督战,兴许能有所好转。”
“嗯!”韩合肯定了关涛意思:“那可有合适人选”
“这个怕是难办”范涛为难道,随即又说:“就近而言,镇北大将军魏涵直接兼任司马使应是最合适人选,不过魏涵是庶出民,朝内又无根基,怕是难以约束姒光。
若是从朝中遴选,有是有,但太子若是不同意,大王同意,岂不是令大王父子间横生嫌隙。当此非常时期,此事应当慎重。”
北军司马使在姒光出任北军主帅之前,一直由王硕兼任,北军渡海歧国后,大军不在国内,其司马使一职被晋王收回。
晋王与太子姒钧理念向左,在公叔阔主政之下的晋国国力日强,图霸的野心锋芒毕露,为彻底解决咸国,晋王出动北军坐镇咸国,既是练兵,也是为日后平叛之后,强行驻扎咸国打伏笔。
太子姒钧出生于政局稳定后的盛世,做惯了承平太子,有点富二代小股民的心态,面对大起大落的价格波动,心里承受不了,基于保本的心态,先把本拿回来。
姒光损兵折将丢了雷城大量军需物资,太子姒钧只觉得折了老本,就应该退回来重整旗鼓。但打仗哪里是炒股,地盘都是用人命换的,哪能轻易说让出来就让出,哪怕就是扎在咸国,那也是驻兵,占据了政治主动权。
将来即便要退,也是可以跟咸国讨价还价的筹码,如果主动撤兵,政治性质就不一样了。
派遣司马使同样很棘手,得有人压得住姒光。姒光毕竟姓“姒”,是贵族,派遣的司马使必须有足够的身份认同感能压得住他,魏涵资历够了,但背景不够。
 
第408章 新年新气象
十二月底,正月初,注定是个事不惊人死不休的日子,过年也没有一个好消息,徐国把滋源郡丢了,中原最大的金矿、银矿都在滋源郡。
徐国的之所以能与列国并雄,除了其南方草原的马场和人口基数,滋源郡的金矿为其提供了大量贵金属的产出,稳定了市场秩序,而由此带来的震荡很快将传导至整个中原。
且据可靠消息,南方作战的黑巾军使用了新式兵刃和锁子甲,兵刃锋利无比,所向披靡,轻易可将普通铁剑砍崩缺口,锁子甲质地坚韧,一般的箭矢难以造成致命伤害。
闻讯消息的百里燕(既魏贤)第一个想到的是秦翰,一定是秦翰从广信公府偷走了添加石灰和锻打百炼钢的技术,否则叛军绝不可能有如此锋利的兵器和较大的精铁产量。追根溯源的始作俑者,竟还是百里燕自己,无疑让他结结实实了个哑巴亏,而且还不能到处宣扬。
正月十五,百里燕在陔陵的府邸迎娶了广信郡主姜蓉,婚礼操办的极为隆重,可谓是奢华至极,几乎全城的权贵勋戚都参加了婚礼,
咸王恩赐的封赏堆满了整座院子,仅仅是一等一的丝绸就赏了两百匹,骏马八匹,银钱五千,大金铤一百,玉石珠宝十对,田五百亩,其他五花八门的东西难以计数。有鉴于年后推行新的土地政策,五百亩地此后又被百里燕推掉。
自江东战败后,咸王难得的阔绰,一次赏赐五千寸银也是开了先河,由于当下贵金属稀缺,加之咸国连年战争国库已经掏空,商业衰败,而往年承平时期年底国库结余的贵金属其实相当少,因此拿出成千上万贵金属赏赐十分罕见。
而在此之前最多的一次封赏也就一千银钱,可见珍珠筹换的银钱足够咸王挥霍一阵。
当晚的洞房花烛夜颇为让姜蓉恼火,原因竟是肚子被百里燕提前搞大了一些。为此成婚之前老丈人姜闵某日赫然发现自己女儿胖了,而且小腹微微隆起,而姜蓉自己浑然不觉,以为只是胖了,姜闵大惊失色下怀疑自己女儿不贞,险些没有动手。
不过这下就难办了,姜蓉畅想着婚后没日没夜的性福生活因为肚子被搞大而破灭,为此在肚子彻底鼓起来之前,没日没夜的折腾了好几宿。
而如此一来,着实便宜了百里燕,他以养胎为名,拒绝履行如此高频率的夫妻生活,经常性的出差到深夜。
黑巾军退回咸西郡不久,斥候细作发现盘踞于咸西郡的叛军抽调了近十万的人马前往长孙国,大有从长孙、徐国,南北两翼同时展开大战略迂回的态势,如此咸国是松了口气。
不过好景不长,长孙国使臣奉命游说咸国出兵打击叛军,以减轻长孙国本就是一摊烂泥的步军,结果遭咸王无情拒绝。很显然,长孙国早干什么去了。
盛元628年一月至三月,百里燕履新期间,公主西寰诞下一子,咸王却高兴不起来,太子姜蛰才十六,却和西寰生下一子,虽然说不上多罕见,但对咸王而言并不是个好消息。
当然明面上他还得维持的长辈最基本的姿态,给自己的孙子赐了一名,“姜拓”,寓意锐意开拓,新政必成之意,暗寓开疆拓土之意。
与此同时,百里燕三个月间忙于干了八件事。一是在永兴河至陔陵首都区实行屯田开荒,二是优先首都圈普及铁器农具和牛耕,及新式育秧插秧耕作法,三是普及化粪池、公测积肥,定期安排人夫搜集,四是畜养家畜。
以上四件事中第二、第三件事此前荒村已有经验,此番直接由荒村抽调熟门熟路的丁户,下放至各村传授经验,由点到面迅速开花。
不过也有很大问题,新技术的出现和传化过程存在长期的磨合,抵触者甚多,都担心新式育秧插秧法最终的收成会不如传统耕作法。
因此百里燕让扩充后的辎工营屯田,推行新式耕作积肥法,并集中家畜,开办养殖场,集中资源发展畜业。
第五件事是草拟修订田亩新法,以取代现有田亩制度,六是开挖干船坞,与齐墨父子、安空、熊沱、吕郜、朱明、上官钊、刘郸等砡工派师团大师磋商,最终敲定干船坞的建设方式与进水排水结构,由砡工派总部派遣造船大师,前往咸国研究造船方案。
第七是扩大政治宣传工作,对去年北海之战起,所抓俘虏进行疏导教育收为己用,稳定陆续迁往永兴城老百姓的人心,第八件是算是为了百里燕自己。
整个二月份接连娶了肖春玉、萧儿过门。当然,娶妾侍肯定不能张扬搞的太隆重,得收敛些,因此算是内部婚礼。
不过有姜蓉这个正室镇着,她挺着大肚子不快活,也不打算让百里燕多快活,因此他也没敢把春柔、春芳给一起纳了,而且短期内连纳四个妾侍,影响未免过于恶劣,多少给人以得意忘形的口实,只等到日后广信郡主过了门,再纳唐桃、春柔、春芳三人。
同时进行的还有两件事,一是自去年北海之战以来需要整饬重编的各军,以及伤兵的康复归队工作,二是讲武堂和武备营。
各军自开战以来,不计勤王军在内,咸军各军各营整建制打残的半数以上,缺编的十之,永兴河西岸筑起土堡大修烽火台,得以抽调部分人马轮流整饬修整,陆续将康复伤兵补充入各军,整饬后的咸军裁汰了部分十七岁以下,四十五岁以上的弱兵被编入辎工营。
到四月中旬,咸军不计各地郡兵民
第409章 大展宏图(1)
至于公孙岳和恭首谦等门人,咸王一个未杀,一并关在大牢好吃好喝的养着,家眷都押在宫中为奴,百里燕曾问咸王为何不杀,咸王却说要让公孙岳亲眼看着黑巾军是怎么失败,又是如何从咸国国土上滚出去的。
对此,百里燕只能理解是,咸王要用他自己的成功,从心底里扼杀公孙岳的成就感,这要比杀了公孙岳更痛快,是一种简单而纯粹的心理折磨。此外,公孙岳毕竟把他扶上了王位,咸王仍心存感激,仅此一点足可免死。
五月底,经过修订斟酌再修订,反复与众人磋商,取代已经实施了六百多年《粮田令》的田制草案《授田法》,正式呈送咸王。
新田制首次将“田”与“土地”统一归入田土,将土地详细划分为官署土地、商业土地、农业土地、工坊用地等,短期内用得着,而见效的只有农业用地,既传统的耕地和果林。
考虑到旧贵族和勋戚、咸王等各方利益的复杂关系,新田制最大可能的不去触动既得利益的奶酪,而是在现有已经形成的利益空间做重新的重组和拆分。
首先,得益于黑巾军心狠手辣,永兴河以西所有贵族、世家、勋戚、外戚、富商几乎被消灭一干二净,咸西、丘南、都郡西郡三处土地面积几乎占了咸国的三分之一强,因此这三地未来可全面实施新田制。
而永兴河以东,权贵的田产纷繁复杂,而且理论上咸国领土之内,所有的土地都归咸王所有,这是《粮田令》最根本的宗旨,即便是公孙岳的《农桑令》仍然遵循旧制,丝毫不敢动咸王的利益蛋糕,如果要废除《粮田令》,就必须有能够说服各个阶层妥协的替代制度。
因此,新田制名义上咸王仍然是全国所有土地的唯一所有权者,同时咸王又代表了国与官府,是典型的偷换感念,因此咸王必需划拨足够的土地保障民众的基本生活。
在此之外,百姓有权向咸王及其他土地私有者租地,地租以官方价格为准,有私田者只可下调租金低于官价,不得上浮。
如此一来,土地依然还是咸王的,老百姓以个人为单位,而不是以户为单位,可以享有每人两亩的“最低保障田”,子女不得继承,不得流转,简称“低保田”。
低保田亩产低于一点五石的最低线时,不征收田赋,当高于一点五石时,超过部分征收阶梯税,收成越高,征收的田赋越高。
低保田理论上归咸王所有,为保障民生基本需求,低保田不得擅自流转、没收,租赁受到严格审查限制。
而每人两亩的土地,以当下中田亩产两石计算,不计柴米油盐酱醋茶,及其其他副食和生活用品的开销,仅仅勉强可以供一人糊口过活。
当然,这是百里燕经过合理配计算后的结果,如果人人都能吃饱饭,哪里还会有什么劳动积极性,一个个都得变成饱暖思,不思沙场报国恩的白眼狼。
因此想要丰衣足食,农民可以优先向咸王,既官府申请租田耕种,租税仍以阶梯税率为准,按劳计税,多劳者多得,有耕牛者与无耕牛者分段计税,以保证公平合理。以此鼓励农民多种地,多纳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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